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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初晴抬头偷瞄,看到远君和宝君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坐在那儿,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连唇角和眉梢都不带一丝情绪和幸灾乐祸,完全是聆听太太教诲的样子,演技真是难得呀。对于这一点,她甘拜下风。
而大姑奶奶,则是测过了脸,虽然觉得母亲这么做有失身份,但还是为母亲保留着面子,只想着如果情况再恶化,要以什么办法先揭过这件事才好。
“末将冤枉。”方初晴深福了一福,不跪,但也不多说别的。
“那就是我胡说八道了?”太太哼了一声。
大姑奶奶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拦过话来问,“方秘书在军中品衔不低吧?”
这话的意思是提醒母亲,不要再盛怒之下失了礼仪,就算是二弟手下的一个小兵,目前也是为朝廷做事的。大家说话客气,不是为着一个小兵,而是为了皇上的脸面,北军的脸面。再者,方秘书毕竟不是沈府里德人,母亲身为诰命也不该苛责的。何况看二弟那意思,竟是很喜欢这个女人。
而问完这句,她也没等方初晴回答,又把话带了回来,“身为女子,能帮着我们右师王分忧,帮他处理了那么多的军务,倒让我很敬佩呀。”
方初晴一听这个,立即自谦、客气,太太的责问就被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大姑奶奶看方初晴不追着冤枉自己的事不放,举止大方明理。反观远君和宝君,虽然外表仪态没半分不妥之处,可其心却可诛。太太是知书达理的才女,照理不会这么失态,还不是这几天让这几个丫头调唆的?太太当年为了一个男人而背叛了家庭,现在年纪大了,特别希望能和娘家关系亲近起来,这也是她那么看重远君、宝君两个丫头的原因吧。而且在太太心里,真的认为这两个娘家后辈是二弟的良配,所以才这么讨厌方秘书吧?
反而这两个丫头呢,明知道母亲这样发威于情于理都不合,将来说不定要被人诟病,还可能会严重破坏母子感情,却不上来劝个一字半句的,摆明要利用母亲杀杀情敌的威风,这样做实在是无智又无德。
只通过这一件事,大姑奶奶对远君和宝君的印象就全差了,不大赞成母亲的安排,只是得让母亲自己发现真相才行。不然她多嘴,母亲未必肯听。
太太在一边看着女儿和方秘书说话,先是心火压不下,渐渐地才发觉自己太急了,幸好女儿给拦了过去,愈发觉得女儿贴心。不过现在她不知说什么好,只干在那儿看了远君和宝君一眼。
远君立即对宝君对了个眼色,宝君犹豫了一下,本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但还是找了个因头,把话题引回来道,“说起来,大表姐回府安胎真是好事。我听说大表姐把自己家打理得上下一心,真是羡慕,不如觉小妹几招吧?其实吧,姨母不是跟方秘书过不去,怪只怪小厮丫头们在下面多嘴,传到姨母耳朵里,不生气才怪呢。”
远君也帮腔道,“施压,姑母是为着沈府的名声和二表哥的前程着想。再说,方秘书还没嫁人吧?姑母着了半天急,也围着方秘书的闺誉啊。”
旧事重提,大姑奶奶有点不高兴。但转瞬一想,让母亲心里老存个疙瘩,以后更容易被人挑唆,不如干脆说明白为好。看来想让母亲方秘书是不可能的,因为母亲心里,方秘书是抢了娘家人儿媳之位的狐狸精。但在二弟回来之前,只要府里不起冲突风波就行了,倒不必人人和睦。所以,事情挑明了说也有好处,至少以后不会相互针对。
于是她接过话来到,“说的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才好,免得太太被阴险小人蒙蔽。”她瞄了远君和宝君一眼,一语双关,然后面对方初晴,和颜悦色地道,“方秘书,你就说说哪里被冤枉了?我本人是相信你的。能在军中做那么多事,自然是胸有乾坤的人,犯不着玩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手段。不过有些事好说不好听,太太心善,难免会焦急。”
“谢谢太太疼爱。”方初晴顺杆爬,先哄得太太不鞥呢对他恶言相向。幸好今天没带方块和青衣来,不然以她们俩对她的忠心成都,非得跟太太当场翻脸补课。
她目前的身份地位自然是比太太高出不少,但她看在沈澜的面子上,不想太嚣张。毕竟。。。。。。将来。。。。。。。是吧?太太对沈澜这么好,简直算是后妈的典范了,如果她和太太关系紧张,倒霉的可是沈澜。所以她宁愿忍气吞声,因为她舍不得自己的心上人遭罪。
做女人做到她这样,这么也得他令堂的封个情圣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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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太和大姑奶奶的话,书房与我卧房之间打通,确实是王爷的主意,我红口白牙的说了,也不怕以后王爷得胜而归时问起。”她缓缓地说道,“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处理军务的关系。”
“方秘书辛苦了。在哪儿处理军务不是处理呢?何苦进府,又何苦非动得土木?”宝君插嘴,故意反复提起两屋相通的事来刺激太太,不让方初晴撇清。
方初晴微微一笑,看起来有些轻蔑似的,“宝小姐还小,不知道军中事物的复杂。照理,王爷从不在内院处理军务。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对王爷倚重,王爷就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回家时已经很晚,没时间和精力坐军政衙门去了,所以才在广武院处理一些事情。而门上,太太还特别支了几个人,专门应酬那些王爷招来文化的将士们。这些军中任进内院所走的路也与常人划分了开,更一直有人带领,所以绝不会影响到内院我事物,这一点,太太真是为国有功。”她又拍句马屁。
“方秘书果然有见识,可这与动土木有什么关系呢?”远君问,像是说好了是的,和宝君一人一句。
方初晴根本没看远君和宝君,只面向太太,恭恭敬敬地道,“末将才疏学浅,说是帮王爷处理军务,其实只是负责一些琐碎不重要的事。但凡重要点的,末将都把它们分门别类,普通重要的送景爷那儿,特别重要的就要等王爷来定夺。可是有时候,王爷要决定一件事前,要问问相关人等,而军中事多且杂,王爷没办法全部记在心里,所以就要求末将避在一旁,有需要的时候也好传递资料文件的方便。又因为王爷问的人都比末将军衔高,为防止被问者不自在,末将只好躲在一处。打通了两件书房,就是为着这个道理。”她说完就觉得好累。呼,为了圆这个谎,为了弥补之前自己的错误,费了多大的力呀!
太太和大姑奶奶一听,也就明白了。不管心里信不信,至少这件事表面上没有漏洞。
大姑奶奶还点头说,“方秘书辛苦了,为了军事机密不外泄,不得不进广武院里委屈。”
宝君和远君是坐在一起的,此时宝君见方初晴把这事揭了过去,就暗拉了远君一把。意思是:现在该你出头了。
远君心里责怪宝君不吃亏,其实她自己还不是如此?她白了表妹一眼,心道,早晚把你也铲除,嘴上却道,“原来是这样。唉,二表哥和方秘书为国为民,倒让那些小人嚼舌根字,下次让我看到,非得好好处置不可。他们满嘴胡沁,还说那天整晚方秘书都在二表哥房里,灯亮了一夜,也没办公事。”说到沈澜和方初晴一夜都在一起,远君略有点不好意思,外加十分的憎恨。
哼,二表哥不过是被美色所迷,若她有机会,定会让二表哥青睐有加的。
太太一听这话,才平息地火又有重燃之势。
方初晴连忙道,“那天王爷太累了,不想去浴房,就叫人抬了浴桶进书房,是往前伺候着沐浴的。因时间紧迫,末将隔着屏风听王爷的吩咐,这事可有很多小厮知道。因为王爷的书房之前没有屏风,是从别处新搬来的。”方初晴言之凿凿,因为说的是真话,感觉特别理直气壮。虽然王强那段时虚构的,不过为了避嫌,也只好如此了。
“后来王爷累极,又说腿疼,末将整夜都在为王爷捶腿,好让王爷安心入眠。”最后,她补充道。
这件事没人能证明,但是也没人指正什么。况且那天早上,据说沈澜神采奕奕地给太太请了安后才去做事,太太也是过来人,应该明白如果男人半夜太过劳累,白天脚步不会那么坚定有力的。
果然,太太听她这么说就相信了一半。毕竟她回忆起那天早上澜二还说过,这么多日子以来,可睡了个好觉。由此可见,方秘书至少在这件事上没有说谎。 她心里这样想,脸色就是一缓。大姑奶奶察言观色,立即把话题截断,又问了很多军中的事,又提起府中的趣闻,轻轻松松就给了太太台阶。而太太,既然拿不到方初晴什么把柄,也就就坡下驴了。
第223章 生日宴
中午太太没留饭,方初晴、远君和宝君就先走了。方初晴走没多远就被景鸾派人叫走了,间接衬托她在“军务”上多么繁忙,而远君和宝君就慢慢往绣眉苑走着,两人因为没给方初晴扣上屎盆子而心生郁闷。
“看来像踢掉这块绊脚石很难呀。”半天,宝君挥退左右,叹了一口气说,“枉费我们在太太面前旁敲侧击地说了好几天,到头来几句话就被她化解了。远姐姐,你看到大表姐的神情没有?摆明就是向着那贱丨防和谐丨人的,也不知道那贱丨防和谐丨人给二表哥和大表姐吃了什么药。”
“要踢走她,能利用的人可不止是太太。”远君把宝君带到养鱼池边,一边假装欣赏着游鱼,一边说。
宝君人精儿似的,心里立即就明白了,却假装作吃惊的样子,因为很多话要从远君嘴里说出来才好,“还有谁在这府里说话够分量?”她问。
“非得火上浇油吗?”远君笑得很美,但眼神却可怕,“釜底抽薪也是好计呀。”
“抽的哪根薪呢?”话说至此,宝君更加确定远君的意思。
远君冷笑一声,“宝妹妹,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我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我挑明了呢?话说尽了也就没意思了。”她别过头去,似是看水中游鱼,实际上是怕被宝君看到她脸上鄙夷的申请。
这点花花肠子弯弯绕,她都懂。
她的加时南方的豪门巨擘,真正的书香门第,诗书传家。那可是对外。对内。。。。。。。哼,她爹那七、八房妻妾还不是明里一团和气,暗里斗个鸡犬不宁?所以,宝君这些装傻充愣的表面功夫她也会做,而且做得很精。不过现在她和宝君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她就没那闲工夫再装了。彼此都知道对方是怎么回事,再装起来不傻吗?再说,她这时候直率些,以后和宝君斗起来,宝君才会疏忽呀。
听她这样说,宝君的笑容也就冷了起来,因为她明白远君已经存了将来和她争斗的心。
“我心里是有些猜测,不过不知道对不对,这才不敢鲁莽出口的,远姐姐担待妹妹的愚笨吧。”宝君拿帕子按按嘴角,好整以暇地道,“如果我没看错姐姐的心思,姐姐说的可是这个人?”她说着,伸出四根手指。
远君点了点头道,“我元说妹妹是个聪明剔透的人儿,怎么会看不明白这步现成的棋?那天二表哥出征时,四表哥一直盯着方秘书看,魂儿都给勾走了。我们当表妹的,不如成|人之美吧?”
“可是。。。。。。四表哥在普通女人眼里,算是极好的归宿靠山了。但是和二表哥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傻子都会选。现在方秘书正得二表哥的宠爱,看那天那番眉来眼去,显见二表哥这回出征回来就能收了房,甚至是给个名分的。她即得了二表哥的心,怎么会把四表哥放在眼里?论长相、爵位、本事,四表哥给二表哥提鞋都不配呢。”宝君轻轻说着,好像一切都与己无关。可是,假设此时有人在一边偷看,就会看到宝君说起方秘书和收房这几个词时,眼里闪出的怨毒光芒。
“说的可不是嘛。”宝君呼了一口气,没在说什么,心想:好话坏话不能让我一个人包了,好歹将来你也是平妻,不能白得利,不卖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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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君一时不借口,两人沉默了会儿。最后宝君妥协道,“这釜底抽薪之计可是真好,关键是那“薪”要抽出来呀?“
“那还不简单吗?”远君道,“让四表哥帮着抽就是了。”
〃她定不肯的。〃宝君口中的“她”,不言而喻就是方初晴。
“如果……她和四表哥有了什么瓜田李下的,她就是不肯也得肯了。”狠毒的神色在远君眼里一闪,“其实以她的出身,能跟着四表哥已经不错了。怪只怪,她贪心不足、恬不知耻,居然想多走二表哥。那不管落到身下场,也是她自作孽。”
她这话说得极其可笑,因为她并不真正了解方初晴,更不知道方初晴的身份比她高出几倍不止。她只是从表面情况就做出了判断,完全是因为她自负才女知名,从来看不起别人。而她说的诸如贪心不足、恬不知耻的话,细想来不正是说的她自己和宝君吗?
〃远姐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快告诉妹妹,别打哑谜了,我这儿心痒痒着呢。〃宝君走近一步,露出很高兴的神色道。
远君笑得意味深长,“这事,还得从妹妹身上入手。”
宝君一听,吓了一跳。 她是想收拾方初晴,可是却不想当出头鸟。这是摆明了的,真出点什么不大不小的桃色事件,查起来万一露出马脚,将来一点好果子吃也没有的。
远君看宝君的脸色,继续笑道,“妹妹怕什么,咱们姐妹现在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真有事,你我都跑不了的,我还能害你?那不是等于害自己吗?我说从妹妹身上入手,是因为时机刚好……过几天,不是妹妹的十七岁生日吗?再说,只要计划得周密,要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我们,顶多落个办事不周,被责骂几句罢了?为着一个不上档次的女人,他难道会杀了自己的弟弟,忤逆自己的母亲?别忘记,二表哥可是孝名在外的呀。”
宝君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因为远君说得对,这事是一事二体,远君倘若存了坏心,害的也有她自己。况且,只要她小心些,得的利益说不定更大呢?
“远姐姐要怎么做?”她问。
远君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招了招手道:“附耳过来……”
宝君凑过去,听着听着,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是算计的笑容。
……
五天后,是表小姐宝君的十七岁生日。
太太疼爱这两个小辈,提前一天的时候,就把宝君和远君叫了来,说要大大地热闹一场,给表小姐做个生日。其实,她心里也是想给未来二儿媳造造势。可是宝君说,现在二表哥在外为国效力,后方不该太奢侈,不如一起到太后所在的感恩寺去为二表哥祈福。
太太一听,大为赞赏宝君的懂事明理,还知道疼人,更加坚信自己的眼光……宝君和远君确实是贤惠的右师王夫人的最佳人选,自己娘家出来的人,必是不会错的。她先是大大赏赐了宝君一番,然后决定自己到寺里祈福,由大女儿作陪,让宝君和远君这些小辈儿自己快活一天,想怎么玩都成。
“有我在这府里,想必你们多少有些拘束。都是花朵样的年岁,跑什么寺庙呀。
趁着明天的好日子,你们自己好好乐一乐吧。”太太和颜悦色地说,“可是最近似乎不太平,院子可得守得严谨些。”
宝君和远君仍然推托着,表示愿意陪太太到庙里去,可眼里却露出兴奋的光,没“逃过”太太的眼睛。
“由你们大表姐陪着我就好,都那么好动好玩,到了庙里岂不是闷坏了。”太太开玩笑道,“我会在庙里住一天,但愿第二天回来,你们别把房顶都挑了。”
宝君和远君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很好,事情完全是按照她们预先设想的那样进行。她们要支走太太,所以故意拿二表哥说事,也知道以太太的温柔心肠,定然不会让她们去吃斋参佛。太太一走,整个沈府就再没有能治住四表哥的人,另一方面,她们还在太太面前卖了乖。再说,让她们尽情玩乐一天的话,可是从太太嘴里说出来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们的错处也不大。
大姑奶奶王涛在一边冷眼旁观,总觉得这两个丫头有些不对劲儿,可又看不出什么来。后来一想,不过是在家自己过个生日,能反出什么天去,也就把心里的怀疑放下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太太和大姑奶奶在府兵的护卫下出了和政城,远君和宝君则像模像样的请全府的人都吃了寿星面,然后晚上在绣眉苑摆了酒席。在后院的花阁,请了阖府里的主子奶奶和小姐,前院请了有头脸的大丫头和姨娘们,陪着各位主子奶奶和小姐的贴身丫头们也给安排在前院一起吃酒。
之所以分开安排,说是花阁的春夜美好,正好给奶奶、小姐们赏月。而前院宽敞,大丫头和姨娘们人数众多,坐起来不会太挤。
方初情、方块和青衣当然在被请的行列。不过方初晴被安排在后院花阁,方块、青衣和丫头们在前院吃酒席。本来这两个丫头不想离开方初晴的,但满院子的奶奶、小姐和丫环都分好了席,她们若不去,倒显得不给面子。而且人这么多,料那两位表小姐不会生事,所以她们也就暂且到前院去了。
“怎么没见三奶奶?”席间,四奶奶李佳如问。
第224章 起火
远君笑道,“宝君过个生日,倒把我这个当表姐的累个半死,三表嫂原是请了的,只量最近三表哥忙于是沈府的生意,三表嫂能者多劳,去帮衬夫君了,倒没空理会我们这些吃闲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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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李佳如不爱说话,但席间目前就她的辈份最大了,又是主家的身份,只好接过话来道,“三哥三嫂最近是很忙的,原也怪不得他们,倒是寿礼到了没?要是缺了这礼数,别说太太了,四表嫂我就给你们讨公道去。”
宝君捂嘴笑道,“寿礼早就到了,我也让丫头们送过一桌酒席去,待会儿三表哥和三表嫂回来,也有一口好的吃,算我这当表妹的有心。四表嫂也别担心,我叫人也给四表哥送去了呢,这会子只怕吃上了。”
李佳如一听,不禁有点担心,嘴上道着谢,心里却想:酒席嘛,一定有酒,但愿不是那死鬼爱喝的那种梨花白,那酒后劲儿大,他喝起来又没个够,再加上他收进屋里那几个浪蹄子,没一个是省事的,一准儿会醉,而且这死男人酒品极差,醉了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讨厌的事来,真闯了祸,太太不骂她心肝宝贝的四儿子,又会来骂她,哼,养不教,父之过。沈洛那烂泥的样子是谁惯出来的?倒回回怪在她的身上,说她不好好约束自己的相公,怎么不想想是谁生的?
心里有了事,李佳如就没注意远君和宝君劝她酒时,袖子一抖落,有些许药粉落入了她的杯中,而宝君递酒时,远君“恰好”起身给小姐们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