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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的马仔昨天出现在肖强健身俱乐部下的超市，难道这仅是巧合吗？
我心里一惊，迷雾重重，李铁和肖强之间没有什么过节，甚至没有什么来往，李铁为什么会对肖强下手，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事情来得太急，我脑子太乱，一时想不出头绪。
“张帆，徐总已经给肖强安排了护工。我们要走了，你还待在这吗？”阿六拍拍我。
“我再待会儿。”我轻声道。
徐云涛带着阿六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病房，看着肖强，我俩从相识到现在的一幕幕都浮现在我眼前，那个曾经霸气的散打教练今天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原本他明天就要去南方开创一片新生活，可是现在。
我握握肖强无力的手，心如刀割，“肖强，虽然我们曾经有过不愉快，但是后来是朋友，是兄弟，你真心对我，我也会真心对你，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让你躺在这里也心里踏实。”
随着我的话音，我看到肖强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他应该是听到了。
我用力握了一下肖强的手。
出了病房，我在医院楼下点了一支烟，心里盘算着肖强的事需不需要告诉白小柔一声。
正想着，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白小柔的电话，立刻接起来。“白老师。”
“张帆，是不肖强出事了？”白小柔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一愣。
“我接到徐燕的电话，徐燕说这件事是你干的，是你干的吗？”
徐燕也知道了，刚才明明徐云涛说晚上才告诉徐燕，怎么徐燕现在就知道了，难道有人提前告诉她了？
“白老师，这事不是我干的。”
“张帆，我现在正从秦州往江城赶，到了江城我要见你。”
“好，我就在医院陪着肖强，等着你。”
我刚挂掉电话小芬又打来了，也是急吼吼的，说刚才有警察去店里找她调查我昨晚的行踪。小芬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安慰她没什么事，就是一个朋友出了点意外，我需要配合警察调查一下。
小芬着着急急的要来看我，我安慰她半天，才把她劝踏实了。
放下电话，我心乱如麻，又连抽两根烟才回到病房，躺在病床上的肖强还是老样子。徐云涛请了两个护工照顾肖强，我插不上手，但也不想离开，就希望这样静静陪肖强多待一会儿。
大王又打来电话，问我出什么事了，小芬很着急去酒吧街找他。
我让他看护好小芬，我这没什么事。
夜渐渐来了，各种纷扰也随之消失了，我正在病房里坐着，门猛地被推开了，白小柔和杨凯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白小柔直接到了肖强的病床前，“肖强，肖强。”
肖强没有回应。
眼里从白小柔眼里滑落。
我轻声说：“白老师，他现在听不到。”
“张帆，这是怎么回事？”杨凯上前问道。
我看看他，摇摇头。
“杨凯，谢谢你送我回江城，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忙去的你吧。”白小柔转头对杨凯说。
杨凯笑笑，“好，小柔，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给我打电话。”
白小柔点点头。
杨凯又朝我笑笑，走了。
“张帆，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答应着，跟着白小柔到了楼下，找了一个长椅坐下，“张帆，你现在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强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
我点了一支烟，看看白小柔，又看看天边的夜色，顿了顿，把从谭玲玲收到短信威胁到昨天的一切都慢慢讲给了白小柔。
白小柔静静听着，风从她的面前吹过，她都无动于衷，只是看着我听着。
等一切都讲完了，白小柔一字一句问道，“张帆，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点点头，反问道，“白老师，你不相信我吗？”
“张帆，我相信你，可是徐燕会相信你吗？今天她给我打电话，语言恶狠狠地，就说是你干的，她不会善罢甘休的，肖强出了这种事，我心里也很难过，可是我不想让你再出事。”白小柔说着不禁抓住了我的手。
一股温暖袭上我的心头，我笑了一下，“白老师，我不会有事的。这事不是我干的，我能向徐燕解释清楚。再说，她要真想对我动手，我也不怕她。”
“张帆，你还想斗下去？”白小柔厉声问。
“白老师，我不是我想斗，是别人逼着我斗。”
白小柔的眼神垂下来，轻轻说了一声，“都怨我，如果我那时坚决一点，把你带离江城就没有这些事了。”
“白老师，这不怨你，是我自己选择的。”我笑笑的，“既然选择了，我就能应对，你还是回南都吧，那个陈校长人挺好的，对你评价很高，你和杨凯和好了？”
我想用这句话缓解一下气氛，同时也消除一下我心里的疑虑。
白小柔看我一眼，“我去秦州开会，正好碰到他去秦州办事，我接到徐燕的电话，着急往江城赶，就让他送送我。”
我笑了一下，没再多问。
“张帆，我们再去看看肖强吧。”
我点点头，我俩回到了病房。
一推门，徐燕正痛哭流涕地坐在肖强的病床前，呼唤着肖强的名字。一见我进来，徐燕猛地起身就向我扑来，“你个混蛋，你还有脸来。”
徐燕说着已经扑到了我的身上，一双手又抓又挠。
我立刻抓住她的胳膊，“徐燕，你冷静点，这事和我没关系。”
我强行把徐燕按到了椅子上。
护士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你们要打架去外边打去，这是病房，你们这样闹，病人还怎么治疗。”
我们都不动了，白小柔上前轻声说，“徐燕，肖强出了事，我们心里都很难过，可是这件事真的和张帆没关系。”
“走开。”徐燕一把推开白小柔，“白小柔，看到肖强现在这个样子，你高兴了是吧，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张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徐燕，你说这事是我干的，你有什么证据？”我质问道。
徐燕冷笑一声，“现在我只想让你离开这里，你想要的，我会给你的。”
我正要再说，白小柔拽我一把，“张帆，我们先走吧。徐燕，你好好冷静冷静。”
徐燕冷着脸，没说话。
我和白小柔走出病房，白小柔看我一眼，轻轻说：“张帆，你现在还想斗下去吗？”
我答非所问地回应道，“白老师，晚上你去哪住？”
434 你不离开我不离开（）
白小柔听到我的问话，看我一眼，“我在附近找家旅店就可以。”
“白老师，我觉得住旅店不安全，要不。”我顿了顿。
白小柔摇摇头，“你不用为我着想了，我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吧。”
说完，白小柔快步向楼下走去。
我立刻跟在了她后边。到了楼下，看到白小柔径直走向医院大门，我开车跟了上出，出了医院门口，我把车停在白小柔前边，“白老师，上车吧，我送你去旅店。”
白小柔看看我，没有动。
我朝她笑了一下，“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旅店，我把你送到门口，我就走。”
白小柔还是没动。
“白老师，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坏人。”
“可你是个混蛋，你要是答应我不再斗下去了，我就上你的车。”白小柔厉声说。
我笑了一下没说话。
“张帆，你不为自己想，难道不为小芬想吗？”白小柔往车前走了一步，质问我。
小芬。我轻轻重复了一遍，又笑笑，“白老师，我会好好考虑的，上车吧，晚上多冷啊。”
白小柔依旧盯着我。
“好，我答应你，这可以了吧。”我把车门直接推开。
白小柔这才上了车。
我朝她笑笑，开动了车子，车子往前开了一截，出现一家快捷酒店，白小柔说：“张帆，停车吧，我就住那家酒店。”
我没有停车，继续往前开。
“张帆，停车呀。”白小柔急道。
“白老师，前边还有家更好的。”前边有个转盘，我掉过转盘，向着另一条马路开去。不一会儿，建华厂的宿舍区就快到了。
白小柔突然明白了，“张帆，你个混蛋，你要带我去你家。”
我点点头。
“你给我停车。”白小柔立刻喊道。
“白老师，你别喊，招来警察咱两都麻烦。我觉得你住在外边不安全，就住在我家最安全。”我一边加快车速，一边说道。
白小柔顿了顿，“小芬知道怎么办？”
“她不会知道的。再说我就是让你去我家住，放下你我就离开，我又不是要和你干那种事。”我忙说。
“混蛋。”白小柔给了我一拳，但不再喊了。
总算把车停在我家楼下，我俩下车上了楼，进了屋里，我开灯指着屋里说：“白老师，我好长时间没回来住了，家里有点脏，你别介意。”
白小柔扫了一眼屋子，“没关系。”
我进了大卧，把被褥从柜子里取出来，给白小柔铺好，又热了一壶水，然后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白小柔一直看着我，见我坐下了，疑惑问，“张帆，你怎么不走？”
我看看白小柔，笑着摇摇头，“白老师，我今晚不走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去车站，回南都。”
“你不走了？”
看着白小柔迷惑的眼神，我轻声说：“白老师，你别多想，你睡大卧我睡小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还没等白小柔回应，我掏出手机直接给小芬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我要陪朋友，不回去了。
小芬还在担心我，问我到底有没有事，我又安慰她几句。
白小柔一直看着我打电话，当我把电话放下，白小柔用牙缝挤出两个字。“骗子。”
我一笑，抽口烟，“白老师，我这都是不得已，明天我把你送走，江城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徐燕要是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要接，在南都安心当你的老师，多好。”
“那你呢？”白小柔坐到我身边，“继续这样没休止的斗下去。”
“白老师，我昨天最后见肖强时，他已经决定和徐燕再谈一次，或者劝说徐燕一起去国外，或者他自己去南方。如果没有昨晚的意外，此刻的肖强应该已经开始他的新生活。以前我俩是有些过节，但是后来他一直把我当朋友，还帮过我。他出了事，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我必须找到害他的人。把这事了了，我也不想在江城待了，我会带着小芬远走高飞。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我默默说着，眼前又浮现出与肖强在一起的种种情景。
“张帆，你所说的江湖我不懂。肖强出了这种事，我也很难过，但是我心里清楚，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彻底了断的，只要斗下去就永远不会终止。这样吧，这件事我帮你来处理，好吗？”
“你帮我处理？”我愣住了，看着白小柔，“白老师，你又不会动刀动枪，你怎么处理。”
“非要动刀动枪吗？”白小柔瞥我一眼，“张帆，我明天去见徐燕，和她好好谈谈。我会把她对你的误会解释清楚的。”
“白老师，这个不可以。”我立刻摇摇头，“徐燕是不会听你的，明天你必须回南都，不管江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再回来了。”
“张帆，既然这样，我们一起走，我回南都，你带着小芬离开这。把江城的这些事都甩得远远地。”
“白老师，我明天走不了。我手头一堆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处理完得，”
“那我就在这等你，直到你处理完了。”
“白老师，你开什么玩笑，你在这等我，你工作不要了？”
白小柔摇摇头，“我有三天的年假，给你三天时间，你的事总该处理完了吧？”
我看看白小柔，白小柔也看着我，我们默默相对，眼里全是对彼此的牵挂。
我先笑了一下，“白老师，这次你是要把我押上火车？”
“对。”白小柔用力点点头，“对，这次我就要看着你离开江城这个是非之地。你不离开我不离开。”
白小柔最后这句话，让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温软，使我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我没想脱口而出，“白老师，那我就得一直在这陪你睡？”
刚才还温情款款的白小柔，一听我这句话，脸色立刻沉下来，“仅此一晚，明天你就搬出去，你如果不搬，我搬，别忘了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讨厌花心男。”
说完，白小柔从她的包里取出洗漱包，起身进了洗漱间，把我一个人晾在客厅里。
我无奈地笑了一声，掐灭烟，进了自己的小卧。
夜是平静的，我的心却不平静，躺在床上，我眼前总出现肖强的影子，还有徐燕在医院里对我恶狠狠的样子，我看着天花板，反复琢磨这件事，依稀之间，思路里裂开一个缝，一定是李铁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我和徐云涛还有肖强三人之间的秘密，所以他在肖强离开之前暗暗下了手，借机挑拨徐燕对我的仇恨，他好从中渔利。
一定是这样，妈的，李铁这招太阴也太狠了，我真没想到他会使这一手，可是我们三人的秘密，李铁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有徐云涛身边的人向他透风报信。
会是谁？阿六吗？我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应该，那还有谁？孙秘书？
我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一定是这小子，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溢香茶楼，那天在徐云涛办公室，孙秘书看那份合同的眼神也不对，就是他。
只要把他弄住了，事情就会真相大白。
我一激动重重对墙上打了一拳，刚要躺下，卧室门被推开了，白小柔站在门前，“张帆，你怎么了？”
我一愣，朝白小柔一笑，“白老师，你没睡？”
“有点睡不着，你没事吧？”
“没事。做了个梦。”我掩饰道。
白小柔扇扇屋里的烟雾，“张帆，你少抽点烟，快睡吧。”
我嗯了一声，看着白小柔转身离去。
第二天我走出卧室，见到大卧门敞开着，白小柔不在屋里，顿时一咯噔，正要拿起手机给白小柔打电话，白小柔拎着一个塑料袋推门进来。
“白老师，你干嘛去了？”白小柔把塑料袋打开，里边是热腾腾的早点，“本来我想做点早点，但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只好下去买了，快吃吧。”
白小柔朝我笑笑。
“白老师，你对我太好了。”
“我对所有人都一样，吃吧。”白小柔瞟我一眼，“吃完了，赶紧去处理你那些烂事，但是肖强的事除外。”
“白老师。”我正要说，白小柔打断我，“如果你这次不听我的，以后就不要叫我白老师。”
“那我叫你什么？白小柔，还是小柔？”我腆着脸问。
白小柔温和的脸又沉下来，“张帆，你这样做，小芬会高兴吗？”
这就像是一个撒手锏，直接就把我戏谑的心打趴下，我讪讪收起笑，拿起桌上的油条，避开白小柔凌厉的眼神，吃起来。
“慢点吃，就着豆浆。”白小柔把一桶豆浆推到我面前。
我抬头，正要朝白小柔笑，白小柔脸又一板，“不许说浑话。”
“那我没话了。”我无趣地应了一声，突然发现白小柔有了变化，昨天晚上满脑子都是别的事，我没有细细观察白小柔，现在屋里大亮，我才注意到，白小柔的头发好像变长了，虽然不是以前那样长发及腰，但比我上次见她，确实变长了一些。
“白老师，你开始留长发了？”我轻声问。
白小柔愣了一下，轻轻拢拢自己的头发，“没有，只是这段时间太忙，还没有来得及剪，过两天回了南都，我就把它剪掉。”
“白老师，你在撒谎。”
“我没有。”
“你就是在撒谎，老师不应该撒谎，何况你是个好老师。”
白小柔顿顿，一拍我脑袋，“行了，废话这么多，以前上课的时候，也没有见你提过这么多问题，赶紧吃饭吧。”
白小柔这是在掩饰，她确实开始重新留起长发，长发为谁留？我又想起这个问题，我想问，但我看着白小柔却把问题咽了回去，我知道即使我问了，她也不会回答我，这是个秘密，只不过这个答案，我们都清楚，却都不说。
很快吃完早点，我准备去和阿六见一面，临走之前，看着收拾屋子的白小柔，我有点不放心。我还是希望把她送走，尽管我的内心不舍。
435现在你不是我的老师（）
白小柔看到我站在沙发前没有动，疑惑道，“张帆，你怎么还不走？赶紧去处理你的事吧，我可你只给你三天时间，你别想再从我这多要一天，我不会答应的。”
我笑了笑，“白老师，我想了一下，我还是现在送你去车站吧，我答应你三天之后肯定带着小芬离开江城还不行吗？”
“不行。”白小柔用力摇摇头，“你要是再说，三天就变一天，而且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盯着你，你选吧？”
我当然选择前者，三天变一天，白小柔还要跟着我，我怎么办事。
“行，白老师，我听你的。”我想想，“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吧。”
“这三天之内你不要出门，有什么需要的，我替你办，另外。”我想想，从包里把枪取出来，“白老师，这个你拿上。”
白小柔一看我递给她的枪，立刻手往后一缩，“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我又不会用，我不出门不就行了吗。”
“白老师，我没让你用，我只是让你拿着防身以防万一，你不会用，我现在就教你。”
“我不要，也不学。”白小柔推开我的手。
“白老师，你要是不拿着，那你就回南都。你如果不回去，我就把你绑回去。”我脸顿时沉下来。
“你在命令我？”
“对。”这是我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气和白小柔说话。
“你敢命令老师？”白小柔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我。
我也往前走了一步，盯着白小柔，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