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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监狱的土坑,被审问了五天,没有食物、没有水,还被人用树枝和枪托殴打,但他始终都没开口,甚至连名字、官阶和军人序号都没说。第六天,一群海军特种部队的人救了他,但在临走之前,他从一名越南人手中夺过来复枪,把那个审问他的人一枪毙命。
即使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卓弗斯都没有松口,现在更不可能回答丹斯的问题。
1975年回到美国后,保罗·卓弗斯开始成立自己的安防公司。起先只有一间小店面,帮朋友家安装门窗警铃之类的,接着,开始帮当地老先生老太太的店安装监视器,后来发展成更精密的安防公司。靠着运气、努力、不眠的夜晚和压力十足的日子,他将公司发展成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安防公司。
山姆·卓弗斯跟他哥哥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路线。在保罗去念医学院追寻自己的志向时,正在念高中的山姆却辍了学,到处玩女人;保罗要入伍从军时,山姆逃避兵役;因此,在保罗飞到越南时,山姆却逃到了加拿大。
保罗从小就是运动健将,通过运动和健康饮食锻炼出四分卫的体格,在东南亚,他能将伤患抬离战场;但山姆却宁愿把一堆化学物质灌进身体,寻求解脱和真理。
因为在战场上看过太多的伤患和鲜血,保罗决定放弃行医,改走一条以前完全没想过的路。事业成功让他有能力在费城郊外买下一栋乔治王朝时期殖民风格的大宅,并将两个女儿送入常春藤念书。他和老婆苏珊过着优渥的生活。他们结婚二十五年,有自己的船和飞机。保罗喜欢飞行,十四岁时就跟父亲有着同样的喜好。父亲每个月会带他和山姆在理海谷上空飞行两次,还让他们轮流操控方向盘,因而奠定了他这辈子的爱好。飞行的感觉跟他所经历过的任何事都不一样。
大家很羡慕他的生活,唯独他弟弟不以为然。在卡特总统大赦逃兵之后,山姆回到美国,认为这个世界欠他一个优渥的生活。就算这个世界不欠他,他哥哥保罗也欠他。
山姆或许有太多不是,但他毕竟是保罗的弟弟,他们还是一家人。他犯的罪顶多是逃避兵役和吸毒,而且那是在他年轻的时候。年轻人粗鲁无礼、以自我为中心不算什么大罪,如果这些算犯罪,那山姆早就进监狱了。
过去二十年来,保罗断断续续地雇用他弟弟,付给他的年薪已超过百万,但他却什么都不做;基于同情,他还给弟弟一些公司股份,这样他至少还有点东西可以留给孩子。他希望借此刺激弟弟,让他有点荣誉心和工作动力。但这一切都跟以前所做的努力一样毫无效果。山姆对公司的贡献太少,连一个合约都不曾拿到,对做生意也缺乏兴趣。情况已经严重到保罗必须认真考虑完全放弃他。
但去年,保罗却看到他的转变。山姆开始每天早上八点到公司,工作一整天才下班,后来又在办公室里发表一些看法,对员工也很尊重。山姆花了四十九年的岁月,总算长大成熟,责任感也与日俱增,逐渐赢得家人的尊重,重新得到信赖。两人开始经常往来,保罗在做简报时能骄傲地介绍山姆给大家认识。六个月内,山姆签下了数笔价值上百万的合约。他不只是在工作,也是在让自己成为一个值得被留在公司的人。
但过了不久,整个世界再次颠倒。
有一天早上,保罗六点四十五分进公司,发现一张收据掉在地上。他没有做声,捡了起来,暗自咒骂不知哪个笨蛋弄掉了收据,后来他注意到底下的签名,突然明白山姆做了什么。
保罗发现他的安防系统被人侵入,汉尼寇的文件和设计图全都遗失,感到无比愤怒。安防密码、保险柜和锁的组合码都被窃取,安全磁卡授权也被侵入。
他连接到山姆的私人电脑。虽然山姆去年以优越的表现重新赢得了他的信任,但他始终保留着进入山姆电脑文件的通道,以防他故态复萌。他曾因自己对弟弟没有信心而感到自责,但在打开弟弟的个人文件,得知里面的内容时,他的愧疚感马上消失。他把它打印出来,读着那些笔记,了解到他的背叛,顿时觉得心碎。
保罗甚至对自己的老婆也只字未提,只是拿起紧急行李箱,装入一个密码重设装置、五十万现金和史密斯威森手枪,并把从弟弟文件中打印出来的三页文件也一起放了进去,然后冲到停放螺旋桨飞机的小机场。他付了一万块现金给认识了二十年的航管人员托尼·瑞奇特,要他绝口不提曾在七点十五分见到他起飞的事。保罗要他跟别人说他的飞机仍在停机库里,他不要任何人知道他离开,他不希望山姆知道他要做的事情。
丹斯的拳头重重地打在保罗的右眼上,将他拉回当下。
“那个盒子在哪里?”
保罗只是看着对方,对他的拳头一笑置之。“他告诉过我你会这么做的。”保罗嘲弄着丹斯。
“谁?”
“他说他知道有关抢劫的一切。”保罗继续说,很高兴能看到丹斯为此心慌意乱,“他说你会把我丢进湖里,我早该听他的话。”
“谁?”
“我不知道,不过他看起来很生气。”卓弗斯顿了顿,“不对,他超级不爽。”
“是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吗?”
保罗只是回以一笑。
丹斯突如其来地朝他揍了一拳。“那他有没有猜到我会这么做?”
随后他又打向保罗的肚子。“还有这样?”
丹斯不再多说。他跳下车,走到前门,坐上前座发动引擎,开上那条管制道路。
“我要看看你有多会游泳。”
※※※
尼克全力冲刺,比以前任何一次跑得都快。他冲过运动场,经过中央建筑,跑过曲棍球场,进入树林;车道要绕过整座运动场,如果他跑得够快,加上车道拥挤,而他抄的是近路,就有可能追上他们。
他进入右边的小树林,拼命跑着,催自己加快速度,他的腿感到酸痛,宛如跑到最后一圈的马拉松选手般进行最后冲刺。
进入树林后,他继续在低矮的绿叶树枝底下快跑,跳过树根和灌木丛时,他心里只想着茱莉亚。他飞快地跑在灌木丛和树林中,再次加快速度,从连接通行小路的杂草丛中跑出来。
他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将手伸到身后拔出手枪,打开保险栓。这时,丹斯的车正好映入眼帘。
他的车开得很慢,在四分之一英里外,正驶向国民警卫队士兵马纳斯站的岗哨。马纳斯的工作是禁止闲杂人等进入,应该没想过还得阻止人离开。
“马纳斯!二等兵马纳斯!”尼克一面气喘吁吁地喊,一面跑向岗哨。
马纳斯转向他,即使从这么远的地方都能看到他困惑的表情。
尼克指着丹斯逐渐开过来的车子。“拦住他!”尼克对这名国民警卫队士兵高喊。
“你说什么?”马纳斯也喊回去。他转过头去,正好看到要开过来的绿色福特。
“他们从失事现场偷了残骸。”尼克大叫,这样一定能引起他的注意。
“你怎么会知道?”马纳斯高声问。
“你不是射击班上的高材生吗?那就证明一下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名二等兵看着逐渐接近的车子高喊。
“快举起来复枪,不要让他们通过。”尼克现在离国民警卫队士兵不到一百英尺。但那辆车却突然加速,超大的引擎也开始轰隆作响。
由于有栅栏挡着,出口只能让一辆车通行。马纳斯举起M16来复枪站在缺口处,看到三千磅的大车后反而畏缩起来。
尼克跑到他身旁,拿着手枪瞄准司机。
只剩一百码了,对方仍在持续加速中。
“你可以射中轮胎,只要专心就行。”尼克说。
“你确定吗?”马纳斯高举着枪瞄准。
“你做得到,这就跟射击场一样。”
五十码了。
“快射。”尼克说。
马纳斯弯起指头,专注地射出一发子弹。
黑色轮胎一阵抖动,铝合金内胎撞到地面,擦出了大片火花。
尼克瞄准丹斯,站在他身旁的马纳斯也摆出射击架势,手指正要扣下扳机,射出另一发子弹,这时,丹斯的刹车突然锁死,车子原地打滑,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尼克和马纳斯两人的枪都瞄准丹斯,丹斯本想拔枪,但又觉得还是不拔比较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马纳斯咬着牙,目光始终不敢稍离丹斯。
“看看后座的那个人,他身上有血。”
看到卓弗斯的情况之后,马纳斯瞄准丹斯脑袋的枪就更笃定了。
“下车,快点。”
“小子,”丹斯打开车门,半举起双手,“你就要铸下大错了。”
尼克将手伸进车内,打开门锁,放卓弗斯出来。
“别听他的,等你看到他后备厢装着什么东西就知道。这个警察刚从失事现场偷了两大袋的古董,有刀剑和钻石,那都是别人的东西,而且那个人刚在空难中丧生。”尼克知道这个谎言会比事实更有说服力,也会使丹斯显得更卑鄙。
“他说谎。”丹斯怒视尼克。
尼克自行打开后备厢的锁。“你还会在这里找到一些铁板和脚踏车刹车线,他要拿刹车线绑住卓弗斯先生,然后把他丢进凯斯克水库。”
丹斯震惊地转向尼克。
后备厢盖缓缓打开,露出两个大袋子和几块铁板。尼克把手伸进去打开袋子,展示里面金光闪闪的刀剑和三把饰满珠宝的枪。然后,尼克发出最后一击。他打开黑色绒布袋,里面的钻石射出耀眼的光芒。
“你这混蛋。”马纳斯立刻用来复枪抵住丹斯的脑袋,“靠在车上不要动。”
丹斯不情愿地听话照做。
马纳斯举高来复枪抵住丹斯的头,尼克则拿走丹斯的手枪、手铐和钥匙,并搜索他的下半身,在他脚踝处找到一把左轮小手枪。他把丹斯的双手铐在前面。
尼克走到自己的奥迪车前打开车门,把丹斯的枪丢到座位上。丹斯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丹斯对尼克说。他怒视的目光宛如燃烧着的熊熊火焰,“我们会找到你,我保证,我一定会找到你,把你的心脏活活挖出来……”
马纳斯用来复枪的枪托重击了几下丹斯的肚子,使他痛得弯下腰。“闭上你的嘴。”马纳斯又举起枪,把丹斯推进车内,“给我进去。都要去坐牢的人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丹斯坐在自己车子的后座上,痛得缩起身子。
“有钥匙吗?”马纳斯指着丹斯的手铐问尼克。
尼克把钥匙交给这位二等兵,他立刻把钥匙塞进口袋。
“我入伍时可没在国民警卫队的征兵手册上看过这个。”
“你本来是做什么的?”
“我刚拿到企管硕士,但经济这么不景气,我这种学历也没多大用处,还不是只能在速食店煎肉做汉堡。”
尼克点头赞同,但又急着打断他。“听着,我得赶快送他去看医生。”尼克指着卓弗斯,“你是个好人,我很感激你的帮助,假如你有什么需要的话……”
“不用了。”马纳斯觉得他只是随便说说,随意回他一笑。
“我是认真的,”尼克看到对方眼中的怀疑,“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9142857448。”
尼克边听边存入自己的手机。“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介绍工作。”
马纳斯笑了一下,开始相信尼克是真心想帮忙。
“你得叫你同事来这里。”卓弗斯擦掉嘴边的血,“不要找他的警察同僚,他们会掩护他,说他是无辜的,还可能会要你放他走。”
“我会用对讲机呼叫我的指挥官柯隆尼·威尔斯过来处理此事。”他靠近去看卓弗斯脸上的血,“你没事吧?”
卓弗斯看看尼克,随后点头说:“没事。”
尼克开着自己的奥迪车上了22号公路,卓弗斯坐在他旁边,行李箱放在大腿上。他刚刚已经从他租来的蓝色雪佛兰内把行李箱拿过来了,那辆车仍停在运动场的通行路上。
“谢谢你,”卓弗斯说,“我想我欠你一条命。”
“不客气。”尼克点头回应,并从车内的紧急箱拿出冰袋交给卓弗斯,“我必须说,很遗憾你失去了弟弟。”
“丹斯想对我做的事都被你说中了。”
“那是他惯用的伎俩。”尼克摸了一下发肿的嘴唇,希望能避开更多的问题,他不想再谈为什么他能未卜先知。
“听着,我没有多少时间,不过我得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尼克说,“我得知道你是否晓得这起劫案。”
卓弗斯望着窗外一片荒凉的拜瑞丘镇。
“拜托,他们会杀掉我太太。”尼克以诚恳的口吻哀求。
卓弗斯将冰袋敷在眼睛上,点了点头。“这起劫案是我弟弟干的。他从我的个人文件里拿到资料,他就是策划这一切的主谋,没错,再也没有比这更贴切的称呼。我今天早上才发现他的计划,他打算坐飞机离开,早上十点十五分抵达这里。丹斯会到机场接他,然后一起到汉尼寇家犯案。我飞过来是希望在他犯下终生大错之前阻止他。”
“我很抱歉。”尼克无法想象被自己的至亲背叛是什么滋味。
“连我弟弟一起,抢匪总共有五人,我弟弟带他们进了那里,起初一切都很顺利,每个人都能分到他们要的东西,但后来整个事件却演变成一场大灾难。丹斯和他的手下认为我弟弟想骗他们,我弟弟则责怪他们不知感恩,这简直就是权力与贪婪的最佳范例。”
“那里有上亿的财宝。”尼克说。
“对,但除了汉尼寇、他的律师和我之外没有别人知道,很不幸,这件事后来被我弟弟发现了。那些协助他犯案的人,比如说丹斯,就算东西摆在面前也不知道它的价值。”
“既然你弟弟有钥匙,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参加?”
“屋主通常都会有些安全程序。很可悲,我弟弟是个笨蛋,他以为警铃跟警局连线,如果他要作案就要找个警局的人来,所以他才叫丹斯找一组人。他们做好计划,勘察地形,站岗盯梢了一段时间,最后才准备把东西偷出来。我弟弟答应他们,或者该说是拿闪亮的金子和钻石引诱他们;他从不曾告诉那些人他要什么,他认为这不干他们的事。他让丹斯和他的手下拿去刀剑武器,自己则去开保险柜。”
“他们直接从墙上把莫奈的画拿走不就行了?”
“我很高兴还有人懂艺术。但他雇的那些白痴可能把那当成了没价值的涂鸦。我弟弟则不同,他很清楚它的价值。但他更贪心,他想要别的东西。”
“更贪心是什么意思?”尼克问。
“保险柜里除了钻石还有别的。”卓弗斯停顿一下。
“是什么东西?”
卓弗斯回答得很慢:“他想要汉尼寇的红木盒。”
“什么盒?”
“我弟弟根本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他只是听到谣言,认为那东西一定值得冒这个险。”
“他想要比莫奈的画、比所有的金银钻石加起来更有价值的东西?”尼克困惑地问,“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你知道什么是‘价值认知’吗?”
“不知道。”尼克摇摇头。
“如果我手上拿着一个盒子,死都不肯放开,你一定会很好奇里面是什么。如果你出一百万我都不肯卖,你就会认为它更有价值。可是那个价值很可能只是个人的观感,盒子里也许是我父亲的骨灰,是一堆会随风飘走的灰尘,对你没什么价值,但对我而言……那却是我父亲留下的一切,所以那是无价之宝。”
卓弗斯望向别处,把手伸进口袋摸了一阵,似乎想找些东西。片刻之后,他转回来看尼克。
他伸出两只手,一手握拳,另一手掌心朝上,手上放着一枚二十五分的硬币。
“看着我的手,”卓弗斯说,“选一个,只能选一个。”
尼克望着那枚二十五分的硬币,又看看卓弗斯握拳的手,很快就碰了一下那个拳头。
“十之八九的人都会这样。他们会选择未知的神秘事物,但为什么?”他振振有词地说,“原因有很多。人都会想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因为未知的似乎总比已知的事物更有价值。可是,有多少人是活在当下?只有极少数人吧。有多少人会为了未来而牺牲现在?”卓弗斯打开拳头,里面是空的,“……未来永远都是没有保障的。”
卓弗斯的话深深地撼动了尼克,当他想到茱莉亚,突然明白,他们总在牺牲当下,不断地向往未来。
“那个盒子也是这样。所以,我弟弟死了,如果我不帮他们找到那个盒子,他们就要杀我;而且为了湮灭证据,你妻子也会被杀。他们甚至还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丹斯一整个后备厢都装满了金银,他却宁愿拿这些去换那个盒子,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尼克吃惊地说。
“整起事件越变越糟,丹斯和他的手下本来只是要去抢古董和钻石,后来他们看到那个盒子,虽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看到我弟弟这么想要它,就认为它的价值一定远超过他们拿到的东西,他觉得他们被坑了,分到的只是廉价的工资。”
“这一切就只为了一个盒子?”
“我们每个人都有个特别的‘盒子’,放一些我们心爱的宝贝,再高的价码也不愿意割舍。你珍视你的妻子,我疼爱我的小孩;夏姆斯·汉尼寇的宝贝在他的盒子里。那盒子有二十五磅重,是父传子、子传孙,世代传下来的东西。听说里面装着他们祖传的智慧,他们家族的秘密。”卓弗斯深吸一口气,“我们总想抓紧心爱的东西,握紧能让我们觉得温暖的物品,这能带给我们希望,让我们知道未来的世界会既平安又祥和。”
“有什么东西重二十五磅,又特别让人珍视?”尼克问。
“好奇心是很有传染力的。你都还没看到那个盒子就已经想知道里面装什么了。”
“你知道盒子里装了什么吗?”尼克问。
卓弗斯露出理解的笑容。“你应该知道,这一切不可能只为了一堆钻石和几把古剑,对吧?”
※※※
车门打开时,丹斯坐在后座,双手被铐着,怒气就要爆发。
那名国民警卫队士兵站在车外,一手拿着他的M16来复枪,一手拿手机靠在耳边讲电话,等着他上司下指令。
丹斯拼命动脑筋查看四周,在那群周末兼差的业余军人带走他之前,衡量自己有什么选择;他都已经拼到这个地步,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失败。
丹斯看看自己残缺的无名指。那些人说这是为他这条命先付的订金。
没有人知道此事,但他这条命只能留到午夜,付不出钱就得死。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丹斯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