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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面前就已经挖出一条长两米，宽一米，深半米的小坑。
张信和几个士兵一起动手，把五个竹筒并排放入坑内，顺手拉出导火索。筒口并非直接对准木砦，而是近乎笔直指向天空，稍为向前倾斜少许。张信吹燃火折，依次点燃五个导火索，迅速退后五米。
用地面受力，好主意。
火箭带着一溜青烟，从左至右依次射上天空。
加腾段藏抬头望着，自言自语道：“搞什么，打鸟么？”
十秒钟左右，箭身携带的火药燃尽，火箭从半空呈抛物线落下。一枚直接落入砦内，其余四枚全都掉在木砦靠前的空地上。
迫击炮？这是我看见火箭轨迹的第一个念头，张宏怎会弄出这种东西。
砦内发出一声大响，想是那枚火箭已经爆炸。随即传出一阵呼喝声，只是木门紧闭，看不到里面情况。
紧接着砦前空地上也有两枚爆炸，黑烟腾起，形成半径大约五米气浪，在泥地上炸出两个浅坑。又隔了十秒左右，另两枚触地没声的也自爆。
我方士兵也都围绕过来，惊讶的看着。
“真漂亮，真希望我那婆娘也可以看看，她平时最喜欢这类烟火”
“晕了你啊，威力这么大，还不得把她炸飞了。”
“可惜，可惜，如果再小点，就可以拿去给我儿子玩了。”
张信摇头苦笑。这火箭刚从爆竹演变过来，又要变回去，不晕才怪。
“哪个延时引信是怎么弄出来的？”我转头对着张宏。
“三级火箭，中段接有两条十多秒的导火索。”张宏笑咪咪道，“引爆药也作了改良。大哥，你猜猜里面混进去什么？”
“难道你弄出了雷汞？”
“开玩笑。里面混进了磷粉。”
“哪来的？除了炼丹的人，谁会保留这种没用的东西？”
我被勾起好奇心。不可否认，加入磷可以增强摩擦燃烧，只是磷在这时候没有太大作用，既不能用于明火，还有毒性，白磷需要在一千三百多度高温灼烧磷矿石才能提取到。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弄来的磷粉？
张宏满面兴奋道：“我和张信他们在坟堆里掘了整晚的白骨骷髅，好不容易才刮下两百多克，那活真不是人干的，又臭又脏，不过加入后引爆效果不错，试了三发，全爆。”
我吓了一跳，“找死，这么危险的东西也敢加进去。现在天气有三十多度，万一磷粉自燃，引着硫磺，再引爆火箭怎么办。”
张宏不好意思的笑笑：“一时没想那么多……”
这家伙，一点没把安全放在首位，虽然每项发明都会有牺牲做为代价，但我可不想这事发生在我们身上。看着他嘻皮笑脸的样子，我打断道：“以后夏天不准在火箭里加入这种东西，等天气冷下来怎么玩随便你们。”
“知道了，大哥！”
张信把空竹筒清理出来，再在坑内放入五枚火箭，这次竹筒稍微前倾少许，校正角度。我亲自点火，这次四枚火箭落入砦内，里面开始传出士兵的惨叫。橹上的敌兵来回奔走，大呼小叫。但是木门还是没打开。
这批火箭可以发射二十次，比比看谁更有耐心。
我方所有人都兴奋采烈的指着木砦议论。谁也没着急的表情，看来都想到一块去了。加藤在那两堆火箭前蹲下来，好奇的左看右看，不停的向士兵请教着各种问题。
第三批火箭被架上，恭迟尚看我们玩得挺开心，也过来吵着放炮。张信看看他，把火折递过去：“这几个加有药，小心点。”
恭迟尚答一个“放心吧。”一把抢过火折，马上就点燃了引火索。飞快的窜后几步，等着好戏开场。
但这次却没上次运气，只有三枚落进去。爆炸声比较弱，不过呼喊声却更刺耳。
张信乐得拍手大笑：“真让铃木大人说对了，将迷药放进去效果更大。”
张宏阴阴一笑：“下一次我要亲自试试。”
也只有张宏才能想出的这种办法，要是他手头有炭疽，完全有可能不加思考就加进火箭里。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我暗中自嘲：道德！道德在战争中影都没有。只要对自己有利，所有手段都可以用上。只有和平时代，道德才可以在人心中植根。
第七十四章风雨欲来
第四轮火箭攻击过后，在场所有将领一致认定敌兵会从正面突围。我随即下令：各队准备接战。
除了张宏部一个百人在井川清理战场，现在我们的兵力已达一千人，人数上优于对方，士气就更不用说。只是增援的人员武器装备奇缺，真正具备战斗力的还是我带来的三百士兵。布阵时我把三个装备完全的百人队布于前方，其他七个百人队在后押阵。
砦内突然传出一声震天巨响，像是大片重物同时倒塌，随后是一阵马嘶声和士兵的跑步声。
我们茫然不知其解。
“糟糕，敌兵已经冲出去了，”孙英略一沉思，指着木砦的木墙，“虽然木砦只有一个出口，但四周都是用木栅栏围起，他们一定是拆了后边的栅栏逃跑。”
既然是木栏，拆翻也不是难事，根本不必正面强行突围。真没料到敌兵会耍这么一招。作为主帅，我太疏忽大意了。
“加藤段藏，你率一队忍者进砦查看情况，如果仍有大量敌兵，马上退回。阿克敦，你的骑兵分两队左右绕过木砦，如有敌兵溃退，马上追击，如阵形完整，弓箭射散。”
“哈！”
“知道。”
两人马上去执行命令。
“小原队，向前推进两百步。遇到箭雨立即退后。”
“哈！”
小原健真依令率队慢慢逼近。这次没有箭雨，也没枪声。
不多久，砦内橹上摇出忍者队的蓝旗，示意一切安全。
他们竟然真的全逃了，这让我又惊又喜。惊的是敌方将领果断的弃砦，不是智谋过人就是胆小如鼠，或许两者兼有。喜的是这个钉子终于拔掉，暂时缓解目前战略上的被动局面。
进入砦中，里面横七竖八的躺满人，几个地方仍残留着火药爆炸后的刺鼻硫磺味，更有一阵淡淡的香味，闻到时头脑一阵晕眩。最先进砦的小原队有不少人动作都变得缓慢起来，有几个甚至打起呵欠。忍者们口鼻用布兜住，反而没出现这种情况。没料到锦衣卫配置的迷药强横如斯，十多分钟仍未散尽。
张信大声叫着：“快找水，洒在自己头上就可以清醒过来。”
砦背一片栅栏已经完全塌下，远远还可以望见一大片敌兵背影在争先恐后的溃逃，不断把配戴的具足、筋兜丢弃，在他们身后，到处都是零星散落的武器。
阿克敦率女真骑兵跟在后面狂追。战马带动尘土飞扬，背影若隐若现。眨眼就已经追上敌队，在混乱中左冲右突，恍如无人。
孙英赞叹道：“那些敌兵真是训练有素，跑起来我绝对赢不过他们。以前我还怀疑，那些海贼是怎么从上万人的围剿中溜走的，看到这些士兵，答案终于有了。”
是啊，精明的头脑，日本小规模的战斗长年不断，打不过就逃，都逃出经验来了。
我让加藤段藏去把阿克敦叫回来，他们人少，遇上增援的敌人会吃亏。
我把小原队和孙英队分配在砦周警戒，留两个百人队在砦中清理昏迷的敌人，其他五队则顺着敌兵逃跑的方向一路清理。
恭迟尚率领的百人队则名副其实的履行起监军任务，负责监督各队工作。
下午四点，战场清理完毕，上午开战前的一千多长氏部队，全身而退的不足五百人。迷昏的一百多人被生擒。伤员一百多人，阵亡高达五百人，差不多有四百人是死在女真人手下。
敌兵那两支增援部队向穴水城回撤，边境一时安定下来。
张宏看着堆积如山的具足和军械不胜感慨：“这二千两银子付得值，光具足就已经赚回来了，还没算上其他。六百多副具足，八百多件军械，足可以武装六个百人队。原来打仗还有这么个好处，怪不得天天有人要喊着开战。”想了一下又道：“李彰真有先见之明。”
我看他陶醉的神情，故意提醒道：“如果长续连恼羞成怒，派主力过来找回场子怎么办？”
“他应该没这么蠢。现在能登一片大乱，谁不想着多刮点地盘？如果我是他，肯定不会把宝贵的兵力浪费在找场子这么无聊的事情上，如果他的主力压过来，就是想和我们决战，现在我们的兵力虽然没他多，顶到冬季还是有一定的把握。五千石的领地和田山几万石的领地哪块比较肥，恐怕他心里有数。”
我听的直点头，想不到张宏也懂用战略眼光分析问题了。其实做生意和打仗差不多，商业需要的是利润，战争最终目的也是攫取最大利润。
分配好战利品，张宏部的两个百人队领齐装备留守木砦，其余装备和火箭弹由我带回去和李彰的主力汇合，缺损的人员在张宏部中补充，俘虏则由张宏押回领地。
傍晚六点，我带领得胜的三百多人回主营，把装备分发下各个百人队，实力上涨不少。
这次接触战，几个番头以上的将领都积累了各自的兵团作战经验。在小原健真的提议下参照战国军制对部队进行改进，其中两个百人队比较特别，一个是无铠太刀队，士兵的年龄普通较轻，由马涛带领，主要武器是一把刃长八十公分的太刀，用于正面快速冲击；一个是重铠部队，由一百个具有实战经验的老兵组成，番头是小原健真。厚重的铠甲可以挡住绝大多数的刀箭攻击，缺点是移动缓慢，主要用于战术防御，兵器是十文字枪和长柄薙刀。这两队人均配备胁差，刃断时保证持续作战能力。
此外还分出一个弓箭百人队，着轻具足，配日本木弓和胁差，战斗力最弱，设置该队主要目的是在火枪重装弹的间歇期保持远程攻击力。
攻砦战时充分暴露出情报系统的无主性，作为主帅，我竟然最后一个接到敌兵的增援情报。忍军系统也加以改进，三队忍者直接对我们三人负责，以保证我们能在最快时间接到情报。
剩下八十枚火箭弹配给恭迟尚的监军队，作为攻坚先锋。
调配部队说来容易，但却费了大半夜时间，直到凌晨一点左右，各队人员才调整完毕。
二十七号一早，第二批火枪军械从领地送到本阵，火枪队扩充至两百人，一时找不到适合的番头人选，暂时都交由孙英率领。至此，本阵部队已经有一千四百人可以随时投入作战。
从早上到中午，忍者一直传来对我方有利的情报：松波田山家集结一千足轻，三千农兵，准备南下勤主，长续连得知这一消息，马上响应八代俊盛，继游佐续光之后宣布驱逐田山义纲。穴水城出兵五千，抗松波田山军于鸡冢原，同时领内留兵三千，防备我们乘胜攻侵。温井景隆在加贺集兵四千，虎视游佐领地。游佐军本阵五千人停止圈地，南下拒温井军于押水。八代和游佐联军在田山旧领疯狂征兵，一日时间已经扩兵至四千人，但据线报，很多兵员都是威慑联军势力才不得不加入，没有忠诚度可言。
境外也不安定，加贺本愿寺已经集结一千武装僧人，屯于边境。越中神保、椎名两家也在征兵备战。
看来田山义纲一死，能登、越中、加贺三国又要开始无止境的争战了。
第七十五章夜战七尾一
根据现状，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学游佐，趁现在这个好机会疯狂扩张，二是收取民心，直接兵压七尾。本来我还想联合温井部先行击溃游佐主力，想想还是算了，让他们狗咬狗，我也乐得做个黄雀。更何况我军兵力在几大势力中最弱，就算是八代俊盛，估计也不会把我放在眼内。
午后一点，楠木忠雄领着三百多人回营，竟然有两百装备齐全的足轻，看来我们着实又赚了一笔。
看着楠木忠雄焦急的目光，我将两个方案反复思考，最后还是决定进兵七尾。我们现在的威名太低，就算强行圈地也拉拢不到多少民心，抢来的地盘随时都可能再次失去，还不如和八代俊盛对上一阵，从战场上捞点资本。
楠木忠雄带来的三百人都是忠于田山家的士兵，个个都是一门心思主战，听到我的决定都大声欢呼。
我摇头苦笑，如果他们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又会作何感想？这些人大都经历过战斗，我把他们打散混编入本阵各个百人队，以加强士兵的整体战斗力。
两点钟左右，两千五百人的部队朝七尾城进军。
楠木忠雄带领的先锋百人队速度很快，一路急行军，傍晚七点已经到达七尾城，和本阵距离半小时的路程。
太阳还没完全下山，晚霞把大地照得一片彤红。我远远望着夕阳下七尾城的轮廓，即将到来的战斗会是怎么样？心中一阵期待。
忍者飞速来报：楠木部与城周守敌发生小规模接触，双方各有伤亡。大队人马已经从城中开出，约有三千人，看来是想一举歼灭楠木部。
我一听之下大惊，楠木忠雄的先锋队是有精锐老兵组成，就这么整队覆没对军心打击不少，没办法，只好马上通令全军火速前进。
行不多久，就看见楠木忠雄带着六七十个士兵拼命向我们跑来，后边吊着三四十骑敌兵。几个稍微逃得慢的士兵被骑兵自后追上，两三刀就砍翻在地。真是报应，昨天我还在欣赏骑兵自后掩杀的壮丽场面，想不到这么快就落到自家士兵身上。
“阿克敦，把那些人干掉，”我朝敌骑一指，“我要他们的马，尽量不要伤到它们。”
阿克敦呼啸一声，六十匹高头大马从阵中掠出，直扑敌骑。
敌骑见状冲散步兵，高声呐喊着迎面冲来。他们还没摸清女真人的作战风格，还以为对手是以近战为主的普通日本骑兵。本着能追上骑兵的也只有骑兵，威胁最大的敌人应该先行拔除的战术思想来迎战女真骑兵。这本来是对的，但在没搞清楚双方所用的武器对比时，这种行为无疑等于送死。
骑兵伏在马背上朝女真人快速冲来，手持闪着蓝芒的打刀，身披漆黑的全副具足，头脸都被遮住，在夕阳下显得异常诡异。
女真人哪会和他们硬拼，仗着马快，从敌骑侧面绕过，第一轮箭矢随即砸过去。这些八代武士的具足也够厚实，大半中箭，掉下马的却不到十人。
女真人边射边后退，始终和敌骑保持一定距离，说什么也不和他们硬碰。
箭矢的破空声不绝于耳，不断有骑兵落马。转眼敌骑已经损伤一半人员，领头的武士看到情形不对，叫声“撤”，当先拨马回逃。
女真人听我的命令，没有射马，不然这些骑兵早就落地任人宰割了。此时见到对方逃跑，打马就追，和刚才的情景来了个相反，女真人边追边射，战意旺盛，看势头是想将敌骑悉数拿下。
本阵除了这六十骑和番头配备的坐骑，也没有多余的骑兵力量，只能在一边眼瞪瞪的干望着。弓兵队和火枪队都不敢射击，怕误伤友军。
先锋队残部终于和本阵会合，楠木忠雄头上的筋兜已经遗失，露出血迹斑斑的包头白布，具足的前胸档板上还挂着几支竹箭。身后的士兵也都是一副七零八落的惨相。
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这怪不得楠木忠雄，更何况他还把大部分人带了回来。
楠木忠雄满面羞愧的跑到我面前跪下请罪：“请大人处罚，如果不是我心急冒进……”
我打断他的话，问道：“敌兵情况如何？”
“八代俊盛亲自领军，骑兵约三百人，足轻武士一千人，还有差不多两千的农兵。敌军士气很差，最先和我们打起来的两百人一触即溃，毫无战心。如果不是八代的弓兵和骑兵压上来，我队完全有可能全身而退。”
我厉声道：“下去包扎，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虽然楠木忠雄带给我出兵以来最大一次损失，但凭良心说还是要感谢他，不然敌人的兵力、士气情况就无从得知，更不用说摆在眼前的那二十多匹空鞍的上好战马。
“哈！”楠木忠雄铁青着脸的应了一声，站起身朝阵后走去。
马匹追逐战已经进入尾声，双方没有发生过一次近战接触。只是那些骑马武士的具足十分优良，女真人的劲箭勉强能透进前胸、后背的重装厚甲，若不伤及要害，骑兵都能往回逃。唯一能给他们造成致命伤害的弱点是肋板和手臂之间的空隙和面部。
几轮箭击过后，女真人终于试出对方的弱点，不在胸部，而在头部。敌骑的筋兜护项虽然覆盖至背部，遮住后颈和脖子两侧，但看似威武的筋兜根本挡不住强弓劲箭！箭矢可以贯脑而入。这一发现，让女真人的箭都往他们头上招呼，仅有十余骑身免。女真人也不贪功追赶，割下首级，牵着俘获的马匹归阵。
我着实夸奖他们一番，命令全军点燃火把，继续逼近七尾城。行至七尾城城町时，八代军也燃起千余支火把，在町外列阵相迎。我下令停止前进，两军相隔一千米。
首先有动作的是八代军。五百多弓兵列成三个横队，朝我军缓慢逼近。弓兵后面跟着的是密密麻麻拿竹枪的农兵，大概有一千五百人，他们被当成肉搏的主力，两侧各有四百人的长枪足轻队，防止骑兵偷袭。八代俊盛的旗印远远吊在后方，剩下的敌兵把主帅围在中间，同时也作为战略后备队。
孙英领着两百火枪兵在最前列成两排，平举枪口对准八代军，静待有利时机。火枪兵后面薙刀队持刀守候，弓箭手紧随在薙刀队之后组成远程攻击一线，后边十米处，九个长枪百人队错开排列组成第二线。太刀队、骑兵和包扎完伤势较轻的五十多个楠木队组成本阵，大阵两侧各有一个长枪百人队，拖在后边的是战斗力最弱的农兵。
五百米，四百米……当敌人弓箭队靠近至两百米，进入火枪的射程。孙英果断挥下采配，阵前闪过一阵红光，首列百挺铁炮一起爆鸣。敌兵猝不及防，倒下一片。敌阵中开始骚动起来，有些人显然想后退，被本队押阵将领一阵鞭打，不得不硬着头皮返身前进。
这次铁炮队显然有了经验，两队射手轮流交替发射。动作迅速，再也没有上次的慌乱。敌兵推进至一百五十米之前，身后陆续留下尸体。
终于到了一百五十米的距离，敌兵密集的弓兵队形开始分散，每人之间相距三米，开始仰天朝铁炮队发箭吊射。
日本的箭支做工粗糙之极，但是在大量的密集射击之下，对我军也造成一定伤害。铁炮队开始出现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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