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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吐温说:不要放弃你的幻想,当幻想没有以后,你还可生存,但虽生犹死。
6
计算机的学习继续。仅用了一个星期,我牢牢地记住一本600页1/16大开本的几乎每一个要点。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的潜能是巨大的,有时甚至可以超出你的想像。这也启发并鼓舞我在以后的考试当中用最短的时间最高的效率来换取我认为是最大的成果。还有一个成果:计算机这个由各种晶体管和电路板拼凑起来的家伙还挺有意思的,我喜欢。
这期间“泡统委”也没有闲着,副委员长亲自挂帅成立“特勤组”,负责侦察韩嫣的一举一动,行动的代号为007(据说大家都希望做詹姆斯·邦德那样的间谍)。
这天中午,轮值的丢丢突然从女生楼一路小跑地回到宿舍,推门进来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不……坏了坏了……出事了……”
“急什么啊?”我们几个正在打“锄大地”呢,被他搅和了,“有事慢慢说嘛。”
“你就节哀吧!”丢丢怜悯地看着我,相当不忍。
“啊?!她有男朋友啦?”
“是啊,看见一个高高帅帅的男人和她走在一起,神态亲昵,目前正向食堂方向运动!”
“是吗?”我不紧不慢地回答,右手捏着的那张牌顺势出了下去,“大地!”
“啧啧!!~~”其他人都为我这张大牌发出大小不一的惊叹。
《如果海龟爱上鱼》第一章(4)
居然未引起大家尤其是我的重视,丢丢尴尬而无奈,他对我说:“你就不打算看看?”
“有什么的,该来的自然来!”
“是啊是啊。”余者纷纷附和,其实是因为这一局已到紧要关头。丢丢和木乾已输掉二十大元的菜票,一个月的补贴没了,不能再输啊!
我那么不在乎吗?非也!我的心狂跳不止!大脑几乎空白,从“锄大地”的比分就可以看得出,刚刚还在赢饭票的我转眼间就成了负数。
我想骂脏话:去他妈的!
所有人都看出我的变化,牌局停止。
“要不要我们帮你?”木乾问。
F君揪住丢丢的衣领,做势要打:“喂!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敢看见这么猥琐的镜头!”
肥典说:“干脆去揍那小弟一顿,和我们大哥抢,也不问问谁的堂口!”
我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看见偶被逗乐了,便恢复了常态。
F君大声地拍着桌子道:“开会开会!”
随后他清清嗓子说:“泡统委第三次常委会正式召开,皓崇不在由我代行委员长职责。”
“好好好!”一帮人跟着起哄。
第三次常委会在一顿中午饭的时间内胜利闭幕,拿F君的话说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会后一致通过的《泡统委第三次常委会决议》简称《三委决议》作出如下指示:
1。坚决谴责韩嫣身边的贱男的无耻行径,并保留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权利。
2。对米扬追求韩嫣的做法表示肯定,并继续在物质和精神尤其是精神上给予大力支持。
3。米扬必须在决议下达48小时之内打入外语协会内部。
我想起长征时有一个著名的“遵义会议”,那次指挥的统一使得长征最终走向胜利。
有人说:恋爱像一次长征。
7
关于外语(应该说英语)我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一则因为父亲不懂它所以对那些口中“咿咿呀呀”的书生们有一种近乎崇拜的情绪;这从小就影响了我;二则外语系的女孩子大都有气质,我想这也是形容一个人时髦要用“洋气”而不是“中气”的理由。基于以上两点,我不讨厌外语。
外语协会的办公室在计算机协会的旁边。那个时候各种各样的协会还是在学生会的统一指挥之下,但是权力的过分集中也容易滋养“腐败”的行为。后来里边发生的一些事情证明了我的论断,不知这样的情况在我离校以后有没有改观。但是那天我登上那幢位于礼堂背后的二层小楼时不是这么想的,我去那里只有一个目的:接近韩嫣。
也许是这样的方式太过唐突,房间里一个值班的小女生拒绝了我。
她说:“我们现在不招人。”
我问她:“是不是任何职位都没有空缺?那需不需要打杂的,扫地倒垃圾的呢?”
兴许被我的执著逗乐了,她“噗嗤”一笑,道:“你等我问问我们会长吧。”
“哦,那我等你回音啦,”为显示严肃性,我告诉她,“明天中午我还是这个时候来。”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转达我的想法。关于韩嫣,只知道她是外语协会的一个副会长,而该协会会长系列的编制状况我不清楚,她是不是去告诉韩会长或者其他的更高一级官员我也不清楚。
我与韩嫣仅发生过两次对话。第一次,客套的初识;第二次,辅导计算机。我们的对话几乎没有涉及她身世背景的内容。对于我而言,她还是一个谜。
这样的谜太多了。小学时暗恋隔壁班一个女生,一直到毕业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晓得她的家在校门口卖酸梅粉的老太太家后面。我每天都驻足于“酸梅摊”的前面,为的是能一睹她的容颜。六年过去她的模样随着毕业开始模糊,我的牙齿因为吃了过多酸梅粉而变坏。初中又看上了六班的一个女孩(吾是五班),毕业前终于知道她的名字叫秦颐红。高中就更进一步,一直跟踪那个叫马艳的女孩到家里,知道她是回族,知道她每天放学都会和一个叫刘欣的女孩子一块回家,知道她不爱吃韭菜,知道她最崇拜的偶像是张国荣……然而一直到离开学校我仍然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当然,这并不是代表我胆小如鼠不敢面对,而是……我所处的环境不容许我这样做,我成长在这个省城里口碑不凡的重点中学的重点班级里,虽然偶只是倒数第一。在这个根正苗红的班级,早恋是耻辱的,这意味着你对学习已经丧失了兴趣或者自甘堕落才有暇顾及如此低级趣味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承认我对学习失去兴趣,更不会傻到把自己划入自甘堕落的行列。
所以我的努力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改变。其实说白了,我没有谈过恋爱,从来没有。
大学是做什么的?接触过的一些学姐学哥告诉我们:大学是用来谈论无法实现的理想的。
我不同意,我要告诉他们:大学是用来谈恋爱的。
第二天终于来临。我要去了,我要解开一个困惑的谜了,我要和心爱的韩嫣在一起了!
萧伯纳说过:First love is only a little foolishness and a lot of curiosity。(初恋不过是些许愚蠢加大量的好奇。)
8
物理学上宣称,黑洞的形成需要三个条件,第一,双星体系的存在;第二,质量至少大于或等于三个太阳;第三,持续向外发射X射线。(不懂就翻资料自己看去)
《如果海龟爱上鱼》第一章(5)
我与韩嫣的进一步发展也需要三个条件,第一,两心相印的存在;第二,每星期见面至少大于或等于三次;第三,本人持续地散发爱的激情。
我相信第一与第三目前是存在的,所以需要大力加强第二点。假设公开课两次韩嫣均不逃课,那么只要再加一次就可达到第二点,怎样加呢?
又一次爬上了学生会的那幢二层小楼。外语协会的办公室门开着,进去一看,没人!这也太大意了,万一有些内部机密文件被吾等游手好闲之辈窥到如何?既已如此,那不偷窥也不符合逻辑。其实我是正大光明地“明窥”,碰巧现在没人而已。这是一个简陋的办公场所。一张带有抽屉的办公桌面朝门,办公桌后边一把四腿方椅,桌子前面横摆着两张长凳子,其中的一张椅子后有一个四开门的立柜。我的好奇心便从立柜开始,此柜没有上锁。打开上层,是一些纸张,还有圆珠笔、墨水、复写纸、尺子、粉笔……像文具仓库。又开启下层,也是不同大小的纸张,不过上边有花花绿绿的颜色,随意拉一张出来,上书“金秋十月,果实累累,才子佳人,激情迸发”。什么啊?又拿一张,上书“Dare and the world always yields!”看不懂这些东东。莫名一阵以后,我又把好奇延伸至办公桌,什么?抽屉上锁!目光顺势往上游荡,在桌面左上角一叠材料里,露出“名单”二字。抽出一看——
不出所料。
《外语协会成员名单》
会长 丘小月
副会长 蔚蓝 韩嫣
会员 姜婷 夏添添 王静雪 秀雅……
其他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匆匆转身出门,差点儿和同样匆匆往里走的人撞个满怀!
她一脸警觉地问我:“你干吗?”
“我?找人。”
“找谁?”
“嗯,韩嫣。”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把她搬出来了,我可没有什么恶意。
“你找她有什么事?现在是中午,她也不在这里呀。”
对呀,那个——是啦。我很坦然地对她说:“我其实是来申请加入外语协会的,我是外语的疯狂痴迷者,昨天也来过。”于是,我把昨天到这里遇到小女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她听,并说明今天是来等回音的,没有不良动机。
她脸色缓和不少,问:“那你认识韩嫣?”
“我们是好朋友啊!”
她的戒心完全解除了,说道:“是不是真的愿意为我们外语协会奉献你的智慧?”
“是的,我会全心全意,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当牛作马……”
“呵呵,不用说啦。明天下午四点半来这里开会。”
“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是会员啦?”
“谁批准啦?”她娇嗔地笑道。
“知道了,我会努力的,您,一定是丘小月吧?”透过这语气,我大胆地猜测。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惊奇。
看来这一宝押对了,我连忙跟进:“外语协会会长的大名早就耳闻,今天一见,名不虚传。”
她笑得更厉害了。
离开外协的办公室,我心想,丘小月的笑容也很迷人。
9
期中考就像催交电费的大妈,总在我们自以为已把它遗忘的时候不期而至。
我没有想到大学里的考试有时也是毫无征兆的。特别是这次高数的期中考,时间是11月8日周三下午三点半到五点半;黑板上写出通知的时候已经是11月8日的上午了,而当天下午四点三十分也是我将参加的外语协会第一次例会!
怎么办?
走进考场坐了一会儿我就明白是个错误,屁股像刚被炭火灼过,没法安定下来,脑袋里像装进去一整个电台,“突突突”地向耳朵里发射电磁噪音“吱吱——”,试卷上的积分符号像小虫一样爬来爬去,还有求和符号,α,Φ,δ,β,一个个跟小丑似的跳来蹦去,天哪,我要疯了。
肥典是坐在我后头的,他用笔杆杵我一下,我往后微微一靠,听见他说:“要不咱俩交了吧,我也做不出。”
我知道自己绝非一题都做不出,但是口干舌燥,一个字也写不上去,便“刷”地站了起来,在满堂惊愕的目光中走上讲台。肥典是第二个交卷的。紧跟着还有第三个……
我俩走出教室后看看表:三点五十五分。也就是说,我用了二十五分钟来雕刻我卷首落下的名字。
我问肥典:“你做了几题?”
他摇摇头道:“我就去上过两节课,你说能做几题?一题都没做。”
我们相视大笑,为彼此的默契,为这样的潇洒,为无畏的勇气,为了所有能为的东西。
那天总共有七个人交白卷,此后的回忆里,我们称它为“七君子事件”。
我在操场上闲逛到四点三十分后才朝着学生会的小楼走去。要知道,想在会议上引起注意的方法之一就是迟到。最后登场的人总是关注的重心。
走进办公室,气氛有些异常,居然只有一个人,一张不熟悉的面孔。
我感到奇怪但还是向那个头发梳向一溜的女孩问了一个弱智问题:“你在干吗?”
那女孩抬头盯着我额头上的青春痘,反问一句:“你又来干吗?”
《如果海龟爱上鱼》第一章(6)
这女孩真逗。“我来开会呀!”
“取消了。”女孩很干脆,有些整人的快意。
“什么?会议取消了???”我像被大冰雹砸过的小白菜,一下蔫了。
我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有邪念的人可能去强奸妇女,有政治野心的人可能去强奸民意,那是谁强奸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那女孩被我的歇斯底里吓到,说:“你有毛病啊,会长有事情,所以推迟嘛,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出门的时候,我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切!”
好像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站在操场的边上,看着一个同学运着球,潇洒地把它掷向篮筐,而我呆站着,如一尊雕像。
天瓦蓝瓦蓝的,风清凉清凉的,我欲哭无泪。
郁闷完了,正想转身离开,奇迹发生了!韩嫣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笑意盈盈地望着我。
是真的吗?不是做梦不是电影不是小说吧?
韩嫣过来拍拍我道:“大呆子,看你半天啦,有空吗?有空和我一块贴海报去。”
“嘭!”一个篮球砸落在我的脑袋上。
10
我向宿舍走去,嘴里哼着一首刚刚开始流行叫《同桌的你》的歌。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一路回味着刚才的甜蜜。贴海报的只有我们两人(这是暗示什么),海报的内容是外语协会主办的一次英语演讲比赛。我也终于知道先前在柜子里读到的那句话的意思了:Dare and the world always yields意思是“大胆挑战,世界总会让步”,是一句鼓励的口号。这不是老天爷在告诉我步子再大一点儿吗!更让人振奋的消息是,由于贴海报不慎把糨糊甩到脸上,她竟亲自用手轻轻帮我拭去!
我都不知道怎样来处理她刚刚触碰过的这张脸了。我甚至考虑过是不是用纱布把她接触过的部分包裹起来写上“朝觐圣地”四个大字,因想到舍友们嘲笑变形的模样还是打消了念头。
不洗脸?太脏;洗掉吧,又舍不得。
这是个问题。
推开宿舍,正准备向大家宣布我的成果,发现气氛有点儿不对。丢丢坐在床边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木乾冲我努努嘴,顺着他的指向,我才发现班主任小曹和肥典坐在桌子旁边呢,他们一齐望着我,像放映的胶片突然卡壳于某一帧的静止图像。
小曹三十四岁,全名叫曹国庆,这令人不免会联想到八仙过海里的某一仙或者前几年一直红火的某个奶油歌星似的,不过他确也和仙人、歌星有相似之处。比如,他就像仙人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找到他是件困难的事;比如,他就像歌星那样具有强烈的表演欲望,开学第一天,他挥舞着双臂慷慨陈词,感染了现场每一个人,末了,他的结束语是:“感谢大家一直的关心和厚爱,我会努力做下去。”全班倒!
小曹登门可见事情不小。他的手先指向我然后向内旋做了个拨拉的姿势,意为:以他为中心坐拢。我惴惴不安坐到肥典旁边,肥典紧皱眉头,用拇指往下一撇。我想,一定是出事了。
不一会儿,宿舍门推开了,陆续进来几个人。看见他们,我幡然省悟。
是早交卷的那些“战友”们。
“你们是不是刚刚开始读书?居然敢做这种事!”小曹说这话时满脸通红,“你们不知道吧,教高数的何老师是系党委书记!”
党委书记,是无论谁听到了都要肃然起敬的官职,我们的心也随这个新情况掉到了谷底。虽然还不知道事态会朝哪个方向发展,跟书记作对的后果是谁也不愿意去想像的。
见说的话收到效果,小曹不再那样激动,他语气平缓地向我们描述了他当年是如何尊敬师长的,并透过此第二次与我们共同回忆了他的成长奋斗史(第一次是开学)。
他说的套路有些腻味,我几乎没听,脑海只是一个劲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小曹站起来,对大家说:“我说的就是这样,你们仔细体会,事情的严重性不用我再说,希望拿出个解决办法。”然后蹚了一大步,并挥挥手示意我们留步,便行色匆匆地赶往下一个地方,我们全体起立,夹道相送。
想起一首诗中的两句:匆匆的,你走了,正如你匆匆的来,你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留下的,却是一出“七君子误撞书记”的好戏。
是去道歉还是安静地走开?
这是个问题。
《如果海龟爱上鱼》第二章(1)
11
那一年正在热播的一部大片叫《阳光灿烂的日子》,主人公马小军在米兰家周围徘徊时有一段内心独白:“我就像一只热铁皮屋顶上的猫,终日游荡在屋子的周围……”
此时,交白卷的七位就坐在教职工宿舍楼的院子里,像七只受伤的小猫,无精打采,愁容满面。怎样去迈过眼前的这道坎,成为他们心中最大的难题。
这是我上大学第一次有处理正儿八经事情的感觉,高中时听到老师最常说的一句话是:现在抓紧学习,要玩到了大学玩。同学之间相互打气的话也是“只要……就……”这样的条件句:
只要考上大学,就可以好好玩。
只要考上大学,就可以谈恋爱。
只要考上大学,就可以逃课。
……
据后来省外同学写的信里面交代,全国的高中都有这种调调存在,全国上学的人有三分之二都那么喊。
一些小说和电影的渲染以及个别同学的哥哥姐姐在大学里的身体力行亦成为此理论最有力的依据。那个时候,报纸杂志的色彩开始渐渐丰富,街上的霓虹灯越来越多。我们的心里憧憬着五彩斑斓的未来……
终于成了“天之骄子”的一员。终于在这个期中考后的傍晚何老师家的门口,我们发现上大学其实也不简单。
“到底怎么说?”肥典是最沉不住气的,“我们不能老这么耗着。”
一个绰号叫“洪七”的同学说:“我觉得应该买一点东西去,一则表示诚意,二嘛收了好处总是要讲好话的。”
我不同意,人家可是教授,送东西去恐怕有点儿辱没他,况且,我们送的他能看上吗?
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
这时,一人从远处朝我们走过来,近前一看,是本系的学生会副主席,姓夏,女性。
她怎么来了?
夏主席以一种慈母般的眼神注视着我们,说不出的关爱,我觉得身上有些小疙瘩冒了出来。她扶着我的肩膀,回味悠长地说:“你们呀——我就知道会这样……”
她到底明白了哪样?我还没弄明白时,她的另一句话却把大家的争论平息了。
她说:“送点儿东西,可能就消气了。”
来不及辨识她这句话的可靠性,就凭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