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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两说也可以,但我不能回去。”
谭玲玲老爸捡起一块砖头,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我一笑,把棍子扔到谭玲玲老爸脚下,“叔,你把棍子拿上,扔砖头小心把腰闪了。”
“张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谭玲玲招呼我。
我走到谭玲玲面前,瞅了一眼坐在楼门的台阶上,手拎着棍子的谭玲玲老爸,咬咬牙,说:“谭玲玲,我真没想到,那件事你还真做了。”
“什么事?”
“向金大头告密。”
“那不怨我,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不听我的,我不能一直替你背黑锅。金大头找你了?你如果现在主动退学,我还可以联系我叔,让你到他那干。”
我冷笑一声,“谭玲玲,你听着,你做的事不是坑了我一个人,是坑了好几个人,如果咱们之间以前还有点感情的话,这件事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咱们也不欠谁的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敢招惹我,做类似的事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我也是来警告你,并且你转告高乐海,他再敢找茬,我会打得他比前两次还要惨。”
说完,我狠狠瞪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谭玲玲,又朝谭玲玲老爸摆摆手一笑,“叔,我走了,您注意身体,我看您的腿脚不太利索。”
“你个兔崽子。”棍子迎面向我飞来,我一躲,棍子打在了身后树上,一声空空的闷响。
走出一截,回头看看,谭玲玲和她老爸已经不在了,想想刚才父女俩的窘样,我忍不住痛快地笑了几声。
但心里的怒气还是没有全发泄出来,想想金大头刚才威胁我的样子就可恨,六千不能连个响声都听不到,不行,我也得给金大头来点警告。
看看天色黑了,我又偷偷溜到金大头楼下,看金大头家窗户亮着灯,金大头的秃脑袋在窗口闪了一下,像是在招呼人。
我爬到对面的一个双杠上细看,原来这小子正招呼他老婆把
按摩椅搬到向阳的窗户。
这小子还真会享受,用着老子的按摩椅还骂老子,要给我投否定票。
我的火更旺了,跳下双杠,捡了块砖头,试试距离,准备向金大头家扔去。
刚要扔,我的脑海里不由出现了白小柔,如果我这块砖头扔了,金大头肯定会想到是我干的,那个时候,我回学校的可能一定会更渺茫,这就枉费了白小柔对我的帮助。她知道了也一定会责怪我。
想着,我手里的砖头掉落,算了,为了回学校,这口气我忍了。
我恨恨地看了那扇窗户一眼,离开了金大头家。
一回家,丁娜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张帆,我刚才让我妈问了孙主任,纠风小组是刚成立的,一共五个人,有张校长,李校长,孙主任,金大头,还有白老师。”
“白小柔?”我一愣、“怎么还会有白老师?”
“我也不知道,听孙主任说,纠风小组也要体现老中青相结合,白老师算是青年老师的代表吧。张帆,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张校长和白老师肯定站在你一边,否则也不会给你做检查的机会,孙主任是我妈的朋友,肯定也没有问题。李校长和金大头虽然关系不错,但他们才两票,就算否定了你的检查,三比二,你也能通过。你就好好写检查吧,别得都别想,也别再去惹金大头了。”
听丁娜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挺靠谱,心里的石头落地。
放下电话,我想想,昨天白小柔并没有把纠风小组的事告诉我,一定是怕我有压力。至于白小柔为什么能进纠风小组,除了年轻之外,一个重要原因肯定是由于她的父亲是李泉,张校长没有完全遵循李泉的命令,就通过让白小柔进纠风小组的方式,给李泉一个交代。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对,我居然能把这些想透了,看来我还有点悟性。
正想着,门开了,老爸回来了,我立刻出了卧室,问。“爸,我妈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老爸瞟了我一眼,“还能怎么样,我该帮也帮了,再要钱,我也没了。”
“爸,您借您那些朋友的两万,人家没催你要?”
“刚才你孙叔找我,说他在外地的儿子上午给他打电话,说想买房结婚,和他要钱,想让我把借的五千赶紧还上。我正为这事犯愁,明天去厂里看看能不能提前支一下工资。我和老孙借钱的时候,人家没含糊,现在人家有困难了,咱们也不能死赖不还。”
我听着,点点头。
“就是不知道工资能不能提前支出来。”老爸叹息一声。
“爸,你等等。”我跑回屋,从藏钱的地方拿出那两万和那条好烟,回到客厅,一起递给老爸,“爸,这是两万,你拿去还钱,还有这条烟,是我孝敬你的。”
老爸看看我手里的东西,没接,紧张道,“张帆,你这钱哪来的,你不会又做什么坏事了吧,偷东西了?”
“爸,你儿子还没那么坏。这钱是我挣得。”
“你挣得,你怎么挣得?”
“我那天摸奖票,中得。”我脱口而出。
“你能有这好运气?”
“爸,我怎么不能有这好运气,难道我就只能走背字,您没听说过情场失意赌场就得意,我和谭玲玲分了手,又被学校休学,我摸彩票自然就运气好了。爸,这钱真是我光明正大挣得,我就想减轻您的压力,以后我还会摸彩票,还会有好运气,还给您买好烟抽。您难道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
老爸听着我一连串的话,楞楞地点点头,“老爸相信我儿子不会做坏事。”
“爸,您赶紧去给我孙叔把钱还了吧,省的他晚上睡不好觉,我知道他有失眠的毛病。”
“爸再问你一遍,这钱真是你摸彩票中的?”
“真的。不信您去问丁娜,她也知道这事。”
“丁娜也知道。要是丁娜知道,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把钱给人家还了。”老爸擦擦眼角,把钱装在袋子里,出去了。
我松口气,三万块都送出去了,我现在又变得一穷二白,两手空空,那种土豪的感觉没有了,人也好像没了底气,我猛然有种冲动,如果现在有人再给我三万,再让我走一遍关云道,我一定会答应。
我对自己这种因为钱而无所畏惧的想法,有点害怕。
第二天是周六,家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人来找我,丁娜和马跳估计是为了让我安心写检查,连电话也没有打。
我心无旁骛地把检查写完,又照着镜子念了几遍,仿佛镜子里边就是全校的师生,一边念我一边心里给自己打气,“如果你连死都不怕,就没人能拦住你。”
直到念得自己满意了,我才把检查往床上一丢,如释重负。
看看时间还早,我决定犒劳一下自己,去周老师的按摩店,按摩一下,以最轻松的心态迎接下周一。
拿上按摩卡,我兴冲冲地出了门,骑上车到了周老师的按摩店,周老师一见我,已经是熟人了,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我躺在按摩床上正享受着,听到外边有人吵吵,“你们他妈这是什么技师,会不会按摩,按得老子骨头都断了。”
周老师一愣,“小张,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我点点头,下了床,打开一个门缝也往外边看,我靠,站在走廊里叫叫嚷嚷的那个人居然是李二毛那个表弟。
这小子扶着腰,咋咋呼呼地要赔偿。
几个技师上前和他解释,都被他推开了,周老师上前解释,这小子根本不听,就是一味说自己被按伤了,要钱。
说着,这小子还打了电话,不一会儿,李二毛带着一个人进来了,他的左手小拇指还包着纱布。
这小子是旧伤未好,新毛病又犯,不偷东西了,干起敲诈的买卖了。
82重回学校()
我隔着门缝看着李二毛三个人气势汹汹威胁周老师不给钱就砸店,心里替周老师着急,想冲出去替周老师解围,可好汉难敌群狼,我现在也不是好汉,出去对付李二毛三个人我没有把握,但是看着周老师被李二毛三个人边威胁边推搡,我也看不下去,周老师人不错,又和白小柔有关系,我不能见死不救。
力战不行只能智取。我想想,有了主意,正好一个护士从门前过,我忙叫住她,让她把周老师叫进来。
周老师一头是汗的进了屋,“小张,今天不好意思了,遇到三个泼皮无赖,我先去处理这件事,你明天再来吧;今天我不收你的费。”
“周老师,你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给点钱把他们打发走算了。”
“如果他们过两天再来呢?”
周老师愣愣,“那我也不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
“周老师,对这种泼皮无赖不能迁就,你迁就一次,他们就吃定你了。”
“那怎么办,我们做生意的,就图个安安稳稳,不想惹事。”周老师一脸无奈。
“周老师,我有个办法,你就说你和刘洪刘瘸子是亲戚,他是你表弟,如果他们不走你就告诉刘瘸子。”我回应道。
“刘瘸子,刘瘸子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周老师看着我,一头雾水。
“周老师,你别问那么多了,你就按我说的办,而且你要对左手包着纱布的那个人说。”我拉开一道门缝,指指李二毛。
周老师往外看看,李二毛正拽着一个技师的衣领,要动手。
周老师一看,急了,“行,那我就试试。”
“快去吧,晚了他们就砸店了,记住刘洪刘瘸子。”我又叮咛一句,看着周老师对着李二毛喊了一声,跑到李二毛面前,说了几句。
李二毛听完,愣愣,松开技师的衣领,朝他两个同伴嘀咕两句,又指指周老师说了句话,三人悻悻离开了按摩店。
我心里松口气,赌赢了。
周老师一回到屋里,就握着我的手,笑道,“小张,谢谢你,你这办法还真管用,我一提刘瘸子,那个李二毛当时就不凶了,还说这件事就算了。你说的刘瘸子到底是干什么的,看来这个人很厉害,我能不能认识认识他。”
我笑笑,“周老师,刘刘瘸子是那个李二毛的克星,他现在不在江城,以后有机会我带他来见你。”
“好,好,”周老师频频点头,一掏兜摸出两張金色的卡片,“小张,这是我们店的至尊卡,拿这个卡片,可以享受特惠贵宾服务,而且前十次都是免费的,我送你一张,另一张麻烦你送给刘瘸子,算是我的感谢。有机会,我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位朋友。”
我推让一番,最终周老师还是把卡给了我。
我出了按摩店,心里还在想,人留名,树留影,刘瘸子就是这样的人,他虽然不在江城了,但他留下的余危还在,仅仅一个名头就吓退了李二毛,他要是回来,那该多好,也不知道他在秦州到底怎么样了?真希望早点见到他。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马丽打来的,问刘瘸子和我联系没有。
我说没有。
马丽骂道,“这个死瘸子,到底回不回来,连个音讯也没有。”
我听得出,马丽的骂里其实全是关心,安慰马丽两句,把李二毛敲诈按摩店的事讲了。
“真的?这个王八单李二毛真是越来越坏了,张帆,以后再见到李二毛你可小心点,小心他报复你。”
“姐,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姐,你也小心点,李二毛最怕的就是刘哥,他要是一旦知道刘哥不在江城,说不定又会找你的麻烦。”我也提醒马丽。
“姐不怕他,他要是敢找姐的麻烦,姐一耳光子扇死他。”马丽大大咧咧地说。
我听着马丽无所谓的话,不禁想起那天晚上电工班的那一幕,马丽再牛也是个女人,心不像刘瘸子那么狠,老谋深算和单打独斗也不如刘瘸子,万一李二毛再偷袭马丽,说不定马丽还得中招。
我本想用那晚的事情再提醒一下马丽,可又怕马丽听了会不高兴,毕竟对一个女人来说,那不是件光彩事,只好作罢。
可是放下电话,我的心反而更为马丽惴惴不安。
星期天早晨,我刚晨练回来,丁娜和马跳就一起来了。我一愣,“你俩咋一起来了?”
丁娜笑笑,“先别管这个,你检查写好了吗?”
“写好了,你们看看。”我把检查拿出来递给丁娜。
丁娜认真看了一遍,改了几句话,“这两句写得不好,别的我觉得还行。”
马跳也接过看了一遍,“可以了,够深刻了,我看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过在金大头那,检查写得多深刻也通不过。”
我点点头,马跳说得在理。
“张帆,昨天下午我和丁娜专门为你的事去了趟孙主任家,这次你铁定是三比二过关了。”
我看看马跳,“你们去孙主任家干嘛?”
“让丁娜说吧。”马跳笑笑。
“送礼呀。”丁娜回应道。
“送礼?”我挠挠头。
“是,昨天中午马跳给我打电话,商量怎么帮你过关,我就把纠风小组的情况和他说了,马跳就建议再给孙主任送点礼,这样更保险,我想想也是,下午就和马跳一起去了孙主任家。我听我妈说,孙主任儿媳的孩子刚满月,我俩就买了一堆营养品过去了,拐弯抹角地把你的事提了,孙主任保证了,只要你检查写的深刻,她一定给你通过。对了,买营养品的六百块钱是马跳掏的。”
丁娜详详细细的把经过讲了。
我看看马跳,心里莫名感动,“马跳,你不是没钱吗?”
“我编了个瞎话,和我大姐要的,六千我骗不出来,六百没问题。”马跳笑笑。
我拍拍马跳,“够意思,你和韩梅的事怎么样了,她真和你分手?”
一提到韩梅,马跳的脸色又黯淡了,摇摇头,“前天晚上她给我打了电话,说如果她去了数控班,她就不和我分手,如果没去,她就分。”
“那买椅子的钱呢,她会还你吗?”丁娜着急问。
我赶紧碰了一下丁娜,这个时候问这干吗?
马跳摇摇头,“她没提钱的事,我也不想问,就算她不给我,我也不想要了,没什么意思。张帆,你就记在我账上,我肯定还你,你别逼韩梅。”
“马跳,你小子真是个痴情种,韩梅那样对你,你还对她这么好。那钱我不要了,你也别记挂了。”我拍拍马跳。
“就是马跳,你别想么多了,咱们班还有别的女生,你要是喜欢哪个,我帮你牵线。”丁娜笑笑。
马跳往沙发上一靠,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学校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偷偷喜欢韩梅,就是觉得她好看,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不管你们怎么说她,我就是放不下她。”
我和丁娜相看一眼,初恋伤不起。
“马跳,如果韩梅为了去数控班,真的金大头有了瓜葛,你还会喜欢她吗?”我忍不住问了这个残忍的问题。
马跳立刻坐直了,定定看着我。
“马跳,我只是说如果。”我忙解释,马跳的目光让我害怕。
“那我一定饶不了金大头,就算退学,我也认了。”马跳一字一句道。
冲冠一怒为红颜,在情字面前,再懦弱的男人也会变成一个勇士,四眼为了丁娜是这样做的,我为了白小柔也是这样做的,现在马跳为了韩梅也一样。
我心中暗暗感叹。
“张帆,如果有一天别人也欺负我,你也会像马跳一样豁出去吗?”丁娜突然问我。
我看看丁娜,很惭愧,刚才我想到白小柔,却没有想到丁娜,是我不在意她吗?不是,只是我的第一感觉永远都是放在白小柔身上。
“你说话呀?”丁娜推推我。
我笑了一下,“当然了。”
丁娜这才笑了。
晚上,马跳请了我和丁娜一顿,算是对我俩的感谢,也是为了明天我重回建华技校庆贺。
听着他俩鼓励的话,我在心里又把只要不怕死,没人能拦住你,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我就是块橡皮泥,打不烂的橡皮泥。
周一一早,丁娜就来找我,还特意穿了那双新运动鞋,“张帆,今天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为你加油。”走进校门的时候,丁娜看着我说。
我看一眼那座有些久违的教学楼,用力点点头。
脚刚踏进教学楼的大门,我的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是短信,张帆,欢迎你回来。
没有署名,但是那个号码我熟悉,是白小柔发来的。
我迅速回了四个字,我有勇气。
一进教室,我的课桌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四眼高兴道,“张帆,我听马跳说今天你要回来,特意把座位给你擦干净,等你过了检查那一关,我在老味给你庆贺。”
我拍拍四眼,笑笑,“四眼,谢谢你,我肯定能过那一关。”
“我也相信。”
四眼信心十足。
“张帆,你来一趟我办公室。”白小柔出现在了班门口。
她一定是要看我的检查,我拿起检查,在全班人的注视下,出了教室。
83 扛住,面对全校师生做检查()
出了教室,我习惯性地向以前的办公室走去,走在前边的白小柔招呼我一声,“张帆,朝这边走。”
我愣愣,跟着白小柔进了另一间办公室。
“白老师,你换办公室了?”一进门,我就问。
白小柔点点头。
我心里暗暗高兴,换得好,省的白小柔再受金大头那个混蛋骚扰。
“张帆,检查写好了吗?”白小柔问。
我把手里的检查递给白小柔。
白小柔接过来认真看了一遍,点点头,“这次写得不错,没有语句不通的地方,也没有错别字。”
我笑笑,想告诉白小柔为了得到她的这句夸奖,我写检查的时候,还特意查了好几次字典。
但是想想,我没有说。
“张帆,你能有勇气回来,老师很高兴,但有一件事我想现在告诉你。提前告诉你怕你会有压力”
“白老师,是纠风小组的事吗?”
“你知道了?”白小柔有些惊讶。
我点点头,“白老师,你不用担心,既然我回来了,我就不怕这些,我没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