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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王玉霞，你要这么说，那这事我就真不管了。你自己扛着吧。”我站起身，“对了，挨打的时候记得带个头盔，小心被毁容。”
“张帆，你个王八蛋，你真想一推二六五。”王玉霞赶忙挡在了我面前。
我看看她，“不是我要走，是你要赶我走，那我还待着干嘛。”
“我没赶你走，我是怕你走。”
我看看王玉霞，“放心吧，有钱就上遇事就躲，那不是我张帆，这生意是我揽来得，赚了钱，该我得的一分不能少。但是出了事，该我担得我也一定会担，绝不会推给别人，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
王玉霞定定看着我，脸上的急躁没有了，轻声说，“张帆，就凭你这句话，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非得嫁给你。”
437 避而不见（）
听了王玉霞的话，我笑笑，“你敢嫁，我也不敢娶。你太精了。”
王玉霞直接给了我一拳，“行了，说说下边的事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就去见徐云涛，把这件事向他问清楚。”
“你要去见徐云涛？用我和你过去吗？”王玉霞愣愣。
我摇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你只要安抚好丁总他们就行，有事打电话。”
来不及再多说，我下了楼，看到大王已经在车里等我，我俩见了只是互相笑笑，心照不宣。
大王问，“现在去哪？’
“大王，你先回酒吧街，照看好酒吧街的生意，那里不能再出事，我去风云公司直接找徐云涛谈。”
大王点点头，叮咛我小心点，打了辆车，回酒吧街了。
我定定神，开车直接赶往风云公司，刚进公司大门，两个保安迎上来，拦住了我，“你不能进去。”
我看别人都正常进出，唯独把我拦住，立刻问，“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领导交代的，你不能进去。”
“哪个领导？”
“反正是领导交代的，你不能进去。”两个保安一脸蛮横，说话间，又有三个保安走了过来，五个人形成一个人墙，把我挡在门外，每个保安手里还拿着一根电棍，只要我一出手，五个保安就会像群狼一样扑向我。
我摸摸腰间，咬咬牙，“好，我不进去。”
转身回了车里，再看看那五个保安，依然死盯着我。
妈的，徐云涛这是想避而不见，抬头再瞟一眼风云公司高耸的楼层，我仿佛看到徐燕正站在十二层得意地朝我冷笑。
我气恼地打了车座一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拨打徐云涛的电话，手机，办公室座机都没人接，又拨打徐燕的电话，已经关机。
这是父女俩合伙要坑我。
我骂了一句脏话，接着拨打阿六的电话，电话响了半天也是没人接。
怎么办？想想王玉霞刚才焦躁的表情和她说的可怕后果，我一下有点慌了，从没有过的压力感向袭来，我感觉眼前就像有座我根本无法逾越的高山挡在我面前，而且这座山正以急快的速度向我倒下，随时就能把我压垮。
溜之大吉，我脑袋闪出这个念头，带着小芬和白小柔偷偷离开江城，躲得远远的，这件事就与我无关了。
我手刚摸到方向盘，立刻又骂了自己一句，张帆，你怎么这么怂包，这个时候你跑了，以后你还有脸见人吗，有脸再回江城吗？刚才你义正辞严地向王玉霞说了那些话，难道都是狗屁。别忘了你是一块打不烂的橡皮泥，只要不怕死没人能拦住你。
我摸着方向盘的手收了回去，点了一支烟，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告诉自己千万别着急，更不能往后缩，只要扛住，事情总会解决的。
我正在安慰自己，王玉霞的电话又打来了，还是急吼吼的，问我见到徐云涛没有，谈得怎么样，丁总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刚才打电话质问她，如果再要不解决，她就扛不住了。
我心乱如麻，但还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告诉王玉霞，徐云涛在开会，我正在办公室外边等他，事情会谈妥的，让她千万别着急，最后我还不由自主地又说了一句，“王玉霞，你放心吧，这事不解决，我不会走的。”
王玉霞笑了一下，“行，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我尽量和丁总他们周旋，不过你尽量快点，我怕我这撑不了多久。”
我嗯了一声，挂掉电话，再看看手机，我发给谭玲玲的短信一直没有被回复，难道谭玲玲也受到徐云涛的胁迫，对我避而远之了，真是他妈墙倒众人推。风声鹤唳。
酒吧街千万别再出事，我给大王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下酒吧街的情况，还好，酒吧街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丁四没过来，自从上次阿六和李铁在酒吧街发生冲突之后，丁四就没再酒吧街露面。
我又给看护白小柔的马仔打了个电话，马仔说家里正常。
听到这两边都没出事，我心里宽松一点，但我能预感到，这只是表面的平静，后边一定有好几张脸在盯着我，更凌厉的暴风雨随时都可能向我袭来。
我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决定去找张武，趁着局势还没有到最糟，用那笔生意作交换，也许会有转机。
想定了，我正要发动车子去翔龙酒店，手机却响了，接起一看，是丁四的电话，这个时候丁四给我打电话干什么？犹豫一下，我接了起来。
“四哥，有事啊？”
“张帆，铁哥要见你。”
“铁哥要见我？”我一愣。
“对，半个小时之内你到海悦酒店来。”
“见我干什么？”
“这我不知道。”丁四的声音冷冷地，“我只是替铁哥通知你，如果半个小时之后见不到你，你自己想吧。”
丁四说完，没容我再问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我顿了顿，妈的，见就见，有什么了不起，正好我也想问问他，肖强的是不是他做的。
把手里的烟一丢，我调转方向，直奔海悦酒店。
到了酒店，站在包间外，我犹豫一下，敲敲门，门随即开了，露出丁四面无表情的脸，什么话也没说让我进了屋。
李铁还是老样子，抽着烟悠然看着电视，我走进去，叫了声铁哥。
李铁没回应，依然面沉似水地看着电视。
丁四站在我身后，满脸戒备。
时间和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样，让人窒息。
电视里正演动物世界，一只狮子正在追逐一头猎豹，尽管那头猎豹也很强大，反抗很激烈，但最后还是被狮子一口咬住脖颈，倒地而亡。屏幕上血淋淋一片，狮子得意地啃食着猎豹的尸骨。
当狮子把猎豹扑倒的那一瞬家，一直阴冷沉默的李铁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叫了声好，转头对丁四说：“丁四，你看到了吧，再好的猛兽也逃不过狮子的爪牙，王永远是王。”
“对，王永远是王。”丁四立刻附和道。
我听着他俩的一唱一和，再看看屏幕，明白这话是说给我听得，这段节目也是播给我看的，李铁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王永远是王。
我心里冷笑一声。
李铁把目光转向我，“张帆，你说我这句话说得对吗？”
我看看李铁，笑了一下，点点头。
李铁这才笑笑，把电视关了，一摆手，“丁四，你先出去吧。”
丁四转身出了屋。
李铁又点了一支烟，也没有让我坐下的意思，只是瞟瞟我，“张帆，徐燕的男朋友肖强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
“这事是谁干的？”
我摇摇头。
“徐燕说是你干的。”李铁盯着我。
“铁哥，你相信徐燕的话吗？’
“我相信不相信没什么用，徐燕相信就行。”李铁竟然微微笑了一下。
“铁哥，纸包不住火，也许过两天，徐燕就不会相信了。”我反唇相讥，也微微笑了一下。
“可你等得了那么久吗？”李铁抽了口烟，“据我所知，风云公司要撕毁合同是吧，这事可是你一手办得，如果合同一撕毁，结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知道，很糟糕。”
李铁点点头，指指沙发，示意我坐下。
我看看李铁，坐到他对面。
“你还是年轻，以为做成几件事，就可以蛇吞象了，我和你说过胃口太大了不好，会撑死人的。”李铁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铁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李铁顿了一下，“张帆，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一直很器重你，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听话，还野心太大，以前的不愉快都是因此造成的，你出了这件事，有人劝我，不要管你了，让你接收一下教训。可是我反复想了，你毕竟是我兄弟，如果我此刻不管你，也对不住二丑，所以我特意把你找过来。”
“铁哥，你想让我怎么做？”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把你的生意都交出来，撤出酒吧街，离开江城，越远越好，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靠，李铁这他妈是要让我净身出户，把所有的生意都交了，把酒吧街也让了，然后灰溜溜地跑掉。
“铁哥，就这吗？”我定定神，追问道。
“肖强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对吧？”
“应该是。”
“据说他以前还是散打教练，现在居然变成这个样子，可惜呀。”李铁啧啧两声，看向我，“张帆，你自剁一只手吧。”
“铁哥，你说什么？”我一愣。
“你自剁一只手，我拿着这只手去和徐燕谈，我想她看到你成为一个废人，怒气也就消了，你去了外地也能安生，否则你躲到哪，都不会安生。”李铁的口气依然是慢悠悠地。
妈的，李铁太狠了，不仅要让我净身出户，还要把我办成一个废人，以绝后患，这他妈是在往死路上逼我，看着李铁莫测的眼神，我甚至有种担心，等我变成一个废人离开江城，身边没有了依靠，李铁还不会放过我，那个时候，他想干掉我，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铁哥，这就是你在帮我？”我冷冷问。
“难道不是吗？”李铁脸色也沉下来，“你现在可是无路可走，就算是徐云涛现在也帮不了你，他们可是父女，哪有父亲的胳膊肘往外拐，他给你再多承诺，和他女儿比起来，你也是个外人。谁轻谁重你应该明白。徐燕已经找过我了，还给我出了不错的价钱，就是要废掉你。但你是我兄弟，我不能那么做，和兄弟比起来钱就是王八蛋。可我毕竟还靠着风云公司吃饭，帮你也只能帮到这了。你想想吧，是要变成肖强那样，还是选择我给你指的路？”
李铁的话里已经带了杀气，我看着李铁，能看到他心里的得意，李铁你他妈够狠。
我暗暗骂道。
李铁抬手又把电视打开了，还是那个动物世界，已经跑过来一群狮子，一齐啃咬着猎豹的尸体，我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体会到利齿的味道。
438 白小柔出事（）
我盯着电视屏幕看了一会儿，“铁哥，你的话我都记心里了，我也知道你这是在帮我，可是除了我这只手，别的我要求，我自己说了不算，酒吧街的事，我得和大王他们商量。将风云公司供货的生意交出去，我也得征求王玉霞他们的意见，你能不能和徐燕说说，给我两天时间，让我把这些事处理了。两天之后，我愿意按你说得来。”
李铁一直在看着我，没表态。
“铁哥，大王他们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不好好劝劝他们，就算我离开了，他们也不会离开酒吧街，那个时候再闹起来，我就控制不住。对铁哥也不好，你说呢？”
李铁抽了两口烟，想想，“好，我给两天时间，两天之后，如果你没按我说的做。”
李铁正要再往下说，我打断他，“铁哥，我已经被逼上绝路了，只能走铁哥指给我的路，其实我也早想离开江城远走高飞了，江湖这个圈子，我驾驭不了，现在离开正是机会。”
李铁顿了一下，“那你走吧。”
我站起身，到了门口我回身道，“铁哥，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孙猴子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我服了。”
李铁看着我，顿了一会儿，“记住，只有两天。”
我点点头。
出了门，我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块橡皮泥，能软能硬，能屈能伸，这不就是橡皮泥的本质吗，刚才我在李铁面前是服软了，但这软服得值，我为自己争取了两天的时间，有这两天，我就有时间也许可以翻盘。
到了酒店外边上了车，我先给王玉霞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已经通过李铁向徐燕递了话，争取了两天时间，这两天风云公司不会再提撕毁合同的事，所以她先别着急。
“那两天之后呢？”王玉霞追问，“你没见到徐云涛啊？我刚才给徐燕打电话，一直关机。”
“两天之后再说，徐云涛我会见到他的。”我应道。
王玉霞顿了顿，“行，安稳两天也行，张帆，这两天丁总他们你就不用考虑了，我和他们周旋，你只管去找徐云涛谈。”
“我知道。”
“张帆，不行你去医院看看，也许徐燕在医院。”
王玉霞这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怎么把这茬忘了，肖强住院，徐燕肯定会在旁边看护。真是急糊涂了，把最关键的地点居然忽略了。
我忙赶往医院，匆匆到了病房，一推门，床上空空的，肖强不在了，我愣了一下，急忙问护士，护士说病人今天一早就转院走了，具体转到哪个医院，是家属自己安排的，她们也不太清楚。
我靠，徐燕这招真够绝的，这完全是太极打法，在无形中将我围困，让我感到四面楚歌，压力重重，却找不到对手在哪，我断时感到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罩住，越勒越紧，我心里充满怒火，想把拳头打出去，却找不到目标。
我怅然地走出医院，看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定定神，难道我只有束手就擒吗？王永远是王吗？豁出去了，去找张武吧，和他谈谈，压上我所有资本，来硬的。
我正要发动车子，手机响了，里边传来一个急急的声音，“帆哥，你让我们看得那个女人走丢了。”
“什么？你们两个废物，她就在家里，怎么会走丢？”
“帆哥，她刚才去超市买东西，我们就跟在后边护着她，结果她在超市里转了两圈，我们就找不到了她。好像她在洗手间把衣服换了，超市人又多，就把我们甩了。”
“笨蛋。”我气得真想把那两个马仔宰了，可是现在发火也没用了，我咽口气，“你们现在马上回去，看她回来没有。看完了，立刻给我来电话”
“好。”马仔应声把电话挂了。
“白小柔去哪了，难道她去找徐燕了？”我立刻给白小柔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
我心跳骤然加速，感觉此刻自己比刚才还紧张，连续拨打白小柔的电话，却一直通着，没有接。
我额头上的汗冒了下来，最不好的预感向我袭来，我的手不禁哆嗦起来，一遍遍说，“白小柔，你别吓我，接电话呀。”
过了一会儿，电话终于通了，没听到白小柔的声音，却听到徐燕冷冷的腔调，“张帆，你行啊，自己惹出事，解决不了，就让白小柔来威胁我，还带着枪来，你还是个男人嘛？”
“带着枪。”我心里一咯噔，白小柔果然是去找徐燕了，还把我给她防身的枪带上了，听徐燕的口气，一定是徐燕识破了枪里没有子弹，白小柔被徐燕控制了。
“徐燕，你在哪，又事你冲我来。不许你碰白小柔一下，你要是敢伤她，我要你的命。”我厉声道。
“好吓人啊，你也是这样威胁肖强的吧？”徐燕的声音也是冷冰冰，像坚硬的冰面。
“徐燕，你到底在哪？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带人去风云公司，闯我也要闯进去。”我加重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像是抛出去的石头。
“我在肖强的健身俱乐部，你过来吧。我等着你。”
“肖强的健身俱乐部？”我一拍脑袋，我怎么又把这个关键的地方忽略了，那个健身俱乐部是肖强的心血，就如同肖强本人一样，伤心的徐燕在那里就能感受到肖强往日的气息，此刻她当然就在那睹物思人。
白小柔想到了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想到。
我大骂几声自己是个蠢货，赶紧赶往肖强的健身俱乐部。
到了地点，我一路奔跑上了三楼，一到俱乐部门前，卷帘门半拦着，里边静静无声，装修的工人都不在了。
我又推了一下玻璃门，从里边上着锁，推不开，我用力拍着门，“徐燕，我来了，开门。”
连喊两声，从里边房间出来两个黑西服男子，隔着玻璃门冷冷看我一眼。
“开门，我要见徐燕。”我朝他两喊。
一个黑西服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指向我，另一个走到门前把门打开，我刚进去，对方喝道，“把手举起来。”
我没动。
“想让白小柔死吗？”对方问道。
我摇摇头，把手举了起来，黑衣人立刻上前，在我身上搜了一遍，把我腰间的刀搜走了。然后一推我，“进去。”
我看看对方黑洞洞的枪口，点点头，往里走。
身后的卷帘门哗啦一声被拉了下来，屋里瞬间就暗了很多。
穿过大厅了，两个黑西服把我推进一个房间，这正是肖强第一次带我来时的那间经理室，在这里，他把俱乐部的装修图给我看，让我赚了一笔钱。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伤感。
屋里很黑，窗户挂着厚厚的窗帘，似乎已经与外界隔绝。
我看不清屋里的情景，只能凭着感觉回忆。
啪一声，对面一盏台灯亮了，我赶忙往对面看看，借着橘黄的灯光，我看到徐燕正坐在大班台的后边，桌前摊着一本相册，漠然得抽着烟。
灯光很冷，她的表情也很冷，但是我扫了一圈屋子，没有看到白小柔。
“徐燕，白小柔呢？”我问道。
徐燕冷笑一下，“想见到她吗？”
我点点头。
“你很喜欢她对吧？”
我又点点头。
“我也很喜欢肖强，不，是很爱肖强，我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