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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脚迹-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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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最苦难的一天
国难当头,家无宁日,住在日军据点附近的老百姓,不断受日寇侵害。在逃难中,老人、女人和小孩是家中的最大累赘,受的苦最深。为了减少家小的折磨,父亲决定只把哥哥留在身边,母亲、二姐、嫂嫂、我及弟弟和妹妹共同寄居到离清水湾20多里的王家坪。王家坪是我们这支王氏宗族的发源地,父亲的一些堂兄弟都在这里。其实王家坪离日本据点与清水湾相比也只是五十步与百步之差,不过总算离得远些,已经超出了日本鬼子经常抢劫的范围。另外王家坪离山区较近,万一鬼子来时,可以随时向山里逃。
住在这里无所事事,我白天的唯一活动是和几位同家兄弟到门前的一个池塘里游泳。池塘边很多小虾,我用淘米的竹滤箕涝,吃不完的母亲晒干,共累积了二斤多红色干虾。
一天突然传来消息,说日本兵到了附近。我们和众亲戚紧张地收拾东西逃跑。我们东西不多,几件换洗衣服打个包姐姐拿着,几只饭碗、筷子油盐等放在一只竹篓里作为一头,另5斤多米和2斤多干虾放布袋内作另一头,组成一担由我挑着。接近中午时逃出20多里,以为没事了,众多难民都落脚在一家大院内。我们在空屋墙隅找了块栖身之地,母亲准备做饭,我抱来几捆稻草铺地作床。突然一声吆喝,“日本鬼子来了!”人群乱作一团,呼爹叫娘向外乱窜。恐慌之中随着人群跑出数里后,发现与原来王家亲戚离散了,这样我们人地生疏,不知东西南北,只好随着一大帮灾民跑。途经一条小溪,需跨过一座独木桥。那时乡下到处分布有独木桥。小时候胆子小,可能有恐高症,碰上独木桥就不敢过。在我读高小的时候,周末回家必须经过一座独木桥,虽然桥下水平如境,同学们都能从容自如地跨越,而我则四肢撑在独木上像狗一样匍匐过去,受到同学们指笑。这次人小,桥下溪流湍急,我又挑着担子,更不敢过。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催着喊着,有些人挤到我们前面抢先过去了,我站在桥头急得头上出冷汗,眼内冒火星,但始终不敢抬腿迈步。患难之中总可碰到同舟共济的好心人对弱者伸出救助之手。一位好心大人帮我挑担领着我过去,把小弟抱过去。过溪后进入一个小居民点,有些人继续逃,有些懦弱人家决定留下。我们都是一些妇孺弱小,弟弟不到5岁,年龄最大的“男子汉”就是我,当时也只12岁,弟弟不能走长路,采用自走一段母亲抱走一段的办法,母亲是一位小脚女人,走起路来本就费力,因此母亲的负担最沉重,我们也决定留下。刚放下东西准备作饭开铺,又传来鬼子来了的消息,只得又弃村而逃。在接近黄昏时,一条小河横在眼前,跨河架一拱形木桥,桥面由三根杉木组成,两边无栏杆。因为河水浅河床低,远处望去,桥似由几根细小的木杆高高地撑在半空之中。这种桥望而生畏,过起来更是心惊肉跳。大批人群一个挨一个,有的挑着担子有的抱着孩子正从桥上缓缓走过。桥头边挤满更多难民,一些等不及的人就从桥下涉水过河。男人将物件及小孩逐次送过,最后牵着女人从齐胸深的水中躺过。我们没有得力男人,只好排队。当我跟随人群走到桥头时,立刻涌出一股恐惧心理,缩手缩脚不敢迈步,后来在前面带动,后面催促与推动下,才勉强跨上桥头。我壮着胆走至桥中央,感到桥在轻微摇晃,听到轻细的”折折”响声。我浑身颤斗,好似在万丈深渊之上徒手走钢丝,随时有从空中跌下的危险。过桥以后又进入一个村庄,又准备做饭开铺,又听人说日本兵来了,我们又随人群奔逃。
天已经黑下来了,我们随着一帮人朝山里前进,天空越来越黑,人群越来越小,到最后不知不觉只剩我们一家这个6人的小“队伍”了。昏天黑地中模模糊糊感到已进入山坳。这时我们已极度疲泛,肚子饿得双腿发软,两眼发黑,每迈一步都十分吃力。我们下定决心,只要看见人家就赖着再不走了。山区树密林深,房舍分散隐蔽,走了好长时间还见不到一户人家,连狗吠的声音都听不到,我们以为进入无人的荒山之中。母亲担心山里窜出野兽伤人,几次关照不许出声和咳嗽。周围黑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寂静得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恐怖在黑暗中更显恐怖,痛苦在寂静中更显痛苦,我们处于极端的恐怖与痛苦之中。大约又走了1个多小时才隐约看见路边一间茅舍。我们敲门很久无人应,开始以为屋内无人,后来听到轻微声响,继续敲门,再三苦苦哀求,房主人已察觉我们确是难民才开了门。这样从上午约9时逃离王家坪,直至接近午夜才安定下来,这期间试图4次煮饭开铺均因日寇出现而未成,饿着肚子提心吊胆连续奔逃了大约15个小时,是日本鬼子加给我们苦难最深的一日!
我们借房主人的柴屋,用两捆稻草开了两个地铺,在门外的屋檐下用几块泥砖搭个灶,就这样临时住下来了。第二天,房主人与我们熟悉后拉扯起来,他先对昨夜久不开门微表歉意,接着突然问我们夜晚在外面看见鬼没有?然后讲述了这里最近发生的一次灾难。就在四天前,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后在离他家约200米的田里出现一个圆锥形的铁傢伙,在太阳照射下闪闪发光。人们不晓得那是什么,有个胆大的人走过去蹬几下,它没有反应,有人瞎推测是飞机上掉下的宝物,好些人围拢去看稀奇。那个胆大的人又去搬弄,不料“轰隆”一声,突然爆炸。6个人当场炸死5个,个个血肉横飞,惨目刺心,只一个离得较远的炸成重伤。人们这才知道那是日本鬼子从飞机上扔下的一颗未开花的炸弹。自从爆炸惨事发生后,他们每晚都睡不安宁,一到深夜就听到周围野鬼的哭叫,冤魂的悲号。昨夜听到门外喊叫,开始以为又是冤鬼吵闹,吓得缩在被子里。好久以后还听到敲喊,又听到正常人的讲话声,他们才肯定我们是逃兵的难民。
我们在这个叫猫村的穷乡僻壤山区里住了10多天,期间主要荤菜就是我在王家坪游泳时捞的干虾。我们试图打听消息返回王家坪,山区闭塞得密不透风,只好在这里赖着。幸喜山里人厚道,没有嫌弃我们。
一个极偶然的机会碰到八字哨对门一位姓龚的熟人,他带了妻儿已较长时间躲到附近的远房亲戚家,最近打听到家乡成立了维持会,日本鬼子骚扰的次数少了,故准备回去。这时我们的干虾皮已吃完,钱也用光,正处于求告无门的境地。于是约了龚性熟人,由他带领,沿途行乞走了两天,才回到清水湾。
这段兵灾磨难给我的痛苦最深,像一颗射入体内长久未取出的子弹,经常隐隐发痛。几十年来每当我回家探亲,我们几个共过这段患难的姐妹兄弟重聚的时候,交谈中总是不知不觉地忆起,而一忆到伤心处,母亲便暗自流下泪来。
2.11在维持会的铁蹄下
回到清水湾时维持会刚成立不久。维持会是日本鬼子侵占期间推行的维护他们自身生存的一种最好方式。建立维持会后,据点里鬼子的每日生活所需,可以坐享其成,不必再亲自冒着危险出去抢劫了,既省力又安全。维持会的会长就是原来国民党时期的保长,下面的喽罗也是他的原班狗腿子。他们本来就有一套剥削和压迫人民的本领,在投靠新主子后更是为虎作伥,尽其搜刮勒索之能事。他们将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定期奉送至鬼子据点,粮食鸡鸭鱼肉烟酒等,日本鬼子要什么,就捞什么。鬼子吃饱喝足之外,提出要”花姑娘”,他们也想方设法为之效力。
西村有一位年轻的寡妇,无依无靠,因颇具姿色,常受一些无赖欺凌,她亦因生活所迫而不得不沦落为暗娼。维持会的汉奸们以前就与她有勾搭,这次为了效忠新主子,采取威逼利诱,强迫她做”花姑娘”,答应每月给几百斤谷作报酬。走的那天,寡妇穿着花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
西林港据点的日本鬼子在维持会建立后单个出来抢劫的情况似乎没有了。村子里出现了暂时的安定。一天,我正在帮大舅在田里扯草,突然看到周围的人惊慌失措四处躲藏,原来据点里的日本鬼子又出动了。我们赶快往稻田里钻,我横躺在水田里,用禾苗遮掩着身子。一会后听到维持会的一个汉奸喊话:“皇军出来执行一项任务,现在任务完成了,正在金家堤搞饭吃。”这个汉奸手执铜罗敲几下后又接着喊:“皇军对良民是友好的,希望大家不要怕!如果不相信,可以到金家堤去看看。”我和舅父们便从稻田里钻出来。看到一些胆大的人在汉奸们的唆使下真的去看日本鬼子。我在哄骗之下也产生了好奇心,麻着胆子跟随舅父到金家堤。逃了几年的难,除了在新垸子老远看到鬼子的身影外,从未近处见过。这次当乍一看到日本鬼子,特别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矮个鬼子,坐在堆满鱼肉的餐桌上正夹着一块大肉往口里塞时,脑子里立刻浮现发舅为保住他的猪而惨死的状况,我就好像在荒郊野地里遇到了一群狼,个个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吓得冷汗直冒,上下牙齿打颤,好久都控制不住。
晚上刚用过晚餐,见几位舅父用竹床作临时担架把姨父抬过来。原来这天姨父单独躲在自家屋后的小竹林里,不慎被青竹蛇咬了一口,需及时抢救,否则有生命危险。他们从附近请来一位法师。见他将一只干净瓷碗敲碎,选取一块带尖锐棱角的碎片,在蛇咬的伤口处用碎片棱角使劲按压,使伤口扩大。按压时姨父痛得大叫一声,大汗淋漓。接着从扩大的伤口内立即冒出鲜血。法师连续口含法水喷向伤口上方的小腿上,并用两手捏着小腿从上到下用力捋,使伤口流出更多血液。最后用干净白布包扎。由于法师采取了放血排毒疗法,且抢救及时,又幸喜伤口未感染,故姨父能免除蛇伤之险。
建立维持会后;农民除了向地主交租外;更要负担据点里日本鬼子及维持会内汉奸们的每日吃喝玩乐费用;多层压榨;民不聊生。我家自逃到乡下,失去了生意上的经济来源,祖父留下的薄田,伯父去新垸子开荒前已交亲戚管理,要等收割后才能交还。我们的生活日益艰苦。这时在维持会成立后,八字哨街上已陆续回去一些人,他们都像我家一样躲在附近乡下,无生活来源,现在不得不在日寇铁蹄下讨生活。于是父亲只带着哥哥也上街去做小生意。
有天下午突然汽笛长鸣,从资江上驶来一艘大汽艇,满载一船日军正在靠岸。镇上各家赶快关门闭户,一些眼尖脚利的人迅速逃到乡下去了。我们租的门面位于街的中心,当父亲和哥哥得到消息后已来不及逃。哥哥正准备闩门,父亲灵机一动要他只把门带拢,他们临时躲到房东的谷仓顶部,用稻草将身子遮蔽。十几个日本鬼子推门而入,首先到处搜查,一个日本鬼子曾纵跳数次查看谷仓顶部,可能个头矮跳得不够高而未发现疑点;更可能是因为父亲演了个空城计,因而没有认真搜查。接着他们在谷仓旁的厨房里烧饭,听到他们用棍棒砸猪,切肉烧煮,分菜吃饭,叽叽喳喳。父亲和哥哥始终趴伏在仓顶,处在高度惊吓之下,虽全身哆嗦发抖,但连粗气都不敢出一口;手脚麻木,却不敢轻微翻动一下。约2小时后,日兵吃得菜足饭饱,上汽艇走了。父亲和哥哥这才松了一口气,带着几近僵硬的身体从仓顶爬下。父子相互庆幸未被发现,感谢菩萨保佑,否则性命休矣!下来一看,发现日本鬼子抢来的猪是隔壁刘家的。为了吃肉,他们将活猪砸死后用刺刀割下两块屁股上的大肉,余下的大半个猪身及残皮剩毛弃堆在墙边混有粪尿的血水之中,十分狼藉。
八字哨位于日军据点的鼻子底下,镇旁的资江内经常有日军汽艇驶过,那里危机四伏,父亲再不敢去了。我们过着七拼八揍、瓜菜代粮的日子。一直拖到收割后才离开拥挤的舅父家,搬至离清水湾3里之遥的薛家坝来耕种祖传的水田。
中国农民过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只要有土地就可以根据自身生存的需要进行经营。地能生万物,除个别外几乎所有生活必需品都能从地里获得,这个别必需品在我们滨湖地区那就是盐。海盐产于海滨,湖南地处中原,离海很远;岩盐虽也产于地内,但产于特殊地质构造,在两湖地区似只有湖北的应城一带出产,应城离益阳有六、七百里,水陆交通均被日寇控制,盐商只能用人力偷运。所以在日军占领时期,我们生活上最缺的就是盐,其次是烟。湖区原来种的都是清一色的大米,没有种过烟,但烟只要有地还是可以种的,故只在占领之初紧张了一阵。烟民们发了瘾是很难受的,有些农民烟民买不起烟叶曾用晒干的荷叶代替。以后腾出地来自己种了烟叶,有些烟民就想抽纸烟。在这兽蹄践踏、出门危险的时期,很少有人作烟贩子。于是父亲动脑筋加工纸烟。他仿制了数个滚纸烟的木匣,并发挥作纸匠与纸打交道的特长表糊纸烟盒和包装盒。我们全家都投入滚纸烟糊盒子的工作中。作纸烟的收入缓解了家中的迫切之需。
盐的问题是敌占平湖区内生活中最严重的问题,单靠个别盐贩子背运怎能满足大批乡民的日常生活之需。于是盐价直线上升,最高竟飚升到一石谷(100斤)换一斤盐的程度。好多人家只好吃淡食或无盐之菜。无怪乎这里的农民一遇到紧急情况,例如文化大革命中派别武斗时期,都出现过抢购食盐的现象。人们对日本鬼子侵占时期缺盐的苦日子已经刻骨铭心。接近全线崩溃、穷途末路的日军也利用这个机会大搞投机,用汽艇运来盐,高价换取谷米。在维持会下他们表面上不明抢暗夺了,但利用紧缺物质大搞投机,从另一方面暴露了日军豺狼的掠夺本性。
2.12偷吃黄豆的降兵
时局变化,不久传来日本投降的消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西林港日军据点的鬼子已如鸟兽散了。消息来得很迟,没有庆祝欢呼,但人们都知道从此以后不会再做亡国奴了,被欺凌、被奴役的日子没有了。虽然如此,但人们对日本鬼子所犯下的罪行却痛心切齿,在茶余饭后或亲友重逢时谈论的主要话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有关见到或听到的日本坏蛋所做的坏事。
有天傍晚,江边驶来一艘日本汽艇,艇尾挂着国民党旗帜,停靠在小镇码头上。有人发现在国民党兵中有几个穿着破军装、军帽上没有帽徽的人,低声下气,萎靡不振,蹲在船尾耷拉着脑袋,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砍柴做饭。经仔细辨认,原来他们是日本降兵。消息很快传开,来了一大堆人围观;指着日本兵怒骂,扔泥土甩石头,打在他们身上,他们只能蹲在船边空手招架;低头默默忍受;不敢走进舱内去躲避。要不是从船舱内走出来几位国民党军官出面阻止,老乡们真想把这几个日本降兵拖下船活活打死,挖其心,食其肉!人们停止打骂后,他们才敢站起来继续干勤杂活,一个日本降兵打了一盆洗脚水端到国民党官兵面前帮他洗脚,装出一副拍马逢迎的丑相。想到他们昨日穷凶极恶的气焰,看到他们今日卑躬屈膝的下场,一头吃人的狼,一下变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围观人群无不拍手称快,喜笑颜开。后来经常有汽艇停靠,经常看到日本降兵,只指指骂骂算了,慢慢地也就不再仇视他们了。日本降兵看到中国老百姓对他们的态度好些了,胆子也大了起来,有时上岸来搞点小偷小摸。
一天从汽艇上上来一个日本降兵,可能饿极了,偷偷上岸来捞吃的东西。当他贼头贼脑弯腰弓背从隔壁李家后门经过时,闻到了一股香味,便潜入李家。李家正在煮黄豆,蒸笼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这个饥肠雷动的日本降兵便饥不择食,揭开蒸笼用他自带的饭盒盛了一盒还没有完全煮熟的黄豆,正待溜出后门去享用,被李大妈撞见了,惊得大叫,惊动我们跑去,正看见那个日本降兵跪在李大妈面前磕头,嘴里发出哇啦哇啦的求饶声。李大妈心善,不但没有骂他打他,还从碗柜里盛了一碗白米剩饭给他吃。
2.13治疥疮的良方
在每次灾害之后,不论天灾还是兵灾,在灾民中容易流行传染病。水灾后易患肠胃方面的传染病,兵灾后易患皮肤方面的传染病。
日本投降后,人们都患了一种皮肤病——疥疮,家乡人称为闹疮。这种皮肤病极易传染。在我们从谢家坝迁回八字哨不久,一家人都染上了,镇上几乎每个人都有,因此人们指责这是日本鬼子侵占时期施放的细菌。疥疮奇痒,并且越抓越痒,加上身上有跳蚤,空中有蚊子,它们叮一口会牵动全身同时发痒。痒起来两只手不停地抓还止不住,要请别人帮忙,有时一面抓一面将身子靠在墙上擦,“热闹”极了。经常抓得皮破血流,衣上血迹斑斑,闹得晚上彻夜难眠,白天做事心神不安。人们一面抓一面诅咒日本侵略者的罪行。
当时镇上有位中医,替几家人治疥疮有疗效。父亲也请来开了一个药方,他采用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法,药方里有一味药是三条大蜈蚣,熬一大沙锅全家同时喝。记得当时哥哥说,含有三条全蜈蚣的药要是给一个人喝了肯定会毒死,我们全家7口人喝,平均起来毒就轻了。几天以后一家人的疥疮都治愈了。
日本投降后国民政府忙于接收,更要忙于准备内战,至于曾为日寇沦陷区的灾民的疾苦他们就视而不见,闻而不问了。因此灾民中的疥疮流行病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在日本投降两年以后我在蜚英中学读书时,住在学校集体宿舍,很多同学仍长疥疮,没有长的也传染上了。有天上语文课,患疥疮的同学在课堂上抓耳搔腮,手忙脚乱,无法集中精力。语文老师见此情景,即兴发挥给同学们介绍了一个治疥疮的奇方。说是有个人长一身疥疮,奇痒难忍,去请一位老中医治疗。老中医开了一个处方,包装密封后交他,嘱其归家后拆包看方取药。他回到家先撕开带有药店牌号的最外一层包装,接着撕开第二层牛皮纸包装,接着撕开第三层红纸包装,撕开第四层绿纸包装,第五层黄纸包装,第六层……撕到第八层,最后在一张道林纸上写了一味药。讲到这里老师有意卖关子,停顿下来,要同学们猜猜是味什么药。同学们猜不出,面面相觑,聚精汇神地等待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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