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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些人已经死了,一张饼翻过来也糊了。你这个国君是咋当的?”
赢政猛地站起来,一脸不悦,但马上又换成一副笑脸,干笑着对梁如说:“梁如兄当时若肯受封,在朝中任个要职,那何愁阻止不了那些官员滥杀无辜呢!”
梁如缓和一下语气,语重心长地劝赢政:“我的贤弟,一个好的国家,不是靠一些好的官员来治理,而是靠一个好的制度制约。有了一个好的制度,自然就会有好的官员,即使是不好的官员,也不敢做坏事。相反,如果国家没有好的制度,那么即便有好的官员也很难做出好事来,所以要想建立一个文明的,民众幸福的国家,首先必须建立一个好的制度,必须让法说了算。一切都在法律之下,而不在于一两个什么狗屁清官之类的东西。”
赢政冷着脸,不以为然地问:“什么叫做好的制度呢?”
“好的制度,就是轻官重民,朝廷置于律法之下,律法凌驾于朝廷之上……。”
赢政终于忍不住冷言道:“梁如兄,你的学问确实不小啊,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可是你知道吗?你说的那一套,别说是在秦国,就是在中原也不一定行的通。况且秦国百姓头脑中的形态不同于中原,这儿的老百姓本分老实,祖祖辈辈老守田园。他们吃饱了就很知足了,他们的头脑不愿去想太多的东西,嫌烦!让这些人也像中原的那些刁民一样聚到一起讨论什么天下大事,参与国事,搞什么百家争鸣之类的东西,那国家还不得乱了套!”
梁如与之辩道:“贤弟之言我实在不敢苟同,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百姓脑袋里的形态是什么,我只知道作为人,只要是人,那么最起码的要求是一样的,那就是平等、自由、舒舒服服地活着。这是人类的共求!好的制度在中原没有乱套,到了秦国怎么就会乱套呢?秦国的百姓不是不愿多想,也不是不会多想,而是不敢多想!没错,实行一个好的制度,在秦国这个专制成性的地方是不太容易,但也不能因此就说好的制度在秦国行不通吧!说句最真的话,秦国的百姓历来活在强权之下,他们更需要自由!更需要平等!更需要一个好的制度!更需要舒舒服服地活着!……”
“够了!你根本就不了解秦国的情况,如果不采取非常的手段,根本就无法压制住那些刁民,更不能振伏朝纲。错杀那么几个人算什么!却能使江山稳固!”赢政恼怒地嚷道。
“这么说,你明明知道你的官员在滥杀无辜了?”
赢政顿觉失态又失言,忙尴尬地一笑说:“好了,咱们先不争了,你这个百家争鸣之地来的人还真能争,看来咱俩是见解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咱哥俩先说一说别的事吧。”
赢政又干咳两声,喝一口水,然后故作轻松地说些家常话题。
梁如却无论如何也轻松不了,只觉得胸中憋闷难耐,起身告辞。
一路上,梁如心里翻江倒海。以前自以为自己很了解赢政,并视其为知己,可今日的赢政却如此陌生,好象变了一个人,甚至变得有些可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梁如不由得想起蒋香君说过的话:秦国的国君出不来好东西!——难道秦国王室真是个万恶的魔窟吗?那里只会产生魔鬼,不会产生人吗?……
梁如回到住处,栽到床上闷头沉思,不知不觉睡去。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梁如对秦国毫无留恋,打算收拾行装返回赵国,却突然想起小玉姑娘,心中立刻又恋恋不舍。
梁如走上大街,两只脚不知不觉把他带到了曹纶的裁缝铺前。看见小玉出来,梁如心里一阵激动,却低头装做走路。小玉看见了梁如,叫了一声:“梁公子。”
梁如转过身来,见小玉换了一身新衣裳,更显得光彩照人。刚才的一声“梁公子”,让梁如心中灌了蜜似的甜,又如鼓锤似的敲得使梁如心跳加快。
小玉来到梁如面前问一声:“梁公子,你这是去哪儿?”
梁如似乎感觉到小玉呼出的含香气息,犹如一股强大的暖流沁入心脾,令周身舒适温暖。见小玉问话,梁如心跳更加快,几乎不敢抬头目视小玉,瞅着小玉的脚说:“我是我只是随便走走。”
“那就上我家坐一会儿吧。”小玉说话时,两只调皮的眼睛如同两汪清水般一闪一闪。
梁如的目光飞速从小玉脸上扫过,有些不知所措:“不——必——。”
小玉看出了梁如的窘态,嫣然一笑,然后大方地说:“梁公子既然没有要紧的事,就去我家坐一会儿吧,家父可一直念叨着梁公子呢。”
梁如放松些,半推半就地随小玉进了裁缝铺。
曹纶见恩人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把梁如让进后屋客室中,感激地说:“恩公今日来我家中,我是深感荣幸啊!”
梁如忙说:“曹老伯千万不要如此称呼晚生,晚生实在不敢担当。”
“公子有恩于老朽,理应以‘恩公’相称。”
梁如更着急了:“您是长辈,如此称呼晚辈,岂不折杀了晚生。”
小玉在一旁笑着说:“父亲,您就叫‘梁公子’吧,也省得梁公子为难。”
“这样称呼也不妥,不如就直叫我的名字好了,这样叫也显得亲近。”
小玉含笑说:“那怎么可以呢?梁公子虽不拘小节,可我们也不能于礼不顾呀。”
小玉之言,使梁如觉得刚才自己话中“亲近”二字用得不妥当,小玉话中“于礼不顾”似乎是对自己说话轻浮的责讽,梁如顿时面红耳赤,羞愧不已。心里一阵不安,伸手到桌上想拿茶碗,慌忙中却把茶碗碰翻,茶水一下子全洒在桌上。
梁如站起身来,更觉尴尬。小玉迅速上前用抹布把桌上的水擦净,又换了个茶碗斟上一碗茶,双手端到梁如面前,面带微笑说:“梁公子请慢用。”
小玉的柔声笑脸给了梁如很大安慰,小心地接过茶碗说:“谢谢。”
曹纶笑着说:“小女无知,让梁公子见笑了。”
梁如忙说:“小姐知礼知义,晚生深表敬佩。”
“市井民姑,懂什么礼义,梁公子太抬举小女啦。”曹纶说。
“晚生也不过是凡夫俗子,小玉小姐的孝义之举确实令晚生敬佩。”
曹纶哈哈一笑,转头看女儿。小玉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头抿嘴笑,片刻又对梁如说:“梁公子,你就让我父亲给你做身衣服吧,梁公子这身材,买衣服很难买到合体的。”
曹纶也说:“梁公子身上的衣服确是有点紧,若不嫌弃老夫,就给你缝做一身。”
“不敢烦劳曹老伯。”
小玉笑着说:“梁公子是不是对我父亲的手艺不放心呀?”
“岂敢,岂敢。”梁如忙不喋地说。
“既是如此,梁公子还客气什么。”
梁如不好推辞,点头答应,曹纶为梁如量了身材。说话间,已近中午,梁如起身要告辞,曹纶拉住梁如百般相留,非要留梁如吃中午饭。其实,梁如巴不得多跟小玉待一会儿,多看小玉两眼呢,所以假装推辞了一番,便心中狂喜地留下来了。
曹纶上街打酒买菜,小玉去厨房生火做饭,只剩梁如一人在屋。短短的接触便使梁如对小玉好似着了魔,只要是能跟小玉对坐一会儿,看小玉一眼,或能听到小玉甜美的声音,甚至是闭上眼睛想一想小玉,都使梁如感到莫大的幸福。梁如心中难以安稳,便起身在屋中四处参观。到书架前,顺手拿起上面的一卷,卷上写着“民风”二字。展开来一看,突然从里面掉出一支竹签,梁如伸手接住,拿到手上仔细观看。那竹签修刻得非常精美,上面刻一行字体娟秀的小字: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下面还空着些地方,像是没有刻完。
梁如正看着,小玉进了屋。见梁如正看那支竹签,脸立时红了,羞涩地说:“梁公子,怎么偷看别人的东西。”
梁如忙解释:“不是我成心偷看,这竹签在书卷中掉下来……”
小玉格格一笑,要过竹签,宝贝似地藏在衣袖中。梁如搭讪说:“小玉小姐,那字是你写的?写得真不错。”
小玉不好意思一笑:“梁公子见笑了。”
这时曹纶提着酒菜回来了,说话间,小玉摆上酒菜,曹纶让梁如入席……
(二十四)
早晨,梁如正在住处楼下餐厅就餐,突然间一阵吵闹喧嚷,随即见一帮衙役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见了外地人,不由分说,抓了就走。
一个头目走到梁如跟前大声喝问:“你是从哪来的?”
“我从中原来。”
“给我拿下!”
随声上前两个役差,拽着梁如的双臂就要上绳索。梁如身子不动,双臂轻轻一轮,两个役差便被甩出几步远,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头目惊退几步,抽出刀来大叫:“要造反了,来人呀!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立时围上来十多个役差,与梁如对执着却无人敢上前。这时忽听门口处一声断喝:“都给我退下!”
众人顺声一看,只见庭尉监马元快步走过来。到了众人跟前厉声喝斥那衙役头目:“瞎了你的狗眼啦,梁壮士是咱秦国的贵客,怎么不看清楚?”
“属下该死!”那头目躬身垂头。
“还不滚!”
众役差呼拉退去,马元笑脸对梁如说:“梁壮士受惊了,都是本官之过。”
梁如客气道:“哪里哪里,他们也是执行公务嘛。”又问:“请问马监侯,他们在执行什么公务?”
“今日一早,朝廷传下诏令,捉拿中原来的间细——这事梁壮士应该知道呀。”
梁如心中暗骂:“老子才不想知道你们主子奴才的那些破事呢!”转念一想:“还是应该知道些好。”正要开口相问,却听见门口又传来一声高喊:“梁壮士别来无恙!”
随即见龙鸣、丁锦、葛侍郎等几个人迈步进了屋。
这几个人都是朝中新贵。自从赢政宫廷改变成功后,这些人按功受封,龙鸣从一个戏子,一跃成为上层人物,做了权倾朝野的御史大夫。丁锦由一个城门小看守一下子变为中卫尉,成了赢政身边最信任的红人,其余人也都按功行赏,发身又发财,所以都是一副春风得意之态。
葛侍郎见到梁如,故做惊讶:“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壮士呀!下官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请梁壮士恕罪。”
“葛侍郎太客气了。”
马元忙给龙鸣和丁锦依次见礼,葛侍郎等人又给马元见礼。众奴才按级别不厌其烦地行完礼仪,以定纲纪,然后马元起身告辞而去。
龙鸣拿出一只小巧精制的金牌递给梁如:“梁壮士,我和丁尉卫是专门为你而来。这个金牌是陛下送给你的,有了此物,梁壮士到哪里都畅行无阻,没人敢拦你。”
梁如接过金牌来看了看,笑着说:“这玩艺看上去这么小,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丁锦哈哈一笑:“梁壮士真会开玩笑,东西虽小,那可是朝廷的威严。整个秦国,有这东西的可不多呀。梁壮士难道不想要?”
龙鸣也笑着说:“这可是陛下对梁壮士的一片厚望啊!”
梁如想了想,把金牌揣进怀中,然后问:“哪来的那么多间细,竟动这么大的干戈?”
“自然是有间细了!” 丁锦抢着说。
龙鸣对梁如说:“梁壮士,你与陛下私交甚厚,何不扶助国王,建立一番功业呢?现在相国一职可空着呢,我看陛下八成是给你留的,你可不要错过机会哟。”
梁如笑着说:“本人德卑才浅,只怕误了国家大事。”
丁锦哈哈大笑:“梁壮士真会说笑,你这么高的本领也怕误了国事,那我也就只能挑粪种菜去了。”
梁如忙说:“丁卫尉误会了,我这个人散漫惯了,当不了官,再者说家父无人照料,我也不能扔下他不管呀。”
龙鸣说:“大丈夫生在世上,就该建立功名,才不枉活一世。梁壮士何不把令尊也接到秦国来,共为秦国效力。现在陛下正在招才纳贤,以令尊的学识和声望,只要他老人家肯来秦国,定会得到重用,将来梁壮士与令尊父子二人同朝为官,岂不成为美谈佳话。”
梁如摇摇头笑着说:“龙御史说的更远了,家父云游惯了,那会习惯官场的束缚呢,他一定不会来秦国的。”
丁锦一脸的不屑:“中原有什么好的!中原的国君做事还得受臣民的制约,那比得上咱秦国,陛下就是陛下,说一不二,那才像个国君。咱当臣子的也能跟着沾光,显得威风又气派……”
梁如暗骂:“狗奴才!”脸上却一副笑容,心不在焉地与之闲扯。不多时,奴才们起身告辞而去。
梁如离开客栈,径直去了曹纶的裁缝铺。梁如已经深深地爱上小玉了,而且爱的死去活来。
梁如在邯郸曾接识过许多漂亮的女孩子,但梁如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并且还总结出一条人生经验:凡是漂亮的女孩子,大都愚笨无比,这大概是女娲造人时的心态所至,既,给此便不给彼,给彼便不给此。如果说美貌与智慧二者不能兼得是先天所至,那么后天因素所至的结果就是几乎所有的漂亮女孩子都因脸蛋儿漂亮而凡心泯灭地变得格外虚荣。漂亮、愚蠢、虚荣这三者的结合意味着什么呢?那不是正合了著名流氓们的心愿的尤物吗!梁如对此尤物却不怎么欣赏。而自从小玉出现后,梁如历尽千辛万苦总结出来了那条人生经验慢慢化为乌有——原来女娲造人时也有疏忽,竟把美丽错装在智慧上,或者是错把智慧装在美丽上,总之属于非正常产品。但要感谢女娲的麻痹大意……。
至于后天的因素嘛,此事说到底还得感谢另一位神仙,把小玉投胎到一个穷裁缝家里,又给了人间一个“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说法,使小玉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照镜子,忽视了自己的美貌,因而女娲娘娘造人最好的零部件却没有发挥后天的功能,使小玉与格外的虚荣心失之交臂(“格外的虚荣”与“虚荣”不一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个女孩子都应当有一点点虚荣心,小玉当然也不例外),终于成就了一个集美丽、智慧、质朴的混合体。并且又不知是哪位神仙格外看中梁如,安排机缘把这个完美也好、非正常也好的产品送到了梁如身边,梁如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有感谢神仙的份了。
这一个月里,梁如几乎天天都去小玉家中。
今日,梁如刚进小玉家,却见父女二人正在收拾东西,一番忙碌景象。见梁如来了,小玉把梁如领进自己的房中说:“梁公子,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你那里告诉你一声呢,我和父亲明日就要回淳喜郡的乡下老家了。”
“你的老家?到那干什么?”
小玉闷闷不乐地说:“我母亲去世已经五年多了,眼下就要到清明了,这次回去主要是给母亲上上坟,添添土。再说我姥姥姥爷年岁也都很高了。父亲也想去看看他们,都五六年没见了。”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没准呢,这么多年没回去了,姥姥一定会留我,不让我走的。”
“那可是”梁如欲言又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二人默默无语,低头对坐。
小玉其实也爱上了梁如。此时,小玉眼里的梁如,绝不亚于梁如眼中的小玉。 一个多月的交往,小玉觉得梁如正直热情,是一个能够信得过,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二人彼此爱慕,双方却都难以启齿说出那三个字,双双倍受煎熬。
半晌,小玉终于羞答答地开了口:“梁公子,你那日初到我家时,让我直呼你的名字,你当时说那样才显得亲近。你还记得吧?”
那件事让梁如十分狼狈,无时不在想起。听小玉又提起那事,一时慌乱:“那,那都怪我……”
小玉掩嘴一笑,柔声说:“梁公子,我什么时候说怪你了,我倒真希望你随随便便,大大方方的,那样才真显得亲近。”
又听到小玉提起了“亲近”二字,梁如心里更加慌乱,一时没明白小玉话中的含意,只是拼命地道歉:“都是我不好,我不对,我……”
见梁如呆头呆脑的样子,小玉心里又气又笑,轻声问:“梁公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怎么可能呢!我心里一直都在喜欢你。”此言一出,梁如又觉得说错了话,不安地紧往小玉脸上看。
听此言,小玉又羞又喜,从袖中掏出一件东西放到桌上,轻轻地推到梁如面前。
梁如忐忑不安地拿起来看,原来是那天梁如看过的精美竹签。竹签四周又加了一圈细丝花穗,更加漂亮精致了。以前的空白处也写上了字——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非报也,永以为好也。
梁如再抬头看小玉,小玉正满脸飞红,低头害羞呢。
梁如恍然大悟,一时激动得几乎流下泪来,一下跳起,窜到小玉面前,轻抓着小玉的纤纤玉手,激动地说:“小玉姑娘,我喜欢你,我无时不刻在想你。”
小玉也顾不上害羞了,对着梁如双眼:“梁兄,我也喜欢你!”
梁如心中暗暗发誓:“小玉,我会爱你一辈子的,我要娶你,我一定会娶你。”
小玉似乎听到了梁如的心声,抬起头来,深情地注视着梁如,任凭幸福的泪水流淌。
一对恋人久久地对视着。终于,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良久,梁如深情道:“小玉,你要等我,明天你回去,我也回去,回去我就让家里人来提亲。你一定要安心等我……”
(二十五)
梁如告别小玉,高高兴兴踏上了返乡之路,日夜赶路回到邯郸。
梁如一进家门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见姑姑和姑夫脸色沉重,蒋香君穿一身白,却没见到父亲。梁如一惊,问:“我父亲呢?”
姑姑一脸怒气,上前给了梁如一记耳光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还知道回来!”
梁如怔怔地问:“父亲怎么了?”
蒋香君悲痛地说:“师父他,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犹如青天霹雳,惊得梁如轰然欲倒:“这不可能的,父亲好好的,怎么可能呢?”
蒋香君悲痛地讲道:“师父去年从秦国回来时,身体就一直不好。今年春天又染上风寒,我回来时,他老人家已经咳血了,没多久——便去世了。”
梁如泪如雨下,不住地摇头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姑姑流泪悲忿地数落梁如:“你父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平时他多么疼爱你,可谁承想他去世时,你这个儿子却不在身边,可叹他临终时还一遍遍地叫你的名字。”
梁如悲急交加,心如刀绞,突然如同空了般没有着落,喉咙中像堵了东西,卡不上来也咽不下去,哼一声便倒地不醒人事。众人忙上前七手八脚呼喊着掐人中,又滚热汤,过了半天,梁如总算醒过来,睁开眼睛四处寻找了一番,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放声痛哭。
李迪不住地埋怨夫人:“如儿心里够难受的了,你怎么还责怨他……。”
夫人更悲伤了,止不住哭泣。
半晌,李迪对梁如说:“如儿,去你父亲坟上为他上柱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