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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二姐是吃树根长大的。”
“不巧,我吃树根都能长这么大,三妹吃的这么好也只能长这般,着实有些浪费口粮了。”谢满月低叹了声。
站在那儿的谢初华眉头微皱,轻轻拉了谢初寒一下提醒,“好了,我们该过去了。”
“你懂什么,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敢说我浪费口粮。”谢初幽脸孔一摆,骄横的呵斥她,“不要以为你认祖归宗了就是谢家小姐,连个字都不认得,丢不丢人。”
“你要是觉得谢家认我丢了人,三妹你大可以去和祖父祖母说,不要总把乡下来的和不识字挂在嘴边。”谢满月扬眉看着,她还需要忍她不成。
“你!”谢初幽气急败坏,“你就是个乡下来的刁妇。”
她说罢前面的谢满月轻轻抬了抬脚,一只绿褐色的东西跳到了谢初幽的裙摆上,紧接着就是谢满月惊恐的喊叫,“啊,好大的虫子!”
谢初幽低头看去,那么大一只蟋蟀正攀着她的裙子往上跳,顿时尖叫声起,谢初幽跺着脚使劲的拍着裙子,“有虫,有虫,快帮我拿掉拿掉!”
谢满月后退了好几步,脸上的惊恐渐渐转为惬意,谢初华不敢抓,谢初寒也怕,身后的丫鬟终于替谢初幽掸掉了蟋蟀时谢初幽已经吓的泪眼汪汪。
“小姐,没了,没事了。”丫鬟赶忙安慰。
谢初幽愤愤的朝着谢满月这边瞪过来,谢满月无辜的回看过去,好心提醒,“三妹,你怎么还不准备去女堂,让老师等久了要捱罚的。”
谢初幽听罢脸色一讪,已经迟了。
第005章 。谢太夫人的教诲()
谢家重女儿家的德行修养,请来的女教老师也是十分严厉,谢初幽她们在小径上与谢满月这么一闹,等她们赶去前院时已经迟了。
可想而知结果,三个人都挨了罚。
谢初幽因为顶撞了女教老师一句还多罚了五记的手心板,没等她回去告状,临近晌午,尚未用饭,教课结束后三个人一齐被请到了梧桐院,除了她们之外到的还有谢远航他们,待门口候着的丫鬟请她们都进去,主屋的耳房内摆了一张桌子,已经布好了饭菜,李妈笑着请他们入座,迟了片刻,谢太夫人过来了,后头还跟着谢满月。
“都坐吧。”谢太夫人摆手,径自坐下后谢初华她们才坐下,桌子上放了三十几个菜,每个人身后都有侍奉添菜的丫鬟,门口有丫鬟端进来一个蒸屉,打开来,里面一并放着二十来个大闸蟹。
一人一只分到了盘子里,面前放着蘸酱的碟子,谢太夫人抬眸看着他们笑道,“今早刚送来的,在祖母这儿尝过,回了你们自己院儿里还有的吃。”
谢太夫人的神情里夹杂着一股审视,很快的,孩子们动了。
吃大闸蟹得自己动手才美味,谢太夫人眼下谢初华他们纷纷都低下头去剥蟹壳,唯独是谢满月那边,她看着眼前蒸的金黄的大闸蟹犯难了。
生活在山坳里,小河蟹都没吃过的谢满月怎么可能会吃大闸蟹,伸出手在蟹爪上停顿了一下,谢满月身旁的谢初涟小声道,“二姐姐,你是不是不会吃。”
谢初涟的声音不轻不重,正忙着剥壳吃蟹膏的谢远航他们也停下来了,皆抬头看过来,谢满月坦然的点点头,“嗯,不会。”
“二姐姐,你若不会你大可以让丫鬟帮你,可别拿起就啃了。”谢初幽并不是自己剥的,她的手今早挨了板子到现在还红红的疼,看向她碟子里完好如初的大闸蟹,谢初幽新仇旧恨一并的都吐露了出来。
桌子上寂静无声,谢满月不反驳她了,而是安静的坐在那儿,谢初幽这才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对,只见这边谢太夫人身旁的李妈端过来已经剥好剔了肉的端到谢满月面前,谢太夫人看着这一桌子的孙儿辈,声音微沉,“这就是你们对待自己兄弟姐妹的态度。”
其中年纪最长的谢初华很快就意识到了原委,她正要抬头说什么,谢太夫人的眼神扫过她,“华儿,我原以为你是家里的长姐,凡事你心中应该最有适度,满月刚来时多有不习惯,你这个做姐姐的应当多多教她,照顾她,帮着她融入到这个家里来,你真是太让祖母失望了。”
谢初华羞愧的红了脸,她确实什么都没做,没帮她也没挤兑她,就是冷眼旁观着。
“祖母,初华知道错了。”谢初华微低着头。
谢太夫人继而看向谢初幽,后者也意识过来是什么事,有些仓惶的低下头去。
谢太夫人的声音冷了下来,“何谓家,一家兄弟姐妹扶持之下才能成家,才会成好家,想着法子拿人痛楚中伤别人,瞧不起人,这不是我们谢家该有的教养。”
谢太夫人这一呵斥,桌面上更安静了,谢初幽低垂着头,眼眶微红,眼底里闪着几抹不甘。
“今后休再让我听到那些不像话的事。”谢太夫人看着他们,最后站了起来,由李妈扶着出了耳房。
耳房内依旧安静,大家都坐着,谁也没动,半响,谢初幽抬起头来看向谢满月这边,神情倔强的很,“不要以为在祖母面前说了什么我就会对你好。”
谢满月放下勺子看她,“何须我说,你刚刚说的话,等一会儿也会传到祖母耳朵里去。”这屋子里站着这么多侍奉的人,哪里还用的着她谢满月去告状。
凳子拖拽的声音响起,谢初幽霍的起身,咬着嘴唇扯了一把一旁的哥哥谢远城,“还吃什么,走了。”
谢远城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赶紧起身,跟在她后面出了耳房,两个丫鬟匆匆追出去,这边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碟子的大闸蟹早就没了多少滋味,谢初华被谢太夫人点名说过后心里也不舒坦,抬身起来,“你们吃,我先回去了。”
见姐姐起身,谢初寒也不动了,起来跟着她一起回了大房,耳房内没留下几个人了,谢满月抬头看那边屉笼中还剩下的大闸蟹,开口道,“三哥,你不走吧。”
谢远航坐在那儿喝了一口汤,末了摇头,“还没吃完。”
“那得麻烦三哥教我怎么吃这个了,小的时候只在集市上见过一回,那时这些都还是活的呢。”谢满月咧嘴笑着,谢远航看着有趣,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好啊。”
李妈再回来时候看到的就是三爷在教二姑娘和五姑娘吃大闸蟹,素日里颇显顽劣的二爷还能有这般耐心的一面可不多见,李妈带着门口一个丫鬟回主屋那儿禀报,谢太夫人听说耳房里如今的一幕,紧绷着的神情里浮现一抹笑意,“还是三小子懂事。”
她又听叫过来的丫鬟说起她离开后耳房中那一幕,叹气道,“我听仲衡说起过,到陈家村的那天,满月为了护着陈家两个孩子正和人打架,打的一身乱,鞋子都没了一只,要不这样就得受人欺负。”
谢满月牙尖嘴里不饶人的性子谢仲衡早就和谢太夫人说过了,越是如此,谢太夫人就越是心疼她,但凡有人护着也不会是这样。
“大姑娘和三姑娘都回去了。”李妈扶着她往内屋走,谢太夫人摆摆手,“一个好面子,一个太骄纵,随她们,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敲打的也不止是这一群孩子,往上没有做好,往下哪里还能学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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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满月前来谢家的第二天,入夜后和谢太夫人请安,又去见过谢老侯爷,坐在窗台前,满月忽然想念起了跟着爹爹随军出行的那些日子。
祁玥幼年丧母,五岁开始跟着祁大将军随军打仗,等到了十二岁那年才被带回兆京,那时别家的小姐会女红,会琴棋书画,她会耍爹爹教的软剑,会骑马射箭。
眼看着再过几年就要议亲了,祁大将军意识到宝贝闺女不能什么都不会,请了不少师傅回来,祁玥也只能学个五六,最钟情的还是骑马射箭,有时为了逃课还会偷跑出去,气走了好些师傅。
那几年,可真的是愁坏了祁大将军。
满月想着想着就笑了,但这笑意并没有维持太久,转而成了淡淡的苦涩,可她就这么死了。
一向平宁的兆京忽然有贼匪在街上窜逃,后头一群官兵追着,一路到了胭脂铺子这边,她也就是迈出脚把一个小姑娘拉回来,下一秒,那刀子就贯穿了自己的身子。
她死的很快,那刀子又狠又准,就连贼匪的长相都来不及记深刻她就陷入了黑暗。
在陈家村的时候她连岐山镇都走不出去,更别说远在毫安那边的军营,现如今,她至少能够想办法去一趟祁家。
满月心中暗暗的想着接下来的打算,背后的门忽然开了,转头过去,谢满月看到了一个清丽美人出现在那儿,瞧着自己的神情有些激动。
“你就是三哥的孩子。”谢青衣快步过来,上下看了满月好几眼,最后定在她的脸上,眼底渐渐蓄积了些氤氲,“四哥说的没错,是很像。”
谢家之中她还没见过面的就是谢家的姑小姐,前两日刚好陪着明巍郡主出游去了,入夜才回的谢家。
“姑姑。”谢满月低喊了声。
谢青衣显得很感慨,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四哥真的把你找回来了,他出发时候我还不信,落空多少回了,这回终于成真了。”
谢满月看着眼前瞬时落泪的谢青衣,默默拿起帕子递给她,谢青衣摆了摆手,从自己的袖口中取了帕子拭去眼泪,拉着谢满月坐下,满腹着激动正要说什么,瞥见满月的坐姿时眉头微皱了下,“满月,这坐姿的不对。”
说罢还给谢满月摆了一个何谓大家闺秀的正确坐姿,谢满月愣住了。
身侧的何妈极了解姑小姐的脾气,伸手轻轻推了谢满月一把,她顺势挪动了一下。
看着谢满月姿势对了,谢青衣这才温柔的牵着她的手说道,“昨天没能赶回来,可还住得惯,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尽管和何妈说,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去我那儿也行。”
丫鬟端着茶上来,谢青衣松开她的手端起杯子正要喝,看到对面满月的动作,眉头又是一皱,忍着没开口说,等满月放下杯子侧过身往后靠时,谢青衣终于忍不住了,柔着声问,“满月,在钦州的时候日子是不是很苦,听四哥说你还不识字。”
“习惯了。”满月靠上了软垫觉得舒服许多,眯眼间看到姑姑忧心忡忡的神情,精神一凛,仿佛是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身子跟着端坐了起来。
“三哥和三嫂可都是极柔和的人,待人也十分的好,你爹和你娘都是颇具文采之人。”谢青衣放下杯盏缓缓道,“虽然如今才把你找回来,但作为三哥三嫂的孩子,你也一定是与他们一样的人,明日开始就由我先教你读书认字,等你学的差不多了再去女堂里跟着初幽她们一起。”
还没等谢满月缓过神来,谢青衣忖思着又添了一句,“女儿家应当知书达理,之前没人教不要紧,往后这些我都会教你。”
第006章 。强迫症的姑姑()
谢青衣的行动付诸的很快,第二天一早栖凤院那边就派了人过来接谢满月,等着她吃过早食,谢满月去谢太夫人的屋子请安,刚梳好发髻的谢太夫人听闻是女儿派人带满月过去习字的,笑着拉谢满月嘱咐,“也好,在青儿那边学上一阵子,让夏堇陪你过去。”
“祖母,那会不会打扰姑姑。”谢满月想起昨天她说过的知书达理,心里头总有不安的感觉。
“她小时候启蒙学的一些还都是你爹教的,傻孩子,这怎么会打扰。”谢太夫人又让李妈娶过来一只锦盒,里面一对剔透的细玉镯,谢太夫人替谢满月戴上,满意的笑着,“去吧。”
出了梧桐院,绕过几个回廊后就到了栖凤院外的小园子,谢满月看着花坛旁可以称得上是井然有序的盆栽,一定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盆栽上的枝桠都要修的对齐。
越是往栖凤院走,这无形中的工整感越是强烈,栖凤院打理的很漂亮,侧着一边的小池塘,假山林立,蔓藤循着假山密密的绕在上面,叶子铺得十分整齐,像是每日有人打理平铺才有的效果,两侧放着不少盆栽,石子小路上不见一片落叶。
入秋这样的季节,一天不知道得掉多少落叶下来,谢满月还能看到院子里有两个小丫鬟在捡时不时在捡枯叶。
带路的丫鬟领着她去了主屋旁边的小阁楼中,谢满月见到了谢青衣,一身与她名字一样青衣色裹裙,手里捧着几本书,瞧见她来了,把书放在了书桌上,笑着招手,“正好找出了三哥当年教我时用的书。”
谢满月站在这儿看她,谢青衣真的很美,她的动人之处不是惊艳,而是恬淡间那一股舒适,这和谢青衣极好的教养与才识分不开。
只是如今这极好的教养和才识,成了谢满月头疼之处。
“这样握笔。”
“腰挺直,头抬高,错了,看,应当是如此才对。”
“满月,脚不能这样放。”
“手放着这儿,不能偏。”
谢青衣温柔可人的声音传到谢满月耳朵里险些成了催命符,满月侧头看谢青衣,谢青衣正在教她认字,见她望着自己,“怎么了?”
“手有些酸。”映入眼底是她满满的关切,谢满月吞下了要说的那句话,颇可怜说道。
“是我疏忽了,你才刚刚学。”谢青衣意识过来一下要她又学写字又端坐难为了她,命丫鬟进来上茶点,牵着她到窗边坐下,“饿不饿,我让剪秋做了些玫瑰酥。”
谢青衣端杯子的姿势也很美,她已经习惯了每个动作见的分寸,大家闺秀这一词在她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谢满月这才有空看阁楼里的摆设,没有极显奢华的物件但满月知道这些东西都不便宜,弄的满屋金碧辉煌,恨不得别人一进门就闪瞎眼的,那多是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一夜暴富的人。
耳畔是谢青衣轻轻的提醒声,“满月,得伸手提着些,你看你。”
谢满月吃的算是很小心了,毕竟她曾也是千金大小姐,应该有的女子教养礼仪她都会,可比起谢青衣,谢满月还是个粗浅的丫头,没一样做到位的。
“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拿两盒玉露膏,娘那边毕竟会疏忽一些女儿家的事,谢家的姑娘,不该是这么一双手。”谢青衣翻开她的手心看到那些茧时眉头皱着都快化不开了,“不行,两盒不够,让何妈半个时辰给你涂一回才行。”
“姑姑,你别总是皱眉,笑着多好看。”谢满月笑嘻嘻的冲着她咧嘴笑。
谢青衣皱着眉轻拍了她的额头,“才和你说,笑不露齿,你看你。”
说罢,她自己也跟着笑了,眉宇终于舒展开来,谢青衣无奈的看着满月,“你啊。”
“你看,姑姑笑起来更好看了。”谢满月的视线扫过那桌子上厚厚的一沓书,转眸托腮看着谢青衣装可爱,“姑姑,你和我说说爹和娘的事好不好。”
谢青衣微怔了怔,看到她托着腮帮子,张大眼睛的可爱模样,最终是没有开口纠正她这么坐不对,而是轻叹了声,“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谢青衣口中很好的谢家三老爷谢仲伯,他和谢家四老爷是双生的早产儿,当时能把两个人都养活着实是件幸运的事,谢仲伯有些先天的缺陷,內腑滞弱,身子远不如谢仲衡。
从小到大谢仲伯就没跑过,汤药不断,年幼时还曾因为心绞痛晕过去,谢太夫人宝贝一样的疼着他,除了身子不好外,谢仲伯是个极聪明的人,十五岁就过了应试,年纪轻轻做了官,文采又极好,为人处世嫌少有人说他的不是。
十六岁时谢仲伯娶了门当户对的贺家嫡长女贺云慧为妻,两个人称得上是郎才女貌,为了弥补十六年来没有离开过兆京,未曾出去游走的遗憾,沈仲伯决定外任。
好不容易得了谢太夫人的应允,成亲后谢仲伯带着新婚妻子,去往南淮上任的途中一路游玩过去,每次书信回来都是说身子越来越好,还报了贺氏有孕的喜讯,可谁想,最后竟会是这样。
“人世反复无常,孰能料。”谢青衣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谢满月松手低下头去,对这句话感触颇深,是啊,人世反复无常,孰能料。
没等谢满月沉浸多久,耳畔传来谢青衣的声音,“好了,我再接着教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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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谢满月才从栖凤院离开,手上还有谢青衣布置的‘任务’,把一早她教她写的字回去练五张,明天还是这个时辰过来栖凤院。
谢满月仰头转了转脖子,就坐了半日的功夫,浑身都发酸,比做一天的活还要累。
过了回廊去梧桐院的路上,谢满月遇到了从前院回来的谢初幽,女堂结束,谢初幽也是刚得知谢满月去了姑姑那里。
“二姐姐好好学,很快就能和我们一起去女堂了。”谢初幽哪里是谢太夫人说了一回就对谢满月改观的,从心底里没有接受这个姐姐,谢初幽语气里也满是幸灾乐祸,让姑姑教书,那简直是受罪去的。
“嗯,就缺个人作伴。”谢满月晃了晃手看着她,眨了眨眼,“要不你陪我一块儿去姑姑那儿习字吧。”
谢初幽的神情一下就变了,声音跟着疙顿,“我早就认字了,要学别的,怎么能和你一起去。”说着快步从谢满月身边经过,嘴里念叨着,“我还要看书,还要学绣,才没空和你说话。”
明明就是逃似的,谢满月笑了,转头看夏堇,后者领她回梧桐院,一面解释,“三姑娘和四姑娘都是姑小姐启蒙教导认字的。”
谢满月这笑意顿时凝固在了脸上,转而哭丧,谢初幽都怕成这样,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办,想到了什么,谢满月慢走了两步,“夏堇姐姐,姑姑已经过了及笄,是否说亲了。”
夏堇摇了摇头,“姑小姐的名声极好,两年前来谢家说亲的人就已经非常多了。”
她没接着往下说,不过后头的话谢满月也能猜得到,说亲的人是多,谢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可依着姑姑的性子,大约是一个都没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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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梧桐院,谢太夫人正等着她一起吃饭,见她进来,笑着拉她到自己身旁,拍了拍她的肩,“累么?”
转头看谢太夫人一脸了然的模样,谢满月诚实的点点头。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