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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看他，“我相信兄弟。那我就走了。”
四眼点点头。
我又看了一眼对面的阳台，心里默默道，“白老师，我走了，但我把心留下了，不管你离我多远，只要你在我心里，我一定看护好你。”
四眼把我们送下楼，看着我们离开。
出了小区，大王问，“张帆，直接回江城吗？”
我轻声问，“英才中学在哪？”
“我知道。”小芬应道。
“我们去趟英才中学吧。”我看看小芬。
大王按照小芬所指，到了英才中学，我们在校门附近把车停下，我往学校里看看，以后这就是白小柔上班的地方了，看外貌还挺不错，比建华技校强多了。
“张帆，这所学校虽然是民办学校，但是在南都很有名，也是个名牌学校，很多有钱人都把子女送到这上学。”小芬说道。
“是吗。”我听完，心里笑笑，“那就好，我不希望白小柔再到一个垃圾学校当老师。”
在校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我一摆手，“走吧，回江城。”
大王点点头，车子调转方向向着江城开去。
当车子驶出南都市区，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被丢在身后的南都，再见了，白老师，希望你过得好，希望我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回过头，我看看大王和小芬，叮咛道，“南都的事，希望你们两人替我保守秘密。”
大王和小芬同时点点头，异口同声道，“放心吧，你不用说，我们也清楚。”
我笑笑，一条信息落到我手机上：好好保重自己，一定，一定。
我看了一眼那条信息，心中叹道，这就是感应，这种感应似乎离得越远越强烈。
快到江城了，我的手机响了，一接起来，是王玉霞的声音，“张帆，你去哪了，我到医院你怎么不在？医生说你没出院。我有重要事要当面和你说。”
我一愣，王玉霞回来了，她到医院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看旁边的小芬，想想，淡淡道，“我就在江城，一会儿就回去了。”
“好，那我在医院等你。”
电话挂了，小芬轻轻问了一声，“张帆，谁呀？”
“朋友。”我轻轻说。
336送上门的钱（）
大王把车开进医院，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下车前，我想了一下，“大王，你把小芬先送到我家吧，跑了一路，够累了，让她先休息休息。”
“我不累，干嘛不让我上去。”小芬瞅瞅我，“我还得找医生，问问你的病情呢？”
大王看看我俩，面露为难。
“你是不不想让我见到你那个朋友，她是个女的，对吗？”小芬接着说。
我笑了一下，“对。”
大王插话道，“小芬，就听张帆的吧，这么晚了，医生肯定早回家了。”
小芬顿顿，“好吧，那我明天上午再过来。”
我嗯了一声，下了车，看着车子走远，转身进了医务楼，到了病房前，我先隔着窗户往里看了一眼，王玉霞正坐在床上打电话，身边放着一个大包。
我想了一下，推开门，进了病房。
王玉霞一见我进来了，立刻对电话那头说：“行了，就先说到这吧，你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告诉他的。”
王玉霞放下电话，走到面前，上下看看我，“好了？”
“什么好了？”我瞅她一眼。
“身体呗，”王玉霞亲昵的在我身上拍了一下，“你可真行，病还没好全，就开始到处乱跑，不怕再被人捅了。”
我一笑，淡淡道，“捅了捅呗，大不了再住几天医院。”
“你真是个小野兽。”王玉霞嗔了我一句，伸手要解我的外衣，我忙拦住她，“你干嘛，这是在医院。”
“我能干嘛呀，看看你的伤。”王玉霞回应道，“你以为我要干那事，我就是再着急，也不能现在呀。就是你想，我还怕伤着你呢。”
“我没想。”我推开她的手，自己把衣服撩起来，让王玉霞看看我的刀伤。
王玉霞轻轻在我的伤口上摸了一下，“这些人真心狠，差一点就没命了。”
我把衣服放下，“我干地就是要命的活儿，这不算什么。”
王玉霞瞅瞅门口，“我听医生说，这几天一直有个女孩看护你，她是谁呀，怎么没进来？”
“她就是我一个朋友，回去休息了，王玉霞，你不是有重要的事和我说吗，赶紧说吧。”我不想再和王玉霞啰嗦下去。
王玉霞瞅瞅我，“一提到女人你就打岔。好了，先不说那些了，我先给你个东西，你肯定喜欢。”
说着，王玉霞到了床前，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袋递给我，“你的。”
我接过牛皮袋一看，里边全是钞票。
“与丁总的头一比生意我已经和他做完了，昨天交了货，他立刻就把账结了，这钱是你的。这个数。”王玉霞兴奋地向我伸了一下手指，“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他送一批货，你每个月也都会收到一笔钱，满意吧？”
王玉霞亲昵地靠在我身上，我看着牛皮袋里厚厚的钞票，当然满意，我和钱没仇，现在也需要钱，王玉霞在这点上确实还够意思，果真把钱给我送来了，没有言而无信。
“张帆，我昨天拿到钱，今天就把钱给你送来了，我说话算话吧？”王玉霞柔柔问我。
我点点头，“算话。”
“那我对你好吗？”王玉霞又接着问。
我看她一眼，又看看袋里的钱，笑了一声，“不错。”
“就一个不错。”王玉霞撇撇嘴，不满道，“我对你还不好啊？能给的都给你了，哪一个女人能像我这样，你真是没良心。”
我把牛皮袋放下，“王玉霞，你过来的急事就是送钱。”
‘这只是一件，还有一件。”王玉霞顿了一下；“张帆，这次你到底是为什么被人捅了？闹得那么大，不仅动了李铁和张武，把徐云涛都得罪了。”
“徐云涛？”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徐燕给我打的电话，说你让白小柔去威胁她，说得话很过分，徐云涛很生气，但最后看在以前的情义上，徐燕还是给徐云涛说了好话，帮了你。张帆，你是不糊涂了，以为上次替我要了一次钱，就可以给徐云涛脸色看。那只是个例外，徐云涛不能得罪。”王玉霞急道，“你告诉我，你到底让白小柔拿什么威胁徐燕了。”
“徐燕没和你说？”我反问道。
“她说了一点，就是如果徐云涛如果不帮你，白小柔就要和肖强和好，但我觉得光凭这个，只能吓住徐燕，根本威胁不到徐云涛。”王玉霞回应道。
我心里笑笑，这个徐燕还真会留一半藏一半，把最关键的没告诉王玉霞，但王玉霞也是个人精，知道徐燕说得有保留。
想着我淡淡道，“既然徐燕都已经告诉你了，那就是她说得那些。”
王玉霞看我一会儿，“张帆，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真的就是这些。”
王玉霞摇摇头，“好了，这个你不愿说就算了，那你干了什么事，还得徐云涛出面，才能保住你。”
我摇摇头，“这个我也不能告诉你。”
“你。”王玉霞有些生气，努力平静了一会儿，“好，你都不告诉我，那我就是白操心了，你个没良心的小野兽就等着被别人收拾吧，下次我看你也别住院了，直接进火葬场吧。”
王玉霞说完，拎起包就往门口走。
我看她一眼，没说话。
“你不留我啊？”王玉霞到了门前，停住了。
我看看床上的牛皮纸袋，摇摇头，我心里知道，王玉霞是不会走的，我俩现在是利益关系，这是最牢靠的关系，我要是倒了，王玉霞和那个丁总的生意也就结束了，这么轻松就能赚到的钱，王玉霞是舍不得丢掉的。
王玉霞顿顿，“说一句留下，我就留下。”
我笑笑，“留下吧，谈谈我们的生意。”
王玉霞瞪我一眼，折身回来，狠狠在我脑袋上戳了一下，“真是个没良心，怪不得挨刀子呢，没有我，你能赚到这些钱。”
我点点头，“这个我确实谢谢你。”
“这还差不多。”王玉霞笑了，“张帆，说正经事吧，徐燕一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一次比一次生气，徐燕这个人我了解，表面上笃厚，其实内心挺毒的，我觉得这个仇你没必要结，既然她帮了你，你做个顺水人情，谢谢她吧。“
“怎么谢？”我反问道。
“她让你把白小柔叫上，当面给她赔礼道歉，并让白小柔用书面保证以后再不和肖强联系。”王玉霞说。
“这是徐燕的主意？”
“我的主意，当然也是徐燕同意的。”
我看看王玉霞，“我可以谢她，也可以给她赔礼道歉，但是让白小柔给她写保证书，我做不到。”
“这。”王玉霞顿顿，“徐燕可是说了，如果白小柔不给她写保证书，她也不会让白小柔和杨凯好过，虽然杨凯已经从徐云涛的公司离职了，但是凭徐燕的为人，也一定会搅得白小柔和杨凯不安生。”
“她想干什么。”我一听，立刻站了起来，“徐燕如果敢去打扰白小柔的生活，我就让她好看。”
“你坐下，喊什么，这是医院。”王玉霞赶忙拉住我。
我顿顿，坐下，但脸色依旧铁青。
“张帆，白小柔和杨凯现在在哪，还在江城？”王玉霞轻声问。
我瞅了王玉霞一眼，“这是徐燕让你问的？”
“算是吧，我也想知道。张帆，自从杨凯从徐云涛公司离职以后，杨凯就不再接徐燕的电话了，好像是带着白小柔走了。我觉得仇怨这种东西，还是说开了好，徐燕这种人没有必要得罪她。”王玉霞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冷笑一声，“杨凯不愿意接徐燕的电话，是不想让徐燕再干扰他们的生活。徐燕心里不是憋着火吗，我可以见她一面，该道谢道谢，该赔礼赔礼，怎么样？”
王玉霞想了一会儿，“好吧，那我给徐燕打电话，先试试吧。”
说完，王玉霞拨通了徐燕的电话，和那边说了两句，听得出她说得挺艰难，过了一会儿，放下电话对我说：“行了，明天中午在金玉餐厅，她同意和你见一面，我和你一起去。”
我点点头，心想，真是他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从南都回来，就要与徐燕这个刁女人见面，只要她不再去打扰白小柔的生活，明天我可以给她赔礼道歉。
“张帆，还有件事。”王玉霞又看着我。
“还有事？”
“等你出了院，丁总想请咱两吃顿饭。”
“吃饭？”我愣愣，“你俩的生意不是已经做开了吗，还吃什么饭。”
“你真是的，做开了就不吃饭了？”王玉霞嗔我一眼，“以前你俩是敌人，现在是朋友，这饭更应该吃了，你现在在江城名号越来越大，连徐云涛都得给你面子，丁总想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像他们这种搞建材的，后边没有明暗两方护着，怎么干？没有人罩着，连工地他都进不了。再说咱们也拿了他的钱，这饭你能不吃吗？这生意我还想长期做呢。这可比卖水挣钱容易多了。”
王玉霞拍拍那个牛皮纸袋，又用曲线满满的上身碰碰我，“张帆，我都答应人家了，就去吧。”
我也看看那个牛皮纸袋，钱啊钱，我现在要做很多事，也必须挣很多钱，我不可能拒绝。我点点头，“行，等我出院了，我和他吃顿饭。”
王玉霞一听，笑了，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这还差不多，我知道你就会同意。”
我淡淡问，“还有事吗？”
王玉霞想想，“没了。”
“那你走吧，我有点累了，明天中午我们金玉餐厅见。”
“晚上谁给你陪床？”王玉霞问。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陪床。”
“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需要，我真累了，想一个人待会。”我的表情就是拒人千里之外。
王玉霞顿了顿，“那我走了，明天中午金玉餐厅见。”
我点点头，躺在了床上，一会儿门轻轻关上了，王玉霞的高跟鞋声越拉越远，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了，明天再说明天吧。
337愿意为她低头（）
第二天，小芬早早就来了，见了我也什么都没问，见我没什么事，就开始收拾病房，忙碌起来。
我看着小芬拿着一个饭盒要去给我打早饭，心里有点不忍，叫住小芬，“你不用忙了，我不饿，护士已经来过了，我刚吃完药。”
小芬笑笑，坐到病床前，“那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我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吃。”
小芬把苹果放下，“张帆，那你还有别的事需要我做吗？”
我笑笑，“没有了，我的伤好得已经差不多了，我刚才问了医生，再有一两天，我就可以出院。”
“着什么急，这才住了几天，酒吧街那边也没什么事，你再好好养养呗，等完全没问题再出院。”小芬急道。
“不住了，再住下我都快朽了。”我一笑，“医生说了，我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出院，只要按时吃药，定期过来输液复查就行。”
小芬顿顿，“好吧，既然医生都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我又笑笑，“小芬，你真准备留在酒吧街吗？”
“当然了，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还要赶我走啊？”小芬一皱眉。
“继续陪酒卖唱？”我看着小芬。
“那我干什么，别的我也不会。”小芬一低头，“我知道，我干这个，你实际瞧不起，不像白小柔能当老师。”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想继续留着，就留下吧。”我顿顿说：“不过，你打算住哪，还搬回以前的房子吗？”
“嗯。”小芬点点头，“我已经和房东说了，他的房子还空着，我可以搬回去。”
“你身上还有钱吗？”
“有，你给我那五万，我都没动呢，另外我自己还存点钱。”
我想想，从牛皮纸袋取出一沓子钱，递到小芬面前，“小芬，昨天朋友给我送来点劳务费，这点不多，你拿上吧。”
小芬看看我递过的钱，“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把我当三陪了。”
“你想偏了。”我一笑，“这几天你这么辛苦的照顾我，这点钱是你该得的。”
“张帆，你以为我这几天照顾你，是为了这点钱吗？如果为了钱，我这几天完全可以去酒吧上班，干嘛要来照顾你。”小芬脸色变了。
“小芬，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可是我也不能让你白辛苦。”我忙道。
“张帆，你看看我的手。”小芬又把手伸向我，那几个细细的伤口还在，“为了照顾你，我才学会削苹果。为了照顾你，我才干了许多我没干过的活儿，也不怕别人说我笨，结果你就是拿钱让我走，你是不有点太小瞧人了。”
小芬站起来，由于激动脸色变得通红，还呼呼喘气。“如果是白小柔这么照顾你，你会对她这么说吗？”
我沉默了，小芬问得没错，如果这几天守在我病床前的人是白小柔，我肯定不会这么说。
“我说中了吧，你就是小瞧我，嫌我没文化，人又笨，还是个酒吧女。”小粉越说越激动。
我忙道歉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的话会让你这么难受，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这钱我收起来，你如果缺钱了，和我说。”
我匆匆把钱放进了牛皮袋。
“不和你说了，我打水去了。”小芬拎起水壶出了病房。
我坐在床上愣愣，第一次见小芬这么激动，是我想得简单了，还是想得太多了。
小芬一直生着气，上午除了干活儿，几乎没和我说几句话，我也怕自己再说错，再惹她不高兴，所以保持了沉默。
眼看时间不早了，我换好衣服，准备去见徐燕，小芬见状，“你要出去？”
我点点头，“去见个朋友。”
“又是谁呀？就不能出了院见吗？
我一笑，“已经约好了。中午你回去休息吧。”
小芬听我没有带她走的意思，讷讷道，“是昨天晚上来看你那个女人吗？”
我已经走到了门前，回身朝她笑笑，“那也是朋友，我们有生意。”
小芬不再问了。
我出了医院，到附近银行先把牛皮袋里的钱存了，然后打了辆车，赶往金玉餐厅。
路上我就接到了王玉霞的电话，问我出来没有，用不用接我？
我说我已经快到了。
王玉霞告诉我一个雅间号，说在雅间等我。
放下电话，我心想，三个人还订个雅间，不知道见了徐燕她会是一个什么嘴脸？
进了餐厅，服务生把我引领到雅间，一推门，我只看道王玉霞一个人，一愣。
王玉霞笑道，“徐燕说她临时有点事，我们等等她。”
我点点头，坐下。
这间雅间面积挺大，桌子也不小，是二十人桌，我和王玉霞两个人坐在桌前，不成比例，显得很滑稽，我不禁问道，“没有小间吗？”
“有。”王玉霞笑笑，“这是这里最大的雅间。徐燕那个人得理不饶人，既然是咱们要向她说好话，我怕她挑理，就特意订了个大的，菜也不是自助餐，是选的最好的，省的让她发小姐脾气。”
我看看王玉霞，点点头，“这钱我出了。”
“行了吧。”王玉霞拍了我一下，“我和你说这些，又不是和你要钱，只是让你明白，一会儿徐燕要是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千万别生气。如果徐燕再在徐云涛那说什么坏话，我怕咱们和丁总的生意也会受影响，徐云涛可是丁总的大客户。“
我看了一眼王玉霞，心里暗暗道，说白了，都是为了利益，此刻的王玉霞就和李铁一样，表面上温暖如春，为我着想，实际心里还不是记挂着那点生意吗，怕把来钱的道毁了。
怪不得王玉霞会这么低姿态。
王玉霞似乎猜出我的所想，立刻改口道，“张帆，我这怎么做也不光是为了生意，你不是担心那个白小柔吗？和徐燕和解了，白小柔也能踏实过日子呀。”
提到白小柔，我的怒火不由自主地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