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军师为何停杯不饮啊?哈哈哈哈~”
“非手中杯停,而是量有度,满溢在即,不能复载尔。”
从前的官职是军师祭酒,但 “酒”这种东西,对于吴风来说始终是一种不和谐的存在,如果当年有过敏一说的话,他一定会别人说:他对酒精过敏。他摇了摇手中的酒爵,看着酒水在爵中打着漩涡。感觉自己已经醉了。
“军师大人的官职见涨,可酒力怎么反而退步了呢?!”在席间说这话的是刚刚以省亲之名回到邺都的周成。与周成等人一样,作为石闵旧部,吴风也得到了提升,他现在的官职是军师中郎将。
吴风举杯回应了一下,但酒杯只是略一沾唇,却并没有喝下多少。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周成这个人,在他看来,周成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是豪爽洒脱,但内里却是城府隐藏极深。
此间是例行的私人聚会,所以大家都比较放得开,喝醉酒的也不限于酒量高低,实际上,连酒量不错王泰此时也喝醉了,他此时正蛮横地从一名乐师的手里抢了把笙,然后自告奋勇的为大家吹笙祝酒兴,其实是自娱自乐,而且笙到嘴边,他却怎么也摆弄不顺这个玩意,引来众将一阵的哄笑。
“周成你这小子,忑不地道,喝了怎么久都不醉,定是有所保留。老子就不相信,出去才二、三个月,你小子的酒量就随着见长了……”席间一人仗着酒意,口齿含糊的笑骂。
周成回敬半盏,笑道:“夏侯兄见责。兄弟不是有意……乃是……乃是藏拙尔、藏拙……”
作为主人,石闵在席间可以说是喝得最多的人之一,不过其酒量甚豪,尚未大醉。他手指周成,问曰:“听说你回来之前,刚刚还打了一仗,对手是晋军。可有此事?”
“没错、没错,回禀主公,末将是和晋军有过交手。不过,当时主要是大司空的乞活军与晋将褚裒交战,我只不过是从旁协作,参与了一把而已。”周成神色之中,有藏不住的得意。
石闵饶有兴趣地问:“哦,晋军战力如何?”
“嗯~”周成略一沉吟,突然拔出了腰间别着的一把短刀,道:“晋军主力‘京口军’,果然是天下精卒,恰如此刀。”
周成手中短刀,在席间灯火照映之下,隐隐有流光晃动。在座的多是武人,当即就有人识货地叫道:“好刀!”
“刀是好刀。但如晋军真如此刀锋锐者,又焉何轻易败于李农将军。”席间顿时有人公开质疑。
有人替周成说道:“晋军虽有强者,但怎及得上我北方精骑,李农的乞活军,可是国内仅次于我军的强兵啊!”
而周成则说:“刀是好刀,刃口不错。可惜,空有良锋,却无用刀之良人,南朝以清谈之辈御虎狼之师,犹如以婴儿御此宝刀,不自伤已经是万幸,又岂能伤人?”
吴风疑道:“吾尝闻褚裒是南朝的能臣,名震一方……”
石闵笑曰:“入为相者未必能出为将。”
周成称善,道:“主公所言极是,这褚裒在彼虽然是一方能臣。但出师北伐,统兵来犯我朝,却如同婴儿舞剑一般。”
席间闻言多笑。
此时,席间多数人都已醉了,有的已经爬在案几上起不来身。看看属下们的醉酒之状,石闵大笑,觉得这一次也喝得差不多了,于是宣布散席,独自起身回后堂去了。
对于周遭的一切,王泰似乎浑然不觉,依旧在专心致志的研究手上那个玩不太来的笙,很纳闷这个东西为什么不象自己吹惯的那个埙那么好使,而这件乐器原本的主人则在不远处咬着指甲不安地注视着他。
“走了。”吴风用手拍了拍王泰的肩膀。
王泰茫然间抬头,已经可以算是老将的他,此时的表情就象是个环抱着心爱玩具的顽童,问:“怎么了?”
“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
“宴席结束了。”回答的时候,吴风突然笑了起来。对比发现,自己还不算醉。
“哦。”稍稍想了一会儿,王泰似乎明白了。摇摇晃晃,和吴风相扶,站了起来,“那回家好了。”手中的笙有些不舍地放在了案几上。幸亏他还没有醉到把别人的东西带回家,目睹这一刻,在不远处焦急守候了好久的那名乐师,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
王泰原是骑马来的,此时走路都要人搀扶,自然是骑不了马。于是,吴风就让自己的车夫送王泰回家,自己则借着酒劲,在街上随意而走。
酒入愁肠人易醉。其实在今天的宴席上,吴风是很想实实在在地醉一把的,好摆脱心中的烦闷郁结,但同时又很怕醉酒之后,在大庭广众下暴露心事,所以特意克制。
出了石闵府邸,吴风径直步上京城内的一条主干道,慢慢地向南走去。他脚下走着的这条大路,有个京都人取得别名,叫作“骨粉道”。之所以会被当地居民戏称为此,乃是因为在石勒、石虎时代,有多位大人物,包括王子,在死后都曾经在此大道上挫骨扬灰,供行人踩踏。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远处邺宫寺晚斋的钟声悠悠然传来。吴风突然想到,今天这一顿酒,喝了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若按照孔子所谓“礼”的话,昼间饮宴可是一件无礼恶行,读书人行为此,是一种堕落的表现。
通过这条“骨粉道”走到路尽头的一端,就是有名的佛寺“邺宫寺”。在中国的宗教史上,自西方传来的佛教,就是在这个时期,开始加速发展的。有时候现实真的是很讽刺,嗜杀成性的石氏,不论是石勒、石虎、还是孙子辈的石宣、石韬等人,全都是虔诚的佛教徒,最少,从表面上看都是挺虔诚的。而佛教徒石宣被处死后所产生骨灰的一部分,也曾经奉旨撒在这条“骨粉道”上被行人踩踏,而下这道旨意的人,正是这个佛教徒的父亲,另一个老佛教徒――石虎。可能就是因为羯胡石氏之中多数都是行佛的,所以石闵不信佛,反而更偏向于道士。老神棍法饶因此得以见宠于石闵。
在酒精产生的迷幻感觉当中,吴风不自觉停下脚步,身体转向钟声来源的方向,沉下心来细细聆听着这悠远的钟声。就在这一刻,原本并不信佛的他,一瞬间突然有了想要皈依之心。
邺宫寺的老主持,是名满天下的一代高僧――佛图澄,此时已以一百一十七岁的高龄故去。在他在世的时候,吴风也常常去听其讲经说法。
或许,皈依佛门之后,三千烦恼会就如同佛经上所云,随风而去了吧?在这种忽然产生的想法之下,吴风的灵魂就如同被慢慢牵引过去一样,渐渐飘离离躯壳,而肉体的脚步也不自觉一步一步向那处移动,向着邺宫寺的方向迈去……
“小风~!”
在悠扬的钟鸣之中,突然惨进了一个轻脆而又熟悉的女声。
吴风的表情先是惊愕,转而惊喜,骤然间的仓促回头,然后,显示出难以掩饰住的失落神情。但原本想要出家的念头,却随着这一声呼唤,骤然间烟消云散。在事后,他也许会自嘲说:在那一刻的时间里,是酒后乱心,自己魂不守舍了吧。
吴风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和表情,使自己看起来尽量平常一些,道:“怎么?原来是你。”
“是我啊~!那你以为是谁?”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调皮地眨了眨,但微微嘟起的小嘴表明,她对于吴风之前的那个失落神情,颇为不满。
头戴改版的金缕合欢帽,足蹬小号五文织成靴,不着深衣,上服褶而下缚袴,中以一条金丝锦带系之,装扮全然是胡风,腰间佩着几块小小玉诀,在风中发出轻轻的叮当之声,俏眼柳眉浅浅笑,正是一幅绝妙美景。斜阳如血,直映得腮边一点美人小痣,粉嫩肤肌,更显得娇艳动人。
纵然是常年不近女色,曾被同僚戏称为“军沙门”的吴风,在这惊鸿一瞥之间,也不禁怦然心动,也不禁惊异,女大十八变的神奇进化。但惊鸿一瞥之后,他却立刻装出了一副生气的严肃表情。
“喂……喂喂!大小姐,我虽然是你父亲的部下,但却是平辈相称,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吆~!你怎么可以小风长、小风短的乱叫?会吓死人的啊!”
“嘢~!”那少女作了个鬼脸儿,俏笑言道:“倚小卖老。你才比我大多少啊?”
“从数字上看,是差不多一倍吧。”
“呸、呸~!你比我父亲小多了。”少女抵死也不愿意承认两人之间的辈分差距。问道:“吴中郎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啊?”
“从那边来,往那边去。”吴风笑着,两手食指往两个方向各点了一指。
“咦?那边不是我家吗?而那边……哦~我知道了,你是要回你父亲的那家小棋馆。”
吴风暗自吃惊,好厉害!这小妮子似乎对我的事情一清二楚,不但知道自己刚刚升了军师中郎将,还知道自己父亲的棋馆。这个,他记得自己从前从来没有对她说起过。
“是吧~?嘻嘻,我说对了呀!”那少女得意地笑起来。
吴风默然无对,他并不擅长与女孩子打交道,更何况是小自己十几岁的,已经快有代沟的。
“嘿~!小妞。你可长得真俊啊!”一句粗鲁的夸奖,一个骑马从旁边经过的军人在惊艳之中停止了前进,“从背后看原以为是胡姬,却想不到在汉女里,也有这样的身形姿色。”
女孩疑道:“是吗?”
也许是从小身边就不缺乏粗鲁的武人,又或者是女孩子们都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漂亮。反问之中透着惊喜的语气。
“是、是……那是当然啦,我在京城里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小姐这样的大美人啊~!”那军士急忙回答。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所谓的搭讪成功吧?那军人并非精于此道的情场浪子,但却从女孩子的反问中看到了一线希望。于是他用欢快而又粗爽的语气邀请道:“小姐,坐上我的马,一起去兜兜风如何?非常他娘的有趣……”
吴风很反感的看了看那个军人,这是一个胡人,浓密的胡须使他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得多。从这人穿着的服饰,吴风认得出,这人是京城里的禁军――龙腾军中的一名军士。
龙腾军是禁军中的一支,是赵军中的精锐,地位要远远高于一般的部队。龙腾军的成员都来自于胡人,而且多数都是羯胡望族子弟。而龙腾军的历任指挥官,则基本上都是宗室子弟。在石勒天王时代,石虎也曾经担任过龙腾军的指挥。所以说,龙腾军在赵军之中,可以说是王牌中的王牌军。所以有的时候,龙腾军的军人纵然是有些违法乱纪的举动,京城里的治安机构也奈何他们不得。出于对自身身份的一种自傲,龙腾军官兵们普遍认为,京城里的娘们儿都是非常愿意与自己勾搭的,所以,在京城里常常会发生龙腾军当街调戏民女,或者是更严重的事件,而当这些事件发生之后,当事人却又能够屡屡凭借身份,逃脱处罚。
此时,这个龙腾军士兵显然是自以为搭讪得手,心中暗自大叫:“嘢~!大成功!”想要趁热打铁,于是他立刻做了一个下马的准备动作,而且看样子是想玩个吸引美眉的花式。
“士兵!”
“到!”
一个在军中习惯了命令的语气,而另一个则习惯了接受命令,吴风的一声呼喝,就立即使对方产生了条件发射。
看到对方有了反应,吴风立刻说道:“这是一位显赫的贵人。如果你不想掉脑袋的话,立刻返回你的岗位去!”吴风的话,是不折不扣的恐吓。而他坚定的语气,使得这个更象是一道命令,使得对方在一惊之后,不得不仔细掂量了掂量。
那个胡人狐疑的瞅了瞅马头旁边,那个腰悬佩剑的衣冠华族,再又看了看那美丽的少女。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然后选择了屈服。他向着吴风略一点头致意,然后拨转马头离去。然后,远远的,吴风听见那人在远处自嘲般地说了几句羯语的粗口。
与吴风的反感不同,那少女似乎挺喜欢那龙腾军直率的搭讪,在那人离去的时候,还微微地挥了挥手作为告别。然后,她转过俏脸,调皮地说了声:
“小风,你…嫉妒了。”
第十五章·;棋馆
吴风从上一辈继承下来的全部家业,也不过就是京城里的一座小小的棋馆,不过此时也已经歇业。因为父亲的过世,棋馆里不再有教授棋艺的老师,再说了,在兵荒马乱的乱世之中,也不会有太多闲情于弈道的人。
虽然棋馆主人整天都忙于政务,但棋馆却还是在开放着的。只不过,现在的棋馆并非在营业获利,而是主要提供从前已故老馆主的朋友们闲来小聚下棋清谈之用,并不收取费用,还有免费的茶点供应。因为吴风经常不在家,棋馆主要是由一名老仆日常打理。
推开馆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副画在南墙上的弈秋的画像,这个春秋时代的著名国手,常被视为是弈道的鼻祖。绕过南墙,转入天井后,便可以看见在棋馆内,今日清谈、饮茶、奕棋的,汇集了一大票的坊间闲人。
这一天,吴风带回来的少女,在棋馆里引起了巨大轰动。
“这位是……?”、“是小风的女朋友吗?”、“小风,终于打算要成家了啊?!”、“唉,终于~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慰了。”…………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询问,吴风哑然无语,他想不到今天棋馆里会有人,而且还有这么多,看起来是一次难得的聚会。而少女则对于棋友们的问题并不感到尴尬,反而很主动的自我介绍说:“我叫作冉惠,是小风的朋友,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少女的姓氏是承继自爷爷的,而并非是其父亲现在用的姓氏,这是她父亲的意思。
“是吗?是小风的朋友啊~?好漂亮,真是好漂亮。我家那黄脸婆……唉~!真没得比。唉~,老天啊!一样造人,怎么制造水平却相差如是多也?”一名中年棋友感慨言道。
“真的吗?”闻言,女孩表现的很开心。
“当然!”只差赌咒发誓的程度。
“事业有成,又和这么漂亮的女孩结缘,小风真是有福气,叫人嫉妒啊~!”另一名老棋手羡慕地说道。
面对于一群老头及半老头的七嘴八舌,吴风严重后悔在这个时间把冉惠带回家来,所有的感想他只能用“…………”来表示,却一句话也插不上口。
此时北方的汉人风气也被胡人在一定程度上同化了,其中男女之防,也较本来就比较开明的汉代,又要宽松了很多,所以未婚男女之间偶尔的相互走动,也不会被认为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直到这个时候,棋馆里的老仆才突然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事情没说,于是他拉了拉吴风的手,后者本来正在被一群老家伙说得极为尴尬之中,见老仆有事找他,遂借机跳出圈外。
老仆显得有些兴奋,说:“二公子今天终于回来了。”
“咦?”吴风一怔,道:“弟弟他回来了吗?”他知道吴雷所属的部队,此时应该还是部署在遥远的幽州藓城的。
“是啊,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 老仆满面欣慰之色。
自从去投奔梁犊起义军战败被俘,再到加入石闵军,平棘之战后驻守幽州。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吴雷还一直都没有回过家。而在平棘之战后,吴风也再没见过他。虽然兄弟之间常常还有争执,但彼此之间,内心深处,却还是时常互相挂念着的。
吴风问道:“那他人呢?”
老仆叹道:“回来之后,一放下行李就不见了踪影。唉~,还是那个毛毛躁躁的性子。”
吴风笑了,道:“怕又是去会见那些狐朋狗友了。离家这么久,也就随他去吧。”
天真、爽直、美丽、活泼,冉惠的出现,一下子抢走了小棋馆里的全部风头,当她初初冒出点想要学棋的念头之后,便受到棋馆中棋友们的一致追捧,个个愿为其师范,与棋对弈。这些老头子和半老头们,不知道是随大流瞎起哄还是又重新回到了青春期,反正在小小的棋馆里,出现了久违的热闹。而棋馆的真正主人――风林先生,只落得个协从棋馆老仆端茶递水的活计。不过也好,对于风林先生来说,也乐得一身轻松,趁冉惠和棋馆中诸人打成一片的当儿,他悄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吴风的房间,是一间采光条件很好的屋子。屋子里窗明几净,打扫得很干净,初初一看,真不象是一个长期在外者的居所。
在面对窗户的那面墙边,摆放着一个书架。同其它地方一样,这个书架上也是收拾得几乎一尘不染。
“郑伯可真是个耐心人啊!”吴风暗自感叹道。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和他上次离开时候的状况一样,几乎一点没变,这些,全是留在家中的那个沉默寡言的老仆的功劳。
吴风走到书架前,蹲下了身子。书架最下层的书简,以吴风的身高,需要这样才可以拿到。
在书架的最下层,整齐摆放着二十余卷木简。吴风轻轻的取起一卷,慢慢地展开来检查。所幸,并未有虫蛀或者霉腐的痕迹,一卷卷全部检查过之后,吴风的脸上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这卷尚未完成的《史记·;项羽本纪》,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完成啊?”念及此,微笑转为一声轻轻叹息。
在东汉的时候,蔡伦完善了造纸的技术,此后,原来竹木简的历史地位便被纸张所取代了,但有的时候,有些文人出于兴趣还是会复古的使用竹木简来刻写文本。当然,用竹木简刻写文本,要比用纸张烦琐太多了。
在吴风检查的二十余卷竹木简中,有一、二卷的刻写笔画,是比较歪歪扭扭的,这是最初开始学习刻写之后没多久的产物,而吴风现在拿在手里的这卷,未完成本的《史记·;项羽本纪》,则显得工整很多,明显是后期的水准,字迹娟秀,似是女性之所为。
吴风慢慢卷拢木简,小心放归原处,然后回到了几案前。
光洁如镜的案几上,摊开摆放着一副新绘制的仕女图。而在案几之前的一个小架子上,亦展开放着一副画面相同的仕女图,不过已经磨损得很厉害,而且显然是经历过颇长的岁月,纸质微微泛黄。
案几上摊开摆放着的仕女图,是吴风上次走之前对照架子上的母本临摹的,因为走得太急,墨迹还未干,所以就没有收拾。
吴风驻足于画前,两副画中的同一位美少女都正冲他微笑不语,丹青笔法精妙,致使画中之人,栩栩如生。画中人和画外人的视线聚焦,这一瞬间,画师本人突然感觉到心头一热,而眼眶也跟着温润了。
驻足良久,吴风的注意力完全停泊在了画面和记忆当中,悄然地,冉惠蹑手蹑脚地出现在了他身边,亦浑然不觉。
冉惠往画上望了望,惊道:“咦,好漂亮的姐姐啊~!”画中之人,看似二八妙龄,比冉惠稍长。
“啊、啊~?噢,原来……是你。”冉惠的一句惊叹,实在出现得太过突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