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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惊魂之夜
更新时间2011…3…23 7：20：15 字数：3643
从手电筒的散光里，莱姆看见有六名武装分子，一个个都蒙着面。房间太小，两名武装分子站在外头房门口，只有四名武装分子挤进到房内，但把重点放在欧阳身上，三支АК－47步枪指着欧阳。莱姆只被一名武装分子看守着。似乎在武装分子眼中，这是个糟老头，不值得大动干戈。
欧阳双手抱头，平静地看着武装分子，但眼角瞟向莱姆这边，等候莱姆命令。
莱姆做出一副窝囊像，费劲地爬起身，用颤抖的声音说：“干……干啥？我们收购椰枣，没犯着你们。”
“美金，把美金全都拿出来！”一名武装分子厉声喝叫，吐出的声浪把蒙着的面纱都吹了开来。
“呃，我没有美金，他有……”莱姆指着欧阳，示意欧阳给他们钱。
欧阳做出不情愿的样子，磨磨蹭蹭翻找一个提包，好半天取出一个钱包。一名武装分子劈手夺了过去，打开钱包，取出一沓美钞，“哇，不少啊，有上千美元！”武装分子十分兴奋，放松了警惕。就在这时，莱姆和欧阳突然暴起，迅雷不及掩耳，一拳一个，直击脑部，登时将两名武装分子打倒，顺手夺过枪枝，又是两枪托在另外两名武装分子头上开花。
手电筒滚落到地上，手电光乱晃，房门口两名武装分子大惊，端起枪来，一时却找不准目标，欧阳已抢到门口，一手挟住门口的武装分子脑袋，提起膝盖一顶，摔在地上，接着冲了出去，门外最后一名武装分子慌了神，乱放了几枪，仓惶蹿出厅堂大门，往外面逃去。欧阳追到门口，瞅着黑影，举起枪，“砰”地一响，黑影倒下了。
引起了一阵狗的狂吠。
莱姆捡起电筒，照看躺下的五名武装分子，不由地吸了口冷气。欧阳下手极重，一拳打倒的两位，一个头骨破裂，一个半边脑瓢子见了红白；用膝盖顶着的那位脊椎都断了。莱姆庆幸自己把握了分寸，还留下了两名劫匪活口。
船主一家早已惊醒，爬了起来，船主凑在莱姆对面的房门口瞅着，莱姆招手叫他过来，船主战战兢兢：“你们不，不是收购椰枣的？”
“劫匪是什么人？”莱姆问。
“义军……圣战义军……”
“他们经常来村里活动？”
“我们村来得少，有时来就是要点钱粮，村里会给点粮食，但大家都没钱，要不到钱。”
“你打点水来吧。”
莱姆估计白天收购椰枣时，武装分子混进了村里，看见他俩有美元，便乘夜打劫来了。他拖起一名打晕的武装分子，两个耳光把他叫醒了，武装分子仍迷迷瞪瞪的，船主端来了水，莱姆把水泼到武装分子脸上，这家伙被冷水一激，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你……你们是什么人？”
莱姆给他一耳光：“你是圣战义军？”
“是……”
“驻扎在什么地方？”
“卡，卡拉村。”
“卡拉村在哪儿？”
“离这里三里地，东，东南方向……”
欧阳跑了进来：“长官，有批人马往这边来了。估计枪声惊动了敌人。”
莱姆一拳击在俘虏脑壳上，捡起钱包，扔给欧阳，又拿了一支AK－74：“把武器全部带上，这里不能呆了，立即撤离。”
欧阳把武装分子的枪支弹药全解了下来，跟着莱姆出了房门。
已是夜里三点多钟，月明星稀，村里悄静，或许适应了经常性的枪响和生人，狗的吠叫平息了，只有一两只狗不甘心地汪了两声，得不到响应，也安静下来。黑黝黝的民房村舍宛若一座座土包压在这夜色中，高大的椰枣树如同天神般屹立，静静地守护在村周。下半夜的空气极好，风从河边来，拂摸在脸上，透着沁人的凉爽。村口，响起杂沓的脚步声和吵嚷声，莱姆与欧阳隐蔽到一棵椰枣树旁，瞥见一溜人影过来，有人喊叫：“怎么回事啦，就两个收椰枣的，还用得着开枪？”
莱姆明白，遇上圣战义军了。面前有三四十人，干掉他们，把握不大。这都是地头蛇，借助地形熟悉，很容易逃脱，更重要是，双方交火，必然惊动三里地外的圣战义军驻地，如果大队人马包围过来，他俩就很难脱身了。
莱姆领着欧阳溜到村子外边。
这里是一片旷野，有几个小山丘，有几条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沟壑。两人翻进了一条沟壑，莱姆吩咐欧阳打开随身携带的卫星定位发射装置，随后，拨打手机，与邓肯通话，原想命令“恶狼”部队搭乘直升机赶来，转念一想，不行，圣战义军是一支正规军转换过来的反美武装组织，配备有火箭筒、火箭炮，甚至有防空导弹，这黑夜里，直升机正好成了圣战义军的空中目标，搞得不好，连带“恶狼”部队都有可能给一颗火箭弹烩了。他改变作战命令，要求邓肯率领“恶狼”，运载十艘冲锋舟，渡河参加战斗。接着，又打了电话给杰克逊，要求调派舟桥部队紧急赶赴安吉镇架设浮桥，调派第四机步师重装部队赶赴支援。
莱姆清楚，即将面临的将是一场恶战，如果“恶狼”和第四机步师及时赶来，圣战义军就将遭受覆巢灭顶之灾，反之，他和欧阳两人的处境将极其危险。
现在是战前的平静，他只希望这种平静能够持久些。他把手机放回口袋，还没放落，感到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是嘎西木发来一条信息，只有一个英文字母：A。嘎西木这是告诉他，库尔德人行动了，发起了对伊勒油田的袭击。但不知穆赫塔尔能否按照他的方案进行。伤亡是难免的，伤亡跟他无关，这是库尔德人与巴特石油的怨仇，要报仇，总要付出代价的。他就担心刘胡子那边，只要撒拉哈听从刘胡子指挥，对艾曼油田放点火，搞点破坏，应该不成问题。艾曼油田防护能力不及伊勒油田，由于艾曼油田离巴格达较近，巴特总部抽调了一半力量加强了巴特在巴格达的保卫工作。他担心的是刘胡子语言问题，虽然跟着戴美儿学了几个阿拉伯语言单词，但与伊拉克人沟通仍然困难，撒拉哈能搞清楚刘胡子的意思吗？他估计，刘胡子有枪在手，自求脱身应该是没问题的，就怕那些清真寺民兵，啥也不懂，一味地蛮干，这就会坑苦刘胡子了。
暂时顾不上了。他看了看时间，3时40分，还有两个多小时天亮。这段时间内太平无事就万事大吉。然而，今夜注定是个惊魂之夜，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影影绰绰地，村里出来了一行人影，人影越来越近，借着熹微星光，看见几个人推搡着一人——瞅那身影，是船主。是反美武装分子把船主带出来找他俩来了。
“两人跑哪去了？”武装分子喝问。
“我哪知道？”船主说，“你们五六个兄弟进屋要美元，没想着都不是那两人的对手，我一个开船的，哪敢上前。那两人走了也不会告诉我呀。”
“两人什么模样？”
“一个中国人，说是收购椰枣的商人，还有一个就说不好，是个老头，穿着像伊拉克人，讲话阿拉伯语，但又有些不像我们这边的人……”
“会不会是美军？”
“说不好，美国人不会跟中国人搞到一起的吧，再说，那是个老头，不会是美军。”
“怪了。两个什么人呢？怎么这么厉害，两个兄弟是给一拳打死的，只怕老头不是老头，是美军化装的。”
“不像，老头腿脚笨笨的，不灵便。”
“一个笨老头，就这么点大地方，他人生地不熟的，会跑哪儿去？”说话的武装分子大概是个小头目，说，“赛米尔，萨福万，你俩个快去报告师长，请求调派大队人马，把这里包围起来，看这两人有飞天本事。”
师长？沙斐格曾是共和国卫队的师长，组建了圣战义军仍然保持以前军职的称谓。
“是。”有两人向一条土坡路跑远了。
武装分子坐了下来。有人点火抽烟，似乎在等待大队人马。
莱姆现在不敢动，他俩离武装分子很近，只要有点土疙瘩的声响，都可能惊动武装分子。然而，意料不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或许是武装分子的动静引起狗们兴趣，也或者是有那么一两条狗好奇，从村里居然不声不响地溜出来五六条狗，凑到武装分子面前，嗅来嗅去，被踢了一脚，一条狗汪地叫了一声，向着莱姆这边跑了过来。狗嗅到莱姆的气味，站到了莱姆面前不走了，唁唁唁地叫着，突然跳下了壕沟，擦着莱姆的大腿舔着，突然汪地狂吠一声……
莱姆紧张得不得了，脑袋探在沟沿，心里只在祈祷，该死的狗，快跑吧；离老子远点。也不知是不该骂狗，还是祈祷不诚心，狗不仅不走，突然又汪汪地吠叫，这一叫唤，把另外几条狗都招惹过来。
这引起了武装分子注意，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端起了枪……没办法了。“打！”莱姆命令，抬手就是几个点射。随着“砰砰砰”枪响，刚站起的武装分子急忙趴下。欧阳给莱姆扔过来几个从房间里带出来的弹夹，弓着腰，沿壕沟里跑到另一端，也是几枪，武装分子全部趴到了地上，也搞不清楚方向，拿着枪就是一通胡乱扫射，把两条站在壕沟边上的狗打死了。
好在武装分子没带重武器，这种盲目的射击构不成威胁。
莱姆猴在壕沟里，借着沟边沿的小土堆掩护，开枪打死了一名抬头探望的武装分子。欧阳在壕沟另一头瞄准开枪，两边夹击下，武装分子没有掩体，只听见枪响，看不见敌人，连忙丢下了两具尸体，连滚带爬地往村里撤退。
这时，几道雪亮的车灯从远处而来，是一前一后两辆卡车，车上满载武装分子，还没到村前，就一个个地跳下了车，往枪响处发起冲锋，成扇形向莱姆这这包围。射出的子弹如同流萤般乱飞乱窜，砰砰！突突突……各种枪声在旷野中回荡，宛若死神狂怒的吼叫。
天还没亮，反而更加地黑了，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星星和月亮全都隐匿不见。
莱姆心里暗暗焦急，这要是被武装分子包了饺子，恐怕就要重新穿越了，口袋里的手机又有震动，他掏出一看，仍是一条信息，显示一个英文字母：B。是刘胡子。这是告诉他：艾曼油田燃起了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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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旷野夜战
更新时间2011…3…24 8：38：52 字数：3902
袭击艾曼油田起初进展非常顺利。
油田自动化程度较高，大多油井无人看守。夜色中，只有采油机巨大的黑影如同磕头般，一上一下地自动采油。二十多名清真寺民兵，分乘三辆嘎斯卡车从油田一个偏远的角落里开了进去，平坦的油田黝黑，油井仿佛一个个铁架子，七横八叉地伫立在原野上。嘎斯在油田里横冲直闯，见着采油机就地雷炸弹地扔了过去，采油机便如同一个个巨人轰然倒塌。随着原油泄漏，民兵又接着扔过去一个火把，原油很快燃烧开来。不到片刻，七八处油井冒出了火光，浓烟迷雾般弥漫在夜空中。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好久，油田上空响起了枪声。黑水保安出动了，一辆“美洲豹”装甲车和两辆敞蓬装甲军卡从油田管理处那边疾驶过来，一边追击，一边开火，看着就要追上民兵的嘎斯车。忽然，轰隆一声响，一颗榴弹飞了过来，榴弹打偏了些，掉在“美洲豹”装甲车前头爆炸。“美洲豹”略停一会，又向前追击，车上的火炮发威，子弹狂泻。嘎斯车上有人大喊：“跳车！”民兵纷纷跳下了汽车，包括驾驶员也推开驾驶室门，滚倒在旷野上。幸好跳车及时，汽车失去人的控制，往车行驶了几米，一颗陶式导弹从“美洲豹”的炮口喷射出来，准确地击中了嘎斯汽车。嘎斯轰隆巨响，侧翻在地，燃起了大火。
“美洲豹”又向另一辆嘎斯汽车开炮追击。
刘胡子与撒拉哈趴在一个地窝子里，这里是他们临时选定的一个阵地。这次战斗撒拉哈一共带来了一百三十多名清真寺民兵，按照刘胡子安排，潜伏在油田十多个地窝子里。但是，民兵毕竟缺少军事训练，素质差，这一打起来，有些哄乱，茫然无措的。撒拉哈身边六个民兵，有两支RPG－7火箭筒，发射了三发装甲弹，都没有击中目标。刘胡子看着气闷，拍拍撒拉哈，大拇指翘向自己。这是他与撒拉哈约定的手语——来之前，两人通过戴美儿翻译，约定了几种沟通手语——撒拉哈明白刘胡子的意思，夺过身边民兵的火箭筒给了刘胡子。刘胡子搁到肩头上，把一个装甲弹推进火箭筒，略一瞄准，扣发板机，装甲弹嗤溜飞了出去，正正钻进装甲车下腹部，轰然一声巨响，在“美洲豹”底盘下爆炸了，一个轮胎被炸得抛出老远，装甲车后部挫跌下来，再也无法动弹。
黑水保安乘坐敞蓬装甲军卡，生怕也中了火箭弹，迅速跳下车，寻找掩体，向民兵发起进攻。这一对攻，民兵明显劣势，黑水保安火力强大，轻重机枪、迫击炮、自动火箭炮组成强大的火力网，又配有夜视装置，好在油田浓烟滚滚，夜视镜在浓烟里作用大打折扣。但见四处起火，遍地狼烟，黑水保安把握不准民兵进攻主力在哪。刘胡子一看，这样下去要吃大亏，他揣了十几颗手雷，操起一枝M16步枪，扛起一个火箭筒，打着手语，告诉撒拉哈，让他们在这里阻击，他绕到后面去偷袭。
借着浓烟掩护，刘胡子猫着腰，从一口油井边绕了过去，到了黑水保安的一个火力点后面，看着相隔有五十米远，打了一发杀伤榴弹，乘着爆炸，向前冲了十来米，几颗手雷扔了过去，把这个火力点打哑了。左侧六十米远，有个地窝子，是民兵潜伏的又一个火力阵地，却被黑水保安强大火力压得抬不起头。他想过去救援，前面是一片空阔地带，黑水保安有夜视镜，爬过去肯定会被发现，正无计可施，瞥见旁边停着的装甲军卡，有了主意。
他悄悄地爬近军用卡车，拉开驾驶室门，里面有一个黑水公司驾驶员。驾驶员一怔，被刘胡子一枪给打死在座位上。刘胡子把驾驶员拖下来，坐了上去，开动了车子。黑水保安以为自己人，没有提防。刘胡子驾驶装甲军卡突然加速，向着黑水保安阵地冲了过去，黑水保安大吃一惊，急忙掉头，一名黑水保安端起机枪狂扫。卡车往前冲了十几米远，刘胡子推开车门一个跟斗滚了下来，卡车仍往前冲，辗过黑水保安的阵地，黑水保安措手不及，急往两边退却，刘胡子瞅准几个手雷扔进去，火光中，黑水保安宛如皮影戏的角色，翻上半空掉了下来。
这几番袭击打死了十多名黑水保安，遏阻了对方的进攻势头。
撒拉哈乘机传令民兵四散在油田爆炸放火。黑夜里，黑水保安只剩下三十来个人，顾东难顾西，顾头又顾不了尾。顿时，数十口油井燃烧起来，油田笼罩在浓烟中，看看差不多了。刘胡子叫撒拉哈率领队伍撤退，他留下来阻击。撒拉哈挺讲义气，要与刘胡子一起留下。刘胡子想着在这黑夜里，手上有武器，自己一个人脱身不难，扯着撒拉哈倒可能带上一个累赘，发脾气地把撒拉哈赶走了。
他现在就是想，自己发了短信给莱姆，莱姆咋不给他一个指示呢？
莱姆这时处境非常艰难。
是凌晨四点多钟了，夜色浓重得如同墨汁，把天地间渲染得黑乎乎的。莱姆和欧阳趴在壕沟里，探出半个脑袋张望。一排排黑影向这边挪动，枪口对着这边乱放，子弹四散乱飞，一颗子弹从莱姆头上掠了过去，吓得他赶紧把头低了下来。“怎么办？”欧阳问。
莱姆没有吭声，这种处境他也不知咋办才好。
人影越来越近，但显然是盲目的。有几个人影居然冲到他俩右边十几米远，朝着更远处一个黑影拼命放枪，那个黑影是个小土堆，子弹打在土堆上噗噗闷响，才发觉是在浪费子弹。但有两个黑影向莱姆这边走近，离他俩只有三四米，若再往前跨两步，就要掉进壕沟栽到莱姆身上了。欧阳抽出匕首，想等两人靠近，悄悄地干掉，莱姆按住他的手，制止了。因为，即便将两人杀死壕沟里，也还是会有响动。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把所有圣战义军引了过来。眼瞅着两个黑影就要栽进壕沟，莱姆抓起一个土疙瘩，向远处扔了过去。远处“扑”地发了个声响，果然引起了敌人注意，走到壕沟边的两人转了向，往土疙瘩那边去了。
又捱了十几分钟，圣战义军不耐烦，有人叫喊：“天太黑，这么大地方往哪儿找去？回去吧。”
“是啊，等天亮了再找吧，有条河横在这里，两小子要跑也过不了河。”
“混蛋！”听来是个头目说话，“咱们死了这么几个弟兄，就让他这么藏着？把车灯打开来，一定要抓住！”
这一着确实厉害。
不一会，两辆汽车车灯亮开，并排地向这边开了过来，雪亮的车灯把一路照得明晃晃的。很快，车灯向莱姆这边照射过来。十几个圣战义军战士——说不上是战士，身穿杂七杂八的便服，若是没有武器装备，就是平民百姓——持枪走在汽车两侧。
躲不过去了。
“我左边，你右边。”莱姆说，举起手中的步枪，对着左边汽车的车灯砰砰两枪。差不多同时，欧阳的枪也响了，两辆汽车车灯全部熄灭，旷野又陷入了黑暗中。但是，莱姆和欧阳的行藏也暴露了。一颗手雷扔了过来，没有灯光，手雷失去准头，落在离他俩十多米远的地方爆炸。火光冲起，给旷野带来了瞬间的光亮，也使敌人看清楚了他俩的大体方位，枪弹顿时朝向这边密集地扫射。突然，敌人阵地上升起一道红光，“啾——”一个磨擦空气的声音，一颗火箭榴弹飞往这边。他俩赶紧趴到壕沟里。轰隆一声巨响，火箭弹在近旁爆炸。
必须立即离开。
两人起身，抖落身上的泥土，猫着腰，沿着壕沟拼命跑，但只跑了二十来米，壕沟到了尽头。两人爬上壕沟，匍匐在地面上，欧阳沙着嗓子悄声说：“长官，那边有个土堆，你藏到那边，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两人分开更危险，这是旷野，除了壕沟，无处藏身。”
“他们过来了，我们一个人都跑不掉。”
“不着急，再等等。”
敌人跳进了壕沟，沿着壕沟搜索了一遍，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