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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话的那个僧人只管低下头去念经，也不再答张宏。他旁边的一个僧人叫道：“这不过是偶然，运气好碰上了。”
张宏冲那个强辩的僧人冷笑一声，也不再理他。转身，朝海中继续喊道：“我看够了，你们回去吧。”
海龟们将身体潜入海水中，海水一阵翻滚，逐渐没过龟背。
这次僧人们也没再说话，只是朝海面念了声佛号，又再深深的看了我们几眼，悄然离开。在还没到和宗教彻底决裂的时候，有这样的效果已经让我很满意，也就没再说话。
武士们的眼光已经不是崇拜，变成了虔诚。
我对土肥亲真道：“请土肥大人一并向殿下汇报轮岛发生的吉兆，相信田山家一定能从此中兴，说不定以后成为一方霸主呢。”
土肥亲真喜道：“承大人贵言，我这就返回七尾城，把近来轮岛的情况向殿下报告，得几位大人鼎力相助，我们田山家复兴有望了。”
码头上还跪着黑压压的一片人，一直延到路上……
第六十三章 试射
我们刚回城，黛瑞丝和棉谷云早已经在房中等候，速度还真快。
黛瑞丝笑呵呵的看着我，也不出声。我着实夸了她几句，黛瑞丝却面带歉意对我说道：“神使大人，你讲第二句的时候，我不知道应该让它们做什么动作。”
我道：“没关系，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黛瑞丝随即向张宏笑道：“神使大人最后那句幸好我听见了，不然还真没办法让它们转头游回去。”
张宏伸伸舌头，后怕的道：“它们要是游不回来的话我可就惨了。”
“神使大人，没有这么严重吧？”
“黛瑞丝，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景啊？哦，你应该知道了吧？棉谷云肯定会讲给你听的。”
黛瑞丝“咯咯”的笑了起来， “真想亲眼看看土肥大人当时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眨巴着眼睛对我道：“神使大人，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成功就会满足黛瑞丝的一个要求吗？”
都怪张宏上次的奉承话，我看了张宏一眼，他冲我耸耸肩，故意把头转去一边。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的，我言而有信，黛瑞丝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黛瑞丝像是早就胸有成竹的道：“神使大人，黛瑞丝想养一条小狗。”
彻底松了一口气，刚想回答时，张宏就抢着答道：“这个好办，等有机会我送给你。”
“真的吗？那是什么时候啊？”
“黛瑞丝你要知道，现在……”
天堂城御馆，我和张宏阴沉着脸看着手里的各种信件，一个伊贺上忍坐在我们下首等着。
这些信件都是在田山领地内截获的密信。漆口完好无损，到手前应该还没开过封，信中都是向田山义纲汇报天堂城领地的情况，后面都没有署名和日期，统统都用一句话作为结尾：天堂城城主铃木贺清意图谋反！
信上写的很详细，有道川屋的人员资料，有练兵的人员资料，有我们收买民心的资料，凡是关系到我们这段时间的施政举措都一一详细列了出来。
张宏气的脸都开始发绿了，看完后，顺便问候了一下这些人的祖宗，恨恨的说道：“大哥，一定是内奸。逐个核对笔迹，一定要把这家伙揪出来。”
我心里也不舒服，本来以为做的够隐蔽，谁想现在倒成了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扮家家，还是没能逃过细作的监察。好在这些信件中没有提到马船的资料，这才舒心了点，要是连这也暴露了就真的不用再混下去了。
上忍语气冰冷道：“没用，这些信件都是用左手写出来，谁的笔迹看起来都差不多。”
张宏低声咒骂了一句，不再吭声。
忍者虽然拦截到这批信件，难保不会有另一批流入田山的手里。照此类信件内容看来，现在的情况异常危急，不能不考虑到非常规手段。公开谋叛根本没有胜算，领地内除了受过我们恩惠的少数人外，大多民众恐怕还是向着田山家。
我问道：“如果现在潜入七尾城暗杀田山义纲，有多大把握？”
上忍略摇头，道：“我潜进七尾城去两次，每次只能停在天守阁前，防守严密，而且暗室应该还有忍者护卫监视，即使是百地头领，我看也不会超过三成把握能得手。”
我吸一口冷气，上次我们去七尾的时候，防守也不见的很严密，而且和李彰打斗的武士也不是十分历害，料不到田山义纲埋有后手。
“这些信是什么时候缴获的？在我们清剿细作以前还是这两日？”
“之前。”
这样就好办多了，极有可能是潜伏的细作自己探到的报告，和武士没太大关系，这就大大减少了了身边出内奸的可能性。因为细作们没有参与到我们的行动，才能客观总结出最后一句话，如果是内奸的话可能就不止这一句了。
“除了这些密信，还有一封信大人可能会很有兴趣。”上忍呈过一张白纸，“这是我从八代俊盛的家中按原本抄出来的。”
展开白纸，我不由得又惊又喜。这是八代俊盛私通游佐续光的书信。这老小子竟然为了城主一职对我和田山义纲怀恨在心，加上又被降职处分，竟然和游佐家搭上了线。连我看到这个消息都吃惊，田山义纲绝对想不到一手栽培的亲信会这样对自己吧。
我冲上忍吩咐道：“去把召集分散到能登各地的忍者，全力封锁这里到七尾的道路，凡是认为有可疑的人，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斩杀，不过尸体一定要处理干净。”
“哈！”上忍起身出去。
现在只能等，等土肥亲真回城，密信如果是他写的，那么回来的时候肯定会带着大批军队和我的撤职信函，如果不是，只要能割断田山的消息来源，我的计划还能进行下去。
我看着张宏愁眉不展的哭丧样，安慰他道：“多想无益，如果军队来了，我们马上走人就是，茫茫大海，他们又能把我们怎样。”
张宏长叹了一声，说道：“其实我也清楚，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们辛苦这么久，钱也用完了。白白便宜他们实在说不过去。”
“也许一切都只是我们妄断，这只是那些细作在捣乱罢了。走，去看看李彰的情况，那个大爆竹他到底搞得怎么样了。”说实话，我也有点灰心，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就算是真正的火箭弹研制成功，恐怕也没机会派上用场。
出城向东走出十来分钟，入眼一座低平的小土丘，周围仅有一些低矮的灌木，掩人视线，这就是李彰选定的试验场，大部分锦衣卫都集合到这里驻守。
李彰远远的就看到我们，向我招招手。
试验的场地很窄，只有一张竹子扎成的实验台，上边零星放置着颗粒火药、凝成一团的固体火药、砂粒、硫磺、箭枝部件、还有两条三米长的引火索、牛皮纸、纱纸等物品，旁边摆着几个马扎。
周通正在往一个用层层牛皮纸卷成的圆筒里填装固体药。张信将一份火药、一份硫磺、两份沙粒混合在一起，用纱纸包住拧紧，旁边已经有很多做出来的摔炮。
还没等我出声，李彰耸耸肩道：“和我们设想的差别很大。摔炮做成的引爆部引发的火星很小，试验了很多次，引爆的机率还不到十之一二。而且还非得是撞在坚硬的石头上边，如果在泥地活草地等潮湿的区域，根本不能起爆。现在我们在摔炮里加装火药，让燃烧的时间维持得久一点。”
张信继续手里的活，道：“要想引爆的话，在后边点火最方便，但如果要做到像大人说的那样，时间上控制不了。”
周通也道：“江湖上制作这种火器的能工巧手很多，像霹雳堂的震天雷，唐门的散花天女都是这种类型，只是怎么引爆都是这些门派的看家秘密，想要做到和他们的高价暗器那样百发百爆，恐怕得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摸索出来。”
“他们的暗器怎么卖？”张宏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我们谁也没有再吃惊他的意图，现在都对他的这种类似连锁反应见怪不怪了。
“震天雷二两金子一颗，散花天女一枚五两金子。”周通眼也没抬，专心致志的往筒里倾入火药，“这些火器不能拆，一拆就炸，而且还要通过熟人才能买到，普通人就是再有钱也买不到。”说着剪断一小段引火索加到火药中，用小木棍把固体火药樁实，然后拿起一个一头封死和火药推进筒同样直径但略为短一点的纸筒套到推进筒上方，用米糊粘牢，外边再包上一层牛皮纸，然后放在一边。这个应该是爆破部。
周通将一小段引火索从底部穿入爆破部，再从台面拿起一个摔炮接在爆破部前边，外边又再加上三层厚纸，摔炮突出纸筒顶端，这样一个简易的推进火箭就制作成了。
李彰道：“如果能够再找到点容易引爆的材料，用铁壳封装颗粒火药作为爆破部，威力倒是挺大。”
我拿过火箭查看，箭体大概有二十公分长，直径三四公分。我拿着火箭直接走到空地处，其他人也跟着过来。
周通递给我一个前后开孔的空竹筒，道：“大人，把火箭放在里面，不能用手直接引火。”
我依言把火箭从后端推进筒内，拉出引火索。
“两条火索各用不同比例的火药制成，引爆那条烧得快，引火这条慢点。”李彰把火折交给我，继续道：“竹筒口稍微向上，前几次我都是平放，在火箭推力和重力双重作用下，本来应该平射的箭体随距离的增加会一直偏向下，必须要有个仰角才能把箭体送到目标。”
我点燃火索，双手抱着竹筒仰起一个三十度的斜角，筒口对准土丘的顶部。心里默数着，十秒种后，“嗖”，火箭带着一溜火光的从筒口激射出去，在半空中拉出一道浓烟。还真如李彰所说并不走直线，划出一道弧型后落在土丘中部，“轰”的一声巨响，在山丘的腰部炸开，被气浪掀起的砂石漫天乱飞。
掸开发射时落在衣服上的火药渣子，我把竹筒交回周通，道：“这玩艺儿能不能肩扛发出去啊？这样抱着火星很大，很容易弄瞎眼。”
还没等周通回答，张宏就在旁边嘀咕着不着边际的话：“谁叫我们没有无烟火药？”
张信惊奇的道：“无烟火药？有这个吗？怎么做出来的？”
张宏求救般的冲我和李彰望来，希望我们能帮忙解释一下。我们也懒的去理他，自己惹出来的话自己去搞定。张宏马上有了对策，伸出左手敲着脑门，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对张信不好意思的摊开手笑笑。张信失望的低下头，但好像并不死心，一直小声念叨着：无烟火药无烟火药……。
周通也是一脸好奇的表情，但他还没忘记我的问题：“引火索做长点，控制在十息间，才能把竹筒扛在肩上发射。”想了一下，继续道，“大人如果怕火星伤人，可以先蒙上薄纱眼罩，这样既能看清楚前方又不会被火药伤及。”
我和张宏每人试射了三枚火箭，成功爆炸三枚，两枚落在草上没了声息，一枚在空中自动爆炸。不算第一次发射那枚，只有百分之五十的爆炸率，李彰解释说依靠现在这么简单的制作工艺，这样的效率已经算是很高了。竹筒后方开孔装填弹药，仰角的角度大了，火箭会从筒内滑落，张宏一句话马上就解决问题：在后边加装个铁丝网，不用担心滑脱，引火索也不至于很难拉出来。
简单讨论一下细节问题，李彰他们继续钻研，我们又回到城中，以防生变。
第六十四章伏击（上）
二十三号清早，忍者报告，土肥亲真只身回城。
我和张宏两人提心吊胆的老早就跑出城门等候。等了好半天才看见土肥亲真骑在马上不紧不慢的回来了，看他神情挺自然的，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但也说不定，弄不好他掏出一纸状令，马上就可以逼反我们。
土肥亲真来到我们面前，下马后，惊奇的望着我们，问道：“大人这是要去哪啊？怎么也不见其他武士相随？”
看来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张宏暂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土肥大人，真巧啊，我们正要去川舟屋的分店，听说那来了一批紧俏货物，不过即然土肥大人回来了，那就改天再去吧。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
土肥亲真也笑道：“好啊，川舟屋最近老是搞来些好东西，改天我和你一块去凑个热闹。”随后，对我说道：“殿下得知领地的状况和神龟的事，十分高兴，特令嘉奖大人。”说完从马背上搭着的一个布囊中抽出一个卷轴递给我。
我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幅水墨画，远处的云端用淡墨写意铺画，近处的枝头站着一只喜鹊回头侧望，眼神清灵栩栩如生，树鸟均用浓墨工笔细绘。
土肥亲真双眼紧盯着水墨画，仔细的欣赏着，脸上现出几分贪婪的目光，赞道：“这个可是界町的名画匠长谷川大人的作品啊，殿下对大人可真是厚待。”
我把画卷交给张宏，对土肥亲真笑着说道：“好办，这副画是殿下赏赐的，我不能转送他人。等有空闲我们到界町走走，顺便让那个长谷川画个十来张送给你。”
“十来张？”土肥亲真也笑起来，摇摇头，道：“大人，这些画匠架子可大得很，一年也不过才作画三四副，十来副我可不敢想，很多人会眼红的哪。”
张宏不失时机的问道：“那他画一副可以卖多少钱啊？”
“这个，不好说，少至十来贯，多则几百贯，据说绘画这东西需要灵感，灵感大发的时候画出来的画比较值钱。”
我们一起进入议事厅，土肥亲真挥退其他武士，对我们轻声道：“殿下口信。”
来了，不过应该没我们的事，想把我们撤职的话，刚才在城门时就已经说出来了。
想归想，我们可不敢怠慢，赶紧走近几步，凝神聆听。
“下次评定会上，殿下将宣布免去游佐续光的美作守一职，减五千石知行，希望三位大人参加会议时多多配合。还有，殿下定于二十六日前来轮岛视察领地政务，大人请务必保守这条消息，绝对不能泄漏。”
原来是这样两条消息，终于松了口气，之前的坏心情一下变好了，前途一片光明啊。
我哈哈一笑道：“游佐如果得知这条消息，想必会气得暴跳如雷吧。对了，免职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现在除了两位大人，还有我和井上大人、饭川大人、八代大人。殿下的意思是想趁现在还没到秋收，先把游佐氏的领地削减四分之一，以后再慢慢除去那两人的势力。”
既然八代俊盛也知道这个消息，那他肯定会把这个消息通知给游佐续光。我也不用再枉做小人了。
“难道殿下不怕游佐马上谋叛？”
“殿下在七尾城也抓到几个游佐的细作，加上大人得到的几份口供，游佐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殿下正是顾忌那两人的势力才不至于一下就把领地全部没收，只是象征性的惩罚，那个人再谋叛恐怕会大失民心，但依他们现有的势力来说，少了这么一大块肉，肯定心疼得不得了。”
“我知道怎么办了，这几天还要拜托土肥大人清查领地内这个月的收入状况，以免到时殿下来到，问起时，我找不到说辞。张宏，你负责协助土肥大人。”压制住心中狂喜，我把任务分派清楚。
现在有八代俊盛这条线牵着那两人，田山义纲来轮岛时，这三人应该有所行动。不过，田山义纲这手做得实在不够漂亮，要么当做不知道细作这回事，一直和他们敷衍下去，要么召集游佐续光到七尾城，拼着惹起民变下辣手将之除去。削减领地，分明是告诉游佐和长两人：我要准备动手了。
二十四号早上十点，我正在细看土肥亲真核对出来的报表，加藤段藏闪身进来，“大人，田山领内的上忍一个时辰前传来消息：卯时一刻，从七尾城出来二十多骑武士，朝轮岛方向进发。为首的是田山义纲，随行人员有田山德佑、饭川光诚、浅野平孝等一干重臣，目前还不清楚是否有忍者随行。居城由八带俊盛留守。”
鱼儿开始上钩了。想不到田山义纲还耍了个小花招，明着告诉我是二十六号来，实际上是今天动身。七尾城至天堂城，骑马需要六小时，他们七点半出发的话，应该中午一点半到这里。
“命令忍者沿途跟踪，随时报告情况。”
“哈！”
我随后笑道：“忍者的速度快得让人没话说，他们还在半路上，情报已送到这里了。”
加藤段藏面带得意之色，道：“传递情报消息可是忍术修行之一，沿途都有忍者接力，而且走的是山野直线路径，比弯曲的道路快多了。”
“通知李彰，让他和属下到川舟屋集结，再让他转告吉次郎，从传话的那一刻起，全力把储备的军需物资运送到轮岛，从今以后，轮岛就是我的领地。”
八代俊盛谋叛与否现在并不重要，反正田山义纲的人头我是要定了。
“哈！”加藤段藏喜出望外，紧接着兴奋的说道：“大人终于下定决心了！我一定要立下首功！”
“既然田山义纲把自己当成一份大礼送过来，我又怎能拒绝。”
“大人的决断真是英明！。”
“密切注意七尾城的情报。”
我们一先一后走出议事厅，张宏和土肥亲真还在厅内整理汇报用的资料。
我面带笑容走上前，一把拖起土肥亲真。他疑惑的看了看我，赶快放下手里的资料，顺势站起来，问道：“大人，何事这么高兴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几天真是太累了，土肥大人现在和我们一起去酒屋喝杯小酒，下午回来再办公事吧。”
土肥亲真闻言，笑道：“多谢大人厚爱，只是，这些资料一定要整理出来。”边说边指着地上的纸张，“再说，现在谁还敢去喝酒啊，挨棒子那些武士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不会是条件反射吧，怎么一说喝酒就想起那些武士。我从他的脸上也找不出什么认真的成份来，难道是开玩笑？
他见我猛盯着他看个不停，冲我嘿嘿一笑：“大人难道忘了？我可是记的清清楚楚啊。”
我轻轻一拳打在他背上，“土肥大人真会开玩笑，你就是去喝它个十天八天，谁又敢拿你怎么样啊。”
土肥亲真闻言，面带惊慌之色，连连摆手。“十天八天？千万别，大人，我可不敢，现在是非常时期，给殿下看到我的醉态，岂不是大不敬？”
这家伙开不得一点玩笑，我笑笑做罢。趁他不注意，对张宏使了个眼色，“即然土肥大人不愿意去，我也就不勉强了。”
张宏猜出我事出有因，站起来接口道：“既然大哥如此好雅兴，算上我一份吧。”随后，指着地下，对土肥亲真道：“这些资料已经弄得七七八八，土肥大人重新抄写一遍就行了。”
土肥亲真拍拍胸口，大声道：“没问题，两位大人放心去吧。”
我笑道：“只是要辛苦土肥大人了。”
“大人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
路上我把情报告诉张宏，他也是大喜过望，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