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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又恢复了他在进攻殷仲堪时的料事如神:“刘裕堪称一世之雄,是真正的帅才!刘毅过去家里穷得连一石米都没有,可出去赌博仍然敢一掷百万!可见此人做事不留余地,一旦下注,肯定一往无前,势无返顾!何无忌在很多地方酷似其舅父刘牢之,也有名将的潜质。这样三个人合在一起做大事,谁敢说他们不会成功?”(读史至此,让在下不得不对桓玄的表现深为叹服:皇帝陛下,原来你也知道啊?那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而且即便事实如此,这种话你也能说么?如果让别人看出连最高领导都没了信心,下边的人还能用心作战吗?)
三月一日,京口起兵后的第三天,刘裕指挥的讨桓义军与东进平乱的楚军吴甫之部在江乘(今江苏句容北)相遇。眼看就要开战,原桓修部下,刚刚加入刘裕军的建武参军朱龄石突然打退堂鼓,请求担任后卫,他对刘裕说:“我家累世都深受桓氏厚恩,希望能避免与桓家人刀箭相对。”
朱龄石,字伯儿,沛郡人,刘邦的老乡,有大将才。朱家世代为将,和桓氏的交情要追溯到朱龄石的父亲朱绰。当初桓温北伐前燕,大败而归。桓温回来之后把主要责任推卸给豫州刺史袁真,怪他未能打通石门粮道(详情可参看拙文《慕容垂评传》枋头之战一节),将他免为庶民。袁真愤而上书列举桓温的过失,要求朝廷主持公道。可当时谁敢得罪桓温?袁真的检举信如同打狗的肉包子,一去不回头,他不得不据寿阳起兵造反,叛降前燕。造反后,袁刺史怀疑朱绰的哥哥朱宪、朱斌二人是桓温的卧底,便将二人处死,朱绰侥幸逃脱,投奔桓温,发誓要为两位兄长报仇,每逢征战,必奋勇当先。不久袁真病死,桓温攻克寿阳,平定寿阳兵变。朱绰也不请示桓温,擅自挖开袁真的墓,将尸体拖出砍成几块以泄心中之愤!桓温大怒,对这种败坏自己正义之师形象的行为很恼火,几乎要把朱绰处死,但幸得桓冲说情,才得以平安无事。此后朱绰事桓冲如父,在桓冲逝世后,很快也呕血而死。朱龄石和他的弟弟朱超石小时候便与桓冲的儿子桓谦、桓修等一齐长大,情同兄弟。长大后,朱龄石追随桓修,朱超石追随桓谦,分任参军(在下猜想,刘裕之所以迅速厚葬桓修,可能就包含有笼络朱氏兄弟的目的)。
我们不知道桓修被杀时,朱龄石有何感想,但他仍加入了刘裕的义军,也许是国仇胜于私谊吧?现在将与桓谦指挥的讨伐军作战,不但是与感情笃深的故主旧友交锋,也可能与亲弟朱超石生死相搏,这样的场面,确实是一个让人不愿面对的悲剧。
假如是桓玄,见到这么一个直接声称自己同情敌人,不愿作战的属下,会有什么反应?很可能是勃然大怒:“你小子竟敢有二心,给我绑下去咔了嚓!”让他去做刘迈第二。
不过他现在的上司毕竟是刘裕,很清楚一个让下属佩服的好领导应该怎么干。所以刘裕不但不生气,反而大大夸奖了朱龄石的义气一番,同意他担任后卫。朱龄石感刘裕之义,后来他与弟弟朱超石都成为刘裕麾下名将,并最终双双为国殉难。处理此事后,刘裕没耽搁一分钟,便提上长刀,身先士卒,带领义兵,向江乘的楚军阵地发起冲锋!
楚军的吴甫之虽称勇将,但与刘裕一比,高下立见。而且不知是因为主帅桓谦的协调不好,还是吴甫之轻敌冒进,他与楚军另一先锋皇甫敷之间竟毫无配合。楚军在兵力上本有绝对优势,但这样一分散,优势也就不大了。一场恶战,在勇猛无比的刘裕和义兵冲击下,楚军大败,吴甫之也被刘裕斩杀!
刘裕乘胜追击,挺进至罗落桥。罗落桥,今名石埠桥,座落于今南京城东,栖霞山西北,临近江边的九乡河上。其历史非常古老,据说始建于秦,是历史上重要的水陆交通枢纽。而罗落桥以东,江乘以北的长江水面,就是后来因韩世忠与完颜宗弼(即金兀术)大战而天下闻名的黄天荡。
楚军名将皇甫敷要比吴甫之稳重,他已率数千人在罗落桥严阵以待,兵力多过刘裕军数倍,且基本上都是楚军的精锐。战斗开始,刘裕与檀凭之各率一军与楚军交战,皇甫敷也挥军猛击,双方恶战一处。在楚军优势兵力的猛攻下,义兵初战不利,刘裕的老友檀凭之力战身亡,皇甫敷乘机集中兵力,把刘裕团团包围。刘裕面临险境,毫不畏惧,孤身背靠一棵大树,仍奋力死战!皇甫敷此时以为胜券已然在握,不无得意地大声喝问刘裕:“你打算怎么死!?”说罢执戟向前。刘裕瞪着皇甫敷,一声暴喝,竟吓得皇甫敷一激灵,手一抖,一时不敢向刘裕进逼。
说时迟,那时快,刘裕军其他兵士看到主将危急,都向这个方向舍命冲杀,刚刚被打退的檀凭之余部也返身杀回来,一时间流箭四**,倒了大霉的皇甫敷闪避不及,竟被一箭**中前额,从马上摔了下来!楚军见主将落马,一阵慌乱,刘裕义兵乘机反攻,楚军崩溃!身受重伤的皇甫敷眼见刘裕已冲到面前,用最后一点力气对刘裕说:“公有天命所佑,将来一定发达,我战败当死,希望公能照顾我的孩子。”刘裕点了点头,挥刀砍死皇甫敷。之后信守承诺,对皇甫敷的遗孤厚加抚恤。
刘裕对皇甫敷都有英雄相惜之情,自然更不会亏待了自己多年的挚友檀凭之,命由檀凭之养大的侄儿檀祗接替叔父,指挥檀凭之旧部。后来,在檀凭之收养的五个侄儿中,有三个(檀祗、檀祗的哥哥檀韶、檀祗的弟弟檀道济)成为了刘宋的高级将领。
据说就在京口起事前不久,刘裕等人见到一个挺神的相士,便请他看相。相士看了刘裕、何无忌、魏咏之等人,都说有大贵之相,唯独看檀凭之时一言不发。刘裕觉得奇怪,私下对何无忌说:“我们既然都参与密谋,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按理不应该有差异。没有我们都得富贵,而檀凭之独独不能同享的道理。相士的话恐怕不一定可信。”如今,檀凭之战死,相士的话果然应验了。
这件事可能是真的,但更可能是刘裕编造出来激励部众用的谎言,让他们相信反桓玄之战必然成功,因为那个很灵验的相士说了:天意琅琅,我们都会得富贵!
覆舟山之战
桓玄在得知,一天之内,楚军在江乘与罗落桥两仗两败,吴甫之与皇甫敷二将阵亡后,不出所料地大惊失色!他连忙招来一批巫师和道士给他推算运数,并施展法术压制刘裕军(桓玄大概是吓湖涂了,也不想想,连孙恩都不能用法术压制刘裕,被打得跳海,他请来的道士法力能超过孙天师?)。
信心不足的大楚皇帝询问众臣:“难道天要亡朕了吗?” 吏部郎曹靖之说:“如今民众怨愤,神灵震怒,臣实在不敢说将来会怎么样。”桓玄愕然:“民众也许会怨恨朕(原来他自己也清楚),但朕哪里得罪天神了?”曹靖之回答:“晋朝的宗庙,沿江漂零(桓玄称帝后,将晋宗庙先迁琅琊,后迁寻阳);而大楚的宗庙,又上不及祖父(中国古代新王朝开创时,按惯例要建宗庙祭祀皇帝的至少四代祖先,但桓玄最崇拜自己的父亲桓温,而看不起祖父桓彝及以上的祖宗,故而楚朝的宗庙违反惯例,只祭祀桓温),神灵哪里肯护佑?”桓玄一楞:“当初你为什么不早说?”曹靖之道:“当初朝廷上下,异口同声,都认为当今是尧舜一般的盛世,在下怎么敢唱反调?”
桓玄听罢,哑口无言了。曹靖之的话,道破了古今中外一条真理:越是举国上下,口径一致地为统治者唱赞歌,没有一个反调分子时,这个国家的实际情况,可能越糟!不管大楚皇帝怎么想(从后来的情形看,他并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现在要临时抱佛脚,肯定是来不及了。他做出的真正有意义的反应,是命桓谦放弃主动攻击计划,收缩兵力于覆舟山,按自己原先设想的方案办。具体布置如下:命桓谦和游击将军何澹之驻防东陵(覆舟山东北),后将军卞范之进驻覆舟山之西,合计兵力二万余人。
覆舟山,今天的名字叫九华山或小九华山,位于南京城东北,玄武湖的南岸,已经是一个公园,著名景点,有为纪念大唐那位取经高僧而建的玄奘寺。此山的山形狭长,顶呈平行,两头渐低,形状就像一只被翻置的巨大木船,所以被称为覆舟山。它东接京口至建康的大道,北临后湖,西近台城,周回不过三里,高不过百米,本是一座普通的小山,如放在云贵高原的崇山峻岭间,估计连名字都不会有。但谁让它正处在古都建康城的边上,所处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便成了个战略要地。只要控制了覆舟山,即可俯瞰建康宫城,建康守军的一举一动,便尽收眼底。
三月二日,京口起事后的第四天早上,刘裕军逼近建康。他先让士兵稍事休息,饱餐一顿,随后命令将剩余粮食全部抛入水中,那意思很明确:要是打胜了,建康城里有我们的晚餐!如果打败了,我们一齐死!别指望还有第三条路!然后全军怀着决死的信念,进至覆舟山以东。
与此同时,驻扎在覆舟山的桓谦大军虽然人数比刘裕军多出十余倍,却正在军心浮动。本来也不是他们不能打仗,他们中间很多人都是久经战阵的北府老兵,平日英勇果敢。但是,我们凭什么给你桓家人卖命?桓家人害死了我们北府多少人?而且将要到来的敌人,正是我们北府的骄傲:百战百胜的刘裕刘大哥啊!兄弟们,你们愿意打吗?
没错,桓谦就是带着大量的北府老兵去覆舟山迎战刘裕的!在下不知道这个严重错误的主要责任人,是桓玄还是桓谦?只能感叹:你们难道不知道,士兵并不是没有思想,可以让人随意摆弄的机械啊!
决死不是送死,面对数量上有绝对优势的敌军,刘裕没有草率行事。他吩咐队伍中的老弱伤兵携带大量旗帜,攀登上覆舟山东边的蒋山(今南京钟山,因山上有蒋侯庙而得名),一路走一路插旗,不一会儿,蒋山和覆舟山之间的山谷间就布满了刘裕义军的旗帜。楚军的侦察兵不敢靠近,远远望见军旗遍野,就回去报告说:“覆舟山东边到处都布满了叛军,人数多得无法看清!”楚军众将更加惊慌,桓玄忙派武卫将军庾颐之,率精锐的预备队赶去支援。还未交战,也不知刘裕将如何出招,便早早使用预备队,可见桓玄的慌乱。
还未开战,楚军在气势上已败。
准备就绪,刘裕与刘毅等将,分率军士,开始猛攻桓谦大营。一如既往,刘裕仍然是一马当先,冒着楚军的刀枪箭矢,带头冲锋!义军将士们跟随在后,奋勇作战,无不以一当十,喊杀之声震天动地,连在建康宫城的桓玄都能听得到!这时东北风正烈,刘裕命大家顺风纵火,刹那间风助火势,烟雾弥天,向楚军方向席卷而去。本来就很不在状态的楚军,在刘裕军的猛攻之下斗志尽失,稍作抵抗便全军崩溃,桓谦、卞范之等大将都转身而逃,楚军大败!
楚帝遁逃
他们的皇帝桓玄呢?早在他命庾颐之前去增援桓谦之时,也另命亲信,领军将军殷仲文去石头城准备逃跑用的船支(和刘裕在覆舟山之战前抛弃余粮的作法,可谓对比鲜明!)。过不多久,桓谦战败的消息传来,大楚皇帝忙声称要亲自去前线督战,率数千名亲信卫士,带上最喜爱的儿子桓升、侄儿桓浚,出宫城南掖门,打算逃往石头城码头。
桓玄一行人还没走出太远,路遇相国参军胡籓。胡籓是位忠勇之士,发现皇上要逃跑,忙拦住他的马头,苦劝说:“现在禁卫军还有八百名弓箭手,全是忠勇可靠的荆州老兵,他们世代受桓家恩惠,都愿效死力!不带着他们与叛军决一死战,却抛弃京城逃亡,连都城都不守,天下虽大,又能逃得到哪儿去?”
桓玄此时已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举起马鞭,朝上指了指:天意如此啊!然后不再理会胡籓,挥鞭打马,带着一行人急奔石头城,与殷仲文会合,上船西逃。逆江而上,船行的自然缓慢,而桓玄的心情,比他的座船更加沉重,整天吃不下东西。再加上出逃仓促,准备不足,左右献上的饭菜十分粗劣,估计也就大学食堂的水平,让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桓玄更觉难以下咽。
桓玄五岁的儿子豫章王桓升,还没法理解这个大人的世界究竟发生什么变化,一向和颜悦色的父亲为何看见自己也不再笑了?乖巧的小男孩为了让爸爸高兴,使劲地用小手为爸爸按摩**口。桓玄见此情景,更加悲伤地不能自制,终于不顾体面,放声痛哭……
此时,刘裕率讨桓义军已进入了都城建康。躲过了桓玄搜捕的王仲德,抱着哥哥王元德的幼子王方回,站在路边等候。刘裕一看见他,便上前慰勉,从马上抱过王方回。只不过几天时间,与王元德等多少志士已是天人两隔,想到伤心处,刘裕与王仲德一起,相对大哭,同洒英雄泪。哭罢,立即追赠王元德为给事中,任命王仲德为中军参军。
差不多同时,南中国命运的两位主宰者,不论胜利者还是失败者都在抱着一个男孩流泪,这情景,是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啊!
三月三日,京口起事后的第五天,刘裕进驻石头城,晋帝国的临时看守政府在建康城重新建立。刘裕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还可以照常休双休日),就在几乎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连败楚军,让晋朝复生了!在下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奇迹!
当天,将大楚帝国皇家宗庙中的桓温牌位取出,在宣阳门外当众烧毁,制作新的司马家历代皇帝牌位,送进祭庙。同时,新政府开始有条不紊地运作:一、分派将领,追击西逃的大楚皇帝桓玄;二、派尚书王嘏(读音:“古”)前往寻阳迎接安帝司马德宗;三、凡未能逃走的桓楚宗室,全部诛杀!
而这个新政府在名义上的最高负责人,正是大楚帝国留在建康的最高官员,司徒王谧。以他为首楚朝高官们,不无惊恐地看到时局变化如天翻地覆,苦思自保之策。共同商议一番后,决定联名推荐刘裕领扬州刺史。由于东晋的首都建康同时也在扬州,理论上扬州刺史的官位要大大高于其他州刺史。结果刘裕坚决辞让,反而推荐王谧担任侍中、司徒、兼扬州刺史,主管朝廷机要。此时刘裕的推荐,自然比朝廷百官的联名推荐效力要高多了,根据多数服从少数的原则,王谧顺利地变换角色,又成为晋朝新政府的最高官员。王谧当初善举,现在收到高额回报了。
和王谧相比,刘裕的另一个老相识,大楚帝国的豫州刺史刁逵,可就惨了!诸葛长民被捕以后,刁逵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他关押了几天,才决定用囚车押送建康,呈献给桓玄处置。谁知囚车才走到出历阳十公里的当利浦,就传来了建康城已被刘裕攻破,楚帝桓玄已经逃亡的惊人消息!押送诸葛长民的那批卫兵,反应可比刁刺史敏捷,立即砸烂囚车,放出诸葛参军大人。诸葛长民便带着这批刚才还在押解自己的卫兵,返身杀回历阳。
刁逵发现情况不妙,忙调动军队迎击,却发现已经没人听他这位刺史大人的命令了,只好弃城逃跑,可也没跑得了,被自己的部下抓获。这回就轮到诸葛长民下令,把刁刺史一家装进囚车,押送建康了。到了建康城,刘裕毫不留情,将刁氏一门,无论男女老少,除了给事中刁骋一人外,全都绑赴石头城斩首!刁氏是丹徒有名的土豪劣绅,素有“京口之蠹”的“美誉”,有良田万顷,奴婢多达数千人,在当地封山占水,家中财富堆积如山。这次刁家被灭门后,刘裕玩了一次劫富济贫,抄没了刁家家产,分给京口的贫苦百姓,让这些老乡们尽力去拿,能拿多少拿多少,花了好几天功夫,这些财物才被百姓们搬完(不过,能搬走的肯定是动产,史书没提刁家的不动产怎么分配)。
当然,王谧地位虽高,只是刘裕推出的门面,此时在建康更有实际影响力的行政官员,是刘穆之。刘裕进建康以后,几乎把所有重要行动的决策和执行,都交给刘穆之负责,将他当作最亲密的心腹,事事与之商量。而刘穆之也对刘裕竭尽心力,毫无隐讳,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干,对各种繁杂的问题都能很拿出相应的处理办理,而且无不恰当。
当时,经过司马道子、司马元显、桓玄三位不称职领导人在建康的轮番掌权,国家政令废驰,法制败坏,豪门贵族横行不法,受难百姓申冤无路。各种法令多如牛毛,又常常自相矛盾,让人无法适从,逐变成儿戏,几乎无人遵守。面对这种情况,刘穆之根据出现的具体问题,随时进行校正,以严刑约束不法,如同诸葛孔明治蜀。而刘裕本人以身作则,严格遵守,对犯令者决不姑息!如出身太原王氏的尚书左仆**王愉和他的儿子王绥,就被满门抄斩。不过十天,京城风气为之一变,文武百官都谨慎小心,尽职尽责的工作,不敢懈怠。尽管主要还是那批人,但刘裕与刘穆之等人的领导下,已经脱胎换骨,一个高效的、较为清廉的、在民众中有威信的政府建立起来了。
裂痕初现
因晋安帝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建康(也许永远都回不了),为了让己方的行动显得更名正言顺,刘裕突然宣称接到了晋安帝的密诏(发现司马德宗总能根据桓玄或刘裕的需要,迅速提升智商,不知道他的主治医师是谁?如此超越时代的伟大医学家竟未能在史书中留一笔,真令人遗憾啊!):为了国家大计,在自己回銮之前,可由晋元帝司马睿的孙子,也就是朕的堂叔武陵王司马遵代行皇帝执权(准确的说,是负责在刘裕及其同党拟好的文件上盖章)。于是给司马遵加侍中、大将军之职,除了桓氏一门外,大赦天下。
还有一件大事也是不能不办的,那就是改年号。“永始”是伪楚年号,当然不能再用。之前的“大亨”也是由“桓大亨”制定的,属于政治不正确的“邪恶年号”,也不能用。于是最后决定恢复当初由司马元显制定的“元兴”年号,这一年(公元404年)就变成了元兴三年。如果有细心的读者查一下正统的《中国历史纪年表》,就会发现这几年是一顺路的“元兴”,“大亨”和“永始”好象从来没有存在过,而在实际上,真正不存在的,是“元兴二年”。这也是因政治需要而篡改历史记录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