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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衡和沈醉不会阴自己吧?
应该不会!
冯晨从徐峥的口气中听出来了,戴笠对自己的处罚不会很重,并且还带有逼迫收买自己的意思,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千万不能钻进他们的圈套里。
在公寓里被软禁的这段时间里,冯晨时刻在思考着,伍豪首长在撤出上海前告诫自己的那些话语,党的利益高于一切!
保护好自己,继续为党工作,这才是最重要的。
冯晨最后决定,还是避重就轻,只承认王新衡、沈醉已经掌握的东西,其他一概不承认,悔过就悔过吧!
徐峥拿出纸笔,放在冯晨面前的茶几上说:“冯先生,你好好想一下,把书面声明写了,我们在楼下等着你。”
王新衡、沈醉、徐峥下楼后,冯晨拿起笔苦苦思索,斟字酌句,含糊其辞地写下了一段话:
“我从来不认识怪西人,以前也不认识陆海防,但我曾经帮助他们做了些秘密情报工作。我认为现在中国的问题是要抗日,希望蒋先生领导全国人民抗日。”
第0147章 态度模糊()
冯晨的这些话,完全是避重就轻。
写好以后,冯晨又反复看了两遍,这才放在茶几上。
冯晨心里想,万一徐峥他们觉得自己写的不满意的话,那么自己就再也不写了,绝不能为了自由便出卖自己的灵魂!
戴笠究竟会怎么样处理自己呢?
无罪释放?
可能性不大,自己毕竟同华尔顿的远东情报局有瓜葛,这无论怎么样都抵赖不过去,况且还有陆海防这个人证。
判刑?
可能性最大,但根据自己的行为能判多久呢?
冯苦苦地思考着。
过了一阵,徐峥在王新衡、沈醉的陪同下,再次从楼下来到二楼的会客厅。
“冯先生写好了?”
徐峥看了眼茶几上的那张稿纸问道。
“嗯,在那里放着呢。”
“哦,我看看。”
徐峥上前,拿起冯晨写的那张稿纸,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徐峥的表情已经告诉冯晨,他对自己写的东西非常的不满意!
徐峥旁边的王新衡拿过稿纸,看了看笑着说:“呵呵,我冯老弟能有这个态度,相当不错了,说明我冯老弟已经供认不讳,我看这样写也说得过去。”
“我看这样写很好!没错,大家都希望委员长领导我们抗日。”沈醉在旁边附和着说。
见王新衡、沈醉给冯晨打着圆场,徐峥摆了摆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
就在“怪西人”案发生的这段时间,长征中的中央红军,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翻越终年积雪、人迹罕至的夹金山,在四川懋功与红四方面军会师了。
迎接中央红军的红9军25师74团侦察连连长莫三强,带领着全连战士,最先见证了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
莫三强的侦察连,带着红四方面军主要领导人转交给中央的信,在夹金山与达维之间与红一方面军红一军团第二师第四团先头部队汇合。
莫三强当年被华英豪派人送到武汉后,带着安志达的信,直接投奔到鄂豫皖苏区的红12师,成为一名光荣的红军战士。
1933年7月初,红四方面军在四川省南江县召开军事会议,通过了将师扩编为军的决议,其中第十二师连同巴中地区的地方武装合编为第九军。
莫三强因为一身功夫,作战勇敢,被编在侦察连,他一直从士兵、班长、排长直到连长,全靠着战功一步步升任起来。
在两军会师的时候,衣衫褴褛的红一方面军第二师第四团排长张永强,激动地上前同红四方面军的莫三强紧紧拥抱着。
两个方面军的战士们,都沉浸在会师的喜悦中。
“你……?”
“你不是……?”
当莫三强同张永强两人拥抱了一阵,分开时,突然发现,彼此之间似曾相识,相互用疑问的眼神,定定打量着对方。
“你不是茂昌首饰店点的伙计吗?”莫三强指着张永强问道。
“你不是对面绸业银行大楼里面干社的特……?”张永强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特务两字。
“莫连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永强好奇地接着问道。
“张排长,一言难尽啊!”
莫三强把张永强拉到一边,把自己如何把马绍武的两名手下击毙,如何在冯晨的帮助下把自己送到武汉,自已又是如何千辛万苦到了鄂豫皖苏区,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张永强。
两人很快便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会师后,莫三强、张永强两人都被编在左路纵队,一起经历了让他们二人终身难忘的过草地。
……
由于怪西人案子最早发案地在武汉,所以罗伦斯被引渡到武汉关押,其他涉案人员也都押往武汉,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在冯晨写过所谓的“悔过书”后的第二天,天气有点炎热,徐峥带着一个排的宪兵,押着冯晨,登上了三北轮船公司的轮船,直航汉口。
说是押解,倒不如说这一个排的兵力是在护送、保护徐峥和冯晨二人,行程中,根本没有押解的意思。
冯晨除了没有绝对的自由,一点也不像个囚徒的样子。
船舱内有点闷热,冯晨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船头,望着滔滔长江水,微风轻轻吹过,感觉很是惬意。
“冯先生,你的悔过书写得太含蓄,态度又模糊,我怕对你不利啊!”徐峥来到冯晨身边,轻声地说道。
“徐先生,那你说我该怎么写?”冯晨偏过头问。
“我也是为冯先生考虑,既然我受贵表兄委托,我想的是,冯先生最好不受处罚,可你那样写,恐怕……”
“恐怕什么?”冯晨问。
“恐怕少不了要坐个三年两载的牢。”徐峥回答说。
“坐牢就坐牢吧,我可以趁此机会多读读书。”
“唉!其实你只要真诚悔罪,戴雨农是打算释放你的,他还让我劝说你加入他们复兴社呢,可谁知你那个悔过书敷衍塞责。”
“三年两载,十年八年,这不都是由着你们说了算?国民政府的法律,有公平、公正可言吗?”
冯晨望了眼徐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冯先生,如果要是定你个危害民国罪的话,轻则判个三、五年,重则有可能判上十几年,不过话又说回来,冯先生的令尊毕竟是党国的功臣,法官们这个因素也不得不考虑。”
“顺其自然吧。”冯晨说。
望着汹涌波涛的长江水,披拂着浩荡的江风,冯晨不由得新潮起伏。
回首往事,可以说无怨无悔,自己没有出卖任何一位同志,唯一遗憾的是,不该写下了那个模棱两可的悔过书。
瞻望未来,冯晨感到心里很不踏实,整个人仿佛又回到了被父亲抛弃的童年。
难道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脱离了组织?
突然之间,冯晨的心中特别想念自己的引路人安志达,还有英勇牺牲了的上线郑良才。
安志达要是没离开上海该多好!良才同志没牺牲该多好!
安志达现在在哪里?他又在做什么呢?
分别将近两年了。
……
安志达从上海撤退到中央苏区后,组织上任命他为红军总政治部宣传部长兼地方工作部部长。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安志达这位党的隐蔽战线上的斗士,又在烽火征程中,一次次出色地完成了组织上交给他的宣传和地方工作任务。
1934年10月20日凌晨,安志达随中央红军大队人马,从木船搭起的浮桥上跨过于都河,离开了他工作战斗了一年有余的这块赤区红土,踏上了长征的征途。
1935年2月下旬,红军二渡赤水,再克遵义,取得了长征以来的第一个大胜利,几乎陷入绝境的红军,开始神奇般地恢复了活力。
安志达暗暗地下着决心,要在毛伟人的正确指挥下,继续搞好部队的宣传和地方群众工作,为长征的胜利尽心尽职。
可就在此时,他被召到了周副主席那里。
“志达同志,让你来是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周副主席温和地望着安志达说。
“请周副主席指示。”
“你是知道的,中央同共产国际的秘密电台联系已经中断许久,我们需要恢复同共产国际之间的联络。”
“周副主席是想让我返回上海去?”安志达问。
“是的,你先行一步,随后我会再派两名同志去协助你,你们到上海以后,要立即同潜伏在那里的冯晨同志接上头,尽快恢复同共产国际的联络。”
“保证完成任务!”
安志达给周副主席敬了个军礼,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你到李维汉同志那里去一趟,他会具体安排你们三位同志离队的具体事项。”
周副主席吩咐道。
周副主席交代完任务,安志达来到了中组部部长李维汉同志那里。
第0148章 不能逗留()
李维汉详细地向安志达介绍了离队后,如何到贵州城里,找地下党组织的联络方法。
“志达同志,情况就是这些,剩下的全靠你们自己了。”介绍完情况,李维汉关切地望着安志达嘱咐道。
“维汉同志,你放心好了,无论前面有多大的困难,我们一定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安志达郑重表着态说。
“组织上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李维汉紧紧地握了握安志达的双手。
接下来,安志达又同另外两位协助自己的同志,商量了到达上海后的联络事宜,一切商议妥当,剩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样走法。
几十万民党大军前堵后追,在红军的周围设立了层层封锁线,要完成这一特殊的任务,沿途的艰难险阻是难以预料的。
再加上道路不熟,没有向导,语言不通,一张口就会被人怀疑。
但是,周副主席安排的任务一定要完成,困难必须克服!
经历过白色恐怖下严峻考验的安志达,凭着他对敌斗争的超人勇气和智慧,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设计了一个巧妙的方案。
在思考着如何走时,安志达突然想起,就在前两天,红军在遵义城里拘捕了一个出入于粤贵边境,专事鸦片贩卖的奸商。
按照当时的规定,对于这样的奸商,红军是要严厉惩处的,于是奸商便被关押起来。
想到这里,安志达已经想好了脱身之法。
……
第二天,关押鸦片商人的房间里,又被红军关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商人。
这位商人便是安志达化妆的。
等押解的红军离开,安志达促到鸦片商人跟前,问道:“老哥,你也是商人?”
“嗯,你也是?”鸦片商人打量着安志达反问了一句。
“我是香港那边过来的,做玉器生意的,我叫杨涛,老兄是做什么生意?”安志达同鸦片商人套着近乎。
“我是做鸦片生意,我叫钱万。”
“好名字!一看老兄就不是一般人,可是……”安志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老板,可是什么?”钱万问道。
“我听说红军抓住贩卖鸦片的商人,会枪决的。”安志达神秘兮兮地伏在钱万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真的?”钱万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瞪着惊恐的双眼望着安志达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他们昨天就处决了两名鸦片贩子。”安志达点着头回答说。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这……”
钱万明显是被吓到了,额头冒着虚汗,在房间里来回度着步子。
“钱老板,我有个脱身办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看到钱万的样子,安志达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愿意,我愿意,杨老板快说,我们怎么样才可以脱身?”听到安志达的话,钱万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钱老板,你小声点,别让外面的看守听到了。”安志达提醒着惊慌失措的钱万。
“杨老板,你快说说你的脱身办法,我们只要出去了,我一定重金酬谢你!”钱万焦急地催促着安志达。
“唉!我有办法从这个房间里逃出去,可是这城里到处都是红军,出去了还是会被抓回来的。”安志达叹了口气说。
“杨老板,不瞒你说,只要能从这间屋子里逃出去,我就有办法逃回贵阳去。”
“你也准备到贵阳去?”安志达故作吃惊地问道。
“难不成杨老板也准备到贵阳去?”钱万问。
“正是。”安志达回答说。
“那你快说说你的脱身办法。”钱万有点迫不及待。
“我们这样……”安志达伏在钱万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
第二天晚上,后半夜,月黑风高,安志达从身上摸出一截竹片,从里面的门缝中伸了出去,鼓捣了半天,把关押着他们的房门轻轻打开了。
安志达伸出头朝着外面看了看,看押他们的一名红军战士靠着墙睡着了。
安志达趁着夜色,拉着钱万的手,悄悄摸出了房间。
两人刚刚逃出不远,后面传来了一阵阵追捕的枪声和叫喊声。
安志达低声道:“钱老板,我们快点,一会他们就追上来了。”
两人全然不顾身后的枪声和叫喊声,拼命朝前狂奔着。
不久,叫喊声、枪声慢慢停息了下来,安志达和钱万终于“甩开”了追捕的红军,他们终于脱离了危险。
“杨老板,大恩不言谢!”钱万踹着气说。
“钱老板,我们不能高兴太早了,这剩下的路我可是不熟悉,不知道该怎么走。”安志达泼着凉水说。
“哈哈,杨老板,这个你放心好了,你要是相信兄弟我,就跟着我一起走吧,我绝对安全把你带到贵阳去。”钱万胸有成竹地笑着承诺道。
就这样,安志达同钱万一路同行,钱万始终以礼相待。
由于鸦片买卖是黑道上的生意,钱万带着安志达,行走于贩卖鸦片时往来的秘密小路,加上钱万人地两熟,路途中省却了许多麻烦。
不过,碰上必须经过的封锁线时,遇上敌人的盘问,安志达同钱万两人,又成了商人与哑巴伙计的关系。
安志达装作哑巴,哇哇乱叫,敌人问不出什么名堂,只得放行。
两人翻山越岭,行走于羊肠小道之间,穿越过敌人的层层封锁,五天后,终于安全到达了贵阳城。
安志达到贵阳后,同钱万分手,按照李维汉交代的联络办法,找到了中共贵州工委的地下党员月春和。
月春和指派地下交通员周强,护送安志达出贵阳,经独山、柳州、梧州,再搭轮船抵达广州,然后转赴香港。
根据组织上的指示精神,安志达到香港后,立即写信给在上海干社卧底的杨寻真写信。
杨寻真接到化名杨涛的安志达信件后,当即明白了,这是组织上派人接头来了。
杨寻真激动兴奋过后,马上给“杨涛”回了封信。
香港的安志达,没几天即收到杨寻真的回信,得知杨寻真安全,安志达便乘船北上,到上海同杨寻真接上了头。
安志达以杨寻真堂哥杨涛的身份,临时住在汉口路上的一家旅馆中。
安志达同杨寻真见面后,杨寻真直截了当地汇报说:“志达同志,冯晨同志被捕了。”
“噢?我撤退时不是嘱咐过,让你们静默潜伏吗?你们干嘛又私自活动?”安志达神态严肃的批评道。
“你离开这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冯晨同志也是在无奈的情况下,这才冒险同远东情报局联络,谁知受到了牵连。”
接着,杨寻真给安志达详细汇报了,在他离开上海以后所发生的事情。
一是,上海执行局在1934年6月、10月和1935年2月先后三次遭受大破坏,上个月被捕的特科红队队长邝惠安同另外几名队员,在南京遭到杀害。
二是,在冯晨同志的设计下,徐恩曾下令,在镇江处决了叛徒顾顺章。
三是,今年5月份,苏联远东情报局的罗伦斯上校被捕,直接导致冯晨同志被捕。
听了杨寻真的汇报,安志达感到上海的斗争形势很严峻,感觉到自己不宜在上海过多停留,必须马上离开。
“寻真同志,冯晨同志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安志达问。
“他被复兴社的特工软禁了,我前几天同社会局的吴文雄去看过他,他现在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其他方面还好。”
“寻真同志,我不能在上海逗留,等冯晨同志安全后我再回来。目前,你一个人孤单地在敌人内部潜伏,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志达同志,你放心好了,我会的。”
第0149章 案子了结()
安志达没敢在上海多留,匆匆同杨寻真见了一面,立即离开上海,返回香港,通过香港的地下组织,把上海的情况及时上报给了中央。
此时,轰动一时的远东情报局案子,在武汉湖北高等法院开庭审判。
由于华尔顿被捕后一直闭口不言,复兴社的一帮特务们,没有取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开庭时,只有靠证人陆海防出庭作证。
开庭这天,旁听席上坐满了各大媒体的记者。
因为华尔顿不开口,成为各界异常关注的焦点。
开庭时,华尔顿先被押到被告席上,接着法官传讯证人陆海防。
当华尔敦一见到沈醉押着陆海防走向法庭,便怒不可遏地第一次在法庭上开口,大声用英语骂了陆海防一声:
“叛徒!”
陆海防不敢望华尔顿,此时他连站都站立不住,两腿发软跪在地上。
“陆海防,快起来,到证人席上去!”
沈醉使劲拉着陆海防的胳膊,想让他站立起来。
可是,陆海防就像一团烂泥,始终卧在地上不起。
“陆海防,你是怎么回事?赶快起来,法官要向你问话!”
沈醉没办法,只有从背后抱着陆海防,想把他架起来,但是陆海防就是不起来。
“沈……沈长官,你让我作证,还不如把我枪毙了吧!”陆海防哆嗦着哀求道。
“混蛋,你就这么点胆子?!”
沈醉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