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什么呀。”
方晓曼平稳地开着车子,目视着前方说道。
“就怕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拿这些言论做文章,硬同共党扯上关系,那我可真是百口莫辩呀!”冯晨慢悠悠地说。
“不会的,这事情根本同共党不沾边,我想徐长官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方晓曼宽慰着冯晨。
“唉,徐长官要是这样想就好了!”
两人说着话,车子很快来到了上海社会局。
“晓曼,你先回去吧,我到局座办公室去。”下车后冯晨吩咐着方晓曼说。
“我到楼上后勤股等你,反正回干社去也没什么事情。”
方晓曼锁好车门,随着冯晨朝着楼上走去。
来到吴文雄的办公室门口,冯晨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吴文雄那低沉的声音。
冯晨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吴文雄右手夹着根雪茄烟,正低头在翻看着文件。
“局座好!”
冯晨走到办公桌跟前,恭恭敬敬地站着,给吴文雄问了声好。
“哦,冯老弟啊,坐,先在沙发上坐一会,我把这份文件先签署了。”
吴文雄抬起头望了望冯晨,用夹着雪茄烟的右手指了指沙发。
冯晨忙拎起办公桌跟前的开水瓶,给吴文雄的杯子里加了加水,接着拿过茶几上放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来。
第0118章 充当秘书()
过了一会,吴文雄把文件签署好,放到一边,这才抬起头望着冯晨,微微笑着问道:“知道徐长官为什么要见你吗?”
“局座,我不清楚,是不是徐长官要给我们情报股安排新的任务?”
冯晨揣着明白装糊涂。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这个冯老弟啊,你说说,你整天同那些思想激进的记者们搅和在一起干嘛?这倒好,丁默邨到徐长官那里给你告了,说你有通共嫌疑啊!”
“什么?丁默邨告我?!”冯晨吃惊的望着吴文雄问。
“呵呵,你以为无缘无故的,徐长官会从南京专门过来一趟见你?!”吴文雄微微笑了笑,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说道。
“局座,丁默邨这是血口喷人!局座可要给我做主呀!”冯晨气愤地说。
“我清楚,我清楚!这个丁默邨还不是因为上次陈宝骅的那件事情,心里对你一直耿耿于怀?我已经给徐长官解释了,徐长官也是这种看法。”
“多谢局座关心!”
“你是我举荐的人,又是我的同乡,有人在背后使绊子,我当然会过问的!这个丁默邨不要以为他同陈立夫部长关系走得近,别人就拿他没办法了?!我吴文雄不吃他那一套!”
吴文雄再次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神态严肃地说道。
“局座,最近丁默邨同苏成德走得很近。”
“呵呵,丁默邨那是害红眼病,想抢功劳嘛,最近这个苏成德可是露脸了,把上海共党地下组织几乎全部破坏了,不简单啊!”
“看来苏成德比那个马绍武厉害!”冯晨言不由衷地赞赏道。
“不谈他们了,走,我们先到院子里等徐长官去,估计他也快到了。”
吴文雄掏出怀表看了看,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二人刚刚到楼下不久,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缓缓驶进院子里来。
车子停下后,吴文雄、冯晨忙迎上前去,冯晨麻利地把车门打开,徐恩曾弯腰从车子里下来,微微笑着望了望冯晨没有说话。
紧接着,叛徒盛忠亮也从车子里钻了出来。
“徐长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吴文雄跨前一步握着徐恩曾的手客气道。
“吴局长,这位是盛忠亮盛先生,不久前还是共党上海执行局的秘书长,现在是我们中央党部社会科科长。”
徐恩曾偏过身,给吴文雄介绍着身后的盛忠亮。
“好,好啊!盛先生是明白人,能为党国效劳,可喜可贺!”吴文雄伸出双手握着盛忠亮的手说道。
“呵呵,冯股长,怎么今天看你有点不高兴?是不是不欢迎我来?”
徐恩曾似乎这才发现冯晨,面带笑容,半开着玩笑。
“冯晨向徐长官检讨!”冯晨恭恭敬敬地给徐恩曾鞠了一躬。
“噢?检讨什么?你做错什么了?”徐恩曾扶了扶眼镜明知故问。
“请,请!徐长官,我们到楼上聊,外面风大。”
旁边的吴文雄打着岔,礼貌地邀请着徐恩曾上楼。
一行人来到二楼接待室里坐下,旁边办公室里工作人员过来,给每人倒了杯茶水,这才轻轻把接待室们带上出去了。
“冯晨,你们干社情报股一直干得不错,我很信任你们,只是最近有人反映,你在《大美晚报》上弄了个《记着座谈》专栏,很多言论过左,影响很不好啊!”
徐恩曾端起面前的茶杯,品尝了两口,望着冯晨,开门见山地责怪道。
“徐长官,我也是想用这种办法,同那些激进的新闻界人士打成一片,这样我们情报股才能从他们那里了解到更多信息,才能够取得从其他渠道无法了解到的情报。”
冯晨回应着徐恩曾的目光,把早已想好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了出来。
“嗯,这的确是一种好办法,但你的尺度没把握好,有人到我那里汇报,说你有通共嫌疑,影响很不好啊!”徐恩曾把眼镜摘下来,放到茶几上说。
“呵呵,通共?徐长官,你说说那些记者们哪个是共党?他们只是想争取新闻自由而已。”冯晨笑了笑辩解道。
“那些记者里面有共党分子吗?”
徐恩曾偏过头,望了眼坐在身边的盛忠亮,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那个……,那个新生通讯社的记者岳勋,这个人似乎有共党嫌疑。”盛忠亮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有证据吗?”徐恩曾问。
“这个倒是没有,我只是从他发表的言论分析,他可能是共党分子。”盛忠亮回答道。
“哈哈,可笑!共党分子有那么傻吗?不怕暴露自己?在报上公开发表言论,证明自己是共党?!盛先生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做的?”
冯晨望了望盛忠亮,大笑了两声质问道。
“这个嘛,只是嫌疑,嫌疑嘛。自首过来的人,也没人同这个岳勋有过接触。”盛忠亮小心翼翼地说道。
“算了,算了,我们不谈这些了,冯老弟以后注意些就行,不要再发表有违你身份的言论即可,这件事情嘛,我也不想过多深究。”
徐恩曾拿起茶几上的眼镜,掏出手帕,擦拭了一番,把眼镜重新戴上,望着冯晨,接着说道:“你最近要加强同平岗龙一的联系,及时搜集日本方面的战略情报。”
“是!坚决按照徐长官的指示办!”冯晨爽快地答应着。
“你们情报股,要向上海区的苏成德学习。”徐恩曾继续吩咐着。
“是!向苏成德学习!”冯晨直了直腰朗声回答道。
“哈哈,冯老弟,我这不是训话,不要板着个脸嘛!”
看到冯晨一本正经的样子,徐恩曾忍不住哈哈大笑。
“多谢徐长官理解!感谢徐长官栽培!”
见徐恩曾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冯晨趁机起身,拎起开水瓶,给在座的每一位人的杯子中添了添水,这才从新坐下。
“冯老弟,以后在涉及新闻和文化领域方面的事情,你要多向盛先生汇报,盛先生可是共党有名的理论专家。”徐恩曾扶了扶眼镜说。
“是!坚决按照徐长官的指示办!”冯晨直了直腰回答道。
“哈哈,看看,看看,你又来了,我们这是随便聊聊,又不是工作汇报。”徐恩曾对冯晨表现出来的态度非常满意,大笑了两声指着冯晨说道。
大家接着又闲聊了一阵,临近中午,从接待室里出来,徐恩曾把冯晨叫到一边,低声吩咐道:“我下星期准备到庐山开会,想让你随行,临时充当我的秘书,怎么样?”
“一切听从徐长官的安排!”冯晨回答道。
“那好,你这几天把情报股的事情好好安排一下,这次估计要在庐山住段时间。”
徐恩曾轻轻拍了拍冯晨的肩膀。
……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庐山又名匡山、匡庐,地处江西九江市境内,山体呈椭圆形,是典型的地垒式块段山,这里是一座风光和历史相融合的风水宝地。
蒋介石的剿共会议,大多喜欢在庐山召开。
冯晨在9月22日,随同徐恩曾来到庐山,参加由蒋介石主持召开的秘密剿共会议。
徐恩曾之所以带上冯晨到庐山参加会议,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因为冯晨的文笔特别好,徐恩曾的调查科特工总部,最近在上海破获了大量共党地下组织,需要利用冯晨的文笔,给老蒋写一篇花团锦绣的表功报告。
另一个原因,徐恩曾觉得冯晨同自己的表弟陈宝骅一样,属于党国要人的公子,只是年轻,有些愤青而已,这样的人,通过感化,比那些反水过来的共党叛徒,更值得自己信任。
第0119章 寻找组织()
自1933年9月份开始,在“攘外必先安内”的思想指导下,蒋介石调集50万大军,采取堡垒主义的新战略,对江西中央红军发起了第五次围剿,红军仓促应战。
第五次围剿持续了将近一年,中央苏区根据地在逐渐地缩小,此时,王明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在红军中占据了统治地位。
王明等人,拒不接受毛、朱的正确建议,采取了阵地战代替游击战和运动战,用所谓的“正规”战争来代替人民战争,使中央红军完全陷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在围剿红军的关键时候,蒋介石在庐山召开的这次秘密军事会议,主要是在第五次“围剿”的基础上,重新调整兵力部署。
蒋介石在德国顾问塞克特将军的策划下,制订了一个彻底剿灭中央红军的“铁桶计划”,这次会议就是贯彻此项计划。
会议在离圩场不远的一个礼堂内召开,整个庐山牯岭,都置于严密的警戒之中。
200多名与会者,都是来自江西、湖北、河南、湖南、山东五省的省主席、部队司令、军师长、高级参谋。
冯晨作为徐恩曾的临时机要秘书,全程参加了会议。
会议由蒋介石亲自主持,军事委员会南昌行营政治厅厅长杨永泰、江西省政府主席熊式辉两人负责会议的布置工作。
会议整整开了一个星期,一个完整的合围中央红军的“铁桶计划”就此形成。
计划由民党150万军队,对以瑞金、于都、会昌、兴国为目标的中央苏区根据地,在指定的某一日,同时从四面八方突然合拢包围。
整个包围半径,距离红色首都瑞金150公里。
这个包围圈是有严密的部署,在地图上划分了很多编了号码的格子,哪个部队在何时何地必须到达地图上的某个格子所指定的位置,都有详细的标注。
到达指定位置的部队,必须按照规定,立即布上铁丝网,预留缺口,构筑火力网及碉堡群,并分段建立粮草、弹药、仓库、医院、有线电话网、绑带所、中继站等等,这些细节都极为周密地布置到各个作战部队。
计划确定,一旦包围圈形成,各部队便依照命令,每日向瑞金中心地带推进7到8公里,每推进一华里,要布上一重铁丝网,每五公里筑一道碉堡线,碉堡的设置要构成极为严密的交叉火力封锁网。
计划每个月向纵深推进25公里,六个月便能进逼到红都瑞金,而红都瑞金届时四周将竖起300重铁丝网,30重碉堡线,难以计数的障碍物。
为了防止红军突围,计划中又规定,每重铁丝网之间的防守,要绝对保证,不但设置有大量的碉堡,布置地雷阵,还调集1000辆美式军用十轮卡车,随时分配到各部队使用。
作为“铁桶计划”的前奏,在包围圈尚未完成之前,剿共指挥部将派出12个师的机动兵力,同红军纠缠,迷惑红军,争取包围部署的时间。
一旦包围圈形成,这12个师立即撤退,同时断绝除军事需要外的所有交通要道,断绝红军的一切外来物资来源,封锁苏区的消息。
蒋介石如此规模巨大而又布置周密的军事计划,与以前的四次“围剿”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会议结束时,蒋介石致闭幕辞,他兴致勃勃,自信地讲道:“现在剿共大业已握胜券,望各方负责人积极执行会议的决策,毕其功于一役!”
在场的200多名与会者,个个摩拳擦掌,气势汹汹,要在这次铁桶围剿计划中,彻底剿灭中央红军。
冯晨了解到整个“铁桶计划”后,心里暗暗吃惊,事关中央红军的命运,怎么才能把这个计划第一时间报告给中央呢?
可是自己已失去了上线,安志达同志又不知身在何处,怎么办?
在庐山开会时,冯晨一直在考虑着一个问题,如何才能同组织上接上头。
回到上海的当天,冯晨终于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作家沈熙。
其实冯晨很早就清楚,作家沈熙是地下党员,在作家蒋怡被捕以后,冯晨更加确信,沈熙就是上海文化界党组织的负责人。
仔细权衡利弊后,冯晨决定冒险去拜访沈熙,他要说服沈熙帮助自己,尽快同党组织取得联系,把情报及时传递到中央苏区去。
当晚,冯晨来到沈熙的住处,敲开房门,沈熙看到门外站着的冯晨,明显大吃一惊,盯着冯晨问道:“冯先生,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沈先生,你让我进门再说。”冯晨望着堵在门口的沈熙回答道。
沈熙很不情愿地把冯晨让进屋内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给冯晨倒了杯茶水,这才坐在冯晨旁边问道:“冯先生,究竟有什么急事,劳你大驾,晚上来找我?”
“沈先生,我知道你是党员,我今天违反组织纪律,冒然来找你,确实是有很重要的情报,我需要同上级组织联络。”冯晨开诚布公地回答说。
“冯先生,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党员?什么上级组织?请你马上离开我家,否则我会报警的!”
沈熙寒着脸发起了脾气。
“沈先生,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对我有所误解,可是关乎到组织纪律,我也没给你过多地解释过,事情紧急,你必须帮助我。”
冯晨迎着沈熙怀疑的目光,诚恳地给沈熙表白着。
“实话告诉你,沈熙同志,我进入社会局是接受组织上的指示,去作卧底的,我之前的上线郑良才,前不久被苏成德秘密杀害,我的直接领导安志达同志已经撤出上海,现在你是唯一能帮我联系到上级组织的人。”
冯晨端起茶杯子,定定地望着沈熙,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我怎么才能证明你是我们的同志?”沈熙犹豫着问道。
“那次在大华舞厅,叛徒顾顺章跟踪你们,你总该知道是我掩护你们撤退的吧。”冯晨目光如水地望着沈熙说。
“好,我就信你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你这么迫切地要联系上级组织?”沈熙似乎相信了冯晨。
“蒋介石这次在庐山召开了秘密军事会议,我随同民党中央调查科的徐恩曾参加了会议,在这次会上,蒋介石制订了一个围剿我们中央红军的铁桶计划,我需要把这份情报紧急传递到中央苏区去。”
“可我们文化界党组织手中没有电台啊!”
沈熙总算相信了冯晨,放下了戒备之心。
“所以我才让你帮我联系,能把情报传递出去的党组织。”冯晨说。
“好吧,那我试试,成不成,明天下午2点钟,我们两人在霞飞路上的风情咖啡馆见面。”沈熙终于答应帮冯晨出面联系组织。
……
第二天下午2点整,冯晨准时来到霞飞路上的“风情咖啡馆”,走进咖啡馆内,一眼便看到沈熙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冯晨直接走过去,在沈熙的对面坐下,沈熙打了个手势,服务员很快端着两杯咖啡过来,放在咖啡桌上。
“我已经把你的请求报告给组织上了,今晚7点钟,在霞飞路上的瓦尔莎西菜馆内,有人同你联系。”沈熙端起咖啡杯,身体前倾低声说道。
“瓦尔莎西菜馆?”冯晨疑惑地望着沈熙问。
“对,瓦尔莎西菜馆!你今晚穿黑色风衣,手拿一本《战争与和平》,靠着窗户跟前坐下,把书本放到西餐桌上的右手位置。”
“接头暗号是,来人先问你,先生,你是喜欢罗松汤,还是喜欢鸭血粉丝?你回答,两种菜我都喜欢。”
第0120章 墨鱼呼叫()
能够联络上组织,冯晨的心情无比地激动,整个下午都在莫名的兴奋中渡过。
快下班时,方晓曼到冯晨办公室送资料时,看到冯晨的样子,偏着头问道:“股长,有什么好事?看你满面红光的。”
“是吗?中午喝了两杯酒的缘故吧。”冯晨随口胡扯着。
“噢,这是你要的资料,下次喝酒时也把我们喊上。”
方晓曼把资料放到冯晨的办公桌上转身离去。
方晓曼离开后,冯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有点发热。
下班后,冯晨回家,换上自己的黑色风衣,在书柜中找出本《战争与和平》,出门拦了辆黄包车,早早赶往霞飞路上的瓦尔莎西菜馆。
来到瓦尔莎西菜馆二楼,冯晨掏出身上的怀表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六点半钟,冯晨拿着书本朝着靠窗的一个位置走去。
“先生,你喝咖啡还是绿茶?”
吧台上的那名服务生,从冯晨上楼时,一直拿眼在偷偷地打量着冯晨。
“来杯咖啡吧。”冯晨把书本放到西餐桌上回答说。
“好来!咖啡一杯。”
服务生脆生生地答应着去给冯晨冲咖啡去了。
很快,服务生把冲好的一杯咖啡端过来,放在西餐桌上,那服务生在放咖啡时,还特意看了看西餐桌上放着的那本《战争与和平》。
冯晨望了眼服务生,开始慢悠悠地品尝着咖啡,目光不时朝着楼道口位置看着,心里想着,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