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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我的1957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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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被剥夺殆尽的人。现在 ,他不能为抢吃一口饭和别人打架,更不能因饥饿而偷窃,他所能做的就是规规矩矩地劳动 改造。我们都已成为不许“乱说乱动”的阶级敌人。每日里,他只能饿着肚子,背着沉重的 十字架,面向黄土背朝天,劳动不已,挣扎不已……
突然,我感到一阵恐怖,他能够经得住这一切吗?
我能够为他做的,就是寄去了10元钱,告诉他,今后每季度我将寄10元去,望他买些吃的。 他一定也知道,这个数目在我已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我们初到农场的一两年,农场小卖部有 时尚有食品卖,1斤粗劣的饼干不到1元就可以买到,不要粮票,可惜我能够寄出的钱太少 了。
写这封回信时,一种复杂的心态,已使我无法在信末写上“吻你”二字。此后,“吻你!” 在我们的通信中永远地消失了。
景超在那里忍饥挨饿,使我对那个农场从心里萌生了敌意,管教干部一次又一次地把检查后 不封口的信寄出,更使我不能不产生想法,他们是些什么样的人?反右派斗争粉碎了我们彩 色的梦,使我们失去了很多很多。我们感喟不已,已不再感喟了。但是,我们坚贞的爱 情是圣洁的、高尚的,紧紧封闭在内心,为我独有、为我珍藏的这份感情,又使我觉得十分 富有。我在上封给景超的信里炫耀了我们的爱情,对于那些管教干部,只一次也就够了。我 蔑视那种人,为什么还让他们继续窥测我们的感情轨迹,使我们忠诚的爱情受到亵渎呢?
既然,他们把景超和我隔绝在异地,用枪杆子威慑我那无辜的亲人几位右派难友被解放 军用枪杆子押解来十工农场的情景仍历历如在眼前,他们还用饥饿折磨他们不应折磨的众多 难友,也折磨我的亲人。我跟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我满腔悲愤,只想对着浩渺无际的上苍 控诉,呼喊!
但,我只能沉默下来。沉默,对于我们这些落难之人,是安抚无以认罪、躁动不安的灵魂, 使自己理智起来、得以自控的一个过程。保持沉默,将检验一个人的自控能力,使他在关键 时刻避免出现非常的举动和语言,从而进一步检点自己,保护自己,所以,沉默也是一种弥 足珍贵的品格,一种落难之人必须具备的品格。我一向谈笑不拘,性格活泼,在这个特殊环 境的特殊际遇里,我学会了沉默。
景超的第三封信里,说他们在挖排碱沟,每天站在碱水沟里干活,腿脚都被碱水蚀破了, 疼 痛难忍,一块儿劳动的人有的有长筒雨靴,防止了碱水浸泡,很解决问题。为了更好地劳动 ,希望我设法在酒泉托人为他买一双长筒雨靴送去,买一双需20元。
夹边沟劳动条件的严酷,显然是以前我们闻所未闻的。我们离开报社时尚有50元的积蓄,他 让我带去以备意外之需,这是我俩的全部财产了。他正是知道有这笔钱,所以才提出买长筒 雨靴,不然,他是不会开口的。有个难友关维智原是省委组织部的干部,我们平时都叫他小 关,家在酒泉。我立即去找他,请求他的帮助。小关热情地一口答应,说可以让她妹妹办此 事,并立即给妹妹写了信。长筒雨靴由小关的妹妹买到后很快送到了景超的手中。我至今铭 记小关的难友情谊,对小关的妹妹不怕政治上担风险,星期日亲往十数里外的夹边沟送雨靴 感念不忘。我和小关分别也已30多年,小关已成了老关,不知这30多年他是怎样走过来 的?1991年8月下旬,我在河西之行中途经酒泉,才和他再次重逢。此时,他已担任酒泉行署 文化处处长,因为年轻,还正在任内,我们畅叙别情。在四工农场,他曾被派去采矿,不幸 炸掉半个指头,看见他那残指不禁仍令人心酸。
再说,办妥给景超买雨靴的事,我心里略略有些宽慰,有了这双长筒雨靴,他可以免受碱水 浸泡皮开肉绽之苦,是可以“更好地劳动”了。可那些没有长筒雨靴的人,他们还要从早到 晚浸泡在碱水里继续忍受皮肉之苦,
为什么他们竟要经受这等苦役?他们严酷的劳动条件为什么不能改变一 下,贫下中农如果遇到这种挖排碱沟的活,他们也是从早到晚地浸泡在碱水里挖个不止吗? 那么劳改队呢?我翻来覆去苦苦地想着这些事,只是苦在心里。我曾是对农村并不陌生的女 记者,我从未见过农民干这么苦这么重的活路,站在碱水沟里干活。50年代翻身解放的农民 不会皮开肉绽地去挖排碱沟,这是肯定的。夹边沟的难友们为什么不能得到更人道的待遇? 用苦役惩罚他们,会有什么结果在等待着他们呢?就是对待劳改犯们,也没听说让他们皮开 肉绽地去挖排碱沟啊!对于具有公民权的右派分子实行劳教,其惩罚的方式、程度,竟超过 了对触犯刑律的劳改犯的对待,右派分子就更可恨吗?我怀疑,右派分子们具有的文化素质 ,原来的社会地位,等等,在当时一定是触犯了那些管教干部们的某一根神经。我后来转到 四工农场,发现那些管刑满释放人员的干部们,包括场长在内,大部分是工农出身,文化低 ,个别还是文盲,他们对于反右派斗争并没有直接经验,从报纸上了解到的经夸大渲染了的 右派分子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罪行,使他们对于右派分子有着本能的特殊反感。在他们的心目 中,右派分子凶恶的反动本性是无法令人容忍的,右派分子都是知识分子,原来都是干部, 待遇不错嘛,他们竟然乘党整风之机,跳出来猖狂向党进攻,真是罪恶滔天。景超和众多的 难友们一到夹边沟便陷入无法忍受的苦境,受到当时的政策规定所不允许的恶劣对待,同这 些管教干部的感情用事,不能说没有关系。
两年之后,我到了四工农场。四工农场机修厂有个刑满释放人员,姓王,刑满后仍不准许回 家,在机修厂当了“职工”,是个技术骨干。一次,他和我攀谈起来,问我:“你爱人现在 哪里?”我说:“夹边沟。”他立即吃惊地说:“哎呀!你爱人怎么去了夹边沟,以前劳改队 里调皮捣蛋管不了的,才往夹边沟送,劳改犯们最害怕去夹边沟,一听说往夹边沟送,先就 吓软了。唉!那个农场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他连连摇头叹息,对景超的处境表示极为担心 。他的话进一步证明,夹边沟名为劳教农场,事实上对右派分子们实行的是管劳改犯的一套 办法,而且自有其更严厉的一套惩罚手段。省劳改局把全省唯一的、主要接纳右派分子的劳 教农场选中在夹边沟,对其施政方针肯定早有指示,早就做了安排,这样,景超和两千多难 友的悲惨命运便可想而知了,以后酿成大惨案的前提,在农场改为劳教单位时就已形成。 而当时我们都既愚又傻,对这一切不仅毫无所知,连想都没想过,景超天真地自投罗网,作 为妻子的我更没想过应该劝阻。
在此期间,我在十工农场的劳动和生活条件已有很多改善。场部开办鸡兔饲养,我和小徐被 调去养鸡兔,在畜牧师的指导下,我们尽心尽力地喂养,力所能及,心理上消失了压抑感, 我每天记饲养日记,运用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原理,训练鸡们听哨音吃食。喂食前,我一吹 哨子,鸡们便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我觉得乐在其中。
我们才到农场时,由于春耕尚未结束,很多日子没有休息,我们本来就难以支撑、疲累不堪 的身体很受不了,但是,工人、民工也和我们一样没休息,我们无话可说。后来实现了双周 休息一次,每当休息日来临,我们也欢快非常。
在第一个休息日,我们先自在地睡了一下懒觉,然后洗头洗衣服。我们每天和土打交道,又 常遇到风暴的肆虐,尽管每人都用布帽子把头发全塞了进去,头发里还是积了很多沙土。下 工后取下帽子,头发表面落上的沙土还一层,低下头用手拂打,能打掉一些;把手指插到头 皮上,还能摸到一层沙土和汗水搅和在一起的污垢,这是无法拂打掉的,使劲在满头乱搔一 阵,也能稍稍舒服一点。我们这些在城市里长大的年轻女性,原来都以修饰自己的头发为乐 事,如今美丽的头发变成了这般模样,飞蓬乎?鸡窝乎?说什么都行。真是几多无奈,几多不 快!不过,跟头上的右派帽子相比,这又算不得什么了。如今头发成了飞蓬、鸡窝,是为了 最终取掉那个更令人无奈、更令人苦恼不堪的右派帽子,所以,平日里,谁也不说什么,因 为说了也毫无用处。在休息日,我们洗去头发上的污垢和沙土,洗头水都变成了黄泥汤。互 相看看,明亮蓬松的秀发又重新出现在每个人的头上,3人又都散发出青春的光彩!小徐身 后垂着两条明光可鉴、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回眸一笑,长辫轻轻摆动,妩媚可爱;石天爱的 头发有点自来弯,显出几分潇洒,几分倜傥;石天爱还帮我剪去小辫,把我的头发精心修剪 成城里正流行的式样,说我:“像是变了个人!”我笑了。她又说:“我就喜欢你笑的这个 样儿,你怎么会是兰州人呢?”她心目中的兰州人,跟京津一带的女性大概大有差别。作为 女性爱美的天性,就是把我们发配到荒漠孤岛上,怕也是改不了。
小徐是个勤快人,洗完衣服,又坐在铺位上缝缝补补,把带来的大提包里的衣物整理一番。 不知何时,她把装有丈夫照片的镜框拿出来仔细端详,看个没完,一会儿,又把照片从镜框 里拿出来,看了正面,又看背面。我侧过头去一看,原来背面有些钢笔写的字,大概是小梁 为她写的临别题词。她把我当作了互诉心曲之人,无言地把照片背面写的字拿给我看。我拿 起照片一看,果然是她亲人的题词,写的是:
莲:
我的爱,勇敢些,
勇往直前地去吧!
爱你的杰58。3
她满脸凄楚,依然沉默无语,已是断肠之态!这有限的字,已让她洒了多少伤 心泪,又勾起多少离恨别愁!
丈夫要她“勇敢些”,“勇往直前”!那是因为她年纪轻轻别夫抛雏、忍辱负重到遥远荒僻 的农场劳动改造,确实需要极大的勇敢精神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应该说,她是在按丈夫的嘱 咐努力去做,她的一切表现已经够勇敢够坚强的了,20岁的青春年华,在别的许多女孩子 们还正是编织美丽梦幻、享受人生最美好时光的年纪,而她已在政治上蒙受不白之冤,随之 而有了目前的种种不幸。她有冤,她有苦,还得强作欢笑强忍受,她已经在这样做,我们也 都在这样做。因为我们都知道,如若怨尤,如若反抗,只会使自己陷于更悲惨的境地。但, 要她剪断这离恨别愁可是太难太难了。此恨悠悠,何时方休!
石天爱看到小徐看亲人照片时凄苦缠绵的痴态,也不多话,把她和妈妈的合影拿给我看,这 是她七八岁时的照片,她妈妈三十一二岁年纪,长得端庄清秀,一副蔼然可亲的样子,她自 己完全是男孩打扮,一身西装,打着领带,皮鞋锃亮,挺神气,只是没有妈妈好看。她刚接 到妈妈的信,她妈妈说是寄来了肉松和一些日用品,所以她兴致极好,连连说:“天津‘吉 士林’的肉松,特棒!老太太给我寄,只能寄‘吉士林’的,她不会买别处的,寄来了你们 都尝尝。”肉松还没收到,她好像已经吃进了嘴,舌头在嘴里动来动去,仿佛品到了肉松的 香味。石天爱平日里极少伤感之态,从不流泪。28岁的人还没有心上人,也许她早就悲 愁过了,一切都想得开。她一说家常,就说她们母女俩一起生活的种种情景。她爱谈论有关 吃的事,特别喜欢精神会餐一番,不过也挺克制,说到她家的吃喝,只是说到她怎么和妈妈 一起包饺子,吃麻酱面要再来点黄瓜丝之类,普通人家难以吃到的讲究饭菜,她从不提起, 因为她知道不能说,也许,在批斗她时,她已为说这些话吃够了苦头。
这天,我们还从饲养组买到一茶缸牛奶,3人分喝,石天爱喝牛奶的那个馋样儿,真像是喝 到了天上的琼浆玉液,一面连连赞叹说:“真香,真香,真香哎”一面不无遗憾地说 :“没麦片,有麦片煮一煮就好了!”
大灶上也大改善,中午吃苜蓿韭菜包子,苜蓿是从农场的苜蓿地里采摘的嫩芽儿,韭菜头一 天就派人去县城买来了,馅里有一星半点的肉,一个包子要半斤粮票,我从未见过,也从未 吃过这么大的包子。我们狼吞虎咽,吃得香极了。
但是,景超的来信在我心灵深处罩上的阴影,是无法拂去的。当我吞咽味美无比的大包子, 把肚子撑得圆鼓鼓的时候,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他因饥饿而瘦削了的面庞,眼镜耷拉在鼻梁下 方……当我唱着歌儿和可爱的兔子、鸡们为伴,热心喂养它们的时候,他在烈日的曝晒下 站在碱水沟里挥动沉重的铁锨挣扎不已的身影,竟不离我的左右,随时出现在我的身旁,只 是他已穿上了一双长筒雨靴……我和周围的许多人随意谈笑,颇有些自在,颇有些自得的 时候,我深知,那别着枪的管教干部就巡视在他的周遭……他失掉的太多太多,而一切都 已无法挽回,无法补救了。
使我追悔不已,痛苦不已的,这竟是他自己的选择。
第四章我们的演出活动及其他
    中国共产党的生日“七一”快到了,我们对这个节日的到来不是不想,而是没有 资格去想它。原因很简单,我们都已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怎能去参加庆祝活动呢 ?
没想到,有一天工会主席邹士杰特意找到我,告诉说:“七一”那天,全场要举行盛大的纪 念活动,要奖励先进工作者,还要举办全场性的文艺会演。因为女同志少,我和小徐一定要 出个节目,干不了别的,唱个歌也行。邹士杰是专门找我谈这件事的,意思是非出个节目不 可。为了给节日增添一点气氛,这已是义不容辞的了。
这可难坏了小徐和我,小徐说她根本唱不了,我虽从小喜欢唱歌跳舞,参加正式演出极少, 一紧张干脆就唱不出声音,不演吧,既辜负了邹士杰的一片盛情,又怕说我们架子大。我们 心里不禁也有点好笑,右派分子怎么能参加庆祝党的生日的会演?这可有点阴差阳错。但是 ,领导上让演,我们也不便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后来,我和小徐一起,在宿舍前的空地上排 练了个俄罗斯双人舞,到时候就凑个热闹吧!我来农场时带了两件从北京买的时髦衬衣,还 带了一块蓝棉绸,小徐也有一块布料,我们就用两块布料粗粗地缝成两条长裙,穿上漂亮衬 衣,就是我们的舞衣。
当然,我和小徐都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要在农场正式演出,而且是在庆祝“七一”的文艺会 演中演出,我一想到这阴差阳错的安排就忍俊不禁,生活真不知在跟我们开什么玩笑!不管 怎么着,我还得感谢这个玩笑,跳舞总是令人惬意而愉快的。
“七一”这天,也是个难得的休息日,大家都脱去劳动时的破旧衣衫,穿着整洁漂亮,高高 兴兴地去参加庆祝大会。我们同组的工人们大都穿上了崭新的蓝卡其布制服。全场各队的人 都来了,获奖和参加演出的人更都是兴冲冲地来了。场部临时在空旷的场地搭起了戏台,拉 上篷布,挂起了“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三十七周年”的横幅,显得庄严红火。台前放了些建 筑用的长横木,就是台下人们的座位了。因为全场的人都要来开会,有的大队离场部二十来 里路,步行来很费时间,大会开始已近中午。先是庆祝党的生日暨发奖大会,右派分子们劳 动表现好的,和工人们不分彼此,同样获得了应有的奖励。个人获奖的奖品,我记得是一面 纸做的红旗,农场条件差,意思到了就十分难得。我印象深刻的是省人民银行的一位难友李 正华也获了奖,他坐在获奖者的行列里,因为天气热,只穿着背心,表情庄重,魁伟的 身体,肩膀宽宽的,发达的胸肌线条分明地隆起,十分英武。我想,这位难友来到农场才几 个月,劳动上就取得突出成绩,他一定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本来就是好样的,心中无愧 。他那坦诚庄重的神情,也在向大家表明,自己本来就是党的好干部。尽管当时我还不认识 他们,我仍然为我的难友获奖感到欢喜自豪,因为他们的获奖,说明农场领导确实把我们当 人,和工人们一样对待,他们作为我们之中的佼佼者为大家争得了荣光,我怎能不兴奋愉快 呢?今天的读者对于这种感受很难理解,知识分子得到了和工人同样的对待有什么值得自豪 的?在当时,我们是以资产阶级反动派的身份同国家主人翁、充当领导阶级成员的工人坐在 了一条板凳上,这里没把我们当做打倒在地的阶级敌人对待,从当时全国的情况来说也许是 一个特殊的例外,对我们蒙冤受屈的数百名右派分子来说,更是一种机遇。在中国960万平 方公里的广袤疆土上,右派分子们有这种幸运的角落并不多。多年之后,我依然把十工农场 当作我心灵上的乐土,是在这时就有了深切的感受。也许,“山高皇帝远”,才使这里有可 能把我们当做普通人来对待。
下午的文艺会演节目十分精彩,成为全场文艺人才的大检阅。原省人民银行学校冯士伟和武 威步兵学校曾芳煜的独唱,铁路文工团郑文义的小提琴独奏,李佐亭的山东快书,徐保安、 赵芝贵自编自演的相声,等等,都颇具水平,一大队的难友们还演出了秦腔折子戏。我和小 徐的双人舞,乐曲只是简单的重复,到演出时已是一个小乐队在伴奏了。这些演员,有些原 来就是专业文工团体中的佼佼者,如郑文义的小提琴独奏,据说在西北五省(区)是第一把; 有些人原来经常参加业余演出,如冯士伟的独唱、周至德拉手风琴绝不低于专业文工团的水 平。符文虎是原省公安厅的乐队队长,会多种中国乐器,他曾多次带领他的乐队到甘肃日报 社为舞会伴奏,他曾注意到我,原来我们只是不相识罢了。相比之下,我和小徐的双人舞真 算不得什么了,我们只是作为唯一由年轻女性演出的节目而受到大家的注目。
这次演出,使我结识了众多多才多艺的难友。农场领导一定是向县上汇报了我们会演的盛况 ,得到县上的鼓励支持。不久,就又从全场把会演中出现的人才集中起来,增添了新的节目 ,紧张排练,决定到县上隆重演出。新增加的节目有:大联唱《歌唱安西好地方》,用绣 金匾的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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