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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沉默凝滞在时光匆促的脚步里,紫裳忧惧不已,只得小心翼翼歉然道:“阿文,我说错了话罢?”
怀恩只是摇头,“不是。”
紫裳急得跺脚,“我若有说错的地方,你只管说什么,打我骂我也好,千万不要一个人闷闷不乐,郁结在心。你的身体一直不好,不可再有闪失了。”
怀恩缓缓摇头,“紫裳,我并不生你的气,只想安静想些事情。”
紫裳不敢再说话,只安静垂手坐在她身边,忧心忡忡的样子。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去,紫裳无可奈何,亦不敢去告诉徐宜轩,只得起身一枝一枝点亮了蜡烛,重又在她身边坐下。暗红的一苗一苗火光,静静跳跃在温暖的空气中,'Zei8。Com电子书下载:。 '好似一颗虚弱而挣扎的心。
只闻得有轻微的脚步声,怀恩转头看去,却见是徐宜轩走了进来。她不愿他知晓她的心思,于是打起精神,含笑欠身道:“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用过晚膳了么?”
他笑:“才刚回了趟府,在府里头用过了。”
怀恩微笑道:“能回府走动了,可见身子是好得差不多了。”
他仰头爽朗大笑:“多年难得病一回,上次得你所救,这次……现在是好全了。”他环视周遭,问道:“这里住的可好吗?”
紫裳在一旁取笑他道:“大人每次来都要这样问,你不烦我也烦了。我可只再说一次,这里很好。”
他双眼含笑只望着怀恩,怀恩亦点头。
他的眼神极佳,一眼瞥见她搁在前头案上的饭菜纹丝未动,不由道:“怎么什么都没吃,饭菜不合胃口么?”
紫裳正要说话,怀恩笑道:“倒不是不合胃口,一时看着窗外的景色失了神,倒把吃饭的事情给忘记了。先搁着吧,饿了我自然会吃。”
徐宜轩微微蹙眉,只当怀恩拿话哄他,道:“若是饭菜不合胃口就让厨房新做些清淡的就是。东西吃的少,身子怎么好得起来。”
他转脸吩咐碧影:“去叫厨房再做些清淡爽口的菜来,配些白粥就好。”
怀恩忙要去拦下,道:“何必这样麻烦,我吃不下,大人这样张罗反而费事。”
他却敛衣而坐,笑吟吟道:“方才在府里头吃的东西现下一走动便消化没了,正好你还没吃,我不过是找了你当借口再吃一些罢了。”
怀恩晓得他存心要她吃下些东西,这番心意也不好推辞。于是只得含笑应了,道:“夏季雨水颇多,天气多变,大人不必常常来回奔波。”转脸看向窗外,“如今,我身子也大好了。还想请大人安排我离开的日程吧。”
他微微一怔,继而笑道:“你还有三副药没吃,吃过,我便安排你离开。”
怀恩听他如此痛快地答应,有些讶异,看向紫裳。紫裳轻摇了头。心下一想,难不成真让他留了自己吗?天高海阔,总比拘于一方的好。
想着,她便转了话题,笑道:“那日水云间泛舟竞画,大人百金购得山水画。不知那画还入得大人的眼?”
他的眼中闪动着异动的光彩,嘴角微微牵动,引出一丝和煦的笑意,“深得我心。必是珍之,藏之。”
顿时,怀恩脸上红得滴血,正巧碧影与彩云进来,笑盈盈道:“饭菜都齐了。”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言,菜吃在口中,觉得酸甜苦辣沁透唇齿之间,无孔不入,五味陈杂。
晚膳过后,徐宜轩吩咐上茶水。怀恩心知他暂未有离去的意思。
他遣退左右,只留下她与紫裳,轻拂着茶叶,淡淡道:“阿文,安排你离开瀛洲岛不是难事,只是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去东齐。”怀恩想都没想,张口便道。
“东齐?”徐宜轩与紫裳极为震惊。
“阿文,你去那里做什么?现在东齐与宣武在打仗啊。”紫裳有些慌乱不安。
“我知道。本来我也不打算去那里的,但是,只要留在宣武便会让他知道我的所在。我也没有退路了。”
“可为什么一定要去东齐呢?”徐宜轩紧锁了眉头。
“因为……我有一些事情。”怀恩沉吟半晌开了口。
徐宜轩知她不肯对他讲出实情,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又绝对尊重她,“好,既然你想去东齐。我便让德叔一路护送你去那里。”
怀恩起身向他施礼谢过,徐宜轩忙将她扶起,手却没有放下,眼含深情地望着她。
紫裳见了,忙寻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阿文,你要走,我便让你走。可你,真的不愿意与我在一起吗?只要你愿意,别的事情你都不要管,都交给我来做。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你难心。”
怀恩依旧笑着,语中凄凉之情却是已不可抑制,“情字太过奢侈。我要不起,所以,不如一开始就是无情,便也省去期间无数苦恼。更何况有些事情,是大人你做不来的。”
他有些诧异,明白之中也意外,便道:“情之所终,未必皆是悲戚。若说情爱得以成就,本来就是要天时地利人和,若现在已经有天时和地利,人和之数只在人为而已。”
“那么……”怀恩抬头注目于他,语中微带了几分倔强与意气,“大人可曾与女子相爱过?”
他默然以对,片刻转过头去,道:“没有。”
“我却经历过,所以明白。惭愧说一句,我是过来人。”她凄微一笑,神思哀凉如冬日里的寒凉天气。
她只觉得眼角酸涩,徐徐道:“有些事如果一开始就明知道不能得善终,就不要痴心妄想,去勉强求一个善果。譬如我从前与他,就是这般。明知道不可能,却还苦苦相守。到头来,险些丢了性命不说,还连累了别人。”
她说话间,连天凌的名字亦不愿提,只以“他”代之,徐宜轩自然十分明白。他眼中已无声漫上了一层凉薄如霜的清冷,清冷中却似有幽蓝火焰灼灼燃烧,道:“你伤心了一次,便要对人世间的情之一字都失望了么?”
怀恩低头轻抚着杯沿,漠然道:“失望了吗?我并不知晓,也不想知晓。而我的过去种种,我都情愿忘记了,也请大人不要再提。”
他微微扬起唇角,颇有些心疼,道:“我也情愿你永远忘记了。”
“是”。她昂一昂头,道:“因为不肯相信了,所以要忘记。也害怕再有其他。”
他默然片刻道:“人生际遇何其多。若有人一心一意待你,愿给你适时明媚,遮蔽风雨,你也不愿意么?”
怀恩气他的固执,凄然一笑,坦白道:“既吃过痛,便已害怕了。”
良久无言。纵有千言,亦只能如此。
怀恩转一转身,道:“我累了。”
他说一声“好”,仿若还是寻常,道:“你好好歇息,这两日我便让德叔安排。原本,是想让你去别的地方暂住,既然你执意要去东齐。恐怕有些事情要还重新交待一下。所以,我暂时不能时常过来了。”
怀恩只微笑望着他,道:“好。我会照顾好自己。”
他也不避嫌,为她拂了拂鬓角的碎发,掖于耳后。她心里微微一动,只得转身背向于他。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一声深深地叹息惊了这寂静的夜,转瞬又缓缓归于平静。
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127章】再见天凌(1)
【第127章】再见天凌(1)
这样,在流景阁又逗留了两天,一大早刚吃过早膳,碧影将竹帘一挑,笑报道:“姑娘,德总管来了。”
怀恩闻言,起身相候。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和着一道洪亮的粗犷嗓音响起:“哈哈哈……姑娘别来无恙啊”
这一阵笑声立刻感染了怀恩,仿佛太阳的金辉冲破云海照亮大地一般。
“阿文见过德叔。”怀恩上前几步,福了一福。
德叔含笑打量着她,不住地点头,“没想到我们今日还有相见的缘份。”许久未见,没想到当时的小姑娘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难怪自家公子会这么钟情于她。
两人落座,怀恩笑道:“是啊,当年何曾想过今日的还会相见呢。看德叔的样子还如当年一般丰姿卓绝。”
这样的动听的话深得德叔的心,不禁仰头又哈哈大笑。
“想必城主大人与德叔说了。那么,德叔今日来是说起程的事情吧?”怀恩试问道。
“正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姑娘也略收拾一下,别的什物都不必姑娘劳心。我家公子都已经安排好了。”德叔喝了一口茶,又起身道:“行,我把话带到了,这就出去再安排安排。那我们就明天一早见吧。”
“好,那就让德叔费心了。”怀恩笑着起身相送。
“喛,姑娘这样说话可就与我生分了。”德叔佯装恼意,沉声道,继而又扬起笑脸走了出去。
“阿文,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好刺激哦,有点象我们以前一起去深山探险的感觉。”紫裳蹦跳着跑到怀恩面前低声说道,兴奋地抓起她的手摇来摇去。
“你啊,看把你兴奋的。还不快去准备准备。”怀恩对她摆摆手,示意屋子里还有别人,推着她进了内室,扭头对彩云道,“不知大人尚在府中,我有事要找他商量。”
“好,我这就去瞧瞧。”彩云应声,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朗润的声音笑道:“就这么急着找我话别吗?”
“见过大人。”
“快快起来。”徐宜轩忙将怀恩扶起。
“大人,刚才德叔已经来过了。我正想找大人商量一件事情。”
徐宜轩微微一怔,很快笑道:“什么事?”
“瀛海城的银庄里有我一点存银,我想离开前将它取出来。”
他恍然道:“哦,这不是什么难事。你现在也不方便出去,我让人去你取了便是。”
“如此,就多谢大人了。哦,大人可有事找我?” 怀恩指了青梨木椅请他落坐。
徐宜轩淡淡一笑掩不住眉心浅浅的疲倦神色,“整日在房中坐着,你也不嫌闷的吗?明**便离开了,不如我陪你逛逛这里的别院吧。”
想到明日的离去,怀恩也不再推辞,随他出了流景阁。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别院中。避廊曲桥曲折反复,廊下养着数只色彩斑斓的鸟雀,啁啾啼啭,交投缠绵,好不可人,清凌凌碧水里避着红鱼,粉色的睡莲开了两三朵。
走得远了,怀恩与他在亭子中坐下,这时节牡丹尽已凋谢,亭畔有应季的木芙蓉次第嫣然。看惯了牡丹的雍容天香,类似牡丹的木芙蓉却有一份小家碧玉的随和,也是动人的。
徐宜轩道:“才至夏初,池中莲花不多,反不如这芙蓉开得蓬勃。”
怀恩含笑远望,“亭中远望可观池中美景,近观可见木芙蓉开,倒是极好的所在。”
徐家轩很是惬意的样子,颔首道:“此刻若有清歌一曲就更好。”
明日分开后,不知何时才能一见。于情,她已给他不起。此时,送上一曲清歌,又何妨。“若大人不嫌阿文嗓音粗鄙,阿文愿为大人奉上一曲。”
徐宜轩脸上露出那样温润如玉的温柔与惊喜的神色,连声道好。
如此良日,悠扬之歌娓娓漫出,他端坐在亭台中,轻轻合着拍子抚掌,怀恩的嗓子极清爽,恰如她这个人一样,她手执轻罗小扇,带一色清淡的霞光色细褶裙子落梅瓣的长裙,漫不经心地唱着一曲《看穿》
“怡虹别院驻在烟雨楼前
停在台阶没有拦住我越走越远
醉了红颜也罢 断了琴弦
你若是我会不会在凡俗之间痴痴留恋
这是一种厌倦;也是一种执念
荒唐的是我;只不过是区区等闲
如有佳丽三千;不如知己一见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荒唐的是你
看不懂却说我可怜;如此可怜
金缕玉甲也是布衣袈裟
想问天涯告诉我到底是真是假
放了天下;也把爱送给人家
你若是我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那种清雅的歌曲,轻烟薄露一样弥漫整个庭院。金黄而又透明的日光漏在花树间,分明只添了些许轻愁似的迷朦。
尾音已消散许久,徐宜轩早已站起身来,似有所思地望着怀恩,阳光笼在他的身上,如同天神一样皓洁庄严。两人都默然相对,未吐一个字,夏风如梭在他们之间穿行而过,他宽大的袍袖被风吹得微微鼓胀,飘扬若三尺碧水。
那歌中的字字句句敲打着徐宜轩的心湖,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她的心。
那样痴缠的目光,使怀恩心中怦得一跳,四面悄然,静得如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他的目光一清如水,那么澄净,终于,他轻轻道,“今日我找你来,除了道别,另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她仰起脸看他,微笑如花绽放在颊上,声音韧如水边丝丝蒲草:“大人请讲。”
他的目光流连于她洁白如玉的脸上,缓声启唇道:“皇上已率兵出征。明日一早便会到瀛洲岛,之后取道水路直奔东齐。”
去东齐未必要从瀛洲岛地界经过,一道念想闪现到脑海,难道是因为……她的脸色陡然苍白,一只小手紧捂住嘴中的惊叹。
一双坚实温厚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阿文,你我都明白皇上的意思。你若想见他,我可以安排。”
“不,不……大人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怀恩慌乱地摇着头,“明天一早我们便出发,不,要不然就今晚出发离开这里。”
“阿文,你冷静一些。”徐宜轩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看着她的样子心中甚是疼惜,“听我说,阿文。见上一面总有好处,既然你的心意已决,有些话还是早些讲出来为好。你们两人总要有个了断才是。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在逃亡中生活吗?阿文,别怕,一切有我在。只要你与他说清楚了,他不会为难你的。”
怀恩猛地推开他,迫视着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到他眼底去。望着他错愕地神情,凄声道:“你一点也不了解他。他不会放过我的,不会的。从他张贴告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与他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从他赐我三尺白绫的那时,一切都结束了……”
心中酸楚,仿佛被撕开的伤口被人撒上盐。怀恩的眼前有滚热的白雾翻涌,他的面孔渐渐模糊。
“你再好好想想,若是改了主意,便让彩云告诉我。”他想伸出手去试掉她脸上的泪,瞥见她的绝然,将手停在了半空中,长叹一声,颓然放下。
这一夜,怀恩未曾闭眼,眼见窗外月色如霜,心底如下着一场无休无止的大雪,一片白沧沧的茫然。
次日晨起;怀恩与紫裳、德叔三人在流景阁前汇合。
“姑娘,我家公子就不过来了。这里银庄里取出的银两你收好。”德叔将一布包递给她。
怀恩接过将它交到紫裳手中,又从怀中掏出玉牌,“这玉牌还请两位姑娘交还于大人。”
彩云与碧影两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接过,只听德叔急道:“徐氏家族的玉牌怎能说收就收,就还就还的。这既然是公子的意思,姑娘还是妥贴收好。看天气也不早了,我们快快上路吧。”
紫裳扯了扯怀恩的衣袖,示意她别拖延时间了。怀恩只好作罢,与众人道了别,坐上了马车。
仿佛只是一晃眼的时间,马车已飞快地驶出城门外。
沿着乡间的土路,只要一路向南到了海边,登舟行水路两日便到东齐地界。
德叔只管打着马,将马车行着又快又稳,其他的时间却不愿多说一句话。
紫裳坐在马车上,紧闭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原来她竟然有些晕马车。时值情况危急,不好让德叔停了马车,只有让她忍忍。身边的怀恩掐着她的虎口,缓解她的不适。
突然,听得德叔在车外叫道:“糟了。”
怀恩忙将车帘挑起,不由得也顺着他方向看去,只见极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痕浅浅的黄色,她尚未明白,却见德叔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越来越深,一指前方,向她道:“姑娘,恐怕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怀恩屏息凝神,那一派黄线渐渐离得近了,细看之下竟是大队人马扬起一人多高的尘土,如一道屏障慢慢逼近,闻得马蹄声如奔雷席卷,一时竟分不出多少人来。
怀恩心头一沉,就连德叔的面色逐渐阴沉下去,紫裳也探出头来,惊呼道:“天啊,怎么这么多的人马?”
她只紧紧握住怀恩的右手,感受到彼此手心渐生的冷汗。
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128章】再见天凌(2)
【第128章】再见天凌(2)
“德叔,躲不过去的。停下车吧。”怀恩将帘子放下拉了紫裳坐了回去,索性让德叔停了马车避在一旁。
不多时待得奔到近处,但见一色军士服制皆是宣武军中式样,人既矫捷,马亦雄峻,虎虎生威。前面十二骑人马奔到眼前三十余步,拉马向两旁一分,最后一骑从内中翩然驰出。马上之人一袭金甲白袍,于灰蓝天色下熠熠生辉,愈加衬得他眉目英挺,恍若日神东君耀然自天际落。
怀恩只觉得有温热的雾气自心头涌起,凝成眼底一片白蒙蒙的氤氲,热泪盈眶。喉头仿佛有什么什物哽在里面,一瞬间让她有些呼吸不畅。
德叔跳下马车,立在一边,一匹黑色的战马奔了过来,一人翻身下马,隔着马车帘子,单膝跪地拱手道:“臣展翔恭请贵妃娘娘圣安。”
德叔向马车方向瞥了一眼,转身朝着君天凌跪下,伏地不起。
紫裳紧扯了怀恩的衣袖,“阿文……”
怀恩拍拍她的手,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正准备挑帘下车时,忽听得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瞬时到了眼前。竟是徐宜轩。
他翻身下马,对君天凌施礼道:“臣以为皇上能到瀛海城内驻足,等了一个时辰听得府衙大人道皇上已往城南,臣便立时赶了过来。”
君天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瞥了马车一眼,扬起眉向他道:“起来吧,只是朕没有想到会是你来。”
他于马上拱手含笑:“皇上亲临瀛洲岛,臣未及相迎,今日若不再相送,怕来日难得再聚,所以特来相送。”
君天凌点点头,他望向马车,清悦的声音响起:“怀恩,出来已久,是时候该跟朕回去了。”
四周金戈铁马未动,只听见风声猎猎,偶尔一声马嘶萧萧。
怀恩微微发怔,他的声音透着宠溺,好似找到贪玩在外的孩子般,这样的亲密。
她颤抖着手,掀开车帘,远远望去,徐宜轩只身一人前来,立于君天凌马前。她不觉惊痛,徐宜轩啊徐宜轩,你何苦这样事事为自己涉险,你所面对的可是威震四方的天子君天凌啊。
怀恩只感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从她自马车中走出来时,就一直燃烧着火焰。不用抬头,都知道那道目光是谁的。
“展大人,快快请起。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