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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娜指着墙壁，哆嗦道，“张帆，你看那有个虫子。”
一只蟑螂正沿着墙壁快速奔跑，很快就消失在墙角。
“就一只蟑螂，有那么害怕吗？”我感觉丁娜还在我怀里哆嗦。
“我最怕虫子，我家厨房里就没有这东西。”
看到丁娜的脸刷白，我相信丁娜说得实话，丁娜胖乎乎的身子拥在怀里很有点感觉，我不禁想起那晚我俩在校园里跌落的情景。
丁娜用力喘了几口气，才停止哆嗦，油锅里传来一股糊味。
“鸡蛋糊了。”丁娜忙推开我，冲到灶前，金黄的炒鸡蛋已经变了颜色。
丁娜沮丧地关掉火，“真倒霉，好好的炒鸡蛋变成煤球了。”
我走近一看，笑笑，“没关系，还能吃。”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味道还不错。”
“真能吃啊？”丁娜看看我。
“当然能了。”我把锅拿过来，把炒鸡蛋倒在盘里，“今天晚上我太有口福了，能吃到丁班长亲手做的慰问鸡蛋。”
丁娜擦了擦额头的汗，“如果刚才不是因为那个虫子，我做得肯定特香。”
“这也很香。”我一笑。
丁娜终于笑了。
回到客厅，我把炒鸡蛋和馒头摆上，想该不该邀请丁娜一起吃饭，可用一盘炒糊了的鸡蛋加几个馒头请客，显得太不讲究了。我想起丁娜爱吃鸡腿，如果丁娜愿意留下，我就下楼买几个鸡腿。
丁娜从洗手间洗完手一出来，我就上前问；“丁班长，愿意留下一起吃炒鸡蛋吗？”
丁娜顿了一下，讷讷道。“张帆，你还是笑话我把鸡蛋炒糊了。”
“没有，我是真心请你留下吃饭，谢谢你帮我补课还做饭。”
“你真没笑话我？”
我用力摇摇头。
“可一盘炒鸡蛋也不够咱两吃呀。”
“我去给你买几个鸡腿，你不是最爱吃鸡腿吗？”
“我减肥，不吃鸡腿了。”
“今天是例外，必须吃。”我突然觉得丁娜挺可爱，没等丁娜再说，一转身出门给丁娜去买鸡腿。
16 让我心猿意马（）
楼下有家小超市，有现卤的鸡腿，我买了三个又捎带一些女孩吃的零食，往回走。
刚到楼门口，马跳骑车迎面过来，“张帆，我的海报写好了吗？”
“写好了。”我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塑料袋往身后藏藏，这小子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又该问东问西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家里请丁娜。
马条眼尖，一把把我的塑料袋抢过来，“张帆，你小子想吃独食，买这么多好吃的也不招呼我。”
“这不是给你买的。”我想把熟料袋抢回来。
“不是给我买的是给谁买的，这都是女生吃得，你从来不吃这些，你家里有人？”马跳诡秘地往楼上看看。
我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索性直接了当，“丁娜在我家。”
“丁娜在你家？”马跳暧昧的笑了一下，“我说她对你有意思吗，你一天没去上课，她就过来看你。”
“别瞎扯，是白小柔让她过来给我补课的，人家给我补课，我总得谢谢人家。”
“明白了，这是女有情郎有意，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好处的
见面分一半。”马跳嬉笑着从塑料袋里掏一个鸡腿和两袋零食，“这归我了。”
“我靠。”我正要抬手打马跳，马跳一蹬车子已经走了，“明天上课记得把海报拿上。”
我朝马跳挥挥拳头，无奈地上了楼。
一开门，我愣了，丁娜正在擦地。
“丁娜，你干什么？”我忙把丁娜手里的墩布抢下来。
“我看这地有点脏，我帮你拖拖。”丁娜擦了把脸上的汗。
“丁娜，你是来给我补课的，又不是来给我当保姆的，这些活不用你干。”
“没事，这些活我在家里都干得。”
“丁娜，你家是你家，我家我自己收拾，快吃鸡腿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没关系，马上就干完了，干完了再吃，我不喜欢活儿干到一半。”丁娜又把拖布抢回去，继续拖地。
我看着丁娜弯着腰，卖力干活的样子，心里充满感动，别看丁娜胖，长相不如谭玲玲，有时候也挺强势，但骨子里是个热心勤快人。马跳说，丁娜对我有意思，难道是真的？可我对丁娜除了好感之外，真的没有半点涟漪。
我胡思乱想之际，丁娜已经把地拖完了，看着光洁如镜的地面，丁娜笑道，“这样就好多了。是吧，张帆？”
我忙点点头，一笑，“是，谢谢你丁娜，来我家还替我干活，快吃饭吧。”
丁娜洗完手，坐到沙发上，我把鸡腿递给她，“这都是你的。”
丁娜看看塑料袋，“这么多啊，我吃不了，鸡腿咱两一人一个。”
“我不爱吃鸡腿，你吃吧。”我摆摆手，夹起一块鸡蛋，
“张帆，你真不爱吃鸡腿？”丁娜看看我，又看看鸡腿。
我知道丁娜是想吃又不好意思吃，“吃吧，两个鸡腿不会让你长肉。”
“你笑我胖。”丁娜讷讷道。
“我没笑你胖，其实你这不是胖。”我斟酌了一下词，“你这是性感。”
“讨厌，真难听。”丁娜脸红一红，轻轻掐我一下，我立刻觉得身上有点酥麻，细看，丁娜的五官属于小巧玲珑型，皮肤又白，配上那张圆圆脸，白里透红，像个红苹果，娇羞的样子挺好看的。
再想下去，我就该往不靠谱的地方想了，我赶紧避开丁娜的目光，“快吃吧。”
“那我吃了。”丁娜终于放弃矜持，开始啃鸡腿。
一进入吃的状态，丁娜就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投入到鸡腿的香味中，看得我都馋了，不由暗暗咽了口唾沫。
吃完一个，丁娜指指另一个鸡腿，“你真不吃？”
我忙摇摇头，“不吃。”
丁娜没再谦让，拿起来又是一阵风卷残云，吃完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真香。”
“要不我下去再给你买俩儿。”我笑道。
“不用了，我吃饱了。”丁娜有些不好意思，“我吃东西的样子挺难看吧？”
“挺好看，挺好看，牙好胃口就好。”我忙把几张餐巾纸递给丁娜。
丁娜擦擦手，轻声说：“张帆，你们男生是不都不喜欢胖女孩？”
“谁说的，胖女孩才踏实呢。马跳也是个胖子，我和他不就是好朋友吗。”
“马跳是男的。”
“男的女的都一样，丁娜，就凭今天你这么仗义的过来给我补课，还替我干活，以后学校谁要是敢笑话你胖，你告诉你，我替你收拾他。”我用力拍拍胸脯。
“真的？”丁娜眼前一亮。
“真的，我向金大头发誓，如果我骗你，让金大头抽我。”我随口而出。
丁娜笑了，“不用你发誓，我信你。”说完，丁娜一低头，眼里全是温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刚才我脑袋一热，话说大了，我凭什么保护丁娜，我又不是她的男朋友，丁娜不会误解我的意思吧？
外边的天已经黑下来，我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丁娜，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晚了你家人该着急了。”
“没关系，我告诉我妈了，晚上去同学家补习功课，晚点回去。刚才都是你看我吃，你赶紧吃吧，等你吃完我再走。”
这是要让我犯错误的节奏，我心里怦怦跳，尽管我丁娜不是喜欢的类型，但是我也不讨厌她，何况我对她的浑圆也有过一点非分之想，现在我俩挨得这么近，又独处一室，她身上的体香阵阵袭来，万一我控制不住犯了错误，那可就不好收场。
“想什么呢，快吃呀。”丁娜推了我一下。
“好，吃。”我不敢再多想了，囫囵吞枣地将饭吃完，拍拍肚子，佯装满意道，“这饭真香。”
丁娜看看我，拿起碗筷走向厨房。
“丁娜，你干什么？”我忙问。
“洗锅。”丁娜已经进了厨房，我立刻追进去，“丁娜，我自己来，你歇着吧。”
我真被丁娜忘我的工作状态惊着了，在这一点上，她比谭玲玲强一万倍，谭玲玲以前到我家，只有我伺候她的份，从来没有主动干过一件活儿。
“行了，你们男生干这些活儿都干不好，还是我来吧。”丁娜推开我，自顾自地干起来。
“丁娜，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吗？”我疑惑地问。
“没有啊。”丁娜边洗锅边说。
“你这么勤快，根本就不像独生子女。”我夸道。
“独生子女就什么都不干吗？”丁娜瞅瞅我，“我家里可不这么教育我，家里的家务活很多都是我干的，我妈常说女孩就得勤快一点。”
“你妈了不起。怪不得你能在咱们班当班长呢。”
丁娜一笑，把两只胳膊伸向我。
“干什么？”我疑惑问，“要钱？”
“真傻，帮我挽挽袖子。”丁娜嗔道。
丁娜穿了一件粉色的长袖衫，锅里的水溅到她的袖子上，干起活来不方便。
我呵呵一乐，帮丁娜把袖子挽起来。
“再往上点。”丁娜说。
我又往上挽挽，两截如莲藕般圆润白皙的胳膊出现在我眼前。
我忙把目光转开，再看下去，我就要心猿意马了，“丁娜，你先洗吧，我在客厅等你。”
我逃一样地出了厨房，把心里的悸动强行往下压压，我不是柳下惠；面对一个青春饱满的女孩在我眼前不停晃动，我稍一冲动就可能撸不住火，我有色心但我没有色胆，否则我的第一次早就给了谭玲玲。
茶几上的手机猛地响了，吓了我一跳，我忙接起来，是马跳，“干嘛呢，张帆，亲嘴还是啪啪啪？”
“少扯犊子。”我忙往厨房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我正在复习功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真的复习功课？发个视频给我看看。”马跳调侃道。
“看狗屁视频，看你的碟去。你要是再没正经话，我挂了。”我假装生气。
“别挂，别挂。哥们开玩笑呢。”马跳忙说，“哥们有事要求你。”
“什么事，海报我已经替你写好了，明天上学我给你带过去。”
“不是海报的事，明天下午下学你和我去卖瓜吧？”
“卖瓜？”我差点吐血，“马跳，你小子又强吻韩梅了？”
“这次不是我强吻，是她主动亲了我，瓜推得不好，她二叔又着急住院了，带来的瓜只能找别人卖了，白天他爸帮着卖，下午放学，咱们过去帮帮忙。我一个人怕帮过来，你和我一起去吧。”
听着马跳的解释，我心里又气又无奈，但是这个忙不能不帮，为了我和高乐海的事，马跳和他二姐都够意思，我如果不答应，那我就太孙子。但我还是忍不住说：“马跳，你小子可悠着点，别彻底被韩梅拿住了。”
“放心吧，哥们是什么人，能让一个小女生拿住，我这是爱的奉献，卖瓜的事你答应了？”
我嗯了一声。
“我说吗，关键时候你肯定不会掉链子。你接着啪啪啪吧，哥们挂了。”
“马跳。”我正想再说，马跳已经把电话挂了。这小子一定以为我和丁娜怎么了。
“张帆，锅洗完了，我把灶台也擦了一下。刚才是马跳来的电话吗？”丁娜从厨房走出来。
我点点头，起身走到厨房门前，往里看了一眼，果然一番新地方。“丁娜，如果以后谁娶了你，可幸福死了。”我不禁夸道。
丁娜瞟了我一眼。
17 不是钱的事（）
我是个谈过恋爱的人，尽管结局是失败，但是对女生的目光我还残留着一些敏锐，从丁娜的目光里，我已经看出了其中的深意，现在丁娜一定想听我主动说出一句话，可我心里翻了个，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丁娜，时间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丁娜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笑了，“现在我真该回家了，马跳打电话有事吗？”
我把帮韩梅卖瓜的事告诉丁娜。
“明天下午放学，如果我没事我和你们一起去。”丁娜想想说。
“不用了，有我和马跳就够了。”
“韩梅是我的好朋友，这个忙我该帮的。”
“丁娜，你真是个热心人。”
“同学之间互相帮忙本来就是应该的。”丁娜一笑，“明天白老师如果问起我给你补课的事，你可千万别把我给你做饭的事告诉她，我怕白老师会多想。”
“明白，明白。”我连连点头，把丁娜送到送到楼门口，丁娜不让我送了，“这离我家不远，我自己能回去。你赶紧看笔记吧。有什么看不懂的，给我发信息。”
我答应一声，看着丁娜的单车在楼群的灯光下越来越远，轻轻摆摆手。
回到屋里，捧起丁娜留下的笔记本，娟秀的字迹和她的体型不相符，却和她的性格丝丝入扣，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放在丁娜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把笔记抄完，入睡之前，我想想，給丁娜发了条信息，谢谢，晚安。
很快，我收到一个甜甜的笑脸。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丁娜莫名其妙地抱在一起，我的一只手就放在她的浑圆处。
梦醒之后，我的下边湿漉漉的，我换好内裤，在黑影里愣了半天，原来我真的挺流氓。
第二天一到学校，我先去找白小柔，把处罚的三千块钱给她，顺便我也想看看白小柔怎么样了？
敲开办公室的门，只有白小柔在屋里，金大头不在。
看我进来，白小柔轻声问，“好点了？”
我点点头，从书包里把钱取出来，放到白小柔桌上，“白老师，这是我交的罚款。”
白小柔把钱拿起来，看看，把钱递给我，“高乐海的钱，昨天我已经替你交了，这钱你拿回去吧。”
“你替我交了，白老师，这是为什么？”
“那天晚上你为我挨了打，我也欠你一笔赔偿费，这三千就算我给你的赔偿。”
“白老师，打我的是肖强，又不是你，你都带我去医院了，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我把钱往回推。
“别争了，这事听我的，你如果再和我争，老师就不高兴了。”白小柔直接把钱把钱塞到我书包里。
我看看白小柔，事情显然已经无法改变，这笔钱我只能笑纳。
“丁娜昨天去给你补课了吗？”白小柔转换了话题。
“去了，她讲得很认真。”
白小柔点点头，“那就好，不管怎么样，学习的事不能拉下。你回去上课吧。”
“白老师，肖强是不还会来找你？”我没有动。
白小柔顿了一下，“我说了，这是老师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安心上课，别再东想西想。”
白小柔的态度让我像撞在一个不软不硬的石头上，除了默默退出，再无别的选择。
出了办公室，站在走廊上，摸摸书包里的钱，想想肖强那利落的身手，如果我再遇到肖强也只有挨揍的份，要想硬气起来，只有在拳脚上比肖强更厉害。
“张帆，不进教室，在这想什么呢？”马跳在身后拍了我一下。
我一激灵，“马跳，咱们厂区有没有好的武术班，我想报班？”
“报武术班？挨了几次揍想学武了？”马跳上下看看我。
我点点头。
“得了吧，你都多大了，早过学武的年纪了，厂区附近是有几个班，但我听说教的都是花架子，打仗用不上的，你还是省了这份心吧。”马跳一撇嘴。
我刚刚涌起的热血瞬间就被马跳这句话冲灭了，无趣地和马跳进了教室。
把笔记本还给丁娜时，我很友好地朝丁娜笑笑，同时瞥了不远处的谭玲玲一眼，谭玲玲低头看书没有看我。我的心也好像没有了痛感。
下课到了天台上，马跳看了我写的海报，一叠声地夸好，我把那三千块钱还给马跳，让他转交马丽。
“高乐海不要你的钱了？”马跳疑惑问。
我摇摇头，把白小柔的话简单向他说了。
“这女人挺仗义。就凭这个我给她点赞。”马跳竖竖大拇指。
我笑一声，点赞有什么用，白小柔现在需要的是保护，可我根本做不到。
“别心事重重的，中午我请你吃顿好的，咱有钱了。”马跳拍拍手里三千块。
“马跳，这钱是我还你二姐的，你可不能拿着乱花。”我听出马跳想打这钱的主意。
“知道，知道，我就花一点，剩下的我肯定交给我二姐。”马跳怕我把钱抢回去，匆匆把钱装起来，推着我下了天台。
我心里真后悔把钱给马跳，这小子十有八九会中饱私囊。
中午，马跳果然叫上韩梅、丁娜还有我，在老味请了一顿，饭桌上因为卖瓜的事，韩梅说了一堆客气话，我第一次听韩梅说这么多话，有马跳在中间穿插，我更是满口答应了。
下午只有两节课，一下课，我们四个人就风一样冲出教室，骑上车子，赶往卖瓜的地方。
韩梅家的瓜摊在厂大门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这里是建华厂职工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人流多，旁边又都是小区，是卖东西的好地方。
一辆货车停在路口，里边全是西瓜。
“这么多？”我不禁说。
“这才一部分，还有更多都在地里，没拉过来，要不然我二叔会着急的住院吗。”韩梅皱皱眉。
“别担心，我们帮你卖。”马跳拍拍韩梅，装出很男人的样子。
我看看他，想笑又忍住了。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韩梅叫了声爸。这是韩梅的父亲。
我们都忙叫叔。
韩梅老爸和韩梅的性格一样，话也不多，教了一些称重和挑瓜的常识，又说了些客气话，就去医院了。
我们四个人分工一下，韩梅和丁娜去贴海报，我和马跳看着瓜摊卖瓜。
丁娜两人一走，马跳直接切了一个西瓜，“张帆，边吃边卖。”
我和马跳正吃着，金大头拎着菜篮子走过来，“干嘛哪你俩，放学不回家复习功课，在这卖瓜。”
我和马跳面面相觑，卖瓜怎么把金大头引来了，这简直就是开门不利。
“金主任，您买菜呀？”我忙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