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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桓开车的技术还不错,平稳匀速,他自己也非常享受这种“慢节奏”的感觉。皖宁意识渐渐迷蒙,说来也怪,每次上了他的车,总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车子停了下来,皖宁努力撑起眼皮,懒懒地问:“到了?”
好久都没有人回应,脑子一下子清醒大半,心想这林中桓不会丢下她一个人走了吧。
还没来得及逡巡眼下,就感觉一股气息没头没脑地袭来,温暖而暧昧,自己的脸被这股气息包裹的滚烫,甚至一直蔓延到了耳朵。
皖宁眼睛终于完全睁开,睫毛颤了颤,懵然地看着几乎与自己脸对脸眼对眼的人,然后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有点艰难。
我不言,他不语,世界就此静止。在皖宁觉得自己呼吸艰难到缺氧的时候,对方却顷刻间拉开了距离,扫了一眼她的嘴角,揶揄道:“这么大了还流口水!”
下意识地一抹,皖宁恼怒,又上当了!
林中桓如果再这样暧昧的对她,她真的会得心脏病。
身后开始有喇叭鸣响,皖宁这才明了原来刚刚正值红灯。
林中桓也已恢复正襟危坐,非常专心的开车。
皖宁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长发,无聊地看着车窗上倒映的灰头土脸的自己。
林中桓的裤子和皮鞋都被皖宁家里的汪洋肆虐过,所以他直接去商场买新的,而且还是从头买到脚。销售小姐笑的如糖似蜜,皖宁看的直叹息:“腐败啊腐败。”
林中桓朝皖宁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电得一旁的几个*差点瘫软在地。
接下来车子又很快停在了一个酒店前,皖宁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高楼,第一反应是“不要啊”。就上次和冷轻寒一起吃过饭的经历,让她对这种烧钱还要命的地方避之不及。但随即想到有林中桓同行,怎么着也不会是自己请客,不由进退两难。
林中桓瞟了瞟她,“想说什么就说,扭捏作态可不是你的作风。”
“……”皖宁咬唇,这算是褒还是贬啊?她太笨了,所以领悟不了。但既然对方有此一问,自己必做一答,“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吃啊?”
对方轻轻弹着洁白如玉的手指,真是一种说不出的优雅,轻笑道:“也不是不可以。”
也不是不可以,皖宁差点喜极而泣,这是天籁之声啊,激动地只差没抓住他的衣袖,“那赶紧换地儿吧。”
清风明月般的大老板迅速拉回自己的袖子,也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她真的离他太近了,气息如此浓烈。“地方你随便挑,反正你买单。”
皖宁以为自己幻听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你说真的?”
“比对你的心还真。”
“……”皖宁悲催地发现自己没吃饭就已经泛起胃酸了。
就这简单的吃饭问题,一时半会儿居然无法达成共识,其实主要还是某人一直在纠结,自己竟然要掏血汗钱请大老板吃饭,她真舍不得和毛爷爷分开啊……
林中桓叹气,“孟皖宁,你很缺钱?”
皖宁闻言霍然抬头,眼睛似乎发着光,“你钱花不完,请我帮你花?”
对方失笑,摇头说:“你想多了。”
想多的某人还是不甘心,声音不由拔高,“为什么要我请?”绅士风度都去哪儿了?
林中桓慢悠悠地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上次我不是才请过你吗?你就不能请我一回?”
于是,某人失声了很久很久……
最后林中桓没有再询问皖宁的意见,将车一路开到一家湖南菜馆。店面不大,但人(和谐)流量很多,看来是个人气很旺的地儿。
皖宁下车后,只觉一股热浪汹涌而来,刺眼的阳光逼得人眼前一黑,黑完之后又一亮,在这个天高人浮躁的季节里眼睛渐渐有盲掉的趋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里?”
“性子这么爆,肯定是辣椒吃多了么。”
“……”吃多了辣椒的某人摸着下巴沉吟,这算是一个冷笑话吗?但是问题是她的性格居然是很爆?她还以为在他面前已经够含蓄的了。
找了个包厢坐下,林中桓这下非常绅士地让皖宁先点菜。
皖宁撇了撇嘴,心想表面功夫做得再好,最后还不是本姑娘请客。但翻开菜单看着图片,就食欲大增无暇多想,又怕林中桓吃不了辣的,就问他:“我口味比较重,你能吃辣吗?”
对方很好说话,“你随便点。”
于是孟某人很满意,将自己每去川湘菜馆必点的几道菜都一网打尽,却又忘了最后买单的还是自己。
林中桓点了两个清淡小菜和一个汤,就算完事。两人相对无言,于是各自掏出手机消磨时间。
皖宁还没开始玩,就听到对面嗡嗡嘀嘀之声连绵不断,随口道:“林总真是业务繁忙啊。”
林中桓手指优雅地在屏幕上迅速跳跃,嘴角翘起,“需要介绍点给你吗?”
皖宁一口回绝,事后才想起大老板居然说介绍点业务给她,也就是间接地送钱啊,所以才说她反应够迟钝。“我才懒得要呢。都说业绩好才有钱赚,但在这行怎么要钱就跟要命似的。”
林中桓停下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话在理。但你又没怎么跑过业务,哪里来的感慨呢?”
皖宁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忍住回想往事的辛酸,“去西华一趟,发现做一个大单下来,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那是因为你经验不足,专业不够,还偏偏心不在焉。”
“……”好吧,皖宁必须承认这点,但就是不肯认同他,“经验足,专业强,那又怎样?你看傅柔然傅总,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华发早生了。你知道吗,我一个同学在手机大卖场卖手机,我在她的空间里看到她的脸总是忽胖忽瘦的,觉得奇怪就去问她,她说做销售老得快,因为压力太大,所以让我一直对销售这行避而远之。”
说起傅柔然,皖宁其实很佩服她的精明能干,但她平时忙得不见人影,只有在例会的时候才能一睹风采。不管休息的多晚,工作的多累,每日的状态总是精神奕奕。
上司的情绪和形象的确很能带动下属的情绪,但是皖宁看着她在投影前高谈阔论时,还是能从她的眼角眉梢找到饱经风霜的疲倦。
林中桓双手交握在下巴,目光坚定,非常有成功人士的范儿,连习惯神游的皖宁也被吸引住。他说:“但你没有想过人家有付出和努力,自然也会有收获和满足。只要最后能得到一些对你帮助很大的东西,吃过的苦和受过的累就会变得甘之如饴。”
“也许吧。”皖宁虽然不能切身体会,但也无从反驳,又想了想,问道:“这就是你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林中桓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眼睛专注地看着空气中的某一处,“我想要的人生,是与我努力相对等的人生。”
哇,好有内涵的一句话,皖宁激动的差点想拿笔记下来,笑眯眯道:“是不是每个成功人士都有一句经典名言啊?”
林中桓握紧的双手松开,笑容淡若清风,“这话不是我说的。这是一个香港演员讲的,我觉得跟我的价值观很像。”
我想要的人生,是和我努力相对等的人生。皖宁想自己好像从来没努力过,那么她获得的人生是不是就是一事无成百不堪呢?
“在想什么?”林中桓看她发呆,不由问道。
皖宁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挫败感,郁闷的抓了抓头发,“我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好像白活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如何改变现状。以前还跟同学开玩笑,说我的人生终极目标是做一个米虫。后来想想都觉得可笑,就算我想,那也得有人愿意啊!”
林中桓张开唇欲言又止,静了下才说:“谁的青春不迷茫。人都会有一个低迷期,虽然不想要过眼前的生活,却又无力摆脱,因为你没有更好的选择。没有人能明了你的心情,也没有人能替你作出决定,你只能一个人在反反复复幽幽暗暗中摸索,可能你会找寻到新的方向,也有可能会堕入无边悬崖。”
皖宁噗嗤一笑,“我本来还以为你要给我灌心灵鸡汤呢,谁知道你一番话让我更加困惑。”
心灵鸡汤是没来,但美味佳肴已经陆陆续续地呈上来。皖宁拿起筷子,只想大快朵颐,结果刚动手没进嘴时被林中桓阻挠,见他修长的右手执起调羹,皖宁脱口而出:“吃饭之前先喝汤,这样对肠胃好。”
话音刚落,两人俱是一愣。
皖宁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怎么脑子里忽然就蹦出这么一句来。那晚明明自己只喝了一点米酒都晕晕乎乎的,竟然偏偏还记得人家随口说的一句话。
接下来,两人都有点尴尬,空气里好像有某种微妙的分子在浮动,而心在胸腔有力快速地跳跃着。
皖宁最后选择专心的吃菜,吃得满嘴流油,双眼赤红。心想剁椒鱼头果然带劲,于是向林中桓极力推荐,“来,尝一下湖南的招牌菜,保证你味蕾尽情绽放。”
林中桓顿了一下,笑说:“好啊。”
皖宁殷殷以待,果然“好啊”,林中桓才略尝几口,就见一张白脸迅速变成了红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落,挺拔的剑眉蜷缩成一团,仿佛极为痛苦。
皖宁不由地慌了,起身跑到林中桓面前,一阵手忙脚乱,“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太辣了?要不要喝点水?”
林中桓无力回应她一连串的发问,只竭力接过递过来的开水,一饮而尽。脸还是红的,但唇却是惨白,但还是微笑道:“没事,就是好久没吃辣的了,一下子刺激过头了。”
孟皖宁在内疚中不知不觉扒了一碗饭,然后默默地走在林中桓前面去买单。
林中桓看她恨不能以死谢罪的样子,颇有点过意不去,“其实我挺爱吃辣的,只是平时应酬虽多,却要照顾客户的口味,所以就渐渐缺失了抵御辛辣的能力,所以你不用内疚。”
皖宁接过收银找回的零钱,然后在*台站定,勇敢地看着身后的大老板,“不,我没有内疚,只是忽然发现之前你说的哲理到爆的话,真要实践起来很难。你说你想要的人生,是与你努力相对等的人生,但事实证明现实是残酷的,比如说你刚刚努力了,却还是吃不了辣,我看得出来你也很想再多吃一点。”
“……”
☆、第十八章 (2)
世界仿佛静止了,餐厅里的嘈杂声消失殆尽,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上演黑白默片,只有她那番话仿佛还在空气里余音袅袅,振聋发聩。
好吧,皖宁承认自己又有点抽风了,净在林中桓面前语出惊人死不休了。看着一旁的*员怪异的眼神,忽然有一股热意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上。
其实她一直是个脸薄的姑娘,不过偶尔矜持偶尔放肆。她的表姐有一句话概括的很好,说孟皖宁这个人就只能在小圈子里嬉笑怒骂,真到了大庭广众之下就撑不住场子了,这就是所谓的修炼不到家。
皖宁尴尬地转身,渐渐越走越快,后面干脆发展成小跑,听到有人在背后似乎在叹息,“孟皖宁,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能娶到你,有你生活一定更美好。”
“……”这是真心话,还是讽刺,皖宁开始在心里琢磨。
坐在车里,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身边的男人应该能给她很好的解答,“林总,您说我房东接下来会不会找我麻烦啊?”
林中桓直视前方没有转头,好像一门心思的开车,嘴上却说:“你不是最擅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
“喂,我说真的呢。”他调侃的语气让皖宁心里毛躁起来,连尊称都忘了说。
对方还是慢条斯理的口吻,“天塌下来,不是还有地当被子盖么?”
皖宁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轻哼:“天空是黏黏的糖,就算塌下来又怎样,哦,ease,哦,ease,耶耶耶……”王心凌的歌还真有四两拨千斤的感觉啊,如果真能经受实践,皖宁就决定把它奉为治愈系的神曲。
男人又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这歌词写得不错。既来之则安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怕什么?”
“……”这人是武林外传看多了吧?还好没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大家都是文明人。“你看她五大三粗,还摆出一副地头蛇的样子,最坚强的女汉子,也不能经受恐怖分子残酷的打击报复啊。”
林中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不以为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不待见你的人,可待见你的钱啊。”
提起这个,皖宁有点没好气,所以开始不顾上下有别,措辞开始随心所欲。“我有钱个毛线!土豪真是躺着说话好舒坦哪。现在的租房有多贵,你知道么?就我那点工资能付得起房租,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我现在住的这间已经是周边最便宜的了,我跑了整整三天加跑残一双板鞋才算圆满解决。”
林中桓只是无可无不可地“哦”了一声,然后温文尔雅地说:“勤劳对财富。”
“……”皖宁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省略了下半句的“懒惰对贫穷”。算算算,求人不如求己,大不了以后自己少吃少喝,从牙缝里省出点来凑合下,实在走投无路了,大不了就找表姐支援下,自家人么,就要做不时之需。
她忽然觉得林中桓跟自家表姐挺相配的,你在这边心急如焚困坐愁城,他从来是在那厢笑看风云唯恐不乱。
苏太太做事极为爽利,等孟皖宁再次回到家,发现自己家的钥匙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锁孔,试了很久,脸色发白,“换锁了。”这动作还真迅猛。
“别急。你的东西还在里面,她不可能不给你。”林中桓试图安抚她。
“可重点不是这个啊,我不想搬走啊,你知道吗?”皖宁发现人和人果然是有代沟的,难道她看起来很像想要搬家吗?重点明明是到了家门,却进不去,多么让人绝望。
林中桓冷静地看着她,“你不搬走,那你觉得自己可以一如从前的安稳呆在这里?”
当然不能。
皖宁觉得自己快哭出来,在君临工作多久,她就在这儿住了多久,不管生活和工作经历了多少坎坷曲折,这里始终是她最私密最安逸的地方。不管在外面有多少疲倦烦恼,只要回到家就会暂时忘却,洗完澡就直接把自己放倒床上,灵魂天马行空任我来去,没有人跟她说应该这样应该那样。
除了交房租那天痛苦一点,一切很好,只缺烦恼。她就像是一个喜欢冬眠的动物,找到一处安详的所在,就不想再挪窝了,打都打不走。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不但工作不顺利,连带生活都这么戏剧化,忍不住黯然起来。
“快,现在打电话给苏太太,告诉她,你可以搬走,但你的行李还在屋里,她必须来开门。”林中桓见皖宁黯然神伤的样子,忍不住提醒她。
皖宁眼睛动了动,有点茫然,“可是我上哪儿去呢?”一时之间,竟然凄凉无限,好像天地之大都没有她容身之处一样。
林中桓的回答在皖宁看来不异于石破天惊,“住公司宿舍啊。”
“宿舍环境应该不好吧?”她虽然上学的时候喜欢住校,但是进入社会以后反而变得喜欢离群索居,主要是因为一般宿舍环境都不是很好,好像连空气都被压缩了不少。而且校园生活和社会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她不喜欢把自己卷入是非的漩涡里。
“还行,还算宽敞干净。”
“你去过几次?”
“我就住那儿。”
皖宁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你住宿舍?你居然住宿舍?!”有钱银不都应该有自己的安乐窝么,不然挣钱是用来干嘛的啊?而且他作为一枚花花大少,更应该是狡兔三窟啊。
林中桓好似嫌弃般往后退了一步,“你那什么眼神儿啊,什么叫我居然住宿舍?住宿舍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皖宁大叹,“有钱银还住宿舍,穷光蛋去租房,这是什么世道哟!你看你钱也花不完,还去住宿舍,倒不如接济接济我呗。”
有钱人果断拒绝,“谁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再说了,我的钱不是用来铺张浪费的。”
皖宁“切”了一声,差点想喷他,“租个房子就叫铺张浪费,那你们男的金屋藏娇还不得千刀万剐?”
林中桓这才正眼看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半天才说:“你就贫吧。整天除了嘴上讨便宜,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不能。”斩钉截铁的回答。
最后还是万分忐忑地打了苏太太的电话,皖宁觉得自己就是道行浅,心理素质不过硬,不管对方是好人坏人,只要气场强大,自己就心慌意乱溃不成军。
很意外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皖宁还以为会被挂断活着直接拉黑,不过这一点儿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头的声音可以渗死人,“你他妈还敢给老娘打电话?!是活腻味了吧?”
皖宁看了看对面静静聆听的林中桓,终于明白了选秀节目上亲友团为何有那么大的力量,这是勇气滋生的来源啊,“你现在马上过来,我的行李还在里面。”
苏太太简直气疯了,“你敢命令老娘?!老娘凭毛过来?靠,有多远你给我死多远!”
皖宁嘿嘿冷笑,“你敢不过来?我告诉你,今天只要我一个电话,你信不信你马上蹲监狱?”
对方的气势果然大减,“你个死丫头敢威胁我?你等着,我马上来。”
皖宁满意地挂上电话,看到林中桓略略惊异的眼神,狐疑地问她:“这么容易就摆平了?”
“那可不?本姑娘出手,例无虚发。”边说边摆出发飞刀的姿势,表情很销魂。
林中桓忍不住转头,“你还以为你是李寻欢啊,还例无虚发!说吧,你到底是有她什么把柄?”
皖宁肃了肃表情,细细打量对面的男人,仿佛对他有了全新的认知,“哇,跟林总这样的聪明人相处,简直让我自卑到爆啊,您怎么猜到的?”
“反正不可能是你抢了她老公,也不可能是她跟别的男人偷情被你撞破,顶多是一些不大,但很重要的事情刚好被你知道了。”
“……”皖宁表示对前半段话接受无能,这男人说话还真是像贾宝玉夸赞林黛玉的诗才,那就是不知从何处想来,但是后面半句还真戳中了要点。
其实事情很简单,这个苏太太靠收房租过活,老公不知道从事什么职业,从来不见庐山真面目,所以孤身一人的包租婆常日无聊,就常常聚众*。地点就在她名下的居民楼里,赌的还挺大,有时候三更半夜都能听到鬼哭狼嚎,演出一出出悲欢离合。
皖宁为此纠结了很久,想要不要告诉警察或是让当事人收敛点,但最后还是选择沉默,心想这事只怕不宜多管。只是睡眠大受影响,有时候不得不带起耳塞才能勉强入睡。
站在走廊边的窗口吹风,夏日的午后除了一浪高过一浪的蝉鸣,其他的声音都像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皖宁喜欢这样一缕清风一丝魂的惬意和自在,脚下高楼林立,错落有致,茂盛的花草点缀其间,流动的人群像是一只只蚂蚁在里面辗转的蠕动着,微小又顽强,而她也是这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