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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太好了……”陈越听说，欧阳杰还有汪天晓的案子基本上水落石出了，现在也在收网了”，一边本能地嚷了声“太好了”，一边心里却又不由自主地涌出一殴酸酸涩涩的滋味。他这“酸涩”，并非是出自“眼红”和“嫉妒”，主要还是因为“自责”和。惭愧”——自己干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能让案子“水落石出”，自己离开北京才几天，留在家里的那些那帮手下却把案给破了，这多少让人有点难受。
他们究竟是怎么破了这案的？汪天晓又到底是怎么死的？最终是否牵扯到什么处在高位的大人物了？在破案和收网的过程中，没伤着ats的同志们吧？等等等等……一连串问题奔涌般地聚集到心头，整个人再度翻江倒海般地不平静起来。
不过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就在当天晚上，没过了几个小时，罪犯的网络信号再次出现，陈越带领着一干人马立刻出击，最后那个逃犯最终在杭州南部一户山民家屋后的山洞里被抓获。抓获前，还发生了短时间的枪战。最后那家伙吓坏了，大声叫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是主犯我不是主犯。我缴枪……”也许是因为连轴转，好几个夜晚都没好好睡觉，整个追捕过程中都没出一点事的陈越，抓住逃犯，带着队伍班师凯旋时，实在是困得不行了，眼一闭，脚一软，从一个六七米高的陡坡上滚了下去。好在那地方长着一人多高的斑茅草，没怎么磕伤，但身上却蹭破了几处皮，又被锋利的斑茅草叶子拉了不少道血口子，也算是有惊无大险地唱了一场圆满的收官戏。回到指挥部，上医院做了x光检查，确认了骨头没什么妨碍，便做了外敷处理，怕感染，又吃了点消炎药。
待做过阶段性结案总结，总指挥要给他两天假，歇一歇，还准备派辆车给他，四处陪着孟梦去转转，看看，欣赏下南方的风土人情和壮丽山川。结果陈越笑着回答说：“在山沟沟里转了这么些日子，风土人情，壮丽山川，都体会够了。如果可以的话，您多给我两天假，让我回北京走一趟……”
“想家了？”总指挥笑道。“对，想家了。”陈越也笑道。总指挥还真给了四天假，让人买了他和孟梦飞机票，把他们送上了飞机。
陈越上飞机前，给自己在ats的手下打了个电话。下了飞机，先给肖岚打了个电话，然后直接驱车就去了ats总部，找到主任问汪天晓和欧阳杰那两个案子的详细情况。
“去去去，一点规矩都没有。出外都快一个月了！先回家，和老婆亲热够了再说。”ats主任一边把陈越往外赶，一边笑道。
“我们都回过了，得到孟梦同意才上您这儿来的。快说吧。说吧说吧。别折磨人了。”陈越“哀求”道，“要不这样，咱们上大门外头的面馆去，弄点酒，边喝边聊？我也好长时间没喝个痛快了。”
“还面馆呢？”ats主任大声笑道。
“咋了？”陈越一愣，“那店关张了？”
“关张？哈哈……假如只是关张，那还真便宜了那小子，那地方平时就没人去，要不是专门供应咱ats的午饭啊……哼哼！”ats主任说到这儿，卖了个关子，没接着往下讲，却起身带陈越去ats各个分部的屋子里转了转，也算是非正式地向下面同志宣布了他这个“副主任”的任命。再回到主任办公室的里间，这才关上门，给陈越把这将近一个月来侦破汪天晓案和欧阳杰被杀案的情况做了个详细的诉说。
“汪天晓这案子现在可以确认是有人在威胁他”ats主任一上来就这么说道。
“案子是从什么地方突破的？”陈越急切地问道。对于汪天晓是被威胁的，他从来也没动摇过。现在他想知道的是，这案子到底是在哪儿得到突破的？
“突破口当然还是肖岚了，没想到吧？”ats主任笑道。
“肖岚？”陈越一愣，忙追问道：“这么说他已经在游戏当中拿到了关键性的证据？”
原来，肖岚在冰雪牢笼当中将那名复仇者玩家击杀时候，从他身上找到一个任务物品，结果打开以后才知道是一个声音文件。里面记录了几个人的聊天录音，但很可惜的是录音做了处理，单凭声音已经无法判断说话人到底是谁。
至于大卡车撞陈越未遂的事情，ats也通过专业的技术手段进行了分析，卡车向suv撞去时，车速突然加快。在看到陈越躲闪的及时之后，车子又往后倒了一下，才停下。这说明。车子是在受控的情况下撞向陈越的，而且此刻控制车子的那个人还有意识地踩了一下油门，让车子加速。这一脚油门明显是有“加害意图”的。那么这一脚油门究竟是谁踩的？因为在讯问中，司机和那个“逃逸者”都不承认踩过油门。
第501章 突破（下）
尤其是那个“逃逸者”，硬是说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发现司机整个都僵呆了。自己忙跳下车，去看看到底到底有没有撞到什么，虽然到最后只是虚惊一场，但他还是相当惊慌的逃走了。
从那“一脚油门”上得到启示。ats方面立即对一直被封存着的那辆肇事车进行了极周密的勘查。终于从油门踏板上采集到一些沙粒和泥样。而后又从那个逃逸者的家里搜出了那双事发当时穿的旧鞋。从鞋底上也找到了残留的那一点沙粒和泥样。对这两份沙粒和泥样的成分化验，发现在油门踏板上的有一部分东西的成分跟“逃逸者”鞋底上的是完全一样的：这莸无可辩驳地证实，在行车途中，很可能就是在出事的那一刹那。这家伙确确实实曾经踩了油门一脚。
“这不可能。这不是dna你们别拿这来蒙我。我不吃这一套。”那家伙一开始还假冒懂行，大声嘲笑刑侦人员。后来，审讯人员告诉他，是的，这泥样的确不是dna，但是泥土中混杂的花粉粒子成分也是独特的，甚至可以经数十百年而不变。它同样可以告诉我们你去过哪里，在哪儿留下了你真实的轨迹。在法律上它是可以作为呈堂证据的。他愣住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又强辩道：“我当时发现车子摇摇晃晃向路边一辆车撞去，想替他踩刹车来着，可能没踩着刹车，踩到油门上去了。”
审讯人员问他：“你会开车吗？”
他吞吞吐吐地回答：“不会……就是会，那么紧张的一刻，也有可能踩错。”
审讯人员又问了他一声：“你到底会不会开车？”一边问，一边把调查所获得的他的驾照复印本扔在了他面前。
他这才傻了，慢慢答道：“我会……”
经过详细的摸查，当时审讯人员已经知道这个周姓的“逃逸者”是欧阳杰（醉饮狂俊）坐车专职司机的一个远房亲戚，自身也是一个老司机。虽然这样的线索对于欧阳杰来说比较不利，但由于其并不能说明什么，所以ats的人也就先暂时放下不管了。
“你是一个老司机了，还分不清刹车踏板和油门踏板？”审讯人员问。
“着急慌忙地就踩错了呗。”他狡辩道。
“你说你一慌，踩刹车踩了油门。但是为什么在离合器踏板上也找到了你鞋底上的东西。总不能说为了踩刹车，一脚错踩到离合器踏板上去了吧？那也太离谱了吧？你的腿那也伸得太长了吧？”审讯人员挖苦道。
“这……”那家伙张口结舌了。
“我们在刹车踏板上同样找到了你鞋底上的那点东西。这又说明什么？”审讯人员再问。
“……”他完全没话可说了。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为什么？为什么在三个踏板上都找到了你鞋底上的东西？”审讯人员追着问。
“……”他把头低了下去，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当然没法再回答。事实是，有人早就把陈越的行踪告诉了他。他算定了这一刻陈越会从附近主路的出口里驾车出来。他就拉着喝醉酒的司机发动着了车。当卡车迎着陈越的suv缓缓开出，快接近时，他掏出手帕，捂住自己的手，操控住方向盘，同时又去踩了一脚油门，让车快速向陈越的suv撞去。也不知道撞到没撞到，他下意识地又猛踩了一脚刹车，接着又踩离合器，换成倒档，把车向后倒了几米，这才停下车，弃车而去。
事情到这儿，本来是可以打开一个缺口。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但那家伙却一口咬定自己踩错了踏板。与“事故”无关，当然也绝口不交代相关内情。案子一度无奈又搁下了。
“现在实际上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一切的一切都是欧阳杰干的。”
“可你没有直接证据，又能怎么样？”ats主任也把刚才的兴奋抛在脑后，现在的其实才是最尴尬的时候，事情看上去已经板上钉钉，但若没有证据，对方照样能在规定时间内把这颗钉子拔出来。
说到这里，主任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刚想喝，却发现今天没给陈越准备茶，便起身要去沏茶，但让陈越拦住。陈越自己去沏了茶回来，安慰主任道：“案子还是有了很大进展。起码能认定对方是要通过制造车祸的方式来阻止我去监狱调查，由此可见，对方绝对是在掩盖什么，因为如果汪天晓真的是自杀的话，那么对方根本没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甚至以制造车祸这种危险的方式来阻止，光这一点，就足以告慰汪天晓九泉之下屈死的冤魂了……”陈越原想是安慰一下越说心情越沉重的ats主任的，没料自己也说得感伤，反而一时间有些不知再说些什么才好，竞怔怔地沉默起来。
“咱们当时啊，都有些太天真了，以为凭借着ats的影响力和权力，任何事情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但现在想来，咱们可以出招，难道人家不可以么？就和你们都玩的月华传奇一样，我小时候也玩游戏，在游戏当中攻防转换也是很快的。”ats主任忽然间就这么没头没尾地感慨了一句。
“……”这一回陈越完全没有回应。他只是垂下眼睑默坐着，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表示反对。按习惯，他是应该“应承”一下的，赞同不赞同，说一声“是的是的”，并无什么大的妨碍。一向以来，他也都是这么做的。许多人也都会这么随着领导的话应承一下。这是通例了。但今天陈越却保持了沉默。这一段日子以来，这个“汪董事长”的问题，这个欧阳杰的事情，确实使他食不甘味，夜不成寐。对这位“汪董事长”的态度，从敬而不解，到敬而有所解。有一度，他也曾像ats主任一样，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天真”。但近来，尤其出了一趟远差再回来，重新感受身边的一切，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然在悄悄地发生一种变化。他不能简单地用“成熟”或“蜕变”来界定这种变化。也不能用“更为内向”或“更加深沉”来描述它的趋向。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进入二十五岁后，他似乎不再为什么事而感动。他觉得应该感动和激动的事情，自己基本上都经历了，剩余下来的，只有一件事需要自己去做了，那就是好好干，埋头干，不要也不必再东张西望了。但最近他发现自己，“不对头了”，居然重新开发了这个“感动”的功能……重新有了许多的“感受”……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天真”是非常值得自己感动的。为什么？一时他还说不清……也许……自己是有一点太天真……但是，当人和人类完全失去了他们最后一点的“天真”以后，他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没有？按说，陈越从小就属于那一类最听话、最不天真、最成熟的“孩子”。忽然要为自己的天真辩护起来，他自己难免都有点惶惑。说不清。而能说得清的大概也就是这一点：细细想来。自己真的挺为自己的“天真”而感动……
他当然不会公开地在ats面前去伸张这一点，不会让ats主任感到难堪。他适当地保持了沉默。但他清楚，自己已经发生了变化……
和ats主任聊完的第二天，陈越就马不停蹄的返回杭州了，走以前，他带着孟梦，去叶水幽家看望了。肖岚，叶水幽和肖岚还留他们在家吃了顿饭。
第502章 幻象？
“真对不起，当初在你面前夸下的海口现在看来我得食言了。”临走的时候，面对肖岚，陈越略带歉意的说道，虽然两人是朋友，但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就算嘴上不说，陈越也能想到肖岚心中肯定是有些不满的。
“你看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那边的情况我们都能理解，况且你走以后，ats这边跟进的也很好。”
……
而就在陈越刚刚离开的时候，汪天晓的案子又有了新的变化，那个之前说自己因为害怕而逃走的人忽然全部承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干的。虽然所有人都已经想到，在他背后一定还有一只“黑手”。
但在审讯中，这位司机把所有的事都揽到了他一个人身上。通过关系向牢狱当中的汪天晓施加压力的是他，买通内部人员得知陈越前往天津而在中途设伏的也是他，派人去陈越家盗窃那个u盘的同样是他……
问他为什么？
他说从这姓陈的一到ats，“他们”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来头，是存心来跟他们这帮人作对的，存心要让他们大伙没好日子过。他说，在他的公司里，想收拾这个姓陈的人，远不止他一个。本来公司还想趁着办一些小网站，捞取点利益，以前的网监都不敢，可为什么这个陈越要管？“他们”不懂，这陈越管那么多闲事，干吗？自以为当了几天ats网络部副部长，就没人收拾得了他了？他说，操，这世界不就是你捞我捞大伙一起捞吗？没捞你口袋里的，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吗？
问他，你怎么知道那u盘在陈家？
他说，我听说的。
问他，你听谁说的。
他说，忘了。
问他，你怎么知道陈副主任会正好开车前往天津？
他说，我花钱买通你们的人然后他告诉我的。
问他，你听谁说的？
他说，忘了。
问他，你要开车撞他干吗？
他说，好玩呗。
问他，好玩，还要杀了那个本来的司机？
他说，我不杀他，他就会供出我。他不死，我就得死。我想活，他就得死。
问他，那么些重要的内部情况你全都是。听说”来的。你说你这话能让人信吗？
他说，信不信由你。说不说在我。
问他，你不是挺想活的吗？你采取这样一种对抗态度，你觉得自己还活得成吗？你不想再见你老婆孩子了？你孩子今年中考。你这当父亲的不想为他负责到底了？
他浑身一震，嘴翕张了一下，似乎一下给问噎住了，没出得来声儿。脸色也顿时灰暗了下来，但立刻又转成暗红，一边咻咻地出着粗气，一边惶惶地打量了一下审讯他的ats主任，看了看在一旁坐着的其他几个人，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慢慢地说了一句：“活不成就不活了呗，咋办？死我一个也是死，死两个也是死。那又何必呢？”
问他，啥叫“死两个也是死”？你说的。两个”，除了你自己以外，那一个是谁？
他不回答，只是恨恨地看着眼前审讯他的ats专员，过好大一会儿，才冒出这么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操，全是那个王八蛋捣的乱，全是他在搅局……操……
……
而就在ats同被审讯者纠缠的时候，肖岚等人则已经处在了通往霜界的幽灵列车上。
“真是的，都来霜界这么久了，也不给开通个直接传送的传送阵，害的每次都得跑这么远的路。”撅着嘴，无聊的蓉蓉开始抱怨道。
“雀瑟城不是有传送阵么，以后哪里开放了多方便啊？”龙欣欣说道。
“方便？可是那种传送阵要收钱的啊。”
“你听谁说的？”龙欣欣扭头看了一眼肖岚问道。
“当然是许曼妮了。”肖岚笑道，“她每次都把拍卖会定在雀瑟城，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么？”
“到底为什么？”众人齐问。
“因为运营团队早就将雀瑟城的详细设计告诉了许曼妮，这里面当然包括雀瑟城在霜界的准确位置，许曼妮在知道了这个以后便定下了要将拍卖会放在这里，因为这里可以非常方便的通往游戏当中中国区的各个主城，虽然要收费，但速度上是相当快的，而且这里的传送阵收费并不高，一次只要1金币就够了。”
“哇，1金币还不高啊？那可是10元人民币呢。你想想看，等到玩家等级高了以后一天很可能会多次往返霜界到那个时候一次来回就得2金币，我身上这60金，岂不是很快就没了？”陈天硕听到后急忙过来抱怨……
有说有笑，一路上倒是感觉快了不少，可在通过冰雪牢笼的记录点的时候，肖岚却看到之前淡然等人的尸体仍然躺在原地。
“不对啊，就算玩家不从天使那里跑来复活，那尸体也应该是在1小时后就全部刷新掉的。怎么会还留在这里？”
正当众人思考肖岚问题的时候，忽然龙欣欣感觉到背后有一丝凉意。
快速的转身，龙欣欣发现自己的法棍居然挡住了对方刺过来的剑锋。
“是淡然？他这……”叶水幽一时间都被场上的情况搞糊涂了，面前的这个人以及后面冲上来玩家肯定就是之前的淡然那帮人，而且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它们一大早上来去复活也不是不可能，可为什么地上的尸体还没有消失呢？
“不对，这不是淡然。大家往后退！”肖岚大声的喊道，然后他在原地套上了月影似闭来保护自己。
单手一挑，没想到面前模样为淡然的那人早就猜到了龙欣欣的出招方式，他连退两步，龙欣欣的法棍擦着他的衣服而过，但并没有产生上挑的那种浮空效果。
“肯定不是淡然，他没有这个敏捷度。”见龙欣欣危险，肖岚直接向对方丢出月影流星剑想要保护龙欣欣，可没想到“淡然”居然直接用前空翻的方式来躲避，淡蓝色的魔法剑从淡然的下方通过，虽然命中地面后还是造成而来一定的溅射伤害，但总的来讲，对于淡然等人，威胁不大。
“难道是幻象？可这也太猛了吧。”陈天硕惊讶的说道。
“说对了，还真有可能是幻象。”已经撤回来的肖岚点点头说道，“每一个玩家在玩游戏的时候都有一种自己特定的习惯，淡然当然也不会例外，我看过他的很多录像，淡然的习惯是在遭受攻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