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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劫-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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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形不禁使众人大惊失色

光明境主大喝道:“郭晓明,你怎么啦!”

那弟子躺在地上,没有作声,显然已经死了。

呼地一声光明境主自车篷上向那块石头掠去。

房英也跟着飘身而落,二人一到躺在地上的尸体旁一看,只见那弟子脸色乌黑,已慢慢变成一汪黄水。

“啊!”

房英一声惊呼,脱口道:“是中了毒!”

光明境主脸色凝重,向那嵌在石中的枯骨一扫,倏然发出一声冷笑道:“想不到,想不到,那‘枯骨天君’竟然没有死!”

“谁是枯骨天君?”

房英惊讶地抬头询问,话声方落,倏然从大石后缓缓走出一条人影,阴森森接口道:“就是老夫,夏浩然,你居然还能记得!”

房英一看,心头大吃一震,身上情不自禁起了鸡皮疙瘩。若不是这么多人,他真以为碰上了鬼。

只见这位“枯骨天君”的脸,活像一具骷髅,双眼深凹,一双绿光闪闪的凹,像新坟上的鬼火,穿了一件大红袍,空荡荡地,好像挂在骨架上一样。下面一双腿,更像两根骨头,细得像干柴棍。走路轻飘飘地,似脚不着地,腾空一般。

黑夜荒道,竟出现这么一个,岂不把人骇死!

可是,此刻的光明境主竟强作笑容,道:“虽然事隔四十年,但天君音容,依然常常系绕在老夫心头,那有忘却之理。”

“枯骨天君”满意地点点头,把碧绿的目光一抬,向九马一车,一个个地打量着。

房英有点暗暗吃惊了!

以光明境主这种火爆性子,如今对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枯骨天君”,竟然不发脾气,忍着性子,显然对方必是个绝顶难缠的家伙。看样子,这路上果然是步步杀机,再下去,天香院不知道还布置了些什么人物?什么阴谋?

正自震惊地忖着。

却见“枯骨天君”似已把众人打量完毕,用一种像鬼啾般的语声道:“夏浩然,你刚才既说没有忘记老夫,怎么会叫弟子砸老夫的令符?”

光明境主苦笑道:“这是我一时大意,也是被强敌搅晕了头。好在那弟子已死在天君‘白骨尸雾’之下,老夫现在再向天君致郑重的歉意。”

房英本来对那已死的光明境弟子突然倒地,有点莫名其妙。现在才知道是死在“白骨尸雾”之下,心中暗暗震骇,感到天下事真可说无奇不有,那几根骨头中,竟藏着这么厉害的巨毒。

也由此,他内心不由对这位“枯骨天君”产生无比的厌恶。

只见“枯骨天君”冷冷笑道:“总算你夏老儿知道老夫规矩,看在往昔那份情面,老夫也不为已甚……”

话未说完,光明境主已一拱手道:“多谢天君宏量,但是我却有一句不中听的话,想问问天君!”

“枯骨天君”嘿了一声道:“不要客气,你说!”

光明境主道:“以天君的身份,实在没有替人帮场的必要!我深为天君惋惜!”

“枯骨天君”碧油油的目光一闪,冷笑道:“你以为我替谁帮场?”

光明境道:“还不是那个什么天香院主?”

“枯骨天君”阴声长笑道:“夏老儿,你猜错了,老夫却是受褚一夫之请!”

此话一出,光明境主神色一愕,房英却微微一皱眉!因为对方话若不假,好像是场节外生枝的麻烦。而且为什么无巧不巧,褚一夫要把“枯骨天君”请出来,在此时此地半途截拦!

他疑思未落,却见“枯骨天君”阴声接下去道:“你夏老兄应该清楚,我‘枯骨天君’昔年还欠了褚一夫一笔人情债,答应过他提出的任何请求。至于你老儿与他有什么纠缠,老夫不愿过问,但老夫现在是还债,所以只能开罪你了!”

光明境主脸色不由一变,大声叫直:“天君!你这话我夏浩然却不明白了,难道你也忘了四十年前那椿事?”

“枯骨天君”细声缓缓道:“不错,四十年前,你老儿在我身受南荒毒沼瘴雾的包围下,救我脱出死境,老夫并没有忘记,所以今天是老夫两面都还债的机会!”

光明境主一愕,迷惑地道:“天君的话,我更加不懂了。我自信与天君颇有交情,而且既然这么说,天君怎可帮那匹夫对付我!”

“枯骨天君”冷冷道:“你知道褚—夫要我怎么对付你?”

光明境主道:“他要天君怎样对付我?”

“枯骨天君”目光一扫道:“他要老夫把你们一行人杀得一个不剩!”

房英听得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光明境主却怒道:“他要有本事,尽可以自己出面,现在竟想借刀杀人,太无耻了。”

“枯骨天君”道:“褚一夫无耻是他的事;但老夫昔年既有诺言,自当照办,了却旧欠。”

光明境主蹬地倒退一步,道:“这么说,天君是要动手了!”

“枯骨天君”摇摇头道:“老夫照理应该动手。但老夫生平有一信条,别人救过老夫一次,老夫也要救他一次,算是扯平。所以老夫决定放过你及这些人,只是希望你立刻回去。”

光明境主奇道:“天君既然放过老夫,就好心到底,何必又要阻止我等行程!”

“枯骨天君”道:“若不如此,怎能向褚一夫交代,还清昔年那份人情?再说,褚一夫昔日阻止你横行中原,*你立下誓言,今天你毁誓复出,褚一夫的举动,不算没有理由。”

光明境主长叹道:“老夫二十年潜修,火气全消,那里还有昔年那雄心壮志。天君,你是受褚老匹夫欺骗了!”

“枯骨天君”道:“那你这次重进中原,是为了什么?”

光明境主又叹息一声回答道:“那还不是因为后一辈受人欺侮,不得不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枯骨天君”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老夫话既已说出,不能挽回,你还是退回去,返转光明境算了。”

光明境主见没有办法再说动对方,只得向房英摆摆手道:“看情形咱们只有退回去了!”

房英一肚子怒火,他不知道如光明境主这等功力,何以还惧怕对方?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却见“枯骨天君”冷冷道:“老夫要你回去,这娃儿却要留下!”

房英大怒,冷笑道:“你凭什么?”

“枯骨天君”碧油油的双目,陡然精芒暴射,冷笑道:“就凭老夫这句话。小辈,你是不是叫房英?”

房英哼了一声道:“不错,刚才听你那番歪理,几乎气炸了小爷肚子……”

光明境主急急喝道:“房英,你怎可对天君无理,还不陪罪!”

说着话,连连对房英施眼色。

但房英此刻岂能听得进,装作没有理会,仍侃侃接下去道:“老实告诉你,你不但别想留难,小爷今天就非向前走不可!”

“枯骨天君”阴恻恻地道:“小子,凭你这份大胆,你今天是死定了!”

房英气往上冲,反手就拔出肩头长剑,一扬道:“小爷就是不信!”

举手一剑,就向“枯骨天君”劈去。

这一剑,他用足了十成功力,那知却被光明境主大袖一挥,挡退二步,喝道:“住手!”

接着向“枯骨天君”一揖道:“天君,千万看老朽面子,不知者不罪!”

房英蹩住了气,睁眼怒瞪,他暗暗埋怨光明境主太已示弱。

只见“枯骨天君”冷冷道:“夏老兄,他与你有什么关系?”

光明境主忙陪笑道:“小女与他义结金兰,不瞒天君说,老朽这次进中原,就是为了他!”

“枯骨天君”阴恻恻地一笑道:“那末抱歉,今天他犯了顶撞老夫大忌,非杀他不可!”

说着,一双宽宽的衣袖一抖,手中多了一对兵器。房英一看,那兵器却是二根白骨,不由狂笑道:“怪物,你凭的就是这一对骨头,要小爷的命?”

“枯骨天君”煞气浓烈地嘿嘿笑道:“看在夏老儿面子,我给你两招机会,只要逃过老夫出手两招不死,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毕,身形猛欺,右手白骨一扬,就向房英脑门敲去。

房英凛然凝神,注视之下,倏感到失望。

他见情如烈火的光明境主对他像绵羊一般,原以为这位“枯骨天君”必然有着一身奇特超异的功力。

可是这一招,他发觉并无出奇之处,而且简直平淡已极,像这种招式,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他心中尽管这么想,却不敢大意,决心以自己在内力方面的长处,硬撞硬地试一试。

这些念头像雷光石火一般在脑中闪过,“枯骨天君”左手的白骨已敲到房英顶门。

房英陡然一声大喝,长剑运足功力向白骨撩去。

在这奇快无比的一撩中,却见光明境主大惊失色,急急喝道:“房英,挡不得!”

为什么挡不得,房英不禁一愕!

但这一剑虽然没有讲究什么招式,却尽了房英全身百年功力。而且出手奇快无比。在听到光明境主大声警告之下,虽然愕一下,却已止不住剑势。

说时迟,那时快,长剑与白骨一碰,房英只感到血气翻腾,被震得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他目光一闪,“枯骨天君”欺进的身形也顿了一顿。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事发生。

房英暗暗不解,以刚才一招硬拼,对方功力的确比自己深厚了一些。但并非到力不足抗的地步,可是为什么光明境主神色这么急?又为什么碰不得呢?

他念头未转完,却已见“枯骨天君”阴恻恻地对光明境主道:“夏老儿,你应该知道老夫的规矩,希望你别多管闲事!”

光明境主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却暗中向房英连施眼色。

“枯骨天君”又对房英冷冷道:“想不到你小子有这份内力,现在还剩下一招,你注意了!”

说着白骨一扬,又向房英攻到。

同样的招式,同样速度,竟然仍无出奇之处。

由于刚才那招挡得轻松,房英豪气大发,心想,我就再拼你一招,两招一完,看你有什么话可说。

口中已朗笑道:“好,小爷就再挡你一招!”

长剑一扬,仍是刚才的架式,向袭到的白骨削去。

呼地一声,“枯骨天君”的白骨,却被削断了半截。这出乎意外的事,却使房英微微一怔,就在这刹那,却见“枯骨天君”手中的半截枯骨倏然喷出一股烟雾,激射出来。

这股烟雾有一种淡淡的灰绿色,但在这黑夜之中;若非房英目力奇佳,绝不会看出来。

这时,房英脸色一变,想起刚才光明境弟子突然中了“白骨尸雾”,岂非就是因为这种毒雾藏在白骨中。他急忙屏住气息,飘身急退。

要知道房英虽然傲气大发,但内心并非放松戒意。此刻发觉不对,飘退奇快。

几乎同时,一旁的光明境主却恐怕房英中毒,横里劈出一掌,一道凌厉的劲风,把那阵毒雾推出十余丈,消失得无影无踪。

“枯骨天君”像白骨似的脸,变得更加怕人,对光明境主厉声道:“夏老兄,你是想死!”

光明境主哈哈一笑:“岂敢!”

说话声中,身形一移,骈指暴然点出。

令人意外的是他猝然袭击的对象,却并非是“枯骨天君”,而是房英。

房英一呆,指风已占上了麻穴,四肢无法动弹,长剑呛嘭一声坠地。

这突然的变化,就是“枯骨天君”也不禁怔了一怔。

马车上突然响起一声惊呼,一条人影如风扑到,正是夏芳芳。只见她惶急地道:“爹,你是怎么搞的?”

光明境主对他的女儿却脾气大发,厉喝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你给我滚回车中去。”

夏芳芳一呆,秀眸中倏掉下了泪水,蓦地一转身,扑身房英。

却被光明境主一把抓住,顺手向车上一扔。

此刻后面所有光明境弟子及“神偷”等都眼睁睁地看着,心有不解。

尤其“神偷”及“百面神剑”更是一片怒容,跃跃欲动。

却见光明境主对“枯骨天君”一拱手道:“房英虽是老朽晚辈,但其罪自取,老朽出手制住他,就是请天君处置。”

说话中,转身长臂,一把提起房英,送到“枯骨天君”面前。

“枯骨天君”满意地点点头,阴恻恻笑道:“老儿,你不愧老夫知已,还算识相!”

房英却怒色满脸地对光明境主骂道:“前辈,你是没有心肝,还是疯啦!怎么帮起敌人忙来了!”

光明境主沉声喝道:“老夫是为你着想,免得你等下多受活罪。”

房英呸了一声,还没有说话,“枯骨天君”如僵尸一般的利爪,已一把抓住房英胸前狞笑道:“小子,百年以来,老夫极少出江湖,却从未有人敢对我如此不礼貌。今天看在夏老儿的面子,赏你一个全尸!”

像鬼啾般的话声一落,扬手那半截白骨就向房英头顶敲落,车中顿时响起二声厉喝,那是“神偷”父女及“百面神剑”,三条人影,挟着条剑影疾扑而出。

可是,他们身形刚到半途,场中已响起一声厉嗥,一条人影,叭哒倒地。光明境主倏然大喝一声,双掌十成十向倒地的尸体劈去。

又是一声厉叫,尸体变成了一堆碎泥,深深凹进黄泥大道中,却犹蠕动不已,但神偷等目光一扫之下,却呆了。

房英好生生地静静站着,尚自愣愣发呆,而倒下去的却是“枯骨天君”。

这是怎么回事?房英不是被点了麻了么?怎会危机刹那,竟然能猝然出手。

铁长岚大声道:“夏老丈,刚才究竟在弄什么玄虚?”

光明境主叹道:“危险!危险!若非老夫故意卖一记失着,今天就是这一关也通不过去。”

被父亲摔开的夏芳芳本来双手掩面,不敢再睹房英临死的惨状。此刻闻言抬头一看,房英并没有死,也不禁一愕,飞身掠近,噫道:“爹,这是怎么一回事?”

光明境主哈哈—笑道:“好女儿,你脸上还有眼泪呢?你想为父的有这么忍心么?”

夏芳芳脸色一红,娇声道:“那爹刚才何必吓我!”

光明境主望望地上那堆碎骨道:“这老魅实在太可怕了,若是力敌,恐怕我们一个也活不了,不得不施点小计!”

夏芳芳望着地上失声道:“爹,你连‘大都天神掌’也施出来了!”

光明境主点头道:“唉!为父苦研‘大都天神掌’,本来是预备对付那褚一夫的,想不到今天会对付这个老怪手。”

房英诧然道:“他刚才中了我十成十的‘无相禅指’,人已死了,前辈何必再补上一掌!”

光明境主哼了一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老怪物已练就‘溶伤还元’无边邪法,若老夫不补上一掌,不消片刻,他会完好如初。到那时,你我都完蛋了!”

房英听得一阵悚栗,夏芳芳却已走近柔声慰问道:“英哥,你没有受伤么?”

房英笑了一笑道:“没有,令尊利用抓我刹那,暗中已为我解了麻穴;并且以内功传音告诉我出手制老怪物的部位方法,想不到一击奏效。”

铁梅香笑嘻嘻地道:“原来你与夏老丈早已商量好了。嘿,这样演戏*真,害得咱们却替古人担忧。”

房英忙道:“开始我也不知道,待那危机一发时,夏世伯才暗暗指示我,唉!不过我弄不懂夏世伯与这老怪究竟有什么关系,好像恩恩怨怨,令人捉摸不透!”

夏浩然叹道:“这老怪年龄已百五十余岁。四十年前,老夫曾到南荒采药,却在一片瘴雾中,碰上这老怪,也是老夫一时好心,救他脱险。那知他脱险后,却与老夫动手,两招中老夫失手中毒,那时老夫对他那种奇绝而古怪的功力,大觉骇然,于是忿然质问他为什么恩将仇报?那知他却告诉了老夫解药方法,说只是试探老夫的功力,并且还问我要什么报酬,老夫心懔他那种慑人的阴森及奇诡的手法,恐怕耽下去多出麻烦,于是回答他什么都不要,转身离开。唉,那是四十年以前的事,时日一久,也差不多淡忘了,想不到今天,却会碰上他!”

房英又问道:“但是世伯怎会知道他唯一的死穴!”

夏浩然道:“就是老夫昔年为他运气*毒时,他告诉老夫的,据称全身血气全闭,已到外伤不侵地步,唯有肋下‘灵关’一处,是他气脉罩门。

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对房英道:“但那罩门在肋下隐蔽之处,若是动手,根本无法袭到这个部位。因此老夫唯有用计,以你为饵,诱使他上当。”

房英听完这番话完全明白了。夏浩然却转身向身后坐在马上,神色怔愕的弟子一挥手喝道:“继续赶路!”

于是一干人,再度上车,轮声轳轳,把自己生命,投入不可知的命运。

在车中,房英想起刚才“枯骨天君”那悚人的容貌,预测前途,不禁忧色重重。

他的神色,立刻也感染了其余人,夏芳芳似乎忍受不住这般沉重的气氛,首先打破沉默对房英道:“你这么闷闷不乐。可是担心前途有什么危险?”

房英凝重地点点头道:“以刚才的情形来看,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高手阻拦咱们,情势怎能不使人忧虑。”

夏芳芳笑道:“你别疑神疑鬼,那个‘枯骨天君’只是那褚一夫请出来的帮手,节外生枝的变化,怎能称是天香院的阴谋?”

房英不同意道:“不,我觉得必与天香院有关,否则决不会这么巧!”

夏浩然也接口道:“老夫的确有点怀疑,不过,‘枯骨天君’性情阴沉偏激,素不甘服人家,天香院怎么能找到他而能支使他出来,颇使人怀疑!”

房英叹道:“前辈不知道那天香院主,对统御工夫,确有独到之处。”

夏浩然畅笑道:“任她是怎样一个人,老夫却不服气,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鬼计,不过,你也应该想开点,要知道英雄豪杰,并非只是功力高而已,主要的还是具有超人的镇定工夫,能临危不惧,临死不变色才对。”

一听这番话,房英反而不好意思了,忙道:“恭领世伯训诲!”

经这么一说,车中的气氛,似乎比较轻松多了。每个人有说有笑,打发这段寂寞的时光。

夜色已近三更。四周黑沉沉地,一无所见。

车声轳轳,蹄声得得的。

这一队人马始终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奔驰着。

蓦地阴沉沉地道旁,倏然响起一阵大叫。

“夏老儿,你别以为过了第一关,就认为没有事,再不回头,将死无葬身之地。”

前进中的马队一闻这话声,立刻齐齐勒停坐骑,房英首先迅速翻上车篷顶,目光一扫,根本看不见人影。

只有呼啸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疼。

光明境主也跟着翻上车顶,只见他长眉飞挑,厉声道:“是那位朋友说话,有胆子就现身给老夫看看!”

四野寂寂,毫无回音。

房英皱眉道:“人恐怕已走了!”

光明境主忿然道:“老夫倒要看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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