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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预计刘季就要到了,项羽端坐到席前,听任一群人在下面张罗宴席,闭着双目,也不言语。
项伯思来想去,觉得这时候再不说话,就太对不住张良了,凑上前去,低声道:“鲁公,伯以为,此时不宜杀沛公!”
项羽斗然睁开眼睛,问道:“为什么?”
项伯听着有戏,喜道:“沛公入关后封宫室,保治安,非但无罪,其实有功。那怀王安排沛公西向,鲁公北向,原是怀着叵测之心。试想鲁公强、沛公弱,天下皆知,若使沛公战河北,鲁公击关中,则关中一下,沛公定不敢与鲁公争。但怀王却使鲁公战河北,沛公击关中,这样一来,沛公不入关便罢,沛公只要一入关,他的实力又实在无力统治关中,必使天下诸侯侧目,此乃挑起项刘两家矛盾之策啊!”
项羽有些感悟,道:“继续说。”
“想那怀王,乃是武信君所立,自己无权无柄,无臣无将,空有鲁公、沛公两支强旅,然而各有主帅,并不听令于他。怀王前面任用宋义,后面笼络叔孙通,可见其心并不安于作一个架空之主,若想巩固王位,第一步需得削弱强臣,要削弱强臣,莫如使之自相残杀。而刘季与鲁公一向兄弟相称,情义日久弥坚,岂是能随便挑拨得开的?于是怀王便出了这么个点子,让两家互相征伐。鲁公试想,若杀了沛公,一则损失了楚国一股强大军力;二则使鲁公背上不义的罪名。这是两败俱伤的事情,获益的只能是怀王。如此被怀王所算,鲁公怎对得起楚国列祖列宗呢?”
项羽两支眉毛拧了起来。
项伯接着道:“今日之宴,路人皆知鲁公欲害沛公,全都翘首以待,看鲁公如何兄弟相残呢!”
项羽一惊:“路人皆知?”
项伯点头道:“昨夜魏豹便与我说:‘明日沛公一来,只怕就回不去了吧!’我听后忐忑不安。鲁公以八千子弟兵起事江东,一路披荆斩棘,所仗无非义、勇二字,如今作出这等不义之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半晌,项羽点头道:“叔父放心,羽心中有数!”
项伯见计已得售,知道多言无益,点点头退了出来。
出来正撞上范增。范增道:“左尹与鲁公嘀咕了半天,在商量什么啊?”
项伯不禁暗骂他多管闲事,知道这范增是死硬倒刘派,当下便笑道:“没什么,我觉得今日鲁公的穿着非常威武。”
范增知道项伯一向喜欢说些不着边的话,伸头进帐里看了看,确实看到项羽今天换了件衣服,却看不出哪里好来,这种时尚性的事情他本身就不太在行,因道:“外表乃虚华之事,不可计较太多!”
项伯习惯了这种被人教训的口吻,也不着恼,答礼一下道:“告罪,后营还有事情。”
范增又说:“左尹,今日之事绝非小事,因武信君殁后,你与项庄便是鲁公最亲之人,故而以机密告汝二人,你二人需谨慎言行,不可外泄。”
项伯唯唯从命,向后营跑去。
范增看着远去的项伯,觉得这个全没有叔父样子的叔父越来越叫人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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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一行人:张良,樊哙,召欧,夏侯婴与诸位侍从,抵达项营时,看到的是甲兵林立,利刃向天的阵势。樊哙呸了一声,道:“搞什么鬼,请人吃饭摆出这副阵势来,吓唬谁?以为我们没打过仗?!”
刘季的脸上已经明显地露出不安的表情。
召欧跳下车来,喊道:“沛公车驾赶到,请鲁公迎纳!”一个楚兵看了一眼,转身奔进兵阵里去了。
过了些时,一将叱喝一令,楚兵整齐地从营中分为两阵向两边撤去,一片地震般的脚步声过后,两个人从中军帐中快步走出,前面一人即是项伯,后面则是一个都尉,名叫陈平。
项伯上来颠颠地捧了张良的手,接着向刘季引见了陈平,低声对刘季说:“沛公勿忧,在下已向项羽剖明事情原委,项羽定不会为害沛公!”刘季大喜,赶忙道:“多谢亲家公!”项伯被称呼得哈哈大笑。
留樊哙,召欧,夏侯婴在帐外护卫,张良与陈平一同进帐。张良快扫一眼,把帐中各人都看了个大概,项羽为主席,一脸严肃,范增立于右,似有不满之色,左手两席空着,显然是留下给沛公的,奇的是右手下座坐着一位张耳,看到张良随即起立致礼。
张良不禁犯疑,若说这席中无诸侯,偏有个张耳;若说这席中有诸侯,却只有个张耳。不知这项羽葫芦中卖的什么药。
刘季与项伯进帐,项伯快步走到项羽身边站定了,刘季看项羽一眼,看他冷着一幅脸孔,两眼凶光,只稍稍俯了下身子算是见面的礼数了。刘季想这项羽也已经绝不会以弟礼来侍奉他,连忙把眼低下,急趋两步,下拜道:
“刘季不知鲁公大驾入关,有失远迎,还请鲁公恕罪!”
项羽自斟自饮一口,道:“沛公也知有罪吗?”
刘季接着陪笑道:“刘季入关以来,存了玉玺国书,锁了金银古玩,封了宫中士人,撤军霸上,专等鲁公来接收咸阳,只是不知鲁公何时可到,而天下正乱,只好派人把守关口,以防盗贼,哪知鲁公神速,倏忽即至,守军来不及反应,冲撞了鲁公,却被指为拒关自守,实在是冤枉,今日鲁公邀来同聚,我才得此机会把话讲明,心中实在是欣喜万分,欣喜万分啊!”
张耳哈哈笑道:“我说沛公必不欺鲁公吧,这是场误会罢了,多年不见沛公,沛公也已逾不惑之年,看来更加精气旺盛啊!”
项羽的面色也缓和下来,说:“这事原本如何,我也清楚,只是有几位诸侯多心,我不得不请兄长过来坐坐,好澄清视听。兄长一路辛苦,就请入坐吧!”
刘季这才稍稍舒了口气,和张良入了座位,然后瞥了眼范增,看到的却仍是一副阴沉难明的表情,心下又是一阵慌慌。
(第五章完)
第六章 屈伸
范增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再动气了,刚刚就觉得心口堵得生疼,如同要窒息一样,他得出去走走。
今天怎么所有的事情都那么不顺?先是张耳要求一同入席见刘季。这时范增才知道原来张耳与刘季是有交情的,才知道为什么昨天张耳会第一个反对打刘季。正在恼怒,要回绝时,项羽竟一口答应了,怔了范增个手足无措,质问项羽时,项羽只说了句:“亚父勿忧,我心中有数!”
范增最怕的就是这句“心中有数”。每当听到项羽说这句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项羽尊他为“亚父”,可他这个爹当的真是憋气。若是他亲儿子,在他叨叨地说话时敢来这么一句“心中有数”,他定会当场一巴掌扇翻那臭小子。
可对项羽这臭小子不能,如今全天下没一个人能一巴掌扇翻他,这个亚父也不能。
刘季那副谄笑的嘴脸真是让范增觉得恶心,若再年轻三十年,范增绝对自己提剑去砍了这家伙的脑袋。可项羽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范增真看不出项羽心中的数可以数到几。刘项两人聊起家常来,从老婆孩子,到房子车子,竟然亲得像是真的从一个娘肚子爬出来的一样,把个范增看得简直要昏厥过去。
可惜了那块玉。那块玉是范增死去的二儿子留下的,准备在自己告老时送给项羽的,昨日说好了,范增只要把这块美玉举起,刘季的脑袋就要落地。可今天这一程序如同其他所有事情一样,都出了故障。范增的玉举了四次,项羽直如没看见一般。直到范增扯着那根玉带子把玉在空中甩成了一个大圈子,项羽仍没反应,倒是张耳面露讶异,可能在寻思着这个范增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的把弄玩物儿呢?
范增想着张耳那眼光,终于再也忍不住火气,一把将手中的玉带子甩开,那块玉飞到地上,清脆地发了声响儿,碎在当场。
帐中倏地静下来,落针可闻。
张良已然绷直了身子,手中握紧了赤霄剑柄;刘季已是面无血色;张耳两眼大大地睁着,神经紧张到极点。项羽却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呷了口酒。
范增一拱手,笑道:“诸位慢用,急,去去就回。”说罢走出帐去。
看范增走出帐后,项羽笑笑,说:“年纪大了,就是这样,身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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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哙、召欧、夏侯婴三人立于帐外,没人来招呼,三人也不好随意走动,只四顾眺望。
北方的冬季,太阳高照,朔风清冷。
中军帐前的五百来人的队伍,不停操练,歇歇停停。樊哙对夏侯婴道:“他们是项羽的贴身近卫了吧,动也不动,只在这帐前。”夏侯婴道:“可能是看管我们车辆的!”樊哙哈哈笑道:“那就真是一群胆小鬼了,我们这几个人,他们却要安排这么多人看着!”
一人单骑慢驰过来,下马进营,牵着马缓缓从帐前走过,一副颓唐萧条之态。
召欧只觉这人眼熟,忽然一个激灵,问樊哙道:“你看刚才过去的是谁?”
樊哙好一阵思量,愕然道:“不会是……”
樊哙不敢确信,这是那个统御几十万黑甲秦军,人见人怕的义军屠夫,章邯吗?
东阿、城阳一战时,武信君项梁尚在世,召欧、樊哙、夏侯婴跟从刘季同在项梁军中。那一战项梁大败章邯,召欧他们虽未与章邯交手,但也见到了。
夏侯婴也道:“是的,人已经大变,但我认得那匹马,唤作大宛追风驹的,精彩地很,跟项羽的乌睢有一拼!”
召欧笑道:“出关时是泾阳公,平虏大将军,几十万兵马,回来时改叫雍王,换了主子,部下死得一个不剩。这一入老秦故地,感慨得很吧!”
樊哙看着章邯消瘦暗淡的背影,想起在战阵上遥遥看到的大秦帝国平虏大将军叱吒风云的气势,一阵感慨。转问召欧道:“若沛公……,项羽招降你,你降不降?”
召欧一把推开樊哙,吼道:“你把召欧当何许人看?”樊哙哈哈大笑。
帐里出来一人,樊哙三人回头,看见是个老头子,胡子一颠一颠,也不看他们三个,径直向五百人的队伍走去。
走到那队伍首领跟前站定,低声说:“项庄,刘季就在帐中,鲁公已准备要杀他,你进去以舞剑为名,寻机杀掉刘季,事成记你大功!”
项庄迟疑道:“亚父,鲁公令我守住沛公车驾,不使走脱。”
范增急道:“人都要跑了,守着车子有什么用?快去!”
项庄点头,安排了一个人带队,自己持剑向大帐走来。
仍旧没有看樊哙他们一眼,范增领着项庄进帐去了。
夏侯婴道:“这老人的年岁,绝不在郦先生之下。”
一人接话道:“阁下所称郦先生,指的是郦食其老先生吧?”
三人看时,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凑了过来,说:“在下韩信,见过三位将军。”
三将稍有些惊奇,这人竟与沛公军中的韩公子信同名。樊哙与召欧对项羽营下的人没什么好感,并不答话。夏侯婴拱手道:“在下沛公太仆夏侯婴,我所言正是郦食其先生,久仰韩将军。”
(注:刘邦军中有位韩国公子名叫韩信,与后来的汉军大将军韩信同名异人,鸿门宴时已在沛公军中。在刘邦统一天下后被封为韩王。)
韩信摆手笑道:“我不是韩将军,我只是个执戟郎中。听说今天沛公来营,故而来拜会沛公军中高人。”
樊哙高声道:“韩郎中,我们这远远地跑来,你们也不招待招待,就这么把我们晾着啊?”
韩信一笑,道:“难道樊将军反倒想让人监视住动弹不得吗?”
樊哙见他竟然认识自己,想到自己在函谷关也被人认出,看来真是声名大振了,呵呵一笑。
夏侯婴听韩信说话甚有智蕴,来了兴趣,道:“韩兄可有什么见教?”
韩信笑道:“没有,如今鲁公忙着喝酒,我闲着没事作,过来聊聊。”
夏侯婴尚不知道怎么答话,韩信又道:“这戏亭地处天子脚下,故事不断,当年周幽王为犬戎所逐,即死于此地。鸿门坂靠山临水,直至霸上,可行地界都颇为狭长,乃是自函谷关通咸阳途中的要道,当时周章大军一路西来,突破函谷关,堪堪抵达此处,只因渡不过戏水,就被章邯一气杀出关外,落了个兵败自尽的结局。说起来秦国毕竟数百年经营,实力浩大,都护之军更是精锐无比,不可小视。沛公能直破咸阳,真是智勇双全啊!”
夏侯婴听不出这话主旨何在,只静静听着。樊哙想起这是章邯任大将军后首次建功的地方,怪不得章邯会耐不住驰马出营,旧地重游。
韩信接着道:“自陈王起事以来,四方民众纷纷不畏死而响应,齐来攻秦。秦将不能抵御,义军直入函谷关来。章邯以骊山囚徒之军,驱使比义军更不畏死的亡命囚犯以攻义军,果然当者披靡,一时间称雄海内。鲁公背负国仇家恨,以八千江东子弟兵起事,以力敌万人之勇练军,精猛异常,比不怕死的骊山囚徒更多一筹的不怕死,故而收章邯而入关中。这些年来的形势发展,不过就是一层层的强者压倒次强的重复而己。”
夏侯婴乐得听一个人闲叨打发时间,继续沉默着,点了点头。
“然而强中更有强中手,此时之强,瞬时也可能变弱,以强压强,其形势绝不会久远。”
此语一出,就令沛公三将颇为惊奇了,这不是……说项羽坏话吗?
“自陈胜始,吴广、周章、六国、章邯,以至鲁公,都是只知尚武好强,能伸而未见能屈之辈。其中,自然以鲁公为至强,鲁公一旦上马执槊,则天下莫能当。然而知伸而不知屈者,必为能屈者所败!”
夏侯婴环伺一下,道:“先生之意……”
韩信毫不迟疑:“得天下者,必沛公也。”
接着又补一句:“当然前提是,沛公须活过今天。”
张良忽然从中军帐走出,径向这边走来,有些慌急,看了韩信一眼。韩信知趣,道了声告辞,起身走开,向后营去了。
看着韩信走远,夏侯婴默默对此人称奇,也在暗猜他的意图。张良低声道:“项庄在帐中以舞剑为名,意在刺杀沛公,亏得有项伯挡着,不然此时沛公已然身首异处了!”
三人大惊,樊哙略一沉吟,道:“那项羽怎么样?”
“项羽对沛公态度摇摆不定,在杀与不杀之间,我看是不杀的程度多些。”
樊哙把盾牌往臂上一上,高声道:“好说,敢动我姐夫,看看他有几个脑袋!”说罢向中军帐奔去。
夏侯婴尚有些惊疑,张良点点头对他说:“樊将军过去最好。”召欧把剑一振,说道:“大不了死在这里,我也和那项羽过过招,看看这世上的至强至能伸,是什么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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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哙进帐时,项伯与项庄两个人还在比划。
樊哙的突然出现完全改变了帐中情事的发展路径。两个因阻止樊哙进帐而被他撞进帐来的侍卫手忙脚乱地从地上往起爬,项伯与项庄罢剑,项羽直身把剑,而范增则确信今日之事是不可能有一件顺利的了。
樊哙怒视着手中持着剑的项庄,看得项庄心头一凛,把眼垂下。
看到樊哙,项羽眼前一亮,可以与龙且对战几十招而不分胜负的人,已经足以激起项羽的爱才之意。刘季忙起身拜道:“这是我的骖乘樊哙。”
项羽呵呵一笑:“这位壮士就是樊将军啊,函谷城头的神勇,项某记忆犹新,赐卮酒。”
(注:卮酒有四升。)
一侍卫连忙捧上酒来。樊哙也不答话,接过来一口气喝干,扑通跪下,道:
“函谷关上,我奉命检查来往乡民,并无别事。将军来时,樊哙若早知是将军,早便开关放行了,哪知将军被小人所蛊惑,以为樊哙欲阻将军,竟将樊哙打下关来,樊哙自知有罪,甘受将军责罚!”
当初樊哙在关上向龙且喊“沛公本欲放行,奈何立逼”之语时,项羽已在城头,也听在了耳朵里,那时心中便已有愧。这蛊惑人的“小人”自然是指范增与司马昂了,司马昂告诉他沛公据关,而范增唆使他直接挑衅攻关。项羽最不愿的事情就是在勇士面前不守信义,被勇士耻笑,樊哙的一阵剖白,令他很是过意不去,笑笑说:“赐彘肩!”
这回的肉上来,还不熟。樊哙接在手中,把盾牌卸下,当作案板,将肉丢在上面,扯剑出来,砍了几下,拎起一块大的,大嚼起来,嘴中声音响得极大。
项羽哈哈大笑,说:“此真壮士也,再赐卮酒!我与壮士同饮!”说罢自己也拉了酒来,大喝一通。
樊哙也哈哈大笑,接过酒来,道:“多谢鲁公好酒,鲁公真英雄也!”说罢也大喝起来。
张耳随即大敬刘季,项伯大大地称赞项庄的剑法,拉了项庄灌起来。大帐中酒香四溢,人人大呼小喝,范增知道这下项羽再也没有一丁点要杀刘季的意思,脸越来越绿。毕竟年纪大了,忽觉得一阵气窒,不支歪倒下去。侍从连忙扶起,喊道:“将军!君侯他……”
项羽看到范增这副样子,不禁大惊,扑过来道:“亚父,这是怎么回事?”
范增闭着眼睛,抖着嘴唇,已经说不出话来。项羽喝到:“快去找大夫!”
大夫过来探了探,道了声急火攻心。由几个侍从把范增抬出帐去了。
项羽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暗骂这老头子想不开,竟跟一个流氓痞子的生死计较地这么厉害。心中又惦记着要把樊哙收为麾下,当下叹道:“岁月不饶人啊,年岁一大,就万事皆休了!”
张耳道:“在下对此深有体会,我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项羽高声接道:“所以得意之时,须得尽欢,今日与壮士相逢,定要斗酒三千樽,方能尽兴!”
樊哙一声答应,当下又喝成一片。
张良突然喊道:“沛公脸色怎么这么差?”接着扯了刘季一下。
刘季会意,喊道:“且容稍去片刻!”接着捂着嘴,奔出帐去了。
项羽哈哈大笑,对樊哙说:“这样的不成器的主子,跟着放心吗?”
张良赶忙道:“我们去照看下沛公!”然后看樊哙一眼,扭头也奔出帐去。
樊哙拱拱手道:“鲁公说笑,我也去看看。”随张良而出,后面传来项伯项庄的大笑声。
张良一出帐便喊:“夏侯将军、召将军,快来扶住沛公!”两人奔过来,张良道:“抬起他!”然后指了下厕所的方向,樊哙随后跟着,五个人就一起挤着往厕所跑去。
刘季着了地,问:“下面怎么办?”
张良道:“大功告成,回营!”
刘季诧异道:“这就回营?还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