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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怎么能走？出了事怎么办？”男人一见急了，也不再和我多说，对着门就是一阵猛敲。
很快，白小柔穿着睡衣打开了门，“怎么了？”
“我出来给孩子买药，看到你这个学生喝多了，睡在你门口，幸亏被我发现了，要不然晚上还不得出事。”男子说道。
白小柔看看瘫在门前的我。
我还想站起来，“没事，我能走，我现在就走。”
“还走什么呀，刚才都摔了一跤了，这要出去，还不得被车撞了。”男子又把我按住。
“大哥，谢谢你，你赶紧去买药吧，我招呼他。”白小柔朝男子笑笑。
“没事，我帮你把他扶进去，这小子还挺沉，你一个女人扶不动他。”男子还真是热心人，没等白小柔再说，把我一架，直接扶进了屋，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行了，我去买药了，你照顾你的学生吧。”说完，男子转身走了，还顺手把门关了。
我眼前是一片迷糊，晃晃脑袋，看到白小柔冷脸站在客厅中央，我忙往起站，“白老师，对不起，打扰你了，我现在就走。”
白小柔没说话。
我一努劲站了起来，但是立刻脑袋一沉，脚上一麻，又瘫下了，“白老师，我还没缓过劲来，我缓口劲就走，行吗？”
白小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行，我帮你缓。”
说完，白小柔转身进了厨房，很快端着一盆水出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水泼在我脸上，是凉水，激得我一哆嗦，酒都醒了。我一抹脸上的水，“白小柔，你干嘛？”
“我让你清醒清醒。”白小柔把脸盆往茶几上一放，“清醒了吗？”
我看了一眼白小柔，点点头，“清醒了。”
“那你可以走了。”白小柔说着到了门前，直接把门打开，“走吧。”
“白老师，你就这么狠，我的衣服都湿了。”我抖抖自己的衣服。
“对不起，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的衣服。哪里有，你去哪里找，下一次，你要是再喝醉酒躺在我门前，我就直接把你踢下去。”白小柔脸绷得很紧。
我苦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轻跺跺脚，走到白小柔面前，“白老师，你这么恨我，我不怨你，这是我自找的。我来其实是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离开江城吧，最好也别留在秦州，其余去哪里都可以，好吗？”
“凭什么？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选择？”白小柔逼视着我。
我顿顿，猛地把门一关，喊了一声，“凭我喜欢过你，凭你心疼过我。”
我俩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白小柔轻轻说，“那都是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心疼你了，你也不要喜欢我。但我就是要留在江城。”
“白小柔，江城有什么好，你是不傻呀，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干什么的吗？那我告诉你，你听清了，我现在是个手上有血的混混，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废了。你留在江城就是个靶子，说不定我的事就会牵连到你，这回明白了吗，这回可以走了吗？”我看着白小柔一字一句道。
白小柔默默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轻轻说：“你说的我都知道，所以我曾经才想让你和我一起走，但是你比你说的那些人还坏，你伤了我，伤了我的心，我不知道该去哪了，我只能留在这里，我要看看你这个混蛋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最后几句话，白小柔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留下的眼泪被她咽了回去。
我头一低，“对不起，白老师，都是我的错，你想留就留下吧。既然这样，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278原来她是个礼物（）
白小柔听我还有事，顿了顿，“你说吧。”
“白老师，我刚才和杨凯见了一面，我们是碰巧遇到的，我俩聊了聊，他虽然软了一点，但人是个老实人，其实还挺不错的。”我看了白小柔看一眼，轻轻说。
“张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给我保媒吗？对不起，不用。”白小柔冷冷说。
“没有。”我立刻摇摇头，“我只说我的印象。白老师，既然我们之间没什么了，你要是留在江城，就应该有个人来照顾你。”
“我不用任何人照顾，你走吧。”白小柔依旧绷着脸。
我只好点点头，“行，白老师，那我走了。”
我正要拉门，白小柔说了声等等，转身进了里屋，拿出一件夹克递在我手里，“把这个穿上。”
我看看那件夹克，是件新的男士夹克，连标签还没有撕掉，“白老师，你买的？”
白小柔点点头。
“给我买的？”
“别问那么多，我泼了你一盆水，这件衣服就当我向你道歉了。”
我看看白小柔把夹克穿上，立刻感觉身上暖意浓浓，“白老师，谢谢你。”
白小柔没说话。
我讪讪的笑笑，“那我走了。”
白小柔微微点点头，
我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听到身后低低一声，“以后少喝点酒。”
我闻声回头再看，门已经关上了。
我摸摸身上的夹克，一时寂然无语。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接着对门的男子拎着一个塑料袋上来了，看我站在门口，“走呀？”
我笑着点点头，“对，酒醒了，该走了。”
男子瞅瞅我，“加了件衣服。”
我嗯了一声，怕他再问下去，匆匆地下了楼，外边起风了，有了这件夹克在身，我感觉好多了，回头看看楼上，灯还亮着，我朝窗户笑笑，快步向着小区外走去。
我没回家，直接到了台球厅，把那件夹克脱下，小心地用塑料袋包好，这件衣服我准备只穿这一次，我要把它当作白小柔在我身边一样，好好地保存。
躺在床上，在徐徐的烟雾中，我慢慢地将心里的一切沉下去。
第二天天亮，我还在里间睡着，门突然被拉开了，我立刻坐了起来，谭玲玲的脑袋在门口闪了一下，匆匆道，“张帆，我不知道你在里边，你接着睡吧。”
我迷迷瞪瞪从床上爬起来，匆匆穿好衣服，一看手机，已经快十点了，出了里间，我和谭玲玲相视一笑，“昨天我喝多了，睡的有点死。”
谭玲玲笑笑，“昨天晚上，我听说你去了酒吧街，还以为你不过这边来了。”
“这是我的根据地，我怎么会不来呢。”我笑笑，“谭玲玲，你今天也来晚了。”
谭玲玲点点头，“是，昨天晚上李铁带着一个朋友去我那了，待了挺长时间。我今天也是起晚了，本来我都不打算过来了。”
“带着一个朋友去你那了，谁呀？”我忙问。
“我不认识，没见过，他们是喝了酒过来的，说话的时候都在另外一个屋，我也没敢听，只是开始的时候，帮他们沏了茶。”谭玲玲回应道，“那个人对喝茶好像挺讲究的，茶叶都是自己准备的。还教我怎么把茶沏好。”
“沏茶？”我愣愣，“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喝完茶，聊完事就走了，当时都挺晚了。我还以为李铁要留下呢，心里还挺紧张的，没想到他也跟着走了。”谭玲玲边说边动动头发，“对了，李铁在那个人面前可恭敬呢，那个人也很有派，我听李铁叫他徐总。”
“徐总。”我一愣，心想，不会是徐云涛吧？
“那个人有多大岁数？”
“五十多岁吧。”
我看看谭玲玲，想起李铁说的火候，心里一咯噔，李铁说的火候不会是谭玲玲吧，难道李铁并不是想自己包谭玲玲，而是把谭玲玲当做个一个礼物，送给徐云涛。
我突然感觉这个念头有点邪恶，却又不得不这么想。
“张帆，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谭玲玲被我看得有些无措，“我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谭玲玲，我问你个问题，你别介意。”
“你说吧，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介不介意。”
“行，那个徐总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谭玲玲脸红了一下，“我知道你就会问这个问题，没有，对我挺客气的，教我怎么沏茶泡茶，临走还说谢谢我，送我一个红包。我看他比李铁有修养多了。”
我点点头，“谭玲玲，那你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就像你说的，反正已经上船了，随便吧。”谭玲玲一摆手。
“谭玲玲，我问你，如果李铁让你和徐总好，你也随便吗？”我顿顿，试探着问。
谭玲玲看我一眼，“张帆，你说得不是真的吧？”
我挠挠头，“我只是推测，我也不敢确定，你说的那个徐总，应该是我见过得那个。”
“你见过，他是谁呀？”
“他叫徐云涛，是风云公司的老总，李铁想从他手里接点活儿干，所以一直在巴结他，我和徐云涛接触过一次，这个人虽然是老板，但也不是什么善茬。”我一字一句地告诉谭玲玲，“他还有个女儿，也挺有心计的。”
“风云公司？”谭玲玲想了想，“张帆，如果昨天那个人真是你说的徐云涛，那他就是个大老板。”
“对，是个有钱人，比李铁还有钱。”
“锦绣花园就是风云公司开发的吧？”
我点点头。
谭玲玲笑了。
“谭玲玲，你笑什么？”
“张帆，我昨天对那徐云涛印象不错，有文化，还有钱，如果真是他，我倒放心多了。”
“谭玲玲，你不怕李铁把你当礼物送出去？”
“那有什么可怕的，我和李铁本来也什么都不是，关键是看他把我送给谁，在江城，徐云涛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如果李铁真要把徐云涛介绍给我，我还要谢谢他。”
看着谭玲玲无所谓的表情，听着她满不在乎的话，我有些瞠目结舌，我没想到谭玲玲会是这么一个态度，“谭玲玲，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
“张帆，对你我来说，想过得好这是唯一的办法，没有人帮你，你也不会成了酒吧街上的大哥。我是女人，没有你那种打打杀杀的本事，我只能用我的优势得到我想要的，既然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后边就都不在乎了。就和你一样。”谭玲玲淡淡说道。
我看看谭玲玲，“谭玲玲，其实你比我厉害，最起码对这些事，你能想得开。”
谭玲玲一笑，“好了张帆，不提这些了。既然咱两现在是抱团取暖，你能不能告诉，那个徐云涛除了喝茶，还有什么别的喜好，我也好提前做个准备，剩得他下次再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真想知道？”
谭玲玲用力点点头。
我笑了一下，“他喜欢民乐，另外你得纯一点，别那么风尘。”
“这样吗？”谭玲玲做了个女生纯纯的动作。
我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又骂了一句，“谭玲玲，你别让我再教你了，再说下去，我感觉自己像个老鸨。”
“瞎说什么，我可不是小姐。”谭玲玲娇嗔地了打我一下，“张帆，你上午没事吧？”
“没事，怎么了？”
“你看会儿店，我出去一趟。”
谭玲玲掉头就往外走。
“谭玲玲，你干嘛去？”我心想，谭玲玲不会直接就去风云公司吧？
“我去买几张民乐的碟，欣赏欣赏。”说着话，谭玲玲已经出去了。
我靠，这么着急，男人有了钱，真是有磁力，轻轻松松就能把女人吸过来，特别像谭玲玲这样的女人，我也许刚才不应该和她说那么多，本想提醒她小心，结果是适得其反。
我掏出手机，看看，这件事是不是要告诉徐燕，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算了，这件事既和谭玲玲有关，又和李铁有关，我不能因为徐燕，把这两个人都出卖了，看看下边事情发展再说吧。
在台球厅坐着，接了一个二丑打来的电话，问我昨晚没事吧？
我告诉他没事，现在我正在台球厅待着。
二丑说酒吧街白天也没什么事，他和双王煞他们要出去转转，顺便把我的车取回来，问我去不去？
我说不去了，我想休息休息。
二丑没再多说。
放下电话，我拿起球杆正准备和一个客人切磋一盘，徐虎进来了。
“张帆，你开门了。”
我笑笑，“徐虎，你怎么没上课？”
“这节课是体育课，打排球我觉得没意思，看你门开了，我就过来了。”徐虎拿起一根台球杆，“张帆，你和马跳都走了，这班里一下好像散了似的，弄得我的心情也没了，我也不想上了。”
“徐虎，你可别瞎说，我和马跳是没办法才离开的，上学其实比在外边好多了。”我抬手把球打开。
“张帆，李老师让我当班长，你说我该不该当？”
“当啊，为什么不当，这是好事。徐虎，等你当了班长，我请客。”我一笑。
徐虎也笑笑，“行，我听你的，那我回去就告诉李老师，这班长我当了。”
“这就对了。”我拍拍徐虎。
“张帆，今天李老师叫我去她办公室的时候，我发现个情况，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情况？”我淡淡道，“要是学校里的事就算了，我现在对学校的事不感兴趣。”
“不是学校的事，是白老师的事。“
“白老师的事？”我一愣，“她怎么了？”
“白老师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我心里一紧，徐虎不会是说我吧？
279只给他一次机会（）
听了徐虎的话，我佯装淡定，“是吗，谁呀，你怎么知道的？”
“张帆，今天上午我一去李老师办公室，就看到白老师的桌子上放着一束玫瑰，火红火红的，趁着李老师不在，我还数了一下，你猜多少？”
我心里纠结，但脸上还是强装淡定的样子，“多少？”
“99朵，把整个屋子都映红了。”徐虎表情特备夸张。
“那白老师在吗，她什么样子？”我忙问。
“她当然不在了，她在，我还敢数吗？”
徐虎一回答，我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蠢，“那你知道是谁送吗？”
“我不知道，花里边有卡片，就写了一句喜欢你之类的话，但是没写人名。这种花肯定是男朋友送的呗。”
我听着徐虎的话，心里默默想，这个送花的人是谁？应该是杨凯吧，这小子动作还真够快，昨天和我聊完，今天就开始行动了，我心里全是酸酸的滋味，不知道白小柔看到这束花会怎么想？
心里想着事，我就无心打球了，把球杆一扔，“不打了。”
“张帆，怎么突然不打了？”徐虎疑惑地看着我。
我笑笑，“没什么，不想打了。”
我坐在窗边看着校门口抽起了烟，徐虎凑到我身边，“张帆，你是不听到白老师有男朋友了，心里不痛快。”
我瞅他一眼，“我有什么不痛快的，她有男朋友和我屁关系，我是想起别的事，心里有点不舒服。”
“奥。”徐虎点点头，从烟盒摸出一只烟，也点上，“张帆，其实看到那束花，我心里有点不痛快。”
“你有什么不痛快的？”我有点疑惑。
“你不知道啊，咱们班挺多男生都暗暗把白老师当心里的女神，我算其中一个，现在女神有了男朋友，我们这些仰慕者当然有点不舒服。”
看徐虎眉头紧锁的样子，我心里顿时觉得又可气又可笑，没想到这小子心里还有这想法，以前他没说过，我还真不知道。
看我看着他，徐虎一笑，“张帆，其实我这就是瞎想想，知道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可能。”
我拍拍他，“我也一样。”
“张帆，你也这么想过？”徐虎顿时来了兴趣。
我点点头，“行了，老师的事和咱们没什么关系，打球吧。”
我重新把台球杆拿起来，狠狠地将桌上的一颗球打了出去。
快中午的时候，谭玲玲回来了，果然拿了几张民乐的碟片，还有几本茶艺的书，谭玲玲把碟片放在音响里，边听边翻书看。
台球厅里放民乐，显得古古怪怪，很不协调，我凑到谭玲玲身边，拿起那几本茶艺的书看看，“谭玲玲，你真要舍身求钱？”
“张帆，你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叫舍身求钱，我爱学习也不对了？”
“爱学习是对的，可你学习的目标已经五十多岁了，你爸也是这年龄吧。”
谭玲玲白了我一眼，“张帆，你别没完没了行吗？五十多岁怎么了？你倒是年轻，你手里现在有多少钱？”
我一摇头，“没多少钱，连锦绣花园的一个犄角也买不起。”
“那不就行了。自己没钱还充什么大头。别影响我看书，你忙你的吧。等我需要你帮忙的事，我会召唤你的。”
我瞅瞅把目光重新投到书本上的谭玲玲，心里暗叹，女人执拗起来真比男人还厉害，谭玲玲如此，白小柔也如此。
我无奈笑笑，一个人去旁边小饭馆吃饭，刚要一碗面，手机响了，一看是白小柔打来的，我立刻看看四周，没有认识人，把电话接起来，“白老师，什么事？”
“张帆，你告诉杨凯，以后不要再给我送花了，我不喜欢他。”
我靠，那花真是杨凯送的。我顿了一下，“白老师，什么花，我不知道。”
“你别装糊涂，这事就是你惹来的，你必须把它处理了。”
“白老师，我真不知道他送花，这事和我没关系，我怎么能给他打电话。再说他也不会听我的。”我挠挠头。
“我不管，你告诉他，我不喜欢他，不会要他的花，也不会接受他别的邀请，我现在就把杨凯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你立即给他打电话，把我的话告诉他。”
“白老师，这话你直接和他说不可以吗，为什么要我告诉他？”
“我已经告诉他了，但是他不听，中午还直接到学校来了。张帆，你别自己做了错事，还拿别人来顶缸，这样我会更看不起你。”说完，白小柔凶巴巴地把电话挂了。
我坐在桌前一脸茫然，靠，我以为杨凯昨天的话只是酒壮怂人胆，说的一些大话，没想到他还真做了，这老实人猛起来也真够猛地。
很快我就收到白小柔发来的信息，一看，正是杨凯的手机号。
我看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