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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我不要。”我忙往出推。
“拿着。”刘瘸子硬生生把钱塞回到塑料袋里，“我昨天就和你说过，我帮你不是因为钱，是因为你是我兄弟。如果我看不上你，别说你给我一万，就是给我十万，一百万，我也不会帮你。我刘瘸子就是这么一个脾气。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再说，这钱是你凭自己胆量挣来的，应该归你。”
“可是。”
“没有可是，按我说的办，否则你的事我以后就不管了。”
见刘瘸子态度这么坚决，我只能点头道，“好吧，刘哥，这一万就算你放在我这了，等你以后需要钱的时候，你和我说。这也是我的脾气。”
刘瘸子哈哈笑了，“好，就这么定了。”
我俩又抽了一支烟，刘瘸子突然指指那件红上衣，“张帆，这件衣服到底是谁的，你在关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瘸子的脸色骤然变得很严肃，我心里一直想和刘瘸子说金凤的事，只是还没考虑好怎么说，见刘瘸子主动问了，把那件红上衣拿到刘瘸子面前，“刘哥，这件衣服你熟悉吗？”
刘瘸子接过来，接着昏黄的路灯看看，翻看衣服的一角，我往前一凑一看，在衣服的内角有一个绣着一个字，刘，尽管字迹不是很清晰了，但依然能看出来。
“是她帮了你？”刘瘸子看着衣角上那个字问。
“对，她叫金凤。”我把金凤帮我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向刘瘸子讲了。
刘瘸子一直看着那个字，凝神听着，我说完了，刘瘸子回头看看我，“张帆，这件衣服你送给我，行吗？”
“刘哥，当然可以，那个金凤还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什么话？”
“我不敢说。”
“说。”
刘瘸子盯着我。
我讷讷道，“她说她恨你一辈子。”
刘瘸子的神情瞬间黯淡了。
“刘哥，你没事吧？这话我真是不想说。”我慌了。
刘瘸子深吸一口气，“没事，她该恨我一辈子。”
“刘哥，她是你女朋友吗？”我小心问。
刘瘸子把衣服收起来，站起身，“走吧。”
“刘哥，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我跟在身后追问，对于这个问题我真地很感兴趣。
刘瘸子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我，“张帆，记住哥的话，如果有一个女人贴心贴肺的对你好，你如果接不住，就早点离开她。如果接得住，就要一直对她好，否则你就是害她。”
“刘哥，刘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再追问。
刘瘸子已经拦了一出租车，上了车。之后刘瘸子就不再说一句话了。
我也不敢再问了。
到了小厂，刘瘸子才开口，“张帆，今天我有点累了，晚上就不练了，明天我们再练一晚上，后天约肖强见面。”
刘瘸子满脸倦色，经历了长途远行又惊魂的一天，我自己也感到很疲惫，答应了。
刚回家，我就接到了丁娜的电话，问我现在还在不在秦州？
我说我刚回来。
丁娜又问我事情怎么样了，她妈的银行卡她还没有放回去，如果我没拿到钱，她可以再把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
我听着丁娜的话，猛然就想起刘瘸子刚才的那两句话。
丁娜听我半天没回应，着急了，以为我事情办得不顺利，就要过来，然后就去自动取款机取钱。
我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事情我已经办完了，钱也拿到了，明天上午你请上半天假，我陪你转转。”
“干嘛陪我转转？”丁娜有些迷惑。
“你别问那多了，反正我钱已经拿到了。你就说明天你能不能请假吧？”
“好吧，那我明天一早给白老师打个电话，请半天假。九点我去找你。”
“好。”我想着明天一定要给丁娜好好买个礼物、
68 比比谁钱多（）
我放下电话，把塑料袋的钱取出来，一共三叠，三万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而且都是属于我的。
摸着这三叠钱，再想想在关云道的冒险经历，我突然觉得这种豁出命挣钱的方式，太值了，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也许我还会答应。
想想这个念头挺可怕，定定神，我把钱分分，两万替老爸还债，但是怎么告诉他，这笔钱是我挣来的。我必须的想个合适理由，否则凭老爸那谨慎小心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要，还会怀疑我做了坏事。
另一万，我要给白小柔、刘瘸子还有马丽每人买一件礼物，在我身处困境的时候，是他们帮了我否则我早从学校的天台跳下去了。还有，等我赢了肖强，回了学校，我要请马跳、四眼他们好好吃一顿，就在老味，选最好的菜。
我越想越高兴，当然还有丁娜，明天我就带她去商场转转，让她自己选一件喜欢的礼物。
抱着这三沓钱，我数了好几遍，晚上睡觉都抱在怀里，深怕一睁眼这些钱就没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醒来了，钱还在怀里抱着，我又数了一遍，钱一分没少。
我笑笑自己的傻气，把钱藏好，拿出四千装在贴身的衣兜里，一千装在包里，洗漱完，等着丁娜。
还没到九点，丁娜就来了，一进门看我满脸喜气，丁娜疑惑地问，“张帆，你挣大钱了，这么高兴？”
我笑笑，“谈不上挣大钱，反正我昨天去秦州事办的挺顺利。”
“那你给我讲讲，我想听听。”丁娜立刻来了兴趣。
“和你讲你也听不懂。今天我陪你去商场，你想买什么，随便说，我送给你。”我避实就虚。
丁娜还想再问，我已经拽着她出了屋。
到了楼下，丁娜要骑车。
我一挥手，“别骑车了，今天我们打车去。”
“张帆，你真有钱了？”
我一笑，拉着丁娜到了小区外，潇洒地拦了一辆出租，有钱的感觉真好。
我和丁娜打车到了江城最大的商业街，我指指前边高耸的银桥商厦，“丁娜，我们进去转转，你喜欢什么衣服，选一件，我送给你。”
丁娜瞅瞅商厦大楼，“张帆，这里边衣服好贵的，我们别进去了。”
“没关系，我身上带着钱呢，你挑一件，走吧。”我把丁娜硬拉进商场里。
商厦刚开门没多久，里边还有些冷清，我平时不喜欢逛街，但也陪着谭玲玲来过这里，知道女装在三楼，就直接带着丁娜上了三楼，指着一溜专柜，豪气地时候：“丁娜，你随便看，喜欢哪件就试试，我给你买。”
“张帆，你到底去秦州干什么了，哪来的钱，敢来这里买衣服，我妈都不来这里买的。”丁娜还在纠结钱的问题。
“这你别管了，我是靠本事挣来的，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得给你花了。要不我白吃你的鸡腿了。”
丁娜幸福地笑笑，娇嗔地打了我一拳，“这和鸡腿有什么关系，我怕你的钱是做坏事挣来的，那我就不花了。”
“放心吧，我没做坏事，我真是靠本事挣得，我如果说假话，天花板掉下来砸我脑袋。”
丁娜忙捂住我的嘴，“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这话说得真吓人，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说完，丁娜又抬头看看天花板，好像天花板真的会掉下来。
我笑了，我俩沿着专柜一个个看，女人对衣服都有种天生的爱好，那些漂漂亮亮的衣服很快就吸引了丁娜的视线，注意力转移到衣服上。
我兜里穿着五千块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大土豪，丁娜拿起哪一件衣服我都说好。
但是丁娜每次拿起又放下了，我疑惑地问，“丁娜，你喜欢怎么又放下了？”
“都太贵了，都的一两千。”丁娜吐吐舌头。
“一两千就一两千呗，你喜欢就挑一件，我结账。”我一拍胸脯。
“你真是有钱了？”丁娜白了我一眼，“我就是个学生，穿一两千的衣服不合适。”
结果看了一圈，丁娜也没买一件，我有急了，“丁娜，你再不买，商场该轰我们走了。”
“一定要买吗？”丁娜瞅瞅我。
“一定要买，否则你就是不我女朋友，我为你花钱开心。”我假装生气。
丁娜抿嘴笑了。
“你笑什么，我说的很好笑吗？”
丁娜把我拉到一个无人的拐角，贴着我耳朵低低说：“张帆，你刚才的话我听了也很开心，比买衣服都开心。”说完，丁娜在我脸上深深吻了一下。
我捂着脸看着跑开的丁娜，心里甜甜的，心想，我一定要挣钱，挣很多的钱。
最终丁娜在一家运动专柜选定了一双运动鞋，原价五百多，正搞活动，买一双送一双。
丁娜选了一双女鞋，又给我选了一双男鞋，两双鞋颜色款式都很相似，穿在一起就是情侣鞋。
花五百多，买两双鞋，这让我觉得有点便宜。
丁娜却执拗地说，“就选这个了，我喜欢这个牌子的鞋好久了，一直没舍得买，今天五百买两双多合适，咱两一起跑步的时候，穿上多好看。”
我笑笑，丁娜这个理由我没有办法否定。
买好鞋，丁娜就急不可耐地把旧鞋换了，我俩穿着情侣鞋并肩一站，心里都美滋滋的。
“真好看。”丁娜笑着说。
我还想给白小柔再买一件礼物，买衣服我觉得不合适，她肯定也不收。想想李泉喜欢书法，我不如给李泉买一套好的颜真卿字帖，这样我谢了李泉，白小柔也一定不会拒绝。
想好了，我决定带着丁娜去对面的文化街看看。
我俩刚走出专柜，丁娜突然一指，“张帆，高乐海。”
我顺着丁娜手指一看，果然高乐海正在电梯旁的一个专柜看运动衣，站在他旁边的正是谭玲玲，这小子出院了。
“张帆，我们从另一个电梯下去吧。”丁娜拉我要朝另一个方向走。
“怕什么，另一个电梯还得绕路，我们就从这走。”我想起医院里的那一幕，心里涌上一股邪火，昂着头就向电梯口走去。
丁娜想再拉我已经晚了，只能快步跟在我后边。
还没到电梯口，转过身的高乐海也已经看见了我们，他愣了愣，朝我走过来。
我停下脚步，等着他。
丁娜冲到我前面，主动迎上高乐海，“高乐海，你出院了？”
高乐海推开丁娜直接走到我面前，上下看看我，“张帆，你挺潇洒，打了人还有闲心在这泡妞逛商场。不过你逛也是穷逛。”
我冷笑一声，抬抬脚，“高乐海，我不仅逛了商场，还买了新鞋。看到了吗，从今以后，就这只脚，如果有人让它不舒服，我还踹他。”
高乐海瞥了一眼我脚上的鞋，“一个未来的锅炉工，也就配穿打折的鞋。这个牌子的鞋，我早穿腻了。”
说完，高乐海又看看丁娜，“丁娜，你和他好能有什么好，送女朋友礼物，都送个打折货。”
“我喜欢，不用你管。”丁娜反驳道
高乐海一笑，对着旁边的谭玲玲说道，“玲玲，你也去选一双运动鞋，别给我选打折的，我丢不起那人。”
“乐海，算了，他们买他们的，我们买我们的，干嘛较那劲呀，我不想买运动鞋，我想买件衣服。”谭玲玲看看我，晃晃高乐海的胳膊。
“不行，就买运动鞋，要买比这个贵的，比这个好的。要不然，咱两就分手。”高乐海急了。
“好吧，好吧。”谭玲玲无奈地跑到旁边专柜里挑了一双鞋，拿过来，“乐海，你看这双行吗？”
“多少钱？“
“880。”
“行。”高乐海连鞋也没细看就点了头。
我靠，高乐海这是在打仗上连战连败，今天要拿钱压我。不就880吗，我一回头对丁娜说：“丁娜，你也去挑一双，低于一千的别拿过来。”
众人都愣了。
丁娜忙说。“张帆，你这是干嘛呀，刚买一双怎么还买呀，我不要了。”
“不行，必须买，不能低于一千。”我咬着牙重复一遍。
“你。”丁娜又急又气又无奈，“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挑。”
“丁娜，你就去挑吧，他就是吹牛，他哪有钱买一千多的鞋。”高乐海不屑道。
我也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钞票在高乐海的眼前晃了一下，“看清楚了，老子没吹牛，今天你不是要和我比吗，那咱们就再比比看。”
高乐海看看我手里那一沓厚厚的钞票，愣了一下，“张帆，我知道了，你这钱肯定来路不正，我不和偷来的钱比。”
“放你娘的屁，老子的钱来的光明正大，是靠我的本事挣来的。你不和我比，我还瞧不起你呢，你那钱是自己挣得吗，是你老子给你的吧？拿你老子的钱来这嘚瑟，你才丢人呢，有本事你也挣点钱让我看看。”我高声反驳到。
“你。”高乐海一时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行了，行了，你两别争了，这鞋我不要了，我们去那边吧。”见我和高乐海又要打起来，谭玲玲忙打圆场，“丁娜，你也快带张帆走吧。”
“走吧，走吧。”丁娜用力往电梯口拉我。
我和高乐海依然怒目对视着，高乐海指着我，“张帆，我不会饶了你。”
“我等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两个保安跑过来。
69前女友的奇葩要求（）
两个保安急匆匆离我们越来越近。
“保安都来了，快走吧。”丁娜猛地一用力，把我拽上了电梯，电梯徐徐向下，我看到高乐海站在电梯口脸色铁青，谭玲玲过去拉他，高乐海一把甩开了谭玲玲。
谭玲玲幽怨的朝我看了一眼，电梯已经到尽头，丁娜拉着我的胳膊径直我前走，我再回头，谭玲玲的目光已经消失了。
出了商厦，丁娜鼓着嘴一直不说话，我俩进了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些吃喝，丁娜吸着饮料，依旧不说话。
“丁娜，你怎么了，生气了？”我轻声问，“你要是不喜欢这里边，咱们换一家。”
“什么不喜欢，我是不喜欢你。”丁娜把嘴里的吸管猛地吐出来。
“我怎么了？”
“你每次见了高乐海，为什么总和他顶牛，刚才如果我不是拦着你，你俩又打起来了。上次的事还没彻底解决，你又惹事，你是真不想上学了。”丁娜气呼呼地说。
“我没惹他，是他惹我的，拿他老子的钱在我面前臭显摆，还骂我是锅炉工，我当然气不过了。”
“我看你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那是为什么？”
“你是为了谭玲玲，因为高乐海和谭玲玲好你才这么生气，总和高乐海琢对。”
我愣了楞，不禁想起谭玲玲刚才那幽怨的眼神，也许有这个原因吧，一个声音从我心底飘过，但瞬间又消失了。
“你不说话，那就是我说对了，你心里还有谭玲玲。”丁娜嘴又撅了起来。
我瞅了一眼窗外穿行的人流，对面就是文化街，那里有我想给白小柔送的礼物，而谭玲玲？
我把目光收回来，对着丁娜一笑，“丁娜，你吃醋吃错方向了？”
丁娜迷惑地看着我，“张帆，你什么意思，你还有别的女孩？”
我轻轻说：“如果我真的还有别的女孩呢？”
丁娜一听我的话，急了，把面前的饮料瓶重重在桌上一摔，“张帆，你真有别的女孩，谁？”
我的目光从丁娜的头顶掠过，停留在天上的一朵白云，云朵像荷花一样美丽，但随即就被风吹散了，白小柔的话又回响在我的耳边，她只是我的老师。
“张帆，你说话呀，你再不说话我走了。”丁娜推了我两下，起身要走，我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拽住了丁娜，“丁娜，我和你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有别的女孩，就你一个。我对谭玲玲也早没感觉了，我和高乐海做对绝对不是为了她。”
“你没骗我？”
“天地良心，要不然。”我又指指天花板。
“行了，行了，我信你。”丁娜忙拦住我，“你再说下去，这栋楼都该塌了。”
我笑笑。
“张帆，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我对你这么好，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你可不许骗我，否则我受不了。”丁娜可怜地看着我。
我心里的柔软被再一次触动了，握住丁娜的手，“丁娜，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特别是这次出事以后，你这么帮我，我会记一辈子的。你还想买什么，一会儿咱们再去买。”
丁娜笑着摇摇头，“不买了，有这双鞋我就满足了，那钱你省着花。万一再出什么事。”刚说到这，丁娜又赶忙朝地下吐口唾沫。“呸呸呸，乌鸦嘴，不说了，反正我知道你对我好就行了。”
一段小小的危机过去了，我和丁娜又和好如初，出了快餐店，我带着丁娜到了对面的文化街，花了几百块买了一套精装版的《颜真卿字帖》。
丁娜问我买给我谁？
我说给自己用的。
丁娜知道我喜欢书法，就没多问。
又逛了一会儿，我买了四条好烟，准备分别送给刘瘸子、马丽和老爸，最后一条留给我自己，算是对自己的犒劳。
时间很快就过了中午，我打车把丁娜送到学校，丁娜还想让我下午来接她。我想着下午还要去刘瘸子那，只好说我现在的情况不想总来学校。
丁娜想想，理解地同意了。
回到家，我点了一只新买的好烟，靠在沙发上美滋滋地抽着，好烟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比起那种劣等烟，感觉好一百倍，而且这烟还是我自己挣来的，抽完一根我又点了一根，想着是不是今天就把字帖送给白小柔。
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收水费的来的，一开门却是谭玲玲。
我愣了一下，疑惑地往她身后看。
“别看了，就我一个人。”谭玲玲淡淡说。
我俩互相看着，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让她进门，因为我不知道她来要做什么？
“怎么，不请我进去。”谭玲玲先开口了。
“进来吧，”我转身进了屋，坐到沙发上，“有事？”
谭玲玲扫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几条好烟，“张帆，你真是有钱了，抽这么好的烟，还买这么多。”
我冷笑一声，“自己挣得，该花就花，没了再去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