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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西,吆西!还在是领事馆上班好,天天有酒喝。”山本太郎大大咧咧地上前,坐在了石川正雄的身边。
“大哥,楠本大佐是山本君的表哥。”冯晨在石川正雄的对面坐下介绍说。
“噢?这世界真是小呀,山本君,你表哥明天便会到达上海来,出任大日本参谋本部特务处上海班班长。”石川正雄朝着山本太郎竖了竖大拇指。
“嗯,在来的路上,我就听一郎兄弟说了,以后大家要多多关照。”山本太郎的神态和口气,似乎是他要就任参谋本部特务处上海班班长似的。
“呵呵,相互关照,相互关照!”石川正雄同山本太郎打着哈哈。
见人员到齐,冯晨吩咐着服务员开始上菜、倒酒,菜上齐,酒倒好,很快,几个人便开始热闹地喝了起来。
……
冯晨陪着山本太郎喝酒时,楠本实隆在青帮弟子,冯晨的师兄常玉清的安排下,已悄悄住进新亚大酒店。
新亚大酒店位于北四川路和天潼路交界的路口,这里北邻武昌路,南面距离苏州河仅百米之遥。
新亚大酒店大楼于1933年开始动工建设,占地将近2000平方米,是由英国建筑师席拉设计的。
整个酒店分主楼和副楼,高共八层。
新亚大酒店建成后,最初开张时,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在酒店顶层还设计有屋顶花园,甚至还饲养过一些小型动物。
在经营之初,新亚酒店一开新风气之先,提倡入住客人不赌、不嫖、不抽鸦片的三不主义,受到当时社会各界的赞赏。
新亚大酒店的大楼底层为中西餐厅和外卖间,中西餐厅自建成起就装置了冷暖气管,而当时上海的酒店里,并不多见这样的设备。
二层至六层为总计350余间的客房,七层有一座可容纳千人的大型宴会厅。
酒店的餐饮以广式和本帮菜肴为主。
整个大楼内部的上下,除了扶梯外,还配备了三部电梯。
新风气、新餐饮,加之最先进的设备,让新亚大酒店一开张,便成为上海滩有名的四大酒店之一。
夜幕已经降临,新亚大酒店楼顶上的霓虹灯像往日一样,闪烁颤栗,楼里的灯光还是那样依次通明。
远处不时响着枪炮声,自从淞沪会战打响以来,这里不再是上海百姓们趋之如骛的美食圣地,酒店门前的马路上,尽管还是车水马龙,但人们的心情与以前已经是截然不同。
此时,在新亚大酒店的六楼,从步行的楼梯口到电梯口,或远或近站着一些腰扎宽牛皮板带,外穿黑色对襟衫的精壮汉子。
这些汉子们,个个一脸木然,偶尔有服务生走过,他们就用凶狠狠的目光盯视着一番,有的还要上前盘问几句,他们不经意的撩动衣襟时,腰侧露出的驳壳枪,发出黑黝黝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廊道里,每个房间的门都紧闭着,封闭着不让人知道的秘密。
隐隐约约地,有些房间内,闷闷的传出几声惨叫。
突然间,有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几个黑衣人吃力的拖着一个大麻袋,尽快的向着电梯口拖去。
麻袋的一头沉沉的耷拉在地上,路过的地方,留下一串暗红色的血迹。
第0376章 楠本实隆()
新亚大酒店六楼,就是最近秘密成立的上海东亚黄道会的所在地。
中日淞沪会战打响以后,日本参谋本部特务处上海班秘密创建了这个东亚黄道会,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汉奸卖国组织。
上海东亚黄道会,领头的人就是青帮通字辈的人物,冯晨的师兄常玉清,但实际上,这个组织的真正首脑还是日本人。
淞沪会战爆发之后,在日本人指使下,常玉清这个当年被王亚樵追杀得东躲西藏的汉奸再次回到上海来,为日军效力,拉拢青帮帮会人物,招募徒众。
8月20日,常玉清一回到上海,整个虹口已经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整个大上海都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之下。
这样的形势,对于常玉清这个死心塌地的老牌汉奸来说,却是如鱼得水。
很快,常玉清在日本参谋本部特务处上海班的授意、领导下,拉拢了一帮臭味相投的地痞流氓,成立了这个黄道会。
天下之事,各有纷纭,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血性的中国人在抗争,在战斗,奴性献媚的汉奸,也如狗尿苔一般在疯长着。
半个月的时日,常玉清的这个黄道会便发展到了一千余人,除了入伙的常玉清的青帮徒众之外,还有一些小瘪三、土匪,无业流氓等。
常玉清当仁不让地成为了黄道会会长,政客周柳五为副会长,日本浪人许斐和木村为指导顾问。
东亚黄道会采取委员制,设总务部、组织部等,部长均为总会委员,下设调查、侦查、行动等组。
此时,在新亚大酒店六楼顶头最大的房间,也是黄道会所谓的会长办公室里,常玉清正毕恭毕敬的向这个汉奸组织的新任头目,楠本实隆大佐汇报着近几天的情况。
为了摆脱军统局华北区区长王天木部下的跟踪,狡猾的楠本实隆对外放风,说是将同大日本驻上海领事馆总领事平冈龙一一道来上海赴任。
实际上,楠本实隆则提前一天从天津秘密出发了,今天刚刚到达上海新亚大酒店,住进了东亚黄道会的办公地点。
常玉清眉飞色舞,从他肥头大耳的摇晃、唇角不时翘起的抖动中,可以看出,这个汉奸头子对自己的成绩十分得意。
坐在西式三人真皮沙发上的楠本实隆,今天并没有穿他的大佐军装,而是穿着一套深黑色的西装,板寸的头,像一蓬钢针般冲天刺啦着。
楠本实隆那消瘦的脸上,似乎没有多少肉,但绷的很紧,他眼神很木然,并没看着欠身站在他一米远的常玉清。
楠本实隆只是在常玉清这个奴才汇报到感兴趣的情况时,眸子里才会突然精光一射,问上几句,随即目光又会黯淡下去,不高的鼻子下面,厚厚的仁丹胡修得整整齐齐。
楠木实隆并没有面前的常玉清那样兴奋,他一直阴沉着脸,不苟言笑的听着常玉清唾沫四射的述说着。
“楠本大佐,我们私下查到,今年4月份,有个《时事周刊》杂志创刊,设在法租界爱多亚路中汇银行大楼内,他们旗帜鲜明地宣传反日、抗日,公然和大日本皇军作对,攻击亲日人士。”
常玉清不停的说着,翻着眼皮观察着楠本实隆的神情。
可是,这个楠本大佐实在是话不多,即使常玉清这个汉奸,在东北,在蒙古,在华北,伤害、杀害了那么多与日军作对的中国人,他仍然看不出楠本大佐是高兴,还是不满意。
无奈,常玉清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大佐,我计划这样,准备派人给他们一个教训,要是他们还执迷不悟的,我就连锅端了这个杂志社。”
楠本实隆这个时候才轻轻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常玉清。
“辛苦你了,常君,在租界内做事,还是需要当心点,大日本皇军目前还不希望与英美法等国发生任何摩擦。”
“呵呵,楠本大佐,我明白,我明白!”常玉清谄媚地点着头答应着。
得到了楠本实隆的表扬,常玉清更加得意起来,他连忙继续表着功,显示着自己在上海滩尚的能耐。
“请楠本大佐放心,您交待的一切事情,我都记在心里。就在你来上海之前,我们已经对爱多亚路尚的《大美晚报》连续实施了制裁。”
“噢?那个报社可是美国人支持办的。”楠木实隆瞅了眼常玉清。
“大佐阁下,那个报社就是仗着有美国人做后台,屡屡对大日本帝国和大日本皇军出言不逊,还煽动民众对抗黄军,所以我们才收拾他们。”常玉清继续表功说。
“你们是采用什么办法制裁他们的?”楠本实隆问了句。
“《大美晚报》的前门是公共租界,后门就是法租界,巡捕房为保护这家报社,还在前门的路上拉了铁丝网,路上还有铁甲车巡逻,我们照样让人往里扔了手榴弹,连续两次,都没让租界巡捕抓住。”
常玉清正唾沫横飞着,楠本实隆皱了皱眉头,慢慢伸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
“常君,刚才你说的那个《时事周刊》杂志,不是还在对大日本皇军无礼吗?”楠本实隆深沉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压出来一般,又尖又细,听起来让人胆寒。
“是的,是,是,大佐阁下,我今天已经让人给这家杂志社,和这个杂志社的总经理冯晨的家里,同时送去了信。”
“哦?这个冯晨是什么人?你清楚吗?”楠本实隆尖着嗓子问道。
“清楚,这个人是我的师弟,他同杜月笙关系非常密切。”常玉清不敢隐瞒。
“你的师弟?”楠本实隆盯着常玉清问道。
“是的,大佐阁下,不过我同这个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他只要对大日本不敬,我照样收拾他。”常玉清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
“哈哈,常君,那你给你这个师弟的信是怎么写的?”楠本实隆奸笑了两声问道。
常玉清慌忙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信笺纸,展开后,恭恭敬敬的念道:“冯晨师弟,你如不改变贵杂志的论调,师兄当报以200磅的巨型炸弹拜访!”
听着常玉清的汇报,楠本实隆的眉毛跳动了一下,他实在是对上海这里的复杂情况不甚了解,心里犹豫着,是否答应常玉清这样在租界内胡来。
“大佐阁下,下一步,我准备绑架他们的编辑和记者,是哪个记者写的文章,然后,我就砍下哪个记者的手,放到锦盒里,送给我这个师弟,今天我已经给《时事周刊》杂志社留下纸条警告他们了。”
“嗯,很好!”
楠本实隆这个时候,才微微地点了点头,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来,三角眼亮晶晶地直刺着常玉清,冷冷的问道:“你留下的纸条是谁写的?”
常玉清被楠本实隆盯得汗毛根根竖了起来,他现在是既想表白自己的成绩,又生怕自己哪一点做得不如这个日本大佐的意,触了啥霉头。
楠本实隆的话问出来后,常玉清倒是立刻放了心。
“大佐阁下,一切按照您以前教我们的方法,用普通的西式打印纸,使用打字机打出来的字,看不出笔迹的。”
说着话,常玉清又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楠本大佐,明天一早,我请你看报纸,有一场好戏。”
楠本实隆斜看了常玉清一眼,站起身来,嘴里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回到常玉清给他安排的房间内。
第0377章 毒蛇出洞()
毒蛇悄然出洞,夜幕可以掩盖一切,人世间的罪恶之花也会在黑暗中绽放。
新亚大酒店六楼,常玉清和楠本实隆交谈着,在上海的西边的法租界拉菲德路上,几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骑着自行车在附近来回游荡着。
军统局二处上海办事处,就设在马路对面的一家公寓式住房内。
几个黑衣人,在确定了四下无人时,趁着昏暗的灯光,冲着路口方向拼命招了招手。
不多时,一辆卡车悄悄的驶了过来,如幽灵一般,连前面的大灯都没有开,全凭着路灯那点惨黄昏暗的光线看路。
车子慢慢停在了军统局上海办事处外面一根电线杆边。
车子一停,刚才那些骑自行车的人迅速围拢了过来。
只见从卡车驾驶室副驾位置那个门里跳出来一个人,像是个小头目,他手一招,弯着身子对那些骑车人吩咐着什么,似乎是在向那些人发布着命令。
很快,有几个人分散到前后路口,隐藏在黑影中,望起风来。
剩下的几个人,一个从车上搬下来一个长长的竹梯,搭在电线杆上,另一个个子矮小瘦猴般的人,立刻麻利地攀上了靠在电线杆上竹梯。
两个人在下边扶住了梯子,攀上去的那个瘦猴,踏了没几步,手往后一伸,下面的人早把一个像是鸟笼一般的物件递给了他。
瘦猴子拎着,飞快的攀到了梯子的顶端,手脚麻利的把那个像鸟笼一样的物件,挂到了电线杆上。
然后,瘦猴子又顺着梯子立刻爬了下来,脚没踩到底,又是一个鸟笼递给了他,如此上上下下,共来回了4次。
在最后一次挂好鸟笼后,瘦猴子将一块写着白字的黑布,也用力钉在了木电线木杆上,用力拉了拉,觉得结实了以后,这才将罩在笼子上面的布罩撤下。
我的天哪,是人头!
电线杆上竟然挂的是4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些人头,面目狰狞,五官都已经挪了位,暗红色的血迹遍满脸庞,看得出,他们的脑袋在割下来之前,都已经受到过难以想象的折磨。
九月初的上海,虽然是晚上,依然有点闷热,一阵风吹来,路两边的法国梧桐树上的叶子,发出簌簌的声响,挂着的鸟笼散发出阵阵腥臭,在昏暗的灯光里摇曳。
那个瘦猴子无意扭头朝着上面挂着的鸟笼望去,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几乎是摔下了梯子。
幸好下边的人手快,接住了他。
“动作快点,大家迅速离开!”
随着小头目一声招呼,那些人都低着头,手脚慌忙的把梯子放回了卡车车厢里,纷纷爬上了卡车。
没有熄火的卡车。立刻开动朝前驶去。
卡车鸣了两声喇叭,划破了狰狞的夜,前边望风的几个小喽啰连忙骑上自行车,或者掉过头,跟着卡车的后面,向着虹口的方向快速的骑去。
昏暗的路灯,依旧照着那四颗在风中摇曳扭曲的人头,闷热潮湿的风,似乎想带走这些冤魂,却只能无奈的围绕着它们叹几声气,带着腥臭又离去。
这便是常玉清要送给楠本实隆的‘惊喜’。
这四颗人头,就是从天津一路跟踪楠本实隆的军统华北区特工们的人头,全是王天木手下行动队的成员。
此时,在新亚大酒店六楼的常玉清,厚着脸皮追到楠本实隆的房间内,一边殷勤地伺候着,一边继续喋喋不休的汇报着自己的功劳。
楠本实隆似乎已经厌烦了常玉清夸夸其谈的表功,也似乎是累了,他合衣躺在房间宽大的床上,微微闭上双目,挥了挥手。
常玉清马上闭上了嘴巴,站着不敢动,他猜不出,这个今天新来的日本头目,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
房间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如果有根针掉到地上,也会显得格外清脆。
过了几分钟,楠本实隆才睁开双眼,扫了眼还站着的常玉清,突然,莞尔笑了一下,好像是刚想起来要关心一下这个奴才。
“常君,请坐。”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
刚才的那阵寂静,已经压得常玉清的双腿开始在颤抖,额头早已经是汗珠密布,他只能不停的用手绢上下擦拭着。
“常君,不要客气,看得出来,为了抓住跟踪我的王天木的那几名部下,你很累了。”楠本实隆的口气,变得温和起来。
“好的,我不客气,我不客气。”
在楠本实隆的坚持下,常玉清这才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可没想到,他的屁股刚刚挨上沙发,楠本实隆却突然间从床上站了起来,他一个激灵,连忙离开了沙发,又规规矩矩地站好了。
盯着常玉清,楠本实隆似乎很得意自己这样的捉弄,对待流氓成性,有奶便是娘的中国人,就是要欲擒故纵。
这是楠本实隆这么多年来,在中国各个地方,与那些出卖祖宗的中国人打交道,从中总结出来的心得。
“那个姓甘的头目怎么样了?”楠本实隆问。
“我们的人还在审问他。”常玉清回答说。
“走,我们看看去。”楠本实隆突然心血来潮,他想亲自去审审,一路跟踪自己的这个王天木的行动组组长。
“大佐阁下,这边请!”
听到楠本实隆的吩咐,常玉清赶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小小的快走了几步,走在楠本实隆前面带路,来带办公室对面的一间房间。
这间房间,同对面作为办公室的房间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虽然房间的大小都一样,可是屋里的陈设,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房间的中间位置,放着几张椅子,上面还缠绕着一些铁链,几滩未干、黏糊的黑红色血迹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散在周围。
房间里充满了血腥味,这些血迹,有的是点点的圆形、有的呈喷射状,还有的就像微缩形湖泊形状一般。
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灼人皮肉的焦糊味。
周围地上,桌上还乱七八糟的扔着皮鞭、水桶、淌着血的尖刀,粗麻绳和手铐,烟头扔的满地都是,原本精美的地毯上,布满了丑陋的黑洞。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空罐头、酒瓶堆在那里。
整个房间中的空气中夹杂着腥臭的血味、汗味、酒味,以及腐烂食物的馊味。
只是一扇门,便隔开了天堂与地狱。
见到楠本实隆和常玉清走了进来,一个光着膀子,正在狼吞虎咽啃着猪蹄,喝着白酒的打手,连忙站起身,非常滑稽地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
他那油腻腻的拿着猪蹄的手刚想举起来,想学日本兵得样子敬礼,但又不会,只是握着半载猪蹄,举到一半,讪讪的咧嘴傻笑着,将手放在裤子上擦了擦。
“太君、会长……”那打手嘴里的食物拼命咽着,含糊不清的报告着。
楠本实隆掏出手帕,轻轻捂着自己的鼻子,看着这个场景和这名打手,脸上的不满只是稍纵即逝。
“吃吧,块吃吧,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太君!”
“木村君呢?”
楠本实隆的话刚问出口,‘啊’的一声惨叫,从里面的卫生间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又传出同样的惨叫声,夹杂着喘气声。
楠本实隆点点头,抬起手,朝着卫生间的方向指了指,看了看面前的打手。
那名光着膀子的打手,拼命的点了点头。
楠本实隆微笑着,朝着那打手,往下轻轻压了压手,示意他继续吃自己的,不用理会他们,直接向着卫生间方向走去。
常玉清亦步亦趋的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