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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两位奶奶
白天，两个大人照样去地里干活。
若水看见隔壁院中，那位慈祥的奶奶不知道在忙什么。想起心中疑惑的事，她踮起脚尖，从栅栏缝往对面看。
“奶奶……”
王奶奶听见喊声，看见隔壁小姑娘焦急的一张脸。
“丫头，怎么了？”
她心中嘀咕，可怜的孩子从小没娘，被继母虐待连亲爹都不待见，现在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
“奶奶，我问你点事？”
老人很快从院门绕过来，关心地询问。
“就你们姐弟在家吧？”
“是的！他们都上工去了。奶奶前几天我把头磕坏了，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我想知道我娘去哪里了，他是我亲爹吗？”说完还让奶奶看看头上未曾愈合的伤口。
老人猛然想起前几天雷雨天气发生的事，原来这孩子失忆了，叹口气说。
“丫头，他当然是你亲爹，你母亲活着的时候和我最好，她是城里娇滴滴的弱女子。十年前来她到村里，经人介绍和你爹结婚了，结果生孩子的时候遇到了难产，接生婆也吓慌了，抢救不及时，生下你没多久就血崩死了……”
把事情说明白了，若水感到心酸。暗自思量，也许这具身体骨肉亲情的原因，忍住悲伤的情绪继续问。
“奶奶，那我妈妈家还有什么亲人吗？”
“丫头，我听她说有父亲和弟弟，前几年听说大城市里很乱，估计他们自身难保，一直没见有人来找过……”
“奶奶，城市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奶奶也不懂，听说要打倒一批人，很多人都被撵到乡下。你妈妈当初也不愿意来，你姥爷怕她受到牵连，派人送到这里来了。刚开始有人定期来看她，后来也没有人管了。她实在没办法，只好嫁人了。对了那个白枫也是这样，山村人实在，没有人瞧不起他们……”
老人年纪大了，絮絮叨叨把事情说清楚了。
若水听明白了，母亲还有两位亲人，也许今生永远也不会找来；也许将来有一天会出现在她面前。
也不知道这个位面的城里，和灵界的城市有什么不同？
灵界的城市都建在灵力充裕的地方，都是有身份有势力的人居住，要是这个位面也这样，那姥爷和舅舅也不是简单的人……。
她得知白枫也是城里人，来山村生活几年了，怪不得他和王虎两个孩子在一起，气质明显不同。
考虑别人的事做什么，还是把自己的事问清楚。
想起名字的纠结，继续问老人。
“奶奶，那我叫什么名字？”
“你母亲生你之前交代，如果是女孩就叫若水。你父亲看你是女孩也懒得叫你名字，后来你继母嫁过来，嫌弃你能吃，经常喊你吃货……”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身也叫若水，就不知道自己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在灵界的时候叫金若水，为什么两人都叫若水，被人叫成吃货？弟弟叫金宝，莫非本主也姓金？她急忙追问。
“奶奶，那我父亲叫什么名字？”
“你父亲姓王，他叫王德胜。”
若水松了口气，姓氏不同。她在这里应该叫王若水。
既然推说失忆了，老人也深信不疑，干脆问清楚。
“奶奶，那你姓什么？”
“我也姓王，和你父亲是本家，你叫奶奶没错。不过你还有位亲奶奶，一个人住在村子东侧，最近感冒了，有几天没过来了，平时经常来看金宝……”
原主还有位奶奶？父亲都够极品，奶奶一定是超人。
“奶奶，那我今年几岁了？”若水继续问。
“你已经十岁了！”
若水以为本主才六七岁，没想到已经十岁了。
“奶奶，那为什么父亲不喜欢我？”
“丫头，你弟弟没出生的时候，你父亲对你还好。自从金宝出生，全家人都围着他转。你继母就开始虐待你，你父亲也听之任之……。
得知了事情真相，若水脸上很平静，凭她的本事，这种状况迟早会改变。又继续询问。
“奶奶，他们出工是去做什么？”
王奶奶以为这孩子知道了真相，会哭闹一番，没想到这丫头神色淡然，又提出别的话题，心中暗暗点头，这孩子长大了，
“丫头，这事你都忘了？我们村子里的田地都是集体的，大人们白天要去耕种……”
若水听明白了，这里不像灵界，居住地附近都是自己的地盘，这里的东西属于公共财产。
看到小姑娘在思考问题，王奶奶怜爱地说。
“丫头，以后她再欺负你，你就来找奶奶……”
“谢谢奶奶！”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以后有糊涂的地方来问我，可怜的孩子，失忆了只能把不明白的事放心里……”
“好的！”
老人没想到这丫头被撞了一下，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却感觉比以前聪明了，双眼灵动起来。不像以前对谁都不说话，经常傻乎乎的发呆。
“对了，你还有位姑姑，她比你父亲大几岁，嫁到小镇上十几年了，也好久没回娘家了。”
两人正在说话，王奶奶发现有人从小路上走过来了。
王奶奶眺望了一会，辨认出此人，对若水说。
“丫头，刚说你奶奶，她真来了，这个人就是笑面虎，千万别被她的表面显现所迷惑。当年你母亲就是被她忽悠嫁给了你爹……”
两人正在小声嘀咕，只见一位花白头发，身体瘦弱的老人走了过来，距离还有几步远，声音先传了过来。
“大孙女，你爹妈都上工去了吧，可怜的孩子们，我都说多少遍了，没事去我那里玩，我也能帮忙照顾……”
闻听此言，如果不是王奶奶给她提醒，若水一定感激万分。对两个垃圾父母的失望，让她的心中极度渴望亲情。现在听到了老人说的这几句话，却没有引起丝毫情绪波动。
王奶奶看见对方走近了：“老姐姐，两个孩子在家，我过来叮嘱几句先回去了，你忙。”说完绕回自己屋，她实在不喜欢和这样口是心非的人打交道。
若水名义上的亲奶奶走近了，不知道是走的急了，还是感冒没好利落，剧烈地咳嗽起来。
观察这位老人，她发现对方六十左右岁，人显得过分苍老，确实长着一张笑面，五官还算端正，偏偏长着一对三角眼，把面部带笑的表情无形中拉下几分，让人感觉不舒服。
老人很远就看见他们在说话，等走近她们谈完散了。此刻，她双眼却无意识地把不满泄露出去。
“大妹子，你去忙，我来家看看孩子……”远近亲疏分明，尽管语气无可挑剔，却让人感到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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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虚情假意
看到女孩兴趣不高，老人继续询问。
“大孙女，几天没见怎么生分了？听说你吃饭从不挑食，怎么就胖不起来……”
经常饿肚子半饥半饱谁能挑食？
奶奶经常过来，不会对此事一无所知，说这些有什么用。若水心中嘀咕。
如果没有隔壁王奶奶的告诫，老人关心的语言，贴心的话语，确实让若水心动。对方疼爱地用手摸摸她的头发示好，无巧不巧地正好触摸到她头上的伤口上。
“哎呀！”疼痛感袭来，若水发出呻吟之声，吓得奶奶急忙缩回了手。
“这丫头，你怎么了？”语气的重点不是孙女的头伤了，而是怨孙女大惊小怪。
“没事，我自己摔的。”若水低眉顺眼简单地回答。
果然，奶奶没有细问，更没去查看伤口。眼光到处扫看，仿佛在找什么。
若水心中发凉，果真和邻居王奶奶叮嘱的一样，真够假惺惺的。
隐藏住心中所想，她假装亲热地说。
“奶奶，听说你感冒了，我们姐弟也没敢去打扰，现在你病好没有？”
“还是我大孙女疼我，我病好些了，惦记你们就过来看看，金宝在哪……”
这时，金宝听到外面说话声很热闹，走出了屋子，看见奶奶来了，脸上绽开了微笑，紧跑几步，双手伸开扑过来。
“奶奶好！”
若水心中暗乐，这都是她教育的结果，现在金宝不但经常说：“姐姐好！”
把‘好’字扩展到所有的人，什么“妈妈好！”“爸爸好！”现在发展到“奶奶好！”果真是孺子可教也。
老人闻听心中高兴，几天没见，孙子明显懂事了。
“金宝也好！”她想把孩子抱起来，却感觉力不从心，把孩子搂在胸前亲热了一会。
“乖孙子，几天没看见你了，想我没有……”眼神中的慈爱和师傅看若水相仿。
若水嫉妒了，刚才奶奶和她寒暄客套，绝没有对待小豆丁这般，她相信此刻才是老人真情流露。
似乎感觉到孙女羡慕的目光袭来，老人温和地对她解释。
“丫头，你弟弟小，奶奶和你爹多疼他，你应该理解，你都十岁了……”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和弟弟比不了。眼光依然停留在金宝身上，吝啬地未分出一星半点。
若水心中明白，如果金宝受伤，奶奶绝不会这样。老人和极品爹一样重男轻女，只不过她把表面工作做得很好，让你说不出什么。而那位极品爹却丝毫没有顾忌，理直气壮地偏心，甚至冷血。
老人又陪伴孙子玩了一会，叮嘱几句，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头答应。
天色不早了，奶奶打算回去了。
看着可爱的孙子，老人想起往事。
老伴早年故去，膝下有一双儿女，女儿嫁人了；儿子也在她的算计中结婚，没想到媳妇生下孙女就血崩而亡。
她只好给儿子又张罗一桩婚事。姑娘性格不好脾气暴，再加上容貌和第一个媳妇相差太远，王德胜当年颇为不满。看着浓眉大眼，容貌端庄的儿子，又是她振振有词地劝说。
“德胜，你原来的媳妇身体差，生完孩子故去了。这姑娘肩宽背厚身体强壮，都说臀大生儿子，将来一定能得偿所愿，你瞧她一脸福相……”
“妈，当初你就说娶媳妇要找秀气美丽的姑娘，孙子将来容貌像妈，现在又这么说……”儿子当场反驳。
“德胜，我这不是都为了你好，谁知道她是个短命鬼，生孩子都能把命丢了，害的我儿子年纪轻轻就成为鳏夫……”
老人想起儿子成婚前，去女儿家串门。
她看见小镇上班的年轻人都白白净净，哪像村子里的小伙子膀大腰圆，黑漆漆的面孔。
她心中开始盘算，将来孙子容貌也像城里人那样，老王家就改换门庭了。
若水的母亲当年来到山村，她动了心思，看这姑娘相貌多好看，就像年画上的美女一样，如果能娶这样的姑娘当儿媳妇，将来孙子的容貌可想而知。
每天炒点黄豆、玉米粒，做点家常饭菜，以及女孩子用的小东西给姑娘送去。每日里嘘寒问暖，虚情假意不断，也送去了一片关爱之心。女孩性格单纯，被她花言巧语地感动了，在举目无亲陷入困境的情况下嫁入了王家。
结果一年过去呜呼哀哉了。
儿子真要找和第一个媳妇那样的，万一再有个山高水低，老王家真可能断子绝孙了。
王德胜听从母亲的话娶了现在的老婆，结婚没有多久，媳妇果真怀孕了。
全家人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从此以后，母子两人把胖媳妇供起来。
胖媳妇在怀孕期间养成的嚣张气焰，已经形成习惯，生完孩子看到确实是个带把的，腰更硬气了。每天指桑骂槐，一直到现在嗓门也没降下来。眼中根本没拿她这个婆婆当回事。
老人很有自豪感，当初不是她劝导儿子，如何会有胖孙子，老王家终于有接户口本的了。她尽管和儿媳妇不和睦，有孙子都忍了。
村里的老人，谁不是在家中照看孙子。
她过来看孙子，经常被胖媳妇责怪，只能趁着儿媳妇不在家时来看看孙子。
她对这个像小猫似的瘦弱孙女，从心里往外不喜，经常看见她受后娘的气也不闻不问。
这孩子见证了她的错误选择，儿子才会遭受丧妻之痛。
虚情假意地客气两句，就把全部心思放在孙子身上。
若水看见老人对孙子恋恋不舍，心中一动，既然对方如此对小包子‘贴心’那就试探一下。
一直以来，她白天守着小包子都没时间练功，既然奶奶有这份心，就让她看孩子。
她对始终和颜悦色的老人说。
“奶奶，我真有为难的事，你能帮我吗？”
“大孙女，有事就说，我们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奶奶，今天早晨我在屋里打扫卫生，芦花鸡差点没把弟弟咬了。我如果白天去小溪边洗衣服，就把金宝送你那去，你看成吗？”
“这丫头，这算什么事，我早就说过帮你们。你继母那个臭脾气，总怕我把孩子惯坏了，我也懒得和她多说话……”
“谢谢奶奶！”好听话谁不会说，若水心中有数了。
若水和金宝姐弟把老人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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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思
送奶奶回来不久，门外就有了声音，原来是极品夫妻两人回来了。
胖女人进屋直奔儿子。
“金宝，今天玩什么了？”
小家伙口无遮拦：“妈妈，奶奶来陪我玩了。”
“那个死老婆子又来做什么？儿子你以后离她远点，听到没有……”
胖女人疾言厉色地叮嘱。
母子两人说话时，王德胜在边上听得一清二楚，既没有反驳又没有制止。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了，随手卷起汗烟，用力吸了几口，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却把鼻孔中的烟气轻轻地释放出去。
胖女人说着金鱼眼瞪起来，破锣声音不自觉地高了。
“她总来我家做什么，好好的孩子都和她学坏了……”
“那是我妈……”王德胜的话明显弱了几分，让人听起来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我和你过日子，又不是和你妈过日子，凭什么她对我指手画脚，看那个老不死的装相我就生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知道她在村子里讲究我什么，说我是泼妇……”
王二嫂越说越生气，两手叉腰，胸前的山峰宛如麦浪般此起彼伏。
若水站在边上听明白了，婆媳两人矛盾真不小。看样子今后送金宝去老人那里不能让胖女人知道，免得她鸡蛋里面挑骨头。还要叮嘱小包子瞒住他嚣张的母亲。
“好了，给我妈留点脸，孩子们都看着……”王德胜太阳穴直跳，感觉实在头疼。媳妇这脾气已经惯出来了，没事都吵起来没完，何况今天导火索已经燃起来了，如果和她对着干，对方撒泼打滚什么事都敢做。
他动了点‘心思’，语气的重点提到孩子身上，希望引起老婆注意。
前句话王二嫂不介意，老梆子要什么脸！老公提到孩子，让她不自觉地转移了目标。
目光扫向孩子，发现两个小家伙果真都在看他们吵架。
儿子还罢了，年纪小不懂事。
那个吃货晶亮的大眼睛仿佛直刺入她的内心，她立时就炸了。
“吃货，瞧什么，赶紧做饭去，一天到晚把你闲的……”
看到老婆转移了目标，王德胜松了口气。女儿什么也没说，走进了厨房；老婆的身影随之也跟去了。
他悠闲地卷起了旱烟，耳朵仿佛失去了作用，对厨房里发起的新一轮战争全然无视，沉浸在浓重的烟雾中，身心都麻醉了。
他默默地想，总要让老婆把气撒了，晚上才能听话。至于受气的女儿，他从没有放在心上。
半夜，他如愿以偿地得到所需要的快乐。当胖媳妇在他的身下哀求不断，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里平衡了。
若水半夜照例打坐吸收空气中稀薄的能量，当那细细的怪声若隐若现地传来，她瞬间脸红心跳，猜到声音的出处。
她果断就封闭了六识，意识沉浸在识海中，对外界的一切都感觉不到，气息依旧慢慢地在身体中运转，洗涤着五脏六腑。
很快，又一轮太阳升起。若水还是第一个起牀，她去小溪边对吸收小草微薄的能量，回到家里吃完早饭，极品夫妻两人又要上工去了。
胖女人知道小孩子消化的快，怕儿子饿肚子，早晨做饭时，给儿子留一个大饼子。
“吃货，等金宝饿了给他吃……”胖女人恶狠狠地说，生怕死丫头偷吃儿子的干粮。
若水习惯性地不回答。听着胖女人急促的脚步由近到远，去追走远了的极品爹。
玉米面大饼子放置几个小时以后，又干有硬，不说小包子吃不下，若水饥肠辘辘也引不起任何食欲。
若水灵机一动，想起房子后面就是小菜园，里面种的是家常菜。
何不就地取材，做点美食出来。貌似来到这里别说美食，吃饱都成问题。想到这里，她对小包子说。
“金宝，我去房后摘点新鲜蔬菜，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就在炕上玩？”
小包子正在炕上，双手玩若水教的翻绳，头也没抬。
“姐姐，我很乖……”
若水快速跑出屋，来到房后，这里大约有一亩左右的菜地，里面杂草丛生，菜和草长得都很茂盛。几架豆角胡乱地支起在那里，乱乱的藤蔓纠缠在一起。
杂草丛中露出几点红色的影子，那是成熟的朝天椒挣扎着露出来；一片葱地已经被杂草淹没了，露出几根翠绿的长叶子。
若水心中叹息，这对极品夫妻，用吵架吸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