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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刚才旁边有人，接电话不方便。”
高乐海嗯了一声，“现在旁边没人了吧？”
“没了，就我一个人，有话你就说吧。”
“金大头的事我给你办了，可真悬呀，晚一步文件就下了。张帆，为了你这事，我可是磨了我老爸一天，把说有的话都说尽了，他才同意。难哪，真难哪，金大头一直对我家不错，最后这么坑他，对我家的名声也不好。你明白吗？”高乐海说着，啧啧两声。
“高乐海，我明白。不过酒吧街你要是能真当上老大，得的好处可比一个金大头强的多，对吧？”我强压住心里的激动，淡淡道。
“张帆，我以为你要说谢谢我，没想到你说的是这个。”
“高乐海，咱们之间没有什么谢不谢的，你帮了我，我帮你就是了。”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晚上酒吧见吧。”
放下手机，我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条绳索，我又被绑住了。不想这些了，现在先回去再见见金大头。
这个得意便猖狂的走狗，还不知道他的主人为了更大的利益，已经对他暗中卸磨杀驴了。
203 你还是不成熟（）
我回到了金大头的家里，金大头依旧牛哄哄地抽着烟，白小柔一见我进来，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帆，我刚才和金主任又商量了一下，只要你在全校师生面前向他道歉，他可以让你继续上学。”
我看看牛气哄哄的金大头，金大头瞅我一眼，“看什么，我是看白老师的面子才给你一次机会，除了给我道歉，你昨天给我家造成的损失也得赔偿。”
“多少？”
“家里的东西损坏和我家人的精神损失，凑个整吧，两万。”
我靠，金大头不仅要让我道歉，还要借机讹我一把，这小子和王四宝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金老师，你家损失什么了，不就是两块玻璃吗，能值两万？”
“你小子还嘴硬。”金大头一指窗户，“安防护栏要不要钱，地板被砸坏了，要不要钱？我爱人昨晚一晚上没睡好，精神高度紧张，这的值多少钱？我没把你小子送厂公安处就算便宜你了，你还给我讲条件。你要是再给我讲条件，就给我滚出去。”
“张帆，你别说话了。”白小柔赶忙挡在我前边，“金主任，这钱我出，不过我现在没那么多钱，能不能分批给你。”
“你出？”金大头上下看看白小柔，“白小柔，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我是他的老师，张帆是个学生，他肯定拿不出两万。当然这笔钱我是借给张帆的，到时候他再还我，只是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白小柔求道。
金大头看看白小柔，“白老师，我说你什么好呢。好吧，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我给你们四天的时间，四天之后把两万送来，然后他在全校面前给我道歉，我再考虑开不开除他的事。”
“四天？”白小柔一愣。
“对，我这又不是银行，没有分期付款那一套。我这条件已经很大度了。”金大头冷冷道。
“好吧，四天就四天。金主任，这四天之内能不能张帆继续上课？”
“这个不行。白老师，你袒护学生也应该有个度，不要太过份了。”金大头板下脸。
“好，那我们谢谢你了，张帆，我们走吧。”白小柔无奈地摇摇头，推了我一下。
我没有动，冷冷看着金大头，“金老师，你这哪是条件，你这是敲诈？就两块玻璃你就和我要两万，你以为我是冤大头，你也去我家砸两块玻璃，我也和你要两万，你同意吗？还让我给你在全校面前给你道歉，你凭什么呀，就凭你要当校长了。我告诉你，你说的条件，我一个都不答应，最多我赔你两块玻璃。”
“张帆，你胡说什么，快走吧。”白小柔和金大头都被我的话惊着了，白小柔赶忙用力推我。
“白小柔，你听到了吧，这个痞子就是屡教不改，给他机会就是对牛弹琴，刚才说的条件都不算了，我就是要开除他。”金大头气得手都哆嗦起来。
“金主任，他是一时糊涂，张帆，你出去。”白小柔还在推我，我一把推开白小柔，冲到金大头面前，金大头忙往后一躲，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你要干什么？”
我看了一眼金大头，冷笑一声，“金大头，我不打你，你这种人不值得我打，我只是告诉你，别以为你要当校长了，就可以借机为所欲为，你想开除我，你这个教务主任还不够资格，至于副校长吗，你能不能当上还两说，恐怕我还没被开除，你这副校长就泡汤了。”
“张帆，你这什么意思？“金大头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很快你就知道了，金大头，就你这种货要是真当了校长，建华技校就毁了。两万块，你还真敢要，钱我有，但我一分都不会给你，道歉你更别想。想开除我，等你真当了校长再说吧。”我痛快地说完，拎起那些买的东西，“这些东西，你也不配吃。”
“张帆，你要干什么？”白小柔上来拽我。
我反手拽住她，“白老师，咱们走，不求这个混蛋。”
“张帆，你把东西放下。”白小柔用力想把我按住，但是她哪有我的力气大，我硬生生把她拽出门。
“金主任，对不起。”出门前，白小柔还向金大头道歉。
“滚，给我滚。”金大头啪地把烟灰缸用力扔在了地上。
我几乎是生拉硬扯地把白小柔拽到了楼下，我怕白小柔还会去找金大头，到了楼下又走了一大截，远离了金大头家，我也没撒手。
“张帆，你松开我。”白小柔喊道。
我依然拽着她。
哎呦。白小柔突然一皱眉。
我忙松开她的胳膊，“白老师，你怎么了？我拽疼你了？”
白小柔抚了一下右肩，“上午马跳扔的椅子打在我肩膀上了，现在一拽有点疼。”
“是吗，很疼吗。”我下意识地去碰白小柔的肩膀。
白小柔一把打开我的手，“你干什么？”
我忙把手收回去，“白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白小柔手还在肩膀上，怒目看着我，“张帆，你刚才是不疯了？我和金主任已经说好了，不就是两万吗，你至于吗。现在好了，这事彻底砸了，而且越搞越糟，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就不带你了来，我自己和金主任说。”
“白老师，你以前在金大头面前挺强势的，刚才他那么和你说话，而且不怀好意，你真的能忍？”
“张帆，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们的境况不一样了，连张校长对金大头都礼让三分，何况我们呢。”白小柔叹息一声，“张帆，你还是不成熟，你还说自己不是个小男生，可你刚才的表现就是个冲动的小男生。”
白小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白老师，我没冲动，我刚才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就是一时受不了窝囊气呗？”白小柔瞟我一眼。
“白老师，金大头当不了副校长。我们刚才那么求他，一点用也没有，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你说什么，他当不了副校长？”白小柔愣了一下，“张帆，你是真傻了吧，他当副校长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白老师，板上钉钉也能改呀。我有绝密的内部消息，这次他当不了副校长。”我一笑。
“你从哪知道的消息，是不是刚才那个电话？”
我点点头。
“我不信，你在开玩笑？
“白老师，我怎么会拿这么重要的事和你开玩笑呢，你相信我，我说得绝对是真的。等下周，学校的任命下来，你就知道了。”我很认真的说。
“这事是谁告诉你的？”白小柔还是狐疑地追问。
我一笑，“白老师，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白小柔看了我几秒，“好，既然是你的秘密我就不问了。不过如果这个消息不准确，你想好怎么办吗？”
“主动退学。我不会让金大头开除我。”
白小柔的眼神黯淡下来，“那就是说我要一个人留在建华了。”
“白老师，我们有一年之约，就算退学了，台球厅就在学校对面，我哪也不会去，最起码我会在那里待一年。”
白小柔长长叹口气，“好吧，到时候，如果你真退学了，我也会好好想想我该怎么做。”
“白老师，你也会离开建华吗？”
“我不知道？”白小柔摇摇头，“我爸出事了，家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有张校长在学校，我处理这些事还比较方便，所以。”
“白老师，你别说了，我都明白。”我打断了白小柔，“我不勉强你现在就离开学校，我们说好了一年，这一年我肯定就在台球厅待着，一年之后，我想你家里的事也应该处理完了，到时候，你可以再做决定。”
白小柔看看我，“谢谢，可你越这样说，我越觉得我很自私。”
“白老师，我说过这都是我自愿的。”我笑笑，“再说了，一年之后，我还年轻，就算那个时候你还是只想当我的老师，我也没什么损失。”
“你的意思，一年之后，我就老了。”白小柔瞪我一眼。
“27，也不小了，基本就是剩女了。”我揶揄道。
“讨厌，不许说我老。”白小柔嗔怒着就要掐我，结果一抬胳膊，自己先哎呦一声。
“白老师，你肩膀还疼？”
白小柔点点头，“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才感觉挺疼，要是周老师在就好了，去他那按摩一下，可是他也搬回秦州了。”
一听到周老师，我就想起了李二毛，这个王八蛋，自从云湖的事出了以后，也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还有马跳，没有他那一椅子，白小柔也不会受伤。
白小柔动了一下肩膀，我看到白小柔右手指也破了，是刚才门夹的。
“白小柔，我家离这不远，我家有周老师给我的药水，要不你去我家先抹点药水，很管用的。”
白小柔看看我。
“白老师，你都在我家换过衣服，还怕什么？”
白小柔白我一眼，“张帆，你知道我什么说你不成熟吗？”
我摇摇头，“为什么？”
“因为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说完，白小柔转身就走。
我尴尬地挠挠头，忙追上白小柔，“白老师，我家在那边。”
白小柔看我一眼，按照我指的方向，拐了弯。
我愣愣站了一下，不好笑还去我家。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猜也猜不透。
204我真的那么好吗？（）
到了我家，我从抽屉里取出药水瓶，递给白小柔，“白老师，这药我以前用过，治跌打损伤很灵的。”
白小柔接过膏药，看看，“行，我去里边抹。”
说完，白小柔拿起药瓶进了卧室。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了支烟，静静等。
一支烟抽完，白小柔还没出来，我走到卧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白老师，抹好了吗？”
“张帆，你别进来。”里边立刻传出白小柔的声音。
“我不进去，我就是问问。”我忙退离门前，回到沙发上，又点一支烟，抽完了，白小柔还是没出来。
我不禁又问，“白老师，还没抹好？用不用我帮你？”
卧室里静了一会儿，“你进来吧。”
“让我进去？”我一愣，不会是听错了吧，“白老师，你说什么？”
“你进来吧。”卧室里重复一遍。
“白老师，那我进去了。”我大声说着，推开了卧室门，屋里有淡淡的药味。
白小柔正坐在床前，衣领解开，一抹香肩微露，我赶忙闭上眼，“白老师，怎么了？”
“我刚才没拿稳，药洒了。”
我睁眼一看，果然地上流着药液，白小柔的表情像个犯错的小女生。
“没关系，白老师，还有一瓶。”我赶忙去客厅又取了一瓶，回到卧室，“白老师，你手也伤了，用不上力，还是我替你抹吧。”
我没敢看白小柔的眼睛。
静了一会儿，终于我听到白小柔低低嗯了一声。
我从药瓶里抽出棉棒正要动手，白小柔拦我一下，“不许瞎看，更不许瞎想。”
“那我闭上眼睛。”
“你闭上眼睛还能看到我的伤在哪吗？“
“那我就看一眼，看清了我就闭上。”
白小柔轻轻笑笑，“睁着吧，只要你心里不胡思乱想就行。”
我机械地嗯了一声，目光挪向白小柔的肩头，在她右肩的外侧有一块淤青，如同洁白无瑕的美玉上多了一块瑕疵，我深吸一口气，把棉棒慢慢向那块淤青靠拢。
“张帆，你手抖什么？”
“我抖了吗？”我愣愣问。
“抖了。”白小柔轻轻说：“你是第一次给女孩子抹药吗？”
“不是。”我摇摇头，我以前和丁娜贴的那么近，几乎要把大奖领了，我也没这么紧张过，可是现在我紧张的好像心都要跳出来。
“张帆，别紧张，你就想在你面前的就是老师。”白小柔轻轻拍了拍我拿着棉棒的手。
“白老师，就因为想到你是我的老师，我才紧张。”
白小柔无奈了，一皱眉，“在你面前的就是你的一个好朋友。”
“好朋友？”我看看白小柔。
“对呀，我们现在是亦师亦友。”白小柔笑笑。
“白老师，要是好朋友，我能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白小柔想了想，“叫全名。”
“全名啊？”我有点失望，“好朋友还叫全名，那还是什么好朋友？”
“行了，我自己抹吧，真啰嗦，让你帮我抹个药这么多条件。”白小柔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药瓶。
我赶紧往后一躲，“白小柔，那我抹药了。”
白小柔嗔怪地看我一眼，“抹吧。”
我重新坐在白小柔对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将棉棒贴在淤青上，我的动作很轻，生怕稍不留心就弄疼了白小柔，虽然隔着棉棒，依然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那一块白玉，我强力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我的大脑根本不听我使唤，还是想了很多。我偷眼用余光看白小柔，白小柔闭着眼睛，似乎也不让自己多想。
见状，我突然动了一个坏心思，中指轻轻伸出，想直接触碰一下面前的美玉，就一下，轻轻一下，反正白小柔闭着眼，也许她不会察觉到。
我的手指刚刚伸出手，立刻就被抓住了，“张帆，你要什么？”
“我。”我就像偷窃未果的小偷，被抓了现行，异常窘迫，“白老师，我想看看这药水涂得匀不匀。你不是一直闭着眼吗？”
白小柔白了我一眼，“我闭着眼睛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行了，你说话不算话，药不用你抹了，我自己抹。”
“白老师，我没想什么。”我装出无辜状。
“没想什么，也不用你抹了，剩下一点了，我自己抹。”这次白小柔不再给我机会了，直接把棉棒抢过来，“你出去吧。”
“我。”我挠挠头，看白小柔板下脸，只好悻悻退出了卧室。
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是我连豆腐皮都没吃到，就被赶了出来，真够笨的。
无趣的抽了一支烟，白小柔从卧室出来了，我忙站起身，“白小柔，摸完了？”
“你叫我什么？”
“白小柔啊，刚才不是你说的吗，咱两现在是亦师亦友，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
“那是刚才，我为了让你不紧张，才同意让你叫我名字，从现在开始，你还是叫我白老师。”
“白。”我无语，顿了一下才说：“你这有点过河拆桥的味道。”
“就是要过河拆桥。”白小柔一脸淡定，“张帆，我们都说好了，一年之后，我们再谈别的问题。一年之内，我们就是老师和学生，这一点你没忘吧？”
“没忘，一年之约吗？”我哼了一声，心里有点不痛快，“白老师，如果下周我就被金大头开除了，我们的一年之约是不就提前结束了？”
白小柔往前一步，“你说呢？”
“我觉得是，我要是被开除了，我就不是你的学生，我们就可以提前谈别的问题了，那样话我愿意被开除，越早越好。”我突然对退学充满了渴望，只要白小柔现在说我说得对，我立马就可以给金大头打电话，“金大头，你把我开除了吧。”
“那样我永远不会和你谈别的问题，我永远都是你的老师。我说到做到。”白小柔突然一字一句道。
我蒙了，刚刚涌起的得意立刻全被这一句话击得粉碎，“白老师，你说话不算话。”
“不是我不算话，是你不把我们的约定当真，你以为我中午和你说的都是在开玩笑嘛？如果你连一份约定都遵守不了，我更不相信以后你还会遵守我们之间别的承诺。”白小柔表情严肃。
我靠，玩大了，这是要崩的节奏。我忙点头，“白老师，你不是在开玩笑，我刚才是在开玩笑行吧，一年之约我肯定遵守，这一年之内，只要你不同意，我就一直叫你白老师。”
我无奈的样子，让白小柔的眼神温柔下来，她对我笑笑，“张帆，我这么要求，是为我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能理解我。”
“白老师，我能理解，不就一年吗，很快的。”我也笑笑，“白老师，你知道吗，我以前和谭玲玲，丁娜好的时候，都是她们听我的，就是谭玲玲也没敢打我耳光。你是第一个打我耳光的女孩子。”
白小柔眼神低垂，“对不起，我那两次打你，都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白老师，我没有怪你，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打了我，骂了我，我心里还是那句话。为了把那句话有一天能说来，这一年之约，我肯定会遵守的。”
我说得很认真，也很动情，我看到白小柔的眼睛也湿润了，我俩互相看着，默默地看着。
“白老师，你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什么，忙回自己房间，从抽屉取出那幅画，“白老师，你看。”
白小柔一看，“张帆，这幅画，你是不送给我了吗？”
“白老师，我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