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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菚ァ
泪水冷不防冲进眼眶,裘映瑶全身力气像被抽干了,她紧咬住下唇,笑自己傻!
当然不会是暐,暐已经走了一年,不成黄土也变枯骨一堆,她到底在想什么?还期待什么?就算她蹲在路旁哭到天荒地老,他也不可能从九泉地府上来见她,她早永永远远失去他了……
“你还好吗?”看着怀中似曾相识的女子,元御不禁心一惊。
他认出她就是那天在墓园和自己擦身而过的女子,也因为他的眼力极好,他不由惊讶她的改变。
她的粉搽得极厚,像是挂在脸上的虚假面具,将她的清美脱俗遮掩彻底,黑色套装阴沉地像中古时期的严肃女管家,金边细框眼镜虽不至于是远古产物,但绝对和美观流行沾不上边,在在营造出一种难以亲近的冷漠氛围。她──
在刻意哀悼什么吗?
“……谢谢。”定下心神,裘映瑶几乎是立刻退出他的怀抱。她声线清冷,态度疏离,短短一秒已在他们之间隔出鸿沟。
“你真的没事?”元御忍不住再次确定。
他从没想过还会再见到她,他原以为他们的缘分仅限于那日惊鸿一瞥而已,或许她的外表变了,可是她的苍白单薄依旧,而她就这样简简单单让他挂了心。
“我很好。”不想迎视他关心的目光,映瑶别过头低语。
他熟悉的嗓音让她既想念又心痛,对暐的思念有如潮水般涌上。
“你……你刚才有看到对向来车吗?”元御话声微顿,短暂思考过后决定问出口。不是他存心冒犯,而是她的态度令人怀疑。
闻言,映瑶藏于镜片后的美眸圆睁。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怀疑她存心寻短?这男人好大的胆子,居然这样怀疑她?!
“如果我说错话,我向你道歉。”见她变了脸色,元御诚恳表达歉意。
他纯粹关心,只是这样而已。
“……”想骂他,偏偏又气弱地说不出话。在那一瞬间,难道她有看见对向来车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或许有,或许没有,她记不起那时在想些什么?脑中一片空白,记忆出现断层。她无法理直气壮回答眼前的男人,因为虽然她答应暐绝不寻短,但她却不能确定自己潜意识没有这么做。
她想不起来了,她不知道、不能确定,或许在暐离开她的刹那间,她早陷入疯狂吧!裘映瑶突然想起失约许久的心理治疗师,上回见她是半年前的事,或许最近该抽个时间去看她。她的精神再继续恍惚下去,迟早有天会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小姐?”她蠕动的粉唇像是要说些什么终究没说出口,元御试探地问。
深深看他一眼,裘映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无礼,很不知感恩,可是无所谓了,她不在意他会用什么眼光看她。
他只是茫茫人海中的陌生人,他的感觉与她无关,反正他们以后不会再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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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欢迎元顾问,他是总经理的好朋友,刚从纽约回来,特别受邀来当我们公司的顾问……”
“各位早安,我是元御,初来乍到,有不懂的地方请各位多多指教。”元御长腿向前跨了两步,原本就斯文俊美的他,笑起来的时候黑眸弯弯更有魅力。
这是老天故意开她玩笑吗?
耳边猛然响起热烈掌声,站在角落的裘映瑶不敢置信地看着台上俊逸挺拔的男人,她不禁怀疑起这世界到底有多小,能让路上巧遇的男子摇身一变成为她公司的顾问?
想到日后有很多机会会再见到他,听着明明和齐暐相同却不是他的嗓音,她的心情便沉落几分。对她而言这是最残酷的酷刑吧?
垂下美眸,将悲伤情绪隐敛眼底,裘映瑶脚跟一旋,无声无息隐入人群中。
“裘主任!裘主任!”有时候人想躲,老天偏不让人称心如意。裘映瑶才刚转过弯,身后就听见谈经理的叫喊。
“我在。”不情愿地停下脚步,裘映瑶慢慢转身,一如往常的平静神情隐藏她真正的情绪。
“元顾问,这位是裘映瑶裘主任。她对公司的各项规定和作业流程非常清楚,简直就像活动规章,有任何问题找她就对了。”谈经理热心地向元御介绍。
“是你,早上──”看见是她,元御惊讶,黑眸闇芒一闪而过。
“元顾问,你好,我是裘映瑶。”她不慌不忙截断他的话,不让他把话说完,上了厚粉的娇颜缺乏表情。
“元顾问,你们认识?”谈经理惊讶地看看元御,又瞧瞧裘映瑶。
“不,我们只是……”想起今早的相遇,元御话到嘴边顿住,他伸手,极具亲和力的笑容似乎遗忘她稍早的无礼行为。“你好,裘主任,请多多指教。”
他的善意并没有换来同等的回应。
瞥了眼他宽厚的大掌,裘映瑶没动作,仅是淡淡点头示意。
顿时,元御停在半空中的手显得非常尴尬。
看来她若不是患有失忆症,就是存心与他画清界线,而元御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点。
“咳咳,裘主任个性比较拘谨害羞,和男性同仁向来很少肢体接触。”谈经理干咳两声,急忙打圆场。“不是针对元顾问,她对谁都一样。”
“原来如此。”这是第二次了,她毫不掩饰的拒绝,会是他的错觉吗?她似乎对他带有敌意。
“谈经理,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回办公室。”裘映瑶避开元御的眸光,低语。她向来不会说虚伪客套的场面话,更何况对于这位元顾问,她只想闪得越远越好。
“好,你先去忙。”谈经理连忙点头说好,一板一眼的裘映瑶也颇令他伤脑筋,偏偏在短时间内想熟悉公司流程,请教她是最快的方法。
朝他们轻轻点头,裘映瑶翩然转身消失在长廊另一头,如同她想表现出来的感觉,淡淡地、无声无息地,最好忘记有她的存在。
好冷的女人,就像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元御眯细俊眸,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凡是想靠近她的人都能明显感受到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严格而论,这种女人不讨人喜欢的,冷淡、阴沉,甚至不带善意,可他就是对她留了心,仅是那日短短一瞥真带给他这么大的影响?
到底是她的悲伤影响了他?还是她冰冷的表象引起他的兴趣?
“元顾问,总经理还在办公室等你,他说要和你聊一聊。”谈经理的话打断元御的思绪。
“当然,麻烦谈经理带路。”扬起笑,元御举步跟在谈经理身后,忍不住地,他又回头看了眼她消失的长廊,心里反覆出现这个名字。
裘映瑶──
第二章
从他踏进这间办公室开始,元御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裘主任,我打算帮业务部同仁安排几个在职训练课程,你能帮我吗?”他时间不多,算是百忙抽空为好朋友两肋插刀,眼看裘映瑶的脸庞闪过类似恼怒的神情,元御不禁挑高一道浓眉。
他不禁怀疑,自己那么顾人怨吗?
承袭母亲秦美芝的美貌,元御天生肤色白皙,还拥有浓密的长睫,一百八十五公分的修长身材更是标准的衣架子,无论怎么穿衣都好看,而他永远微扬的唇角更是人气不败的主因,从来没有人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充满敌意,除了坐在办公桌后摆明闲人勿近的冰山女子。
“元顾问打算安排几堂课?”裘映瑶清冷声线依旧,他就是能听出隐藏其中的排斥。
“五堂。”
“礼拜五可以吗?”青葱玉指飞快敲击键盘,她眼也没抬。
“可以。”
“这个月只剩最后一星期,安排在职训练课程太过仓卒,课程我从下个月第一周开始排,麻烦元顾问将相关资料给我,我好做准备。”她俐落的说完,不多说一句废言。
“没问题,资料我都带来了,剩余部分过两天给你。”他配合度极佳地说。
“谢谢。”连谢谢两个字听起来都如此不情不愿。
元御忍不住蹙眉,难道是自己那日唐突言语冒犯到她,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结下梁子?
当时他对她,真的纯粹关心而已,所以才会冒出那样的话。
或许她现在思虑清晰俐落简洁的模样,很难将她和那时神情恍惚的女人联想在一起。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哀戚欲绝让人揪心的裘映瑶,或是摆出晚娘脸拒人千里之外的裘映瑶,甚至泫然欲泣有轻生意念的裘映瑶,这截然不同的三种面目本来就很难想像成同一人。
“这里有份文件请元顾问填写清楚,最后一栏别忘记签章,方便后续作业……”打开身后放置各项申请书的铁柜,发现空无一物的裘映瑶抿紧粉唇。
看来又有人使用完后忘记补充。
“请等一等。”裘映瑶走进后面小房间寻找相关文件,所留下来的寒意足以将任何东西凝结成冰。
好冷。
“元顾问别介意,从前映瑶不是这样子……”身后突然冒出说话声,元御回头,发现一名脸圆圆的中年女子正友善地对他笑着。
“你是新来的元顾问对吧?”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疑惑,林姐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大家都叫我林姐,我在这间公司可称得上两朝元老。”
“你好。”林姐让他想起小时候的邻家胖大婶,很有亲切感。
“其实从前映瑶开朗乐观,是个爱笑的女孩呢!”林姐笑着续道。
“是吗?”听见林姐用“开朗乐观”四个字形容裘映瑶,元御不禁怀疑起这句话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
“当然,要不是一年前遭逢变故,映瑶的性子也不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只要一想起这对有缘无份的恋人,林姐就感慨万千。
“遭逢变故?”她的话刺激元御的记忆,他想起在那个阴雨绵绵的午后所遇见那位伤心欲绝的美丽女子。
“只能说她故意自我封闭,对谁都摆出冷冷淡淡的样子。”林姐偷偷觑了小房间一眼。“等元顾问和映瑶再熟悉一些,就会明白其实她不像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
就算她不在乎所有人都讨厌她,甚至与全世界为敌都不在意,但身为长辈的林姐还是不忘帮她做人情。
再熟悉一些?林姐的话未免太充满信心,只怕他还来不及接近她三公尺以内,就已经被冰成急冻人。
鞋跟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再度响起,裘映瑶拿着一叠申请书走出来,她看看表情似乎有些奇怪的两人,递出其中一张申请书给他,声线还是一如往常般清冷,甚至此平时更冷上三分——
“千万别忘了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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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已近黄昏。
裘映瑶撑起身子,感觉手脚有些冻,她原本只是抱着黑猫布偶窝在长沙发里,不料一昏睡竟是整个下午。
这是齐暐知道她最爱魔女宅急便中的黑猫奇奇,连续找了好几间店才买到的日本玩偶,黑色毛皮和手工特别细致柔软,如今俨然变成她的心灵寄托。她总是抱着奇奇蜷曲在沙发里,哀悼来不及得到幸福的爱情。
不能否认,她封闭自己,是她不愿走出这样的情绪。
冬季的白昼极短,转眼间夜幕降临,空荡荡的屋子没有点灯,温度骤降,连空气都是冷冰冰的,裘映瑶搂紧怀中的黑猫奇奇,直到确定它不能再为她带来温暖才松了手。
将及腰长发拢至右肩,裘映瑶白皙玉足刚踏上地板立刻感受到一股刺骨寒意,她蹙眉,不以为意,走进厨房打开橱柜。
一整天粒米未进,她感到有些饿了,想煮点东西来吃。
只是,橱柜是空的,冰箱里除了烂掉的半颗苹果,其他啥也没有。裘映瑶赫然想起自己将近月余不曾采买民生用品,会面临断粮的窘境是理所当然。
不再迟疑,裘映瑶随手拿件外套就出门。
冷风迎面拂来,刮得人颊面生疼,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已经觉得手脚僵冷。
“不到十度的冬夜,裘小姐穿这么少出门难道不怕感冒吗?”再熟悉不过的低沉男声自头顶响起,裘映瑶的心狠狠一揪,好半晌才恢复正常。
相似的嗓音、相仿的语气,她立即猜到来人是谁。
“元顾问。”她的语气绝对称不上友善。是她的错觉吗?她觉得他似乎总是在她身边打转。
“嗨!真巧。”抬手和她打招呼,元御绽开人畜无害的微笑。
今天的裘映瑶没穿严肃古板的女管家套装,也没戴那副让人不想亲近的恶女眼镜,墨黑如缎的长发披泄脑后,一如他第一次遇见她时清美脱俗。
这样的她讨人喜欢多了。
巧?!裘映瑶完全不这么想,直接把他归类于孽缘,恨不得他滚得越远越好。
明明不是齐暐,却有他的声音、他的怀抱,害她又勾起伤痛的回忆。
“这么冷的天,你似乎穿太少了。”寒风将她的小脸冻得苍白,元御皱眉看着她身上轻便的粉蓝运动套装。
“没感觉。”语气恢复一贯的冷淡疏离,裘映瑶不想与他多谈,掉头往反方向走。
没感觉才有鬼!
元御脱下围巾,直接绕上裘映瑶的颈子,后者倏然回头,瞪住他的美眸里火光跳跃。
她讨厌人对她亲近,更讨厌身上有齐暐以外的男性物品,他凭什么这么做?
“我说不会冷,你非得多管闲事才甘心吗?”气恼的话脱口而出,连裘映瑶都惊讶自己这么富有生气。
她已经很久不曾这般强烈的情绪起伏了。
“而你非得筑起心墙,将所有人隔绝于外才开心吗?”相对于她激动的话,元御不愠不火地反问。
这个男人真的很讨人厌哪!
“不关你的事!”不懂自己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见他,这世界很大不是吗?就算台湾是小地方,也有两千三百万人口,要连续遇见同一个讨厌鬼的机率到底有多高?
答案:非常低。
裘映瑶想粗鲁地拿下围巾,却被他的大手阻挡动作。
“喜欢拒绝旁人关心是你的事,但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拧了眉心,元御淡淡地道。
她的手明明那么冰冷,别再净说些没感觉的傻话了。
元御皱眉说话的语气像极一个人,裘映瑶动作顿时僵住,紧缩的胸腔里挤不进一丝空气。
为什么明明不同的两个人,却有如此相同的语气和神情?刹那间,元御和齐暐的影像重叠了,尖锐的痛楚刺进裘映瑶心间,所有的愤怒情绪瞬间抽光,只剩下无力。
难道她真的因为过度思念精神已到崩溃边缘,所以她才会老把元御和齐暐联想在一起?她好累,真的好累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样面对元御才正确?要如何听见他的声音而不感到心痛?
眼看她澄澈透亮的水眸蒙起薄雾,是那样楚楚可怜,令元御原本想要说的话又硬生生吞回肚里。
揪心。
他发现自己对裘映瑶的感觉很特别,不似一见钟情,倒像印痕。自从那次惊鸿一瞥,她的影像便牢牢刻印在他心版无法磨灭,而今见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他根本无法坐视不管。
“裘小姐——”他低声轻唤,看见她盈满眼眶的泪水似要坠落。
“元顾问,请你以后别再多管闲事,尤其是我的,我的死活与你无关。”不带平仄起伏地吐出话,裘映瑶仰头望他,眸中闪耀着拒绝的光芒。
她不需要他的关心,她不需要!
元御没说话,因为裘映瑶的眸光震慑住他了。他犹豫半晌,松开手中围巾。
不再多看他一眼,裘映瑶掉头离开,只留下一抹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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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哗啦啦!
不看制造日期,不看厂牌口味,裘映瑶小手一扫,硬是将架上好几盒谷片全扫入购物车中。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买了些什么,不过那不重要,她一点都不在意,她只是一再重复相同动作,好发泄涨满胸口的复杂情绪。
她讨厌元御!裘映瑶咬住下唇,激动难平地想。而且超级讨厌!
她讨厌他老在她身边出现,讨厌他多管闲事,讨厌他用那双仿彿会看透人心的黑眸望住她,更讨厌他用齐暐的声音关心地跟她说话!
好多好多讨厌在心中氾滥,多到她不明白心如死水的自己为何单单对他会有这么大的情绪反应?
元御的存在对她恍若芒刺在背,在在提醒她身上发生的悲剧,以及自己从不肯示人的脆弱,他总能轻而易举地让她热泪盈眶,心墙崩塌……
握住购物车的小手用力得指节泛白,裘映瑶虚脱地蹲下身,螓首轻轻靠在车篮旁,眼眶发热发涨,就算招来他人异样的目光她也不管。
好久了,这种孤独感已经好久,这三百多个日子来,她不断地想念齐暐,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带有淡淡烟草味的吻,而她也甘愿一直这样沉溺下去;偏偏那个元御自以为是的插一脚,破坏她平静的生活。
结了帐,裘映瑶拎着三大包购物袋站在购物商场门口,冷风迎面拂来,吹乱她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眼看身边人来人去,有的是一家人、有的是幸福小俩口,人海里只有她是孤独的。
不知站了多久,裘映瑶忽然回过神,从袋中取出一瓶冰饮,扭开瓶盖直接灌进腹里。
天冷,喝进腹里的冰饮更冷。
裘映瑶大口大口的喝,虽然尝不出饮料在嘴里是什么味道,可喝下腹间所带起的冰寒战栗,却让她有种小小的自虐快感。既然齐暐将她独留在世间,她也不在乎残害曾让他细心调养的身体。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刹那间身体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分,裘映瑶喝冷饮的动作停下,她轻咳两声,眼角泪光隐现。
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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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
“……”
“咳咳……咳咳咳……”
“映瑶,你是不是感冒了?”眼看裘映瑶不断咳嗽,苍白的瓜子脸浮现两抹病态红晕,林姐放下笔问道。
“我没事,只是喉咙有点痒,咳咳……”映瑶喝口热茶,摇头应道。
“你还是去看医生比较好吧!这回的流行性感冒来势汹汹,别大意。”
“我已经有吃药了,不用担心。”
“又是服成药吗?”林姐一脸不赞同。
“若没用的话,我会去看医生的。”映瑶保证。
“可是——”林姐还有话想说,但裘映瑶先一步起身。
“林姐,我送公文去客服部,马上回来。”她淡淡丢下话,走出办公室。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林姐当然明白这是映瑶的缓兵之计,这一年她不都一直这样吗?和人保持客气疏离的态度,拒绝关心。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自己的执着害惨。
“咳咳咳……”捂着唇走过长廊,已经咳了大半天的襄映瑶只觉得头晕目眩,脑袋瓜子昏昏涨涨。经过昨天的逞强之后,流行性感冒病毒果然没有放过她,马上中奖。
前方传来低低谈话声,映瑶扬睫看去,发现迎面而来的正是元御和总经理,她蹙了眉心,低头快步走过。
可恶!这算冤家路窄吗?这栋办公大楼有二十三层,偏偏老让她和元御凑在一块儿,有没有这么巧?!
“裘主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