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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琰等人一愣，巨大的变故让他们的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吕布却是面如死灰，他颤抖着提着董卓的肥头：“难道……难道你跟他……？”
“呸！”雨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作势要打他——当然是够不着的了——张口骂道：“你脑子长的是猪油啊？他要和我有……我会让他死在你手上吗？你当我是你啊！”
吕布给雨卿一顿没头没脑的痛骂骂得糊里糊涂，他当然不知道雨卿早秘密派张辽的兄长张汛㈠带兵将董卓的郿坞团团包围，下令不放过一个活口了。
不过听见雨卿自动和董卓撇清关系，心中紧张的吕布便放下心来。再怎么说，只要雨卿和董卓没有关系，他还是雨卿的老公，这一切就好说了——雨卿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明白？她这样做，只不过是摆个架子，让自己服软，乘机多捞点权力罢了。都是自己人，把大权都给她又能怎的，她不还是自己老婆，生下孩子来，他还不是孩子他爹？
吕布陪笑道：“是，我糊涂。老婆，你就别玩了，把这些兵都撤了吧，看起来怪令人不舒服的。”
雨卿甜甜一笑：“你倒是想得美，你们以下犯上，可是谋逆呢！”
袁涣和崔琰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惊骇莫名。雨卿那种招牌式的、能迷死人的微笑在他们看来，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它最起码说明，雨卿想要对谁谁谁动手了。崔琰硬着头皮道：“董贼倒行逆施，其罪当诛，我等虽是以下犯上，却是大义所致，并无任何过错。”
“哦？这么说来，你们是承认叛逆了？”雨卿微笑着问道。
袁涣、崔琰二人面面相觑，不敢接这道茬儿。王允虽是雨卿的养父，但在内心里，却着实对雨卿非常害怕。他也是朝中元老了，几十年官场中的摸爬打滚让他敏感地嗅到雨卿话语中那可怕的陷阱，他看了看吕布，稍稍向他靠拢了一点。
“爸。”雨卿娇笑道。
“欸！”王允吓了一跳。
“别那么紧张嘛！你们要么是我的长辈，要么是我的相公，要么是我的属下，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害你们呢？既然你们都已经叛逆了，我提议，我们何不叛得再彻底点儿？”雨卿媚笑道。
王允心里打了个突：“乖女儿……你想干嘛？”
“没什么，”雨卿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刚才让徐晃和司马凉带兵把皇宫的人都集中一下。好控制局面嘛。”
王允脸色惨白：“你……你怎么敢这样做？”
雨卿笑了笑：“这算啥，一会好戏还在后头呢！”
雨卿话中隐隐露出极度的狂妄与危险性，王允一下子就明白她接下来想干什么了。王允被雨卿这处心极虑、胆大包天的叛逆行为震呆了。
袁涣“铮”地拔出剑来：“我真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狼子野心！我真后悔跟了为虎作伥替你卖命，你这样做，不怕被天下人唾骂吗？”
雨卿嘻嘻一笑：“天下人的唾骂吗？要能骂得死人的话，你也不用在这里费尽心思地杀董卓了不是？”心下里已经动了杀机。
袁涣“呸”了一声，骂道：“没想到你如此不要脸……”他话没说完，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后半句话便被掐断了。袁涣临死前转过头来，看见的是吕布满脸义愤的面孔。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的爱妻！”吕布恨恨地丢开袁涣的尸体，换一副笑脸对雨卿道：“雨卿你看，这个骂你的人我已经帮你宰了。不管你想干什么，为夫的都会对你全力支持！你要杀董卓，要杀皇帝，我都跟定你了。”
雨卿抿嘴一笑。看来对于她来说，嫁给吕布还真是嫁对了呢！
“我跟你拼了！”崔琰见吕布杀了袁涣，顿时大怒，想也不想便抽出刀来。
吕布见雨卿笑了，知道自己这一步是走对了，当下毫不犹豫地宝剑横转，在崔琰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花。崔琰怒目圆睁，口中咯咯作响，终于不甘心地倒下。
雨卿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崔、袁二人还是有点才能的，死在这里确实有点可惜，只不过她有非杀刘协的理由，崔、袁二人不肯通融的话，就只好对不起他们了。
正如徐晃对她所说，大汉气数确实未尽，毕竟汉朝历国已有数百年，天下人都认为只有刘氏才是天下的正统，这一点甚至到三国初期都没有改变。既然如此，那她就只能通过非常手段来让天下人对姓刘的失望了。只要刘协一死，代表至高无尚权威的玉玺一碎，再把宗庙里的刘氏族谱一烧，天下立即会冒出N多个“正统”和N平方多个“非正统”来。天下乱起时，随随便便一个县令都可能会自称“正统”，到那个时候，是不是正统便会比今天穿什么样颜色的内裤还要来得无意义。
不单单如此，既然雨卿铁心和牧马城走到一起，那么她就有责任帮牧马城抗下目前的困难。如今就是在这个“正统”皇帝和董卓的命令下，才会有天下诸侯联军进攻牧马国的事，只要皇帝一起的消息传遍天下，诸侯军各怀鬼胎，联盟自解。
更为重要的是，像刘虞、刘焉、刘表、刘繇、刘岱等一批地方实力派本身都跟刘邦沾点亲带点故，刘氏宗谱一烧，他们立刻就成为汉朝新一代祖皇帝的热门人选，他们一方面会为自己拉帮结派扩充势力，一方面会相互攻诘，相互为难。牧马国实力强劲，而方璇在灵帝时又一贯以“忠义”闻名——不用说是任何一个想当皇帝的人都必须结交的对象。如此一来，一直困扰牧马国的情势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其戏剧性将不亚于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农奴们一夜之间翻身作主人——只要牧马城北面解决完乌桓的问题，再向下收拾完并州，以长安为靠，向东发展，如果不出意外，不数年便将可以得到长江以北绝大部分地区，完成统一的第一步。
当然，她这样做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最起码在这次事变的半年之内，为了表态，诸侯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把矛头指向长安——这也是她为什么选择临近冬季的时间对董卓和献帝发难的原因——李儒出征和吕布的绯闻事件都只是她要动手的外因而已，就算老天不照顾她，没有这么多正中她下怀的事情发生，她迟早也会在这段时间对董卓发难的。
如今她手下最厉害的三员大将都外放到边关去了，为的就是应付可能的诸侯联军。东南两面倒不是很可怕，东面离长安最近的是刚刚遭过重创的袁术、刘岱等军队，他们的野心不可能能忍受东面各路诸侯将他们的军队在自己的领土里进进出出；而刘表想要进攻长安，孙坚的领地将是必经之路——这两人本就经常闹出点军事摩擦，又同样都是那么的野心勃勃，他们怎么可能会协调一致啊，刘表敢把他的部队派到孙坚领土内那才就奇怪呢！何况这两路有高顺和张辽两个超级大将镇守着，根本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西面的话有就点悬了。刘焉有张鲁镇着倒是可以忽略不计，但李儒挟平凉军东来的话问题就比较严重——远在西凉的李儒就一直是她的心腹大患。如果李儒在这段时间顺利收伏了西凉马腾的部队，带着羌族精兵东进的话，以李儒之能，可是一个非常令人头痛的存在，也不知道余波能不能坚持到她把关内的反抗势力全部肃清。
现在长安周围，还可能有哪几股反抗势力呢？皇甫坚？郭汜？还有李乐他们？
雨卿耸了耸肩，管他呢，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雨卿笑着道：“好相公啊，我干什么你都支持吗？”
“当然！”吕布急忙表态，还敢紧拉了一下王允的衣袖，示意他也敢快向他女儿示忠。王允叹了口气，哆哆嗦嗦地指着雨卿，痛心疾首地道：“你这是自找绝路啊……我们一家都要被你害死了……”但投降屈服之意也已明明白白。
雨卿一笑：“那好啊，我想去杀了董卓全家，你帮不帮我？”
吕布连忙点头：“帮，帮！不过……”吕布迟疑了一下，还是道：“能不能放过一个人？”
“哟，是谁呀。”雨卿故作姿态道：“好老公，快告诉我嘛！”她把“老公”这两个字说得份外的重。
吕布吞了一口唾沫，但想到此时不开口，那个“铃儿”便会遭到灭顶之灾，只得狠下心，狼狈不堪地道：“就是那个叫……叫铃儿的……你也知道的……”
“是她呀！”雨卿心下恼怒，冷冷地道：“你还真好意思啊？好啊，你只要能单枪匹马从这里撞出去，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救你的小情人，不用给我面子的。”
吕布犹豫了一下，艰难地道：“雨卿，你别逼我。”
雨卿勃然大怒：“我倒是不想逼你。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说的是人话不是？是你逼我还是我逼你？来呀，给我把这些人全部捆起来！”
部下们听令，朝吕布杀来。
吕布一咬牙：“好！那你可怪我！”双腿一挟胯下赤兔，如风一般向雨卿杀来。
雨卿大惊失色，忙叫人前去抵挡。路昭拍马上前，只一个回合便被吕布从马上挑了下来——若不是看在他是雨卿的部下的份上，吕布早就用画戟刺穿了他的肚皮。
吕布大展雄威，路昭手下的小兵根本拦他不住。余下众人见势头不对，纷纷给吕布让出一条道来。雨卿脸色苍白，她真没想到吕布发起威来竟勇猛如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拨马逃走呢，吕布便轻轻松松地冲到她的身边，轻舒猿臂，将她把活捉了过去。
雨卿苍白的小脸无助地看着吕布，吕布内心挣扎了几下，还是不忍心杀了这个可恶的小妖精，只得慨然长叹，将雨卿丢回马上，自已一个人朝城外郿坞去了。
雨卿惊魂乍定，对吕布是又喜欢又害怕，心想若不是人手不够，她根本不会让司马凉离开她身边半步，若是司马凉在，今天就不会玩得这么惊险刺激了——就算司马凉不及自己的老公，好歹也能坚持到自己逃得远远地吧。
路昭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雨卿，头皮直发麻。还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手下已经把王允和其他随从官员都抓住捆了起来送到雨卿跟前，总算转移了他保护不力的尴尬。
“王司徒年事已高，给他松绑，放他回家吧。”雨卿愣了半天，才终于开口道：“其他的人，都带到皇宫地牢里先关起来，等这里的事一并结束了再行发落。”
㈠张汛，张辽之兄。史上并无多少功绩，曹丕称帝后封张辽为前将军，同时将他的兄长张汛及一个儿子封为列侯。
第十章 黄雀在后 下
羌族的大首领张获在大帐中不住踱步，等待大军的消息。
“报~~~~~~~~~！”一个小兵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怎么样了？战争进行得怎么样了？我们伤亡多少？”张获冲到小兵面前，连珠炮似的发问道。
“我，我军……”小兵累得说不出话来。
“我军怎么了？”张获一颗脆弱的的心被吊到了嗓子眼上，就差没随着他的唾沫星子一起吐到士兵的脸上：“我们伤亡是不是很大？”
“……我军没有伤亡。”小兵总算把整句话说了出来。
“什么？”张获睁大眼睛：“陈宫的部队早就逃走了吗？不可能啊？！”
“没有……没有逃走。”小兵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道：“我们已经把陈宫和他的部下全都俘虏了，我们没有伤亡。”
“胡说八道！”张获勃然大怒，一掌将小兵推出老远，骂道：“是谁叫你谎报军情的？毫发无伤俘虏七八千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小兵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很无辜地道：“属下怎么敢骗您？陈宫投降了，我们没有任何损失。解押降兵的大部队正在回来的路上呢！”
“不可能！”张获惊疑参半地道：“要知道，那可是陈宫的部队！你当是原先的并州军么？这一定是阴谋，对一定是！他们一定想找到我们大寨的位置将我们一网打尽！唉呀，这可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哇！”张获越想越觉得此事可疑，越想越觉得大事不妙，顿时急得满头都是大汗。
那小兵迟疑了一下，道：“高苍大人已经全部都仔细检察过每一个汉军了，他们身上的装备都已经上缴了，陈宫本人也已经被高苍大人的亲卫队扣压了。八千零三十五位将士，一个都没少，应该不会是阴谋吧？”
张获狂躁地道：“你他妈知道什么？陈宫满脑子都是坏水，当年他当雁门郡代理太守的时候害死过多少人你可知道？全雁门郡的大户人家几乎在一夜之间便被他抄洗一空，就这份手段，这份狠毒心肠，可是你能比的？”
小兵摸了摸头脑：“可是……他拿什么跟我们斗啊，他本人都被高苍将军扣压了……”
张获琢磨了半天，自己也没琢磨明白过来，不耐烦地道：“我就跟你说一件事，前些日子我们西凉盟军进攻牧马国的时候，声势有多么浩大？谁想过有人能用一万来人便将我们杀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啊不，叫战略转移？陈宫的脑子跟我们一般人不一样，我们想不出来的法子，他可未必想不出来，不然就凭他的本事，高苍和程德的三万人铁定拦不住他！他为什么要降？那不是找砍吗？”
士兵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嘟囔道：“既然他这么厉害，我们为什么还要得罪他……”
张获瞪了小兵一眼，作势要打：“你这个笨蛋，知道什么？他陈宫再强，也只有八千人马，而且还没有巩固的后方支援，可人家李儒李尚书大人可是手掌十万大军的一镇诸侯。而且李大人的本事你也见过，不比陈宫差！牧马国眼见快完了，可李大人的势力却是如日中天。他现在需要我们，三天两头派钟大人前来劝降我们，如果我们现在不降，难道还等他大事已定后再降吗？到时，我们可就不值钱了。”
小兵哪里敢再顶嘴，只好在一旁闷声发大财。这时，从帐外突然传来号角之声，高苍的部队回来了！张获一哆嗦，一直拿在手中附庸风雅用的《诗经》“吧”的一声掉在地上。
“大人，他们回来了。”小兵提心吊胆地提醒道。
“愣着干嘛！快令下去，一级战斗准备！还不快去……喂喂喂……回来，帮我把我的三尖刀和铠甲拿来啊！”
张获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在士兵们的拥簇下，纵马而出。
高苍见张获一副武装到牙齿的模样，不由得一愣：难道士兵还没把我军大捷的消息报告给首领吗？
这时高苍身后，被搜得连铁制纽扣都剪掉了的陈宫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张大首领，就算我被您俘虏了，您也会吓成这个样子吗？”
“报告夫人，皇宫中所有的人都已经被集中到未央宫旁边的偏殿那边去了。”司马凉和徐晃一起纵马到皇宫正门口，见过地上尸体狼藉，雨卿又是一副魂不守舍，可怜可爱的小模样，不由得都是一愣。司马凉小心翼翼地报道。
“哦，是这样。”雨卿打起精神来：“那就请徐将军去和宋宪一起把那里的人都切了吧。”
徐晃苦笑一声，正要答应，司马凉早大吃一惊道：“夫人何故如此？”
“我要杀掉汉朝的皇帝，推翻汉朝，这个理由充分了吧？”雨卿不耐烦地道：“徐将军还不快去？”
“等等，”司马凉一把拦住徐晃，下马请求道：“夫人要推翻汉朝我不反对，可是……没必要杀人吧？”
雨卿心情不好，冲着司马凉道：“你几岁了？”
司马凉一时不知所措。他的童年，是在方璇和宋仪身边度过的，虽然作为军人，在战场上杀敌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从小受到两位老师关于以人为本的思想的熏陶，他无法接受在战场以外拿人命开玩笑的事情。司马凉镇定了一下，恳请道：“就算夫人要推翻汉朝，把天子废了不就可以了吗？何必要杀人……就算您要杀皇帝，其他的人，他的妃子，宫里的宫女，太监……他们没必要为这个王朝陪葬吧？”
雨卿瞪了司马凉一眼，咤道：“你知道什么？”见司马凉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从未见过的焦虑而坚定的神色，雨卿心中竟然一动。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司马凉不屈不挠地道：“夫人能解释给我听吗？”
雨卿被司马凉噎得说不上话来。杀尽皇宫里的人当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它可以使日后旧势力的反扑力量减小到最低，同时也给徐晃套上一道牢牢的“投名状”枷锁。可是，就凭这点理由，能说服司马凉吗？
只要让徐晃手上沾到刘协的血，他便已经万劫不复，多余的几千人的血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放了他们，虽然会增加日后的反抗力量，但这的确不足以形成杀几千人的理由——最起码，对像司马凉这种正常人而言。
“夫人，清醒一点吧。请您不要做得太过份了！”司马凉声嘶力竭地恳求道。
雨卿看看四周——所有的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呢——雨卿叹了口气，无力地挥挥手：“徐晃将军，麻烦你将小皇帝的人头提到我跟前来，其余的人，都给我赶出宫去吧。”
徐晃大为诧异，他从没想过像雨卿这种毒蛇一样精密危险的人也会被感性打动——看来司马凉的本事真的不小。徐晃感激地看了司马凉一眼，领命而去。
“谢谢你，夫人！”司马凉自己也没想到雨卿会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顿时喜极而泣，转过身朝着四周的士兵们喊道：“夫人万岁！”
“夫人万岁，夫人万岁！”士兵们神情激动，纷纷跪下附和。说实话，作了一辈子汉朝的臣民，有哪个士兵愿意看到未央宫被人屠宫？人心都是肉长的，有哪个士兵愿意手上沾着无辜者的鲜血？雨卿一句话不但挽救了皇宫里数千人的性命，挽救的，更是她在士兵们心中崇高的地位，这一点，连善识人心的雨卿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雨卿微微一笑，笑容中露出的却是司马凉从未见过的落陌与无奈。雨卿回头看了看宫门——一刻前，吕布，她的丈夫，便是从这道门闯出去，去郿坞救他的情人。“希望你能赶上李汛的步伐。”雨卿真心的祝愿道，她的眼中，竟然含着一丝泪花！
雨卿回过头，见司马凉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眼睛，忙用袖口假装漫不经心地擦了擦，笑道：“小凉，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皇宫坐龙椅玩儿？”
司马凉忙低头道：“不敢。司马凉命浅福薄，是坐不得龙椅的。夫人要去，司马凉愿意在夫人身边保护夫人。”
雨卿自失地笑了笑：“龙椅嘛，不就是一张椅子吗？哪还有坐得坐不得的——来，我带你上去。”
“不用了。”司马凉忙道：“夫人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我想暂时告一个小假。”
“干嘛去？”雨卿怔道。
“我想假公济私去杀个人——真是对不起，刚刚劝夫人放下屠刀自己却动了杀念，不过还请夫人批准。”司马凉不好意思地说道。
雨卿一脸古怪地看了看司马凉，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