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ι显俅涡纬啥越难沟褂攀啤2坏惺坑攀疲鹇朐诒砻嫔希柿坑攀埔彩粲诔3说穆ゴ际窃日闹剖阶氨福雌鹄淳透叽笸停绕鹆偈倍次鞔眨珼IY出来的晋军战船(估计多是临时征用的民间渔船吧),如同姚明对垒潘长江。
晋军众将没想到桓玄屡败之后,还能迅速集结起如此强大的一支军队,一时颇感意外,很多人主张退守寻阳,等待援军。但刘道规反对,这位刘裕的三弟向众人分析说:“绝对不可以这样做!如今敌众我寡,强弱分明,我们唯一的优势就在于屡战屡胜所带来的锐气,敌人唯一的劣势就在于连战连败而导致士气低落。如果我们现在胆怯撤退,等于主动放弃了我们的长处,重振敌人的士气,必定遭到他们的追杀。那个时候就算撤到寻阳,又怎么守得住?而且桓玄这个人,虽然名满天下,很多人都把他看成一时的豪杰,但其实内心胆小怯懦,累败之后更加缺少战斗的意志。两军决战之计,胜败主要起决于将领的勇气,岂在于兵力的多寡?”
拿破仑说过:狮子统帅的绵羊军队,绝对能够打败绵羊统帅的狮子军队!只是刘道规对桓玄的判断,是否正确呢?
桓玄指挥作战时,有一个充满人文关怀的“好习惯”:他总在自己的旗舰后边拴上一条轻快的小艇,里面装上他心爱的字画。曾有人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回答说:“兵凶战危,可不是闹了玩的,万一打了败仗,轻快的小船逃起来比较方便!”宁可打败仗,也要保护文物!这是怎样的精神啊?生命是短暂的,艺术是永存的嘛!
可惜,楚军众将士大多数达不到桓玄这么高的思想境界,他们一看到,今天皇帝座舰后面又拴着的那条小艇,心中格外不平:没说的,打了败仗,皇帝可以跑没影了,就留下我们当炮灰!而且,就连他的字画都比我们的命值钱!如果一支军队的士兵都这样想,他们哪里还能有斗志?如果这支军队还能打胜仗,那就堪称奇迹了!
奇迹没有发生。刘道规带领部下,率先冲击楚军水阵,刘毅、何无忌等在后接应,两军很快在大江之上,杀作一团。楚军虽兵多船大,但战意阑珊,一时不分胜负。此时,东风突起,刘毅乘机命令顺风纵火,烧向楚军舰船,楚军顿时大乱(覆舟山之战的关键时刻就刮了一次大风,如今峥嵘洲又起风,真是天不佑楚啊)。晋军知道胜利已经在望,统统全力出击,争先恐后投入战场,乘势猛攻,楚军已然招架不住。眼看败局已定,楚军的前将军郭铨又很识时务地临阵倒戈,楚军的形势终于发展成为谁都无法阻止的大败!
溃败之际,桓玄匆匆下了一道命令:将辎重粮草一把火烧了,然后带上安帝司马德宗和几个亲信,乘着装满书画的小艇,连夜遁逃。失去指挥的楚军或降或散,几乎全军覆没!
仲文反正
夜色苍茫,一叶扁舟悄悄地逆流而上,舟中,几天前还信心十足的大楚皇帝,此刻欲哭无泪,输了!确凿无疑地输了!而且,这次再也没法用诸将不听指挥来推卸责任了!这时,同在小艇上的殷仲文上前这位安慰沮丧的小舅子:“此战我军虽然失利,但多数只是被打散了,我愿意前去找到这些军士,重新把他们组织集合起来,我军还可一战!”闻听此言,桓玄大为感动:到底是自己姐夫,一家人啊!患难之时见忠贞,这种情况下仍能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好吧,这件事就全拜托给你了!
于是,一脸忠义的殷仲文离开了凄凄惨惨的大楚皇帝,换乘另一条小船,往东而去了。自然,殷仲文并没有去组织楚军余部,不过也不是完全说谎,他确实是去找人,只不过找得并不是因战败而四处逃散的那些大老爷们,而是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一位寡妇和一位准寡妇。
寡妇的名字叫何法倪,现在的头衔是零陵县君,今年已经六十五岁。她曾是晋穆帝司马聃的皇后,按辈份算,是安帝司马德宗的堂嫂。在何法倪二十二岁那年,她的丈夫穆帝司马聃便病死了,她寡居永安宫中,面对青灯流萤,渡过了漫长的四十三个春秋。
直到桓玄篡位,大晋朝改成了大楚朝,何法倪自然也不能继续留在永安宫了,先被命令暂时迁到司徒府。迁居时,途经晋朝太庙,何法倪让人停下车子,跪在晋朝历代皇帝的灵位前恸哭失声,周围听到的人无不感伤落泪!桓玄知道后,大为恼火:“自古以来,易鼎禅代,是件很正常的事!与她一个姓何的妇人有什么关系?哭什么哭,破坏大楚开国的喜庆气氛!”何法倪原本还可享受王妃待遇,因这一哭,降为县君级。
准寡妇是一位二十岁的妙龄**,名叫王神爱,如今的封号是平固王妃。如果只看她的出生简历,能让世上的大多数女孩子嫉妒得两眼放光:王神爱是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孙女,王献之与永安公主司马道福的独生女。父母一边是顶级士族琅琊王氏,一边是帝国的公主,孝武帝的姐姐,其金枝玉叶的程度,已达非皇族的极致。不但出身高贵,而且小女孩生得聪明灵秀,有父祖的遗风,字写得极好。十二岁时,女孩当上了太子妃,十三岁时,女孩成为了皇后。还处在稚气未脱的初中女生的年纪,就达到了正常情况下,古时一个女子可能达到的顶锋!仿佛如她的名字,果真得到了神之爱。
但如剥去表面的光彩,骨子就只剩下命运的残酷:小神爱在两岁多时就失去了父亲,与父爱无缘。而她的舅父给她选择的丈夫,并不是少女憧憬中的白马王子,而正是连饥寒饱暖都不能分辩的安帝司马德宗,那个能动的“植物人”。青春少女对于初恋的幻想被现实轻易碾得粉碎,其内心的苦闷不问可知。无助的女孩无力抗拒皇帝的旨意,只能用非暴力不合作态度来抗议自己的命运。从史料上的记述看,她应该很少与她的白痴丈夫接触,因为负责照顾安帝生活起居的,一直是安帝的弟弟琅琊王司马德文。这样的丈夫自然是有名无实的,王神爱把**保持了终身,直到她二十八岁去世,如一束还未开放便凋谢的花。
这两个高贵却不幸的女人,在桓玄称帝后,和司马皇家的其他成员一样,作为楚帝国的高级囚徒,被命运牵引着四处颠沛流离。先是被转移到寻阳安置,后又移往江陵。这次桓玄亲征,又带她们一同东进,停驻在巴陵(今湖南岳阳)。如今楚军在峥嵘洲大败,桓玄仓促间只来得及带走安帝司马德宗和琅琊王司马德文,对于这两个次要人质,一时已经顾不过来了。
但这个小小的失误,立即被殷仲文那双聪明的眼睛给捕捉到了。毫无疑问,桓玄这条大船马上要沉了,要想不当溺死鬼,就得赶快离开他!看过电影《泰坦尼克号》的朋友应该清楚,离开一条将要沉没的大船,并不是撸撸袖子,然后一个猛子扎到海里那么简单的,一定得有条救生艇。而他发现的这条救生艇,正是何、王两位晋朝皇后。
长期以来,他殷仲文和卞范之,一直是桓玄的两大铁杆心腹,这点早已人所共知。而且在桓玄执政期间,他贪赃枉法,也干了不少坏事,如果不能在反正的时候立下奇功,纵然自己投降晋军,回到建康恐怕也难逃刁逵的下场!这下可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要自己护送两位皇后回銮,再用自己拿手的生花妙笔叙述辩解一番,我殷仲文就重新成为晋朝的功臣了!至于“圣德深厚,地不能载”(当初殷仲文吹捧桓玄的名言)的大楚皇帝,既然地都载不动,就让他沉了吧!
于是,建康方面很快就得到一个消息:伪楚的徐、兖二州刺史殷仲文,护送两位皇后反正归晋!同时到的,还有殷仲文的一封请罪书,在请罪书中,殷大人纯洁得就像一只小羊羔:
臣听说洪水冲过沟壑,溪流中再找不到安静的小鱼;狂风刮过原野,树林中再没有不动的枝叶。为何如此呢?只因为力量太小被巨大的时势所迫,微弱而不能自保。道理虽是如此,但臣不敢用来自比。前些日子桓玄篡位,被他逼迫驱使的人何其多!比如微臣,罪过实在是大,进不能见危授命,为国殉难;退又不能学习伯夷、叔齐,辞职退避。只能无奈听从奸贼的指令,忍痛接受伪朝的分封。至于赐九锡和作禅文,都是被逼迫无奈,绝非出自本心!但回想起来,臣没有尽力阻止,应该被处以极刑,以辩明忠邪!……现在总算拔乱反正,开创新时代,各项事业都上了轨道,此情此景,让人不得不怀念旧主。臣不敢厚着脸皮,挤身功臣之列,只希望辞去职务,回归私宅,等待处罚。虽然被迫离开皇上与朝廷,但心中时时都在挂念啊……
不久后,朝廷下旨,表示体谅他的难处,不接受他的辞职,改授东阳(今浙江金华)太守。易中天先生在他的《品三国》中,称不断更换主子的贾诩是三国时最聪明的人,以此观之,殷仲文也是个了不起的聪明人啊!
枚回洲
五月二十三日,桓玄逃回了江陵。曾经在东垣击斩前秦第四代皇帝苻丕的老将冯该,劝桓玄集合兵力,再次率军东下,与晋军决一死战!如困守江陵,只能是坐以待毙!但桓玄的勇气,已经在峥嵘洲之战中用完了,而且大败之后,众叛亲离,那个该死的殷仲文就是证据,在此情况下,要想整兵再战,恐怕也不太现实了。因此,桓玄没有接受冯该的建议,也没打算守江陵,他的决定是:继续逃跑。
第二天,也就是五月二十四日的深夜,桓玄准备停当,打算乘着夜色偷偷摸摸地逃走。但谁知保密工作做得不好,城中人听说皇帝要跑路,人心大乱,开始出现无政府状态,散兵游勇与地痞流氓肆无忌惮地打家劫舍,就像萨达姆政权初倒台时的伊拉克。桓玄只带着心腹卫士一百多人,乘马从西门出城。走到城门口时,左右心腹中突然有人想杀桓玄,挥刀向大楚皇帝的头上猛砍!但因为天黑,能见度太差,并没有砍中。混乱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卫士们为求自保,相互砍杀,留下一地的尸体!
桓玄还算命大,狼狈逃出城门,勉强逃到码头上船。楚朝中央政府的大员们,已然星散,只剩下卞范之一个人还在跟着他(桓玄的两大心腹,此刻终于分出了高下)。另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儿子桓升、侄儿桓浚、堂兄桓石康、将军庾颐之、弄臣丁仙期、万盖,以及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屯骑校尉毛修之等人。连一直以来,总被桓玄当作护身符带在身边的安帝司马德宗,都顾不得管了。
虽然逃跑已经是大楚皇帝的既定方针,但要执行这个方针,还存在一个重大的理论课题:现在往哪儿逃?桓玄最初的打算,是逃往汉中,投奔梁州刺史桓希,但稍后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听从了毛修之的建议,改投益州。
我们知道,益州刺史毛璩,早在桓玄称帝那一天起,就不承认他这个大楚皇帝,起兵反桓,动手比刘裕还早,此时去益州,岂不是自投罗网?桓玄如果想自杀,留在江陵也办得到,起码还靠近祖坟,没必要跑到四川去送死吧?因此,史书在这里,很可能有重大史实被漏载了。
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史料的缺乏,我们已难以确知,但可以用另一段类似的历史来进行一番推测:
晋大兴元年(公元318年)七月,汉赵(此时的国号是“汉”,刘曜继位后改称“赵”,史称前赵)昭武帝刘聪死,太子刘粲继位,大权被大将军、录尚书事靳准所掌握。九月,靳准杀死刘粲,挖掘了刘渊、刘聪的陵墓,尽屠在平阳(今山西临汾,汉赵此时的首都)的刘氏宗族,自号“汉天王”。他这么一胡来,自然引起汉赵两大地方实力派的强烈反应,控制关中的刘曜和称雄关东的石勒一起起兵,宣布讨逆。
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个,靳准都招架不了,何况两个一起来,自然是节节败退。其中石勒进军尤其迅速,直逼平阳。在此情况下,刘曜害怕石勒成功灭掉靳准,从而凌驾于自己之上,于是欺骗靳准派来的使臣卜泰说:“先帝(指刘聪)末年确实犯了很大的错误,司空(指靳准)行伊尹、霍光之事,让朕即位,本是莫大的功勋,如果能早点迎接大驾,朕将把国家大政都托付给他,岂止是免死!”靳准虽然没来得及投降就挂掉了,但继立的靳明果然带着传国玺投降了刘曜。刘矅这一招,终使自己后发而先至,抢在石勒之前,拿下平阳,得手之后,他立即食言,将靳氏家族全族杀光。
比较两段历史,可以发现略有几分相似之处:靳准、刘曜、石勒这三个主角,现在分别由桓玄、毛璩、刘裕三人来扮演了,毛璩很有可能套用了刘曜故智。这并不是没有依据的瞎猜,因为向桓玄提议投奔益州的毛修之,正好是毛璩的侄子。毛修之究竟是原来就跟随在桓玄身边,还是刚刚到达,史书没有明说。但按常理推断,毛璩既然早就起兵反楚,桓玄不大可能把他的侄子放在自己身边,所以他可能是毛璩派遣而来的使臣。
综上所述,在下猜想,真实情况可能是这样的:
毛璩派毛修之来见桓玄,假意表示:因为刘裕的崛起打破了原有的平衡,为益州和荆州的共同利益,他愿与桓玄抛弃前嫌,联手共抗刘裕这个暴发户。但他实际目的,则是要从刘裕系北府军手中夺走杀死桓玄的大功。而在桓玄这一方,虽对毛璩的诚意有疑虑,但此时东晋尚有实力的地方势力,也只剩下毛璩了,如果真能与益州联手,大楚似乎还有挽回败局的一线生机。因为已经别无选择,故走投无路的桓玄只好饥不择食,同意毛修之的提议。
桓玄并没能到达益州,他一路西行,于五月二十六日到达江陵以西约三十里的枚回洲(也是长江中的小岛,具体位置在下没有查到,它的名字起得很好,果然是“有来没回”)。桓玄二十四日夜从江陵出发,经过二十五日一整天,到第三天才走了这么一点儿路程。既是逃命,不可能走得这么慢,所以途中极可能有反复,先投梁州后改益州的说法应当无疑。只是桓玄可能没想到,自己和大楚帝国的生命都在这里,走到了终点站。
注:《晋书•;桓玄传》、《宋书•;武帝纪》、《魏书•;岛夷桓玄传》、《资治通鉴》均称桓玄死于枚回洲,但《晋书•;安帝纪》又称桓玄死于貊盘洲。在下不清楚两洲是否系一地,特立此存疑。
这时,一支两百多人的益州军,乘船迎面而来,为首的是毛璩的侄孙毛祐之和参军费恬。他们本来是送毛璩之弟,宁州刺史毛У墓啄净亟臧苍幔饭痘刂蓿⒎窃缬性つ钡姆鞑慷樱ḿ偃缇V萦胍嬷萑源υ诘卸缘淖刺拢苣严胂衩车牡艿苣芄话踩还樵峋V荩收饧乱部勺魑懊骋丫牖感U降呐灾ぃ2还彼欠⑾峙员哒馓醮献盘油龅某刍感夂畹拇蠊Γ丫偈挚傻檬保愣安凰担⒓此浩屏怂降耐;鹦椋曰感淖箍セ鳎�
此时桓玄身边只剩下几十人了,完全不是对手,益州军箭入雨下,丁仙期和万盖二人,为了保护主君,以身体屏蔽桓玄,都被乱箭**死。尽管有忠诚的部下拼死护卫,桓玄仍然被流箭**中,只是未伤及要害。五岁的小桓升,完全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他一边哭着,一边伸出小手去拔**在爸爸身上的箭,但一箭拔下,又中一箭。
混战中,双方船只靠近,益州军中一名叫冯迁的小军官纵身跳上桓玄的座船,抽刀冲到桓玄面前。大楚皇帝再没有了往日气定神闲的风度,拨下头上的玉导递给冯迁,用半威胁半讨好的口气说:“你是什么人,怎么敢杀天子呢?”冯迁冷笑:“我不杀天子,只杀背叛天子的逆贼!”说罢,刀光一闪!照亮了桓玄那张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
桓玄被杀时,年仅三十五岁,在位仅半年,距离刘裕在京口起兵,只过去八十七天。 肥皂泡一般的大楚帝国,随之成为了过去时,也标志士族势力执掌南朝天下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尽管世家大族在以后南朝的历史上仍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但“寒人掌机要”已成为不可改变的政治现实。
与桓玄同时被杀的,还有桓浚、桓石康、庾颐之等人,卞范之则跳水逃走。亲眼目睹父亲惨死的小桓升,乞求益州兵士说:“你们不要杀我,我是豫章王。”可怜的孩子,你不知道吗?如果你不是豫章王,不是桓玄的儿子,也许还能逃得一命。正因你是豫章王,如今才必死无疑!要怪,就怪你生错了人家吧。结果,这个小男孩被押回到江陵集市,公开处斩。曾经威扬华夏的权臣桓温,所有的儿孙都已死光,至此绝嗣。
桓振反攻
就在桓玄离开江陵的第二天,即五月二十五日,留在城内的荆州别驾王康产与南郡太守王腾之找到安帝司马德宗,共同拥戴他重新复位,楚国的新都在桓玄死的前一天已改换成了晋朝的旗号!
第二天,桓玄被杀,桓升被押回江陵受刑,毛修之因除桓玄有功,升任骁骑将军。五月二十八日,江陵的晋朝临时政府宣布天下大赦,除桓家人外,所有被“胁迫”参加了桓楚伪政权的各级官员一律赦免。同时将桓玄的人头送给正在西进的刘毅军,刘毅将它验明正身后送往建康,悬挂在朱雀桥上示众。刘裕在京口起兵时信口编造的谎话,三个月后变成了现实。
正所谓呼啦啦似大厦倾啊!荆州各地纷纷反正归晋,几个不在赦免之列的桓家人四处逃匿,侍中、卫将军桓谦藏到了沮中一带,桓玄的堂侄,扬武将军桓振则逃到了华容浦(今湖北监利县北,即当年曹**在赤壁败北后,逃亡所经的华容道)。已历三世的荆州桓家势力,似乎已灭亡在即。此时,谁能料到情势又在短期内又会发生的骤变呢?
刘毅等人在峥嵘洲取胜后,就认为大局已定,不久又收到桓玄的人头,斗志更加松懈下来。正好,又赶上气候变化,峥嵘洲交战时的东风不吹了,改成刮西风,而且一连刮了好几天,使船只西上比较困难。于是以刘毅为首的西征军诸将干脆止船不走,只停留在当地摆酒庆功,等待顺风。这样,一直到桓玄死后第十天,西征军仍未到达江陵。
这时,躲藏在华容浦的桓振接到桓家旧将王稚徽的一封密信,密信中内容是一份彻头彻尾的假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