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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提议沈醉马上随自己行动,去抓捕华尔顿。
“沈长官,要是今天抓不到华尔顿,以后便没有机会了,华尔顿这个人警觉性强的很,我一旦失约,他肯定会马上转移。”陆海防催促道。
沈醉听懂了陆海防的意思,一旦此次失约,机警的华尔顿会果断地同他切割关系,彻底抛弃他,那将会彻底错失良机。
沈醉立即给王新衡报告。
王新衡亲自出马,布控抓捕!
为了慎重起见,王新衡又派人通知法租界巡捕房,配合自己的抓捕行动。
二点三十分左右,天空中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王新衡、沈醉同几名全副武装的便衣,押着陆海防,开着汽车来到了马斯南路上,隐蔽在指定的地点附近等候着。
一切安排就绪,王新衡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分,车外的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么大的雨,华尔顿会不会来?”王新衡盯着陆海防问了一句。
“我们约定,风雨无阻,他一定回来的!”陆海防回答说。
“你给我打起精神,盯紧点,他出现了,你立即告诉我们!”
王新衡严厉地命令着陆海防。
“是!长官,只要他来,我老远就可以认出他。”
“最好别认错人!”
说完话,王新衡把怀表拿在右手上,紧紧地盯着时间,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四点整,在车子正前方,一个身材不高的欧洲人,穿着雨衣,打着洋伞走了过来。
由于雨很大,光线不太好,来人还打着雨伞,罗伦斯根本没有注意到周边环境微小的变化,也不象以往那样的警惕,而是继续向着约定的准确地点走去。
王新衡、沈醉和其他几个便衣助手,都瞪大着眼睛盯着雨中的来人。
“就是他,他就是华尔顿!”
陆海防惊喜异常地抬起手,指着车外雨中走来的那人,兴奋地低声说道。
“再好好确认一下!”沈醉低声命令道。
“没错!就是他,我对他太熟悉了。”
听到陆海防肯定的话语,车上的几名便衣,立刻推开车门,跳下车子,冒雨快速猛扑上去,将华尔顿按倒在雨地里铐上。
看到两名便衣,押着华尔顿走过来,陆海防急迫地恳求说:“两位长官,我不能同华尔顿见面,你们带我先走。”
“嗯,为什么?”
王新衡不解地问了句,随后立即反应了过来。
“沈老弟,听他的,你先把车子开走。”
王新衡虽然不完全明白陆海防的意思,但还是按照他的请求,吩咐着沈醉,把车子开走,先把立功了的陆海防带离抓捕现场。
王新衡跳下车,招了招手,让守在附近的另一辆车子开了过来,把华尔顿押往法租界巡捕房。
路上,开着车子的沈醉问陆海防:“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还怕这个外国人?”
陆海防红著脸回答说:“先不让他知道我叛变了,便于我以后更好地配合你们,华尔顿通过我联系的人很多。”
“噢?不错!你能这样想很好!我会给上峰汇报,重重奖赏你的。”
沈醉突然明白过来,看来从这个陆海防身上,还能挖出很多重要线索来。
这个陆海防真是不错!
第0138章 妻子痛斥()
王新衡押着华尔顿来到法租界巡捕房。
总巡捕萨尔里出面接待了王新衡。
“噢,王先生,你们怎么抓了名欧洲人来?他做了什么事情?”萨尔里看了看被押来的浑身湿透了的华尔顿问道。
“萨尔里先生,此人在上海大肆窃取我国政府机构情报,危害我们国民政府安全,我现在准备把他立即引渡到上海特别市公安局。”王新衡回答说。
“有证据吗?王先生。”萨尔里问道。
“萨尔里先生,证据会有的,我们随后会给你送过来的。”
王新衡之前已经在车上搜了罗伦斯的身,罗伦斯身上没有丝毫的证据,就连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也没有。
“尊敬的王先生,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不同意你把此人引渡到华界,我可以先把他关押24小时,等你们把证据拿来了,再办理引渡,超过时间,我就要释放人。”
“那好吧,萨尔里先生,24小时之内我会送证据来的。”王新衡说。
在法捕房总巡捕萨尔里的坚持下,罗伦斯没有马上被引渡到上海特别市公安局,而是被法捕房暂时收押在法租界的马斯南路的巡捕房过夜。
办理完这一切,王新衡才同沈醉一道,到华懋饭店,去参加冯晨为顾建中几人设下的酒宴。
饭后,回到复兴社上海办事处,从南京赶来的戴笠,正在办事处里等着他们两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两个晚上跑哪儿了?”戴笠寒着脸问道。
“干社的冯晨中午就邀请我们了,让晚上帮他陪陪特工总部来的顾建中。”王新衡如实回答说。
“我说过你们好多次,不要和徐恩曾的人搅合在一起,我知道你们两人同干社那个冯大公子关系不错,那你们为什么不把他拉到复兴社来,为我所用?”
戴笠不温不火地批评了王新衡、沈醉一通。
“那个洋人了?”戴笠问了句。
“当时在他身上什么证据都没搜到,法捕房总巡捕萨尔里不让引渡,人暂时关押在巡捕房里。”王新衡望了眼戴笠回答说。
“那你们还有心思去喝酒?!”戴笠抬高声音斥责道。
“戴长官,我们错了!我们只是觉得那个洋人已经落网了,就想着松口气。”沈醉马上承认着错误辩解着说。
“知错就好,你们两人说说,现在该怎么做?”戴笠脸色舒缓了下来,望了望王新衡和戴笠,语调平和地问道。
“我们认为,应该继续审问陆海防,弄清楚这个洋人的住处和活动窝点,趁夜搜查,找到证据后立即把他引渡过来,深挖线索。”
王新衡把同沈醉提前商量好的办法,原原本本地给戴笠汇报了。
“好,我现同你们一起,去见见那个姓陆的。”
戴笠站起身子,朝着审讯室里走去。
三人在审讯室坐定,不一会,陆海防便被带了过来。
“陆海防,这是我们的戴长官,问什么,你一定要知无不言!”沈醉看了眼正在偷偷观察着戴笠的陆海防说道。
“我明白!”陆海防点着头说。
“陆海防,我问你,今天你指认的那个洋人叫什么名字?”戴笠开口问道。
“长官,那人叫约瑟夫。华尔敦,不过这是个假名字,他的真名字叫罗伦斯,他是苏联红军上校。”
“那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戴笠仍然不咸不淡地问着。
“长官,我不知道他住哪儿?每次都是他见我,每周他都会主动到瓦尔莎西菜馆两次,只有在那里,我才能见到他。”
“嗯……,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住的地方?!”
戴笠脸色一变,声音中透着杀气,目光紧紧地盯着陆海防,紧逼着又问了一句。
“戴……戴长官,我确实不知道他住哪儿,我只知道瓦尔莎西菜馆的阁楼上,有部对外联络的电台。”
继续再问,戴笠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起身准备离开时,陆海防突然开口请求道:“戴长官,我想回去把我妻子接来。”
“噢?你妻子是做什么的?”已经快跨出审讯室的戴笠,驻足扭头问道。
“她,她没有正当职业。”陆海防迟疑了一下回答说。
“好吧,沈醉,你就带着他去他家,把他老婆接来吧。”戴笠吩咐道。
被捕后,略略平静下来的陆海防,回想着自己把什么都说了,突然间感到一阵害怕,自己已经是个可耻的叛徒了!
他很清楚,一旦做了叛徒,必将一辈子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但让陆海防最为担心的是,因为自己的背叛,他必将失去家中那位漂亮的妻子,因为他的妻子也是远东情报局的地下工作人员。
陆海防害怕,组织上知道自己叛变后,会劝自己的妻子同他离婚,那样一来,他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那漂亮的老婆了。
所以,在戴笠将要离开审讯室时,他大着胆子提出了这个要求。
夜幕中,沈醉叫上两名便衣,开着车带着陆海防回到了他家。
在陆海防家门口,沈醉吩咐两名便衣守候着,自己同陆海防一道,两人勾肩搭背地说笑着,若无其事地走进陆海防家门。
“你怎么没有死掉?!还有脸回来?”
看到衣冠楚楚走进家门的陆海防,正在客厅中央,一个瓷盆中焚烧着文件的陆海防的妻子,鄙夷的怒视着陆海防质问道。
“呵呵,亲爱的,你听我解释……”
陆海防尴尬地笑了笑,想解释点什么,可嘴巴张了张却无从说起。
“你有脸回来见我,我没脸见你这个叛徒!”
没等陆海防再开口,他的妻子又大声痛斥道。
“嫂子,别生那么大的气嘛,海防兄也是为你们的将来考虑呀,他这不一直在想着回来把你接走吗?”
一旁的沈醉帮忙劝解着。
“跟他走?除非你们把我也抓起来!”陆海防的妻子厉声说道。
沈醉见再劝无意,想着这女人也是一时感情冲动,也许过几天就会回心转意的。
于是,沉醉便带着陆海防离开了。
当沈醉回到复兴社上海办事处,给戴笠汇报去陆海防家里的情况时,戴笠听后,眉头一皱,大声命令道:“沉醉,快去,立刻把她抓回来!”
沈醉心里一惊!马上明白过来了,心里想,完了,闯祸了!立刻开上车子,带着两名便衣,朝着陆海防家中驶去。
当沈醉达到陆海防住的地方,撞开门,除了看到客厅中央一大堆纸灰,以及满地挑剩的东西外,哪有陆海防妻子的影子,陆海防的妻子早已不知去向。
垂头丧气返回复兴社办事处的沈醉,心里早已经准备好,要挨戴笠的一段臭骂。
“呵呵,怎么样?扑空了吧”戴笠并没有发脾气,望着沈醉微微笑着问道。
“戴长官,是我失职,你处分我吧。”沈醉恭敬地给戴笠鞠了一躬。
“处分什么?你们这两天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陪我一起去法捕房引渡华尔顿去。”戴笠并没有发脾气,而是态度温和地挥了挥手说。
原来,王新衡带着的另一路人马,把霞飞路上的瓦尔莎西菜馆抄了,除了收缴了一步电台外,其他收获也不小。
有了这些,戴笠的心情特别好,自然就没有发脾气了。
捞到一条大鱼,漏网几条小鱼,又算得了什么呢?
戴笠不想给自己信任的这名年轻的手下干将难看。
彻底捣毁苏联远东情报局的情报网络,这才是戴笠迫切需要的!
下一步,就是要慢慢撬开罗伦斯的嘴巴。
第0139章 不是哑巴()
只因一时的麻痹大意,机警过人的罗伦斯上校落难了。
在瓢泼大雨中,被两名陌生的中国人扑倒的瞬间,罗伦斯心里已经明白,自己在上海的间谍生涯将从此结束。
在法捕房里,浑身湿透了的罗伦斯,见到的不是以前忠实的手下,而是陌生的异国巡捕和中国的便衣特务们。
罗伦斯很清楚,接下来他将要接受特务们无休无止的审讯。
对于这样的结果,罗伦斯不是没有预料到,而是时刻准备着。
从走上情报工作的第一天起,他就想到了终究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它会来的如此突然,说发生就发生了!
既来之,则安之。
被押在法捕房牢房里的罗伦斯上校,没有太多的顾虑,他早已下定决心,要冷静坦然,从容面对!
罗伦斯心里明白,远东情报局内部,本国的同志都处于安全状态,而所有替自己工作的中国情报员、线人、交通员或信息员,都有着复杂的背景和社会关系。
这些人,大部分完全可以依赖各自的社会关系进行自我保护,而无须他太多操心。
但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蒋委员长武汉行营第五处上校法规专员刘思慕。
刘思慕贡献很大,绝不能亏待他!
罗伦斯认为,刘思慕这位中国同志,应该得到很好的保护。
罗伦斯对这一段时间情报工作的反常,还是有着预感的,就在自己被捕的前一天,他已经指示南京的情报员黄维祐,电令刘思慕夫妇撤退了。
心病放下了,牢房中的罗伦斯显得很是平静坦然。
他抱定一个决心,绝不透漏一个字!
罗伦斯从大雨中被戴笠的手下扑倒那一刻起,一直不说话,整个人似乎就是一个外国的聋子、哑巴。
可他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
身上没有证明任何身份的材料,就连外国人平时应该随身携带的护照或起码的外侨身份证明也没有。
戴笠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报人员。
第二天,带着在霞飞路上的瓦尔莎西菜馆内,收缴到的电台、报刊资料、几份无关紧要的秘密文件,戴笠带着人前往马斯南路上的法捕房引渡罗伦斯。
“萨尔里先生,我今天来正式引渡危害我国国家安全的苏联人约瑟夫。华尔敦,请你给予我们合作。”
在萨尔里的总捕办公室里,戴笠亲自出面交涉着。
“米斯特戴,有什么能证明他是苏联人?他身上可是什么也没有,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说,他就是一个哑巴!”
萨尔里夸张地双手一摊,拒绝了戴笠的请求。
“萨尔里先生,我带来了这个人从事情报工作的电台和搜集到的部分情报,这些足可以证明,他从事了与他身份不符的工作。”
戴笠一挥手,身后跟着的王新衡、沈醉,立刻把昨夜在瓦尔莎西菜馆搜缴的电台、资料摆到萨尔里的办公桌上。
“米斯特戴,这些东西怎么能证明是那个哑巴的?”
萨尔里仍然坚持不引渡。
“我们还有证人!”戴笠耐着性子说道。
“米斯特戴,他不开口,我也没办!”
萨尔里丝毫不给戴笠的面子。
“萨尔里先生,那我现在可以见见这个华尔顿吗?”
戴笠不在继续坚持着引渡。
“米斯特戴,这个倒是可以。”
萨尔里带着戴笠、王新衡、沈醉,来到法捕房审讯室里坐下。
不一会,两名巡捕带着罗伦斯走了进来。
“叫什么名字?”
戴笠打量着面前这位仪表堂堂,颇有一副西方绅士派头的外国人问道。
“……”
罗伦斯瞪着一双机警的眼睛,在审判桌上的几个人身上来回扫描着,闭口不言。
“华尔顿!不,不,应该叫你罗伦斯上校,你即便是不说话,我们也知道你的身份,更清楚你所做的事情!”
戴笠抬高声音,盯着罗伦斯的眼睛说。
“……”
罗伦斯仍是一言不发。
“陆海防你认识吗?”戴笠厉声问道。
“……”
罗伦斯嘴角翘了翘,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用审视的目光望着戴笠,但依然没有开口。
“尊敬的米斯特戴,我没欺骗你吧,不要再问他了,他不会开口的。”
坐在戴笠身边的萨尔里偏过头望了眼戴笠,摊开双手说道。
戴笠气恼地站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回去,给我仔细检查,昨夜从瓦尔莎西菜馆抄出的资料,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戴笠吩咐着跟在身后的王新衡、沈醉。
“是!”王新衡和沈醉异口同声回答道。
……
罗伦斯负责的苏军总参谋部情报总局驻沪办事处,其实就设在上海法租界一个法国人的公寓内。
公寓里面,住着罗伦斯直接领导的三名苏联情报人员,还有罗伦斯美丽的太太兼电报报务员埃莉·伊万诺芙娜。
代表中方负责与罗伦斯联络的人员蔡叔厚和张一萍都住在自己的家里。
罗伦斯被捕后,苏方人员在蔡叔厚的协助下从容地转移,最后安全撤回到苏联。
中方担任内勤的人员张一萍也没暴露,她在第一时间,迅速返回中共江苏省委。
蔡叔厚因为亲自护送苏联情报人员撤退回国,从而暴露了自己,但他的人早已不在上海,算是逃过了一劫。
可是蔡叔厚的临时驻地,被王新衡、沈醉带着人给抄了。
在抄蔡叔厚家时,沈醉的手下在抽屉中发现了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一些人的姓名、电话号码和住址。
“呃?”
正在翻看小本子的那名便衣,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一声。
“发现什么了?”正在翻查其他东西的沈醉望了眼那名便衣问道。
“组长,你快看,这里怎么记着干社情报股股长冯晨的电话和住址?”那名便衣指着小本子回答说。
“什么?”
沈醉心里一惊,伸手夺过小本子。
仔细一看,本子上果然清清楚楚写着冯晨的名字,名字后面,记载着冯晨家里、办公室里的电话号码,电话号码后面还写着详细的地址。
因为同冯晨太熟悉,沈醉瞟了眼电话号码和住址,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这千真万确就是自己的好朋友冯晨的联系方式无疑。
难道冯晨也秘密加入了苏联远东情报局?
怎么办?
沈醉额头上开始冒着虚汗,内心激烈地斗争着。
把这个通讯本隐瞒下来?
不行,今天这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报告给戴长官?
这样不是把自己的好朋友给出卖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再说了,这个冯大哥一直对自己很不错啊。
还是先给王新衡王大哥汇报吧,让他来定夺。
沈醉盯着那个小本子,脑子里一团乱麻,他真恨不得上前,踹两脚刚才发现这个小本本的那人,你他妈滴干嘛要翻出个这么烫手的东西。
“你们都过来一下,这个小本子,牵扯到我们复兴社和干社之间的关系,你们任何人不许给我透漏一个字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明白没?”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