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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那你回来的消息呢?”
“也别说了,等我从秦州回来。”
“好。”大王点点头。
我俩把瓶里的酒全喝了,出了饭馆,大王回了酒吧街,我一个人独自走到台球厅,看到台球厅还亮着灯,徐虎正在店里忙乎,看着和客人说笑的徐虎,我心里突然又是一阵悲凉,如果当初我只守着这个台球厅,不再奢求别的,是不是现在也可以坐在里边,像徐虎一样,开心的说笑,自由的打球,贪心让我越来越强大,贪心也让我越来越脆弱。
站在暗处,默默抽了支烟,看到徐虎往出送一个客人,我把烟一丢,转身往回走。
回到家里,我沉沉睡了一觉,第二天六点的闹钟一响,我就从床上蹦起来,匆匆收拾一下,赶往南都。
出发前,我给白小柔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我上路了。
很快白小柔回信了,只有两个字:等你。
看着这两个字,我心里充满了温暖,顺路到一个音像店买了一张王菲的碟,在车里一边听着空灵的歌声,一边向着南都疾驰。
当车子经过前晚的路面时,我把车停了下来,往对面看了一眼,“丑哥,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到了南都,已过中午,我接到了白小柔的电话,“你到了吗?”
“马上。”轻轻说。
“那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我笑笑,把电话挂了。
到了小区,果然白小柔拎着包已经站在了门口,我把车停在她身边,推开车门朝她笑了一下,白小柔立刻上了车,也笑了,“你真没事。”
我点点头,指指自己脖子上的挂饰,“它保佑了我。”
白小柔看看挂饰,顿了一下,“张帆,我的要求你做到了,我还要留在南都吗?”
我愣了一下,“我今天送你回江城,然后你和杨凯再一起过来。”
“他已经在南都了。”
“杨凯也在南都?”我愣愣,忙朝小区里看。
“别看了,他不在这。”白小柔轻轻说:“他那天出院以后,第二天就来南都了,他说他放心不下我,所以就赶来南都,看看能为我做什么。”
我心里暗叹,杨凯是真喜欢白小柔,为了白小柔尽然刚出院,就赶来了,“他现在在哪?”
“他住在他同学那,他想过来,我找理由推掉了,张帆,这两天我的心情很糟,既担心你,又觉得对不住杨凯。我已经是第二次骗他了。他是个好人,我不该这么对他。”白小柔面露忧伤。
我也一时语塞了。
白小柔猛地抓住我的手,“张帆,这次你平安回来了,也不要回江城了。我们就留在南都,我和杨凯说清楚,我不想再骗他,也不想再骗我自己。”
我看看白小柔,艰涩地顿顿,“白老师,我是回来了,可是有一个人没回来,所以我不可能留在南都,我还有我的事要做。”
“你什么意思?”白小柔定定看着我,“你还是舍不得那条酒吧街?”
我摇摇头,“白老师,我带你去了地方吧,去了你明白了。”
说完,我调转车头,向着秦州开去。
白小柔疑惑地看着我,却不再问一句话。
314无法改变的决定()
我飞快地开着车,一路飞驰地赶往秦州,到了秦州,我问清永福寝园的位置,又往那边开。
到了永福寝园,已近黄昏,一片片的墓地依傍在山脚下,夕阳垂落在山间,一棵棵笔直的松柏像是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里每一个归去的灵魂。
我看看远处,青山、斜阳、苍远的天空,这里真是一个可以宁静休憩的好去处。
白小柔看看我,轻声问,“你有朋友在这里?”
我笑了一下,“现在没有,马上就有了。”
到了陵园管理处,还有人办公,我问问这里最好的墓地要多少钱,对方告诉我,15万。
我点点头,没有犹豫就同意了,立刻交了定金。
管理处的人陪我选好了幕址,我坐在墓址前点了一支烟,前晚的情景都出现在我眼前。
白小柔在我对面站着,默默看着我,不说话。
烟抽完了,我看了一眼白小柔,“白老师,你不想问点什么吗?”
白小柔顿顿,“你俩一起去办得事?”
我点点头,“是一起去的,但没有一起回来,如果没有他,现在我就躺在这里了,白老师,是他救了我,你知道他中了多少枪吗?”
白小柔摇摇头。
我指指自己的前胸后背,“这些地方都被打烂了,像个筛子一样,当时他躺在我怀里,满身都是血,白老师,那个时候,我只想一句话。”
“什么?”
“报仇。”我又点了一支烟,“他是为我走的,他是我的兄弟,我不可能就让他这么走了,如果那样,我就不是个人,是个畜生,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你的意思,你也要杀人?”白小柔脸色变了。
我点点头,重重抽口烟,“可以这么说。”
“张帆,你疯了吧,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很替你难过,可是你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你知道吗?”白小柔急道。
“结果就是有可能我也躺在这里,但是那样我的心是可以安得,否则我就是活着也不回心安。白老师,我带你来,不是想给你将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没有什么好听的,都是罪恶,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陷入了一个循环,永远走不出的循环,你不要对我有幻想了。我知道你心里并不喜欢杨凯,骗他两次你就觉得很自责,可是骗他总比和我一起陷入这个循环要好。放掉我吧,我可以保护你,但我不想让你成为一个混蛋。”我静静看着白小柔,说话的语气异常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白小柔也静静看着我,“这是你最后的选择吗?”
我点点头。
白小柔轻轻道,“送我回南都吧。”
我笑笑,“走吧。”
走出陵园,上了车,我看了一眼手机,“今天十五号?”
白小柔嗯了一声。
“白老师,再和我去办件事吧,办完了,我就送你回南都。”
“行。”白小柔没多问。
我把二丑母亲家的地址拿出来,给白小柔看,“这个位置你知道吗?”
白小柔看了一眼,点点头。
由白小柔指路,我开车赶往二丑母亲家,到了那个方位,我一打听,找到了二丑母亲家。
那是一片老旧的小区,一看就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墙上还隐约能看到斗私批修的标语。
我在附近超市买了一堆吃的,踩着坑洼不平的楼梯,上了楼,楼道很暗,弥漫着一股经年累月的霉味,在一间斑驳的门前,我停下来,轻轻敲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露出一张老人的脸,“你找谁呀?”
我笑笑,“请问,您是二丑的母亲刘淑萍吗?”
“对,你是?”
“婶,我是二丑的朋友,他有点事去外地了,托我过来看看您。”
“是吗,快进来吧。”老人把我和白小柔让进屋。
我往屋里扫了一眼,屋子不大,很昏暗,屋里的家具也很陈旧,屋顶点着一只节能灯。
老人一边忙着给我们倒水,一边说:“二丑好长时间没回来,今天是十五号,我也没收到他给我汇的钱,我正担心呢,他是不出事了?”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他只是在外地办事,一时回不来,但他心里一直记挂着您,所以特意托我过来。”
我说着,从兜里拿出五千放在桌子上,“婶,这是五千,您这个月的生活费。”
五千。老人看看桌上钱,“用不了这么多,我每月有个两三千就够了。”
“婶,丑哥上个月工作干得不错,老板多奖励他,您就拿着吧。”我笑笑。
老人叹息一声,“他有什么工作,干得都是那些打打杀杀的营生。我劝过他多少次别干了,他就是不听,后来干脆连家也不回了,平时连个电话也没有,只有这十五号收到他的汇款,我才能知道他没啥事。我不在乎这点钱,我有退学金,虽然不多,但也够我一个人花,他汇来的钱我都给他存着呢。你是他朋友,你告诉他一声,有时间多给我打个电话,不想在外边干了,就回家来,我不再说他了,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常回来看看我就行。”
老人说着,已经老泪纵横。
我的心里一阵心酸,嗯嗯地点点头。
白小柔忙站前身,替老人擦去眼泪,“婶,您别伤心,我们都是二丑的朋友,也是您的子女,二丑在外地回不来,我们会常来看您的,有什么事您尽管和我们说。”
老人看看白小柔,又看看我,“这是你女朋友?”
我愣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白小柔却笑着点点头。
“你真有福气,有这么好个女朋友,这闺女长的多俊,看样子也是好闺女。”老人拉住白小柔的手,轻轻拍着,“我和二丑说了多次,让他赶紧找个女朋友,别再晃荡了,有个女人拴着他,他也就不野了,可是他没你这福气,一直也没成个家。”
“婶,您要是愿意,以后我就是您女儿,有时间我就过来看您。”
“真的,我有这么大的福分?”
“真的。”白小柔笑着点点头。
“好,我乐意,我乐意。”老人满脸是笑。
我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心里满是感慨。
本来我们想坐一会儿就走,但是老人却死拽着我们,非要留我们吃饭,看着老人眼里的期盼,我俩无法拒绝。
白小柔去外边买了菜,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又帮着老人把家收拾收拾。
看着白小柔勤快利落的样子,老人开心的像个孩子,离开时,将一个银镯子送给了白小柔。我俩把自己的电话号码都留给了老人。
吃完饭,出了门,外边已经是夜色阑珊,上了车,我轻轻说:“白老师,刚才谢谢你,让老人那么开心。”
“谢什么,我也有母亲,我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白小柔淡淡道。
我点点头。
“张帆,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你不为你的父亲考虑吗?难道你希望有一天,你父亲也为你这样伤透心。”白小柔看我一眼。
我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想起父亲那张沧桑的脸,无语心塞。
“张帆,算我求你了,收手吧,虽然我不了解你们兄弟间的事情,但我明白冤冤相报是没有尽头的,和我一起回南都吧,忘记以前的一切,过我们的生活。”白小柔看着我,慢慢说道。
我也看着她,“白老师,你刚才承认你是我的女朋友?”
白小柔轻轻说道,“你如果放弃你的决定,我愿意。”
我咬着牙,这本来是个我期待已久的回复,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感到特别纠结,在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二丑走时的情景,太惨了,我不能忘。
我轻轻叹一声,“白老师,对不起,我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张帆,难道兄弟比我还重要吗?”白小柔眼里全是哀怨。
“都重要,失去一个,我都无法忍受。白老师,你现在不能做我的女朋友,我伤不起第二次。”我看着白小柔一字一句道。
白小柔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没有接。
我往手机上瞟了一眼,“杨凯的电话?”
白小柔点点头,“张帆,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只要你改变决定,我立刻就告诉杨凯,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喜欢你。”
我的心被震住了,这是白小柔第一次主动说出喜欢我这句话,期待了这么久,我终于听到了,“白老师,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喜欢你。改变你的决定吧。”
手机还在执拗地响着,好像也在催促我赶紧做决断,再有停留白小柔就飞走了。
我感觉自己要动摇了,要放下过去,和白小柔开始过一种平静的生活,我顿了一下问,“白老师,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是个混蛋。”白小柔很快就回应了。
我笑了,“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能做混蛋了。”
“对呀,我就是要让你这个混蛋知道,另外一种生活也是很好的。”白小柔抓住了我的手,“相信我,我可以给你另外的生活。”
我正要回答,我的手机也响了,我拿起一接,是大王的声音,“张帆,金二有消息了。”
我一愣,看了一眼白小柔,“我知道了,等我回江城再说吧。”
“好。”大王把电话挂了。
“你还要回江城?”白小柔问道。
大王突然而来的电话,让我燃烧的心冷静下里,我点点头,“白老师,我现在还得做混蛋。”
“我明白了。”白小柔冷冷应了一声,接起手机,“杨凯,我在秦州,一会儿回南都,我们南都见。”
放下手机,白小柔往椅背上一靠,“送我回南都吧,杨凯在那边等我。”
我正要再说,白小柔一摆手,“别说了,走吧。”
我讷讷一声,启动了车子。
315线人()
赶到南都,已近凌晨,一路上,隔一段时间,杨凯就会给白小柔打电话,询问白小柔路上的情况,尽管我听不清杨凯在说什么,但是通过这一个个电话,我也能感受到杨凯对白小柔的关心。
到了南都,白小柔并没有让我开向她同学的小区,而是指引我来到了南都大学。
凌晨的南都大学静静的,在一片金黄掩映下的中式教学楼,显得大气庄严,很漂亮,几个晨练的学生充满朝气的从我们车前跑过。
白小柔指指教学楼,“张帆,你现在本来是应该在这的。”
我点点头,笑了一下,“丁娜她们更适合在这,我早就不适合了。”
白小柔看我一眼,“我可以给丁娜打给电话,让她下来见你。她脸上的伤已经基本好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我摇摇头,“不必了,见了我,她的生活也不会平静了。”
“丁娜也不能改变你的决定吗?”白小柔轻轻问。
“白老师,在我的心里其实只有一个真正的女朋友,她不能改变我,别人更不能。”我看向白小柔。
白小柔却看着窗外的校园,“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们走吧。”
我愣愣。
“走吧。”白小柔又说了一遍。
我收回思绪,答应一声,将车子转向,进了南都市区,快到一个小区前,白小柔让我把车停下,从她包里取出一个袋子递给我,“这是你的钱,你回来了,这些钱我就都还给你。”
我接过袋子顿顿,“白老师,那以后我还是按月给你打钱。”
“不用了,既然你的决定我改变不了,你的生死也与我无关了,这钱你自己留着吧,等着为自己买一块好点的墓地。”白小柔的语调冷冰冰。
我身上涌起一股寒意,僵硬地没说话。
“怎么,嫌我的话难听了?”白小柔看着我。
我苦笑一声,“不难听,这是事实。白老师,你和杨凯什么时候接你母亲来南都?“
“这你不用管了,这是我们家里的事。”白小柔把我们家三个字说得很重,俨然我已经成了一个局外人。
我尴尬的笑笑。
“我该下车了,他还在等我,等我一夜。”白小柔说着推门下车。
“白老师,我送你进去吧。”我忙说道。
“不用了,我不希望他看到咱两在一起。”
我一愣,僵在座位上不动了,看着白小柔头也不回地向小区走去,直到白小柔进了小区,我才忙从车上跳下来,向着小区跑,到了门前,我看到杨凯从一个单元楼里跑出来,一脸是笑地到了白小柔面前,接过白小柔的包,关切地问着什么。
白小柔一边回应着,一边往回身往小区门口看了一眼,我赶忙往后一躲,将自己隐藏起来。
再探出身看,白小柔和杨凯不在了,小区里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我颓然地回到车里,点了支烟,看着小区大门,希望发生奇迹,白小柔能突然从门里走出来,再次上我的车,可是没有奇迹,只有伤感。
抽完一支烟,我的心情似乎也平静一些,看看周围的情况,把小区的位置记清楚,离开了这里。
我没有立刻回江城,而是就近找了家旅店,睡了一觉,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恢复地差不多了,才离开南都。
走之前,我给白小柔发了一个消息:我走了,祝你们幸福。
直到我回到江城,我也没收到白小柔的回复,她已不在意我的去留。
回了江城,我又立刻把大王约到那个饭馆,问他金二的消息。
大王喝口酒告诉我,据他以前在秦州的朋友说,金二已经很久没在秦州露面了,好像一直在江城,帮着张武处理江城的事情,这小子在江城有个落脚点,但具体在哪,大王的朋友也不知道。
“那他现在在江城吗?”我立刻问。
大王摇摇头,“不确定,按说伤了人,他暂时是不敢回江城了。就算回了江城,他肯定也得躲着你。但也说不准,李铁那边没什么行动,金二肯定也就胆大了。”
我点点头,“怎么才能知道金二现在确切在哪?”
大王从兜里掏出一个纸条,“我朋友告诉我,如果想知道金二确切在哪,问这个人可能知道。”
我瞟了一眼纸条,那上面有一个夜总会的名字,和一个人的外号,勾毛。
“这是谁?”我指指那个外号。
“这是金二的一个朋友,这小子就是圈子里的一个线子,道上有什么消息,他都知道,问问他,也许能打探到金二的消息。这家夜总会是他和别人合伙开的,他几乎天天在这泡着。
线子就相当于是线人,江湖上有这么一帮人,既不属于哪个大哥,又和每个圈子都有些交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消息,他们总能通过一些办法打探到,并把消息当做商品卖给需要的人。做这种生意虽然不用打打杀杀,但也有风险,因此这些人行事都很隐蔽,不是熟人找不到他们。
我点点头;“行,就去找他。这地方你能找到吗?”
“我朋友告诉我一个大体位置,应该能找到。张帆,这么大的事,我怕这小子要价不会低。”大王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