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维已然坐立不安起来,终于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回过头来,向胡从俊承认着道:“老胡呀,你不要埋怨杨军长了,其实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十二兵团,是我害了大家!”
听到黄维如此地一说,胡从俊倒是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暗自憋着气。
※※※
很快,大家便来到了十四军的防区里,胡从俊在黄维的陪同之下,亲临阵地之上视察,并对将士们进行了一番鼓励;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东南面的八十五军阵地,看完后觉出有几处布置并不合适,马上令二十三师的黄师长重新布置下去。从八十五军出来,又驱车赶往第十军的阵地,第十军也十八军一起,原本就是他的旧部,当这些第十军的士兵们发现自己的老长官出现时,不由得齐声喝彩起来:
“胡老头来了!”许多人在奔走相告着,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这一回有希望了,胡老头会带我们打出去的!”有人想当然地道,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会失败。
听到下面的官兵们对自己如此高的期望,胡从俊也异常激动,其实这个时候他也只不过四十多岁,被十八军与第十军的官兵们背地里唤作“胡老头”,他也心知肚明,这个时候听来,却是显得亲切异常,当即对着无数双渴望着看着他的眼睛,信誓旦旦高喊着:“兄弟们,你们是我胡从俊一手带出来的,我们一起南征北战,打过了无数的胜仗,如今,在这个双堆集,你们在这里,我胡从俊怎么可以不在这里呢?请大家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带着大家打赢这一仗的!”
“我们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呀?”下面的官兵有人喊着。
“是呀!跟着胡老头,就会得胜利!”许多的声音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胡从俊此时已然激动万分,而站在旁边的张贤也暗自赞叹,作为一个部队的长官,能够让下面千千万万的将士们如此崇拜,这在国军里只怕也是很少见的,如果能当成这样的将领,那当真得是不虚此生了!
而第十军前沿阵地的欢呼声,显然也已经惊动了对面对峙中的解放军部队,肯定有人在仔细地观察着这边。
当胡从俊与众人再一次坐上吉普车,准备赶去整个双堆集的两处制高点:十八军布置在尖谷堆与平谷堆阵地的时候,解放军的炮火也接踵而来,好象是知道这几辆吉普车要开往何处一样,发发炮弹都打到了这辆吉普车的前面。黄维有些惊慌失措,连忙命令司机赶快掉头。这个司机的驾车水平也十分高超,马上转过了头来,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坐在吉普车后面的胡从俊、杨涛与张贤被疾速的吉普车转弯抛得东倒西歪,胡从俊与杨涛的身体全部压到了张贤的身体之上,好不容易立直身体,但是解放军的炮弹又打了过来,司机连忙紧踩油门,吉普车风驰电掣一般,向位于双堆集的核心阵地而去。胡从俊不由得紧皱着眉头,却是自言自语着:“钻都钻进来了,还跑得掉?”
一时间,张贤与杨涛都黯然无语,便是坐在前面的黄维司令官,也觉得满脸发热,难堪以极!
为了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张贤又咳了一声,不由得没话找话地问着:“钧座,老太爷的事处理完了吗?”
胡从俊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
胡从俊从南阳离开十二兵团,回到武汉服侍病重的老父,在他赶回去不久,他的父亲便得病过世,按理说,他是一个现役中将,职责所在,便是奔丧,有个十天八天的假期就已经不错了,但是胡从俊久滞武汉一月有余,却迟迟不归,这说明他的心里其实还是很有怨愤的。没有当成十二兵团的总司令,而屈居人下,又与黄维面和心不和,只是碍于黄维曾经做过自己的长官,还要强装笑颜,这份无奈也只有张贤能够深切地感受与体会。胡从俊向来视自己创建的部队与自己的生命一样得重要,这一次在治理丧事完毕之后,一直逗留后方不回,正说明了他心里面的矛盾与煎熬。
“既然开始的时候没有回来,现在还回来做什么?”张贤终于忍不住地悠悠地说出口来,话语中却满是埋怨与责问!
黄维却不由得一愣。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对胡从俊抱着无比的希望,希望他能有一条妙计,带着大家冲出重围,最少也要保全住部分十二兵团的骨干力量。而当胡从俊一到双堆集,便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令黄维都有些发怵,尽管此时黄维还是十二兵团名义主官,却也因为屈理而有些胆怯。黄维都没有想到,张贤却敢于当着胡从俊的面,先来责怪他了,毕竟张贤还只是杨涛手下的一个师长而已!
杨涛并没有什么感觉,在他看来,这是张贤在埋怨胡从俊为什么没有尽早归队。到底跟着这两个人都已经很久了,他知道胡从俊与张贤两个人的交情与感情,虽然自己也胡从俊之间认识要比张贤早了许多,但是胡从俊与张贤却是一对生死的知己。
胡从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半天之后,才悠悠地道:“坐不住!我坐不住呀!”
其实,得知胡从俊的到来,张贤就已经明白了胡从俊的心思,这个时候听到他如此得长叹,当然清楚他的想法,他还是舍不得看着自己的部队灰飞烟灭,当下,只能默然无语。
黄维却有些过意不去起来,转回头,告诉张贤:“张师长,要怪只能怪我,当时蒋总统问起胡副司令为什么不在军中,我这才向他如实相告。校长这才将老胡找了过来!”说着,他不无歉疚地道:“真对不起呀,老胡,这个时候,还把你拉过来垫背!哎!都是我的不是!”
胡从俊却是淡淡地一笑,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已然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还是齐心合力,努力地来想办法解决目前我们的困境吧!”
“是呀!”杨涛连忙随声附和着。
张贤低下头,又是一阵得猛咳,话虽如此得说,一个胡从俊,难道真得能够救下十二兵团的十万人马吗?
第六六章 飞将(二)
夜幕降临的时候,胡从俊已经在黄维的带领之下,回到了小马庄的兵团指挥部里,只是稍作休息,便马上召集各军长、师长到掩蔽的作战部里开会。这个所谓的掩蔽作战部,是由工兵部队在村中找到一个有利的地形,挖掘出来的一个地下掩体,以防敌人的炮火的摧毁。
其实,为了防止解放军的炮火打击,十八军与第十军也费劲心机,单单一个炮弹储藏的问题,便很下了番工夫。先让工兵在地上挖出一个大坑,将炮弹深藏里面,然后上面再盖上土,以防被敌人的炮火击中军火库,而引起来的不必要的损失。每天用地时候,再派工兵将之掘出来。这样虽然麻烦,但是还是整体看来,还是比较安全的。
在会议开始之前,等待大家到来的这个时间里,胡从俊让杨涛与张贤陪同着,去十一师的连队里看一看此时官兵们的情况,此时正赶上大家吃晚饭的时候,当胡从俊出现在驻守着平谷堆的三十一团第一营里,所有的官兵们不由得沸腾了起来,有的人已经听说了胡长官回来,只是看到他真得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免不得一阵激动,大家对胡长官的期待太大了。
当胡从俊看着士兵们手里端着那清如水的米粥时,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得严峻起来,不由得问着张贤:“你们十一师里还有多少口粮?”
张贤却是一声苦笑,老实地告诉他:“已经基本告罄了,大家挨饿有几天了!”
边上的杨涛接口道:“十一师还算是好的,从进入双堆集以来,张贤便命令十一师节省粮食,所以他们师还能够撑到现在。一一八师在前天就已经没有粮了,别的部队,比我们还要惨淡,如今大家都是靠着空投维持!”
看着士兵们一个个饥肠辘辘的样子,胡从俊只觉得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随即又问着:“空军方面每天的空投的物资,能够维持我们多久的?”
杨涛与张贤同时摇了摇头,杨涛道:“虽然空军每天都在空投物资,但是这些都是杯水车薪。便拿粮食来说吧,空军每天会在下午时候空投物资,开始几天里还可以应急,堪堪够用,但是随后几天里却是每况愈下,这些投下来的物资根本就不够用的!”
张贤也道:“其实在我们从蒙城出来的时候,后方的联络便已经断绝了。我们十二兵团里近十二万人的粮食;近两千多头骡马的草秣;四百多辆机动车辆及其他机械所需的燃料;一百多门山炮、野炮、榴弹炮,几百门小口径炮,上千挺的轻、重机关机,近三万多枝步枪、冲锋枪等每天所吞吐的弹药;还有通讯器材、卫生器械以及医药用品等;这些总计消耗量应该在上百吨以上,空军也无法解决我们的困难。在开始的时候,各军汽车部队、辎重部队所携带的粮弹燃料,也就够用上五到七天的样子,由于我们战斗方针的不明确,一直就没有人提倡节约粮弹,所以到这个时候,弹尽粮绝也就自然地发生了!”
听着张贤的回报,胡从俊的脸越发得阴沉起来,刚才初见士兵时被大家所感染的激情也一扫而光。
“还有更糟糕的!”杨涛接着道:“空军投下的物资还有一部分飘到了共军的阵地上,成了敌人的物资。便是空军空投下来的米、面,因为我们没有柴火,也根本无法煮成熟饭,所以每次攻下村庄,各部队的后勤部门人员都会纷纷抢入,除了挖地三尽,搜索老百姓藏下的可用可吃的东西,便是连屋顶的茅草也要搬尽,用作埋锅造饭的燃料!”
张贤点着头,沉痛地道:“钧座,如今我们在双堆集固守,根本就是坐以待毙,这样下去,便是共军不打我们,我们也会自乱阵脚!我们还是应该主动寻机突围!只有这样才有一丝生机!”
胡从俊点了点头,还是阴沉着脸,却没有说一句话。
※※※
会议按时开始,在昏暗的马灯映照之下,会场中的气氛却是异常得压抑。
“这次我是奉了蒋总统的命令,亲自到前线来慰问大家的!”一开始的时候,胡从俊并没有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而是这样地鼓励着众人:“总统知道我们这里战事吃紧,所以已然派了两路援军开过来,北面的杜聿明杜主任带着三个兵团由徐州已经出发,而南面的李延年与刘汝明两个兵团,也已经从蚌埠开了过来,只要大家同甘共苦,协力合作,渡过这断困难的时期,我们的胜利便指日可待了!”
他的话音落时,会场上响起了一阵短促的掌声,这其实也是大家所期盼的,希望都能够转危为安。
张贤与杨涛对视了一眼,也随着大家鼓了鼓掌,只是两个人曾在一起分析过如今的态势,不敢有众人那样的乐观,所以谁也没有露出笑容来。
接着,胡从俊让各军长、各师长畅所欲言,听取他们的意见,了解他们各部队的具体情况。而这些军师长们,大多也都是摆困难,摆麻烦,有的人说到极致之时,讲到自己的伤亡,说到伤心之处,不由得潸潸泪流起来。
一个人讲到了自己的伤心处,这便好象是传染病一样,立即令旁边的人想起了自己死里逃生的过程,也不由得情不自禁起来,一时之间,会场之上笼罩在了一片悲痛之中。
胡从俊与黄维对视了一眼,皱起了眉头来,经不住地提醒着大家:“各位都是我们国军中的中流砥柱,未分胜负而先自悲观,如果这样的话,这一仗不打也已经是败了!”
“是呀!”黄维随声附和着:“值此生死关头,还望各位同仇敌忾,振奋精神,才可以转败为胜?”
一时之间,会场上沉默了下来,众人都不再发言。
良久,十四军的熊军长却是当先地站了起来,责问着:“转败为胜?如今我们还有这种机会吗?”
黄维无法回答,转头求救一样地看向胡从俊,胡从俊点了点头,却是以异常平静地语气告诉他:“有!很有可能!”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便是张贤与杨涛也不由得怔住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突围?”二十三师的黄师长经不住地问道。
“是呀?”“这个时候还让我们固守,如何固守得下去呀?”……许多长官们都不由得问了起来。
其实,在此之前,黄维下令四个军固守的时候,已经把国防部的目的简要地说给了大家,只是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感觉,觉得十二兵团此时就像是当初孟良崮中的整编七十四师。
听到大家议论纷纷,胡从俊忽然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对着在座地各位朗声道:“我从南京出来的时候,校长送给我了八个字!”
会场上立即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正襟危坐的胡副司令。
见大家已经平静下来,胡从俊这才吐出了那八个字来:“固守下去,苦斗必生!”
众人默然无语,这其实就等于是总统的命令了。
“固守下去,苦斗必生!”张贤的心里在暗自默念着,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
“这一次我被校长叫到南京去,他问我有什么办法能够使十二兵团转危为安,可是我对我们这里的情况根本还不了解,当然不敢乱说,所以只好告诉校长,让他送我到双堆集来看一看,只有看到了实际情况,再回去向他回报!”胡从俊悠悠地告诉大家,可是此时很多人已经在窃窃私语起来,便是张贤也暗自嗟叹,原以为胡从俊这一次来是与大家同甘共苦的,却原来,他还是要回转南京,说是去向总统复命,但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很好躲避灾难的托词吗?
仿佛是猜出了大家的所想,胡从俊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对于他这个平时严肃的人来说,却也显得如此得难得。只听他又接着道:“在从南京过来的时候,因为天气不好,第三厅厅长郭汝槐劝我明天再飞,可是我那个时候已经等不及了,我心里的迫切不比在座的哪一位少!我还是坚持着飞了过来。从我投笔从戎以来,便立下了志愿,愿做曾国藩那样能够拯救国家危亡于旦夕之间的大英雄,我胡从俊没有太多的本事,但是也深深地记得老祖宗的教诲: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
会场上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细听着胡从俊的自白,虽然有些人还将信将疑,但是向杨涛与张贤这些跟着胡从俊以久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胡长官向来是不拘言笑的一个人,给人一种城府很深的感觉,也因此被许多人认为是一个阴险小人,也只有张贤与杨涛知道,他们的这个长官根本就是一个性情中人,这段话说将出来,就是他内心深处真实地表白。
“请大家放心,我胡从俊今天就可以向大家发誓,在我回到南京向总统汇报完情况之后,一定还会回转双堆集,与大家共进退,若食言,便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胡从俊的话铿锵有力,不由得令人热血沸腾。
在一阵安寂之后,会场之上忽然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这一次连张贤与杨涛也被感染,使劲地鼓起掌来。张贤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初杨涛对他念过的那首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确,胡从俊就是国军中的飞将军,如果当初十二兵团是由他来任司令官,而非黄维来任的话,十二兵团又怎么可能陷入如今这样难以自拔的泥淖里呢?
守在掩体部之外的卫兵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也纷纷地探进头来,想要知道这片掌声又是为谁喝彩!
第六六章 飞将(三)
会议在很晚的时候才结束,而针对当前的作战形态,胡从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个时候的十二兵团已经深陷重围,不要说是他,便是大罗神仙只怕也无可奈何,这也是张贤面对此时自己老长官的到来,缺乏信心的原因。
在这个重要的会议中,胡从俊还是适当地对十二兵团此时的防御作出了一些调整,具体有:其一,不能只作被动地防御,还要主动出击,以规避被共军步步蚕食,主要要求每个军,适时派出两个团,共八个团,每天以一个团全副武装地向各自正面共军占领之村庄进行攻击。攻下之后,随后一个团,徒手带拆屋工具、面粉袋、米麻袋,进入夺占的村庄内拆御木料、抢夺粮食。这个时候,大家的生存已然成了第一要务,所以其他的一切恶果已然不计了!其二,各军各师,将所有一百零五口径以上的大炮及炮弹,包括十八军所有的二十四门一五五型榴弹炮,统一拨归十八军参谋部参谋长指挥,重点使用,以集火射击的方式,达到节约弹药、扩大效果的目的。同时,要求各部队要夜间先行标定,这样才可能使第二天的炮火弹无虚发。其三,对于空投的物资,由兵团后勤兵站负责收集,在双堆集东北面的空地上,设置空投场,周围树立标志,以便于空军的操作。而投下的物资,在后勤部门收集起来后,统一进行配给,平均发放到各部队。严禁各部队官兵自相争夺。
直到最后,胡从俊再一次信誓旦旦地对大家道:“我明日一早即赶回南京,向蒋总统报告此间的情况,预定下午的时候再赶回来,与大家共患难!”
会议便这样在胡从俊的主持之下结束了,此时,胡从俊已然代替了黄维,真正地成为了十二兵团的司令长官。
各军的军师长们纷纷离开了兵团指挥部,按照胡从俊的部署去进行安排。但是杨涛与张贤却被胡从俊留了下来。
看到大家都已经走光,掩蔽部里只剩下了胡从俊、黄维、杨涛与张贤四个人,胡从俊走到了张贤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对着他道:“张贤,回去你先作一下准备,我已经与杨军长商量过了,明天一早,你跟我一起回南京!”
张贤蓦然一愣,连忙止住了自己的咳嗽,问道:“钧座,你要我离开十一师?”
胡从俊点了点头,与杨涛相对地看了一眼,这才告诉他:“张贤呀,你的身体状况太差了,必须要回南京治疗,等你治好了病再说吧!”他的话没有说完,谁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再说吧’会到什么时候,张贤心里十分清楚,除非奇迹出现,十二兵团能够冲出重围的机率几乎为零。胡从俊这是什么意思呢?不过,不管他是什么意思,他对张贤的爱惜与心痛都已然无须言表。
“是呀!”杨涛也接口道:“阿贤呀,十一师暂时交由吴华来带吧,我也可以辅助他,你就放心地回南京治病,不管怎么样,也要先把病治好!”
张贤愣了半晌,这才回过味来,十分感激地道:“多谢两位长官的体谅,不过我这点病算不了什么,值此困难的时候,属下作为一师之长,却退居其后,怎么能行呢?”
黄维司令官也走了过来,如