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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非知道,林黎要讲的是现实中公开与私下里背道而驰的一种现状。林黎苦闷的是一种好的东西,为什么在现实中一旦被某些人用在台面上,可以发挥得光鲜动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私底下却又阴暗丑陋得也无以复加,与泼皮无赖、市井恶棍没什么两样。林黎不喜欢在这些事上发牢骚,她曾说过,那样于事无补,但是她的思考所及却让心存着深深的悲痛。这一点彤非能体会到。
林黎说知道自己的微薄之力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但是让自己尽量像一个“完整”的人,给周围做出一种“正常”的样子也就知足了。此时她顺着故事的叙述说道:“缝起来的子爵尽管不完美,优劣互见,但也比绝对的‘善’与‘恶’要好得多。其实,我们生存的现状远达不到完善的程度。这个大家都知道,也清楚它符合现阶段的实际。所以,没人非要把冀望当成现实。只要是入情入理,老百姓不仅能理解,甚至在社会的变革中也能接受,哪怕是一种从稳定到不那么稳定的生存状态的改变。”
林黎自始至终没有对彤非所谈采访一事直接地说任何看法,即使在听了彤非的激烈之词后,也只是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口气。这让彤非想,不知今天告诉林黎这事是不是太欠考虑了。她本就处在一种找不着支点的状态,尽管她会尽力想出使自己从中摆脱的理由,以往多少次她都曾这样做过。但此刻她是一个比生病时还缺乏抵抗力的人,自己拿这事烦她,是不是会加重她的精神挫伤呢?
惑 23(3)
彤非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一进家就把这事抖落给了林黎。
她恨自己有话憋不住,特别是当着林黎的面,惯性地就会说起一些见闻和见解,甚至是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些启示,她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大脑灌水了!”
没想到,林黎把这话现成地安在了自己的身上,说:“我是大脑灌水了。要照点点的话讲,说我‘不仅大脑灌水,里面还养了两条鱼,游来游去’……”
彤非听林黎这样说着自己,一下乐了,忙解释道:“我没说你,是骂我自己呢!”
此刻,林黎也恢复了点以往的神志,便说:“其实,真正大脑灌水的,是那些拿着不是当理说的人。大家执着的不是一个地方,也不在一个关注点上。”
彤非往日是最喜欢和林黎抬杠的,或者说在兴之所至时给她泼泼冷水。但自这次来陪林黎,她再也不敢做那种“锻炼大脑”的游戏了。她怕林黎的脆弱,也知道这个以往号称又臭又硬的“茅屎坑的石头”,此时连承担自己自身精神分量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她不再让林黎受自己烦恼的折磨了,便掉转话头,建议着:“哎,林黎,等过几天,就是周六周日咱们约着大伙儿,再找个清幽的地方去住两天吧。”
林黎淡淡一笑:“这年月哪儿是世外桃源啊?”
彤非听着,也有些泄气,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资本论》中马克思曾引用的一句话:“这里是罗得岛,就在这里跳吧!”她忽然觉得,林黎一句很随意或说很无奈的话,倒也恰恰点醒了自己。事情是人做的,人们都一脑门子官司时,就更该有人有点强势的味道。不说鼓励谁,就像林黎曾经讲的,“即使达不到,也还是要当成一种追求吧”。她不再特意去琢磨逃避烦恼或转移注意力的法子了。
她知道,林黎此刻没多少心气去聊别的什么,便突然问:“你想不想看个电影?咱俩找个片子看吧!”
林黎没反对,但像自言自语似的说:“很久没看过《舞台生涯》了……”
彤非知道那部片子的悲惨和感人,80年代公演时她和林黎一同去看,那次林黎竟哭得一塌糊涂。
彤非记得,当时林黎走出电影院时,还不住在流泪。她弄不懂,林黎是怎么了,照说一个丑角演员就算从盛极一时到终于台前空落而后命运坎坷,又在临终前终于演出成功而在一种满足中死去,也不至于让林黎为此要流下那么多的眼泪吧。后来林黎说:“卓别林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可他尽管自己想哭却要不断地使别人笑。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喜剧演员演了一个悲剧的角色,而第一流的喜剧影片却让人无法不为之落泪,我真的是太心酸了……”
彤非清楚,《舞台生涯》是林黎最珍爱的一部卓别林的影片。不过,她至今没弄清过究竟是什么触动了她。彤非相信,林黎的感慨绝不会是仅仅因为影片本身那么简单。此时,她听到林黎再一次提到这部电影,觉得自己临时提议也能让她瞬间想起它,其中必有原由。
是她为自己的境遇感慨,还是别的什么?彤非记得,对林黎最重要的两个人———汤姆叔和她爸爸,都是在那一时期离休的,他们可以说是前后脚离开了自己生命的舞台……
彤非想不清,但她决绝地否定了林黎此刻的念头,说:“我们得看一部快乐的片子,就《音乐之声》吧,这也是一种重温!”
……
更晚的时候,彤非又一次拿起了林黎的日记。
惑 24(1)
2003…3…19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萧启没打招呼,下班前径直到了我的办公室。我还在忙,他就坐在了沙发上静静地看我处理各种事。我插着空当对他说:“你给自己接杯水吧,饮水机那儿有纸杯。”他笑笑摆了摆手,意思是别招呼他,随即掏出一支烟点上,我便也不再特别去知会。
萧启就这么一个不必特别想起,又不会轻易离去的人。他的性格有些温,但有时也挺有主意,我总觉得他的眼睛常常比嘴更能表达心中的意愿。不过别人不这么认为,连顾卓都说萧启挺能讲的,我奇怪,他见我从来话都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少,常常需要我牵出话头,他才接应。然而,他又会那么一直看着你,倾听着,只有大家在一起时才会忽略掉那种过分专注的神情。不过,我早对此习惯了,所以不太介意,也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签字的、谈事的陆续从我办公室离去,我接着把一部书稿的审读意见写完并送还责编,然后喘了口气,看看表,已经5点40了。我对萧启说:“抱歉,让你干坐了这么长时间。”
萧启回答:“没事。你可真够忙的,每天都这样吗?”
我说:“差不多吧。不过,你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亏了今晚没有特别安排,要不你就白跑了。”
萧启无奈地一笑:“没,没敢打……怕你说忙,又推托。”
“怎么会?”我话一出口,自己也笑了,萧启说的是真事,我已经好几次这样“推托”他了。我解释道:“有时真是有事,不是故意的。”
萧启忙说:“我知道,没怪你。今天正好到这边办事,我想约不如撞,就来了。”
萧启带我去了一家从没去过的餐厅,在洋楼区,环境极其幽雅,有着一种海派的洋气和精致讲究的气氛。服务生礼貌得让顾客颇有尊贵感,轻曼的乐声悠悠地飘来,很熟悉,仔细听听竟是舒曼的《梦幻曲》。仅仅就这一点吧,心在刹那间像被什么拨动了一下,人便显出片刻的恍惚。
“先生、女士,这边请———”领位生做出一种手势,等待着。萧启轻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才意识到,便随着走向预定的桌位。这一刻,我也忽然了解了,萧启说正好到我单位附近办事便随意撞来不过是一种说辞,他不想让我有负担而心里却早想好要约我坐坐了。
里面的一切都是颇讲情调的,不像一般中餐厅那种全敞开式的布局设置,而是开合兼得,艺术地做了餐位的切割,既有曲径通幽之妙,又不妨碍视线。餐厅的光线也很适度,居中是一个巨大荷叶型彩花玻璃灯盏,从下向上柔和地散射出一种如梦如幻的光晕。我坐定下来,没留意服务生正在介绍的茶水饮料,只说了声“随便”,脑子仍寻着舒曼的乐曲缱绻在往昔的意象中。
记得当初和江川认识,也是在有着舒曼《梦幻曲》的环境。那是在一个朋友的家里,当时,朋友在钢琴上轻弹着这首乐曲,我被吸引住了……
那个年代,有钢琴的家庭不多,聚在一起欣赏音乐、品酒、跳舞或小资地谈论文学还多少是有些犯忌讳的,至少不合大众的价值观。我们正当做梦的年龄,赶上“文革”结束,文学也被解禁,一帮七八个人,多半是干部子弟,总是兴奋又神秘地通报着书店将要卖什么名著了,然后便跑去排长队疯狂地抢购。记得一次去市里最大那家书店,店里店外人似长龙,犬牙交错,我们其中的一个,也就是后来与彤非做了同事和搭档的陈子凯,被后面的人一涌,从正在维修店面搭建起的踏板上摔了下去。我们正在为其担心,他却像打仗似的爬起来挤回了原处,勇武地捍卫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排到的位置。那年月,书是太金贵了,长久的封禁,在人们心中造成了欲望的巨大反弹。我当时刚提干没多久,每月工资52元,除去15元的固定伙食费,几乎就都用在买书上了。每月净添十好几本,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富翁。我们这帮人隔长不短地会聚在一起分享阅读的快乐,海聊之后,通常都是忘乎所以的“盛装舞会”。其实说“盛装”,那叫言过其实,不过是把军装换下来,然后穿起父母过去年代那些压箱底的旗袍、长裙或是背带西裤,在悠扬的老唱片伴奏下翩翩起舞,自得其乐。我喜欢喝红酒也是那时学会的,不过那时红酒的品质绝无现在这般纯正。但是聚会的快乐,确实是当今任何气派的场合都再难找回的了。
惑 24(2)
那天,江川也出现在聚会中,原本有个把陌生人出现是属正常,所以我并没在意。我专注地听着舒曼,也许是太美了,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也有一点淡淡的感伤。他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的,待琴声停顿下来时,说:“这是舒曼最绝妙的钢琴曲了。没有人可以想象,一个人命运如此坎坷、潦倒,却能写出如此纯净优美的旋律。它像诗一样浪漫,像月光一样明澈,像清风的和煦或露珠的晶莹剔透……总之它能沁到人的心里,听过就再不会忘却。”
我望着他,为他的话语吃惊。当时我并没读过有关舒曼的书,不知道他多舛的命运和那短暂一生的故事,不知道他与克拉拉艰难而又感人的恋爱与生活,也不知道他因深陷痛苦矛盾的内心折磨无以自拔,最终精神失常并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因为舒曼而和江川聊了起来,他传神的讲述让我对舒曼也对他产生一种幻觉,仿佛自己置身于飘渺而悠远的岁月中。
这时,陈滔———后来成为彤非老公的谦谦君子走了过来,一人递给我们一杯红酒,看看他又看看我,不禁一笑,问:“认识了?”但随即就向我俩分别介绍道:“林黎,这是我表哥,他在武汉念大学,放假来我这儿玩的。表哥,林黎可是我们堆里的漂亮才女。”
我有些不好意思,为自己刚刚在他面前表现的孤陋寡闻。
江川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江川。”算是正式地做了自我介绍。
交谈中,我了解到,江川上大学前当过几年老师,再之前是在内蒙兵团,家也是部队的。我们的交往就从那时开始了……
“林黎,怎么了,是不舒服还是不喜欢这里?”萧启关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哦,没什么。”我静默地一笑,随之补充道:“走神了。”
我的表情一定有些复杂,萧启问:“想什么呢?”
我知道,关于江川我对萧启着实没什么可隐瞒的,之前我们的事他知道得并不清楚,但之后的事却是了如指掌。江川大学毕业后便分来了苇城,从那时起,他就与萧启成了同事,而后又成了朋友。江川是喜欢热闹的人,我们家常是朋友们穿梭聚会的场所,这样一来二去,我的朋友以及他的朋友便都慢慢地熟悉起来了。
萧启静默的工夫我真是佩服,他静静地直视着我,不插多余的话,只等着我的回答,我便坦然地对他说:“是这音乐,让我想到了当初和江川认识时的事。”
萧启沉吟许久后说:“林黎,你知道当初我们多羡慕江川吗?你想不到的……”
我淡淡一笑:“有什么好羡慕的,还不是走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不,你们是真爱过。私下里我们常议论。”萧启显出一点不好意思,接着说:“我们常跑你家,一方面是因江川,他的性格在我们一群人中特别有号召力。你知道,我们一群人聚在一起,无论说什么或做什么,他都是中心。那段日子真的很让人怀念。不过,去你家那么勤,另一个原因却也是因为你……”
萧启平常的拘谨,让我听他讲话时常会觉得他语气过于凝重,这时说出这些话,我不觉笑了起来:“因为我什么?”
“因为你好呗。”
他的回答真是笨拙,我依旧笑着,说:“我没觉得我有什么特别呀。”
萧启忽然变得郑重其事起来,后面还讲了一个让他“感动”的事。不过,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回味着说:“林黎,你不知道,在我们心里,你有时跟女神似的,可望不可及。你记得设计院操场上有一些双杠之类的运动设施吧?你第一次到院里来时,我们都在那儿。阳光下,你一身军装,让我们觉得既耀眼又迷人。我们一帮人就那么看着、议论着,光羽讲起江川和你的恋爱,说那才叫恋爱,有一次死都值!那时,光羽整天和江川泡在一起,他也是个特能白话的人,这你知道。他说看过你写给江川的信,还告诉我们不少关于你俩的事。”
惑 24(3)
我有些惊异,他说的这些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难得萧启这么真切感受,我没有打断他的话,任他慢慢地说下去,只是自己的脑子也随着就飘向曾经沉醉过的记忆去了……
在北戴河一处悠然的海边,我们住下,那曾是中央领导消夏的别墅。正值新婚,朋友为此做了特意安排。夏初的季候,正是天气最宜人的光景,我们“拥有”着整片迷人的领地。树、草、花和细沙如毯的海岸,路、鸟、天色和醉在其中的我们,共同融合了一幅美不胜收而抒情的画卷。我和江川每天就徜徉在包括自己在内的景色中,仿佛是走进小说或是融入了电影画面。
海边两条挂桨的小木船,月夜下恬静地诱惑着我们。江川携着我,在月光下轻缓漫步。忽而,江川说:“我们去划船。”于是我便跟着,跟着融化在了和谐、娴静的幸福中。
海面宽阔得如同宇宙,微澜不兴。满天的星斗嵌入微笑着的海平面上,辉映出一派澄净的光华。江川禁不住轻诵起了济慈的诗:灿烂的星!我祈求像你那样坚定———但我不愿意高悬夜空,独自辉映,并且永恒地睁着眼睛,像自然间耐心的、不眠的隐士,不断望着海滔,那大地的神父,用圣水冲洗人所卜居的岸沿,或者注视飘飞的白雪,像面幕,灿烂、轻盈,覆盖着洼地和高山———呵,不,———我只愿坚定不移地以头枕在爱人酥软的胸脯上,永远感到它舒缓地降落、升起;而醒来,心里充满甜蜜的激荡,不断,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我们,都喜欢济慈的诗。此刻,我在如此不一般的情境下,听到这不一般的诵读,一种不能呼吸的感觉漫没了身体的每一个缝隙……我,醉了。
……有好一会儿,我听不到萧启正在讲着的话,只看见他嘴唇翕动着,恍惚得有如隔世。萧启递来了一杯王朝干红葡萄酒,我这才回醒过来,听到他在说:“后来,我们就常到你家去蹭饭,有时也会带些食堂烤的蛋糕,你记得吧?江川说你喜欢。在你家聊天的时候,我们就觉得你跟身边认识或交往的女孩不一样。不过,我知道你从没特别注意过我,因为我总是说话最少的那个。可是,林黎你知道吗,那是因为……我每次见你都会有一种控制不了的紧张感。”说到这里,他先自我解嘲地笑了,看我质疑的眼神,他稍事停顿后又接着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我现在跟你说话手心还在冒汗。”
我不能想象,自己竟能带给别人这样的感觉。一直以来,我都自认为是不会让朋友拘束的人,不成想却也有例外。此时,为了避免他的紧张,我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萧启恐怕也真是平生第一次对我无所顾忌,并不想被我打断他的思绪,也就继续说着:“后来江川去了海南,你也搬回你爸爸家里了。还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去看你吗?那天聊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临走时,你把我送出了好远。至少当时我这么觉得,直到军区大院的门口,你说太晚了让我路上小心。也亏了是天很黑,我真担心你当时看到我慌乱的样子。我心跳得厉害,好多天后我都能感受到你当时带给我的感动。若不是天太晚了,我其实也真不想走,能那么看着你我心里就非常满足。这感觉我从不敢对任何人说,而只要自己想起心也会一阵悸动,手心一下就会冒出汗来。”
萧启确实在不停用餐巾纸擦着手心的汗,我不忍再这么缄默着让他自我剖白,心里凭空地有了种愧疚,便接过话头:“萧启,真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自己曾给你带来过那么大的困惑……”
我有点不知从哪说起好,萧启立即解释说:“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不过,今天说出来心里就轻松多了。”
惑 24(4)
隔了片刻,他问:“林黎,你能说说你是怎么看我的吗?我挺想知道的。”
我被他的“请求”竟一下给问住了,因为从江川到设计院他便是天然的朋友,所以我从没特别地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他人很好,温和、热心,有些内向但无怪癖,至于内在层面的东西是真的没关注过。此时,我在斟酌,怎么把这样一种原原本本的看法端给他呢?我下意识地端起酒杯,喝了口红葡萄酒,心里想着他说“见我就紧张”的话,担心直接的告白会伤着他的自尊。
最后,还是萧启善解人意地为我解了围:“不好说就别说了吧。”
我们聊了点其他的,萧启这点真的很好,从不会强人所难。不过,随后我便意识到了,我的不回答事实上限制了他今天真正想要和我谈的主题,那是他想了许久并鼓足勇气打算跟我摊牌的。我几乎是很随便地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