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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曾遇见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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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柔茫然而无措地摇头,喃喃自语:“幸福是什么?”
是啊,幸福是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也许没有痛苦就是最大的幸福。
“柔儿,你看这金秋多美!好好地享受这每一天,不要在秋尽时,你才恍然,原来自己经历了秋。”
多可笑啊,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样的言辞灼灼,那样的语重心长,可是我自己呢,不也没有做到么?
她含着羞涩与感激混合的笑,端起那碗已快凉的药,慢慢地移至嘴边。
“姐姐,我会乖乖地养好病,我不要母亲和哥哥为我担心。”
“这样才是好孩子。”我柔媚而婉转地说道。
然后,我看到冥柔手中的碗呈直线下落,“乓”碎了一地,那釉色瓷碗的碎裂接口处,泛着刺眼的纯白光泽,直晃到人的心上。有棕黑的药汁点点溅在我纯白的裙摆上,异常显眼,异常使人狼狈尴尬。
我还来不及阻止,冥柔已经捏了一片碎片,狠心往自己右手腕划去,刹那是滴滴鲜红落地无声。她对着我笑,如梦似幻,终于不再悲哀。
冥翳第一个奔进暖阁内,然后是云舒夫人,然后是其他。所有人都围着倒地的冥柔,一时之间,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冥翳一手捏紧冥柔流血的伤口,一边冷静地吩咐人传唤侍医。待得所有人稳住心神,他冷漠而失望地对着我:“梦蝶,这就是你让她喝药的结果?”
就这么一句话,我与他将从此回到起点。
腹部一阵一阵抽痛,持续而钻心,眼神突然由清晰变得模糊,我一边按住疼痛处,一边努力不眨眼睛,清晰到模糊,这便是我看到的整个完整的世间,充满了罪恶与黑暗,无奈与悲苦,抑或还留有说不清的怨恨。
我挣扎着转身离开这间屋子,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对于冥翳,对于所有人,我一个字也不想多说。对与错,活在我心里,死在他们脸上。
第三十三章 孕重(一)
    室中摆设简单却精心,居室正中陈设着榆木雕龙格栅,栅前设有宝座、条案、香筒、宫扇等物。房中香气袭人,轻纱飘渺。环视四周,才发现这香气的来源,原来栅前的条案上摆放着一对瓷器做成的鸳鸯香炉,一只朝东,一只向西,小巧灵动,仿佛刚刚在天涯的一角交会,各自轻轻拍着羽翼,错着身;从水面滑过。香炉里已经燃起了不知名的香,我素来不喜香辛味,自不知道这袅袅青烟所谓何来,此刻更觉得这味道太过浓郁呛人,令人有种强烈的呕吐的冲动。
这一切,便是我悠然醒转时见到的场景,不知身在何处?
“是不是还很难受?”一只手轻轻抚上我面颊,很熟悉的声音,但不是冥翳。
我只是觉着疲惫与乏力,神思恍惚着呢喃:“那香——”
仿佛能感觉他皱眉的举动,“这香味很难闻么?”一语说完,我便听得他吩咐人将香炉撤去。没有那刺鼻的味道,我的心智一下回转。
他扶起我的腰身,替我在背后垫上一个靠枕,柔声问:“这下好些了么?”
我的心冲动地战栗,苦笑着感叹:“怎么又是你!”
冥绝讪笑道:“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嘛!”
“这里是哪里?”我有气无力地问着。
“这是我母亲的寝宫。”他默默地替我拉高丝被,叹息着:“何苦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我虚弱一笑,轻轻闭上眼睛:“如此狼狈非我所愿。”
他好笑地瞧着我:“难不成不是因为他?”
我摇摇头,怎是因为冥翳?他还不至于让我为情所伤,只记得当时是因为难以忍受新雨宫的滞闷气息,挣扎着跑了出去,可是腹部的翻绞疼痛让我几欲昏厥,实不料是被冥绝带到了夕颜夫人的寝宫。
“你怀了他的孩子,”冥绝状似漫不经心道:“你自己难道不知道?”
我一怔,仿佛没听清他说什么,直起身疑惑问:“你刚刚说什么?”
他白了我一眼道:“侍医说,四王妃这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该是喜脉无疑。”
这一次,他虽说话轻佻,可是一字一字,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喜脉?喜脉!我难以置信地摇头、苦笑、无奈、期待、痛苦、哀伤…。。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你那是什么表情?开心不像,担忧又不完全,倒是有种哭笑不得。”冥绝取笑我:“你不是口口声声夫妻情深意重么?你怀了他的孩子更应该感到高兴啊!”
我根本无暇顾及冥绝的冷嘲热讽,只是一味心思沉浸在听得的这个消息中,我怀了冥翳的孩子!天,这是老天给我开的最大的玩笑。我与冥翳之间,隔着太多太多难以逾越的障碍,正如他自己也曾说过,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如同左手繁华,右手倒影,中间还隔着一条陌路。我将手轻轻放在了我的腹部,这里面有一个孩子,一个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一个根本不知未来何去何从的孩子。
我记起在新雨宫的疼痛,遂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冥绝:“我的孩子还好么?”
“好得不能再好,无论你怎么折腾,他都还好好地待在你的肚子里。”冥绝酸酸地回答,他似乎并没有察觉我的失望。
是啊,失望,像无底的深渊,深深地将我吸了进去,愈是挣扎愈是往下深陷。我空洞而无神地静默着,这一生,是真的回不了头了么?
第三十三章 孕重(二)
    夕颜夫人一袭白衣,夹带着半缕清风,款款而进。沐浴在和煦阳光下的脸庞,美丽无暇,不可方物。简简单单的两束红色丝带系在长发上,随风而舞。静默地凝视她,觉着她整个人如同皎洁的月,慑人心魄,那灿烂明媚的眼,又似夺目的星,一眨眼,便是荡漾的光华。
此刻,她只是温和地对着我笑,无限的怜悯与疼惜,那样的神情,让我感觉了母亲的温暖与慈爱,她那洁白的衣衫,让我闻到了爨族土地上五六月淡然散发的茉莉花香,不论如何,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觉得她就是在我孤独无助时突然降临在我身边的长者或守护神,让我感觉像春风拂过一般的舒服。
她亲自端着一碗梗米粥,坐在我床边,柔柔一笑道:“别嫌本宫小气,只给了你这粥喝。这怀孕的女人阴虚内热,切忌进补,要不然,灼伤阻血,动胎动血,终是伤了身体。你这年轻,没有经验,本宫不得不多多提醒你。”
“多谢夫人关心。”我心中一暖,几欲落泪,她终究是我的族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无疑也是我的半个亲人。
夕颜夫人将碗递与了身旁站立的冥绝,轻轻抚上我的脸,叹息道:“这脸上怎地一直不见长肉?那次在凤玄殿瞧见你,就觉着你这脸上没什么肉。”
那是多久的事了?还是我新婚第三日冥翳带我进宫拜见王与王后的事,这么久了,她也还记着。
“母亲,先让梦蝶吃点东西吧,别只顾着唠叨。”冥绝笑着对夕颜夫人道。
“呵——”夕颜夫人含笑嗔道:“是是是,只怕不是本宫唠叨,更是碍眼了!”
她这样直接露骨的话,甫一出口,我的脸便有些烫。心中也暗想她忒不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被人听去,我纵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实不愿,再与冥绝扯上什么关系。
冥绝也不反驳,只是笑着蹲在我面前,问我:“要我喂你么?”
我忙不迭道:“我自己吃。”伸手从他手中接过碗,捧在手心,温热暖暖的触感直荡进我心里,让有些冻僵的心渐渐复苏。轻舀一勺,含进嘴里,稠濡香甜。
“这可是我母亲亲自为你熬的,就连我也没有这口福。”冥绝故作酸涩道,可眼底眉梢尽是掩不去的笑意。我偷眼瞧了夕颜夫人,却发现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我加快了吞咽的速度,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我心中自有打算,这夕颜夫人的寝宫终究不是久待之地,待久了只怕生了事端。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冥绝皱眉提醒道。
我将碗递还给他,也不与他说话。只是掀了丝被,准备下床。
“你这是做什么?”夕颜夫人按住我手臂,道:“再多躺躺,这会儿,你回去又能如何?”
我疑惑得望向她,不知道她所谓何意。她无奈地瞧了我一眼,缓缓道:“这回子翳儿还在新雨宫待着呢,本宫早已派人知会了他你在我这儿,你不用着急的。”
“我只是怕给夫人添麻烦。”
“你我本不是外人。”她微直了直身子,道:“做事小心值得称颂,可是太过小心就如履薄冰,伤心伤神。你整日里都是这样过的日子么?”
我无言地低垂了头。
夕颜夫人吩咐着冥绝:“你先下去,母亲想和梦蝶聊聊。”
冥绝在我与他母亲之间逡巡片刻,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夕颜夫人握了我的手,淡然笑道:“你我本不是外人,何必拘束。本宫本也盼着你常来我宫里坐坐,可本宫也深知你心中的顾虑,故而也不强求。”
我反握了她的手,感叹万千:“夫人,你我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从见你的第一面起,你在梦蝶心中的地位,便是与别人不一样的。”
夕颜夫人揽我入怀,轻柔拍着我的背脊,像母亲呵护孩子一般,柔声道:“蝶儿,你的心事,本宫岂有不知。咱们的命,都是一样的。”
我慌忙起身,便是对上夕颜夫人的一汪碧潭秋水。她避开我探询的眼神,只是警示道:“蝶儿,千万别轻易爱上一个人,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
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我细细地咀嚼着这话。幸而我是一直未敢深入的。因为我总怕,怕爱,怕爱太深,便成了我的枷锁,我的坟墓。
“可是蝶儿,对于你,本宫只担心一件事。”她庄重地凝视我,婉转道:“怀孕的女人总是比较心软,很容易为了这腹中的孩子改变自己最初的心意。”
我悄无声息地抚摸上平坦的腹部,我会为了他,或者是她而改变我最初的心意么?至少现在,虽谈不上厌恶,可我毕竟是不欢迎他的到来的。
我突兀地问夕颜夫人:“夫人也曾为了三王爷改变最初的心意么?”
她展颜一笑,百媚横生,庆幸道:“本宫从不曾改变心意,因为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又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我遇见的人总是喜欢同我玩这种语言游戏,雾里看花,迷迷朦朦,怎么也看不真切。
冥翳来接我的时候,橙红色的夕阳透过镂空雕花窗格,斜斜地打在我脸上。一层柔媚的光晕掩去了我脸色的苍白与眉间的褶皱。
这时候,室中空无一人,夕颜夫人已经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就连冥绝,也不见了踪影。所有的人,好似都在为我和冥翳藤出一个空间。
可是,两人独处,并非是一件惬意的事,至少,在这样一种尴尬的氛围里。
“我来带你回家。”冥翳的声音低沉。
回家?家在哪里?哪里又是我的家?我扫视了他一眼,看不出他眼里平日的柔情,只是觉得他脸色平静如水,如一潭死水。
“我早就想回去,可是夕颜夫人说王爷你会过来。”我不冷不热地说道。
他终于忍无可忍,奔到我床前,攫住了我的下巴。“梦蝶,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我倔傲的仰着头,眼神是冰冻三尺的森寒,我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有些事,我不屑。”
六个字,他明白。我不是要向他解释,我只是要告诉他,轻易否定我的代价。
想是我的寒意浸透了他的心肺,他颓然地放开手,却是一直不敢直面我。窗外阳光一步一步地退却,恍惚像我此刻的心境。我本处于灿烂阳光的笼罩下,却突然兜头被人浇下冰冷的一盆水,于是,我也只能一步一步的退却,躲到黑暗的角落里,躲到别人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独自疗伤,很多年以前,我已经学会了自己处理自己的伤口。
冥翳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他倾身凑近我,我却是下意识地往床里一缩。他的眼中顿时有着难以言喻的伤痛。
“蝶儿,也许我们并没有真正了解彼此。”他焦躁而不安道:“我原以为自己很了解你,可是最后我才发现,我其实并没真正走进你的内心。”
我冷哼道:“幸而我没有你那么自信,确切地说,我根本不想了解你!”
我的话,深深地刺激了他,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屑了解。他的脸色变得更为沉重,想来我的意思他肯定是明白了。
他苦笑着问我:“我们准备这样彼此伤害么?”
我撇过头,不再理会他。
他不顾我的抗拒,只是牢牢地拥住我,揶揄道:“从没见过这样气性重的女子,我刺你一刀,你非得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语气不善道:“死无葬身之地也许便宜了你,最好是将你锉骨扬灰!”
我这话说完就有些后悔,阴狠没让人感觉,倒让人觉得我在使小性子,空逞口舌之能。
他怪笑着将我的头按在他肩上,紧张道:“你现在可怀着我的孩子呢!这样恶毒的话,不怕不利于我孩子的成长?”
我颓然地放弃挣扎。他却是乘机一手抚上我的腹部。“蝶儿,真好,你知道么,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属于我的孩子。”
属于他的孩子?我耳尖地听出这句怪头怪脑的话,却是不点破,任由他陶醉。
他吻了我的额头,征询道:“这下该跟我回家了吧?”
没等我点头答应,他已拉开被子,打横将我抱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少了丝被的缘故,还是其他,我总是觉得有些冷,而且他的怀抱也不够温暖,让人感觉不到温情。
第三十三章 孕重(三)
    很多人都说,怀孕的女人最是幸福,因为生命最终完整,因为对未来有了期待。可是在我看来,这是一场深感疲惫与苦闷的经历,仿若一叶扁舟,飘摇在汪洋大海,茫茫无边,让人心中恐慌,唯恐到不了彼岸。
较之我的哀漠,冥翳是欣喜若狂的,他恨不得将我怀孕的消息昭告天下,告诉全天下的人他即将为人父。聂凤池与他十年夫妻,却未给他留下血脉,这无疑是他的一大遗憾。如今,他二十六岁上终于要拥有一个孩子,那份喜悦心情即时在最平凡的言语中都难以掩藏。
我能体会他的心境,可是我却只能表示无动于衷,因为冥柔的那件事,我是很难再心底对他释怀。
我不过怀孕初期,并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与异常,他却是一厢情愿地寸步不离我身边,就是我的饮食与行走,他都是一一亲自过问,事必躬亲,令我有些欲哭无泪。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冥翳从夕颜夫人的寝宫将我抱回王府的那一刻,便吩咐了侍医为我开了琳琅满目的安胎药材,每日一碗,雷打不动。尔后我总觉得整个紫宸殿无时无刻不弥漫着这种难闻的苦涩中药味,那味道,让我联想起新雨宫西暖阁中的气味。
冥柔手腕处的伤并不深,按理早该痊愈,无奈她心事突然重了起来,以至于那伤反反复复、拖拖拉拉,总也不见好。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像蒙上浮尘,有些浮躁不堪。阿珊娜说,我这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要知道,怀孕的女人总是情绪不稳的。
晚秋之时,我将长发挽成髻,斜簪了一支血玉花钗,覆一身蜡染白色长裙,愈加觉得冷清萧条。凭窗倚立,隔着外间薄薄雾气,看着霜叶悄然坠落,而后被风一吹,不知飘向何方。那一瞬间,我莫名怒火便直往上冒。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来由的,我莫名其妙冒了一句。
“公主,这又是怎么了?”阿珊娜放下手中的针线,急忙站起身奔向窗前的我。
我不理会她,只是越过她走到她方才坐的地方,伸手拈起她绣的活计,却是小孩子的肚兜,上面的蝶恋花图案只绣了一半,栩栩如生,足以显见阿珊娜刺绣的功底。
我将那肚兜捏作一团,却不料阿珊娜一声惊呼,我方觉得手中钻心的疼痛,原来那针尚别在布料上,我一捏,便狠狠扎进了我的掌心。
“公主,要不要紧!”阿珊娜关切之心溢于言表。
我一生气将那肚兜愤然扔在地上,只差没有狠踩几脚。我没好气地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是日子过得太闲了么?”
阿珊娜赔着笑,也不计较,柔声道:“奴婢只怕到时皇帝急了,太监却不急了。”
“你还敢回嘴了!”我没好气道。
“奴婢知道公主近日心情不好。”阿珊娜替我将掌心淤血挤出,捡起地上的肚兜,道:“公主心里的苦闷,奴婢看在眼里,还能不知么?可是如今,不该来的终归来了,公主也只能稍安毋躁,说到底,这孩子终究也是公主身上的肉啊!”
“你知道什么!”
“奴婢还知道公主对王爷难以释怀呢。”
“你——”
阿珊娜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些时日他对公主的好,奴婢看在眼里,不像是做假。”
我终于平复了心境,怆然道:“这孩子,实在不该来。”
“命里有时终须有。”
缤纷的后花园,乱红飞过秋千去。错错落落的光影里,我坐在藤架下的秋千上,悠荡之间,是难以言喻的充盈与快乐。
有人靠近了我的身边,一把抓住了秋千一侧的绳索。我回身,是母亲温和的笑容。
“娘,我要荡得高高的!”我娇笑着央求。
母亲含着笑点头,使劲一推,我便随着秋千高高荡起。可是我所企盼的那个高度,每每就要接近,又很快跌落,一次又一次,总是难以达到。
“娘,再高一点!”我叫道。
母亲似乎下了最大的力气,我终于快到达我所要到达的高度,落红无数,倏忽遮蔽了我的眼,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迷蒙之中,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迅速往下落,下落。
我飞出了秋千,砰然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数不清的鲜血飞溅,红色如同天幕,一层又一层地覆过来。
“这是宿命,你永远无法超越和逃开的宿命,如若你想逃避,就是这样的结果,粉身碎骨!”母亲冷冷地在话语回荡在天际。
“蝶儿,醒醒。”有人轻拍我的面颊,焦急地呼唤:“你在做噩梦!”
我轰然醒转,额际是滚滚的冷汗。身旁,是冥翳心疼的眼神。
颓然地靠在他怀中,我的心如鼓捣。她又来了,又来了。我已不记得她已有多久没有进入我的梦里,可是现在,她又出现。我实在太累,太恐惧。
“蝶儿,你梦到了什么?”
我狠狠地闭眼,无力道:“我母亲。”
“你母亲?”冥翳似乎难以置信,的确,哪里有母亲这样折磨自己的女儿?
“十年了,她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地走进我的梦里。”我依旧闭着眼,不堪回忆,一想起就是战栗与恐惧。
冥翳搂紧我,想给我支撑的力量,他道:“别再多想,你定是最近心事重了些,才会做梦。”
也许是吧,我长舒口气,抬头对他歉然道:“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傻瓜!”他宠睨地拂开我汗湿的发丝,“我们是夫妻,不是么?”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打趣道。
“看来是缓过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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