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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点点头,打开车门,假装从储物箱里拿了样东西,塞进已放着茱莉亚的PDA的前胸口袋。他希望这样不会让原本已身处险境的茱莉亚情况更糟。但他知道,如果要让夏诺帮他,一定得让他知道一切。
“你没办法自己处理这事情吗?”一个穿着廉价上衣,系着难看领带的人走过来。
“尼克·昆恩,”夏诺说,“跟伊森·丹斯警探打个招呼吧!”
尼克伸出手,但丹斯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我们这里有两百一十二名死者,我正在过滤残骸和遗体,现在竟然要我过来跟他握手?”丹斯来到他们面前时说,“我现在没心情去看早已被破坏的犯罪现场,我要回警局换个衣服。如果你要我帮忙,只能去那里找我。”
尼克心想,这个在“未来”逮捕他的人实在不是什么“好警察”,虽然他先前扮演的是“白脸好警察”,跟他有说有笑;但现在的他气喘吁吁,拖着疲惫的身体,太阳穴上正有一大堆汗水沿着脸颊滑落;他眼睛血丝满布,燃烧着怒火,廉价的平底鞋沾满污泥,灰色长裤的裤脚卷到小腿处。
“听着,”丹斯继续向前走,夏诺则把尼克拉到一旁,“丹斯虽然是个混蛋,但他是个好警探。你先跟他回警局,让他看看你的监控录像带。这家伙有在撒哈拉沙漠嗅出清水的本领,此外,他也能查出更多卓弗斯的底细。我会先去华盛顿大宅和你太太的公司,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尼克点点头,朝丹斯追过去。丹斯正脱下外套丢到绿色福特的后座,他的白衬衫腋下染上了一大片汗渍。尼克打开乘客座车门,默默地坐到丹斯旁边。丹斯怒气冲冲地关上驾驶座旁的车门,一语不发地发动车子,开离满是烂泥巴的停车场,经过路上的两辆车后,正式离开空难现场。
一群志愿者、政府雇工和国民警卫队员都在这里进进出出,今早之前,这条弯路只有妈妈要带小孩来玩时,才会开着迷你厢型车和雷克萨斯车到这里。
他们开出去时,停在路边的车子越来越少,当他们经过那辆蓝色雪佛兰时,尼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车牌,很确定那是卓弗斯租的车。
“停车。”尼克说。
丹斯不理他。
“停车,那就是我跟夏诺还有你们队长说的那辆车,那个王八蛋就在这里。”
丹斯不理尼克,只是直接拿起座位上的对讲机按下通话按钮:“队长?”
“丹斯,你是在开我玩笑吗?”戴利亚队长大吼,“你才刚走三分钟就有问题了?”
“派个卫兵来志愿者停车的路边,这里有一辆蓝色雪佛兰,车号是——”他转向尼克,随后才说,“——Z8JP9。叫他暗中盯着那辆车,要确定他理解你的意思。等那个人出现,准备离开时,就把他拘押起来,等我们回来。”
“没问题。”戴利亚回答。
“别紧张,”丹斯终于对尼克开口,“如果那个人在这里,他一定出不去。”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等我们回去之后,这就是你要问他的第一个问题。”丹斯说。他用白衬衫的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并把汗湿的头发从脸上拨开。
路段拥挤缓慢,但丹斯懒得在车顶放警笛或闪灯,反正这样也不会让旁边的人开快一点。
“抱歉刚刚对你发脾气。”丹斯说,“夏诺这混蛋老是让我生气,今天已经是第四次了。”
“没关系,今天每个人都不好受。”尼克说。
“不过你太太应该没事吧?”
尼克点点头。
丹斯松开领带,丢到后座,然后解开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把冷气口转向自己,当冷风吹到身上时,他舒服地叹气。
“队长把你跟你太太今天遭遇的事情都告诉我了。碰到今天这种事,我们不得不把别的事情抛到脑后,忘了虽然我们正面对这起悲剧,但其他事情还是照样进行。”
尼克听着丹斯抒发感想,又忍不住去看这名警探袒露的脖子,寻找圣克里斯多夫奖章,但随即又责备自己为何如此疑神疑鬼。
他们终于从漫长的干道开出来,上了22号公路,这里空荡到一种诡异的程度,跟身后的混乱场面形成强烈对比。
“他们说你有监控录像带的备份?”
“对。”尼克拍着胸前的口袋。
“你看过了吗?”
“只看了一部分,但我看到了一张脸,而且把它打印出来了,如果你想看也可以。不过里面大多是白茫茫一片,他们似乎让监视器瘫痪了。”
“好吧!我们到警局再来看一下。你不介意我先去冲个澡吧?”
尼克摇头后立刻就反悔了,他分秒必争,时间有限,必须在这个小时过去之前尽可能多地搜集情报。
“我身上好像都是死人的味道。”
“现在几点?”尼克不想拿出那块怀表。
车子慢慢接近设有绿色栏杆的大桥。这座桥全长四分之一英里,距离桥下的凯斯克水库有五十英尺高,是全拜瑞丘最美好的地方之一。
“三点四十五。”丹斯说。
“我很不想这样要求,不过……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我太太她……”
丹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随后终于点头说:“好吧!我也不想当个不体贴的人。再过一分钟我们就到警局了,那里有发电机,进去之后我们马上就开始处理。”
“谢谢。”尼克微笑,有点后悔没早些来找警察。如果他先前就来找警察,找寻凶手的进展可能就快多了。
“帮我个忙,”丹斯朝车后面点头示意,“我的体育用品袋在后座,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没问题。”尼克解开安全带,转过身,以扭曲的姿势伸手过去拿只能勉强碰触到的小帆布袋。
然而,丹斯却毫无预警地突然猛踩刹车,防抱死刹车系统使汽车的四轮在瞬间锁紧,车子突然在桥中央停了下来。尼克被那股力量拉回原位,上半身被抛到地上,这时,一把九毫米的格洛克手枪正好抵在他的额头上。
“把手放在仪表板上。”丹斯大吼。
“怎么回事?”尼克从地上爬回座位,乖乖听话照做。冰冷的枪管压在他的皮肤上,使他吓得发抖。
丹斯右手拿枪,左手用手铐把尼克的双手铐在一起。
“搞什……”
丹斯把尼克往前压,从尼克外套底下的皮带上拿走他的席格·索尔手枪丢到后座。
“你为什么会带着武器?”丹斯怒吼。
“别紧张……”
“慢慢打开车门走出去,还有,别做傻事。”
“别紧张,”尼克露出笑容,“我有执照,老天,你把我吓坏了。”
“出去。”丹斯打开警车的闪灯,炫目的红色闪灯让人一时看不清楚方向。
“拜托,我有执照!”尼克边说边打开车门走出去,丹斯也跟着下车。
“把手放在栏杆上。”丹斯走到车后打开后备厢。
尼克看不到丹斯在做什么,不过却突然感觉有东西绕过他的小腿。有两条粗塑料绳紧紧地绑住他的脚踝。
“你不觉得你有点反应过度吗?”尼克低头看着自己被绑起来的小腿。
丹斯把他转过来,手伸进他外套口袋拿出茱莉亚的PDA。
“丹斯,你做得太过分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尼克身子左倾,看了一眼敞开的后备厢。
他恍然大悟。
后备厢装满许多行李袋,其中一个半开着,里面冒出一个东西,在午后的阳光底下闪闪发光。是那把黄金剑的剑柄。
“你是在开玩笑吧?怎么会是你?”
丹斯打开后座的门,拿出尼克的枪,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推进去,再用力关上车门,将尼克独自一人锁在后座。
尼克坐在那里,从椅背上方望着仪表板上的时钟,三点五十分。
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他会被捕,以及为什么是丹斯负责调查此案。因为丹斯不但涉案,还控制了一切,他杀害茱莉亚,湮灭证据,还栽赃给他。这些阴谋全都是他主导的。
当前的情况真是糟得不能再糟,尼克终于明白是谁杀了茱莉亚,他现在知道该阻止谁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只要想办法活下去就行了。他得撑到这个钟头的最后一秒为止。
时钟显示时间为三点五十二分。尼克从不曾感觉时间可以如此之快,又如此之慢。
丹斯打开后座车门,拿枪示意尼克出来。
“你离我太太远一点,否则我就……”
丹斯用上膛的枪管抵着他的嘴,尼克立即住口。
“这PDA里的文件真是好东西,不但能找到你家的电话号码,连她的同事、朋友和邻居的号码都有了。我只要打个电话叫她来局里一趟,顺便告诉她你受伤了……”丹斯举起拳头,朝尼克结实地打了一拳,尼克的头瞬间往后一仰,鲜血直流,“这样说可以让她动作快一点。当然,我们得先查出来还有谁知道此事,你又把哪些朋友牵扯了进来。”
丹斯从后备厢抬出一块沉重的大铁板,有一根自行车刹车线从中央穿过。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把铁板抬到桥中央的边缘,然后当啷一声扔到地上。
“我们本来打算等到今天晚上,”丹斯继续说,“然后就到她家杀了她,栽赃给你;不过,既然你这么爱惹是生非,看来我们只好现在就杀她了。”
尼克的心往下沉,这下他不但救不了茱莉亚,反而会害她提早被杀。“夏诺会查出这是你干的。”
“去他的夏诺,他笨得要死,最好有办法查出来。”
丹斯将重达一百磅的铁板塞进绿色栏杆底下,然后伸出左手紧抓着刹车线;他站起身,用枪口抵着尼克脑后,逼他往前走,然后用左手将刹车线绑在尼克的手铐链中间。
“似曾相识吗?是不是觉得以前曾经做过某些事情,曾到过某些地方?觉得时间前后颠倒了?”
尼克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
丹斯把铁板推到他脚边,挪到桥边缘。
这时,尼克看到了丹斯的前胸。丹斯在抬重物时把下面三颗纽扣也撑开了,衬衫一直开到腰际。尼克发现,也许这人是个坏蛋,也说要杀了茱莉亚,但他却不是他要追踪并阻止的那个人。他的脖子上空空的,胸前也没有圣克里斯多夫奖章。
尼克站在那里,肚子抵着绿色栏杆,遥望桥下的湖面,那湖如此祥和平静,跟一英里外的恐怖景象迥然不同,跟发生在桥上的事件也天差地远。丹斯的确参与了抢劫,甚至有可能是他负责找齐枪手和组员,直接跟保罗·卓弗斯接洽,但他却不是那个杀手,不是杀了茱莉亚的人。
尼克转身,以怨恨的目光瞪视丹斯。他不是凶手,但他绝对是帮凶,也是想置茱莉亚于死地的人。尼克继续怒瞪着他,要是他能碰到丹斯,肯定会当场扭断他的脖子。
“后会有期。”丹斯奸笑,用胶带把铁板跟他的脚缠在一起。铁板像跷跷板似的在桥边摇晃了几下,然后一端缓缓地往上翘,随后下坠。
铁板落下两英尺时突然停了下来,手铐陷进尼克手腕上的皮肉里。他试着抓住刹车线以减轻疼痛,可是它实在太细了,根本抓不住。铁板有一百磅重,如果想搬住又吃力了点,但这重量比尼克平时练习的举重还轻。虽然手腕被铐住,但他仍用肩背轻易地将铁板提了上来,他把身体往后仰,想把铁板从栏杆上方拉起……
丹斯突然抓住他被绑住的脚踝,把他的腿抬起。尼克倒趴在铁栏杆上,丹斯利用栏杆当支点把他架起来,铁板的重量让丹斯轻易地将尼克抬起,一口气扔到桥下。
眨眼间,尼克翻上半空,被沉重的铁板拖向水底的坟墓。
头下脚上地坠了五十英尺后,尼克撞入水面,顿时水花四溅。他觉得自己像撞到水泥地似的,铁板的重量把他拖进水底,他的身体不断下沉,沉入阴森的黑暗之中。湖水的深度从二十到三百英尺不等,桥下的水深似乎只有二十五英尺,但就算水不深也不可能增加他存活的机会。
尼克的肺感到灼烧,每下沉一英尺,耳压就增强一分,逐渐被拖向死亡。
那股重量撞到河床时,尼克仿佛沉到水底的浮标般整个翻了过来。雾茫茫的视线中,星星在眼前飞舞,几道阳光划破上方的水面照射下来,映出水的深度,也照亮了有许多岩石和淤泥的湖底。
身为游泳健将,尼克憋气的时间比大多数人长,但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几分,也不知道他的肺还能撑多久。
可是,他最痛苦的不是自己就要死去,而是因为茱莉亚。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最值得的一切都被夺走了。他感到异常羞愧,他竟无法将茱莉亚从鬼门关救回来。他竟然这么好骗,这么愚蠢,轻易地接受陌生人的帮助,结果却被那些领薪水保护老百姓的人民保姆丢进湖底淹死。
尼克仰躺着,稳定地吐出一小口空气,免得鼻孔进水提前溺毙。他扭动着身体,却看到另一双死人的眼睛。
那里有一具尸体,直立着摇来晃去。那人的手腕被铐在一起,脚被胶带缠住,也绑在一块跟他相似的铁板上。十英尺外的后方还有一具尸体,尼克看不清楚,但那名红发男子身上的制服绝不会让人认错,他是警察。借着照在水底的那几道白光,他看到第三个人影,那人穿着蓝衬衫,深色的长发在变幻不定的水流中飘着。这里是坟场,是杀手弃尸的地方。
看到这几具尸体,尼克当下明白为什么丹斯会说什么“似曾相识”。
他正前方的男子才刚死没多久,半闭的眼睛,上翻的瞳孔,右眼肿起来,又黑又蓝,下巴松弛,嘴巴半张,左下唇胀得很严重,好像有人狠狠揍了他的脸一顿后又杀死了他。他的灰发飘到脸颊上,像被风吹动的青草。
尼克的肺又开始烧灼,体内的空气越来越少,他知道,一定已经超过一分钟了,只要再过四十五秒……也许六十秒,在那之后他一定会昏死过去。
尼克抓着那根将他拖向死亡的刹车线,让自己沉得更深一些;他抓住离他最近那人的皮带,将戴着手铐的手伸进那人的口袋,掏出他的皮夹,紧紧抓住它,仿佛这样就能救自己一命。
然而,这只是无用的困兽之斗,他的肺像着了火一样,当最后一点氧气离开他的肺脏时,他的头开始剧痛。已经超过两分钟,他死定了,他正准备向死神诱人的呼唤屈服。
最后一点氧气给了尼克时间思考,他想着茱莉亚,想着她的美丽,她就要被带离人世,因为……
因为他让茱莉亚失望了。
第五章
【下午2:00】
茱莉亚的车停在殖民时期风格的池塘山小镇住宅区车道。她跟许多拜瑞丘的居民一样,一听到空难发生马上就冲去现场帮忙,但当她的目光落在502号航班的残骸上时,立刻发现这架飞机就是她本来搭乘的航班,她忍不住想起坐在她周围那些乘客的脸孔,她差一点就遭到跟他们同样的命运。
于是,她没有到现场去帮忙,转而去接洽一位临时调来协助紧急状况的退休医生。她在一个半小时前到贝德福德去加油,现在停在这位医生的家门前,等他收拾东西。
独自坐在车里时,她的心中波涛汹涌,因为逃过一劫而受到冲击。而且,她不是唯一一个躲过死劫的人,茱莉亚摸摸肚子,知道今天有两个生命因此获救。
讽刺的是,她坐飞机去波士顿是为了见一位医生,而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是去开会。
她和尼克结婚一年后曾住在马萨诸塞州萨福克县的温斯罗普镇,他的公司将他派到那里,她也跟着搬过去,在波士顿一家小公司找了份工作。当时的一位同事推荐寇弗医生给她,他不只拥有无懈可击的好名声,人也非常温和幽默。
搬到拜瑞丘之后她也不曾换过医生,反而利用出差时间顺便去做每年的身体检查。
她一星期前打电话给他,告诉医生她的怀疑;于是,他安排一位本地的医生帮她验孕,结果证实她已怀孕六周。这使她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喜悦。她想马上冲去告诉尼克,但后来又想让这件事更特别一点。所以她打算先飞去找寇弗医生,做好产检,照一张孩子最早期的超声波照片,装裱起来,在克马勒餐厅享用浪漫晚餐时给他一个惊喜。他就是在那间餐厅跟她求婚的,那里是他们生命结合的起点,也是一个深具意义的场所,她想在那里将这令人开心的惊喜消息用同样隆重的方式告诉他。他们早晨的争吵让尼克陷入恶劣的情绪,但其实根本就没有这顿晚餐,跟莫勒斯家一起吃饭只是她的策略,她想让尼克陷入低潮,然后再迎接他们十六年关系中最有意义的一刻。
虽然他们有计划要生小孩,但她想明年再怀孕。他们的生活有明确的规划:先发展事业,准备储蓄金,轻松地养育儿女。因此先前她完全没有想过要怀孕。但现在她领悟到,他们两人花这么多时间计划,想在生小孩前努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成功,结果真正说到要怀孕生子,他们却感到有点陌生。
怀孕的消息让她非常惊讶,她也知道尼克一定会大为震惊。
她一直专心在律师事业上,期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公司股东。但这也使她失去许多朋友,这些朋友已身为人母,早把发展事业的渴望抛在脑后。但在怀孕的消息被证实之后,她生活的重心大大地改变了。她知道这不是荷尔蒙作祟,不是因为要停止工作而产生的假象,这一切全是因为爱。
她和尼克在一起很久了,他们生活富裕,也买下了梦中的家园,如愿装潢扩建,常常一起旅游,享受生活。然而,两人心中总有种空虚感,尤其是在假日时,那感觉更是清晰。她渴望生命中有着圣诞老人、复活节兔子、牙仙和万圣节糖果的日子再度来临。
想到坠机事件,想到那些死去的人,想到坐在她隔壁那位亲切的老太太,茱莉亚不禁热泪盈眶。她之所以会从飞机上下来是因为收到电脑自动发送的短信,通知她有人闯入夏姆斯·汉尼寇的华盛顿大宅。是那条短信使她能多活一天,但得救的不止是一个生命,两个生命都从鬼门关被救了回来。
她把这当成是孩子注定要出世的征兆,这简直是奇迹。
她本来以为抢劫案可能是假警报,还觉得有点生气。下了飞机后,她立刻跳上自己的车,直接开往华盛顿大宅。她到大宅四周检查所有的门窗,发现全都锁得好好的。
但在进入屋里之后,她就知道情况不太对劲。她才进门不到三十秒,屋子就突然一阵摇晃。橱柜里的瓷器互相撞击,吧台的玻璃杯也叮当作响,这个地区好像发生了地震一样。由于纽约州深处的地层是花岗岩,地震发生的几率就跟在百慕大打雪仗一样微乎其微;屋内灯光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