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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现在怀恩是正式宫女了，听说跟着正得宠的林嫔娘娘呢。哟，真是好福气呢。”贵三媳妇谄媚道。
“若当初不是你们收留，怀恩也不会有今天。”怀恩诚恳地说道。
“当然啦，我们就像是你的亲生父母一样啊。怀恩啊，你在宫里当差，一个月多少例钱啊？”贵三媳妇马上切入重点。
怀恩了然，从包袱里取出银子，这里面有林嫔娘娘早上赏的五十两。她将银子推到贵三媳妇面前，道：“这是我这几年攒下的，还有娘娘赏的。”
“哎哟，这怎么使得。怀恩，你在宫里总要打点的，不留些怎么行。”贵三叔看不惯自己媳妇的做派，说是把怀恩当自己孩子，实则还是为了她身上的银子。他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怀恩笑道：“就请两位收下吧。贵三叔的柿饼很好吃。以后多送一些就好了。”
想到家中困境，贵三也不好再做推辞，讪讪地笑着应下。
那边贵三媳妇早已将银子包好，藏了起来。
直到这时怀恩才突然意识到，自从进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忠旺。现在，忠旺也该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忠旺还好吧？”
“这个臭小子呀，你提都不要提他。家里的农活一点也不做，还整天嚷嚷着参加什么禁卫队。”
“喂，我们就这么个儿子，你干吗整天骂他，我看你恨不得吃了他啊？”
“就算吃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怀恩忍不住想笑。两个人只要一闲下来就吵个没完没了，但是一旦失去任何一个，剩下的那个都会失落而无聊。这就是寻常的夫妻生活吧。
铺好被褥躺下，怀恩隐隐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六岁时从刑场被救来到这里，这里是她寄居半年的巢穴。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回来时是少女，
“如果这是你喜欢的路，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做宫女有多辛苦，不用我说，你也体会得到吧。”
身旁贵三媳妇的说话声听起来很遥远，恍惚着好似在梦中。
“女人长大成人就该嫁人，然后生儿育女，这就是女人的一生。你再过两年，便是女人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要是只做宫女，我都为你惋惜……”
怀恩听她说这些，突然感到无比悲伤，有种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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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宫廷篇（上）宫女 【第029章】 重逢
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的吵闹声将怀恩惊醒。披了衣服出来，看到忠旺正和一个男人撕扯着。
贵三媳妇坐在雪地上哭闹着，贵三拽着她，让她起来。
“出了什么事？”怀恩将贵三媳妇扶起来。
忠旺听到怀恩的问话，大声嚷道：“怀恩啊，你快跑吧，这人要抓你回去。”
那人听到忠旺喊怀恩，一把将忠旺推倒，跑到怀恩面前，急匆匆地说道：“可是怀恩？奴才是接你回宫的。”
“我是怀恩，出了什么事？”怀恩见宫里来人找她，也跟着急了。
“昨晚儿六皇子就打发了奴才找你，没成想你已经出了宫。今儿个一早六皇子便让奴才领了宫牌儿出宫，立刻接你回去。”那人压低了声音，又道，“六皇子让奴才告诉你，四皇子已经回宫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忠旺气鼓鼓地瞪着那人，喘着粗气。
四年前，他眼睁睁地看着怀恩被带着，四年后的今天，怀恩又要被带了回去。
为什么怀恩一定要进宫呢？他多想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嘟着小嘴吃柿饼的样子。她是他此生第一个想要守护的女人。这也是他一年来，执意要做禁卫的原因。
贵三夫妇还不等走进屋，里面的怀恩已拿了包袱奔了出来，“贵三叔，宫里来人接我了，我得回去。以后若得了机会，我再回来看你们。”
贵三虽舍不得她，也不好挽留，准备套了马车去送她。
贵三媳妇骂道：“既是宫里来人接，一定是套了马车来的。我们还得指望着这匹马干活呢，你想累死它吗？买一匹马得花多少银子啊？”
贵三没想到自己媳妇当着外人的面，也不给他留面子，涨红了脸顶嘴道：“银子，银子，整天就知道这些。怀恩回来一次多不容易，我若不去送她，怎能放下心来。”
怀恩红了眼睛，劝道：“你们不要吵了。贵三叔放心吧，宫里的马车又快又稳，不会出什么事的。我得走了，你们保重！”
又向忠旺道：“哥哥，别气了。若再生气，我下次可就不回了。”
忠旺欲言又止，掉转了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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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宫里还不午时，那人让怀恩回听风阁等信儿。
“怀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林嫔放下粥碗，惊讶得很。
怀恩隐瞒了实情，笑道：“奴婢想娘娘了，所以天一亮就赶了回来。”
林嫔仔细瞧着她，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昨儿我可知道，六皇子派了小安子来寻你。”
见怀恩低头不语，又道：“怀恩，你实在不用防备着我。”
怀恩红了脸，嗫嚅着：“奴婢没有。。。。。”
林嫔伸手将她拉进怀中，“怀恩，你要信我。我绝不会害你的。”
怀恩心中酸楚，哽咽道：“娘娘，您误会了。娘娘对奴婢恩情，奴婢不敢忘。只是……”
“好了，若是你不想说就别勉强自己。先把你这身衣服换换，寒气大，别冷到身子。”
怀恩应下，默默地回到自己房中。
她隐隐地觉得自己的脸庞发烫，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地重复着：他真的回来了。
如果与他见了面，该说些什么呢？
你好吗？－－－－俗！
好久不见了。－－－－傻！
你想我了吗？－－－－－疯了！
怀恩使劲晃了晃脑袋，浑身无力象泄了气的皮球，歪倒在床上，瞪着窗棱上的积雪，傻傻地直了眼睛。
一连等了三天，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怀恩甚至开始怀疑，六皇子会不会逗她玩，把她骗回宫的。
直到大年三十这一天，怀恩正伺候着林嫔梳洗，明依挑了棉帘进来，笑道：“娘娘，今晚宫宴您可得好好打扮一下。”
林嫔笑道：“我这个身子能穿什么呢。平常打扮就好了。”
明依接过怀恩手中的梳子，细心地梳理着她的秀发，“娘娘，正是有了身子才更要好好打扮。如今这宫里面，只有您一人怀了子嗣，多少人在等着看您呐。怀恩，去把年前娘娘新做的衣裳拿过来。”
怀恩愣在那里没动，半晌，才道：“娘娘，今晚，我和明依姐姐都要去吗？”
林嫔转头，奇怪道：“这个自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没有。”怀恩摇头，转身出去取衣裳。
林嫔与明依两人对视一眼，对怀恩的态度有些不解，明依皱眉道：“最近几天，这小丫头好象有什么心事，总魂不守舍的。”
林嫔垂了眼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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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殿里燃起了无数盏宫灯，光华流彩富丽堂皇，一片喜气洋洋，尊荣气派。大殿的宫女们提着小巧宫灯脚步轻盈，曳地长裙飘洒而过，随之而来的不免是美酒馥郁的芬芳。席间各皇子王孙、朝中重臣均悉数到场。
怀恩与明依分站在林嫔的身后。
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林嫔因着有了身子，景仁帝特命人将她安排到皇后之下坐了。
也正是这个位置，让在场的妃子妒红了眼。
怀恩站在怀远殿较高的位置，感受着来自殿内的目光，这目光大都是投向林嫔的，然而也有几道目光是看向她的。
比如说，那个淡笑的三皇子，对着她飞快地做了一个鬼脸的六皇子，还有那个偶尔将清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的四皇子。
早在进入殿内的那一刻，怀恩一眼便看到了君天凌。和这热闹的宫宴相比，他那身月白的长袍未免有些素淡，华丽的灯火倒映在他的眼中，星星点点，给他那英俊的脸庞增添了一点儿暖意。
庄嫔坐在林嫔的身边，目光略过怀恩时，对她淡淡一笑。
怀恩对她微福一礼，再抬头时，不意对上他的目光，两人不约而同的一怔、一惊，各自错开了头去。
怀恩的心跳得有些乱，竟然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
就在这时，殿内一片肃静，景仁帝正命了孙公公宣读圣旨。谁将会是太子呢？也许，这早已不是什么悬念了。
第一卷 宫廷篇（上）宫女 【第030章】 承诺
圣旨宣毕。
大皇子封为太子，剩下三位皇子均封为王，分别是三皇子—陵旭王、四皇子—紫睿王、六皇子—安阳王。
皇后暗暗松了一口气，看向左相，两人相视一笑。那丽妃却早已变了脸色，两只手绞着帕子默不作声。怀恩看向君天凌，他的脸上依旧清清淡淡，看不出喜怒。
殿上歌舞升平，一片繁华之下却已然暗潮汹涌。
“娘娘，您的手好冰，我去取暖炉过来吧。”明依轻搓着林嫔的手。
林嫔笑笑：“不妨事，天黑雪路不好走，别去了。”
“娘娘，让明依姐姐陪您，我去取。”怀恩自告奋勇道。她实在很想逃离这个地方，那种压抑的感觉让她有些烦闷。
林嫔眸中透着隐忧之色，轻拢了眉心，半晌，才淡淡道：“也好，那就去吧。”
悄悄地退出了怀远殿，怀恩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月光清冷，洒在雪地之上泛起蒙蒙地银光。夜风吹着细碎的轻雪落到石阶，旋转轻舞，未及积下便化作了雪水，暖融融的地气一呵，四处落得兰露点点，芬芳清冽，倒似进了细雨滋润的早春。
踩在松软的积雪上，发出欢快的‘咯吱’声。一只寒鸦‘扑棱’着翅膀从一旁的枯树上略过，突兀着‘呀’的一声把怀恩吓得脚下一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身子向一边倒去。
没有疼痛，只有一阵淡然的清香把她包裹着。那环在她腰肢上的，那让她依靠着的温热胸膛——她睁开眼睛，视线惶恐地落在腰间那只修长的手上。
她的身子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怎么不小心点。”嗔怪的语气中带着一抹疼惜。
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染红了她的面颊。她轻轻挣脱了他，退后一步，深施一礼，理了理情绪，道：“奴婢拜见四皇子，嗯，拜见王爷。”
转眼间，他的怀抱便空空如也，起伏的胸膛隐含着一丝蕴怒。
“在你的眼里，我就只有皇子、王爷的这些名衔儿吗？”他冷哼。
她暗恼，亦冷道：“尊卑之别，奴婢不敢坏了规矩。”
“哼，你的规矩越发学得好了。”他斜挑了双目，幽黑的眸子里夹集的嘲弄。
怀恩轻咬了嘴唇，默然不语。这就是她幻想了几数次与他重逢时的场面吗？怎地这样的糟糕。混着那满心的懊恼，她只想尽快离开。
君天凌见她如此，有些悔意，从未想过与她生出嫌隙，刚才见她冷漠疏离，便生了气恼。
他缓了口气道：“这要是往哪儿去？”
“娘娘手冷，奴婢回去给娘娘取暖炉。”她恭敬地回道。
“福顺。”他朝身后叫道，“去听风阁取了暖炉来。”
“是。”福顺偷瞄了两人一眼，躬着身穿过殿门消失在夜色中。
怀恩低着头，脚尖轻轻磨擦着雪面，一会儿便将雪面凹出的一方浅印儿，磨得平平的。
君天凌站望着她，见她久不抬起头来看他，便伸手挑起她的下颌，逼她看向自己。
怀恩地心‘怦怦’乱跳，曾经无数个夜里思念着的那个人，此时就在自己的眼前。为什么不敢去面对呢？哪怕是几秒钟也好。
怀恩鼓起勇气，与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强烈而又温柔，恐怕也只有君天凌的目光了。
他终于看到了她那双清亮的眼睛，多少次在月下思念着的眼睛。她的微笑，如脉脉月光，涓涓清流，融融流淌到他的心上，亦冲淡了他眉宇间隐有的忧伤神色。
彼此的目光都在对方的脸上逡巡着，仿佛在寻找什么，目光一经碰撞便在这一刻知道了是什么。
他高大、英气十足。修习武功让他的体格更为精壮。他指尖的温度贴得她的皮肤有些发烫，亦或是自己的脸又烫了起来，温暖了彼此。
怀恩感到，那曾经有些空洞的心，忽然被填得毫无空隙，就像现在举目所能望到那渐没的浮云，已然落在了心里，刹那的温暖和幽宁。
“咳，咳…”有人在刻意的清咳。
惊得两人骤然分开。
“哟，四弟也出来了啊。”三皇子君天倚装作才看到他的样子，信步走了过来。
“吃了些酒出来透透气，三哥怎么出来了？”君天凌恢复如常，淡淡道。
“我嘛，也是吃了些酒想来透透气，呵呵……看来，你我二人都不胜酒力嘛。”君天倚低笑着，目光落到怀恩身上。
“上次我送你的书，可看完了？”他虽笑意婉转，眉间却深凝。
怀恩飞快地看了君天凌一眼，垂眸道：“多谢王爷，奴婢已看过了。”
君天凌不语，背手而立，眼眸浅睐，远眺天际。
君天倚看了他一眼，也随着看去。冷月高悬，朗深遂苍穹，如蓝似黛，透着的一种万古的神秘。
竟象这神秘的夜空一样，他看不透面前的这位四皇子。
他转向怀恩，笑侃道：“明儿个我再送你一本好的。这夜里冷，还是不要站在这儿吹风了。真怕你又作出冷嗖嗖地诗来，我可真要喊头痛了。”
她闻言轻笑，忽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顿时笑容一僵。
君天倚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一紧，他们……
“嗯，四弟，那我先回了，你也早些进殿吧。怕是父皇找得紧。”
他敛了笑意，说着便奔着殿门去了。
怀恩有些紧张地望着君天凌，刚才他的目光让她感觉到自己仿佛是被丈夫抓奸的妻子，她解释道：“那个，不是我，是他要送的。我……”
君天凌的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道：“给我一个承诺，可好？”
“什么？”她见他说得郑重，心中不禁忐忑。
“答应我，等我！”他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期待着她的回答。
“你还要走？”
“嗯，不会太久，明年春天，我一定会回来。”待学好最后一套武功，他便会回来。
等他？这个自然。
但她只是一个奴婢，她给得起他这个承诺吗？“我……”
他将她的肩，握得更紧，期盼道：“答应我，嗯？”
“一期一会。”她终是羞红了脸。
他不解：“什么？”
“一期一会，一生一次。难得一面，世当珍惜。”她轻声说道。
她不是最美的女子，然而在他看来，她的美却暗敛着冰雪之姿，一股清光傲洁，一抹秋水入神，美好得让人掉不开眼。
他的声音沉沉，似有无限感叹：“好，一期一会，我必不会负你。”
怀恩听得此言，大惊。他竟给了她一个承诺。
还未及缓过神儿，又听他冷声道：“出来吧！”
黑暗之中走出两个人。。。。。。
第一卷 宫廷篇（上）宫女 【第031章】 云涌
“嘿嘿…。。。四哥。”君天恒笑嘻嘻地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去而复返的福顺。他低着头，眼中隐隐泛着笑意。
怀恩大窘，不知刚才两人的对话，被他们听去了多少。
她对君天恒略一施礼，低着头也不知是对着哪位王爷，说道：“奴婢回殿侍候娘娘了，奴婢告退。”
说完，从福顺手中接过暖炉逃也似的跑掉了。
“四哥，你对她莫非是动了真心？”君天恒收起了玩笑，正色道。
他反问：“是又如何？”
“四哥，你好糊涂。这些日子我明里暗里看她，她确是一个极好的人。可四哥，她再好也只是一个奴婢，你若要了她，只怕她做你的侧妃都不配。而你，真愿意让她这样委屈了去？”君天恒驳斥道，心中亦为怀恩担忧。
“好了，六弟。此事我自有计较。”他摆摆手，踱步进了大殿。
君天恒无奈叹了口气，举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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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凌没等到正月十五，便请旨离了宫。
怀恩本以为，他会在离开时再来看她一次。结果，从那晚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她隐约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他也不过十四年纪，年少轻狂，此时这样对她，或许过了一年，便又变了。自己守着那个承诺等他就好，其余的，就不要有什么奢望。陈嬷嬷不也曾告诫过她，不可存了不切实际的念想。
他贵为王爷，总有一天会有个与他门当户对的王妃。或许，不止一个…。。。而他，不过是她藏在心底的一个不可触碰的梦。梦很美，美得让人心动，可终归是一场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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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
杨柳堆烟，漫眼的是无际的嫩绿，感受着春风带来的清爽和温柔的抚摸。淡雅的泥土气息和着鸟叫虫鸣无不预示着沉睡的大地就要苏醒。。。。。。
阳光却是难得的好，怀恩捧着书斜倚在廊前，专注着书本，绿松影里春衫薄，倒是一幅静谧如画的风景。
书猛地被人从手中抽了出去。
原是小冬子，怀恩立眉正要骂他，不料，他先急道：“小祖宗，你还有心思看书呢？”
“怎么了？”怀恩见他不象是在与她玩闹，忙问道。
“皇上今早出征了。”
怀恩从他的手中抢过书来，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年前的时候，不已经知道了嘛。”
“你说得倒轻巧，皇上一走，我们娘娘可怎么办？”小冬子气涨了脸，亏娘娘平日里那样疼爱她。
经小冬子一说，怀恩的心中清明起来。
是啊，景仁帝出征，失了皇上庇佑的林嫔怕成了这后~宫的众矢之的。如今太子监国，皇后很是得意，主语间也不再唯唯诺诺。对丽妃的嚣张，语气中已流露出不满，太后自是极力护着皇后的。丽妃虽刁蛮，却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于是便把气撒到比自己位分低的嫔妃身上。而自怀有子嗣便得皇上万般宠爱的林嫔，难免会遭到嫉恨腹诽。
想到这儿怀恩不免有些担心，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自乱分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怀恩宽慰他道：“娘娘现在怀有子嗣，关乎皇家血脉，谅他们也不敢把我们娘娘怎么着。你也别太担心了，你这样大呼小叫的，反倒让娘娘堵了心。”
小冬子张了张嘴，咽下口中还要说的话，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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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兰殿是后~宫中仅次皇后紫微宫的一座宫殿，坐落在怀远殿的西南角是个两进的院落。
进门过了一个空阔的院子便是正殿静心堂，静心堂后有个小花园。两边是东西配殿，南边是曦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