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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风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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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头——偏差在百分之三以下——以及所有必要的外野演习,所有的报告看来都是适当的。”

“如同我们的训练手册上所规定的。”这位上将说道。

“当然,完全正确——该死的完全正确!在恶劣气候下没有偏差,在燃料运送延误时没有偏差,每一件事情都没一点偏差?例如:第七○三机动步兵团在去年十月份中花了整个月的时间在卡尔可夫的作物收割任务上,却同时能够符合他们单位训练的月标准。说谎已经是够糟了,而这些更是愚蠢的谎言!”

“情况不致糟到你所害怕的程度,波维·李欧尼托夫基。”

“我们还敢假设有其他情况吗?同志。”

将军瞪视着桌面,“不。好吧,波维,你已经拟好你的计划,说出来让我听听看。”

“现在,你正在规划我们进攻回教领土的计划,我必须亲身前往野战区,督促那些指挥官们进入状况。如果我们希望及时完成进攻西方的目标,就必须订出一个最糟的违纪者的名单。在我心里已经有四名指挥官,他们的行为不可否认的已构成犯罪,这是名单和控诉。”他递出仅有一页的文件。

“这上面有两个不错的人,波维。”将军反对地说。

“他们是国家的卫士,也最受国家信任,但他们却以谎言与不诚实的行为背叛了国家对他们的托付,他们已经危害到国家。”阿利克斯耶夫说着,一面怀疑在他的国家里究竟有多少人已经这样说过他们自己。他将这个想法赶出脑海,在这里已经有够多的问题了。

“你知道你的控诉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当然,叛国的刑罚是死刑。但我曾歪曲过任何一份备战报告吗?你又歪曲过它们吗?”阿利克斯耶夫暂时移开视线,“这是意见困难的事情,我一点也不乐意这样做,但是,除非我们敦促所有单位进入情况,否则会有多少年轻的男孩死于他们长官的疏失?我们需要战斗准备妥当而不是四个说谎者。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较温和的办法可以让我们达成目的。没有纪律的军队只是一群无价值的乌合之众。我们有来自参谋总部的指令,可以作为那些难以驾驭的士兵的鉴戒,并且可以重新恢复那些士官们的权威。如果士兵们要为其疏失而受罚,那么团长也必须如此,这样才是对的。有较多责任才会有较高的奖赏。几个案例可以长期作为殷鉴,以整顿我们的军队。”

“调查团?”

“最好的选择,”阿利克斯耶夫同意道。用这种方式,过失便不必追溯到高级指挥官的本身。“后天我就可以从督察署派出调查小组到那些团部。我们的训练章程已经在今天早上送到所有的师部及团部。那四名叛徒的消息将会鼓励各单位指挥官更卖力地实行那些训练章程。即使如此,我们还是需要两星期的时间才能清楚地了解我们的焦点需放在哪里。但是一旦我们确定了哪些地区的部队需要支援之后,我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我们必须完成的事情。”

“到那时候,西战区司令要做什么?”

“一样的。也就是每个人都希望他做到的事。”阿利克斯耶夫摇摇头,“他向你要求过我们任何一个单位的状况没有?”

“还没有,但是他一定会的。我们将不会命令发动对北约组织南翼的共计作业——属于后续烟幕行动的一部分。你可以假定我们多数的B级单位会被派遣到德国,可能我们的某些A级装甲部队也会。然而那个傻瓜已经拥有许多个师,他还会要更多。”

“就这样我们会有足够的部队在时机来临的时候夺取油田。”波维追问道:“我们要执行哪一个计划?”

“原先那个,当然我们必须修改一下。”原先的计划预期苏联会卷入阿富汗,而依据现在的局面红军可派遣机械化部队进入武装回教徒所占据的地区。

阿利克斯耶夫的手握成了拳头,“好极了,我们必须拟定一个计划而不知道这个计划要在什么时候实行,也不知道我们会有多少军力可用来执行这个计划。”

“记得你自己曾经告诉我,一位参谋幕僚的职责应该是如何的吗?波维。”西南战区的司令轻轻笑了出来。

这名年纪较轻的人无奈的点点头,他踩进了自己设的陷阱。“的确。将军,我们得等到战后才能睡觉了。”
 
第五章 水手与幽灵
 
马里兰州吉沙比克湾

他的眼睛刺痛地眯视着地平线,太阳在马里兰州褐色的东海岸线上露出了半边脸,仿佛是个刺眼的闹钟——如果他需要的话。他前一天工作到很晚,比平常更晚上床,然后在四点半起床,这样他就可以钓一整天鱼。慢慢消退的头疼让他想起了前一天晚上在电视机前面喝掉的六瓶啤酒。

但是今天是他今年第一次钓鱼的日子,当他将鱼竿甩入平静的沙吉比克湾的浪花里时,那根钓竿在他手中引起了一种舒适感。是竹荚鱼还是海礁鱼?不管是什么鱼,都没有咬住他的鱼饵。

“要不要咖啡,巴伯?”

“谢谢,爸爸。”罗伯特·托兰德将他的钓竿固定在持竿器上,然后躺靠在他的“波士顿捕鲸人号”上的回转椅上。他的岳父,爱德华·吉根,从一个热水罐中拿出塑胶盖杯。巴伯知道那咖啡一定是不错的。尼德·吉根以前是一位海军军官,他喜欢来一杯加了白兰地或爱尔兰威士忌的咖啡——可以让人睁开眼睛并且在腹部点一把火的东西。

“会不会冷?能出海到这里实在是太好了。”吉根啜饮一口咖啡,将他的一只脚放在铒箱上休息。这不仅是钓鱼而已,这两个人都同意,外出到海上来是远离拥攘文明最好的方法。

“要是能钓到鱼就太棒了。”托兰德说。

“怎么搞的?没有电话。”

“你的呼叫器呢?”

“我一定是把它留在另一条裤子上了。”吉根笑道。“今天国防部情报局得自己料理了。”

“你认为他们行吗?”

“海军可以。”吉根是一位海军军校的毕业生,他将三十年光阴奉献给海军,退休后成为五角大厦的一名顾问。服役期间,他是一名情报专家,现在也有着性质相同的工作,在他的退休金上又加了一份平民服务薪金。

托兰德第一次注意到玛沙·吉根是在珍珠港一处驱逐舰基地服役时,当时他是一名海军上尉,而她是夏威夷大学的学生,主修心理学,“副修”冲浪。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维持了十五年的幸福婚姻。

“那么,”吉根站起来,并举起他的钓竿,“密德堡的情形如何?”

巴伯·托兰德是国家安全局里的一位中级情报分析员,他在海军服役满六年以后离开了海军,但他仍是一名活跃的后备军人。他在国安局的工作正好用得上他在海军方面的知识。一位通讯专家又兼具电子学位,他最新的工作是收集国安局无数个监听站及侦查卫星收集到的苏联讯号。在这期间,他成了俄语专家。

“上星期听到了一些颇有意思的东西,但是无法使我的上司相信那些讯息有着不寻常的意味。”

“你的部门主管是谁?”

“亚伯特·瑞德曼上校,美国海军。”托兰德看着一艘海湾建造的渔船在数英哩之外航行,那艘船上的船长正在放下他的捕网,“他是个蠢才。”

吉根大笑。“你小心别公开说这种话,巴伯。尤其要了解你下个星期就得服短期的海军役。亚伯特曾经跟我共事过,大概在十五年前吧,我跟他有过几次冲突。他是有点顽固。”

“顽固?”托兰德轻蔑地说:“那个混蛋家伙心胸狭窄得很,他的眼光只有一吋宽!先是有这个新的限武谈判事件,后来在上个星期三我又听见一些颇不寻常的东西;他传阅后就将它归档,该死,我不知道他干嘛要费心去看新的资料——他老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决定他的想法了。”

“我想你不会告诉我是什么事吧?”

“我不该说的。”巴伯犹豫了一会儿,如果他不能跟自己孩子的祖父谈……“我们的一枚侦查卫星上星期通过苏联的一个军区总部上空时,拦截到一通电话交谈的微波讯号。那是一通向莫斯科报告的电话,有关四名卡尔巴阡军区的团长即将因为备战报告事宜而被处决,这是在他们军事法庭上的事件,且将公开发布消息,可能就在本周的‘红星报’上面。”显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油田火灾事件。

“哦?”吉根的眉毛扬起,“亚伯特怎么说?”

“他说:‘是他们清除他们的不轨行为的时候了。’就是这么回事。”

“那你又怎么说呢?”

“爸爸,我不是在国安会的敌情分析处里工作——那些人全是一群白痴算命者——但是我知道,即使是俄国人也不会为了取乐而杀人。当俄国人公开杀人时,他们是有目的而为的。这四个人都不是索取贿赂以伪造缓召令的人事军官,他们也不是因为窃取柴油燃料或盗用木材来建造自己的别墅而被判死刑。我查过记录,我们有其中两人的档案,这两人都有在阿富汗的战斗经验,在党内都有良好地位,其中一人是佛朗兹学院的毕业生,甚至于在军事思想杂志上发表过几篇文章。老天爷,这四个人都经过军事法庭的审判,即将因为伪造团级备战报告而被处决,三天以后就要执行。未来几天内,红星报将发表一篇署名‘观察家’的连载评论,并会造成骚动而成为一次政治运动。”

“观察家”是向红星报投稿的任何一位高级军官的掩饰名称。“红星报”是苏联军方的报纸,出现在第一版及署名行下的都是最严重事件,都是军方或监视军方的人发表消息的版面,因为这种署名行是用来陈述军方高级将领及莫斯科中央委员会所批准的政策声明。

“一个连载评论?”吉根问道。

“是的,这是其中最有意思的一件事。这件事一再出现在报上就意味着他们想要人们记得这个教训。这件事颇不寻常。老爸,我看有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他们确实枪毙过一些军官和士兵,但是从来没枪毙过为参谋总部刊物写过文章的团长,也从来未枪毙过伪造了几行备战报告的人。”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很高兴能把胸中的事吐露出来。那艘渔船向南驶去,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上激起了两道平行的浪花,这一景象使得托兰德希望手边有一部照相机。

“有道理。”吉根低声说道。

“嗯?”

“你刚刚说的确有不寻常之处。”

“我昨夜熬夜,突然想到在过去五年来,红军公开过十四名被处决的军官名单,其中没有一人的职位是高于团长的,而且其中只有一位是苏联乔治亚的人事军官,那个人因受贿而发缓召令。其他,一人是因为为我们或其他国家从事间谍活动而被判罪,三人因为酒精的影响而怠忽职守,九人是盗卖公家资产。现在忽然间他们枪毙四名团级指挥官,且四人都属于同一军区。”

“你可以将这情况告诉瑞德曼。”吉根建议。

“浪费时间!”

“那些其他的案件,我好像记得那三个人——”

“是的,那是一项自制运动下的产物,有太多人在服勤时养成酗酒习惯,而他们挑选三名志愿者,以牺牲的教条怂恿他们。”巴伯摇摇头:“天老爷,伏尔泰(注:伏尔泰为法国讽刺剧作家)一定会爱死这三个家伙。”

“你有没有和非军事的情报单位的人谈过?”

“没有,我们那一群人全是负责军事电讯的。”

“上星期三午餐时,我和一个来自兰利的人聊天,一个退伍的陆军军官,他开玩笑说苏联有新的物质短缺。”

“又短缺?”巴伯觉得有趣。在苏联,短缺不是新鲜事;牙膏、卫生纸、挡风玻璃雨刷——在国安局供应处午餐时,他已经听过太多这种事情。

“是啊,汽车电瓶。”

“真的?”

“一整个月,他们买不到汽车电瓶,一大堆车辆动不了。电瓶到处被偷,所以人们只有晚上拆下电瓶带回家去。你相信吗?”

“但是,托哥莱堤夏特——”托兰德说,他是指苏联欧陆的一个大型汽车制造工厂城市,其兴建是个“英雄企划案”,动员了数以万计的工人,是全世界最现代化的汽车工业区,主要是藉重意大利的技术而建造的。“他们在那里有一个电瓶制造厂,并没有被炸掉,不是吗?”

“三班制上班,你以为呢?”

维吉尼亚州诺福克

托兰德在诺福克单身宿舍的大型镜子面前检查自己。他在前一天晚上开车抵达这里。制服仍很合身,只是腰部有点紧,不过在工作时,这也是很自然的,可不是吗?他胸前的阶级章并不太耀眼,但是他戴上了他的水面作战官徽章——他并非一开始就是一名无线电操作员。他的袖子上有两条半的海军少校阶级章。擦好鞋子后,他走出门,在星期一的明亮早晨中开始了他每年两周的舰队役期。

五分钟之后,他的车子进入米契尔大道,朝着大西洋舰队司令部开去。那是一栋毫不起眼的平房,原来是一所医院。习惯于早起,托兰德发现英吉索街的停车场大半还空着,但是他仍然选择了一处没有标记的停车位,以免触怒了高级军官。

“巴伯?巴伯·托兰德!”有个声音在叫他。

“爱德·莫瑞斯!”

爱德·莫瑞斯现在是美国海军中校了。一颗闪耀的金星别在他的制服外套上,显示出他是某些船只或其他单位的指挥官。握手之前托兰德先向他的朋友敬礼。

“还玩桥牌吗,巴伯?”托兰德、莫瑞斯和另两位军官以前曾定期地在珍珠港军官俱乐部玩四人桥牌。

“有时候,玛莎不太会玩,但是我们同事中有一群同好,每星期聚会一次。”

“还像我们以前一样好吗?”莫瑞斯问;他们朝同一个方向走。

“你爱说笑,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听说你退役后在密德堡工作。”

“是啊!在国安局里是有个桥牌能手,但是他被编到电脑部门去了。”

“那么,你的家人好吗?”

“很好,你的家人呢?”

“长得太快了,让你觉得自己老了。”

“这倒是真的。”托兰德大笑。他伸出手指戳一下他朋友胸前的金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船。”

“看看我的车子。”

托兰德转身,看见莫瑞斯的福特汽车上有一块识别阶级的牌照:FF—一○九四。对不知情的人而言,那只是普通牌照号码,但对一个水手来说,那宣告了他的指挥官地位:第一○九四号反潜巡防舰,美国海军裴瑞斯号的舰长。

“你总是这么好又这么谦虚。”托兰德笑着说:“你得到她多久了?”

“两年了,她很大、很漂亮,而且她是我的!巴伯,你应该留下来的。我得到任命的那一天,哇!就像吉米出生那一天一样。”

“我听说了,爱德,我一直就知道你早晚一定会拥有自己的船,而我永远也不会有,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之处。”在托兰德的私人档案里有一个警告记录,那是因为在他当班时使一艘巡洋舰搁浅了。那只能说是坏运气,一幅模糊的航海图和恶劣的潮流条件造成了那次错误,但是对他的海军生涯造成了太大的影响。

“那么,你要在这里待两个星期?”

“是的。”

“西丽亚去看她的父母亲了,我又得过单身生活。你今天晚餐要吃什么?”

“麦当劳吧?”托兰德笑道。

“绝对不行!丹尼·麦克福特也在城里,他得到了芝加哥号,停在二十二号码头,你知道的。如果我们能凑齐四个人,或许可以玩一局桥牌,就像从前一样。”莫瑞斯在他朋友的前胸轻击一拳。“我得走了,五点半在军官俱乐部大厅等我,巴伯。麦克福特请我六点半到他船上晚餐,在我们开车过去以前,有一整个小时可以叙旧。我们将在军官室内进晚餐,再打几小时桥牌,就像往昔一样,如何?”

“遵命,长官。”

“总之,那时候我是在威尔罗杰号上,”麦克福特说:“五十天的巡航后,而我刚好在值班。声纳员说他们收到一个笨蛋的讯号,在方位○—五—二。我们正在潜望镜的深度上,于是我升起潜望镜,转到○—五—二,然后,购标准地,那里正有艘湾流36帆船,以四、五节的速度用自动操纵装置航行着。那是个阴天,因此我将潜望镜调到最高功率,然后你猜我看到什么?船长和他的女伴——一个绝不会下水的女郎——在舱面船室顶上,上下重叠地躺着在一起。那艘船约在一千码之外,于是我们打开了潜望镜的摄影机,拍下所有镜头,持续了十五分钟。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船员们一直放映那个纪录片。了解他们正在与什么打仗之后,大大提高了士气。”三个军官全都大笑起来。

“就像我一直告诉你的,巴伯,”莫瑞斯说:“这些潜艇人员是淫贼、鬼祟的一群人,更不用说是一群变态者了。”

“你得到芝加哥号多久了,丹尼?”托兰德问道,一面喝他的第二杯饭后咖啡。军官室里只有他们三人,另外一个留守在船上的军官不是在值班室就是在睡觉。

“三个月,不算在船坞内的时间。”麦克福特说,一面喝完他的牛奶。他是这艘新攻击潜艇的第一位船长,可能是全世界最好的一艘潜艇。托兰德注意到丹尼并为加入他和莫瑞斯在基地军官俱乐部的‘叙旧’,他们在那里已经喝了三杯烈酒。这不像昔日的麦克福特,或者他是不愿意离开他的潜艇,惟恐他一离开,他的生涯之梦便会结束。

“难道你没从穴居人和潜艇船员们有着苍白、发青的脸看出来吗?”莫瑞斯开玩笑地说:“更别提那令人眩目的核子反应炉所产生的光辉了。”麦克福特露齿而笑;他们正在等待第四个人的到来,他是一名初级工程师,正在值核子反应炉班,差不多就要下班了。芝加哥号的反应炉并为运转,它的动力是从船坞引进电力,但是法规要求不管船只是否正在运转,都必须全天候监视反应炉。

“我告诉你,四周以前我才真的苍白呢!”麦克福特严肃地说,他从未如此严肃过。

“怎么回事?”巴伯·托兰德问道。

“这个嘛,你们知道我们利用这些船只做的那些狗屁工作,是不是?”

“如果你指的是对苏联近海的情报收集工作,丹尼,你应该知道你收集到的电讯情报都会送到我的办公室,那些要求大量资料而指派你作业的人,我大概都认识。怎么样?很讨厌吧?”巴伯·托兰德笑着说。他显然急着想参观这艘船。他从未登上过一艘核子动力潜艇。舰上温度很低——核子动力潜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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