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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曾遇见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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辇车行至宫外,在踏上官道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来。
我掀帘一望,道路中,一前一后两个女子,默默地凝视着我。那
站在前面的,身着白衣,头绾倭堕髻,斜插翡翠簪,款款而立。不可否认,她的美清丽、婉约,淡淡之中透着洒脱,虽二十有七,依旧貌美如昔。
我微吁了一口气,起身下得车辇,阻却阿珊娜的跟随,缓缓走到那女子身前。她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笑容,像午后暖暖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可是这样的笑容对于我来说,是虚伪的,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不要瞧见她的面容。
“从昨天到现在,阿罗一直在想一件事。”她轻笑,似有些难为情。
我静静地望着她,望着这个我父亲的宠姬,我弟弟的生母,我伦理上的一家人,浅浅笑问:“夫人现在可是想明白了?”
她目光定定看着我:“幸好想通的时候还不算晚,要是公主上了官道,我也许会遗憾一辈子。”
“夫人对梦蝶可真是存有眷眷之心了!”我别有深意的笑道。
“公主是在挖苦我么?”阿罗的眼神有些迷蒙,微微上弧的嘴角透出一股子无奈与苍凉。
我莞尔一笑,不想与她多言,只是嘱咐她:“好好照顾瓒儿,他还小,什么也不懂。”
“还记得阿罗初进宫时,不过十五岁,那时的公主尤其喜欢往我宫里跑......,只是,王后过世,公主对阿罗产生了误会,就再也不踏阿罗寝宫一步了——”阿罗的声音虚渺,像来自遥远的天际。
我倏然打断她:“过去的都过去了,那时梦蝶年纪小,许多事都已经不记得了。”
阿罗的脸色有短暂的僵硬,她轻扯嘴角,似歉疚地低唤,又似无力地呢喃:“有些事,不提及或许是最好。可是公主要离开这里,阿罗实在很想对公主说上一句话,因为阿罗不想公主带着误会一辈子。”
“什么话,你说!”我淡淡道。
“管中窥豹,只见一斑。”
“什么意思?”我狐疑地问她。
她张了张嘴,终于只是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见我颓然无语,她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细长锦盒,默默地递与我。
我略带惊异地接过,轻轻地打开,却是一支血玉发簪,簪头的相思鸟,体态轻盈,羽毛斑斓,栩栩如生,惹人爱怜。
“夫人这是?”
阿罗淡淡道:“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我不太明白夫人的意思。”
“此去北溟,以一颗女人的心去爱你的夫君。梦蝶——”她语重心长,“为自己活吧,别让日后遗憾。”
她半带祈求的目光在须臾之间撼动了我,尽管她说完这话就侧身萧然离去,我犹自久久握着那支簪愣愣出神。
直到阿珊娜轻轻在我耳边提醒,我才幽幽回转心神。上辇车那一瞬间,一不小心,手一松,血玉发簪应声而落,碎满一地。
我心下怅然,也许我与阿罗,终究是有解不开的心结。
第三章 婚嫁(二)
    辇车一行,在燕岭停驻一晚后,于第二日继续北上。
北溟溟爰羲王四十二年五月十七日,在经历了三十二天的艰难跋涉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垸城。犹记得行进城中,人群夹道,摩肩接踵,人声鼎沸,争相呼应。有那么一瞬间,我被这种新奇与兴奋深深的包围,失落的心随着这些热情洋溢的笑脸逐渐升温。可当我不经意掠过垸城繁华,想起我离别的故乡,我就再也开心不起来。
人去楼萧索,未知我的寝宫是否因我的离去空自寂寞?
垸城是与我族之地风格迥异的地方,这个集北溟政治、军事、人文于一体的城池,有着我族独缺的热闹与繁华。如果说我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山野少女,那么垸城必定就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的贵妇。举头四望,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这绵延数里的帝王之家,处处莺歌笑语,处处车水马龙,处处人山人海,处处纸醉金迷,只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我被安置在冥翳位于城南的一处豪华宅邸,而婚礼将在十天后举行。自始自终,我没有见过冥翳的身影,只见得宫里人来人往,宅里热火朝天。下人们对我说,成婚之前,双方新人是不能见面的,怕是触了霉头,而且女子也不能随意出门,否则就是不合规矩。
此时已是初夏,阳光和煦暖人,百花已逐渐凋零,新芽开始转绿,没有期待的日子看不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北溟皇室对婚礼的准备不草率,可对婚姻的确定确是草率的。我即将莫名其妙成为一个自己素味谋面的男人的妻,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将来要面临怎样的生存。
如若不是阿珊娜,我从来也不知道父亲为我准备了那么豪华的嫁妆。二十个檀木大箱整齐齐的现存在这座宅邸库房。大到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小到古玩珍奇、名贵药材、顶级清茶。凡是我族特色,父亲都为我一应准备。
面对这些数不胜数、琳琅满目、光彩夺人的宝贝,我的心百感交集。
“公主,王说,这里许多东西,你将来必定有用得着的地方。”阿珊娜在我身侧缓缓禀道。
“父亲为何不亲自与我说呢?”我有些想不明白。
“公主一直闷闷不乐,王知道公主受这委屈,他只是叫奴婢转告公主一句话。”
 “什么?”
 “如若有来生,公主就做一只飞入寻常百姓家的雏燕吧。”
 “父亲......”我竟泪盈于睫了。他懂的,女儿的心思,他都明白。
 住在这座宅邸的第七天,冥爰羲王派人从宫里给我送来了赏赐。一共是黄金1000两,白银5000两,金银珠宝10箱,各式玉器30件,景德镇陶瓷50件,千年人参1支,灵芝10颗。
 这些东西数量之多,种类之繁,已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之外。如此厚待,我是受宠若惊了。
 “这些珠宝首饰,我就是每日戴一件,也得要十来年。”我笑着对阿珊娜道。
 “在奴婢心目中,公主什么也不戴也是最美的。”阿珊娜柔声道。
 就在我与阿珊娜说话的当下,门外又有人来报。这一次,不是赏赐,而是赠与。而赠与者不是别人,恰恰是即将成为我夫君的冥翳。
 那是一件让我一见就为之惊叹不已的衣裳,碧如蓝天,薄如蝉翼;飘飘如仙,波浪般的荷叶边以及饰带与蝴蝶结点缀,倘若穿在身上,整个人都在轻歌曼舞。我捧在手里轻轻抚摸,淡如烟云,细看之下,面料细洁光滑、平挺美观、光泽上好、织纹紧密。
 我突然想起我曾在爨族王宫见过一个朝鲜族人所穿的塔夫绸,遂向送此物来的人问道:“这是塔夫绸?”
 那人躬身微笑道:“公主好眼力。”
 我再轻轻一捏,衣裳悄无声息,依旧平整如昔,我纳闷道:“不对啊,塔夫绸手感硬挺,穿在身上每走一步都有响声,而且折皱后易产生永久性折痕。”
 “回公主,这衣服的衣料叫薄纱塔夫绸,它比普通塔夫绸要透明轻薄。这是王爷特地托人从朝鲜国带回来,连日叫人替公主赶制的。”
 “王爷特地托人?”我咀嚼着来者的话,冥翳何至于只为了给我一件衣服,如此大费周折?
 “王爷说,公主离乡背井,孤身一人,恐有不习惯之处,这以后公主所需一切都要一应周详,不可怠慢。”
 “王爷有心了。你回去转告王爷,就说梦蝶感谢他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叫阿珊娜厚厚地赏赐了送衣服来的人,那人感恩着欢天喜地而去。
 “他——”我凝视着来人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因为一件衣服,公主心里就充满了感动么?”阿珊娜柔柔一笑问道。
 我笑而不答,心里却是明白阿珊娜的担忧,她也许认为人在孤寂与落寞中,如同溺水之人,很容易因一根浮木的出现而感激涕零。可是,她暂时忘记了,我与冥翳,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即将相遇的错误之人。既然都是错误,那我与他,又哪里会有什么真心与感动?
第三章 婚嫁(三)
    北溟婚礼严格秉承《仪礼》,娶妻以昏为期,必用昏者取其阳来阴往。整个婚礼过程包括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皆因我族地处偏远,来往多有不便,这前五种程序也就都省略了不少,基本上都是冥爰羲王一道旨意便决定我与冥翳未知的命运。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明朗的天空,茵茵绿草,啾啾鸟鸣,天边初露曙光,橘黄变为浅红,浅红又逐渐加深,红彤彤,金灿灿,辉煌壮观。人生的头等大事,我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这是一件多么患得患失、惴惴不安而又莫名期待的事。
我平日里任是冷静自持惯了,也掩不住心下的起伏不定。
时间就在忙碌中飞快地流逝,太阳终于划破云层普照天地之间。
我以终身为代价,换得这满天阳光温暖的喝彩,这一切到底值么?
昨夜里,北溟王后特地把自己身边一名唤“紫熙”的贴身宫女暂时调拨到府邸来,我估摸着她是怕我不识北溟礼节,以免在婚礼上闹笑话。那个叫紫熙的丫头,长相很端庄秀美,处事也颇利落有序。她也算宫里的“老人”,据她自己说,十四岁就跟在王后身边,如今已是整整十三年。
北溟皇族婚礼有条不紊,程序、礼仪极为严格,事无巨细,无论服装、言行、饮食,样样都有讲究。尽管亲迎之礼是在黄昏,可日上三竿之时,那些个人就将我按坐在铜镜之前,为我梳妆打扮。
我偷瞟一眼身后一字排着的四五个小丫头,手里皆端有托盘,盘中华服美饰。我长长叹了口气,这些东西加起来足有十余斤,稍后将全部加诸在我身上,这等负重,怎说也是“厚戴”!
“公主蛾眉之长之细之曲,当是奴婢从未所见的眉美标准了!”紫熙一边对镜替我丹青描眉,一边赞不绝口对我说着。
 我不以为然轻笑道:“宫中佳丽如云,姑娘缪赞了。”
 紫熙微微一笑,诚心道:“蛾眉用心扫,方显娇娥色,公主之眉,天生而成,即使不扫,也是倾国倾城。”
 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紫熙画眉方罢,又在我眉心浓黛直点。再然后是薄薄脂粉,淡淡胭脂,半点朱唇。末了,她轻解我秀发,执篦细细梳理。
“所谓青螺如髻秀堪餐,今日就为公主梳盘恒髻可好?”
我微笑道:“不必问我,你替我拿了主意便是。”
紫熙笑着用丝线将我头发分股拢结系起,编、盘、叠,巧手如飞,一气呵成,最后将盘叠好的螺髻置于头顶,用金钗固定。
我见她从身后其中一托盘中拿起一物插与我髻中,却是花钗九树。我心里有些无奈,我听闻北溟长公主出嫁,首服加步摇,而我此刻戴的却是命妇一品的花钗首饰,可见今日不是公主下嫁,而是我高攀了皇族亲王。
“把礼服拿过来。”紫熙对身后一丫头说着。
 我抬头一看,礼服是揄翟,袖口与领口为赤色,上绣织金凤纹。我惊讶问:“这衣服没拿错吗?”
 紫熙再笑道:“是王后亲自吩咐的,怎会错?”
 袆衣、揄翟、阙翟,自古便是后妃命妇最高级别的三大礼服,揄翟自是古时诸侯夫人所着,今时也只有王后与太子妃方能穿此服。我虽不完全了解北溟,却还是知道北溟之礼多仿效周礼,我自小熟读古书,这些细枝末节我还是清楚。
 紫熙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疑问,她当即为我解惑道:“公主自是不知四王爷在我朝地位非比寻常,加之公主你身份尊贵,是以太子妃之礼待公主,绝不荒唐。”
 我心下了然,只是突然对冥翳的处境有些怜悯,他本已功勋卓著,树敌颇多,冥爰羲王毫不避讳如此抬爱,很容易使之陷入四面楚歌之中。
 爱之,害之,冥爰羲王的爱子之情算是弄巧成拙了。
 我起身穿上礼服,阿珊娜随即弯腰为我系上腰带。如此折腾完毕,已是晌午时分。
此时的我饥肠辘辘,遂对阿珊娜道:“你去给我找些吃的过来。”
“公主——”紫熙唤我,面有难色道:“新娘成婚之日,不能吃东西。”
 我颓然的低头,这是哪门子的规矩?民以食为天,天都没有了,还成什么婚?
“喝水可以吗?”我无奈苦笑。
紫熙掩嘴低笑,轻声道:“我去叫人送来点心,公主你先多吃点,要不然挨到合卺之礼时再吃东西,肚子可是要受罪了。”
“看来紫熙也不是不懂变通嘛!”我难得的好心情,戏谑道。
“那公主千万不能将这事说与别人哦!”
我故作深思,片刻道:“要是我肚子不闹,我就守口如瓶。”
第三章 婚嫁(四)
    我听得外间人来人往,鼓乐阵阵,声声不绝于耳,声声直击我心房。紫熙告诉我,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等待黄昏迎亲队伍的到来。而在我等待的过程中,冥爰羲王要替冥翳在宫中仁和殿设宴宴请群臣。
我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看似平静,实则心如浪翻。握拳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心里头总有什么东西悬着,提不起,落不下,惶惶然,惴惴焉。
谁能知道这漫长的等待是一种对人耐性的煎熬,如同一条流动的河流,你总也无法让它回到起点。
一个人,一件事,一种发生,我要等待的仅仅是这三样,可我已经无法做到从容。夕阳终于西沉,黄昏终究是来临了。
外间的鼓乐声更甚,鞭炮声噼里啪啦,震耳欲聋,我可以想象迎亲的队伍是多么的壮观。
在我身旁的阿珊娜看出我眉间的紧张与忧虑,她故意抬高了音量,兴奋地笑道:“我刚去瞧了,外间好热闹,仪仗队、宫灯队、旌旗队、华盖队、宫扇队、喜字灯笼队……,简直想火龙一样,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我看了她一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她本不是鸹噪之人,更不是喜怒流于形之人,这话说得让人觉得滑稽。
紫熙取了一块红纱,轻轻覆在我头顶,据说这喜庆的红色象征红火、吉利,甚至可以避邪。
“这纱在合卺之礼前,得由王爷亲自揭了它,这样公主与王爷才能相伴一生。”紫熙轻轻地提醒我。
我细细回味这话,揭开它又如何呢?几多欢喜,几多担忧,又有几多无奈,这世间有多少婚姻的悲剧不是从掀开头纱的一瞬间开始的?
紫熙与阿珊娜分站我左右两边,扶住我的手。阿珊娜轻轻在我耳边道:“别担心,奴婢会一直陪在公主身边。”
我转头看她,红纱覆面,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我的心因她一句话变得温暖如春。
我被她们扶着,九曲廊环,七拐八折,出了门,上了花轿。
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外面风风火火也好,华光万丈也罢,一切仿佛皆已远离我。
花轿就这么走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停下了,然后我听到轿门上“咚咚咚”三声箭响,之后轿帘被掀开。
一只摊开的男性的手伸到我面前,我看不清他的脸,隐约觉得他身材颀长,低头看他的手,皮肤白皙,大而匀称,手指修长而干净。我知道,拥有这只手的主人就是我的夫君冥翳。
我的心砰砰地直跳,仿佛只要我一张嘴,它就能从胸口崩出来。我微微颤抖着把手放在他掌心,他轻轻一握,我的手就被他温热的包裹。霎那间,有种莫名的感觉流遍全身,心里既像无数浪花在翻腾,又像飞流直下,激荡不已。
我的心跳得更快,脸像火一般燃烧,我估摸着我此刻的容颜和隔着的红纱相差无几。我就这么任由他握着,缓缓地往里走,什么也想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中,我跟着他走完了复杂的婚礼程序。也没听清司礼官如何呼喊,我就被众人推攘着送进了洞房。
紫熙扶我坐在床沿,有红纱遮面,我的视线范围仅在下方。不经意瞥见冕服一角,知是冥翳站在我对面。恍惚中,一根秤杆颤巍巍伸了过来,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我与他,终于要正面相逢!
可就在我慌乱之中,门外冲进一人,他走近冥翳,在他耳边窃语。
“啪”,秤杆重重地被扔进托盘,我能想象端盘的丫头被狠狠地惊吓。
“王爷,你还没行‘合卺之礼’!”紫熙惊呼。
隔着红纱,我看见冥翳头也不回直奔门外,空留满室的人惊诧莫名。
合卺之礼,新郎众目睽睽之下夺门而出,甚至未留给我只言片语。
谁能想像那一刻我所受的委屈与屈辱!
第四章 紫宸初遇(一)
    “公主——”紫熙欲言又止。
我听得出她满心的担忧与抱歉,只是此刻,我的心早随着冥翳的离去变成冰冷。
我淡淡地对紫熙吩咐道:“叫外边的人都散了,你们也下去吧。”
外间鼓乐声仍旧不断,每一声都在提醒我此刻的荒唐。幸而是在宫中宴请宾客,否则我又将如何收场?
“公主,要不我们等四王爷回来再行‘合卺之礼’?”紫熙小心谨慎地试探我。
等他回来?他那般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与感受,等他回来又能如何?
“子初行礼,焉有推迟?”我冷冷道。
“公主,也许王爷确有急事,我想,他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我不以为意,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今夜不会回来了。
是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事,得他如此眷顾,竟能让他放弃世间最美的洞房花烛之夜。
“你们下去吧。”我再一次吩咐道。
紫熙沉默须臾,转身走了出去,屋里的人也一并跟着静静地退了下去。外面鼓乐声骤断,我想是紫熙按照我的吩咐叫他们停了。
“阿珊娜,你也下去吧。”我对自始自终静默伫立在身旁的阿珊娜说道。
“公主,你好好休息——”她有些担忧,但还是选择静默地离开,因为她本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她知道我此刻最需要的什么?
我需要的仅仅是安静,一个人默默地舔舐伤口。
自尊于我之重,叫我如何能面对他人怜悯的眼光。
夜,终于悄无声息。
我缓缓地拉下头上的面纱,环视新房,却是张灯结彩满室清冷,独影摇红凭向夜阑。随意将红纱往床上扔去,举手懒懒扯掉头上沉重,如云秀发顿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换得我一时轻松。
我慢慢地站起身,百无聊赖,心绪惆怅。愣愣地凝视红烛跳跃,不过是:颔骨嶙峋美蜡姿,红肤说尽嫁人时。
怀温一点丰腴在,道破玄机照自卑。
我掀帘而出,外间已是冷冷清清,满地的碎花,满堂的红烛,满室的红幔飘拂。
人已散,曲已终,纵是灯火依旧,不过徒留萧瑟与凄凉。
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却也不知走到何处,其间路上间或有丫环婢女对我躬身行礼,我皆是抱以浅浅一笑,挥手让其离去。
走得累了,只顾着腿脚的酸痛,便不甚在意心里的郁结。举目四望,突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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