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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通知?
唯一的办法是找到蔡叔厚同志商量。
其实冯晨不清楚,他以为同蔡叔厚接上头后,就等于同组织上联系上了,可是事实不是这样,蔡叔厚接受的是共产国际远东情报局的领导,这一点蔡叔厚没有告诉冯晨。
蔡叔厚实际上同党组织也失去了联系。
在蔡叔厚想来,党在上海的地下组织被破坏殆尽,加上共产国际远东情报局又需要冯晨这样的人来获取情报,所以便向冯晨隐瞒了这些。
冯晨来到霞飞路上的瓦尔莎西菜馆,上了二楼,只有陆海防在忙着拖地板。
“噢,冯先生过来了?”陆海防放下拖把给冯晨打着招呼。
“海防,蔡先生在吗?”冯晨在吧台跟前的一张西餐桌跟前坐下问道。
“一大早便同华尔顿先生出去了,估计要到晚上才会回来。”陆海防给冯晨冲了杯咖啡放到桌上回答道。
“那好,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等蔡先生回来后,你给我打电话说一声。”
冯晨起身准备离开。
“冯晨同志,有什么急事你告诉我一样的。”陆海防说道。
“哦,没什么,事情又不急,还是等蔡先生回来后,我再过来。”
冯晨不愿意把红队行踪已经暴露的情报告诉给陆海防。
在冯晨设法联系红队的时候,混进红队内部的叛徒张阿四带给苏成德一个消息,红队打算最近两天转移住处,具体地点不详。
得到这个消息,苏成德决心提前行动。
当天下午,邝惠安从法租界巨赖达路凤翔银楼二楼的家中出来,暗中守在门口的两名苏成德的手下随即跟上。
两名特务跟踪到路旁停着的一辆汽车旁边,其中一名特务,示意车内的两名特务尾随接应,企图绑架邝惠安。
邝惠安发现被人跟踪,见事不好,快速抽出腰中的双枪,迅速向前跑去。
后面的四名特务,见偷偷绑架不成,便掏出手枪,准备强行硬捕。
邝惠安边跑,边回头连开两枪。
“啪!啪!”
追在前面的两名特务顿时倒在血泊中。
当邝惠安转过身,准备继续朝前跑时,苏成德带着十几名提前埋伏着的特务,从前面弄堂口突然冲出,堵住了邝惠安的去路。
“啪、啪、啪!”
又是三枪,枪枪毙命,苏成德前面,堵着路口的三名特务,当场被击毙。
可是,特务实在太多,邝惠安终因寡不敌众,被特务抓住了。
苏成德押着仍在极力反抗着的邝惠安,准备上车离开。
正在此时,大队的租界巡捕听到枪声,赶了过来。
苏成德的人因为没有租界法庭的逮捕令,不得不把人交给法租界巡捕房。
邝惠安被抓时,另一帮特务,冲进了红队秘密驻地,抓捕了赵宣、梦华庭和其他几名队员,红队副队长方晓勇肩膀中了一枪,趁乱逃了出来。
邝惠安等人被抓捕时,冯晨还在办公室里考虑着,晚上见到蔡叔厚后,一定要设法联系到红队,把消息送过去。
这时,办公桌上得电话铃声响了,冯晨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了徐恩曾明显兴奋的声音:“冯晨,共党特科红队队长被苏成德抓获!”
“噢?!徐长官,在什么地方抓到的?”冯晨拿着话筒的手明显抖动了一下。
“在法租界巨赖达路上,同时被抓的还有其他几名红队队员,这些人现在被关在法租界巡捕房里,你马上赶到巡捕房,协助苏成德办理手续,把人给我押到警察局。”
徐恩曾在电话中给冯晨下达着命令。
“好的,徐长官,我马上赶到法租界巡捕房去。”
冯晨心里一团乱麻,表面平静地回答着。
第0124章 叛徒作证()
由于邝惠安同其他被抓的几名红队队员,是在马路上或家里被抓到的,身上没有半点证据,法国巡捕房束手无策,一时不能定案。
苏成德第一时间,来到法租界巡捕房,提审了邝惠安。
邝惠安被两名全副武装的巡捕,押解到审讯室苏成德的面前。
“叫什么名字?”苏成德问。
“哈哈,可笑!抓我不知道我叫什么?”邝惠安大笑着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邝惠安,中共特科红队队长!”
“那你还废什么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苏成德阴阳怪气地问。
“知道!你是个狗叛徒!”邝惠安轻蔑地大声骂道。
“邝惠安!你别不知好歹,等把你引渡到我那里了,你便知道我的厉害!”苏成德恼羞成怒地大声呵斥着。
“哈哈,苏成德,你不就是有皮鞭、辣椒水、老虎凳、电椅、保险伞吗?!这些就想吓唬住老子?这些东西只能让你们那些可耻的叛徒害怕!”
邝惠安怒目圆睁,大义凛然地逼视着苏成德。
“何必呢?邝队长,你看看李竹声、盛忠亮,包括你的前任顾顺章,在共党里面哪一个没你的地位高?他们不照样自首,照样为党国效力吗?”
苏成德起身给邝惠安倒了杯开水,拿出叛徒李竹声、盛忠亮为列劝解着。
邝惠安趁苏成德不注意,疾如闪电般夺过身边一名巡捕的配枪,顶着苏成德的脑门扣动了扳机。
可惜,手枪子弹卡壳,枪没有响。
苏成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脸色煞白地瘫软在地上,两名巡捕反应过来,紧紧架住邝惠安的胳膊。
邝惠安把手中卡壳的枪摔到地上,不无遗憾地冷冷说道:“苏成德,算你走运,今天逃过一劫!”
苏成德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望了眼被两名巡捕架着的邝惠安,恶狠狠地说道:“邝惠安,算你恨!我们改日见!”
苏成德灰溜溜地离开了巡捕房。
第二天,民党特工总部上海区,以上海特别市警察局的名义,与法国巡捕房勾结,将邝惠安等人押到特工总部上海区审讯。
苏成德指派手下人,对邝惠安严刑拷打,酷刑用遍,但始终没能从邝惠安嘴里挖出一点我党组织的情况。
苏成德在电话中,把审讯情况报告了南京特工总部的徐恩曾。
“徐长官,邝惠安等人嘴巴紧的很,所有刑都用遍了,他们就是不说。”
“成德啊,不能只用刑,要软硬兼施嘛,李竹声、盛忠亮开始不也是不说吗?好好想想办法,人都有自己的弱点。”电话中的徐恩曾吩咐道。
“徐长官,是不是把盛忠亮派来邦我劝说劝说邝惠安,他毕竟曾经是邝惠安的领导嘛,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问过盛忠亮,他说邝惠安刺杀史济美、熊国华,都是他下的命令。”
“徐长官,那正好,可以让盛忠亮来指认邝惠安,不愁他不认账!”
“行,我这就安排盛忠亮到上海区配合你的审讯!”徐恩曾答应道。
晚上,盛忠亮在顾顺章的陪同下,来了特工总部上海区。
审讯室里,满身伤痕的邝惠安被带了上来。
“邝惠安,抬起眼看看,是谁来了?”苏成德开口道。
“可耻的叛徒!有什么好看的?!我怕污了我这双眼睛!”邝惠安鄙夷地说道。
“邝兄,不能这样说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比比我,我顾顺章为共党立功还少吗?可共党给了我什么好处?!”顾顺章开口劝说道。
“狗叛徒!谁是你的兄弟?!”邝惠安抬起伤痕累累的右手,指着顾顺章怒斥道。
“惠安,我曾经是你的上级,你也清楚,马克思主义,我比你懂得多,这套理论不适合我们的国情,你只要自首,我们还是好同事。”
盛忠亮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装出一副理论家的模样,口气平缓,娓娓劝说着。
“呸!盛忠亮,你个软骨头!可耻!你还有脸来见我?!你现在根本没资格同我谈论这些话!”
邝惠安朝着盛忠亮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正气凛然地逼视着盛忠亮斥责道。
“邝惠安,我来上海时,徐恩曾长官交待,只要你自首,可以既往不咎,并且今后绝对不让你出面对付共党。”
盛忠亮似乎并不生气。
“盛忠亮,既往不咎,我做什么了?让徐恩曾既往不咎?我邝惠安杀的都是该杀的人!”邝惠安指着盛忠亮质问着。
审讯无法进行下去。
盛忠亮、顾顺章只要灰溜溜地离开了审讯室。
……
由于巡捕房在邝惠安的住处,搜查到大量的枪支弹药,并依此为证据,决定公开审判邝惠安等人。
冯晨的情报股,接受了苏成德的邀请,参加了上海高等法院第二分院刑庭对邝惠安等红队人员的“公开审讯”。
邝惠安等人的被捕,让冯晨内疚痛苦了很久,如果自己及时联系上红队,把情报传递给他们,也许苏成德就无法抓到邝惠安等人。
10月29日上午,冯晨带着方晓曼、杨寻真,早早来到上海高等法院第二分院刑庭的审判庭,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九点整,三名法官在审判席上就坐。
解案捕房代表,身穿黑衣白边的中国律师制服,坐在公诉方律师席上。
这些捕房律师,都是捕房聘请的在中国政府领有执照、在上海执行律师业务的中国人,绝大多数是上海东吴法科大学的毕业生。
不一会,邝惠安、赵轩、梦华庭、陈杰明等多名红队队员被法警带了上来。
捕房律师出示了在邝惠安等红队队员住处搜查到的枪支弹药、匕首、刀具,以及部分党组织的秘密文件。
“肃静!肃静!”
“邝惠安,上海特别市公安局督查吕克勤是你杀害的吗?”
主审法官拿起法锤,敲了敲审判桌问。
“我不认识吕克勤!”邝惠安回答道。
“那马绍武你认识吗?”
“不认识!”
“史济美呢?”
“噢!法官大人,你说这个特务啊,是我送他见阎王的!”邝惠安坦然地回答说。
“好,我再问你,在昼锦鲤谦吉旅馆你是不是枪杀熊国华?最后发现人没有死,又追到仁济医院,把熊国华杀害?”
“是的!法官大人,这些都是我干的!”邝惠安毫不畏惧地承认道。
“邝惠安,那你是否知罪、认罪、服罪?!”主审法官问。
“为民除害,何罪之有?!”邝惠安大声喝问道。
坐在旁听席上的冯晨,在心里暗暗为邝惠安的回答喝彩。
“股长,这人浑身充满了凛然正气,你看看,好像是他在审法官!”坐在冯晨旁边的方晓曼偏过头低声说道。
“久闻大名啊,今天才见识这人真不简单。”冯晨望了眼方晓曼说。
“肃静!肃静!”
“请证人出庭作证。”法官敲了敲法锤。
盛忠亮走向证人席站定。
“证人姓名?”法官问。
“盛忠亮。”
“职业?”
“民党中央党部社会科科长!”盛忠亮回答道。
“盛先生,请发表证言!”法官望着盛忠亮说道。
“此人叫邝惠安,是共党特科红队队长,马绍武被刺案、昼锦鲤谋杀案、仁济医院谋杀案等,都是此人策划和参与的!”
盛忠亮恬不知耻的手指着邝惠安,一件件地指正着。
“可耻,叛徒!该死!”杨寻真小声地嘀咕着。
“寻真,你在说什么?”方晓曼偏过头望着杨寻真问道。
“没什么,我看这个姓盛的不是个好东西!”杨寻真生气地说。
“嗵!嗵!嗵!”
“现在休庭,改日宣判!”
盛忠亮指正完,主审法官敲了三下法锤宣布休庭。
第0125章 湘江恶战()
邝惠安等特科红队队员被捕,使党在上海的地下组织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时期。
冯晨除了定期到瓦尔莎西菜馆接受蔡叔厚下达的任务外,基本上把全部精力放在新闻采访和结交文艺界知名人士上。
作为干社情报股,国军追剿中央红军的战报,定期都会从民党中央调查科南京特工总部传递过来。
冯晨可以很方便地掌握到中央红军的动向。
这天上午,冯晨在办公室里,仔细地看着方晓曼刚刚送来的最新战报:“全州战役共军损失惨重!”(湘江战役)
战报很详细。
冯晨低头慢慢看着战报,内心为转移中的中央红军担忧着。
……
全州县,扼湘桂通道,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中央红军自10月10日从瑞金开始转移后,连续突破了国军三道封锁线,继续西行,向湘桂边境前进,于11月27日,到达湘江上游。
蒋介石紧急筹划,设置第四道封锁线,企图把中央红军消灭于湘江以东。
蒋介石命令湘军刘建绪的第一纵队,开赴广西东北部的全州,与广西第15军取得联系,组成拦截红军的正面防线。
中央军吴奇伟的第二纵队,由薛岳指挥,沿湘桂公路祁阳、零陵、黄沙河一线进行侧面攻击,保持机动,防止中央红军北上与红二、六军团会合。
中央军周浑元的第三纵队、湘军李云杰的第四纵队,湘军李韫珩的第五纵队,从东面将中央红军压向湘江防线。
11月27日,湘军进入全州城,下午,红一军团抢占了全州以南、界首以北的所有湘江渡口,28日凌晨,桂军在新圩向红三军团发起进攻,湘江战役正式打响。
新圩位于广西灌阳县西北部,南距县城15公里,北距红军西进路线最近点,大桥村古岭头5公里。
古岭头是红军前往渡口的必经之路。
11月27日下午16时左右,红三军团第五师,抢在桂军前面赶到新圩,占领了新圩至灌阳公路两边的山头,并派出部队沿公路向南面的马渡桥推进。
当日下午,红五师先头部队与桂军侦察连遭遇,红军主动出击,将桂军侦察连击退,并沿公路向南追击至枫树脚附近,因前方的马渡桥已经被桂军占领,红五师便在枫树脚周围的山头构筑阻击阵地。
桂军前锋于11月27日下午抢在红军之前占领枫树脚南面的马渡桥,但因红军在枫树脚附近建立了阻击阵地,桂军在占据马渡桥后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28日拂晓时分,桂军44师在机枪、重炮、迫击炮掩护下,向红五师前沿阵地发起进攻,红五师沉着应战,以密集火力封锁公路,大量杀伤敌人,红星炮兵营也向敌军开炮支援。
桂军正面进攻受阻,遂于下午16时,派出一部兵力沿红军左侧的瘦马岐等几个山头迂回到红军前沿阵地的钟山、水口山一带进攻。
红军腹背受敌,损失很大,前沿阵地有的山头一个排打得只剩下一名战士,红五师被迫退守第二道防线。
当晚,红军后撤至杨柳井两侧的山头,平头岭和尖背岭一线,连夜赶筑工事。
平头岭和尖背岭是公路两侧的最高山峰,红十五团防守公路左侧的平头岭,红十四团防守公路右侧的尖背岭,两个阵地互为犄角。
29日,桂军第24师及45师134团投入战斗,战斗更加激烈。
桂军先是以空军一队6架飞机低空轰炸、扫射,继而大炮轰击,接着以步兵轮番冲击,到中午时分,桂军正面与侧后迂回相结合的进攻,已经把红军坚守的山头逼到了绝境。
红军与桂军展开了白刃战,反复争夺山头,但终因力量悬殊,红五师伤亡惨重,前沿的几个小山头相继丢失,第二道防线眼看就要被突破。
红五师师长命令师参谋长到前线指挥红十五团,并电话命令红十四团收缩防线,把团指挥所转移到师指挥部位置。
此时,桂军的机枪、炮火已经打到师指挥部旁边来了,师指挥部准备转移,结果,未等师指挥部转移,师长便接到了师参谋长牺牲的消息。
红十四团防守的尖背岭和红十五军团防守的平头岭相继失守,红军交替掩护,且战且退,在板桥铺附近的虎形山构筑数层工事,集中兵力死守。
30日凌晨,红五师接到紧急驰援红四师光华埔阵地的命令,新圩阵地交红六师十八团接防,由于十八团未能及时赶到,红五师被迫继续与桂军苦战。
血战至中午,桂军见拿不下虎形山,便以重兵迂回左侧高山,向红军压过来,同时出动多架飞机对虎形山狂轰滥炸。
红军拼死抵挡一阵后,被迫撤出阵地,退守新圩附近的楠木山和炮楼山一线。
30日下午15时,红十八团赶到新圩,红五师于16时移交防务,迅速赶到界首东南的渠口,与红十三团汇合,从界首过江。
因为损失惨重,过江以后,红五师缩编为一个团。
红十八团在新圩接防后,仓促在新圩南面楠木山村附近的炮楼山一带进行布防,其中以两个营扼守楠木山村附近之炮楼山,一个营布防于陈家背。
桂军以一部绕过红十八团向北追击,一部留在楠木山村围攻红十八团。
12月1日拂晓,桂军对红十八团楠木山阵地发起猛攻,红十八团伤亡惨重。为避免部队被桂军吃掉,红十八团炮楼山防守部队被迫后撤,向在陈家背布防的那个营靠拢。
桂军紧紧咬住十八团不放,在十八团撤退后迅速占领炮楼山,并一路跟踪追击,红十八团的两个营刚撤到陈家背,桂军便追了过来。
战至中午,红十八团一部被分割包围于陈家背,一部在团长曾春鉴、政委吴子雄率领下突围而出,边打边撤,向湘江岸边转移,最后被桂军分割包围于全州古岭头一带。
红十八团约两千名将士大部分壮烈牺牲,只有少数战士突破重围,但又在随后的地方民团的围剿中惨遭杀害,只有为数不多的战士隐姓埋名,流落民间。
红六师第十六团、第十七团,损失也比较大,全师基本上不成建制,后缩编为一个独立团。
11月29日下午15时,中革军委电令红三十四师,于30晨应接替红六师在枫树脚阻击桂军,但实际上,三十四师在接到命令时,新圩枫树脚阵地已经失守。
军委的命令致使三十四师孤军深入,最后全军覆没。
从11月30日起,便有桂军绕过红军阵地北上,12月1日起,更是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