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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思来想去,要与夏言较量,以目前自己的身份,显然是扳不倒他的,还得依靠皇帝的力量。他们父子对于皇帝的喜好变化已经烂熟于心,采用的策略就是处处留意,充分调动各方面的力量。
嘉靖皇帝这一次复召夏言回朝,只是想牵制严嵩,他对夏言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每当想到夏言那刚正不阿,秉公执法的性格,皇帝心中总有些不大舒服。他的清正廉洁,果敢务实的作风,使朝廷官员个个折服,威信几乎要盖过他这个皇帝。而严嵩虽然贪财,但他的政治野心却比夏言低得多,从这个角度讲,皇帝倒觉得严嵩更靠得住。皇帝虽然久居西苑,不喜上朝,但对朝廷大事并不糊涂,也密切注视着大臣官员们的动向。在内阁阁员的办事之处文渊阁,皇帝专门安排了几名太监,负责照护阁臣们的各种需求。这些人都是可以直接到西苑与皇帝见面的,因此,谁也不敢得罪他们。
章四十三 擅权被阻 美女同乐(3)
德兴今天从西苑将皇帝已批阅的奏章送到文渊阁时,夏言、严嵩都在各自的办公室内。德兴走到夏言面前道:“夏大人好!这是皇上的批奏,请签收。”夏言似没有听见一样,头也不抬,仍然在做他的事。德兴只好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夏言才抬头,一看是德兴,有些不耐烦道:“你怎么偏在这个时候来呀?没看见我正忙着吗?”他边说边停下手中的事务,去签收德兴送来的奏折。
严嵩看到德兴进了夏言的办公室,便故意走出去站在大门外。他知道自己一倒霉,也没有太监主动找他了,还是自己主动找太监吧。德兴从夏言那儿出来,准备去看一下严嵩的,毕竟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啊。他看严嵩不在,扭头便走,刚到门口,严嵩装着往里走的样子,一眼看见德兴,喊道:“德兴兄弟,好久不见,你可是稀客呀!走,到屋里坐坐。”
德兴用下巴指指夏言的办公室说:“算了,人家正在忙,咱们在一起聊天,传到皇帝那儿,奴才还不是要受训呀。”说着就要走。
严嵩又推又搡的,硬是把德兴推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他亲自给太监德兴倒茶端水,极尽讨好巴结。然后又问道:“德兴,皇上现在可好?你要帮老夫转达一下,老夫随时关心着皇帝呐。”
德兴说了些皇帝的情况,然后道:“皇上时时提起你给他送回了瑜妃,总是乐得合不拢嘴。那场面是谁也想象不出来的,皇上说比他成大婚的时候还令人难忘。”
严嵩疑惑地道:“皇上真是这么说的?瑜妃还好吗?”
德兴认真地答道:“当然,我骗你做什么?瑜妃也常常提起你哩。哎,她是不是真仙女呀?我怎么觉得她跟我们凡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宫里的女人高贵。可皇帝把她当成真的仙女了,整天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只差向她磕头了。我记得两次送她都是你去的,你说实话,她究竟是哪里的人?”
严嵩微笑着,用手捋捋自己灰白的胡须道:“这还能有假?自古仙女与人一样,牛郎与织女、七仙女与董郎,不都是人仙配吗?瑜妃手中有太上老君的炼丹配方,那可是宝贝呀!你没有发现皇上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德兴想想道:“嗯,是有这回事。可能是皇上跟仙女睡多了,搭了一些仙气吧。”他说完便站起来要走。
严嵩赶快起来把他拉住,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德兴的手中。德兴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这样客气,无功不受禄嘛。”说完将银子装进自己的口袋说,“我一定把你的意思对皇帝和瑜妃转达。”
那仙女瑜妃第二次进入西苑后,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于当天晚上向皇帝认错,说回到天宫特别思恋皇帝,几天几夜没有吃饭,没睡好觉,对天宫中的一切都不习惯,离开皇帝就不能活了。嘉靖皇帝听后,心里满是欢喜,也向瑜妃倾诉了自己的相思之苦,两人互吐衷肠,有说不完的情话。看着天色已近黄昏,嘉靖皇帝还想着以前与瑜妃的种种快乐,便厚着脸对瑜妃道:“朕还想吃那种‘性红丹’,你怎么不拿出来呀?”
瑜妃叶玉娘故作惊讶道:“哎呀,皇上,臣妾在下凡的时候走得太匆忙,将太上老君给的几粒‘性红丹’忘在天宫了。”
嘉靖皇帝一听大失所望,一顿足道:“这怎么可以?朕是离不开那种丹丸的。”
瑜妃看皇帝急成那个样子,心里暗暗好笑,但她今天晚上不想让他立即找到原来的那种感觉,所以不打算供给他丹丸。她显出毫无办法的样子:“皇上只有等一些时候,臣妾再去烧炼。”
嘉靖皇帝看着眼前的仙女,想起原来与她性爱求欢的美好情景,眼下没有了那制胜之宝,怎么能重现当夜的辉煌呢?他不免急躁起来,加重语气说:“朕以为你回天宫拿丹丸去了哩,原来你竟空手而归,这有何用啊!”说着他将双手插入蓬松的头发中,显得烦恼至极。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弃今天晚上与瑜妃的欢娱。他突然喊道:“德兴,德兴。”
德兴从内室里匆忙跑出来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皇帝想到了陶仲文,便说:“去,传陶真人。”
瑜妃看见皇帝那种失望的神态,担心皇帝冷淡自己,便凑上去说:“皇上与臣妾想到一起了,陶真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嘉靖皇帝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厉声说道:“走开,这儿没你插嘴的份。”
瑜妃叶玉娘挨了抢白,再也不敢说一个字。她心想如果刚一回来就与皇帝的关系闹得这样僵,以后哪能得到皇帝的宠爱?现在必须调整策略,使皇帝重新高兴,重新回忆起那段美妙快乐的时光。对了,我一定要赶在德兴的前头,才能将这种颓丧的局面挽回来。她又走到皇帝面前跪在那里道:“皇上,臣妾想起来了,在宜春宫可能还有一两粒的,臣妾这就去拿。”说完就要站起来走。
嘉靖皇帝立即拦住说:“不用你费神了,朕不是传陶真人了吗?让他想办法。”
瑜妃一听,急得直搓手,万一陶真人将那丹丸拿出来,皇帝一看跟“性红丹”没有两样,不就露馅了吗?真相一出来,我们不都没命了吗?眼看陶真人就快要来了,她又不能离去,真是急煞人啦。不行,还是得出去一趟。她再次小心翼翼地走到皇帝面前,还未等她开口,皇帝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抱着她一阵狂吻。长吻过后,皇帝情深意长地说:“瑜妃,你不知道朕是多么喜欢你呀!朕一刻也不能离开你。”
瑜妃在皇帝怀里心急火燎,挣扎着想出去阻击陶仲文。皇帝却将手插入她的衣服内乱摸一气,色迷迷的双眼盯着她的脸蛋,激动得直喘粗气。她毫无心情地应付着皇帝,巴不得德兴在路上被猎鹰叼走,使陶仲文无法得到消息。
恰在这时,宫门外传来“陶真人、赵文华拜见皇上”的喊声。瑜妃只听见陶真人,身子便一软瘫在皇帝怀里。嘉靖皇帝本想放下她的,她却躺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就是天皇,在大臣面前也要装出一派正经的样子,哪能怀里抱着个女人接见大臣呢?皇帝看见他们已经进入殿门,情急之下将瑜妃往外一推,啪的一声,那娇柔嫩弱的仙女摔在地上。皇帝吓得站起来,又弯腰拉着瑜妃道:“你……你怎么在地上睡着啦?”
章四十三 擅权被阻 美女同乐(4)
已经走进大殿的陶仲文和赵文华看到如此场景,吓得止住脚步。只有德兴走上前去问道:“皇上,瑜妃怎么啦?”
嘉靖皇帝紧张得满头是汗,慌慌张张地说:“快让女侍把瑜妃扶到寝宫去。”瑜妃叶玉娘装着熟睡的样子,由宫女搀扶着回到内室,她还不知道赵文华也来了哩。
那天,赵文华把叶玉娘送出去以后,看到严嵩确实按照自己的要求,以万人之尊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皇帝,他便去求陶仲文,想趁着皇帝高兴的时候,单独拜见皇帝,为以后的升迁打下基础。他随着陶仲文来到西苑,一看见皇帝,便拿出两瓶系着红缎带的仙酒道:“皇上在上,微臣赵文华有仙酒两瓶,特来敬献皇上!”
嘉靖皇帝坐在龙椅上,眯着双眼说:“赵文华?朕听人说过。你在哪弄来的仙酒?”
赵文华立即跪在地上说:“禀报皇上,微臣这两瓶仙酒是白天保经仙人指点而制成的。微臣专门留着给皇上品尝,愿皇上喝了仙酒,青春永驻,长命百岁!”
嘉靖皇帝意外地得到仙酒,把仙丹丸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一高兴便吩咐道:“德兴,去膳食局给朕弄几个小菜,朕要看看这仙酒有何等了得。”
赵文华看到皇帝的兴致正浓,自己的身体却颤抖不止。他担心皇帝喝了那仙酒毫无效果,一怒之下要了自己的脑袋,所以不敢在西苑多呆,起身要向皇帝告别。
嘉靖皇帝却道:“朕今天要与你和真人同饮仙酒,品尝仙人滋味。”
赵文华诚惶诚恐地坐在那里,双手不由自主地发抖,他竭力控制自己,却是越有意控制越抖得厉害。
不一会儿,膳食菜肴准备好了。嘉靖皇帝喊道:“德兴。”赵文华吓了一跳。皇帝又说:“传瑜妃给朕侍酒。”
瑜妃叶玉娘光彩夺目地出现在御用膳食厅里,她看见赵文华,突然一怔。皇帝看到,以为她不认识他,介绍说:“这是赵爱卿文华,他给朕献了两瓶仙酒,现在朕就要品尝了。哦,对了,喝仙酒之前,应该烧一炷香才好哩。”说完,自己赶快走下御席,叫德兴拿来纸、香等物,到大殿的醮坛前烧起来,陶仲文、赵文华只得跟在皇帝后面,跪在醮坛前不住地磕头。
嘉靖皇帝喝口仙酒,凝神咂嘴地品味着,好像真的喝进了仙气一般,摇头晃脑地体验仙酒的魅力,仿佛只有他才能够理解其中滋味。就在他微闭着眼睛品味仙酒时,叶玉娘与赵文华却在暗中眉目传情,又用脚在桌子下面勾来搭去。陶仲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装着不知,不时夹一点素菜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嘉靖皇帝“啊”的一声,坐直身体说:“好酒,好酒!下到喉咙后那种缠绵醇厚才表现出来,朕现在感到身上热烘烘的,轻飘飘的欲要上天。”
赵文华赶紧接过话头说:“只要皇上长期喝这种仙酒,就能够保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呀!”
瑜妃在一旁听皇上对仙酒的评价良好,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她立刻向皇帝投过去一个媚眼,一下便勾住了皇帝。皇帝本来就身体虚弱,不胜酒力,喝上两口烈酒,浑身一阵燥热,头脑也晕乎乎的。他看到妩媚无比的瑜妃脸上泛着红霞,想到这秀色可餐,由此又想到他渴望的丹丸,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陶爱卿,那‘性红丹’带来了吗?”
陶仲文一惊,故意道:“皇上的意思是……”
惊魂未定的瑜妃赶紧说:“哦,皇上,臣妾不是说了吗,陶真人哪有这种仙丹呢?都是臣妾的不是。”说着,她便跪在皇帝身旁流着泪水道:“皇上就处罚臣妾吧!”
嘉靖皇帝因为看到瑜妃的媚眼才又勾起情欲的,如果处罚了瑜妃,不就等于处罚了自己的情欲吗?他用双手扶起瑜妃道:“起来,起来,朕哪里说过要罚你啦?今天晚上朕喝的是仙酒,正高兴着呢。”
瑜妃用手轻轻擦干眼泪,乖顺地站起来,又暗中给皇帝送去几个媚眼。仙酒在皇帝的体内早已翻腾舞蹈,他顺势拉着瑜妃的小手向内室走去,把陶仲文和赵文华两人甩在餐桌旁。
赵文华苦心拜认的干爹严嵩突然失宠于皇帝,自己失去靠山,心里非常着急,特别是夏言一开始就将严嵩安插在朝廷的亲信砍掉了一半,这更使他惶惶不可终日。他趁晚上悄悄跑到严府,要探听虚实。进到府内,顾不得寒暄,直奔主题道:“干爹,那姓夏的对您还好吗?”
严嵩哪能在赵文华面前出丑,神情悠然地说:“嗯,老夫与夏相本是同乡,他能把老夫怎么样?文华呀,咱们一家人不说二话,毕竟我这干爹现在不是首辅了,以后在有些事上要注意影响,以免吃亏,懂吗?”
赵文华毫不掩饰地说:“干爹,您总要想个办法翻过身来呀,那么多人都看着您哩,不能就这样便宜那个姓夏的。”
严嵩扭着头说:“翻?有那么容易吗?不过,也不能灰心。皇帝的身边不是还有瑜妃吗?叫她帮忙慢慢说服皇帝,我们才能把夏言赶出宫去。”
赵文华献计说:“皇上虽然居在宫外,但与他来往密切的人还是有的。干爹,您与陆炳的关系怎么样啊?”
严嵩兴奋地说:“很好啊,老夫跟他爹陆松还同在王府侍候过皇帝哩。就是在平常老夫也给过陆炳不少的帮助呀。”
赵文华煞有介事地说:“这就好办。您想啊,陆炳在皇帝面前可是个大红人,不管他犯什么错,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果有他在皇帝面前说话,我们还不至于被姓夏的整得太惨,您说是吧?”
赵文华这一说,引起了严嵩对过去的回忆,他说:“你说的事,老夫知道。那是陆炳对平凉指挥使刘经元不满,将他逮至京师捶杀而死。当时还不是有很多朝中大臣状告陆炳胆大枉法,私自捶杀朝廷大臣,老夫也向皇帝说了不少好话,皇帝才将奏疏压中不发的。这件事慢慢也就过去了,但时至今日,老夫还是听说有人盯着这件事不放哩,说不准又要告到夏言那儿,看他怎么办。”
赵文华得意地道:“对,干爹,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来就是与干爹商量这件事的。我准备鼓动一些关系好的同僚上疏皇帝,再揭陆炳的疮疤,把夏言推到这个漩涡中,凭着他那二百五脾气,肯定要与陆炳结怨生仇,他如果得罪陆炳,就是在间接地得罪皇帝,那以后他夏言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章四十三 擅权被阻 美女同乐(5)
严嵩听罢,猛的将大腿一拍道:“好我的干儿子啊,有你的!就凭这一条计,老夫就没白认你这个干儿子。”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高声叫道,“上茶,把那云南普洱陈香茶拿出来喝,老夫要好好犒劳犒劳这个干儿子!”
不几天,弹劾陆炳的奏状像雪片一样飞到夏言手中。本来,夏言与陆炳的交往还是不错的,平常关系融洽,有事互相照应。但在他离职的几年里,朝廷里所发生的事哪能全知道呢?突然看到朝廷那么多官员状告陆炳私自捶杀兵马指挥的罪行,他震惊了!在朝廷大臣中竟然会出现这种无法无天的事,而且案犯还得不到惩治,致使大臣们怨声载道。他首先想到的可能是严嵩在这件事上做了手脚,背着皇帝把案子压了下来,使陆炳仍然逍遥法外。对于这件棘手的事,他本来可以新官不理旧事为借口,一推了之,甚至可以向陆炳透露信息,讨好皇帝身边的红人,进一步发展与陆炳的友好关系。但他是一个血性汉子,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不管是谁犯了王法,都应该治罪。他立即拟写诏旨,准备将陆炳逮捕治罪。
恰在这时,皇帝谕令将已经关押十二年之久的张皇太后的弟弟、建昌侯张延龄以及爪牙彭林、胡小五处死。由于张皇太后已经死了五年多,对于建昌侯,朝廷已经没有人对他感兴趣了。而要处死彭林,陆炳在心里却不能接受。他本想越过夏言向皇帝直接陈述,却因为自己身上惹下了是非,担心越发对他不利,只好作罢。
陆炳已经知道在朝廷官员中再次掀起的弹劾他的风暴。虽然有皇帝做后盾,但他还是吓得惶惶不可终日,毕竟这天下有条不变的法律,杀人偿命,况且他杀的还是朝廷的命官哩。他想到了严嵩在首辅的位置上时是多么的配合皇帝,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了。但这夏言呢?平常的关系是比较亲密,但他那牛脾气,只认事不认人,怎么办呢?陆炳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五千两银子,低三下四地来到夏府。
夏言看到陆炳亲自来访,惊讶地说:“陆大人怎么……”
陆炳尴尬地道:“首辅大人,咱们平常的关系也不错,我是一介武夫,胸无点墨,性子又直。我是犯有死罪,但那已经是了结的事,不知朝中那些大臣受到谁的唆使,将那笔陈年老账又翻出来,让首辅操劳了。”说完将随身带的银两拿出来放在夏言的面前说,“我们同僚一场,请你高抬贵手,把这阵风再压下去吧,我一定不忘大人的恩德。”
夏言将那一袋银两推给陆炳道:“既然我们是故交,何必来这一套呢?你知道,我夏言一生痛恨行贿受贿,越是这样,我越不饶人!”
陆炳窘迫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推搡着那袋银两,嘴里嗫嚅着说:“首辅就放我一马吧……我来生来世给你当牛做马……”
夏言仍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当着来人的面一点退让的意思也没有。陆炳已经黔驴技穷,索性将那一袋子银两丢在夏府,转身就跑。夏言在后面追赶道:“你不带走,我就把它交给户部啦?”
陆炳一听,打住脚步。心想如果他真的将银两交给户部,这个脸咱可丢不起。他又转回来,忍气吞声地对夏言说:“首辅,我就听你的话,把这些银两带回去。但我那件事希望你手下留情。”说完,转身就走。走在路上,他想到自己受的屈辱,胸腔里燃起愤怒之火。他想到严嵩在任时,给自己的种种便利和好处,哪像夏言这么呆板?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到了严府,干脆进去向严嵩讨要办法。
严嵩这几天发现满朝有十几位官员弹劾陆炳,睡在半夜里还窃窃地发笑。他听到门人来报是陆炳,阴笑着令门人放他进来。
陆炳带着沮丧的神情走进严府,觉得自己此时像个叫花子一样正在四处乞讨。严嵩早已站在前院满面笑容地迎接他,故意惊异地说:“陆大人近来可好?怎么一脸的不高兴?唉,人啊,就是要心情愉快,愁眉不展就会老哟。”
陆炳听到这几句话心里很不舒服,突然不想向严嵩谈自己的事了。严嵩看出了他的变化,关切地说:“不是老夫幸灾乐祸,这人遇到坎坷的时候,就要有一个好心态,像你这么愁眉苦脸的,怎么能化险为夷呀?”
既然严嵩点破了自己的心思,陆炳也就不再矜持,他将到夏言那里的遭遇说了后道:“有什么办法能使夏言改变主意呢?”
严嵩心想,一定要使陆炳与夏言两人的关系搞僵,不然就没有达到目的。他想了想自己采用的方法,简直是出了自己祖宗八辈的丑,却又是最能激起内心仇恨的。便对陆炳授意道:“夏言虽然性格秉直,但也有心软的时候,你不妨再去拜访一次,如果他还是不答应,你就跪在他的床前号啕大哭,一直哭到他答应为止。”
陆炳自小跟着皇帝,耀武扬威惯了,哪做过跪地求人的事?听了严嵩的计谋,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