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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绮罗不好意思地笑了。“可是你的身体条件真的很好，为什么不去当模特儿呢？那样薪水又高，人也没那么累，比起在工地打短工不是轻松多了吗？”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那种工作我不喜欢。”
“为什么？”
“当模特儿就好象是把自己的身体卖给了别人，别人要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主控权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自己就象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的被别人操纵着，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厌恶。”
说的一点也没错，绮罗懊悔自己说出了那样的蠢话，的确是那样的，被别人操纵的人生是悲哀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来到了城东的MSK画廊，虽然那已经快6点了，但画廊里依然滞留着不少看画的人。零和绮罗边走边看，绮罗一边看着画，一边留意着零的表情，她在心里暗暗地决定着，只要一发现零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她就马上提出离开。
“零，我是不是太老土了，要你来这种地方？”
“哪里，没有关系，偶尔培养一下艺术细胞也不错呀。”零好象还满有兴致的。
“零，你不会觉得无聊吗？”绮罗试探问道。
“不会呀，我觉得很有趣。”零笑着，感觉很快乐。
有趣？怎么可能？绮罗想不明白，绘画是很沉闷很深刻的艺术，和有趣怎么沾的上边呢？
“我说的不是墙上那些死画，我说的是这里活生生的会动的人体画。”看出了绮罗的疑惑，零笑着解释道。
“人体画？”零更不明白了，这间画廊展出的全是风景和静物，哪儿来的人体画，而且还是会动的。
“笨蛋，你看那个靠着门边打瞌睡的看门老头，不是一副活生生的《晚餐前的小睡》吗？还有那几个围在一起，一边看画，一边对着人家时髦漂亮的小姐唧唧喳喳的中年妇女，象不象一幅《更年期障碍的恶作剧》呢，还有那边那个半秃的老头子，黄色的灯光打在他油亮的后脑上，不是一幅标准的《秋日斜阳》吗？零一边笑着，一边小声地解释着自己发现的精彩人体画，绮罗听着他的独到见解，精辟！独到！哇！自己怎么从来也没有留意到这些呢？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时间过的真快，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两人走出了画廊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他们随兴上了一辆公车，找了个靠门边的双人座位并肩坐下。车子开往何处他们已经毫不在意了，无法抑制的兴奋，眼中仅有的彼此，说着，笑着，望着，除此之外，世上的一切已不再重要。
“绮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
“从四岁开始，我爸爸以前就是画画的，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开始跟着他学画。”
“那你不是很你爸爸很像了？”零很好奇。“你还真是幸运，可以和你爸爸父女俩一起画画，想想这感觉都很爽。”
“很久以前就不可能了，我爸爸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去世了。”绮罗的眼睛低垂下来。
“那就只剩下你和你妈妈两人相依为命了？”零看着绮罗。“这……也可以这么说啦。”
“你爸爸是因为生病去世的吗？”
“不，是，是……因为一个飙车族闯红灯把他给撞死了。”绮罗小心翼翼地偷瞟了一眼零，生怕飙车族这三个字对他会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嘿，这么说来，我们两人还挺象的嘛。你只有老妈，我呢只有老爸。”零打趣道。
“咳！咳咳！咳！”身后传来呛人的烟草味，绮罗呛的忍不住咳嗽起来。
零皱着眉头回头一瞧，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这笨蛋，有没有常识，难道不知道公共场所是不允许吸烟的吗？
看着男子的烟即将燃尽，接着从烟盒中又抽出一个，零的脑子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伸到了男子的面前。男子一楞，接着会意地一笑。“谢谢！”
零的眼中闪出狡诈的一笑；手高高一抬；啪的一声打燃了打火机。火苗“呼”的一下冲的老高，燃着了男子卷曲的黑发。男子“哇呀”一声怪叫，车子停住了，门一开，零拉着绮罗跳了下去。
“站住！”男子气呼呼地从车上追了下来，零眼尖，瞅见对面有一辆公车正在启动，拉着绮罗冲了上去。
男子紧追而至，可就在他想要跨步上车的一刹那，车门关上了。
男子气的直跺脚，而顽皮的零则隔着玻璃依旧挑衅大叫：“老头儿，别放弃呀，快追呀，快呀！哈……哈哈……哈……”绮罗捧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生想要做零的女朋友，快乐！在他的身边你会得到世上最难求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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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在下一个站口，他们下车了，绮罗看了看表，已经8点多了。
“圣，你是圣，对不对？”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拉住了零的胳膊，兴奋地叫道。
零转过头来，老太太看着他。“真的是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云晖养老院的周院长呀，你一直叫我周妈妈的，在四年前，你每个星期六和星期天都会到我们养老院来当义工，你怎么突然不来了呢？我们那里的许多老人都很惦记你呢。”
零静静地听着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话语，他没有不耐烦地打断他，直到她把话全部说完，然后才淡淡的说上一句。“周院长，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圣，我是圣的哥哥陈零。”
“是吗？不好意思，你们长的一模一样，难怪我会认错，你们是双胞胎吗？”
“是的。”
“真的吗？当初你弟弟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圣真是个好孩子，学习好，心眼好，模样也长的好，整个人真是没的挑。”
“是呀，圣他是很好。”
“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应该是上大学了吧。”
“他呀，他很好。”
“哦，这就好，叫他有空的时候去我们养老院走走，我们那里的员工和老人们都很惦记他，好了，我不耽误你们逛街拍拖了，我先走了，再见！”老太太说完，向着绮罗和零挥挥手，走了。看着老太太远去的背影，零的眼神陡然变的黯淡起来。
“零，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个弟弟，而且还是个双胞胎，是真的吗？”
“是真的，”零说完，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绮罗，绮罗接过一看，照片上真的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零，两个零的脸上同样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他们相拥而立，非常的亲热。
“真的耶，你们真的是长的一模一样。”绮罗惊讶地叫了起来。
“你能认出这里面哪个是我吗？”零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右边的那个应该是你。”绮罗指着照片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零很是惊诧，“这很简单，因为你一笑，左边的眉毛会往上翘，看起来会比右边的眉毛高一点。”
“真的吗？我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发觉过。”零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左边的眉毛。
“零，你弟弟怎么样？个性应该和你差不多吧？”
“才不是呢，我是健壮如牛，成天在外面喝酒打架，而他呢，弱不禁风，从小就是那种遇到一点小事就躲回家里哭哭啼啼，象个娇气十足的女孩子，懦弱不堪，而我呢？只要一听到他被别人欺负了，就会马上冲出去给他报仇……”零走到路边的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
“那你弟弟现在怎么样了呢？他住在哪里？和你爸爸住在一起吗？”绮罗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死了。”零幽幽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凄迷。
“死了？你刚才不是还说他过的很好吗？”
“刚才，刚才那个老太太看起来人还不错的，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遇上他，我又何必对她说实话，让她伤心难过呢？”零慢慢地说道。
“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绮罗好奇地问道。
“四年前的秋天。”
“因为什么？生病吗？”
零的头低垂着，双手交缠在一起，披肩的长发掩住了他的脸，绮罗看不到他的表情。
“来人呀——有人从楼上跳下来了，救命呀，有人自杀了！”突然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零和绮罗抬起头来，眼睛落到了右侧不远处的那栋几十层高的高楼上。
“来人呀，快叫救护车！”眼望着霓虹灯下，一个黑影从顶楼飘然落下，重重地坠落在了下面的水泥地上。
“走，我们走！离开这里！”零站起身来拉着绮罗往前就走。“零，你——”绮罗的手感到了湿漉漉的冰冷，零的手居然在剧烈地颤抖。
零拉着绮罗快步前行，突然他松开了绮罗的手，表情极度痛苦地抱着头猛力摇晃。“吵死啦！吵死啦！”
“零，你怎么啦？”绮罗吓坏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零，看到他眼中的恐惧，他，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正在绮罗焦躁不安，不知所措的时候，零“咚”的一头栽倒在了人行道上。
“零，零，你起来！你别吓我！”绮罗蹲下身子，颤抖地伸出手指放在了零的鼻下，“零！”绮罗再度尖叫。他，他竟然没有呼吸啦！
“零，你起来，！”绮罗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力去回想老师以前教过的急救知识。
“人工呼吸！”她的脑中闪出四个字，顾不上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注视，深吸了口气，迎向了零冰冷的双唇……
一次、两次、三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终于，在一声轻咳后，零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绮罗激动的扑进了他的怀里。“零，你吓死我啦！你吓死我啦！”
“对不起！对不起！”零伸手轻抚着绮罗的长发，轻声地说道。
绮罗扶着零慢慢地起身在椅子上坐下。“你还好吧？”绮罗小心地问道。
“我还好，你被吓坏了吧？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我自己全好了呢，没想到……”零轻抚着额头，看起来非常的疲惫。
“你是怎么啦？到底什么地方不舒服？是呼吸方面吗？”绮罗继续试探问道。
“不，是神经。”零低声说道。
“啊——”绮罗惊谔地张大了嘴。
“乌拉——乌拉——”救护车的警铃声渐渐远去，围观的人群也渐渐的散了。
“那边好象已经没事了，人都散了。”绮罗靠着零，零点点头，然后站起了身。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零拉着绮罗的手，没有回头再去看那片草坪，径直朝前走去。绮罗紧走了两步，突然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地上。零回过身来，“绮罗，你怎么啦？”
“我的腿发软，全身无力，站不起来了。”零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她。“零，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你全身冰凉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就连呼吸都没有了，我以为你会象我爸爸一样，象他那样的死掉，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一滴清泪从零的眼中慢慢滑落，伸出手臂，他将绮罗紧紧地拥入怀中，紧紧的，深深的。
接下来的时间，沉默在两人之间挥散不去，零将绮罗送到了她家的楼下。
“我已经没事了，可是……零！求求你，去医院详细的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好吗？”绮罗几乎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会照你说的去做，快进去吧，时间不早了，要是你妈妈再见不到你该着急了。”
“零！”绮罗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明天，你会来上学，对吗？”
“我，我……嗯，会！”零犹豫片刻说道。
“真的吗？”
“真的，我答应你，你一定可以在学校见到我。”
“零，说真的，我本来是很讨厌学校的，以前每天早上我醒来总是会想，我为什么每天都得到那个讨厌的地方去不可呢？不过，我现在是很喜欢去，因为在那里我可以见到你，你会一直陪伴着我，我的动机好象是不太单纯，但是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绮罗突然面对，第一次非常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绮罗，明天别穿裙子了，穿上牛仔裤，我骑车带你去兜风。零笑了，绮罗再次看到了他灿烂的笑容感觉真好。
“好！”绮罗点点头。
“快进去吧！”零催促道。“零，今天你先走好吗？我想看着你离开，我想看到你走过那个转角。”
“小傻瓜，你真的把我当病人呀，我没事的，别瞎担心。”零的心暖暖的，伸手将绮罗再度拥入了怀中。
“我好怕，只要你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感觉你好象会永远消失似的。”绮罗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头紧贴在他的胸膛。
“傻瓜，我还能去哪里？我能回的也只有我那个狗窝。”零宠溺的抚摸着她冰冷的俏脸。
“我知道呀，可是只要一想到你刚才倒地的模样，我的心就会好难过，好痛哟。”绮罗的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的滑落。
捧起绮罗的泪脸，零的心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该怎么做呢？该怎么做才能让绮罗不再流泪呢？零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脑子里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抹去绮罗脸上的泪，让她重展笑颜。
弯下腰，低下头，慢慢地贴近绮罗的脸，将自己温热的双唇轻熨在她清瘦娇美的小脸上，慢慢地滑移，将微咸的清泪滴滴吮入自己的唇中，感受着绮罗娇躯的轻颤，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零身体里油然而生的生理欲望开始逐渐升腾，他的双唇慢慢地滑向绮罗的，那两片嫣红的，轻颤的大门正向着他微微开启，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径直地冲了进去……
“呵……呵……”绮罗推开了零，大口地喘着粗气。
“绮罗，你怎么啦？”零有些慌乱。
“我，我喘不上气来了。”
“什么？”零真是哭笑不得，只不过是接个吻，这傻丫头，怎么搞得好象好窒息似的。
“为……为什么？为什么小说里的kiss都写的那么让人心动，而——”零敲敲她的头，调侃地说。“那是因为，小说里的那些人不会象你那么笨，一接吻就不会换气，要是你刚才因为接吻而窒息去见上帝的话，你就成了古今第一人啦。”接着零又怪怪的一笑，“不过，你这样我也很高兴，这就说明你从来没和别人接过吻，这是你的初吻，对不对？哈哈哈，太棒啦！”零说完，狂喜地抱着绮罗转了三圈。
“好啦，好啦，我快晕了。”绮罗叫着，紧紧的不敢松手。零停住了，小心地再次捧起绮罗的脸关切的打量着。“对不起，你还好吧？”
“我，我没事，这次的kiss和上次的完全不同，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接吻也会那么温暖的……可是一想到你刚才冰冷的嘴唇，我的心就……”绮罗低着头说道。
“笨蛋！你的记性会不会太好了一点，听着，以后关于我的事，记住那些好的，把那些烂事通通忘掉，听见了吗？”零扳过绮罗的脸严重警告道。
绮罗点点头，再度将头贴近了零的胸膛，听着零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绮罗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永远的停止，直到永远，永远……
第二天的清晨，绮罗心神不宁地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零今天会不会来呢？绮罗真的不知道，手里提着两支油条，一袋牛奶，要是他不来的话，自己就得把这些东西都吃掉，可是自己早上已经在家里吃的很饱了，唉！但愿他来吧。
“呜……呜呜……”听见熟悉的机车声，绮罗惊喜的回转过身体，10秒钟后骑着机车的零帅气地停在了她的身前。
“小姐，赏个脸跟我去兜风吧！”零取下头盔，满意地注视着绮罗新换的牛仔裤。
“OK，不过要等到放学后，来，零，吃早餐！”绮罗浅浅甜笑，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他。零笑着接过，突然大叫道。“好大的一只苍蝇哟。”绮罗一惊，苍蝇？怎么可能？她凑过身来，“啵！”脸上被零重重地吻了一下，绮罗没有防备，着实地吓了一跳。
看着绮罗受惊的模样，零得意的笑了，笑的是那么的顽皮，那么的开怀。“哈哈哈，你还真好骗，哈哈哈，哈哈哈……”
放学了，本想和绮罗一起出去兜风的零被达也硬拖去篮球场赌球，而绮罗呢也被好奇的晴美拉到了小树林。不知什么时候起，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个女孩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世事无常，真是奇妙，不是吗？
“绮罗，零又回来了，真好！我原以为他会因为这件事而就此休学，现在看到他回来了，真好！你去过零的住处了，是吗？感觉怎么样？”晴美用暧昧的眼光看着绮罗。
“晴美，我是有劝过他回学校，不过，我想其实他自己也满想回来的，如果他不愿意回来的话，我怎么说也是没有用的。”
“哎呀，我才不关心这些呢，我问的是你昨天的感觉如何，零，他，他很棒吧？”晴美眨眨眼睛，放低了声音。
“棒？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绮罗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哎呀，你都去过他的住处了，就跟我直说嘛。”看着绮罗还是楞楞的样子，晴美想了一下，换了个问题。“这么说吧，你们昨天都做了什么？”
“我们？我们去画廊看画啦，我都告诉过你了。”
“然后呢？”晴美笑着问道。
“然后他就送我回家啦。”绮罗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告诉晴美零假死的那件事，很奇怪，她总觉得晴美的笑容里象是隐藏着一些怪怪的涵义。
“绮罗，你又何必还瞒我呢？你不是都进过他的房间了吗？我也做过他的女朋友，我知道进了他的房间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是那个嘛……”
绮罗的脸羞的通红。“晴，晴美，你误会了，我是进过他的房间，可是，可是我们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能，可能……是我这个人太迟钝了吧！”绮罗红着脸，这才回味过晴美话中的引申意义。
“那应该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吧，我这样说他也许是不太好。”晴美又看了一眼绮罗，压低了声音：“绮罗，这世界上也许再也找不到象零这样的“快手”了，他对女孩子下手的速度可是“快”的惊人，慢着，你不会告诉我，你们连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