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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果然听话地停了下来,却仍是用双手紧托着他的双腿,丝毫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
“放我下来”他只好又费力地多说了一句。
“就快到景阳城了,弃羽哥,你再坚持一下,到那里就有人能给你治伤了!”那人清越的声音中透着隐隐的焦急与不安。
“不,你先放我下来,我有话要说!”
听出他的语气十分坚决,那人只好走到一棵树旁,将他轻轻地从背上放下,并扶他倚着树干慢慢坐了下来。
凌弃羽这才有机会细细地打量起正单膝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那个将他从独笑穹的致命杀招之下救出来的黑衣少年。
那少年此时已将脸上的蒙面巾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极为俊美的面孔。
凌弃羽盯着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看了半晌,脸上渐渐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并吃力地向那少年伸出了手。
那少年忙握住了他那只带血的右手,人也随之跪坐在他的身边。
“萧玉!这么多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凌弃羽有些激动地握了握同样也正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
“是啊,弃羽哥,我们又见面了!”寒冰的脸上虽带着笑容,声音中却难掩一丝哽咽。
“当年你一个人杀回谷中,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活着出来了。后来我曾偷偷返回过藏涧谷,那里除了我父亲和那些族人的坟墓,什么也没有留下。我也去过景阳,又去了芜州,却一直没有听到过关于你的任何消息。
我竟真的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后来我遇到了小风和小飞,才知道你不但活着,而且就在景阳,于是我就打算去找你。结果,竟是让你先找到了我”
“四大神僧将师父和我囚在了济世寺中,后来我逃了出来,去了重渊。如今我师父也已从寺中脱困,他,还有湘君姐姐,此刻都在景阳。弃羽哥,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这次我们大家终于可以重聚了!”
凌弃羽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样走,我们谁也到不了景阳!从你的气息中我能听得出来,你也受了不轻的内伤。能接下独笑穹运足十成功力的一记赤阳掌,已经是极为不易了,你的真实功力想必并不在他之下。只是在仓促之间,你又是在半空之中发力,自然是要吃亏一些。
独笑穹这次绝不会放过一举消灭两个离别箭的机会,此刻他定已随后追了上来,而宫彦应该也已通知了忠义盟的人,在前方派人堵截。如果只有你一人,凭你的身手,这些都不会对你构成任何威胁。可若是再带上一个受伤的我,你便很难有脱身的机会了。”
“相信我,弃羽哥,我们一定能顺利到达景阳!”寒冰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而又自信的笑容,“这可是在大裕境内,他独笑穹能找到帮手,我们自然也能找到更厉害的帮手。这一回,我便是要让他弄个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猎人!”
再次见到这种久违了的熟悉笑容,凌弃羽仿佛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自己与萧玉一起在藏涧谷中淘气闯祸的那些日子,不由得咧嘴一笑,道:“好,反正你的鬼主意向来都比我多,那位赤阳教主遇到了你,想必也讨不了什么好去!”
寒冰哈哈一笑,“还是弃羽哥最了解我!那我们就继续赶路,今晚也能在景阳城中度过了。”
凌弃羽笑着点了点头,让寒冰将他重新背起,沿着林边狭窄的小道,向前方大步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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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拾起了一根断枝,仔细看了一眼那上面新的断痕,独笑穹的唇边不由掠过一丝冷笑,看来他们急着甩脱自己,竟是连遮掩痕迹的工夫都没有了。
哼,想必他们也不会料到,自己已命飒颜前去传信给忠义盟的人,封锁了所有入京的通道。这一回,定要让他们插翅难逃!
只是那个救走凌弃羽的人究竟是谁呢?上次出现在自己军帐之外的人想必就是他。那时隔了帐帘,没能看到他的模样。
而这回,虽然是正面交手,却由于事发突然,他就那么直接从崖下飞身跃了出来,并在瞬间发出了离别箭,而且自己当时正是首当其冲,唯有集中全部精力对敌,根本没有机会去看清他的脸。
不过,当时在场的其他人,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一想到这儿,他立即回身问道:“飒容,方才在崖上,你可看清楚了那个突然现身的黑衣人的模样?”
乍一听到师父的问话,犹自一副浑浑噩噩状态跟在后面的公玉飒容猛地打了个激灵,抬头看着不怒而威的师父,呐呐地道:“我当时……被气流击得睁不开眼睛,只模糊地看到……看到他似乎蒙着面……”
独笑穹的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恼怒之色,最终却只是哼了一声,转身又追踪着对手留下的痕迹,向前飞掠而去了。
公玉飒容虽然看得出来,师父对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极是不满,但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在意了。此刻盘踞于他心头的唯有一件事,那就是嫁衣神功。
师父既然已亲口承认,练嫁衣神功就要准备牺牲,那么凌弃羽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就是真的了他们兄弟二人,必得有一人要牺牲性命,成全对方。
只不知师父最终打算牺牲谁呢?
明明知道自己的兄长公玉飒颜北人的身份已经暴露,师父却仍然命他留了下来,完全置他的安全于不顾。莫非,师父竟然想牺牲兄长?不!这绝对不可以!自己宁可不再练那嫁衣功,也决不能要兄长的功力……
几乎完全沉浸于自己的心事之中,公玉飒容居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已与自己的师父拉开了很远的一段距离。因此当他耳中听到第一声弓弦响起时,竟是还没有步入那个早为他们设好的埋伏圈,总算是侥幸躲过了当场被射成刺猬的厄运,更是令他们师徒就此逃过了一劫。
独笑穹挥掌击落了迎面射来的几枝利箭,可四周的弓弦声却在不断地响起,随即,漫天飞舞的长箭便带着慑人的“嗖嗖”之声,如暴雨般狂泻而下。
这些长箭的箭尖上皆闪着寒光,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箭枝,而是禁军专用的特制铁箭,最远射距可达百丈之遥,几近普通长箭的两倍。
渐渐地,就连密不透风的赤阳掌也开始抵挡不住排山倒海般的箭雨,最终竟被一枝利箭撕开了一道口子,射在了独笑穹的背上,随即,另一枝射在了大腿上。
当又一枝箭直接射在了他的屁股上时,独笑穹终于尝到了绝望的滋味。只是他实在太不甘心!自己本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高手,今日竟要如此窝囊地死在一群不过粗通拳脚的匹夫手上!
当又一轮箭雨挟着“嗡”地一声箭啸,铺天盖地地向他落下时,独笑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奇怪的是,此刻在他脑海中闪过的,竟然是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耳边甚至还隐隐听到了一个极尽轻蔑之意的清越笑声!
预期中的剧痛并未降临,独笑穹猛地睁开眼睛,竟然看到自己的徒弟公玉飒容正挥剑拨打射过来的长箭,同时还向他大声喊着:“师父!向南突围!”
独笑穹登时振作起精神,接连挥出几记威力强大的赤阳掌,暂时挡住了一阵箭雨,随后便跟着公玉飒容一起向南边一个刚刚被他杀出的缺口冲了过去。
见到那对师徒都已落荒而逃,宋青锋立即传令停止放箭。
望着那两个狼狈远去的背影,他的唇边不由溢出一丝冷笑,朗声道:“弟兄们,干得漂亮!回去给你们每人都记上一功!再有,今晚的酒,我请了!”
四周立时响起一阵欢呼声,一个校尉模样的人在旁问道:“副统领,他们两人都已负了伤,我们要不要继续追下去?”
宋青锋笑着摇了摇头,吩咐这校尉马上集合手下的那百余名禁军,一路趾高气扬地返营庆功去了。
兵书有云,穷寇莫追,更何况那两个还是随时都会反咬上一口的恶狼!
反正定亲王交待给他的任务就是要拦住追兵,至此他已算是圆满地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留给寒冰那个一肚子鬼主意的小子去操心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越俎代庖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凌弃羽从寒冰的背上微微抬起头来,隐约看到了远方景阳城头上的灯光,知道寒冰竟然已背着自己奔行了近百里。然而,从他那愈显粗重的呼吸声中,凌弃羽知道寒冰的身体也快到了极限。
“萧玉,前方可能会遇到忠义盟的人,你还是先停下来恢复一下体力吧。”
寒冰喘了一口气,稍稍放缓了脚步,“放心吧,弃羽哥,忠义盟的人此刻正忙着在别处搜寻偷入大裕境内的北人呢,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挡我们的路了。”
凌弃羽呵呵一笑,道:“这又是你耍的什么花招吧?可你如何能指使得动那些朝廷的鹰犬呢?”
寒冰“嘻”地笑了一声,“我才懒得跟那些朝廷鹰犬打交道呢!我是托了岫云剑派的水女侠替我出的头,雪宗主的威权,忠义盟的人又怎敢轻犯!”
“原来你遇到了水女侠她们”
“幸亏遇到了她们,我才知道你去了哪里,否则我还会一路往南赶,就此跟你错过了!”
“是啊,这一错过,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了!”凌弃羽自嘲地一笑,“我这枝离别箭也要就此折在那座无名的荒山上了。”
“一接到独笑穹在景阳附近现身的消息,我便猜到他定是冲着你来的,就随后追了上来。可惜出了景阳城,我们的眼线就失去了作用,而小风和小飞他们又早在到达襄州之前就转向了西边,护送琼娘他们去了重渊。所以我只好沿着官道一路南下,希望能在到达襄州前截住独笑穹,可没想到的是,你竟已过了襄州往北来了。”
“既已知道你就在景阳,我自然是要来见你一面的。其实小飞他们也是存了想见你的心,可是那个宫彦接到忠义盟的命令,要提前返回总舵,而我们当然也要遵守当初的承诺,把他的兄弟公玉飒容交还给他。
如此一来,失去了人质在手,很难保证宫彦那阴险的家伙不会借机耍什么手段,所以小飞他们不得不提前改了路线。这次又失去了见你的机会,他们两个可都失望得很,小飞那小子走时竟然还偷偷抹眼泪呢。”
寒冰不由哈哈一笑,道:“那两个小子想见我是真,想回景阳城跟着我大闹上一番更是真。只是我现在的身份特殊,实不能让人怀疑到我就是萧玉,所以也只好先委屈他们两个一段时间了。”
“那洛儿姑娘呢?你也打算就这么一直瞒着她吗?”
凌弃羽这突然的一问,竟是令寒冰一时间窘在了那里。他完全没想到久别重逢的弃羽哥,居然连他与洛儿的事情都知道。哼,定是小飞那个多嘴的家伙干的好事!
想是感觉到了寒冰此刻的窘状,凌弃羽略带沙哑地一笑,道:“怎么?你这一向皮厚的家伙竟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在我这当大哥的面前,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更何况我这大哥都已经帮过你一个大忙了!”
“大忙?”寒冰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大忙!我都替你将聘礼给了人家洛儿姑娘了!”
“啊?!”寒冰在吃惊之余,不禁咧着嘴埋怨起来,“这,弃羽哥,这下聘礼的事情应该由我自己来吧?你这不是越俎代庖吗?”
凌弃羽哼了一声,道:“我还不了解你吗?平日里油嘴滑舌倒是有一套,真正的心事却从不对人言。你虽是喜欢人家洛儿姑娘,可知道该如何向人家表达自己的心意吗?”
寒冰又咧了咧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像弃羽哥你自己又比我强了多少似的!”
凌弃羽听了,不由得意地嘿嘿一笑,“我有老婆,又有儿子,怎么就不比你强了?对于男女之事,你又懂些什么?不还得乖乖请教我这当大哥的吗?”
寒冰顿时没了声音,只因他根本不知道琼娘母子与凌弃羽的真正关系,还以为他的弃羽哥在这方面真的强过了自己,竟不免生出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此时凌弃羽占尽了上风,当然不会向寒冰多做解释,只是笑着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替你送给洛儿姑娘的聘礼到底是什么?”
寒冰虽是在嘴上输了阵仗,心里颇有些不服气,脑筋却仍然转得不慢,“不会是我送给大哥你的那柄‘追日’剑吧?”
“怎么?舍不得?”凌弃羽故意逗他。
寒冰却“呵呵”笑了一声,“怎会舍不得?我倒是想着把那柄‘奔月’也送给洛儿呢。谢谢你,弃羽哥!”
“你小子,到现在才知道说声谢!你必是觉得我这当大哥的多管闲事,却不知道我这么做可是有原因的。那位洛儿姑娘美丽可爱,自是会有不少倾慕于她的追求者。而你又与她隔了这许多的障碍,难以相见,更难以互诉衷肠。你怎知人家就会一直为了你苦等,浪费了大好年华呢?所以我才先替你将她给定了下来”
寒冰不由苦笑道:“弃羽哥,你以为仅凭一柄剑就能拴住洛儿的心吗?再者说,她又不知道那剑是我的。”
“我这是给你找了个以后接近她的引子,至于该如何利用这个引子,你小子这么聪明,自然不用我来教了。虽然我没有告诉她那剑是萧玉的,因为怕她听了会难过,但你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躲着她,让她毫无希望地空等下去。
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公玉飒容那家伙可是喜欢上你的洛儿了,这次若不是他提前示警,恐怕水女侠和洛儿姑娘都逃不过独笑穹的毒手。这可是救命之恩,洛儿姑娘又岂会不感激在心?”
凌弃羽故意有些夸大其词地吓唬起了寒冰,就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沉得住气。
寒冰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弃羽哥,即使洛儿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也不能让她知道我就是萧玉。”
“我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事情一定非常危险,所以不想让她也卷进来,置身险境。但是如今她已回到了景阳,你能一直避开她吗?一旦见了面,她终是会把你给认出来的。”
“自从练了化蝶功,我的相貌身形甚至就连声音都已经彻底改变,洛儿她根本就认不出我是从前的那个萧玉了。如今我的名字叫寒冰,身份是花神医的外甥,还有,大裕左丞相冷衣清的长子。”
虽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凌弃羽却从中听出了许多东西。可以想象得到,这些年萧玉的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也正如他自己一样,经历了很多痛苦与磨难。
然而对于这些苦痛,他们兄弟两人也都是一样,从不愿对人提起,而只会独自默默承受。
过了许久,凌弃羽才叹了口气,问道:“那位冷大人,是真的吗?”
寒冰默然点了点头。
第一百六十三章 生离死别
凌弃羽闷咳了一声,道:“记得在藏涧谷的时候,我便觉得有些奇怪,你为什么只有师父,却没有爹娘?难道他们也像我的娘亲一样都离开了?我比你大了四岁,仍不时会向我爹喊着要见我娘,而我却从未听你提起过他们。”
“不过是又一个抛妻弃子的故事而已!我娘死时我还没有记事,即便想提起她,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师父虽然给我讲过一些关于娘亲的事情,可是我看得出来,每次提起娘亲时,他的心中都会很难过,所以我也没有再多问”
说到这里,寒冰不由顿了顿,随即,他那原本低沉的话音又陡然恢复了清朗,转眼间又变回了那个洒脱任性的少年模样,“如今倒也不错,有了个位高权重的父亲大人,我现在可是堂堂的左相之子,在京城中无人敢惹,就连皇帝老儿的禁军也能被我借来一用呢!”
自小就了解寒冰这种总是能将一切伤痛都藏于嬉笑怒骂之中的性子,凌弃羽不由微微一笑,道:“原来你竟是调了禁军来对付独笑穹那老贼,可真有你小子的!你倒是给我仔细说说,是如何混得这般风生水起的?今后有了你这位任谁也不敢惹的兄弟提携,我这当哥哥的也可借你的势,抖上一抖,想必就不会再被人追得如丧家之犬一般了!”
听了凌弃羽的这番玩笑话,寒冰顿时开怀大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昔日兄弟俩在一起吹牛闯祸的快乐时光了。
于是一路走着,寒冰便将自己化蝶功成,从重渊返回大裕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大略地向凌弃羽讲述了一遍。
只是从他口中所说出的,皆是自己如何英明神武勇斗严氏一族,又如何智计百出,将那位左相夫人气得银牙咬碎的英雄战绩,却是连一句都没有说自己那些出乖露丑的糗事,更是只字未提无尽丹以及那位身为左相的父亲大人与他相处时的情形。
凌弃羽一直默默地听着,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慢慢地,一缕鲜血顺着他微笑的嘴角滴落下来……
“弃羽哥”寒冰猛地顿住了脚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惶然。
“我没事……”凌弃羽继续微笑着,“独笑穹的赤阳掌果然厉害,我的离别箭竟被他的掌力完全截断了。若是换作你,吃亏的必定是他……”
寒冰的双肩微微抖动起来,哑声道:“都怪我!我若能早一步赶到”
“萧玉,别再这样责怪自己了!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料到独笑穹会突然出现,所以没有及早联络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是赶到了,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还有湘儿……”
“弃羽哥,景阳城就在前面,你马上就能见到湘君姐姐了!”寒冰边说,边又重新迈开了腿,向前大步飞奔起来。
“湘儿……”凌弃羽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愧疚,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微弱,“我这当哥哥的……从未真正照顾过她……”
忽然听不到凌弃羽的说话声,寒冰不由心慌了起来,大声道:“弃羽哥,你别睡!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些年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湘君姐姐?”
凌弃羽猛地咳出一口血来,温热的血濡n湿了寒冰的后背,同时也濡n湿了他的眼眶,他的声音中不觉带了一丝哽咽,“弃羽哥,我们就快到了,你跟我说说话,好吗?”
凌弃羽急喘了几口气,终于沙哑地笑了一声,“我这辈子最恨忠义盟的人,是他们毁去了我们的家园,杀死了我们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