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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救茱莉亚和马库斯,最终都得回到这里,他必须预防这起事件发生,假如丹斯没犯下这起劫案,那他就不用湮灭证据。但如果要做到这点,他现在已经不需要进去阻止他们,木已成舟,一切已无法挽回。他得等到上午十一点,在他们进入这栋大宅之前阻止才行。这样一来,他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把所有的片段拼接起来,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让他拟出一套计划,逮到一群全副武装的抢匪,由丹斯警探带领的强盗集团。那家伙杀人就像呼吸一样轻松自如。
※※※
一位拜瑞丘的警察坐在警车内,眼睛紧盯着前方五十码外的白色建筑,手指紧张地敲打着方向盘。他的黑边帽搁在座位旁,他很讨厌这顶帽子,不但老是压扁他的红发,而且又很难看。都已经过了70年代,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漆皮边平顶帽的设计?这怎能跟得上时代的潮流呢?
诺兰·布纳哈特从小就渴望当警探,他梦想成为电视剧中聪明绝顶的英雄,能指正错误,通过模糊不清的微小线索破解无人能解的悬案。可是他小时候连二次方程和代数都解不出来,更别提拼图了。
他在拜瑞丘高中念书时跟警察就有很多互动(他当然是和警察敌对的一方)。他从不曾被指控什么重罪,只是个标准的问题少年,常喝酒闹事、扰乱治安、四处打架之类,但他从未做过什么太夸张的事。
布纳哈特期望能快速踏上成功的捷径,可以发财赚大钱,早点摆脱可笑的帽子和蓝制服,所以他跟丹斯搭上线。他知道是丹斯帮助夏诺警探快速升迁。在几年前请同事帮忙,才让夏诺比一般人更快达到目标。
现在,就像一般的师徒关系,布纳哈特找到了一个能发展事业的出口。他是个有心学习的徒弟,丹斯则是需要学徒的老师。
丹斯告诉他,大家在电视和电影中看到的那美好的警察世界根本不存在。案子要不就很简单,要不就不可能破案,他们的薪水又少得可怜。但如果布纳哈特愿意尝试一条稍微偏离正轨的路,不仅可以在一年内升上警探,还能有丰厚的银行存款。光靠警探微薄的薪水绝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生活水准。
于是,布纳哈特成为丹斯最后一刻才增加的成员,他担任的工作是把风和打杂,做任何丹斯要他做的工作。
他期盼能分到他的那一份利润,丹斯答应给他一百万,会分批汇给他,这些钱也能让他达到妻子的要求。丹斯让他相信,他们的确有权拿这些钱,反正拿走这些钱屋主一点都不会在意,因为对方拥有的财富是他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
他指望丹斯的才能和经验能让他们犯下的劫案永远不被侦破。他听说他们有内线消息,所以这是件轻松差事,他只需要帮忙把风,当大家在屋里时注意任何麻烦,或是想接近这栋屋子的可疑人士。
他看着山姆·卓弗斯带着丹斯、兰道尔和艾利欧进入华盛顿大宅,他则留在外面警戒。他看到兰道尔和艾利欧拿了两大袋东西放进丹斯的车后座,接着又进屋去。
山姆在两分钟后出来,腋下夹着一个红褐色的木盒。这名中年男子简短地对他说,这次的行动很成功,钱已轻松得手了,随后便跳进兰道尔的克莱斯勒车内,疾驶而去。
不久,丹斯像发狂的猛兽般冲出门,上车朝山姆猛追过去。
布纳哈特从没想过连屋里的状况都得留意,更没想到问题会出在他们五人身上。他是最后才加入的,还以为他们是很熟的搭档,他完全没想过会闹内讧,这让所有计划脱离轨道,整个行动变成一场灾难。
丹斯在车内打电话给他,责怪布纳哈特不该让山姆溜走,骂他愚蠢,竟让山姆上了兰道尔的车,连阻拦都没有就让他跑了。丹斯要他留在原地,继续注意屋子附近是否有可疑动静,无论看到什么都要跟他报告,还叫他不要再这么蠢。
布纳哈特看到那个女人在十一点五十分开着黑色雷克萨斯车过来,她进去后,车子已经停在外面有二十五分钟。他查了一下车牌,发现那是茱莉亚·昆恩的车,他们本来就想过这个人一定会出现,因为她是汉尼寇的律师。
他不理会跟空难有关的电话,只是坐在警车内,停在旺普斯公园的灌木丛旁,看着他的警察同事跟消防员和志愿者一起急忙冲向灾难现场。他从收音机里听到有人大喊着不曾见过这么惊天动地的大灾难,他的好奇心不断诱惑他离开岗位,但丹斯要他守在这里,注意是否有任何不寻常的动静。
那辆奥迪车已经在附近绕了三圈,对一个迷路的人来说,这种情形不算太可疑,但现在空中布满黑烟和火焰,街道净空,救护车迅速驶过,再怎么迷路也不会绕到三圈以上。
他查了一下车牌,车主是尼克·昆恩,居住地址跟茱莉亚·昆恩一样。他起了疑心,心跳加快。看样子昆恩似乎并不希望他的妻子知道他在这里。
布纳哈特看着茱莉亚从华盛顿大宅走出来,抬头仰望天空。她从皮包拿出手机,一面拨号一面坐进车内,随后迅速开出车道,疾驶而去。
她消失在远方的路上后,那辆奥迪车再度回来。车子慢慢靠近华盛顿大宅,最后开进车道。
布纳哈特这下可以确定了。他发动车子,开到对街,堵住车道口。
※※※
尼克开了四分之一英里后,又绕回了华盛顿大宅。他已经绕了第三圈了,每多绕一圈,灾难造成的损害就增加一分。人们慌乱不已,不确定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缓慢地驶过拥挤的路段,仿佛能听到窃窃私语,感觉到众人的忧心焦虑,他们高声喊着,可能发生了空难,或是输油管爆裂,或是恐怖攻击。
赖瑞·包尔站在他妻子的礼品店前,众人簇拥着他。镇上的小贩好像什么都知道。
尼克听到有人惊讶地谈论着。
“……我抬头时就看到了,真是可怕。有两架飞机……”
“……两架飞机?”有人大喊,“是什么样的飞机?”
“一架飞机冲向另一架,像两只鸟相撞一样,最后两架飞机都从天上掉下来……”
因为他挡住了车流,让身后的司机猛按喇叭,尼克突然想到保罗说的话。那是他的飞机,他弟弟在操纵方向盘。汉尼寇家的抢劫不仅造成茱莉亚的死亡,也造成东北航空502号航班的空难,害死了两百一十二名乘客。这么多无辜的人都因贪婪而死。
尼克在之前时光回溯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茱莉亚身上,没想过空难背后的真相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造成AS300喷气式客机在夏日无云的空中坠落。
此刻,尼克想打电话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这样,他自己就可以把注意力放在空难以外的事情上。
但他又领悟到,要是他能成功阻止这场抢劫,要是他能阻止山姆和丹斯将计划付诸实施,那就不只茱莉亚能得救……
尼克拐弯开进枫树街时,看到远方茱莉亚的车朝22号公路驶去。他一面减速,一面扫视邻近地区。他每次经过都会刻意寻找丹斯,但都没看到,路上有很多车子都要出城,就像有另一架飞机会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他们头上,都急着想逃出去。拜瑞丘的居民受到了逃亡的生存本能冲击;很多人赶着回家,也有很多人朝22号公路驶去,冲向苏利文运动场。有的人纯粹是为了好奇,但绝大部分人是赶去帮忙。有人开车,有人跑步,人潮逐渐增加,全都涌去那里参与救援。
他明白,人类在碰到最糟的情况时,反而能把人性的良善发挥到极致。
但愿他也能做点什么,可是,如果要让茱莉亚活下来,他得将每一分每一秒都用在阻止抢劫上。再过几十分钟他又会回到过去,到时候,华盛顿大宅的抢劫案会发生,所有的齿轮都将转动起来,每一条道路都会引向茱莉亚的死,马库斯的死,所有他在乎的东西都会消失。
尼克拐进汉尼寇家的车道,心中涌起一股兴奋,升起得救的希望。他将会把计划全部统合起来。他一度以为这只是一个心碎男子的白日梦,妄想着能让死去的妻子起死回生。但这想法如今就要有结果了。
他开进车道后从奥迪车上下来,那辆警车跟在他身后。
布纳哈特下了车,戴上警帽,手握在枪上朝他走来。
尼克盯着他看,很清楚这不是普通的临检。他见过布纳哈特,他知道他是如何假装不知情,对大家撒谎,还把钻石偷放在马库斯车上栽赃给他们,害他和马库斯被抓,最后害马库斯被杀。
严格说来,他在停车场事件之前就已经见过布纳哈特,但布纳哈特没见过他,因为他已经淹死在水库里了。
然而,这对布纳哈特来说是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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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吗?”尼克问。
“我可以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吗?”布纳哈特问。
两辆消防车从旁边快速驶过,笛声震天,突然淹没了一切。
尼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枪贴在腰背上的感觉,他只要一伸手,几秒内就能拔枪,但仔细思考后他决定不这么做,他只要犯一个错误,茱莉亚就死定了。
“这位先生,我可以请你转身把手放在车顶上吗?”
“为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先生,拜托你转身把手放在车上。”
尼克慢慢转身,咒骂自己的愚蠢,竟然陷入这个假临检的陷阱中,他竟然以为丹斯在抢完之后不会派人在这里留守。
“你搜身之前,”尼克回头看他,“我得先告诉你我的腰带上有一把席格·索尔手枪,我有合法执照。”
“可以请问你为什么要携带武器吗?”布纳哈特掀开尼克的外套拿走那把枪。
“防身用。”
“在拜瑞丘这种小镇?”
“在城里,”尼克感到厌恶,他越来越习惯说谎了,“我有些产业位于不太安宁的地区。”
“嗯。”布纳哈特检查保险栓,把枪挂到自己的腰带上,再给尼克搜身,双手从他的脚踝一直摸到手臂。
“你可以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吗?慢慢来。”
尼克把手伸进去,拿出保罗和他自己的皮夹放在后备厢上。他拿出手机和一些零钱,又从口袋拿出马库斯和那位欧洲人给他的信,诅咒自己为什么要带在身上。
“只有这些吗?”布纳哈特看到他左前方口袋鼓鼓的。
尼克不情愿地伸手把金表和圣克里斯多夫奖章拿出来,他发现布纳哈特特别靠近去看,好像认得那东西。
“这表不错。”布纳哈特的注意力放在那个古董上,“很少看到这种怀表。”
然后他的目光又飘到那两个皮夹上,他把两个都拿起来看。“你为什么要带两个皮夹?”
尼克沉默不语,布纳哈特打开第一个,看到尼克的身份证和信用卡,随后放下,再打开保罗的皮夹。打开的瞬间,布纳哈特的眼睛略为睁大,迅速转向尼克。“请把手放到身后。”
“你在开我玩笑吧?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会再说第二次。”布纳哈特把手放回枪套,强调他是认真的。
尼克摇摇头,把手放到身后,对方立刻给他戴上手铐。尼克觉得自己好像被判了死刑。
布纳哈特进入尼克的车内拿走车钥匙,并从腰带上拿起对讲机。
“丹斯吗?”
“是。”他绝对不会认错那名警探的声音。
“你人在哪里?”
“还在机场,你要做什么?”
“我们有麻烦了,我发现一个叫尼克·昆恩的人在华盛顿大宅探头探脑。”
“昆恩?跟茱莉亚·昆恩同姓?”
“对,她刚来过但又离开了。”
“他会不会只是在后面跟着她?”
“他手上还有保罗·卓弗斯的皮夹。”
“他怎么拿到的?”
“你要我审问他吗?”布纳哈特的口气中出现一丝兴奋。
“不,”丹斯让他失望了,“带他回警局,把他交给夏诺,我要一个有经验的人审问他。”
※※※
尼克四下打量这个房间,看看自己面前的这张薄铁桌;斑驳的铁门上镶了玻璃窗,玻璃跟墙壁一样暗。这里没像镇上其他地方一样停电,他在未来的九点三十分曾来过这里,也见过丹斯。他那时相当亲切和蔼,但后来尼克知道,他根本是个满口谎言的家伙。
一切就是从拜瑞丘警局的审讯室开始,他被当成谋杀妻子的嫌犯抓进来,后来才明白,都是因为这个审讯他的人嫁祸给他。
布纳哈特把他口袋里的东西全拿出来了。保罗的皮夹、他自己的皮夹、钥匙、手枪、马库斯的信和《华尔街日报》网页、那个欧洲人给他的信和圣克里斯多夫奖章,但最让他害怕的是,那个欧洲人告诉过他,如果他想成功救回茱莉亚,就绝不能让怀表离身。
他起初对怀表充满怀疑,嘲笑着这种事情太疯狂,太不可思议,现在,在跳跃时间九次之后,他毫无怀疑地相信它的真实性。他信任那只怀表,就像信任太阳每天早上都会升起那样。当他经历时间倒转时,他也不再感到惊奇。过了好几个小时,他都不曾把表拿出来看,他深信它的秒针会一直移动,深信它内部的运作会继续把他带回过去。
这只怀表是他的桥梁,是带领他解救茱莉亚的一丝光线。
但现在却被人拿走了。
他看看墙上的时钟。十二点三十分。
夏诺警探带着一个装满尼克个人物品的小篮子和两杯咖啡进来。
夏诺的黑发整齐地往后梳,双手都很干净,身上既无汗水也没污垢,看起来神采奕奕,睡眠充足,跟几个小时前尼克在空难现场看到的他截然不同。当时他眼中充满对死亡的恐惧,空难现场的压力似乎让他意志消沉。
“抱歉让你久等了。”夏诺的语气跟九小时前全然不同,那时的夏诺想攻击他,控告他杀害了自己的妻子。
“你现在是扮演白脸吗?”尼克问。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里除了你我之外没有别人,白脸黑脸都是我。”夏诺笑着回答,但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的注意力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他靠在铁椅上,用手顺了顺黑发。“那场空难真是悲惨,所有人都去帮忙了,全警局现在只剩我一个,或者说,只有我和一位负责接听电话的内勤人员而已。所以,我没有玩那种老套的警察游戏,我只是一位端着咖啡的好警察,在一个烂日子出勤。”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尼克说。
“昆恩先生,你还没被控犯罪。我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布纳哈特警官的经验不多,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又人手不足,因此丹斯警探打电话要我在他来之前先问你几个问题。”
“那就快问!”尼克看看墙上的钟,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丹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人的皮夹。”
“你认为是我偷的?”
“不,昆恩先生,我查过你的背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在这个镇上长大的。我相信镇上大部分人都愿意为你担保,我也知道你有那把枪的执照。枪现在暂时锁起来了。所以,不管丹斯怎么想,我认为那不是你偷的。丹斯说他正在寻找这个皮夹的主人保罗·卓弗斯,他说这位先生跟他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
“这是我捡到的。”尼克撒谎,希望能让他站在自己这边。
“在哪里捡到的?”
“在华盛顿大宅外面的路边。”
“你在那儿干什么?”
“我妻子的客户是那栋房子的屋主夏姆斯·汉尼寇。她认为可能有人侵入那栋房子,所以要我过去帮她看看。”
“有人侵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没听说这件事。”尼克看不出来夏诺是不是在骗他,也不知道他跟丹斯是不是一伙的,但看他一脸惊讶,似乎是真的。
“她说可能有人非法闯入那栋屋子。”尼克充满挫败地摊摊手,“听着,她今天本来坐上了那架失事的航班,到现在还惊魂未定,我想去找她。”
“好吧!”夏诺点点头,“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好。”
尼克看到夏诺的手伸进篮子里,悬在马库斯和那个欧洲人的信件上方,移向那只怀表,但最后却落在圣克里斯多夫奖章上。他拿起那条银链,链子宛如一串串滴落的水珠垂下来,他把它摆在桌上,推到尼克面前。
“你从哪里拿到这个的?”
尼克把项链拿起来,放在手掌上,翻过来读着上面的刻字。“我不知道这是谁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诺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拿出一样东西放到桌上,他收回手,露出一模一样的奖章。
尼克的心跳加快,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他仰望着夏诺,这个审讯他的警探在九个小时前曾在这个房间殴打他,威胁要杀了他,还控告他杀害自己的妻子,但他才是扣扳机的人。尽管尼克痛恨丹斯,但杀害茱莉亚的凶手却是这个男人。
他曾追着这个人,从家里开车驶过好几条街道,把他硬挤过去撞大树;跟他枪战,差点逮到他却没看到脸。原来这个人就是他,他在未来从这个人身上取下奖章,现在,这两个奖章同时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尼克眼中顿时充满仇恨。
“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瞪我?”夏诺问,“这不过是个有宗教象征的奖章罢了。”
尼克坐在那里,恨不得伸手过去杀了这个人,他还以为自己能信任他!
“先把其他的事放到一边,”夏诺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在哪里拿到它的。”
“为什么?”尼克低声问,眼睛瞪视着那两个奖章。
“因为我知道这是谁的,而且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尼克的世界再度颠覆倒置,他再次陷入迷雾中。
“你说你知道这东西是谁的是什么意思?”尼克问,他从没想过这奖章可能不止一个。
“背后的刻字。”夏诺从尼克手中拿走奖章,跟桌上另一个奖章一样翻到背面。尼克终于看出两者的不同:夏诺的奖章上没有刻字。
“他早上来的时候会把这个摘下来,跟戒指、手链和手表一起塞进鞋子里,锁进储物柜,每天工作结束要离开前再戴回去。重点是,我今天七点才看到他摘下来,你不可能进入储物间,这地方锁得非常严实,在坠机之前这里还挤满了警察。”
“这到底是谁的?”尼克焦急地问。
“真讽刺,这是丹斯警探的。”夏诺说。
“你确定这是他的?”尼克问。
“非常确定。”夏诺探身过去,“看到这些边缘的缺角了吗?这是他在南部兼差时弄坏的。后面刻的奇迹将会发生,是他妈妈帮他刻的。她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