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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子的毛病大都出在嘴上。这位万燝明知魏忠贤有生杀大权,偏偏还要讲出来,以卵击石,而不从根本上想办法解决问题。
魏忠贤正窝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出。他见小小的工部郎中竟也敢如此猖獗,骤起杀机,心想万燝你说我魏某人手握生杀大权,那么魏某人今天就拿你万燝开刀,杀给天下臣民看看!
魏忠贤随即矫旨廷杖万燝一百。他手下的厂卫爪牙立即赶到万燝的住所,不由分说,先痛打万燝一顿,然后再把万燝拖到室外,结结实实地打了一百大板,还不时踹上几脚,打得万燝气如游丝。四天后,万燝便一命呜呼,永远闭上了他爱说三道四的嘴巴。
魏忠贤此举,敲山震虎,直打得朝廷官员心惊胆战。即使在东林党人中,也只有像黄尊素这样的几位倔强刚烈之士仍敢跳出来仗义执言,痛斥魏忠贤。不过最后是不了了之。
魏忠贤至此已完全明白他手中的权力到底有多大了。他也摸到了外廷那些文官的底细。原先令他多少有点敬畏的文官们,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并不可怕。他们除了气势汹汹、口诛笔伐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手段,于是,魏忠贤便肆无忌惮起来了。
恶人为恶,关键在于走出第一步。一步既出,便不会再在乎多走几步,不到头破血流,就不会回头。魏忠贤既然杖杀了万燝,便不再在乎多杀几个。杀一个与杀十个、百个,对他而言,已没有多大差别;而且事已至此,犹如箭在弓上,不得不发,不杀也不行。
不过,魏忠贤在开始时,也只敢杀一般官员,尚且不敢杀那些名大位高的大员,就像他刚刚掌权后只敢在宫中偷偷摸摸杀人而不敢公开杀朝廷命官一样。与万燝同遭厄运的另外几位官员,地位影响也差不多与万燝一样,属于魏忠贤认为的那种杀了也不会有太大麻烦的可杀之人。如中书舍人吴怀贤,在家中私读杨涟奏章,读到激愤处,情不自禁,击节称叹,忍不住在旁注上什么要学古人做法,把魏忠贤立即充军戍边之类的批示。没想到佣人告密,他立即被魏忠贤逮捕入狱,活活打死。还有几位官员,或因考试出题,或因写诗,或因酒后失言,得罪了魏忠贤,也遭其毒手。
在魏忠贤确信自己的实力已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时,他便开始了更大的举措,即把那批执政的东林党人通通赶下台,控制朝廷,再一个一个地收拾。
擒贼先擒王!魏忠贤自然要把内阁首辅叶向高作为打击的首选目标。魏忠贤明白,只要能把叶向高赶下台,那么其他的东林党官员也就好办了。
这位叶向高,为人光明正大,忠厚有德。天启初东林党人能有这样兴盛的局面,是与叶向高主持内阁分不开的。更难得的是,叶向高做事一向老成持重,外圆内方,不像杨涟这些性情暴烈的东林激进分子那样,授人话柄。因此,魏忠贤虽恨之入骨,但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在杖杀万燝后不久,魏忠贤终于找到了一个勉勉强强的借口。
事情出在叶向高的外甥林汝翥身上。林汝翥是御史,大概是有点仗着舅舅的牌子,做起事来便自然有些盛气凌人的味道。在万燝被杖杀后不久,这位林御史有一次率员巡视城中,正巧碰上宫中的两位宦官劫人财物,争斗于道,便令手下上去狠狠地给一顿鞭子。
第二章荒唐岁月荒唐事二十四大罪(2)
这还了得!一位小小的御史竟敢太岁头上动土,鞭笞魏忠贤的人。魏忠贤自然不会放过这位御史,便令手下去抓来,廷杖一百,而且要狠狠地打,就像前些日子杖杀万燝一样。
林御史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潜逃城外。魏忠贤的手下却认定是叶向高把这位外甥藏在了家中,便把叶向高的住宅团团围住,逼他交出人来。叶向高无人可交,群阉便大声辱骂,不断胡闹,骚扰叶向高。
叶向高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些群阉如不是受魏忠贤指使、纵容,就是给他们天大的胆,也不敢这样公然上门侮辱内阁首辅。于是他便给皇上上了一疏,其中写道:
“朝廷立国二百余年以来,还从来没有宦官中使围困内阁大臣住宅这样的荒唐之事。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天下士大夫!”
叶向高话说得十分明白:像我这样的天下文官的领袖,你们也敢如此侮辱,斯文何在?
天启帝至此自然不能再不作表示。他优旨慰留叶向高,并撤回中使。不过那位林御史最终还是被抓到,一百棍也照打不误。大概是碍于叶向高的面子,下手时也略留余地,那位林御史竟然挺过了这一百棍,真是奇迹。
廷杖是明代的创造。自古以来,历朝虽视文人为走狗,但刑不上大夫的古训,也很有影响。文臣犯罪,该杀便杀,该刑便刑,但一般不侮辱人格,多少给读书人留点面子,也有些激励文人廉耻之心的意思。但到了朱元璋执政时,竟破天荒地用上了廷杖。这位大字不识几个的皇帝,大概也认为,天子管束文臣,犹如家长管教子女,不打怎行?至于文人气节、廉耻自尊之类的概念,他也无法理解。他本来就是文盲,没读过几本书,却要他能理解体会文人的心理,岂不是苛求于人?这与后来的独裁者明知读书人最爱面子,却偏偏不给面子甚至故意打人上脸、骂人揭短的做法,毕竟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不过,明代虽有廷杖,但多数皇帝却是抱着不到非用不可时不轻易用的态度。像万历帝在位期间,除张居正时用过几次外,也不太用这种手段。因为这种做法毕竟太伤人颜面了。试想:刚刚还道貌岸然、慷慨激昂的文武大臣,转眼被当众扒下裤子,劈劈啪啪一顿板子下去,而被打者如还能爬起来,则仍要撅着屁股、跌跌爬爬地回署上班,这样的情景毕竟太不雅观!所以,上至皇帝下至大臣,一般也认为廷杖能不用则不用。
魏忠贤当然很喜欢这种方法,但也有所顾忌。不过他试探性地杖杀万燝后,却发现此法法力无边,效果奇好,而文官的反对也并不是那么可怕,所以他毫不犹豫要杖打林汝翥。他也知道,这一百大板虽打在林汝翥的屁股上,却伤在叶向高的脸上。你叶向高脸皮再厚,大概也不会无动于衷,再安坐在首辅的位子上!
魏忠贤的估计没有错!叶向高确实再无脸面安于其位,他先后给皇帝上了20余次疏,要求辞官回乡。天启帝最终同意他致仕。
叶向高的致仕,后来被证明是灾难性的。在东林党人中,叶向高属于那种政治上较为成熟的少数官员之一。他一方面要压制住魏忠贤等人的势力,但又要不露声色;另一方面,他又冒着被严厉指责的危险,顶住或缓和了东林党阵线中那些激进人物的言行,因为这些言行往往于事无补,甚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叶向高在复出之后,基本上是做到了局面的平衡,尽管不少事情尚不尽如人意。
但叶向高毕竟还有文人的不少禀性。在魏忠贤向他公开表示不敬后,他还是沉不住气,士可杀而不可辱的文人心理占了上风,最后坚决要求挂职而去。或许是叶向高已预计到了后来的局面,才毅然辞职,使自己与魏忠贤之间留下一点余地,免得以后遭其毒手。假如是这样的话,叶向高确实是高明之至,并也达到了目的,因为他活到了崇祯初年,在魏忠贤专权的黑暗时代能侥幸过关,未遭血光之灾。
天启四年(1624)九月叶向高的去职,使原先本已脆弱的政治平衡迅速打破。失去叶向高的东林党阵营,很快土崩瓦解,魏忠贤终于达到了目的。
或许是苍天已经预知人间即将到来的灾难,而以它特有的方式警告芸芸众生。就在这时,已过汛期高峰的黄河突然在徐州铜山县东南的奎山(魁山)决口,徐州城内水深丈余,徐州府治只能迁到云龙山办公。
不过,人间似乎并不理会这些警戒,仍一步步地滑向深渊。
同年十月,吏部尚书赵南星、左都御史高攀龙被罢免。争端是因御史崔呈秀而起。御史崔呈秀巡按淮扬,一路贪赃枉法,等到还朝时,高攀龙按惯例对他进行考察,发现了他的贪秽之状。赵南星立即议处崔呈秀充军戍边。崔呈秀大急之下急忙跑到魏忠贤那边,哭诉委屈,并说:
“不去赵南星、高攀龙之流,吾辈将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魏忠贤便开始策划阴谋,最终逼赵、高下台,同时受牵连的还有魏大中、夏嘉遇。赵、高的下台,使东林党失去了对都察院、吏部这两个核心部门的控制。
天启四年十一月,吏部侍郎陈于廷、御史杨涟、佥都御史左光斗被削籍。
不久,才当了一个多月首辅的韩也被迫辞职回家。韩爌廉直自持,没有手段。他当上首辅后,大学士魏广微竟要求分享他的首辅权力,魏忠贤则公开支持魏广微。老实巴交的韩爌只有辞职。
十二月,与叶向高、韩爌、赵南星、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人关系密切的内阁中书汪文言,被下镇抚司狱。魏忠贤希望从这位小人物的身上打开缺口,再行株连,兴大狱,全面打击东林党人。这一招既狠又毒,后来东林党人为此吃尽了苦头。
不久,首辅朱国桢罢职。朱国桢才刚刚接替首辅之位,就被魏忠贤的人弹劾。大学士魏广微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只得辞职。不过魏忠贤觉得这位老家伙还算顺眼,放了他一马。魏忠贤对手下的人说:
“这老家伙也是邪人,但不作恶,可以让他体体面面地回去。”
有了魏忠贤这句话,朱国桢才保住了颜面,在离京前被加少傅少保,朝廷派行人护送回乡。朱国桢是这一时期被解职官员中最风光的一个。
魏忠贤也并不是无所禁忌。当时最令魏忠贤头痛的是孙承宗。当魏忠贤在京师力排东林党官员时,东林党的辽东督师孙承宗突然要求入朝祝贺皇上万寿节(十一月十四日,天启帝的生日),据说孙承宗是想借此向皇上当面揭发魏忠贤的罪行。魏广微立即向魏忠贤提出警告:
“孙承宗拥兵数万,将清君侧,兵部侍郎李邦华是其内应。”
魏忠贤非常紧张,在天启帝边上直打转,急得直哭。天启帝也担心孙承宗此举,命阁臣拟旨,商量对策。顾秉谦奋笔拟下一道十分严厉的圣旨,内称:“无旨离信地,非祖宗法,违者不宥!”并连夜打开宫门,召兵部尚书入宫,由兵部尚书连下三道命令,由飞骑连夜送出,严令孙承宗停止前进,立即返回驻地。孙承宗接到圣旨和兵部令时,虽已到通州,但他最终还是未敢再往前跨出一步。魏忠贤此时也得知,孙承宗并没有带什么人马随行,真是虚惊一场。
假如孙承宗继续向北京进发,而且也带着足够的人马的话,朝廷后来的局面是否仍会这样惨烈,就不得而知了。当然,对于像孙承宗这样的文臣,也难以想象他能做出抗旨不遵的事情来。不过,当时朝廷上下都已知道魏忠贤控制着天启帝及朝廷上下,自然也应该明白圣旨中难免掺了魏忠贤的水分,甚至有些圣旨就是魏忠贤本人的意思,但奇怪的是,东林党人中竟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过质疑,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他们抱着只要是圣旨就须无条件执行的绝对信念。或许也正是如此,魏忠贤以及后来魏忠贤式的人物能如此狐假虎威,猖獗之至。
第二章荒唐岁月荒唐事血洗“东林”(1)
魏忠贤把那些东林党骨干清除出朝廷后,已基本上控制了朝政。至此,他便开始向东林党全面开刀了。
他首选汪文言作为突破口。
汪文言是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人(今属安徽),本是一位布衣。这徽州地区,虽地瘠人贫,但出了不少巨商大贾,实力雄厚。而且这些徽州商人,十分崇尚人文,喜交接文人官宦,一旦发家致富,则必然要子弟读书做官,求取功名。这位汪文言大概就是有这样背景的一位人物。他在万历末年游京师,捐纳了一个监生的身份。由于他为人侠义,人也聪明有术,所以结交了不少朝廷要员,如开始时与宫中的实力人物王安、内阁首辅叶向高等人,后来又与韩爌、赵南星、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人,关系都十分密切,也难免参与了不少党争之事。叶向高对他十分欣赏,破格提拔他做了内阁中书。这个位置,对一个捐纳监生来说,当时是不太容易的。
魏忠贤原先也不会考虑到用汪文言作为突破口,内阁中书这样的人物毕竟还是太小了一点。问题是出在阮大铖身上。
这位阮大铖也是安徽人士,极具才华,后来孔尚任在《桃花扇》中给了他不少笔墨,把他渲染得家喻户晓,这是后话。阮大铖与东林党人原先并无矛盾,而且与汪文言、左光斗是同乡,关系相当密切,也互知底细。但问题也就出在同乡、朋友这层关系上。
当时吏科都给事中一职空缺,左光斗有意让阮大铖顶这个职位,而阮大铖论资历也应该升迁此职。于是,左光斗便把家居的阮大铖召回。没想到赵南星、高攀龙、杨涟几位东林党魁,认为阮大铖性格轻躁,不适合任此职,便改由魏大中担任,阮大铖改补工科给事中。兴冲冲的阮大铖犹如冷水泼脸,很不高兴,不仅不感激同乡好友左光斗的提拔,反而记恨起左光斗、魏大中来。东林党人对阮大铖的做法,违背了古训,即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最终吃了大亏。
阮大铖心怀不满,竟唆使同事傅櫆,出面弹劾汪文言结纳左光斗、魏大中,徇私舞弊。汪文言随即被下了诏狱。然而东林党人当时在朝廷还占有优势,而且汪文言也是叶向高提拔的,所以当时负责此案的镇抚使刘侨还是就事论事,没搞什么株连,只是把汪文言除了名,廷杖了事。据说御史黄尊素专门给刘侨打了招呼,说是汪文言不足怜惜,但不要由此祸及缙绅,刘侨也同意并照办了。
魏忠贤自然不满意这种处理,便以刘侨办事不力而撤了他的职,起用许显纯主持镇抚使。不久,御史梁梦环投魏忠贤之意,上疏再劾汪文言,旧案再提。魏忠贤随即指令许显纯将汪文言逮捕下镇抚司狱,严加鞫治。同时,大理寺丞徐大化,也在魏忠贤的指使下,上疏纠弹杨涟、左光斗等人,党同伐异,招权纳贿。这样一来,汪文言的案子一下子就复杂起来了。
魏忠贤与东林党人当时已是水火不容,仇怨很深,大规模打击迫害东林党人,也是不可避免之事。汪文言只不过是魏抓到的借口而已。东林党人在劫难逃。最不值得的是阮大铖。他最初唆使同事弹劾汪文言,本意也只是公报私仇,出口恶气,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后来他活得不尴不尬,遭人唾弃,跟他的这一举措是分不开的。
汪文言被逮捕后,许显纯按照原先制定的策略,一步步逼供、诱供,用尽手段,想撬开汪文言之口,株连东林党人。
株连的名单早已初步拟定。顾秉谦、魏广微两位内阁大学士在此以前就编定了一份《缙绅便览》,把叶向高、韩爌、赵南星、高攀龙、杨涟、左光斗等百余名东林党人或与东林党关系密切之人,定为邪党,同时把黄克缵、王永光、徐大化、贾继春、霍维华等同党定为正人,交给魏忠贤,由魏忠贤根据这份名册来定黜徙。
不久,王绍徽又根据《水浒传》中“一百零八将”的名目,重新编排了《东林点将录》交魏忠贤。崔呈秀也编了一份《同志录》,内录东林党人名单,另编《天鉴录》,收录不附东林党人的官员名单。这样,魏忠贤已基本上把当时朝廷的官员分成东林党和非东林党两大类,以示甄别。
为了把东林党诬蔑成人人痛恨的邪党,魏忠贤又指使手下为“梃击”、“移宫”、“红丸”三案翻案。首先由御史杨维垣、给事中霍维华提出重新评判三案,痛斥刘一燝、韩爌等东林党人当时的处理方法,并由此涉及到辛酉(1621)、癸亥(1623)的京察以及其他之事。凡是东林党人否定的人或事,此时全都被翻了过来。到后来甚至发展到了凡是对魏忠贤手下的人有冤恨,或者他们不喜欢的人,一概被安上东林党的罪名,予以打击。到天启五年(1625)四月,朝廷重修《光宗实录》,把上述的这些“成果”以法定形式确立下来。
对历史人物或历史事件的评价,往往反映了现实政治的倾向,甚至直接就是现实政治的表现。东林党人当时为整倒方从哲及其同党,一上来就追论“红丸”等案,从历史事件入手,达到现实党争的目的。魏忠贤上台后,也同样采取了这种手法。最可怜的是李可灼,他为了那粒该死的红丸,开始是获赏,后来又被罚俸、甚至充军,魏忠贤重论“三案”之后,他又被免除充军,真是朝悲暮喜,大起大落。同样的事,同样的人,因不同的人当政,结果是迥然不同!因此,小人物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中,最好不要去掺和,因为小人物往往是政治斗争中的棋子,具体放在哪里由不得自己作主。
魏忠贤深知,要置东林骨干于死地,像“移宫”之类的罪行还不足至此。汪文言在天启四年底被捕后,许显纯原准备用“移宫”等罪名来迫害东林党人士,并于次年三月正式逮捕前左副都御史杨涟、佥都御史左光斗、给事中魏大中、御史袁化中、太仆寺少卿周朝瑞、陕西副使顾大章等。这六人是东林激进分子,被称为“东林前六君子”。大理寺丞徐大化认为原定罪名过轻,杀之不足以服众,应该给他们上纲上线。于是,徐大化给魏忠贤出了条毒计:
“如果只定他们‘移宫’罪,则无法与贪赃枉法搭上边。如果以杨镐、熊廷弼行贿、他们纳贿来定罪,则事关重大,杀之也更有名目。”
徐大化所以定出这条毒计,也是事出有因。熊廷弼兵败辽东后,被朝廷论处死罪,他为了活命,据说曾托汪文言向内廷许诺行贿白银40000两,得以暂缓执行死刑。但这位熊廷弼也算是清官,平时也没有什么积蓄,所以话虽说出,到时却又拿不出这笔钱,这下可惹恼了魏忠贤之流,熊廷弼自然也难以活命了。这位恃才傲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