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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听他说过,他有个姓林的表弟在上海。”赵桂丽说。
“姓林?做什么的?”冯晨问。
“嗯,叫林什么部,好像是青帮里的人,具体叫什么,做什么,我一时想不清楚了。”赵桂丽知道的,看来也就这么多了。
既然徐祖龙的表弟是青帮中的人,让陈默去查一下,应该很快能查出来的。
“赵少校,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军统上海青报组的副组长,方晓曼上校。”冯晨这时才给赵桂丽介绍着方晓曼。
“方上校好,久闻大名,没想到方上校这么年轻漂亮。”赵桂丽从沙发上站起,给方晓曼敬了个礼,说着恭维话。
“赵少校,咱们在敌后工作,就不要这么客气了,随意些好,以后咱们就姐妹相称吧,不要太拘泥于礼节。”方晓曼起身,拉着赵桂丽的手,两人再次在沙发上坐下。
“晓曼,你先带赵少校去辣斐德路上,把她已经同我们接上头的消息,发电报告诉总部,另外,请求总部批准,让赵桂丽加入上海情报组,担任谍报员。”
冯晨吩咐方晓曼的话有两层含义,方晓曼听得很明白。
冯晨首先让她把同赵桂丽已经接上头的消息告诉总部,其实就是让她在总部那里,查证一下赵桂丽的身份,再次,冯晨当着赵桂丽的面,请求总部批注把她留在上海情报组,表示对赵桂丽这个人的信任。
这就是冯晨的圆滑之处,脱离组织的人,最渴望的是组织上的理解和接受。
方晓曼带着赵桂丽离开后,冯晨独自坐在办公桌跟前,分析着上午发生的事情,徐祖龙刚刚到达上海,76号的特工怎么会那么快局盯上他了?
盯上就盯上,可是竟然下了杀手!
这说明,76号方面,已经知道了徐祖龙的身份,并且知道了徐祖龙到上海来,携带有绝密文件。
难道军统南昌站出了内奸?
很有这个能。
冯晨分析着,徐祖龙的行踪,还有一种泄密的可能,那就是他到达上海以后,究竟见过什么人。
“姓林,青帮中的,林什么部。”
冯晨思考着,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着这几个字。
“组长,打听清楚了。”正在这时,陈默满头大汗,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噢?什么情况?”冯晨抬起头问道。
“被杀者确实是军统南昌站站长徐祖龙,不过,人好像还没有死,正在仁爱医院你抢救。”陈默汇报说。
“没死?”冯晨问。
“是的,徐祖龙被那名杀手放倒以后,76号事前准备好的人,把他抢上车,就拉到了热爱医院抢救去了。”陈默回答说。
“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会不会是个陷阱?”冯晨觉得,围绕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徐祖龙,有着太多的疑问。
“有个青帮里的兄弟,在吴四宝手下,我从他那里打听到的消息。”陈默说道。
“杀手身份知道吗?”冯晨接着问道。
“听说那个杀手是个日本忍者,叫松野劲夫,晴气庆胤让这个人,负责训练76号的特工们,松野劲夫也是前几天才到76号的。”看来陈默把情况莫得非常细。
“陈默,咱们青帮里面姓林的多吗?”冯晨想尽快知道,徐祖龙的表弟到底是谁。
“不少,组长,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陈默不明白冯晨的意思。
“刚才你出去探听消息的时候,军统南昌站的少校谍报员赵桂丽,直接找到了我的办公室里,同我接上了头,她也证实了,南京路上被暗杀的人就是徐祖龙,我当时问她,徐祖龙在上海认识谁,她说徐祖龙有个叫林什么部的表弟,是青帮中人。”
冯晨把赵桂丽的话,转述给了陈默。
“林怀部,赵桂丽说的是不是林怀部?”冯晨话音刚落,陈默出口说道。
“你认识这个人?林怀部他是做什么的?”
冯晨精神一振,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认识,我不仅认识他,而且同他的私交非常好。”陈默回答说。
“呵呵,快说说,林怀部人在哪儿?”陈默的话,让冯晨大喜过望。
“他现在是张啸林的贴身保镖。”
陈默的回答,让冯晨刚才那一丝高兴心情一扫而光,张啸林的贴身保镖,张啸林现在是什么人?汉奸!
这种人的保镖,会是什么样的人,不言而喻。
贴身保镖,一般同主人的关系都非常密切,要是徐祖龙到上海以后,首先见到的人是这个林怀部,那会是什么样结果?
76号特工盯上徐祖龙,是不是从林怀部这里得到的消息?
很有这种可能,林怀部知道徐祖龙的身份以后,张啸林很有可能从林怀部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然后透露给76号。
况且,张啸林现在同76号的丁默邨和李士群打得火热,关系非常不一般。
自从76号特工总部成立后,张啸林与季云卿倾其全力,大力支持,不仅让自己的徒子徒孙们加入76号,而且还在金钱方面给予大力扶持。
“组长?怎么了?”陈默见冯晨低头深思,不再说话,轻轻问了句。
“说说,这个林怀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冯晨抬起头望着陈默问道
第0560章 横向联系()
接下来,陈默给冯晨讲述了林怀部这个人。
林怀部是山东人平县人,自小练武,有一身很好的武功,早年他在上海法租界当一名巡捕,因违规被开除。
后来,林怀部结识了杜月笙的大管家万墨林,万墨林将林怀部介绍给了张啸林的司机阿四,由阿四引荐,林怀部担任了张啸林的保镖。
“哦,那说明万先生对这个林怀部有恩?”冯晨问道。
“是的。”陈默点了点头。
“张啸林对林怀部怎么样?”冯晨接着问道。
“不怎么样。”陈默摇了摇头。
“噢?他同张啸林关系并不亲密?”冯晨兴趣来了。
“是的,有次我同林怀部在一起喝酒,他向我抱怨,说张啸林这人不义气,每月只给他20元的工资,他难以维持生活,他还说,有事请个假张啸林也不获准,还经常遭到张啸林的辱骂,他说不想给张啸林干了。”
陈默把自己知道的林怀部的现状,毫无隐瞒地告诉了冯晨。
“原来是这样,陈默,林怀部除了会武功,他的枪法怎么样?”冯晨问。
“百步穿杨。”陈默说。
“能否把他秘密发展进我们的特别锄奸队?”冯晨早就有想法,在张啸林那里埋藏上一颗炸弹。
“组长,我起初也有这个想法,可后来想想,林怀部的时间不自由,我们要是有行动的话,他无法脱身,所以,我认为把他发展进来意义不大。”陈默说道。
“陈默,我们的特别锄奸队,又不是天天行动,我们也就是组建一支特别力量,在关键时候用而已,你不必过多顾虑这些,你先去找他谈谈,看看他愿意干吗?”冯晨征求着陈默的意见。
“要是他过来的话,工资咱们给他开多少?”陈默问。
“工资比你略微少些,每个月咋们给他开100元可以吗?”冯晨在用人方面向来非常大方,要想让人家给你卖命,你就必须花大价钱。
“一百元,相当于他给张啸林干将近半年的保镖收入,我想他肯定会答应的。”陈默的工资,每个月也才120元。
“你今天先找个机会见见他,问他见过徐祖龙没有,要是见过,他们在一起都谈了些什么,徐祖龙告诉过他什么没有。”
冯晨想,徐祖龙要是一到上海先见的林怀部的话,那么从林怀部那里,肯定能找到绝密文件的线索。
“组长,觉得徐祖龙的消息,是从林怀部那里泄露出去的?”陈默问道。
“可能是无疑泄露的,你先去找他探探情况,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冯晨吩咐道。
“好的。”陈默答应着,起身出了办公室。
陈默刚刚离开,冯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冯晨伸手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了锦江川味餐馆的老板东兰君的声音:“请问,冯先生在吗?”
“东老板,你好,我就是。”冯晨回答道。
“中午我请你吃饭,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电话那边的东兰君说。
“东老板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好了,只要我能帮忙,一定帮你,请吃饭就不必了。”冯晨始终对东兰君这个女强人特备尊重。
自从爱多亚路上的锦江川味餐馆,被冯晨他们的军统情报组租过来作为窝点后,在冯晨的协调下,东兰君在辣斐德路上另外开了一家锦江川味餐馆。
对外,爱多亚路上的锦江川味餐馆,算是辣斐德路上那家的分店,实际上,东兰君根本没再过问,爱多亚路上的这家锦江川味餐馆的经营情况。
“冯先生,电话中我给你说不清楚,见面咱们再说,我这会同朋友一起,在爱多亚路上的锦江川味餐馆2号包厢等你。”
在冯晨一走神的时候,东兰君告诉了冯晨见面地点后,把电话给挂了。
冯晨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女强人就是不一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效率,请吃饭,让别人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放下电话听筒,冯晨掏出怀表看了看,时候不早了,已经快上午十一点半,他这才起身下楼,朝着前面的锦江川味餐馆走去。
推开餐馆2号包厢的门,冯晨发现东兰君同另外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正聊着天,在等待着自己。
“呵呵,冯先生,这么快就到了。”东兰君站起,笑着同冯晨打着招呼。
“肚子饿了,有人接客,所以我放下电话就过来了。”冯晨同东兰君开着玩笑。
“冯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上海妇女俱乐部主任茅丽瑛茅小姐。”东兰君给冯晨介绍着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女人。
冯晨听到东兰君的介绍,心里咯噔一下,按照组织纪律规定,自己是不能交叉同其他组织内的同志横向联系的。
“呵呵,茅小姐好,久闻你的大名,你经常组织义演,为前方抗日将士们募捐,让冯某人深感佩服。”心里想归想,但冯晨表面上面带笑容,同茅丽瑛寒暄着。
“为抗战出一份力,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应尽的责任,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应该作的,比起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我所做的实在是不足挂齿。”
茅丽瑛慷慨激扬地说道。
冯晨发现,这个茅丽瑛同志,很不适合干地下工作。
“冯先生,我们找你是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三人在餐桌跟前坐下后,东兰君开口说道。
“东老板,你又见外了不是?有什么让我帮忙的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绝对不推辞。”冯晨一副豪爽的姿态。
“是这样,茅小姐的上海妇女俱乐部,决定在明日举办一次物品慈善义卖会,原定的场所在宁波同乡会,可是,人家今天一大早来人通知茅小姐,说他们有难处,让茅小姐另寻其他地方,上午我陪着茅小姐找了几个地方,人家都借故推辞了。”
东兰君说出了找冯晨的意图。
“你们想在中汇银行大楼那你举办?”冯晨明白了东兰君的意思。
“对,对,就是这意思。”东兰君点着头,连声说道。
“可是中汇银行大楼的一楼大厅,是人家中汇银行的,要找你们也只能找他们呀。”冯晨在东兰君河茅丽瑛的脸上来回看了看说。
“我们怕人家又拒绝了,上海租界内,能举办义卖会场的地方,都收到了76号的恐吓信,不能租场地给茅小姐用,还有一些准备参加义卖会的企业老板们,同样受到了恐吓。”
“我明白了,你是让我给中汇银行的行长打个招呼,让他租给你们用,对吗?”
冯晨猜想,中汇银行的行长,肯定也收到了76号的恐吓信,真要这样的话,即便是自己给中汇银行的行长打招呼,他也会找理由推辞的。
“要不这样,你们看行不行,我把中汇银行大搂一楼的那个大厅先租过来,你们明天免费使用,我也不要场地费,下午三点钟前,我把手续办好,三点以后你们去布置会场,谁找麻烦,让他找我好了。”
“冯先生,怎么能让你贴场地费呢?”茅丽瑛说道
“呵呵,算是我也为抗日出份力吧。”冯晨微微笑了笑说。
“行,那我们下午三点以后,就开始布置会场。”茅丽瑛也不再推让场地费的事情。
“下午,你们直接去找王铁民接洽,明天我再让王铁民安排一些人,帮你们在现场维持次序,免得有人过来闹事。”
冯晨考虑着,明天真的义卖会,要是在中汇银行大楼这里举行,76号的特工们很可能要过来闹事。
第0561章 车内交心()
中午饭后,三人出了二号包厢,冯晨就在锦江川味餐馆的吧台上,当着东兰君和茅丽瑛的面,给中汇银行的行长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方也没过多询问冯晨,到底租用一楼大厅究竟做什么用,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东老板,茅小姐,你们下午就可以把明天义卖会的物资拉过来布置了,我马上再通知一下《时事周刊》杂志社的王铁民,让他安排人给你们帮忙。”冯晨放下电话说。
“那实在是感谢冯先生!”
东兰君客气着,但她身边的茅丽瑛,似乎并不领情,她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了眼冯晨,并没有说着感谢之类的话。
三人寒暄着出了餐馆,冯晨同东兰君和茅丽瑛道了声别,直接开着自己的车子,去汉口路上的幸福弄堂23号去了。
东兰君陪着茅丽瑛,驾驶着自己的车子,朝着南京路上的上海妇女俱乐部驶去。
“东大姐,冯晨这人明显是个汉奸,我们干嘛还求他帮忙?”坐在副驾位置上的茅丽瑛偏过头,瞅了眼东兰君问道。
“汉奸?你凭什么说他是汉奸?”东兰君反问了一句。
“明摆着嘛,前段时间,他带着人,一夜间把上海租界内的进步抗日报刊全部捣毁,其中还包括我们的三家刊物,你说这样的人不是汉奸是什么?”茅丽瑛摆着事实。
“丽瑛呀,你说的这些都没错,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他是带着人把租界内的抗日报刊杂志都捣毁了,但他抓的人不是都放了吗?”东兰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给茅丽瑛解释。
“东大姐,你应该知道,这个人还担任了中日文化研究所的所长,公开做起了汉奸的勾当,东大姐,你以后要少同这些人来往。”茅丽瑛劝说东兰君。
“呵呵,丽瑛,我同你不同,我无党无派,就是一个为了生活打拼的生意人,我看人同你看人不一样。”东兰君微微笑了笑,认真开着车子。
“有什么不一样?坏人就是坏人,汉奸终归就是汉奸!东大姐,你是中国人吗?象冯晨这种替日本人卖命的汉奸人物,早就应该是我们锄奸的对象,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上级的锄奸名单中为什么没有他。”
茅丽瑛情绪有些激动。
“丽瑛,听大姐一句话,上海这个地方鱼虾混杂,环境复杂,特别是做你们这种工作的更要有一双慧眼。”
东兰君握着方向盘,说到这里,偏过头瞅了眼茅丽瑛,继续说道。
“我在上海这里打拼了多年,又是开餐馆的,见识的人太多了,有些人表面上看,谦谦君子,道貌岸然,背后却尽做些男盗女娼的事情,同样,有的人你看他表面上做出一副坏人的样子,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可是他说不定就是个仁人志士。”
东兰君的话,说得再也明白不过了,就是不能从表象看一个人。
“东大姐,那你说流氓大亨杜月笙是个什么样的人?”茅丽瑛转换了话题问道。
“杜月笙杜先生和冯晨冯先生,他们这些人对我帮助都很大,所以我说,不能从表象上看,他们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就拿杜月笙来说吧,在民族大义面前,他依然拒绝了日本人的利诱,躲到香港去,为抗日募捐,你说他是坏人还是好人?”
东兰君的话,让茅丽瑛陷入了一阵沉默。
“东大姐,我实在佩服你的为人,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感觉你就像我的亲大姐一样,可是,你愿意听听我的遭遇吗?”
过了一阵,茅丽瑛幽幽地说道。
“丽瑛,我愿意听,你说吧。”东兰君把车缓缓靠着马路边停下,偏过头望着茅丽瑛真诚地点了点头说。
接下来,茅丽瑛给东兰君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我出生在杭州市一个破落的小官吏家庭,6岁那年,我父亲因债台高筑投河自尽,我跟随母亲,背井离乡来到上海,投奔启秀女中任教务主任的亲戚陈招悦。
我们母女俩寄居在启秀女中,母亲在学校当勤杂工,我生性豁达,但我没有因为自己出身贫寒而自卑,我常常自勉,人穷志不穷,穷人也能读好书。
7岁的时候,我随从陈招悦在音乐室,便能识谱弹琴,8岁那年我就读启秀女中小学部时,就能熟练弹奏钢琴名曲,在初中阶段,我学习成绩优异,英语成绩出众,还担任本校幼稚园音乐课小先生。
在高中阶段,我就能操一口流利英语,并担任小学部英语课教师,勤工俭学,为今后上大学积攒学费。
高中毕业后,我考入东吴大学法律系,仅读了一学年,因家里不能支付昂贵学费而被迫辍学,第二年,我应考上海江海关英文打字员被录取,英文速记和口语成绩名列考生之冠。
在工作之余,我努力阅读中外文学名著,接受进步思想,同时,我还参加上海中国职业妇女会,乐于社会工作,参加江海关地下党组织办的“东文社”,成为积极分子,走上了革命道路。
1937年8月13日,淞沪抗战爆发,海关地下党支部以“东文社”骨干为基础,迅速成立起海关华员战时服务团,我担任了慰劳组负责人,不知疲倦地终日奔走,几乎跑遍了江海关每一个部门,进行捐募。
我常常逢人便说,我们在悲愤中忍受了六年,这一次我们不能再退让了,抗日烽火已经燃起,战士们在火线上与敌人浴血奋战,我们也理应作贡献,在国家危难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