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贤笑了一下,向他解释着:“如果这个黄司令真得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想过渡几个月就走人,那倒是最好不过,到时胡军长接任司令官,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呵呵,如果他这话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想要稳定我们的人心,杨军长若被排挤出去,那么大家就都会不满,王大哥又与他相从过密,到时只怕会上行下效,可能对你的意见也非常大!”
王元灵点了点头。
张贤接着道:“不要忘记,此时正是我们与共产党争夺中原的时候,若是有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步入区寿年的后尘!所以在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做的是同甘共苦、同舟共济,而不应该是互相拆台!”
“是!你说得对呀!”王元灵终于反应了过来,如梦方醒。
第四一章 黄维(二)
黄维还是给杨涛下发了十八军军长的委任状,虽然这只是一个名义,只是一张纸,但是却代表着对杨涛作为十八军军长的认可。
张贤知道,为了这份十八军军长的委任状,王元灵定然是作了不少的工作,黄维也有一些无奈。此时他与杨涛之间的将帅不和,也几乎成为了十二兵团中最为明显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十二兵团组建之初的这场将帅之争,似乎就预示着一个非常失败的结局。
杨涛的委任状是十二兵团中最后一个下发的,虽然黄维对于杨涛是十二分的不满意,但最终还是不得不屈就了。
可是,杨涛却没有一丝想要转头的迹象,在汉口治完了病,径直回到了湖面的老家,根本没有再回到前线的驻马店。
当初在八月初开军事会议之时,胡从俊因为必须要参加,所以命令杨涛从南京回转驻马店打理前线的事务,却没有想到这一个月还没有下来,两个人都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八月底的时候,胡从俊终于从南京回到了驻马店,面对的却是纷乱如麻的一堆杂事。
十二兵团的组建,开始的时候本来就不可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在胡从俊看来,黄维应该有这个能力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控局面,却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单单一个十八军都没有搞定。
见到胡从俊回归,大家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希望,也终于有了一个主心鼓,纷纷表达着自己的盼望之情。而胡从俊的归来,同样也令黄维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毕竟,此时的胡从俊还是十二兵团的副司令官,是他的老部下,也是他带出来的兵,便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胡副司令总要卖个面子给他。
黄维亲自将胡从俊接回了驻地,大家并不知道胡从俊和他的这个老上级坐在车里都谈了些什么,只是看到胡从俊下车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大家都碍着黄司令官在场,许多的话都不便说出来,一直到黄维离去,这才七嘴八舌地谈论起这些日子里所发生的事,其中不外乎是两种意见,其一是认为十二兵团让黄维这个门外汉坐首,而没有让胡从俊出任司令官一职,让许多人都在替胡从俊打抱不平;其二是向他反应十八军此时的乱局,杨涛军长久病不归,直接影响了军中的士气,许多的事都无法解决,最基本的就是人事安排一项;整编十一师虽然重新恢复成为第十八军,里面还有许多的细枝末叶没有理顺,而仅凭着王元灵这一个副军长来处理,显然不合适的!
新从南京回来,胡从俊看上去也疲惫不堪,但还是婉转地对大家一一作了答复。对于那些为自己鸣不平,认为他应该当这个十二兵团的司令官的人,他笑着道:“我胡从俊不过是一军之长,无论从名气上还是从资历上,都无法与黄司令相提并论,更何况他还曾是我的老上司,这十二兵团由他来当是再合适不过的!”他的话虽然如此得说,但是张贤却明显得感觉得到,他心中的那份无奈与酸楚。
针对十八军军长杨涛不归之事,胡从俊也笑了笑,道:“杨军长不过是有些情绪罢了,呵呵,等过些时日他想明白了,自然会回来的!”
就这样,胡从俊将第十军与十八军里这些自己的原班人马的属下一个个的打发出去,直到最后,剩下了张贤一人。
张贤并没有准备向胡从俊发问,见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也站起身来,准备告辞而去,却被胡从俊拦住了,问道:“张贤,他们都有那么多的问题来问我,你就没有问题要问的吗?”
张贤摇了摇头,道:“今天没有了,钧座,你刚刚回来,也太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胡从俊却站起身来,将那个敞开的门关上了,然后回转身面对着张贤,脸上的笑容也收拢了起来,示意着张贤重新坐下来。
张贤愣了愣,知道他肯定是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只得点了点头,重新坐下。
“我们两个之间,也没有什么客套的话,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你有什么也就说什么,不要显得这么见外!”胡从俊坐到了张贤的身边,这样地告诉着他。
张贤的脸有一些红,的确,如胡从俊所说和那样,他是显得有些见外了。
“你还是先跟我说一下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十八军里的情况吧!”胡从俊对这个问题还是非常关心的。
张贤想了想,老实地对着他道:“其实刚才大家都已经跟您谈过了,我要说的也是那些,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真得没有别的事情吗?”胡从俊又问了一句。
张贤蓦然想起了那天王元灵跟他说的私事,那一次黄维司令官有换掉杨涛军长的意愿,但是终究还没有成形!再说,那一次王元灵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要他不要将这件事再转告别人,他也心领神会的答应了。这个时候如果把这件事跟胡从俊说出来,是不是对王元灵会是一个出卖?更或者会不会造成黄长官与胡从俊之间的矛盾呢?仔细想一想,张贤觉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还是摇了摇头,告诉他:“没有别的事情了!”
听到张贤如此肯定的话语,胡从俊这才放下了一颗心来,叹了一声,老实地告诉张贤:“阿贤呀,你知道吗?我真得担心十八军会有什么变动,十八军可是十二兵团的主力,如果十八军里有异动,那么十二兵团也就毫无战力可言了!”
张贤点了点头,却又明知故问地道:“钧座所说的异动是指哪一方面呢?”
胡从俊看了他一眼,悠悠地道:“当然不会是士兵的,那些士兵不管谁来当自己的长官其实都是无所谓的;我只是担心黄司令会调整十八军的将领,我知道杨涛与他的关系不好,他要是真得把杨涛换下来,我也无能为力的!”
张贤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的这位老长官,他身在异地,其实也已经对驻马店的局势了如指掌,其实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以他能当那么久的十八军的军长,自然对自己的属下十分了解的。
见到张贤沉思不语,胡从俊又接着问道:“阿贤呀,你有什么办法让杨军长赶快回归吗?”
张贤苦笑了一声,对着胡从俊道:“钧座,杨军长这一次其实是有心结呀!首先他是对你未当上这个十二兵团的司令官感到不平;另一个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担心黄长官会对他打击报复!呵呵,黄长官到任以后,给所有的人都下达了委任书,唯独是杨军长,拖了很久,才在大家的催促中将委任书下达,我想杨军长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而有意不归,以为难黄长官!”
胡从俊点着头,却道:“杨涛也算是一个性情中人,其实也只是一时的赌气而已!”
张贤却转头看着胡从俊,悠悠地告诉他:“你知道吗?钧座!如果你还不回来,大家就都会认为你已经离开了我们十八军,都作好了各自的打算!”
“哦?”胡从俊愣了愣,却问道:“阿贤,你也有打算吗?”
张贤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要是真得离开了十八军。你有什么打算?”胡从俊问道。
张贤认真地道:“你要是走了,那么我也会选择离开!”
胡从俊默然了,一双炯炯的目光紧盯着面前的这位师长,想要看清楚他的这话是不是出自他的内心。但是张贤却将头转向了窗外,避开了他的目光!
胡从俊笑了笑,这才对着他道:“你知道吗?张贤,我还真得想到过要离开十八军,离开这个新组建的第十二兵团!”
张贤再一次转过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这番话语其实早就对自己透露过,也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当下问着他:“那你后来又是怎么回心转意的呢?”
胡从俊却有些感慨,道:“阿贤呀,你也知道,这个十八军是我从抗战中一直带过来的,而那个第十军又是我一手重新创建的,这两个军都仿佛是我的孩子一样,令我无法割舍,我又怎么愿意离开他们呢?”
“是呀!”张贤也道:“想一想自己真得要是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朝夕相处的战友同袍,我便暗暗地心伤,忍不住心里流泪!”
“你我真得是形同身受,这是很无奈的事!”胡从俊说着,也伤不感不已,他沉默了片刻之后,又接着道:“虽然黄维曾经是我的上司,但是此时已经时过境迁,十二兵团的组建,我真得没有想到会有人把他搬出来出任这个司令官,呵呵,我也是一个明白的人,其实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上面的人并不想要我来当这个司令员,却又怕别人震不住我,只好把我的这个老上司搬出来,其实就是想压制我而已!”他说着,却远不似张贤所熟悉的原来那么愤怒,反而声音极为平淡,想来,这件事他已经想过了很久,已经能够承受了!胡从俊缓了一口气,又道:“这一次到南京去,蒋校长单独找我谈话,说到十二兵团司令官一职选任的时候,他很坦白地告诉我说,并不是他不信任我,相反,他对我还是很信任的,只是这个第十二兵团的司令官位置显要,又要暂归武汉行营辖下,白崇禧第一个反对我的就任;然后到了国防部,也有人极力阻拦,我也知道这肯定是何应钦在其中搞鬼,上一次准备调走杨涛也是他的主意。老头子跟我说,虽然他是总统,但是却不得不照顾各方面的利益,他说我的能力肯定是有,只是前几次作战的表现太差了,给人一种印象就是过于自私,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也只好找一个折衷的办法来解决十二兵团的司令官的难题!”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贤点着头,悠悠地道:“看来,这个黄长官就是蒋校长找到的折衷方案呀!”
“是!”胡从俊无奈地道,同时告诉他:“这其实是老头子去问了陈长官的结果,陈长官从东北战场上下来,此时正在上海治病!”
一听到这是陈诚的主意,张贤也默然了。
“后来我又专程去了趟上海,看望陈长官,他也与我说了同样的话!不过,他为了安慰我,又说起了第二兵团邱雨青不也没有当成司令官吗?”胡从俊说到这里,显然有些自我安慰。
“那不一样!”张贤却道:“第二兵团的司令官是杜聿明将军,那是位身经百战的人,绝对有这个能力带好第二兵团!”
“看来,你也在怀疑黄维的能力!”胡从俊一声地苦笑,对着他道:“陈长官也有这个担忧,呵呵,所以他对我很是坦白,告诉我说十八军是土木系的支柱,虽然十二兵团的司令官还是我最合适,但是形势使然,在这个风尖浪口之上,只好推出黄维这个老将出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否则他真得担心十八军会被白崇禧吞并!”
张贤点了点头。
胡从俊接着又道:“陈长官要求我尽心辅佐黄维做好十二兵团的工作,而且在黄维去见他的时候,他也要求黄司令在作战部署上要坚决听从我的建议,黄维也痛快地答应了。陈长官还对我许诺,过了几个月之后,等风头过去了,黄维还是要被调离十二兵团的,到时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当这个兵团的司令官!”
“如果这话是出自陈长官之口,那定然不会是假了!”张贤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对于陈长官,他还是十分敬仰与服从的,毕竟自己能有今天的这个位置,其实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陈长官对自己的厚爱,虽然说这个的陈诚并不当权了,但是他依然还是蒋总统面前的红人,只要蒋总统不倒,那么他就不可以倒将下去!
第四一章 黄维(三)
胡从俊留下张贤与自己一起吃了一顿晚饭,虽然饭菜并不丰盛,只是比平日里多了两样菜,见到了点荤腥,但是张贤却觉得十分得荣幸,虽然他不止一次地与胡从俊在一起吃饭,但是这一回却是在十二兵团成立后,胡从俊第一天回到驻马店来的第一顿饭。
因为胡从俊的到来,对于十二兵团来说,指挥部里的几名要员也就析数登场,另一位吴周副司令官也先几日赶到了这里来赴任,同时也将他手下的那几个军、师长带过来报道,所以这对于十二兵团来说,是一个大团圆的日子。为了表示庆贺,黄维身边的副官专门从武汉请来了一个著名的京剧班子,就在指挥部内搭台唱戏,以解大家娱乐之缺。
当然,能够到指挥部观看京剧名角表演的都是十二兵团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最少的级别也是团长左右,大家也都利用这个机会相互认识,以求在以后的出战中能够互相提携,这才是黄维举办这场活动的初衷。
许多人早早地赶到了指挥部,当张贤、王元灵等人陪着胡从俊走进会场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这里面聚集有了一大群的人,那个吴副司令员当先着走过来向胡从俊寒暄着,在他的身边也带着几个原第四方面军的将领。
在胡副司令与吴副司令交谈了片刻之后,两个副司令便向对方介绍起了自己原系统内的军、师长,其实这里面的许多人都是认识的,只是这个过程却不能避免。大家以后都要在十二兵团的旗帜之下战斗,还要达成彼此的默契。
胡从俊首先介绍了第十军与十八军里的这些将领,然后再由吴副司令介绍他曾带领的第十四军与第八十五军的将领,当他指着第八十五军第一一零师师长的时候,特意向胡从俊等人道:“这是我们一一零师的师长沈凤起,这可是八十五军的主力,呵呵,沈师长特别能打!”
“原来是沈将军!久仰久仰了!”胡从俊客套地答着。
但是,张贤的眼睛却瞪得老大了起来,听着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再看到这个师长人的时候,经不住叫了起来:“沈兄还记得小弟吗?”
沈凤起看着张贤笑着点了点头,应口道:“呵呵,张贤,刚才胡副司令没有介绍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来,只是没好相认!”
“怎么?你们两个人原来就认识的?”胡从俊转头问着张贤。
张贤点了点头,告诉他:“是,当年我在上陆大的时候和他是校友,沈兄比我高了一届!”
“原来是这样!”胡从俊与吴副司令也同时点着头。
沈凤起也笑着点头道:“是呀,想起当年在陆大的情景,就仿佛是昨日一样。呵呵,我还欠着张贤老弟的一个人情呢!”
“哦,是什么人情?”吴副司令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沈凤起道:“当年陆大的青年将校团事件,我也受到了牵连,呵呵,不过多亏了张老弟从中的斡旋,找到了蒋夫人替我们说话,否则我们哪有出头之日呀!我是到后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哦,原来你还认识蒋夫人?”胡从俊也有些诧异,却又不满地对着张贤道:“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吗?”
张贤却有些脸红,只得告诉他:“哪里呀,我那天只是碰巧遇上了夫人而已。当年我在第六战区当作战副官的时候,曾经与蒋夫人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她还能够记得我!”
“是这样!”胡从俊点了点头。
沈凤起走到了张贤的身边,握起了他的手,显得尤其得亲热,笑着对他道:“呵呵,我早就听说你当了十一师的师长,与我同在信阳绥署之下,总想找个机会去看你。上一次倒是有机会与你们十八军一起出战,只是我们却落到了后面,见面的机会也就错过了!这一次十二兵团组建,正是我们两人大展鸿图之机,到时大家还要互相照应的!”
“是!是!”张贤连连点着头,可是这心里却有一种异样地别扭,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沈凤起,便令他想起了在陆大与他最为要好的雷霆来,当年的雷霆与这个沈凤起也走得很近,而此时的雷霆已经成了自己的敌人,由今忆昔,不能不令他惆怅万分!
黄维最后一个到场,简单地训话之后,京剧这才开演,这一次出演只有两出戏,头一出是片段的《林冲夜奔》,后一出才是正剧《将相和》。
“这么个好日子,怎么点了这么一出戏?”胡从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
“您是指这出《夜奔》吧?”边上的一个副官向他解释着道:“这出《夜奔》是黄长官喜欢看的!”
听到副官这么说,胡从俊便不再言语了。
随着开场锣声的响起,戏台上那个身着武生装扮,扛着杆枪,挑着个酒葫芦,戴着毡帽,落迫非常的林冲走上场来,表演着在风雪中疾进的场景,一边优美地作着舞,一边惨淡地唱着白:“欲送登高千里目,愁云低锁衡阳路。鱼书不至雁无凭,几番欲作悲秋赋。回首西山日又斜,天涯孤客真难度。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也是张贤非常熟悉的一段戏曲,他忽然发现自己与这个黄长官之间原来还有一个共通之处,这部《夜奔》也正是他的所爱,这部京剧原本是杨小楼大师的成名之作,由昆曲所改编而来,其间的唱词深沉凄苦,令人悱恻难眠,却又回肠荡气!说到底,大家都是被林冲的悲愤的故事所感染,对他同情,对他悲伤!
胡从俊站起了身来,仿佛并不愿意听之下去,走到了边上。张贤坐在他的身边,见状犹豫了一下,虽然很想把这出戏看完,但还是也跟着站起身来,跟在了他的身后。
“钧座,怎么不看下去了?”张贤问着胡从俊。
胡从俊抬头望了一眼台上,道:“你看吧,我想要随便走一走!”显然,他并不喜欢这出戏!
“那我也陪着你走一走吧!”张贤虽然觉得有些可惜,还是作出了牺牲。
两个人刚刚来到了门口,就见到黄维从后面匆匆而来,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胡从俊的离开。
“从俊,是不是不喜欢这出戏呀?”黄维问道。
胡从俊转过身来,却有些尴尬,笑了笑,道:“哪里,我只是有些憋闷地慌,想随便转一转!”
“呵呵,要是你有空,不妨到我的办公室里好好谈一谈!”黄维却建议着道:“从俊呀,其实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