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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着赖狗，“狗哥，怎么样，既然大家在道上都有一号，这样才像个样子吧？”
赖狗看看我，笑了，“行，有种，和我听到的一样，不过你的命没了，我和谁去要那五十万？”
我也笑了一下，向赖狗一伸手，“狗哥，纸笔。”
赖狗朝团子一招手。
团子把纸和笔递给我，我刷刷写了个借条，放在茶几上，“狗哥，如果我输了，你拿借条找大王，他肯定会把五十万给你，对吧，大王？”
大王看我一眼，点点头，“赖狗，放心吧，我们不会欠你的钱。”
“好。”赖狗一拍茶几，站了起来，“有大王做保，那我就放心了。张帆，这条道可是你自己选的，我没逼你。”
我也站了起来，顺手也把茶几上的枪拿起来，递向赖狗，“狗哥，来吧，认赌服输，这也应该是你这的规矩，我们按你的规矩来。”
赖狗看看我，笑了一下，把枪接过去，在手里颠了颠，猛地指向我的脑袋，我看着他，一动不动。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赖狗手里的枪。
赖狗的枪在我额头指了几秒，慢慢往下滑，滑到我的肩膀停住了，“张帆，咱们无冤无仇，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一条胳膊加五十万。”赖狗逼视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朝赖狗笑了一下，“狗哥，讲究。来吧，看看我的运气怎么样？’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笑着点点头，眼睛始终看着赖狗，在这个时候，尽管我心里在打颤，但我表情不能怂，否则就算我赌赢了，赖狗也会小看我。
我和赖狗对视几秒，赖狗朝我一笑，扣动了扳机，屋里瞬间窒息了，只听到咯噔响了一下，子弹居然没有打出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赖狗更是惊讶，随即把枪收了回去，打开枪一看，子弹卡壳了。
我心里一阵庆幸，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上的挂饰，这个挂饰保佑了我。
我还没回过神来，赖狗已经重新装好子弹，又把枪对准了我。
“赖狗，你他妈不守规矩。”大王也随即掏出了枪，指向赖狗。
赖狗看了大王一眼，“规矩？到了我这，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就是规矩。张帆，你的胳膊和五十万，我今天要定了。”
我看看指向我的枪，冷笑一下，“狗哥，你要这么玩，那就没意思了。这局是你另加的，我不答应，钱和胳膊我都不会给你。”
“这是我的地盘，由不得你。”赖狗狠狠道，“从我这出去的，都得留下点东西。你把钱留下，我可以放你们走。”
我摇摇头，紧盯着赖狗一字一句道，“狗哥，除非你今天把我命拿走，否则下一次我就要你的命，别他妈说井水不犯河水，谁毁了我的规矩，我就砸他的场子，要他的命，我说到做到。你这地界儿我已经摸清了，怎么进怎么出，都在我脑子里，不信你试试。”
我敲敲自己的脑袋。
赖狗顿了一下，“你要我杀你？”
“对，你现在别无选择，否则你这场子就别想再太平。大王，把枪收起来，让他选。”我看了一眼大王。
大王把枪收起来，冷笑一声，“赖狗，明天你就没有闲工夫在这喝酒了。”
赖狗没说话。
386 苦寻踪迹（）
屋里又回归了沉静，赖狗拿枪的手还没有放下，而是慢慢往上挪，又重新指到了我的头上，我双眼如刀一直看着赖狗，眼睛都不眨一下。
“狗哥，你好想想，为了什么李强，至于得罪道上的朋友吗，把好好的场子毁了？”耗子憋不住喊了一声。
团子也走到赖狗身边轻声道，“狗哥，耗子说得对，李强就是个屁，为了他不值得。咱们最近生意不错。”
赖狗看了团子一眼，突然哈哈笑了一声，把手里的枪一转，枪把对向我，“兄弟，拿着吧，开个玩笑，别当真。”
我看枪一眼。
赖狗又把枪往前递了一下，“拿着吧，我赖狗也是讲规矩的人，咱们订好的规矩，我不会变。”
我这才把枪接了过来，一拉枪匣，把子弹退了出去，扔在了茶几上；“谢狗哥。”
“名不虚传，确实有一套，我赖狗今天也算开眼了。”赖狗说着，把茶几上的借条拿起来，用打火机点着，烧了，有给团子使个眼色。
团子立刻把酒倒上，赖狗端起酒杯，“刚才玩得开心，咱们再走一个。”
我点点头，我们几个人都端起酒杯，赖狗又朝耗子一招呼，“耗子，你也过来吧，今天认识几位兄弟，玩得这么开心，也有你的功劳。”
耗子听到赖狗夸他，立刻高兴地眉飞色舞，屁颠颠跑过来，“谢狗哥夸奖，大家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李强算个屁呀。”
我们都是一笑，一碰杯，将杯里的酒干了。
重新坐定气氛就好多了，我看看赖狗，“狗哥，那我们的事？”
“没问题，我帮你们办。不过这个李强我也只是见了两面，一次到我这玩，输了借钱。一次是前两天过来给我还钱，至于他现在在哪，我真的也不清楚。他把我的账清了，外边的事，我真的不管。”
赖狗说得很有诚意，但是我听得心里却是一沉，闹了半天，我和赖狗白堵了，这他妈不是涮我吗。
见我脸色沉下来，赖狗又是一笑，“张帆，大王，你俩别着急，我话还么说完，我这外边的事都是团子负责，我让团子跟着你们去找他，这可以吧？”
我看了一眼团子，团子立刻一笑，“李强前两天是来过秦州，我知道他住在哪，我带你们去找他。”
我一听心里的石头化解，朝团子一笑，“团子，谢谢。”
“都是朋友，不用谢。”团子笑笑，更像个面团子。”
“那我们现在走吧。”杨凯在旁边说道，“晚了，就怕李强离开秦州了。”
我心里也是这个意思，看向赖狗，“狗哥，那现在就劳烦团子和我们走一趟行吗？‘
“着什么急，既然已经到我这了，就好好玩一晚上，账都算我的，明天天一亮，我就让团子带你们过去。”赖狗一脸热情。
我听得出赖狗这次是真心邀请，但我不想在这再待下去，一怕夜长梦多，万一赖狗突然变了主意，那就糟了，二我也担心去晚了，真找不到李强，秦州就白来了。
想着，我起身笑道，“狗哥，来日方长，既然咱们是朋友了，聚的日子还多的是，下次来，我一定在狗哥这好好开开心，狗哥去了江城，我也一定会让狗哥尽兴。只是我心里挂着事，实在没心思玩，不好意思。”
赖狗顿顿，也站起身，“好，既然这样，我今天就不留你们了。团子，张帆的事好好办，别给我丢脸。”
“狗哥，你就放心吧。”团子忙应道。
“那我就不送各位了，剩下的事，让团子帮你们办。”赖狗朝我们笑笑。
我们也笑笑，向赖狗道了谢，由团子领着出了门，原路离开了院子，回到车前，天旺正焦急地等着我们，一见我们回来了，立刻从车里出来，“张帆，你们总算回来了，没出事吧，可急死我了，”
我笑笑，把团子介绍给天旺，两人客气两句。开车前，我又向耗子道了声谢，今天关键时刻，他那句话也算顶了用。
耗子笑道，“不用谢，大王，下次你们再来的时候，再给我点药就行。”
大王哈哈一笑，“行啊，我那三包药你小子可悠着点用，小心把你烧坏了。”
“我一会就去复仇，看看谁先坏。”耗子邪邪一笑。
我们都跟着笑了。
团子开来一辆车，让我们跟着他走。
我们的车启动了，我回头一看，耗子已经急溜溜地向那间洗头房跑去，这小子看来真是准备来个一挑二。
路上，我向天旺讲了我们见赖狗的经历，天旺又是啧啧连声，“张帆，你这两次来秦州，算是把名头闯下了，先挑张武又挑赖狗，也是一挑二。”
我听完，一笑，天旺还挺会比喻，可是这两次都让我心惊肉跳，都是差点把命丢了，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心里不禁想，如果下一次，我还能这么幸运吗？只怕到时候，我真的就把命丢在秦州了。
看着前边团子的车，天旺疑惑道，“张帆，这像是去机场的方向。”
大王也回应道，“对，这就是去秦州机场的方向，难道团子接到信息，李强要走，带我们去机场堵他。”
杨凯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能堵住他？”
我盯着前边的车灯，“别着急，看团子怎么办，既然他答应帮咱们办事，肯定有他的套路，跟着他就对了。”
众人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车子再往前开已经能看到机场上起起落落的灯光，一架飞机穿过夜色，从我们车顶上的天空飞过。
我们都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如果李强就在那架飞机上，今天晚上我们就白折腾了。所有人的心随着飞机的呼啸声揪到了嗓子眼。
团子的车没有进机场，而是一拐弯，进了旁边的小区，在小区了绕了几绕，在一栋楼前停下了，我们的车也赶紧开了过去，停下。
团子已经下了车，我们从车里下来，小跑到了团子近前，“团子。”
团子一指楼门，“李强就住在这，三天前，我到这接的他。”
“三天前？”我顿了一下，“他住几楼哪个房间。”
团子摇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我是在楼下等着他，我没上楼。”
我看看，这是一栋高层，有二十多层，这如果一家家找，得找到什么时候？李强把住的地方选在这，离机场这么近，就说明他随时准备离开秦州，或者他已经离开秦州了。
“团子，你三天前见他的时候，他说过要离开秦州吗？”我问道。
团子想想，“好像说了一句，他说这次来秦州要办两件事，一件事是把欠的钱给我还了，另一件他没说。我也没多问，我只关心钱的事，只要他把钱清了，别的事和我们没关系，不知道那件事他办完没有？”
“张帆，看来不能再等了，今晚就得知道他是不是还住在这。”大王插话道。
我点点头，“团子，你能不能现在给李强打个电话，确定一下他的位置。”
众人都看向团子。
团子点点头，“我试试，但不知道他现在还愿不愿接我的电话？”
团子拿出手机，拨了一下，手机传出一个机械的女声，此号已停机。
“完了。李强肯定已经离开秦州了。这回是找不到他了。”杨凯失望地一拍车门。
我的心里也是一沉，难道我们真的是白辛苦一凡，我刚才那一把赌，就白赌了。
“杨凯，你先别急。”大王说道，“咱俩到门前，把门禁轮流按一遍，如果里边有人答话，你听听是不是李强的声音。”
众人一听，这也是个办法，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这个时间按门禁，虽然是扰民，但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们几个人立刻到了单元门前，我又问了一遍团子，确定李强就住在这个单元吗？
团子很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我亲眼看他从这出来的。”
“大王，按吧。”我朝大王点点头。
大王一个一个按，说找王玉芬。
从一楼按到二十楼，门禁里有人骂，也有的没人回应，还有得态度不错。
我拿出纸和笔，把没回应的房间号都记了一下，一看，居然有接近一半没回应，更让我们失望的是回应的，也没有听到李强的声音。
“杨凯，你确定没有听错？”大王看向杨凯。
杨凯苦笑一声，“没听错，没有找到李强，完了，这回真完了。”
“你小子他妈能不能别说丧气话，一脸窝囊相，看着他妈就生气。”大王不满地朝杨凯喝了一句。
杨凯又是一声苦笑。
“我他妈真想抽你。”大王又举起了胳膊。
我赶紧拦住大王，“大王，行了，现在打他没用。”
大王瞪了杨凯一眼，把胳膊收了回去。
“张帆，电话打不通，楼层不确定，那只有守株待兔这一个办法了。”天旺插话道。
我点点头，是啊，目前只能有这办法了，守株无所谓，但是兔子还在不在这楼里就不好说了，万一不在，我们就是在徒废时间。
“团子，李强在南都，你们在秦州，李强就这么规规矩矩地从南都赶过来，特意把钱还给你，他是不有什么把柄在你们手里，能和我们说说嘛？”天旺给团子递了一支烟。
团子接过烟，抽了两口，笑笑，“旺哥，你这话还真说对了，从我们那借的钱，就算他跑到他天涯海角也得把钱乖乖给我们送回来，要不然我们生意还怎么做。”
听团子这么一说，我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赶忙把团子邀回车上，我们几个人一起听团子讲。
团子又抽两口眼道，“李强把一套古物件押到我们那了，如果他不还钱，东西就别想要了。”
“古物件，什么东西？”天旺忙追问。
“是一件清朝的玩意，狗哥找人看过，挺值钱的，那天还钱的时候，李请说那玩意是从他女朋友家里偷出来的，再不还回去，就麻烦了。”
“李强在秦州有女朋友？”我立刻看向杨凯，
杨凯一晃脑袋，“我不知道，我没听他说过。”
我心里一紧，隐隐感觉到李强回到秦州要办的第二件事就是带他的女朋友一起走。
看来秦州他一定会离开的。
387 差点让他得逞（）
听到杨凯不知道李强在秦州有女朋友，大王忍不住又骂了一句，“你们这朋友怎么处的，连他有没有女朋友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大学的时候李强有女朋友，但毕业以后就分了，后来就没见过他有女朋友，李强自己也说，他现在忙事业，要先立业后成家，感情的事现在不想碰。”杨凯回应道。
我心里暗想，这个李强真是老谋深算，藏得够深。
“团子，那你知道李强的女朋友吗？”我看向团子。
团子一摇头，“没见过，我只是听他一句，每次见他都是一个人。”
我挠挠头，这还真不好办了。难道只能在这死等吗？
团子突然一眨眼，“对了张帆，我想起件事，那天李强还钱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医院打来的。”
“医院，什么医院？”我忙追问。
“没听清，那小子当着我的面，没敢多说，匆匆就把电话挂了。”团子应道。
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小火苗，立刻又被浇灭了。
我看看大王，大王凝神想想，“张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整形医院，这小子坑了朋友这么多钱，肯定担心被人弄住，十有八九得改头换面。”
这话从大王嘴里说出来，我心里顿时有底了，没错，很有这种可能，“团子，秦州最有名的整形医院在哪？”
“这我知道，夏天的时候，我老婆做整形，我带她在秦州转了个遍。”天旺抢先说道。
我们都笑了，没想到天旺还是个妻管炎。
“这有什么可笑的，男人疼老婆天经地义。”天旺乐道。
大家又是一阵笑。
“好，我们分工一下。”我先止住笑声，“今晚我们就在车上待着，天一亮，大王，你在这守株待兔，看能不能等到李强，我和杨凯，天旺去秦州的几家医院都问问，试着找找李强。团子，辛苦你了，你就先回去吧，告诉狗哥，等有机会，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团子一笑，“张帆，狗哥让我帮你们找人，现在人还没找到。我怎么能先回去呢。这样吧，我在这和你们呆一晚上，明天我们分头转转医院，这样快点，如果明天还是找不到，我再回去。”
我看看团子，拍拍他，“行，那就这么定了。”
我心里暗叹，但愿我们的判断没有错，如果明天还是找不到李强，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一夜无话，我们在车里眯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大王单独留在楼下守株待兔，有李强的相片，再加上大王的细心，我相信，只要李强在楼下一露面，肯定跑不了。
我们先坐上团子的车回到酒店，取上天旺的车，然后兵分两路，团子和杨凯一路，我和天旺一路，杀向秦州不同的整形医院。
问了几家医院，都没有李强这个人，又给大王打了个电话，大王也没守到李强，团子他们的情况也一样，我心里很失望，天旺安慰我，“张帆，没关系，还有好几家呢，说不定下一家就是。”
到了秦州西区的一家医院，天旺指指说：“这家是专做微整容的。也是最后一家了，说不定李强就在这家。”
我抬头看看店门上的广告牌，一对帅哥美女正朝着我笑，我希望那个男的就是李强，如果是，我会一把把他从广告牌上拽下来。
进了医院，天旺轻车熟路地和服务台的接待聊了两句，拉近了关系，然后就把李强的相片让她们看。问有没有这个人在这里做手术。
一个接待走过来瞟了一眼，“有，但他不叫李强，叫李飞跃。”
“李飞跃？”我和天旺立刻互看一眼，这小子改名了，听这名字就是要远走高飞。
“这小子让我给他算了一卦，还真把名字改了。”天旺朝我眨了一下眼，又看向那个接待，“他做手术了吗？”
“还没有呢，他前两天过来预约的，因为他的手术难度比较高，我们的专家去外地没回来，就让他等了两天，今天下午我们给他做手术。”接待说。
“今天下午？”我和天旺都是顿喜，异口同声问，“下午几点？’
“定在下午三点。”
“那他现在在你们医院吗？’
“不在，中午他过来，我们再给他复查一遍。”
总算找到他了。我和天旺忙说着谢谢。出了医院，我俩又围着这家医院转了一圈，这家医院开在一栋公寓楼的底楼，只有一个正门，很好堵。
看完地形，我立刻给大王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到我们这里汇合，李强找到了。
接到我的电话，两边的人都很高兴。很快就到了医院。
我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